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一卷的大高潮快了,嗷嗚,終于要結束第一卷了! (18)
禮物。”
容色穩穩接住,玉簫通體晶瑩渾白,上面墜着紫色流蘇。緊緊握住,容色看着蜀染,嘴角的笑容越發燦爛,“謝謝,以後吹給你聽。”只吹給你聽!
“總不能白吃白喝還白拿!”蜀染淡淡道,“我走了。”
“不住這?”
“我還是回客棧。”
“那我送你吧!”
☆、061 除夕夜
冬天的深夜冷得刺骨,空中紛紛揚揚地飄起小雪。
已是宵禁時分,街上并無人,顯得格外的冷清寂寞。
月色拉長了兩道并列的身影,只見在那青石路上緩緩前行。
容色站在客棧前,看着蜀染從窗跳入房間,潋滟的桃花眼微微斂下,瞥着掌中的玉蕭,有些愛不釋手的摩擦起蕭身,嫣然的紅唇勾起。
這真的是他從小到大過得最開心的一次生辰了!蜀染,蜀染,只是輕輕地念叨這個名字,就覺得心間被暖暖的填滿。他想他對她是放不下了,入了心刻了骨,便是一生的執念。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對蜀染動心的,明明只是有些好奇她這個死而複活的右相府嫡女,忍不住多關注了幾分,卻從未見過這樣的女人,冷傲毒舌,十分嗜酒,還從未給他甩過好臉色,可回過神來就是偏偏喜歡上了。
容色看着黑下的房間,悠悠邁步離去。掌中的玉蕭早已被他握暖,在這個冷峭的夜晚增了一分暖。
蜀染熄了燭火,剛躺上床準備入睡,窗戶突然被啪的一聲打開,屋內多了一道氣息。
蜀染皺起眉,以為是容色,卻不想來人竟然是靳白。
月光灑落他身,襯得一襲銀白錦袍仿佛鍍上一層光輝。靳白看着蜀染,揚了揚手中的酒壇,冷聲道:“深夜前來冒昧打擾,着實抱歉,可蜀染,可願陪我喝一杯?”
那張冷俊的容顏在冬日裏仿佛更加冷了,蜀染看着他,眸色輕動,随即掀被下床。
屋內未點燭,借着那黯淡月色,二人相對而坐,窗外驀然灌起一陣冷風,吹得窗戶不停地啪啪響。
二人仿佛未聽見。靳白斟酒,蜀染嗅着酒香,輕挑了挑眉,是上次在宮宴上喝的那什麽果酒。
靳白倒完酒便顧自端起一杯豪飲下,蜀染瞥了他一眼,端起身前的酒杯淺酌起來。
靳白目光深深地看着她,說道:“聽商将軍說你喝酒可豪邁了,如今這看,哪裏豪邁了?”
蜀染未回他這話,輕輕又淺酌一口,擡眼看向靳白,“喝酒豪邁有一種是宣洩情緒,我現在淺酌,可見我心情很好。靳白,你心情不好。”
靳白看着蜀染輕笑了聲,抓過酒壇倒酒又一飲而盡,冷然的聲音難得的打趣起來,“早聽聞你是個酒鬼,果然傳聞不如一見。”
“怎麽知道我在這?”蜀染問着。
“下午我看見你了。”
“靳白,就單單來找我喝酒?有事就直說吧!”
靳白默了默,随即說道:“蜀染,你知道幻域吧!”
蜀染看着他未說話。
靳白見她默認,勾唇輕笑了笑,語氣惆悵地說了起來,“我十歲便知道幻域的存在,父皇也一直希望我去片天地,我也确實在朝那個方向努力着,想要去看看那是片怎樣的天地?将軍府的事我知道,實在是抱歉,不僅不能查探出兇手,還不能給将軍府報仇。”
說到這,靳白有些紅眼起來,眸中泛起薄薄水色,他有些煩躁地端起酒一口悶,“蜀染,我确實不是單單來找你喝酒,但也沒什麽事,只是心裏憋悶太久想要找人傾訴一下。”
見他一臉冷色,不似說謊,蜀染挑了挑眉,清冷道:“你帶了酒,随意吐槽。”
意思是他若沒帶酒就不能傾訴了?靳白看着她,果然是個酒鬼!
