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他慵懶地朝蘭煜走來,嘴裏自然少不了挖苦。
“不就是一個得不到的女人,至于給我這種臉色嗎?”
敢如此調侃蘭煜的,除了他的好兄弟洛唯,還能有誰?
洛唯從服務員手裏拿走兩杯香槟,蘭煜接過,擡頭便是一飲而盡。
洛唯聳聳肩,再次戲谑。
“到手的美女,被寧赤藍搶了,這感覺定是妙不可言吧!”
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蘭煜随即賞了一個冷寒的眼神。
知道他自已說錯話,洛唯立刻溫笑圓場。
“我酒吧,最近新來了不少人,要不要去玩玩?”
蘭煜沒打理洛唯,他漂亮的一揮杆,洛唯在他身後拍掌叫好。
在蘭煜的朋友圈裏,洛唯是最豪放不羁的那位。
愛得起,執得下,在他的感情世界裏,就沒有過不去的感情坎。
所謂的山盟海誓,他并不向往,女人,曾經擁有過便足已。
蘭煜再次揮杆,洛唯繼續游說,“真的不去嗎?”
經不起他的碎碎念,蘭煜不滿表态。
“你最好讓我盡興,否則,拆了你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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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唯的酒吧,遍布全世界,不敢說是最好,但卻是財富的象征。
出入此地的,皆是權貴,有權而且高貴。
蘭煜落座,燃起一根香煙,煙味很快彌漫在空氣裏。
煙霧下,一名分外妖嬈的女人,正用身體舞動着誘人的波浪。
她混身冷豔,濃妝之下,還是掩蓋不了她那雙充滿戾氣的眸。
幾番互動,她目的明确坐在蘭煜身上,呈上熱吻。蘭煜揚手攔下,不是所有女人都能碰到蘭大少的唇。
兩人拉扯,雙雙落在沙發,彼此對望,各自“深情”。
情迷下,女子忽然從沙發的隐藏處,掏出一把手槍,并精準對上蘭煜的腦門。
她扣下扳機,本是得意的臉,在發現手槍裏沒有子彈而變得扭曲。
從那女人踏進這酒吧時,蘭煜就敏銳的嗅到危險。
密切監視着那女人的動向,在得知她想暗殺他時,他便順水推舟,将計就計。
她剛才的動作一氣呵成,若她的手槍真有子彈,那他必死無疑。
只是,早就猜到結果的他,并無太多的驚訝。
掏出手搶,回敬一槍,那女人靈活逃脫。
幾槍火拼,那女人雖然逃離,但還是免不了負傷。
蘭煜的情緒起伏不大,或許早就司空見慣了。
他都記不清,這到底是他接手唐都後的第幾次暗殺了?
至于,是誰派來的人,蘭煜心中有數。
被那女人這麽一搞,蘭煜的興致全無,他幹脆連夜又飛回了s國。
踏出機場,已是當地時間的二十三點正。
蘭煜的司機已在機場等候,“少爺,請往這邊走!”
司機接過蘭煜手中行李,彎腰恭敬指着出口的方向。
蘭煜點頭,繼續浏覽着堆積如山的未讀郵件。
一道聲音傳來,“小姐,很抱歉的通知您,您丢失的行李,我們已交給了警方處理,請您……”
夜已深,機場頗為安靜。
那工作人員剛所說的話,清晰的傳到蘭煜的耳邊。
他擡眸,往聲源看去,身體随即一愣。
還真是造化弄人!
他好容易才從寧初的影子脫離,何曾想,如今又在機場遇到了她!
依稀剛才還聽到工作人員說,她的行李丢了。
她有麻煩,他還能袖手旁觀嗎?
微微嘆息,他朝寧初走了過去。
16.016羊入虎口
寧初煩躁的往椅子一坐,當餘光撇到某個高大身影後,又瞬間站了起來。
蘭煜垂眸看看時間,今天是工作日,理應不會在這裏遇上寧初。
寧初略顯狼狽,頭發微亂,上衣的袖子還破了……她不會是遇上搶劫了吧?
