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番外
郝添頌和許細溫雖然認識很多年, 但是好好相處的時間并不算多, 別的普通情侶做過的事情,他們大多沒有經歷過, 心裏好奇想要試試,可到底年齡在那裏放着,他們不可能再和小年輕一樣, 做那些瘋狂熱烈的事情, 反而有種老夫老妻的穩穩的感覺。
郝添頌盡可能的讓許細溫每樣都嘗試過,他會帶她去人流量最大的商場裏逛街,只看不買, 在樓上的電影院裏看上一部電影,出來後在同層的美食街裏吃飯。和別的年輕人一樣,普通的存在着,只感受着對方的愛。
了解峥嵘的, 就沒幾個不知道郝添頌,還有他這個姓氏及其家族龐大的産業鏈,可對于普通人來說, 郝添頌不算是家喻戶曉的人物。在這一方面,許細溫算是知名度較高的, 尤其是前段時間,和張揚一起參加的綜藝節目播出, 讓她算是名聲大噪,在路上時不時的會被人認出來打招呼要簽名,郝添頌盡可能的護着她, 只是結果往往是,他被不明真相的人擠出人群裏,隔着熱情的粉絲,和許細溫哭笑不得地對望着。
郝添頌往往就站在最邊緣外,等着許細溫和粉絲打招呼,看着被衆星捧月的她。
許細溫,她很優秀,她值得現在擁有的一切。
一次兩次還好,次數多了,許細溫就覺得困擾起來,郝添頌反而調侃她,“我的女朋友原來是這樣有名氣的人,是我的榮幸。”
後來再出來的時候,許細溫會戴着口罩,可她顯眼的身高是怎麽都掩飾不住的,就算別人認不出來她是誰,也會因為身高問題,看她幾眼。甚至有個熱心的大媽,上下打量她之後真誠的建議,“姑娘你長這麽高,不當模特浪費了。”弄得許細溫哭笑不得的,末了還要感謝人家的真誠提議。
後來,郝添頌和許細溫就改成晚上出來,效果還不錯,真的沒有人認出她。
郝添頌的心意,許細溫是知道的,她在心裏也是認定郝添頌的。兩個人關系穩定,又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孩子了,結婚的事情很自然要被提上日程。郝添頌覺得這是每個有責任心的男人該做的事情,所以在一個陽光鋪滿床的早上,在許細溫迷迷糊糊地坐起來時,他手捧着戒指,單膝下跪,因為醞釀許久,感情就越發真摯,“細細,嫁給我。”
他們經歷過這麽多事情,兜兜轉轉終于在一起了。如果是別的女人,是不是應該喜極而泣,然後愉快的接受呢。
郝添頌以為許細溫會是這樣,所以他所有的準備,都是在她接受之後。
可許細溫沒有,她顯得很意外,驚訝到不知道該怎麽辦。
相比較喜悅,顯然,她是驚吓更多,然後是慌張。
昨晚郝添頌格外的勤勞耕田,兩個人很晚才睡。許細溫自己是穿着睡衣,頭發亂蓬蓬的,毫無形象可言,郝添頌卻是精心收拾過的,他筆挺的西裝在身,臉上的表情又是那麽期待。
“我……”許細溫慌張得不知道該怎麽做,才能讓郝添頌不要生氣。
她的不知所措,就是她給的未說出口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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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那天,是郝添頌自己站起來的,他沒把戒指給許細溫,合上蓋子放進了口袋裏。他不确定許細溫什麽時候會醒來,為了給她驚喜,他應該是保持着單膝下跪的姿勢有段時間了,他站起來時候有些不穩。
許細溫要去攙扶他。
郝添頌擺了擺手,手撐着床,他自己坐在床尾,低着頭揉着膝蓋,他腿裏還有鋼板。
許細溫看他這樣心疼不已,又為自己不恰當的反應自責不已,她想郝添頌肯定生氣了。是啊,應該沒有男人在精心準備後,遇到冷場後還能嬉皮笑臉的吧,他又不是真的沒心沒肺。
郝添頌休息了一會兒,沒那麽難受了,他沒看許細溫的臉,知道一定會是愧疚的表情,他很平靜地說,“睡醒了嗎?要不起來吧,我做好飯了。”
“郝添頌。”許細溫見他要出去,她着急着出來,就跪在了床上,“對不起,我不是不願意,只是被吓着了。”
郝添頌反倒安慰她,“是我冒失了。”
沒有一場求婚,會是無緣無故的吧。就算是一時興起,也是把長久以來的想法,付諸行動了罷了。
許細溫下床,除了戒指,郝添頌還準備了花,就放在地板上,都沒來得及送給她,就被她掃了興。
許細溫抱着花,心裏難受極了,她明明是愛郝添頌的,當時為什麽會沒有立刻答應他呢。
郝添頌真的做了早飯,他正把飯菜從廚房端出來。
許細溫知道他生氣了,就亦步亦趨地跟着他,畢竟撒嬌不是她的專長。
有一次郝添頌回身,撞着她了,許細溫後腰磕在了料理臺的邊緣上。
郝添頌聽到聲音,緊張得不行,“磕着哪裏了?”要撩開她的衣服檢查。
“不疼。”許細溫攔着他的手,她看他的眼睛,賴皮地問,“你是不是生氣了?”