靳白和蜀染表面看看上去性格相同,皆是一臉冷色待人。可靳白是生性冷對人冷淡,蜀染是後天養成冷淡的性子,鬼知道九歲以前的她是個怎樣的鬧騰性子?反正他們那片別墅區只要有她在就沒有一天安生過,天天帶着一幫小喽啰招搖過市,這就算了,還帶着人是什麽壞事都幹盡了,導致大人一見到她就紛紛變臉色。
不過她父母的離去确實對她打擊很大,後又要接管家族,自然是性情大變。
靳白倒也不是要找蜀染傾訴個什麽,他只是抱歉,對将軍府感到抱歉,實在是過于內疚。将軍府一生為大燕,慘遭橫死,這個他們一生保護的國家卻是不能為他們報仇雪恨!如今右相府也遭遇将軍府之事,心情沉重也确實憋悶得煩,看見蜀染就仿佛是找到了一個宣洩口。
次日一大早,蜀染跟龔玶道別後便回了越州。等容色日上三竿,不緊不慢地來到客棧時,已沒蜀染身影。
頓時讓容色有些惱,這女人不是向來愛睡懶覺?怎麽偏偏今日就走得這般急?
蜀染急是因為馬上就要到年關了,蜀淩炀說的年底的荒原試煉的日子就要到了。既然蜀淩炀都那般凝重地說荒原中危險重重,她自是得提高修為,這樣保障才能多一分。
回到青琅學院,蜀染煉完藥便馬不停蹄地修煉起來,之前悠閑地日子瞬間變得忙碌起來。
随着天氣越冷,過年的日子也近在咫尺。
五大學院也放假了,畢竟過年是一家團聚之時。但也有大多數人留在學院,世上總有一些沒家或者回不了家的人,雖然不如以往的熱鬧,倒也不至于十分冷清。
央錦在放假第二日便向蜀染告別,說是回家過年。
自從央錦向她表露心意後,二人倒也沒正兒八經地見過面。央錦的別扭勁也過了,只是多少有些心照不宣,也許大哥說得對,蜀染不是該他肖想的,可他那次告白他不悔,第一次動情,雖然結局有些不了了之,但至少不會在人生裏留下遺憾。
蜀染是完全不知道央錦的心思,她沒怎麽在意那日央錦的告白,她實在想不通央錦喜歡她哪一點,只當是朋友間的喜歡。可喜歡就是喜歡,那種道不明說不清的感覺又豈是一言一語能說清的?
靈閣中也留下不少人,這個過年與他們無關,全都一頭栽進了修煉中。
除夕夜,越州煙火漫天,蜀染在酒樓雅間裏整了一桌火鍋,桌上擺滿了各種菜。
蜀十三跟在蜀染身邊多年都沒有見過火鍋,商子信和商子嬈以及窦碧是更感到新奇。坐在桌前,三人聞着鍋裏散發出的香味,忍不住一個勁地吞着口水。
她們從未見過這火鍋,那一鍋紅湯裏還漂浮着不少花椒和辣椒,只是這麽看着都覺得肯定辣。她們不怎麽會吃辣,可面對如此新奇的吃法,又忍不住期待起來。
鍋內咕嚕咕嚕冒起泡,蜀染往鍋裏倒着菜,邊嚷道:“要吃什麽自己燙。”
幾人聽見這話,互相看了一眼,随即拿起筷子夾菜往鍋裏燙去。
蜀染端着酒杯,看着眼前的四人,目光有些悠遠起來。
又是一年了!以前除夕節她都會跟米炎在家裏燙火鍋。一想到自個不省事的弟弟,蜀染有些眼紅起來,不知道他現在過得好不好?那個世界最讓她放心不下的便是他了,以後他闖了禍,她不在,誰來護着他?誰來給他解決?