距離慢慢拉近,寧初欲言又止。
不知道這招呼要不要打,他是上司理應尊稱他一聲蘭總,只是那晚不歡而散,她又拉不下臉開口。
高大的身影籠罩她頭頂,他沉聲問,“怎麽回事?”
她吞吐,“到總部出差,然後被……被……”
寧初吱吱唔唔,倒是惹起了蘭煜的興趣。
“被什麽?”
寧初說話的聲音很小,“被人騙了!”
這話題似乎很對蘭煜的胃口,他挑眉,“然後呢?”
“手機、行李、錢包、護照沒了。”
她的聲音越說越小,說到後面只能看到她的嘴巴在動,有氣無聲。
蘭煜一把坐下,翹着二郎腿,這架勢是要聽寧初被騙的經過。
寧初一臉的不情願,如此低能的作案手法,她都相信,不騙她騙誰。
當時,寧初剛出機場,就有一假警察說要檢察身份證,寧初也沒多想,埋頭翻着她的手提包,可誰知那假警察一手奪過她的包,撒腿便走。
寧初本能的往前追,只是人沒抓到,就連她随身攜帶的行李箱,也不知道給誰順走了!
寧初事後才發覺,她自己的行為是有多麽的愚蠢。
寧初小心翼翼的看蘭煜一眼,蘭煜不但沒有同情她,反而用手指戳着她的腦袋戲谑開口。
“回國,叫你哥,好好幫你補一下這裏。”
找不到任何一詞回擊,連寧初也覺得,是該補一下了。
蘭煜起身離開,她眼巴巴的看着,又不敢跟上。
他用清冷的背影,附加冷淡的話,“你想在機場過夜,我是沒問題,事後你可別說我們集團虧待你。”
寧初快步跟上,小聲的問,“蘭總,我今晚住哪裏?”
蘭煜沒回頭,只是輕飄飄的反問,“這回知道叫我蘭總了?”
她特狗腿的說,“您是老板,不叫蘭總叫什麽?”
他冷哼一聲,沒有回頭。
她咬牙,又邊走邊叫了一聲,“蘭總!”
他突然回頭,“去我家。”
好簡潔的三字,可信息量似乎過大。
寧初随即一震,她咽咽口水,今晚要住在蘭煜的家。
不會吧!
老天爺竟如此“優待”她。
看着她極度扭曲的臉,蘭煜明知故問,“不想住?”
是,她特別不想住。
可是,可是,一身的傲骨都敗給了現實。
她抿唇,咬牙搖頭否認,“不是。”
“不是,就趕緊走!”
蘭煜闊步離開,寧初看着他的後腦勺,郁悶啊郁悶。
她好不容易找到救星,可那人卻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不跟他走,今晚定是淪落街頭,若跟他走,這夜深人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萬一他又獸xìng大發,那該如何是好?
一股涼意從她腳底升起,這回真是“羊入虎口”!
蘭煜走在前面,想起剛才寧初吃癟的樣子,彎起了一抹笑。
有些事情果真強求不來,越是不想見,越是有關聯!
他本已下定決心不再招惹寧初,可此時她又送上門來,哎,孽緣!
17.017車內風波
同座一車,兩人毫無交流。寧初縮在她的小角落裏欣賞夜景,蘭煜則負手而坐閉目養神。
倏地,車子突然來了一個急剎車,後排的寧初随慣性直接甩在了蘭煜身上。
于是,司機連忙的道歉,寧初也跟着道歉。
她剛才撞進蘭煜懷裏時,小手似乎用力的打到了蘭煜的重要部位。
蘭煜吃痛的悶哼一聲,寧初完全不敢亂動,蘭煜低嚎一聲,“還不起來?”
