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到了樓上,鐘寒将人放下來,秦曉的腳好不容易落地,回頭看了他一眼。

倆個人維持這樣尴尬的沉默有一陣兒,秦曉終于将門打開了。

她把鑰匙扔在桌上,還什麽都沒說呢,鐘寒俯身又将人抱起來,伴随着秦隊長的一聲驚呼,鐘寒幾步将人放在了一張小沙發上。

“……那個,今天真是謝謝你了,時間也不早了,晚上開車危險,路上小心。”

鐘寒站在只能容納一個人生活的小客廳顯得很是突兀,低頭在她身上掃了一眼,房間內的燈光是暖黃色的,秦曉手臂上的傷看不清楚是不是還在流血,不過整條手臂都已經被血染紅了。他又擡頭看了一眼整個房間,沒有說一句話,秦曉不知怎麽的心裏有些莫名的着急,腳上現在用不上力站不起來,對面的男人還一句話不說,很新奇的打量她的這間小狗窩。

房間內不算整潔,裏面卧房的門沒關,外頭桌上擺着幾份外賣,還有一份一看就是沒有動過的。

“你平時就吃這個?”

秦曉坐在沙發上氣有些不打一處來。

“我說鐘先生,我這謝也謝過了,您還等什麽呢?”

鐘寒勾唇一笑,居高臨下看着沙發上的秦隊長,“秦曉,這就是你感謝我的方式?連杯熱茶都沒有?”

秦曉将受傷的那條腿往上一擡,放在了前面的小茶幾上,“我現在這樣了你讓我給你倒熱茶?”

房間很小,一眼就很看個大概,他轉頭走到一旁拿出一個盒子,裏面果然是各種常用藥,止血的消炎的還有紗布都很齊全,看來是個老手了。

鐘寒将小桌上的幾份吃完的沒吃完的都掃到了一旁的垃圾桶裏,秦曉眼睜睜的看着那份她還沒來得及動一筷子的麻辣燙被丢進了一堆垃圾裏。

沙發本來就小,鐘寒脫了外套扔在一邊,解了襯衫的袖口向上卷了幾圈,單膝蹲在沙發邊将人一把拉過來,人沒坐穩跌到了他的懷裏。

歷經大風大浪的秦隊長瞬間漲紅了臉。

“行、行了,也不是什麽大傷,我自己能處理,時間不早了,你還是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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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寒不說話,拿出消毒用的酒精在她手臂的刀口上開始消毒,然後上藥,秦曉咬牙忍了忍,最後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你輕點!”

小臂上的傷挺深,鐘寒認真端詳了幾眼,就這個口子在樓下還敢那麽叫嚣,确實不容易了。他帶着輕笑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秦曉抿了抿唇不再說話。

傷口處理了,鐘寒一手托着沙發的扶手一手托托着前面的小桌子,将秦曉整個圈起來,微微笑了笑,挑挑眉道:“秦隊長不是不怕疼嗎?”

秦曉擰眉,不動聲色的向後靠了靠,“不怕疼你也不能使勁兒戳啊!”

兩人對持了幾秒,秦曉就要忍不住一巴掌呼到他那張臉上的時候,鐘寒轉身直接進了旁邊的那個逼仄的小廚房。

還沒幾分鐘呢,裏面的人有些暴躁……

“秦曉!你還是個女人嗎!”

廚房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用過了,着實是要什麽沒有什麽。秦曉随手拿了桌上的一個蘋果,裏面的鐘寒深深嘆了一口氣。

沒有一會兒,廚房飄出了香氣,剛剛吃完一個蘋果閉目養神的秦隊長倏地睜開了眼睛,轉頭看了看廚房的方向,鐘寒将一碗面端出來放在她面前。

“先吃了吧,然後睡一覺,明天我開車過來帶你去醫院看一看,”他擡手看了看時間,“今天确實太晚了,我先走了。”

說罷拿起一旁的外套要離開。

秦曉拿起筷子敲了敲桌面,鐘寒回頭看她,笑問:“怎麽,要留我?”

秦曉臉上的笑意立刻消失了,“走好,不送。”

折騰了一晚上她也确實累了,抛開亂七八糟的想法幾口把面解決了,爬上床睡覺去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秦曉就被渾身上下的不舒服折磨醒了,轉頭看了看時間,還不到六點,但是她能夠得着的地方連一杯涼水都沒有,她只能轉了個身強迫自己閉上眼睛等天亮。

朦朦胧胧間好像是聽到有人敲門,接着就是自己的手機響。

“秦曉,出來開門。”

鐘寒八點提着早點從一樓爬上五樓,敲門敲了四五次,終于聽到裏面有動靜了,秦曉頂着一張明顯就是沒睡好的臉拉開門一瘸一拐的又爬到一旁的小沙發上攤着了。

他進去将東西拿到廚房,找了幾個碗把早餐拿出來,回頭看了看外面還在發癔症的秦曉,将早餐端出去踢了踢她還完好的那只腳,“趕快醒醒,我把你扔醫院還有正事兒呢,趕快醒了把飯吃了。”