“唉。”蜀染忍不住輕嘆了聲,有些煩悶的将杯中未喝完的酒一口飲盡。
一旁傳來窦碧和商子嬈叫喚的聲音,只見她們哈着嘴不停地扇風,一邊又不停地往鍋裏夾菜,嘴上還一個勁地嚷嚷着,“哇哇哇,好辣好辣。”
“呼,辣死我了,可是莫名的好爽啊!”
蜀十三倒是一臉平靜,蜀染嗜辣,他跟在她身邊自然是吃得辣。目光淡淡地瞥了二人一眼,手上不停地夾着菜,确實是辣得爽快。
商子信是辣得滿頭大汗,卻未吭過一聲,只是不停地抱着水壺的水喝。
蜀染看着他們扯唇笑了笑,望着窗外絢麗的煙火,突然想到司空煌,不知那一向不過年的騷包現在在做什麽?
“阿嚏。”飯桌上的司空煌突然打了個大大的噴嚏,随即忍不住燦爛地笑了起來,肯定是他家小染兒在想他了。這般一想,連帶着桌上吃不下去的飯菜都覺得可口了不少。
“煌哥哥,你別光顧着喝酒啊!你吃菜啊!”
身旁傳來一道嬌脆的聲音,司空煌目光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少女生得很是可愛,五官長得十分精致,白皙的娃娃臉有些嬰兒肥,此下看着司空煌笑着,臉頰上夾着兩個深深的酒窩,仿若能讓人生醉。
一旁的楚磐看着自家兒子臉上生起的不耐煩之意,頓時抖了抖眼角。這兔崽子只有在說起她兒媳婦的時候臉上生着光輝,一見到其他女人就是這樣不耐煩的神色,楚磐不禁對未來兒媳婦是越加的好奇了。
“菱兒啊,你別管你煌哥哥,自己吃你的。”楚磐沖着鐘若菱笑道,心裏卻是有些惆悵。
鐘若菱對司空煌的心思她是知道的,之前她十分積極地撮合二人來着,可是看自家兒子對她實在是不感冒才将目光放在了各色姑娘上,如今知曉自家兒子心有所屬,她自是尊崇兒子的心意。要是棒打鴛鴦,就這小兔崽子的脾性,還指不定怎麽跟她翻天,這小祖宗要是鬧起來,她可真是頭疼。
司空煌看見楚磐就覺得眼疼,要不是她騙他回來,他至于過個年都要患相思嗎?一想到小染兒他就抑制不住內心的躁動,不知道她有沒有聽話離那不要臉的騷包遠一點?要說司空煌在那最放心不下的人除了蜀染就是容色了。
司空煌心裏本就有些煩躁,這下是更加煩躁了,眉頭蹙起,他說了句“我有事”便離去,這種日子倒不如去給他家小染兒屯酒去。
看着司空煌消失的身影,坐在楚磐左側的一個衣着華貴的女子,問道:“诶,對了磐兒,最近怎麽不見你物色姑娘了?兒媳婦不打算要了?”
聽見這話,司空連熠這才想起最近自家妻子似乎過于安靜,當下問了聲,“是啊,怎麽沒動靜了?”
