第16章
菜子花了一年多的時間,才終于走到伊吹山。她到的時候恰好老人不在,這位曾經的風柱跑去給自己的一位弟子掃墓去了。
和泉三郎死了,不知該說是幸還是不幸,他遇到了鬼舞辻無慘,不敵慘死。他只來得及送出只言片語,連一句遺言都未曾留下。他是少數沒有留下遺書的鬼殺隊成員,大概是在這個世上沒有牽挂吧。
原本是牽挂的人,早就去了彼岸。
就連對他這半個師父的人物,也是一句都沒有。
老人已經習慣了,他教會了一批孩子,送走了一批少年,等來了一個個墓碑。
在這一生中,老人不知道送走了多少人,而在他僅剩不多的未來,不知道還要送走多少人。
都是因為鬼舞辻無慘。
掃墓歸來的老人在上山的路上,見到了走路踉踉跄跄的女孩。
一雙黑色的眼睛堅毅的盯着前方,不笑不哭,手中緊緊捏着紫藤花禦守,明明弱小的身軀在搖晃,紅暈的臉頰在發燒,卻一步一個腳印非常堅定的往前走。
老人喊住了這個女孩,一開始她沒有聽見,等終于有回應後,菜子只能從嘴裏說一句話:“鬼殺隊……培育師。”
“我就是。”
菜子盯着老人的臉,笑了,從懷裏摸出信封,還未送到老人手裏,就一頭紮下去,倒地不起。
日日夜夜,春夏秋冬,一個從來都沒有自己出過門的五歲女孩,憑着毅力穿越兩個縣來到了伊吹山。小流氓,人販子,好人壞人,一路上菜子将從未見識過的都見識了,從未走過的地方都走了。她躲避着所有壞人,細心觀察着所有好人,分辨對方的話是真是假,詢問伊吹山的地址,辨認東南西北,被抓過,也跑過,挨過罵,也曾被打。
她不該這麽久才到的,就算是小孩子不善趕路,她花費的時間也太久了,只因女孩走了太多冤枉路,總有撒謊騙她的,想要将她帶走賣掉,光是和這群人鬥智鬥勇,菜子就拼盡了全力。
後來她學會了自己帶着一把小刀,找好心腸的大人僞裝家人,撒謊騙人越加熟練,女孩拼命的打磨自己,生活逼會她成長。
只要能到伊吹山。
哥哥給的錢早就不夠用了,女孩不得不花費點時間去好心人家裏幫忙,賺取一點飯團錢。
那點錢應該是夠的,可是女孩在路上花費了太多的時間。奈良善大概也沒想到,五歲的女孩,只是趕路就可以活的這麽艱辛。畢竟奈良善五歲的時候,已經可以單手把村頭的鐵匠按在地上摩擦了。
人和人終究不同。
不論如何,菜子平安到了,只是到了後,發燒躺了一個多月。
老人給菜子請了醫生,醫生檢查後确認女孩是太過疲憊引起的,需要好好休息。當然會累,伊吹山就在眼前,越是接近越急不可耐,想要更快一點到達,幾日不眠不休趕路,不倒下才真是奇怪了。
像是奈良善那樣,無論上輩子在流星街連續好幾日鍛煉,亦或者這輩子砍掉手臂都能長出來,都不能以正常人的标準來衡量。
普通人就該有普通人的作息,和變态比什麽呢。
老人讀了信,信中沒有描述孩子的名字和模樣,末尾也沒有署名日期,老人就以為是和泉三郎過世前沒多久遇到了菜子,将其推薦來的。誰想到,等女孩醒了後發現,對方根本就沒有和泉三郎信中描述的天賦。
甚至于,這個女孩不善用刀劍,反而一把玲珑小刀用的相當利落,比起當個武士,或許更适合當個刺客,或者……忍者?
說起來,前段時間主公大人帶來一個少年加入鬼殺隊,好像就是一名忍者,還帶着三個妻子一起入隊。
叫什麽來着?
雖是忍者,用的卻是大刀,小型刀具并不适合斬鬼,恐怕菜子仍舊只能加入調查組。
不過接下來,老人就顧不上那些了,他聽到了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