這個死女人,打到重要部位都算了,如今還壓着不放手,真是把蘭煜氣到“沒脾氣”。
一輪小風波,寧初更覺得車內壓抑的很。
不知道開了多久,車子最終停在了一所豪華的別墅外。
蘭煜率先下車,寧初緊追其後。
蘭煜叫來管家,讓女傭将寧初帶到二樓的某個房間。
回到房間,寧初直奔浴室,折騰了一天,她早就累壞了!
一位女傭輕聲的敲響浴室門,“寧小姐,我是來給你送換洗衣物的。”
聽到寧初的回應,傭人将換洗衣物放至櫃上,随手将寧初今天換下的髒衣服盡數收走,這是蘭煜剛才給她下的吩咐,雖然不知道蘭煜的用意,但是主人有命令,他們照做便是了。
浴室的固定電話嘟嘟響起,電話裏傳來蘭煜聒噪的聲音。
“給你十分鐘,馬上到一樓吃夜宵,過時不候。”
“哦!”
那端電話挂斷,蘭煜邪魅的笑着。
寧初元氣滿滿的出浴,伸手去拿傭人為她準備的衣服,可衣服一到手,她就頓時傻眼。
這是什麽鬼啊?
一件開敞式的薄紗浴袍,再加一套超性感的黑色蕾絲情趣內衣。與其說這是衣服,不如說這是窗戶的透明窗紗,這穿與不穿又有什麽區別?
寧初溫怒,不用想,肯定是蘭煜做的好事。
電話再次響起,依舊是蘭煜不耐煩的催促,“還要我等你多久?”
看着蘭煜咄咄逼人的氣勢,她更是火冒三丈。她想穿回髒衣服,可傭人一件也沒有留下。
寧初抿唇,揚起手中那件若隐若現的薄紗浴袍,她更加心煩意亂。
寧初硬着頭皮換上那套黑色蕾絲內衣,可那件浴袍實在太引人犯罪,無論如何都是穿不得。
可她總不能只穿這個吧!
寧初頭痛不已,她在醫院穿着病人服裝,蘭煜都對她上下其手。如今只有一套貼身衣物,估計連宵夜也不用吃了,他直接撲上來,把她吃幹抹淨後還要再翻炒兩回。
寧初惡補了一下戰況,內心那個顫啊!
寧初溜到蘭煜的卧室,從他衣櫃裏拿了一件男式襯衫套在外面,為了填飽肚子拼了!
寬大的襯衫,把要遮住的全都遮住了,可它最終還是一件襯衫,總衣長略短,寧初邁步子下樓,每一步都走得極其的小心。
一個正常的男人,怎能受得了這般誘惑?
蘭煜的身體瞬間凝住,眼珠子定格在她雪白的長腿上。
那黑色的蕾絲花邊時而出現時而被遮掩,強烈的沖擊着蘭煜的眼球。
蘭煜頓時口幹舌燥,立馬端起桌上洋酒,一飲而盡。
18.018見面大禮
本想戲弄寧初,卻沒想到把他自己搞到yù huō焚身,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作弄人不成,反倒撓得他各種悸動。
寧初以最快的速度解決溫飽問題。其一,她是真的餓了,其二,蘭煜如今高度危險。
為了防止蘭煜意圖不軌,最好的辦法就是趕緊吃完,趕緊消失。
于是,一頓夜宵,兩人都味如嚼蠟。
寧初回到房間,反鎖房門,才安心的睡覺去。而蘭煜卻一夜輾轉難眠,一早離開別墅回到公司。
翌日。
寧初推開房門,地上放了一袋衣服與生活用品,而其中一個袋子上面,還放着一部手機。
寧初挑眉,自個猜測,“不會又給我準備了什麽奇怪衣服吧?”
想想昨晚那一套衣服……哎!
她将衣服倒至沙發上,粗略一看,目測衣服一切正常,只是,這個蘭煜也未免太貼心了吧!
寧初随手拿起一條粉粉嫩嫩的貼身衣物,臉上染上紅暈,最不可思議的是,這內衣的尺碼就是她的尺寸……一身的雞皮疙瘩,這男人太害怕了!