☆、062 陶澤與商子信的恩怨
除夕的夜漸晚,蜀十三四人對于這樣新鮮的吃法是越吃越興起,雖然被辣得大汗淋漓,但身體內卻是莫名的感到通暢,隐越間似乎有一股暖流在緩緩游走在各經絡中。
四人不知的是,其實蜀染在這火鍋中放了好幾味珍貴的藥材。其中以龍涎草最為珍奇。
龍涎草是因形态似龍狀才被稱如此,生長在岩石夾縫中,藥性溫良,是大補幻氣的聖藥,常用作于五品丹藥的藥引。
這鍋火鍋本來就是為蜀十三四人準備的,蜀染并未吃幾口,一人獨自悠悠地喝着酒。
商子信和商子嬈見她一人獨飲,紛紛要求喝酒,被蜀染輕飄飄地看了一眼,清冷地說了句,“不準。”
“以前過年爺爺都讓我們喝酒的。”商子嬈看着蜀染撇了撇嘴,語氣有些小幽怨。
這龍涎草的藥效遇酒就會大失藥性,蜀染沒有理會她的小情緒,淡聲道:“待會吃完回去,今晚就別睡覺了。”
“啊?為什麽?染表姐。”商子信呼了口辣氣,看着蜀染有些不解地問道。
蜀染輕佻了下眉,看了眼商子信,顧自斟酒,說道:“你們要是能睡着,當然也可以睡。”只怕是睡不着。
為什麽不能睡着?幾人看着蜀染着實不明白。商子信和商子嬈想了半天,還以為蜀染是說她們會傷心一整夜,商子嬈還很是實誠地看着蜀染說了句,“染表姐,我晚上回去最多只會哭一會兒,不會睡不着的。”
二人見到蜀染并未有流露出一點悲傷的神情,一是怕蜀染為他們擔心,二是也怕勾起蜀染的上傷心,。去年過年的場景仿若還在昨日,便努力隐忍着自己真實的情緒。
不得不說,經歷這樣一番事情,商子信和商子嬈是成長許多。
蜀染目光深深地看着商子信和商子嬈,兩人的僞裝她豈是瞧不出,只是誰都不道破便罷。
就在這時,廂房外卻是傳來了吵鬧的聲音。
“大爺我今日就要這間廂房,趕緊把裏面的人給爺轟出來。”
這是一道極為不客氣的聲音,緊随着響起小二有些為難的聲音,“陶爺,這樣怕是不好吧!”
“既然知道我是陶爺!你還敢跟爺嗆聲,你他娘的不是找死。”
話音落下是一記重物落地的聲音。
商子信聽着外面的動靜皺了皺眉,喃喃說了句,“好像是陶澤。”
陶澤,蜀染目光一動。
這時,房門卻被人猛然踹開,只見一個衣着華貴,身材胖得只見下颌堆起三層肉的少年收回腳。他看着屋內的商子信和商子嬈冷哼了聲,不屑地沖他們揚了揚首。
陶澤雖然胖,但卻是長得比同齡人高上幾許。這一仰臉,能清楚的看見他的鼻孔。他也深知自己比別人高的優勢,自然是很樂意用鼻孔對人。每次用這招,他都覺得自己比人高上一等,所以這幾乎已經成為了他的招牌動作。
陶澤身後還跟着幾個少年,身材看上去有些清瘦,他們最後還有幾位面目冷然的男子,一看那凜然的架勢便知是幾人的随身。
“喲,好巧啊!商子信商子嬈你們也在這!”陶澤趾高氣揚地邁了進來,看着商子信和商子嬈語氣帶着幾分輕浮帶着幾分輕視地說道。
什麽好巧!看這一點也不意外的架勢,分明是過來找茬的。
要說幾人之間的恩怨,還得從陶澤看上商子信的事說起。
商子嬈和商子信雖然五官現在還未完全長開,但他們都繼承了宋雨的美貌,清秀之中透着幾分溫婉,卻看上去靈動十足。商子信更是沒有一副娘娘腔,畢竟是男兒身,又身在将門之家,多少也是帶着幾分英氣,是道完美的跟那溫婉的氣質融合在一起,別樣的耳目一新,讓人忍不住眼前一亮。
其實陶澤都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看上一個男人!可每次見到商子信他都覺得自己的心跳忍不住加速,每天忍不住想他,想要向玩弄女人一樣玩弄他。每次一想到這幕他就忍不住一陣激動。
然而陶澤不僅這麽想了,他還這麽做了。用來調戲良家婦女的一招用在商子信身上,堂堂熱血男兒又怎會受得了這番‘侮辱’。當下商子信就跟陶澤發火了,但還是顧忌着他的身份并沒有大打出手。
只是這陶澤也忒不要臉了,把別人的忍讓當作是怕了自己,對商子信越發的肆無忌憚起來。可雖然商子信修為不算高,但從小那頑劣的性子讓他有不少小聰明,每次陶澤都栽在商子信手裏。
次次在商子信那裏丢面子,又久而久之得不到商子信的回應,陶澤就怒了,由愛生恨便開始處處為難起商子信和商子嬈,終于在他指名罵姓地罵了将軍府,商子信忍不住動手了。
蜀染看着陶澤淺酌了口酒,在幻影衛口中她多少也知道些二人的恩怨,只是一直裝作不知道,怕傷了商子信的自尊心
那身緊致的華貴衣裳在陶澤身上仿佛下一秒便會被撐開,身上的肥肉随着他的走動一顫一顫。
商子信看見陶澤就有些眼疼,只覺得泛惡心。
“陶澤,你來這幹什麽?”商子嬈看着陶澤皺眉,語氣十分不耐,對于這麽一個時常騷擾她哥的人,不止商子信泛惡心,商子嬈也覺得惡心透了,從來沒過這般不要臉的人。
“爺來這吃飯的,這廂房爺看中了。給你們兩個選擇,要麽自己滾,要麽爺讓人幫你們滾。”陶澤不屑地瞥着二人,從鼻孔裏傲然地哼哧了聲。
聽不慣陶澤一口一口爺,蜀染端着酒杯的動作一頓,目光冷厲地看着陶澤,冷聲道:“毛都沒長齊還敢自稱爺!”