“沒有。”郝添頌還是看了她的後腰,有些紅,還好沒有破皮。
“你就是生氣了。”許細溫确定,“你都不搭理我了。”
郝添頌帶着她走出廚房,省得再撞到她,“對你,我不會真的生氣。”
“我沒準備好,我剛睡醒。”許細溫揪着他的衣服,撒嬌,“下次,我肯定不這樣了。”
“嗯,是我考慮不周全。”郝添頌催她,“快去洗漱吧,你上午還有工作。”
郝添頌說他沒有生氣,可許細溫覺得他還是生氣了,早飯還是一樣的吃,和平時一樣兩個人面對面的,可郝添頌不怎麽說話,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樣子。好幾次許細溫想活躍氣氛,都不知道該怎麽做,早知道這樣,她就先答應了。
現在,她十分的後悔。
郝添頌送許細溫去工作場地後,他沒下車就走了。許細溫和郝添頌在交往不是什麽新鮮的新聞事兒了,外界對他們的破鏡重圓衆說紛纭,郝添頌為了給許細溫省麻煩,在圈子裏一向低調,省得招惹不必要的事情。
前段時間,他也有好幾次是把她送到地方就走的,許細溫都沒覺得怎麽樣,可今天偏偏就察覺出來些異樣,郝添頌應該是很生氣了。一整天,許細溫都在想怎麽哄哄郝添頌,要不她也向他求婚吧,算是補償給他了。
郝添頌倒不是生氣,只是有些力不從心的感覺。說實話,許細溫的反應的确是刺傷了他。她剛睡醒,善解人意的許細溫還沒到位,所以她的反應是那麽的真實。
他是誰呢?他在做什麽呢?我真的要和他過完一輩子嗎?真的是他了嗎?
不确定,是許細溫臉上和眼睛裏唯一的情緒。
她不确定,到底是不是郝添頌。
她清醒後,後悔又表現的那麽明顯。她自責的不是自己對兩個人未來關系的猶豫,只是因為她拒絕了郝添頌。
他不開心了,所以她就後悔。
恐怕為了讓他開心起來,他再求婚的話,她肯定會同意的。
只是,她心裏真的答應了嗎?
郝添慨下班經過郝添頌辦公室時候,見裏面還亮着燈,覺得意外不已。自從郝添頌和許細溫重新在一起後,郝添頌能正常上班時間出現,已經實屬不易,更別說是下班後的加班了。
郝添慨沒敲門,直接推開了門。
裏面煙霧缭繞的,郝添頌坐在椅子裏,面朝着窗外。
“怎麽不走?”郝添慨敲桌子。
明明郝添慨走路沒有刻意的減輕腳步聲,可他還是明顯把郝添頌吓着了,郝添頌嗆着煙了,咳得狼狽不堪的。
郝添慨遞水杯給他,“在想什麽呢?連我進來都沒聽到。”
“沒什麽。”順了喉嚨,沒那麽難受了,郝添頌才說。
“怎麽不回家?”郝添慨多人精啊,“和許細溫吵架了?”
“沒有。”郝添頌不承認。
郝添慨就笑啊,也不戳破了,“你陪我喝兩杯吧,我們兄弟兩個,很久沒有一起喝酒了。”
郝添頌的确很久沒有喝酒了,郝添慨今晚又是打定主意要灌他,高酒精度的酒一個勁的上,郝添頌沒多久就喝多了。
人已經灌醉了,郝添慨還擔心套不出來話嗎,“你和許細溫到底怎麽了?”
“今天我求婚了。”郝添頌晃晃悠悠地說。
“好事兒啊。”郝添慨說,“那戒指你不是買了很久嗎?終于送出去了。”
“她沒接。”郝添頌情緒低落地說。
郝添慨一愣,“為什麽?”