寧初在試衣鏡前比劃一會兒,不可否認,蘭煜的眼光果直獨特,不過,這價格也太……呃,算了,就當作是公司給她的出差獎勵吧!
寧初挑了一條黃色的連衣裙,巧妙的裁剪既沒有讓裙子變得花俏,反而更顯她的身材,網上有一種說法叫什麽來着,哦,對了,那叫簡單美。
裝扮一翻,寧初來到lkc集團總部,投入工作之中,一忙便是一上午。
工作結束,寧初去到頂樓的辦公室,知道蘭煜在裏面,可她就是沒敢進去。
她的行李丢了,現在身無分文,這回國的機票還得依靠他老人家。
她在辦公室外徘徊了許久,蘭煜的秘書佟清前來詢問,“您好,請問您找哪位?”
寧初心虛的指指緊閉的大門,“我找蘭總!”
佟清禮貌一笑,“那您稍等。”
秘書打過一通電話後,朝寧初說,“寧小姐,蘭總有請!”
她随秘書來到蘭煜的辦公室,此時的蘭煜,正有用一口流利的英文在聊電話。工作的他,有一種令人着迷的魔力,讓她沒能挪開視線。
蘭煜不經意的擡頭,兩人的視線交彙,寧初匆匆挪開視線,往會客區走去。
随手拿起一本財經雜志,她随意翻頁,條地,夾在書本裏的一個小袋掉在了地上。
本能的彎腰去撿,寧初撿起仔細一看,她瞬間臉紅,那東西竟然是一個套套。
随後,耳邊響起蘭煜的質問,“在看什麽呢?”
寧初焦急把套套藏于身後,不知道該如何解決這燙手山芋。
只是一切都沒能逃過蘭煜的火眼金睛,他肆無忌憚的将她手中的套套奪走,雲淡風輕揚在空中看了幾眼,接着點頭。
“牌子不錯,你的見面禮我收下了!”
寧初欲哭無淚,這根本不是她的,思量之下,寧初幹脆将錯就錯。
既然蘭煜認為那是見面禮,那就随他吧,搞不好,他一開心,求他買機票的事就有希望了。
寧初壓壓驚,平靜道,“你喜歡就好!”
蘭煜挑眉,一手摟過她的腰肢,低語問,“原來你這麽心急啊!”
19.019借我點錢
這算不算搬石頭砸她自己的腳……哎,自食其果,愚不可及!
寧初推開蘭煜,試着用公事化的态度說話。
“蘭總,您想多了,我是用不上,想着別浪費才送給你的。”
蘭煜點頭,“你的确用不上。”
哎,算了算了,越解釋越亂。
看着寧初生無可戀的表情,蘭煜一肚子的壞水傾盤而出。
煙瘾突然發作,蘭煜坐下沙發,慣性抽出香煙,本想燃起,只是視線剛好落在寧初身上,最終,他收起手中動作,只是握着未點燃的香煙,時不時靠近鼻子聞聞。
寧初心不在焉,蘭煜出聲将她從神游中拉回來。
“站着幹嘛?坐啊?”
寧初慌張的坐下,幹巴巴的咧嘴笑,一副有求于人的神情。
“蘭總,你能不能把今個月的工資先發給我?”
蘭煜一語道明,“公司不可以預支工資。”
寧初将咖啡遞給蘭煜,一臉的讨好,“那我私人跟您借呢?”
蘭煜挑眉,“你将你喝過的咖啡遞給我,是暗示我什麽嗎?”
寧初反射性的解釋,“這咖啡我沒喝過!”
本想借杯咖啡讨好蘭煜,結果蘭煜滿腦的黃色廢料,又不知聯想到了什麽?
蘭煜坐回辦公桌,翻着厚厚的文件詢問,“借錢的理由呢?”
寧初豎起手指,“一,我沒錢吃飯,二,我沒錢買回去的機票。”
蘭煜沒表情,“所以呢?然後呢?”