語氣透着幾分不悅,蜀十三擡頭看了蜀染一眼。
“你這女人又是誰?爺警告你,這是爺跟商子信之間的事,你要是敢插手就別怪爺對你不客氣。”陶澤頓時沖着蜀染吼了起來。
這沒腦子的!既然都能坐到一塊吃飯,關系肯定是非比尋常。只能說陶澤不僅被陶桓之寵壞了,還被寵得沒腦子,沒有一點眼力勁。
爺!蜀染睨着趾高氣揚的陶澤,輕輕把玩起手中的酒杯。
“長得醜不是你的錯,出來吓人就是你的不對了,簡直辣眼睛。”蜀染冷聲道,透明的酒水随着她的動作在杯中旋轉起來,猛地,她手沖陶澤一揚,杯中酒水霎時傾灑而出,落在陶澤身上,帶着磅礴力道,瞬間将陶澤打出了廂房。
陶澤砰然一聲撞在走廊的欄杆之上,卻因沉重的身體,壓得欄杆不堪承其重量,嘩啦地掉落下大堂。
只聽一陣驚慌的尖叫聲伴随着重物落地的悶然聲。
之前被陶澤一腳踢出去的小二揚了揚脖子,朝大堂看去,見躺在地上狼狽呻吟的陶澤,心裏升騰起大快人心地爽快。
這陶澤仗着背後有陶桓之撐腰,沒少在越州內到處作惡,那猖狂的嘚瑟勁讓不少人都想要上去一巴掌将其拍死,可都忌憚他身後的陶桓之,畢竟他是出了名的寵兒子,誰又敢惹上他!
一時間,小二對向陶澤出手之人懷了一絲好奇心。
跟着陶澤的一衆人呆了,多少年了沒人敢對他動手,今天竟然有個不長眼睛的!随即反應過來,幾個少年趕緊往大堂跑去,他們的随身帶着壓迫的氣勢堵在了門口。
大堂傳來陶澤哇哇大叫的聲音,“哇,那個女人敢打我!她竟敢打我!我定要讓爹爹不饒她。”
聲音氣急敗壞還透着重重的哭音。陶澤簡直是又氣又委屈,當他知道商子信和商子嬈在爹爹手上相安無事時是差點沒把肺給氣爆,後來還聽說學院長老将二人收為了徒弟,更是給氣炸了。便是天天在陶桓之眼前鬧騰,終于将他鬧騰煩了才收斂了起來。
可商子信和商子嬈他又怎麽會放過!這不,一知道商子信和商子嬈在酒樓,他便迫不及待地過來了,可是哪曾想到又有不要命的人敢打他!
這番鬧騰,四人也沒吃火鍋的興致。
蜀染瞥着他們,拿起筷子夾了塊肉片放嘴裏,說道:“吃飽了?”
“染表姐。”商子信有些擔憂地看着蜀染,喊了聲。畢竟陶澤是世家之人,之前就有過節,如今算不算是新仇舊恨一起?