昨天沒有睡好,渾身難受,她眯着眼睛看了鐘寒一眼,撐着桌子就要起來,不過現在的秦隊長拖着這一副殘缺軀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剛剛站起來腳踝上鑽心的疼就讓她徹底的清醒了!重心不穩看着就要栽到沙發後面了,鐘寒急忙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

“……想笑就笑吧,不用憋着。”

“……哈哈……”他還真是絲毫不客氣,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這大概是秦曉這輩子最丢人的一次了,鐘寒将人抱到車上的時候臉上的笑意還沒有全然落下去,坐在一旁的秦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接着閉目養神去了。

到了醫院秦曉才給峰子打了個電話,今天局裏是去不了了,有什麽事只能在醫院處理。峰子和大慶過來的時候她已經挂上了水,鐘寒站在窗口滿臉笑容的看着局裏的幾個小子圍觀英明神武的秦隊長。

“頭兒,是那個不知死活的敢圍你啊!”大慶誇張的瞪大眼睛在秦曉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腳上看了看,擡頭又看見她脖子上也圍着一個頸托,“老大,你這次是栽了啊!”

鐘寒聽了轉頭笑出了聲,可不就是從沙發上栽下去了。

秦曉沒搭理他,含含糊糊的回答:“也沒看清是誰,不好查,先不說這個,安波的案子上面怎麽說?”

“局裏臨時把第二組的隊長調過來的,不過他們那邊也挺忙,手裏也有幾個案子要查,所以這事兒還不好說……”

秦曉不知道在想什麽,還想再問些,轉頭和一旁看熱鬧的鐘寒說:“你不是還有急事兒嗎?”

鐘寒起身拿了外套,正要出去,門已經拉開了又覺得不甘心,回頭一臉認真道:“親愛的,你先休息,我下午再來看你。”

“鐘寒!”秦隊長的眼珠子都要冒火了,随手拿起水杯就要扔過去,大慶急忙将人按住。峰子微微蹙眉,也跟着道:“隊長,你手上還有傷呢。”

秦曉在心裏默念了幾十遍的八榮八恥這才靜下心來,過了一會兒,她擡頭問峰子:“有什麽進展嗎?”

“我們又聯系了左茵,筆記本上的幾個名字也查了查,有幾個是安波的同學,不過他們在案發當晚都有不在場證明,還有幾個名字還沒找到人,不過應該快了,左茵哪裏倒是沒什麽新的發現,但是她知道安波有一筆不小的存款,當天晚上他們倆個人吵架也是因為一款項鏈,左茵很想要,安波沒有答應。”

秦曉靠在床頭上,什麽時候出事不行,偏偏挑在這個時候,大慶在一旁也勸:“頭兒,你先別着急,現在只要找到安波賬本上的這幾個人就會有新發現,沒準兒嫌疑犯就是這當中的一個,等你把傷養好了再回來也行。”

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她被五花大綁的按在床上,根本什麽都做不了,只希望腳上的傷趕快好。

“逐一核查那個筆記本上的人,安波遇害當晚不是和他的姐姐聯系過嗎,讓金鵬盯着她。”

峰子:“秦隊,你不是找她談過了嗎?”

“沒什麽用,不說實話,先盯她幾天,我記得安波出事當晚只有幾個聯系電話是嗎?”

大慶點了點頭,說:“其中就有安柔的號碼。”

“其餘幾個都有誰?”

大慶接口道:“安柔、左茵還有他們部門經理谷博遠,還有幾個外賣電話,其餘有幾個號碼不是實名制查起來有些困難。”

秦曉點了點頭,脖子上的頸托實在不舒服,外面護士進來說要換藥了,局裏還有一大堆事兒要忙他們幾個也就回去了。

厲博丞聽說秦曉住院的事情還是下午,他提着一籃子的水果去的時候秦曉已經辦了出院手續回家去了,右腿上是鐘寒親自囑咐打的石膏,行動都不方便,無奈之下給自己的娘親打了電話。

秦母剛下出租車,厲博丞就從醫院追到了秦曉樓下。

秦母現在是看見一個公的都想問問年齡,更別說厲博丞這樣的。

“這就是曉曉的學長吧,過來看曉曉?這還帶着這麽多的東西,怪破費的。”

厲博丞臉上帶着溫和的笑意和秦母打了招呼,“伯母客氣了,曉曉出事我理所應當來看看她,她是個閑不住的,一次估計要在床上躺幾天了。”

秦母樂呵呵的把人迎進門,張羅的倒了茶切了水果,秦曉家裏本就不大,三個人更顯得有些不自在,她自己先爬進了裏面的卧室,厲博丞也不好多呆,說了幾句客氣話,打了招呼先走了。

秦曉從卧房的門扭頭喊了一句。

“媽,別看了,人都走了。”

秦母喜笑顏開,回頭道:“多好的小夥子!”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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