寧初補充,“我剛問過行政,他們說要有領導批複才可以幫我購買機票,可是我又不認識這裏的人。”
寧初眼巴巴的看着蘭煜,史無前例的好笑容。
蘭煜纖張的手指優雅遞來了一張白紙,寧初疑惑的看向白紙,又看向蘭煜。
蘭煜用筆敲敲白紙提醒,“借錢不要寫借條嗎?”
這都要寫借條?
寧初又刷新了對蘭煜的認知。
算了算了,他肯借你錢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寧初提筆寫下欠條兩字,一股怪力将白紙抽走。
“字太醜,重寫!”
蘭煜及時的補上一張新白紙,寧初看着紙簍裏的紙團,握緊鋼筆,敢怒不敢言。
再次寫好借條兩字,寧初一手迅速按着白紙,以防又被抽走。
蘭煜高居臨下,笑咪咪的眼眸暗藏着使壞的動機。
寧初死按着白紙,遲遲不動筆,蘭煜平和的出聲提醒,“繼續啊!”
寫了一行,白紙又被抽走,寧初一手搶回,拉扯之間,鋼筆摔于地上。
寧初不退讓,“我的字一點也不醜!”
蘭煜一手将白紙扯走,這回他的理由是,“寫借條一般都不用行書哦!”
寧初欲哭,握緊拳頭,擡頭微笑,“正楷,可以嗎?”
蘭煜微微點頭,“可以!”
又是新的一張白紙,寫得寧初嘔心瀝血。
龍飛風舞的簽上名字,史上最工整楷書借條,渾然天成。
蘭煜拿起欠條,滿意的點頭。
這回總算滿意了吧!
可寧初又猜錯了。
蘭煜驀然的開口,“六千?”
寧初伸出五根手指,“五千也行!”
蘭煜呵呵了兩聲,還是剛才不情願的表情,寧初詫異的看他一眼,這機票至少要四千多,真的不能再少了!
結果,他果真不肯借,因為他說,“一百萬起借。”
20.020來之不易
什麽?
一百萬?
寧初以為她自已出現了幻聽,在看到蘭煜無比堅定的點頭後,她抿唇,無語凝噎!
無辜的對上蘭煜的眸,“我不需要那麽多!”
蘭煜态度強硬,“借就一個字,不借就兩個字?”
毫無商量,寧初為難的詢問,“那利息怎麽算?”
蘭煜沒有說話,只留了一個邪魅的眼神,寧初條件性的将手交叉在胸。
“我可是正經人家,我不賣!”
蘭煜微微勾唇緩緩開口,“你想賣,也先要問問我,到底想不想買?”
“那你想買嗎?”
快,給她一塊白豆腐,她要自殘。
發現說錯話的寧初,一臉郁悶!她是豬嗎?為什麽會問出如此白目的問題!
蘭煜一聲冷笑,用一個耐人尋味的眼神代替了回答。
一張耀眼的銀行卡伸到寧初的面前,“裏面有一百萬,拿去随便花!”
寧初緩緩氣,很真誠的說,“蘭總,你如此慷慨大方,我非常感激你,但是,我真的不需要那麽多!”
他輕飄飄的一問,“你确定?”
還未等寧初回答,他又篤定的說了一句,“你馬上就需要了!”
蘭煜的笑,詭異且陰森。一種不詳的訊息,彌漫在辦公室裏。
寧初敏感的揚起頭,“你這話什麽意思?”
他纖長的手指,指指地面,寧初低眸,視線随着蘭煜所指的方向看去,最終定格在地上的那只鋼筆。
他說,“忘了告訴你,你剛才摔的那支鋼筆呀,價值一百萬!”
一定是聽錯了,不然就是他記錯了,一只鋼筆怎麽可能價值一百萬?
寧初坐直身體,在聲質疑,“你專門碰瓷的吧?”