“有事我擔着,要是吃飽了,你們就先回去。”蜀染語氣淡淡道。
商子嬈看着蜀染立馬拒絕起來,“染表姐,我們不回去,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呵呵。”蜀染看着商子嬈忍不住輕笑起來,“有義氣的丫頭。可是你們接下來估計要折騰一晚,就別跟着我折騰了,我既然敢打陶澤,自然是有後招,不會有事的。”
窦碧就着實納悶了,看着蜀染緊蹙眉頭,說道:“小姐,你怎麽總說我們要折騰一晚啊!究竟是什麽事?你直說吧!你這樣讓人有些瘆得慌。”
“對啊,染表姐你幹嘛總是這樣說?”商子信也十分不解。
蜀染看着幾人扯了扯唇,看向蜀十三說道:“十三,将子信和子嬈送回明梵學院,然後你們也回青琅學院待着,不準出來找我。”最後,蜀染叮囑了聲。
蜀十三看着蜀染默了默,好一會兒才應聲道;“是,姑娘。”
☆、063 夜黑風高的偷雞摸狗事
蜀十三四人飛窗離去,門外駐守的随身見此便要追上去,被蜀染攔下。她目光冷淡地看着他們,一臉雍容地斟酒淺酌,那身閑淡的氣質看得五人随身眉頭緊皺,睨着她目光警惕,卻是不敢動作。
這女人惹了陶爺還這般風輕雲淡,很顯然是胸有成竹,必定不簡單。俗話說敵不動,我不動。
廂房內,氣氛冷下,雙方僵持。
蜀染卻是未管他們,顧自喝着小酒,吃着火鍋,手上還不停地往鍋下加着火晶石。
湯水又是一陣沸騰,蜀染将桌上的菜盡數倒下。在幾人壓迫的氣勢下,她卻完全不見一點緊迫感。
鍋裏升騰着寥寥的熱氣,傳來陣陣誘人的飄香。五人不禁輕嗅了口,看着桌上冒煙的火鍋,心裏好奇起來,這究竟是什麽吃食?
陶澤身上被摔得老疼,被他小夥伴扶起也忍不住一陣龇牙咧嘴。更是氣不過,腳步蹬蹬地上樓,見沒了商子信等人的身影,頓時更是一氣。
陶澤看着蜀染還沒事人似的東西,手指着她猛地一聲怒吼,“你這女人,你竟敢打爺!你死定了,我爹爹絕對不會放過你!”
蜀染倒不擔心,陶桓之的怒火會燒到商子信和商子嬈的身上,就他們現在是陳繁的徒弟,而且上次見陳繁似乎也是個護犢子的主,所以陶桓之要動商子信和商子嬈多也得掂量掂量。再者,打傷陶澤的是她,他牽動無辜的其他人也說不過去。
至于蜀十三和窦碧,蜀染更不用擔心,陶桓之更沒有理由去闖青琅學院。
“陶澤,你看這女人完全都不怕你的恐吓,我估計她背後肯定有所倚仗。不然這越州城內誰還敢公然跟你叫板。”說話的是身着藏青色錦袍的少年,他五官一般,模樣只是幾分清秀,一雙深褐色的眸子賊亮賊亮,一看就知道平日裏喜歡耍小聰明。
這少年叫劉弋,是狼騎傭兵團團長的弟弟,因為其哥跟陶桓之交好,他在學院裏多跟陶澤厮混一起作威作福,也算得上的是陶澤的死黨。
“哼。”陶澤看着蜀染冷哼,習慣性地揚了揚臉,用鼻孔對人。“管她,等我爹爹來了,看我怎麽收拾她。”
“陶澤,我覺得劉弋說得沒錯,這女人剛才一杯酒就将你打出,這修為不知是否在我們幾人的随身之上?”說話的是另一個與他們年紀相仿的少年。
其他三人皆是世家子弟,平日裏也跟陶澤玩得挺好。本來幾人是在陶家大宅裏過年閑淡的,這不陶澤知道商子信和消息便忍不住來這酒樓。他們都知道陶桓之沒給陶澤報仇,陶澤一直氣不過,所以當下便想也沒想就跟了上來,原以為只是商子信和商子嬈兩人,卻不曾想卻是如今這般局面。
這個完全無視他們,吃着鍋裏食物的女人究竟是什麽來頭呢?