“不知道。”郝添頌如實說,“我沒敢問。”
“慫。”郝添慨以不是過來人的身份出主意,“你平時不是薄臉皮的人啊,問問不是就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了。”
“我怕。”郝添頌喝得迷迷糊糊的,話卻是真實的,“我怕,她是在給自己留回頭的餘地。”
郝添頌喝多了,郝添慨打電話給許細溫,讓她來接。
許細溫到的很快,她着急地查看郝添頌,發現他真的只是喝多了沒有磕着碰着,“謝謝你,郝總。”
郝添慨轉着酒杯,淡淡地笑,“還不肯叫我一聲二哥?”
“二哥。”許細溫乖順地稱呼他。
郝添慨就笑了,他給許細溫解惑,“聽阿頌說他今天求婚了,你沒答應。”
“嗯。”果然,他就是生氣了吧,還不承認。
“我能,問問,是為什麽嗎?”郝添慨态度極為誠懇地問。
說是讓許細溫去接,最後還是郝添慨把他們送回來。“好了,你照顧他吧,大晚上的夠鬧騰的。”郝添慨就走了。
郝添頌喝多了十分的老實,沒什麽壞習慣就是睡覺。難受了也自覺爬起來去洗手間吐,乖巧得很一點都不鬧騰,就是從洗手間出來時候,撞到門框了。
撞得挺狠,他直挺挺就往後倒了。
聲音很大,吓得許細溫連鞋都沒穿,跑過去查看他,郝添頌已經又睡着了。他昨晚應該就沒怎麽睡,估計一直在籌劃怎麽求婚吧,又被她拒絕了,心裏得氣炸了。
許細溫把他拖到床上去,給他擦手擦臉,很久後才睡。
第二天,許細溫醒來,郝添頌已經走了,給她做了早飯他自己沒吃。接下來幾天都是這樣,許細溫有些無語,這男人的記仇心理怎麽也怎麽強呢。
那天的事情已經發生,沒辦法倒回去,許細溫盡可能的滿足郝添頌,尤其是在床上,幾乎全部是她主動的纏着郝添頌。郝添頌也就是三十歲出頭的年齡,本就不是應該嚴格控制的年齡,很快就被調動起來,過程很和諧結尾很順利,許細溫眼睛下已經青黑一片,眼看着郝添頌精神奕奕的早起上班,她氣得又昏睡過去。
怎麽算,都是她吃虧了啊。
許細溫和父母的關系算不上好,只能說是比過去幾年要好一些。節假日,許細溫會回去看望父母,在吃穿用度上她一般都是給父母最好的,平時的花銷也是盡量往多的給,并不算苛刻。可到底是沒那麽親近,許細溫很多事情都沒有和父母說,比如,她和郝添頌複合的事情。
一方面,許細溫和父母關系一般,每次打電話她不知怎麽提起來,另一方面,父母對郝添頌頗有微詞,說了,估計也不會是什麽愉快的聊天過程。
所以,她幹脆就不說了。
只是,今天,接到父親的電話,沒頭沒腦的提起郝添頌。
“郝添頌?他不喜歡吃這個。”許細溫順着就說漏了嘴。
許父更順着問,像套她的話一樣,“哦,那他喜歡吃什麽?”
許細溫覺得意外不已,而這不是她第一次聽到了,昨天許母打電話同樣提起過郝添頌。許母沒像許父這樣噓寒問暖的,她只是問郝添頌還在不在峥嵘上班,很随意的提了一句,許細溫也就沒放在心上,只當是母親的偶然念起。
今天又被說起,她心裏才開始起疑,“您怎麽提起他了?”
許父說,“因為以前的事情,和他家的經濟條件,對他一直有偏見。最近發現這孩子人不錯,是值得托付終身的人,你和他好好過,你媽那裏,有我呢,別擔心。”
擔心?沒有啊。
郝添頌的名字,出現在父母的口中,許細溫還能當成是偶然事件。可在工作的場合見到王暮芸,就不是什麽大概率事件了。
王暮芸老了不少,到底是有錢人家,就算老了也是有氣質的老女人,無論是站着還是坐着時候,儀态還是很好的。
許細溫從別的同事那裏,聽說了王暮芸要見她,她就已經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迎敵,甚至她想拿手機給郝添頌打電話求助,最後到底是沒有,她又不算軟柿子許細溫了,怎麽可能還會任由別人欺負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