蘭煜随意翻着文件,與寧初的态度截然相反,他的話更是理所當然。
“你說我專門碰瓷也好,存心刁難你也罷,那只鋼筆,它就價值一百萬。”
寧初腦袋只有兩個字,“奸商!”
輕輕勾起嘴角,他又補了一句,“鋼筆上面可有你指紋,你應該不會抵賴不承認吧!”
挑釁,滿滿的挑釁!
耀眼的銀行在寧初的面前搖晃了幾下,蘭煜他那嚣張目光,洋溢着令人欠湊的神情。
寧初心裏默念,“冷靜,冷靜,認真你就輸了!”
有了心裏建設,寧初突然彎起眉眼,态度一百八十度反轉,卑微恭順的說。
“蘭總,你就行行好吧,我只是一個小員工,你就放我一馬吧!”
“你是小員工?”我怎麽記得你的汽車比我的還要壕?”
寧初尴尬解釋,“那不是我買的。”
“那是誰買的?”
寧初沒有正面回答,反而求饒道,“你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吧!我真賠不起。”
蘭煜一副沒得商量的餘地,“賠不起也要賠。”
既然服軟沒用,寧初幹脆耍起無懶。
“反證我就是賠不起,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蘭煜敲敲桌子,“行啊,你是想少條胳膊還是想少條腿?”
她想威脅蘭煜,門都沒有!
“我……”
寧初無語應對,剛才的盛氣淩人轉而變成委屈兮兮,她小臉憋得通紅的問,“你到底想怎樣,才肯不追究嘛?”
這才是求人的語氣嘛,蘭煜的氣也順了。
蘭煜拿出皮夾,說話像極了跟女朋友談話的語氣,“要多少啊?”
她順毛的應,“您喜歡給多少,我就拿多少!”
一把現金塞進她的手裏,此時的寧初,已經被氣得連脾氣都沒有了!
這沉甸甸的六千大元,來之不易!
21.021莫名其妙
闊別三天,寧初再次踏進公司的大堂,那些流言蜚語的熱度褪去不少。
一路走來,不少同事與她點頭示好,寧初表面上冷淡一笑,算是打過招呼。
經過此次的流言風波,寧初對職場又有了新的感知。
她們的示好,不外乎就是她剛從總部回來,如果沒有此行,估計她還陷于包養風波之中,這大概就是職場的現實吧!怨不得人!
回到辦公室,小優攤大手掌要手信,對于小優大大咧咧的性格,寧初司空見慣!
将手信放至茶水桌上,一些與寧初交好的同事,熱絡的吃了起來,而那些以胡雪為首的員工,卻坐在原位一動沒動。
胡雪是寧初的上司,寧初剛入職時,她對寧初還算熱情,只是到後來,寧初中選方案,她有些耿耿于懷,最終,她帶頭孤立了她,再加上,餘藝鐘情于寧初,這讓胡雪對寧初越發不喜歡。
在寧初身陷包養風波的時,就是她帶的頭,在背後煽風點火,添油加醋。
胡雪走進辦公室,見到寧初三五成群的聊天,瞬間沒好氣的警告。
“你們還真是是空閑啊,都不用工作了!”
一語落,衆人散。
胡雪走到寧初的面前,冷言冷語,“我們可沒意務幫你分擔工作,出差回來就趕緊工作。”
胡雪将一疊藍圖塞到寧初的懷裏,“桃園項目有重大變更,上面有施工方的電話和項目地址,你自個想辦法解決掉。”
知道胡雪為什麽要把這工作扔給寧初?
不就是今天豔陽高照,她要讓寧初在工地曬成人幹。
這一招應該叫公報私仇,鬼叫她自己不招這位女上司待見呢?