陶澤根本就沒其他人想得多,又聽見有人長蜀染威風滅他志氣就不爽了,沖着一旁本着‘敵不動我不動’的随身怒吼道:“你們還愣着幹什麽,還不趕緊将那女人給爺拿下。”
其令一下,五随身動了,紛紛持着幻力便要朝蜀染攻去。
蜀染輕飄飄地看了過來,驀然一掌猛地拍桌,霎時震起還在不停沸騰的火鍋,她一道幻力打上去,鍋翻,裏面的紅湯盡數朝陶澤幾人潑去。
紅湯還萦纡着熱氣,能隐隐感覺到一股熱浪。陶澤幾人當下一驚。
“哦哦哦,快閃。”劉弋驚慌地說道,忙不疊地往一旁閃去。
原本攻向蜀染的随身也陡然轉變方向,朝自家小主子奔來,若是他們有什麽事,倒黴的可是他們幾人。
頓時,廂房內亂成一鍋粥。
蜀染冷睨着他們,目光輕閃了下,即刻便是飛窗而出。
待幾人躲閃過一波紅湯時,廂房內早就沒了蜀染的身影。彼此,一道霸然的氣息也隐約傳來,緊随着只見陶桓之上樓的身影,他看着身上有些髒亂的陶澤皺了皺眉,便是快步上前,抓過他就上下打量起來,“澤兒,聽說你在酒樓被人打了,你沒事吧?”
“爹。”陶澤一見到陶桓之就委屈地叫喚起來,皺着一張肥臉嗚咽着,“我全身上下可疼了,嗚嗚。”
“是誰?哪個不要命的家夥敢欺負我家澤兒。”一見自己兒子的委屈臉,陶桓之頓時一聲怒吼,響徹整個酒樓,讓得不少人身子不禁抖了抖。
“爹,那女人逃走了,剛才她還用熱湯潑我。”陶澤努力擠着眼淚,帶着哽咽的聲音聽上去可委屈了,說着還指了指地上那一地的紅湯。
竟然還敢用湯潑他家澤兒!陶桓之一聽又怒了,看着陶澤皺了皺眉,“你說是個女人。”
“嗯。”陶澤沖陶桓之點了點頭,“跟商子信他們是一夥的,我剛闖進來他們還在一桌吃飯。”
“商子信?”陶桓之重複了聲,似乎隐約間已經知道那女人是誰。
提到商子信,陶澤臉色就有些不好,眼神有些哀怨地看着陶桓之,“誰讓你不幫我教訓他們,那我就只好自己來教訓他們了。”
陶桓之知道他對于這事一直心裏憋着氣,但又有誰知道他沒有教訓那兩個兔崽子他心裏更是憋屈啊!看着陶澤輕嘆了口氣,說道:“澤兒啊!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何必急于一時,看吧!你又吃虧了。”
他說着瞥了一旁的劉弋幾人一眼,“你們都回去吧!別跟着摻和了,鷹許,你也将少爺帶回去。”
“是。”鷹許答道,并沒有放過陶桓之看他眼中閃過的冷意,他知道回去後又要受懲罰了。雖是心知,但他冷漠的臉上沒有一點情緒起伏,這種事是早就習慣了,沒什麽好大驚小怪。
彼此,蜀染出了酒樓便往陶家大宅去。她知道就陶桓之那護犢子的勁,肯定會在收到陶澤在酒樓遭到欺負便馬不停蹄
地趕來,與其跟他杠上,倒不如乘着夜黑風高做點偷雞摸狗的事!
既然欺負上了,那她就欺負到底!