這又怨得了誰?哦,不對,這還真的有人怨,這罪魁禍首應該就是那個餘藝。
若不是餘藝的追求,胡雪不會視她為眼中釘,不會什麽苦差事都丢給她。
哎,職場黑暗,躲不過唯有積極應對了。
寧初坐回座位,聯系了施工方,與他簡單溝通過後,便動身前往工地。
只是很不巧,那工地地址,竟然就在f市。
那個有着傷痛記憶的城市,寧初已經十餘年未回去。
太過沉重,所以抗拒。只是工作已定,她不得不去。
寧初抱着圖紙,去到停車場,很巧,蘭煜也在。
蘭煜一臉春風得意,從他的座駕下來。
寧初搶下主導權,“蘭總,早啊!”
客套又疏離,員工對老板正常反應。
蘭煜心情不錯,“早啊!”
招呼打過,理應是各自閃人,只是蘭煜并沒有,他依靠在寧初的車旁,突然蹦了一句,“想我了嗎?”
“啊?”
恍惚間,蘭煜又說了一句更猛的,“其實我也挺想你的。”
她有說話嗎?她有回答嗎?她怎麽完全根不上蘭煜的思維。
她心想,“難道蘭煜是在提醒她還錢的事?”
她想一定是這樣,寧初幹笑,工式化的出言。
“蘭總,那個出差的費用,我已經向行政申請了,剩餘的錢,回頭我轉賬給你。”
“這是你應得的,就拿着吧!
驚大于喜,寧初大腦全是問號?
疑惑間,蘭煜又下了一劑猛藥,他小力的拍拍寧初的車前蓋,故意拔高音量,“這車開得可習慣?”
22.022假想情敵
寧初滿臉震驚,不知道蘭煜在搞什麽?
耳邊響起高跟鞋的響聲,寧初回頭,公司財務部的向經理,正朝她們走來。
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向經理喜歡蘭煜,寧初無力的看蘭煜一眼,就知道蘭煜沒安什麽好心。
“晏妮,好久不見啊!”蘭煜溫着笑問她,“聽說你去旅游了,玩得可開心?”
“陽光太大了,就提前回來了,”向晏妮一邊回答,視線一邊打量着寧初,“我給伯母買了手信,等會拿到你辦公室。”
寧初抱着圖紙,拘謹的跟她問好,“向經理,您好!”
向晏妮看看寧初胸前的工牌,又看她身後的豪車,眉目裏有一絲不悅。
她語氣有點酸,“寧小姐,深藏不露啊,這車的級別可不輸蘭總的座駕”
寧初不知道如何解釋,她肯定是誤會這車是蘭煜送她的。
越解釋越錯,她只能笑而不語。
向晏妮對寧初滿滿的敵意,寧初可不想趟這渾水,于是走為上策。
她說,“我還有急事要辦,你們慢慢聊!”
寧初想溜,蘭煜使壞的敲響她車窗,聲音不高不低,剛好讓向晏妮聽到。
“那件黑色睡衣,你還要嗎?”
此話一出,向晏妮的臉更黑了。
想起那套睡衣,寧初更無地自容,她怒瞪蘭煜一眼,踩下油門,溜之大吉。
寧初好不容易才從包養傳聞裏脫身,如今又被蘭煜推向了萬丈深淵。
她直感命苦,特別苦!
從a市去往f市,将近兩小時的車程,越靠近目的地,寧初就倍感傷感。
轉眼間就過了十幾年,街上的一切,早已物是人非,明明是她的故鄉,如今卻連她的一點影子也找不到,人生悲哀,莫過于此。
聽着車內的音樂,看着沿途的風景,難免讓她觸景傷情。
寧初攥緊方向盤,倘若一切都沒發生,那該多好。
寧初在工地一忙便是一早上,再次回到a市,已是傍晚。
下班時間将至,寧初幹脆萌生了曠工念頭。
走至一商場,那是她回國後,第一次逛街。
随處溜達,很不巧,擡眸對上了一雙犀利的目光。
“蘭總,你怎麽在這?”
寧初話裏慌張,語氣更沒有底氣。
蘭煜揚起他手中名表,語氣不冷不熱,“如果我的手表沒壞,現在應該是上班時間,我在這裏偶遇了我的員工,你說她是什麽情況?”