除夕之夜,家大勢大的陶家大宅更是熱鬧非凡。
前院宴席上,觥籌交錯,談笑風生。只是那主位上卻不見陶桓之的身影,剛才他那般急色匆匆地離去,衆人已是猜到了七七八八,能讓他臉上流露出這樣的神情自然是跟陶澤有關。
蜀染穿過熱鬧的前院,剛尋了一處藏匿之處,便聽一陣腳步聲傳來。蜀染趕緊往牆後躲了躲。
“娘,這陶澤肯定是又出什麽事了?爹臉色匆匆地離席了。”說話的一道溫婉的女聲,聽上去嬌嬌脆脆的,但語氣中卻是透着一股強烈的不滿與怨怒。
“你爹子女衆多,可這陶澤卻是偏偏寵上了心尖。我原以為那女人不過是他一時的新鮮感,沒想到竟是動真格了!誰讓這陶澤是他和他心愛女人的兒子。哼,嬌兒,你爹的态度又不是一朝一日了,與其抱怨,這次的荒原試煉你一定要進入荒原大殿得到傳承。只要你能得到傳承,那你必定是家族子女中的重中之重,就算你打了陶澤,你爹也不敢為難你!”
“娘,這荒原大殿的傳承究竟是什麽啊?”
“這個娘也不是很清楚,但這荒原大殿的主人可是七境修為之人,他的傳承必然是不簡單。可要想得到他傳承之人衆多,過幾日的試煉你可一定要多加小心……”
話還在絮絮叨叨,可聲音卻是漸行漸遠。蜀染從牆後出來,看着二人遠去的背影輕挑了挑眉,荒原大殿麽?七境修為。
越州本就跟幻域挂鈎,像陶家這樣數百年的世家知道幻域上的一些事也是不稀奇。
雖然除夕夜大家都在湊熱鬧,但陶家大宅的守衛卻是沒有松懈,處處可見那巡邏的幻衛穿梭在各條路上。
蜀染躲過一波又一波的防守,小心翼翼地在陶家大宅尋找起寶貝的地方。剛才她似乎聽見了一個了不起的信息,既然這樣,那就更加深了她‘偷雞摸狗’的想法。這樣一個數百年底蘊的世家,想必寶貝是不少。
除夕之夜注定是個不平凡之夜。
陶桓之隐約猜到是蜀染便往青琅學院去,勢必是要給自家寶貝兒子讨回一個公道。除此,他還派了不少人到處去尋找蜀染的下落,只是讓他千想不到萬想不到的是,他要讨回公道的對象正在自個家中無比猖狂的盜竊着。
看着滿屋的寶貝,蜀染雙眸賊亮賊亮起來,也不管是什麽玩意,她徑直朝幻戒裏丢去,就連鑲嵌在牆上做裝飾品的寶石也被她摳了下來。總之,只要是看見的東西她都毫不手軟的順走了,要是這時蜀十三在這絕對會大吃一驚,然後在心裏驚嘆,沒想到姑娘還有如此兇殘的一面,簡直是刷新了他的三觀。
蜀染也确實兇殘,拿了人家一庫房的寶貝還不滿足,開始趁衆人參加宴席的空檔,一間房一間房的摸去,只要是值錢玩意,她能看上眼的東西全拿走了,連點渣都沒跟人剩!
陶澤被護送回府是沒興趣參加除夕宴席,直奔自個院中,然而推門一看,陡然愣住。眼前曾經奢華充滿濃濃土豪氣息的房間如今狼藉一片,屋子正中的黃金桌子沒了,他的白玉雕花床也沒了,只留了一地淩亂的被褥幔帳……
“啊啊啊啊!”陶澤痛心疾首地慘叫起來,“來人來人,遭賊了遭賊了,我被偷了我被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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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澤就是個悲劇人物,噗哈哈
☆、064 荒原試煉
陶桓之本打算去青琅學院逮蜀染,才動身便收到府中被盜的消息,連忙急匆匆的趕了回去,臉色十分不好。
‘盜賊’簡直對陶家大宅進行了慘絕人寰的盜竊,值錢寶貴的物件全被人一一盜走,不止陶澤一人,幾乎是全府上下有點底蘊的人皆被光顧了,更別提那準備拿去拍賣的各種寶貝,臨時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