寧初郁悶,平時她也不曠工,怎麽今天才曠工三十分鐘,就被老板當場抓個正着。
寧初笑得尴尬,大腦飛快的找理由圓場。
“那個……那個……我在做一個商場方案,所以來這裏考察一下。”
好假的理由,只是寧初大腦想不到更好的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
蘭煜笑得陰森,寧初努力的擠出笑容,“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嘛!”
又是胡扯的一句!
蘭煜雙手搭在寧初的肩膀,陰陽怪氣的說,“的确是一個盡責的好員工!”
寧初總感覺他話裏有話,才這樣想,他就道出最終目的,“那明天麻煩您,提交一份不少于五萬字的調查心得。”
23.023借她過橋
當她還在淩亂中,蘭煜就潇灑的走進電梯。
倒黴,特別的倒黴!
曠工三十分鐘,最終換來了五萬字的調查心得,寧初暗暗發誓,再也不曠工。
電梯門關閉後又突然打開,蘭煜走了回來。
寧初機警的退了一步,蘭煜每次露出這種笑容,準沒好事。
果真被她猜中,向晏妮正從自動扶梯那邊朝他們走來。
“煜,還真的是你,我剛才還以為看錯人了。”
向晏妮看向寧初,“寧小姐,你也在啊?”
寧初勉強的點點頭,“嗯,我在做商場調研。”
寧初真後悔為什麽要曠工了,一天兩次被蘭煜的情敵撞上,以後還能不能和平相處?
“不如一起吃飯吧?”
向晏妮提議,她其實只想邀請蘭煜,出于客套,她才說了一起兩字。
寧初才不要跟向晏妮吃飯,她本想婉拒,可蘭煜就搶她一步。
“晏妮,真不好意思,我和寧初有約在先,下次吧!”
很好,寧初又被蘭煜給陰了。
又給丢爛攤子是吧?好啊!她就如他所願。
寧初溫着笑,“能和向經理吃飯,是我的榮慶,不過,我突然想起有急事,怕是不能和您們兩位吃飯了。”
寧初看蘭煜一眼,甚是婉惜的口吻,“本來是想請蘭總吃飯的,這不連餐廳都訂了嘛!”
寧初又看向晏妮,“幸好遇到向經理,這下好了,這桌飯菜不用浪費了。”
寧初想要離開,向晏妮求之不得,她臉上揚起一抹微笑,“那我謝謝寧小姐準備的晚餐。”
寧初提步離開,蘭煜卻一手抓住了她手臂,這親密的姿勢,可讓向晏妮醋意翻騰
蘭煜回頭向晏妮一笑,“晏妮,我突然想起要加班,怕是不能和你吃晚飯,不如我讓甄寧來陪你吧!”
向晏妮從小與蘭煜相識,為了成為蘭煜的女朋友,向晏妮一直追随着蘭煜的腳步。為了蘭煜,她選了跟他同一所大學,同一個專業,甚至放棄了家裏的事業,在lkc集團當一個小職員。
可她就是愛得深沉,盲目的愛了一個不愛她的人,卻忽略身邊圍着她轉的甄寧,或許這是當局者迷。
蘭煜與寧初走到了一個轉角處,寧初甩開蘭煜的手,火冒三丈抱怨。
“我說蘭總裁,算我怕你了,你要找我演戲,是不是也要提前跟我打聲招呼,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向經理喜歡你,你這是在挖坑給我跳。”
他雲淡風輕,“那你說說看,我說的哪句話是給你挖坑跳的?”
“我……”
寧初百口莫辯,他明明每一句都在坑她。
見寧初無語可說,蘭煜倒理直氣壯的為他自已開脫。
“我說我挺想你,這是很基本的商務禮儀,你平時見了老朋友,不也是這樣說的嗎?”
“我問你這車開得可習慣,這也是很平常的談話。”
“還有那件睡衣,的确是你落在別墅的,我已經送給你,那就是你的物品,你要還是不要,我當然要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