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早上八點鐘,霧隐忍冬提着早餐和宜野座伸元一起準時出現在厚生省公安局門口,身上的制服和腳踩的中跟淺口鞋讓她有種就此過上平淡日子的錯覺。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她倒寧願過着朝九晚五千篇一律的生活,若不是學習大腦封閉術時不小心看到斯內普的回憶,她本可以在黑魔頭卷土重來時獨善其身...可該死的,她的良心不允許她這麽做。
Sting從小到大的唯一軟肋,便是把她養大的養父Severus·Snape了...還沒容想太多,眼前的一切便又把Sting拉回到現實。
忍冬一邊想着,一邊和伸元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着,自從昨晚破冰之後,兩人的關系變得更親近了一些。至少不再那麽尴尬了。
忍冬他們接到通知徑直來到審訊室門口,說是之前那起宗教連環殺人案的嫌疑人被抓到了,現正在被審訊。
審訊室裏的監視官都已經到齊,正坐在單面透視鏡前看着狡齧對嫌犯進行審訊。在看到有說有笑,自然互動着的宜野座和忍冬時,刑警們都面面相觑,帶着驚詫的眼神看着二人。
“小姑娘” 征陸智己回頭,笑笑看了一眼宜野座伸元,卻轉而招呼忍冬,示意她坐到旁邊來。
“犯人找到了,只不過不止一個。” 征陸智己對忍冬說道。
“诶?” 忍冬不由得挑眉,“也就是說之前發生的那3起連環案,分別是出自不同的人,而不是一個人?” 忍冬這個時候注意到犯人的表情,從始至終都十分平靜,絲毫沒有表露出對即将接受的懲罰應有的恐懼。
這時,裏面的門開了,狡齧沉默着目送犯人被押走的方向。在看到坐在外面的執行官幾人時,那犯人咧開嘴說道:“只要那個人還在,審判就不會停止,哈哈哈哈...”
六合冢彌生嘆了口氣道,“這已經是第三個了,每個被審問的犯人都會這麽說。”
“好不容易才抓到的線索,到這裏又斷了吶。” 征陸智己也掏出根煙來低頭沉吟。一時間,審訊室裏一片沉默,這件連環殺人案造成了很大的社會恐慌,案件發生的地方區域心理指數增大,社會輿論迫使上面一直在向公安局施壓,而現在的線索又斷了,無異于要從零開始。
“我們只能靜觀其變了,在這之前,當值的先回辦公室值班吧。”
聽了狡齧的話,執行官們也起身回辦公室,就在忍冬和佐佐山光留剛要走出審訊室時,狡齧叫住了二人。
他翻看着實時更新的情報終端對二人說:“金寶街的一家珠寶行于昨晚被盜,共盜走珠寶總計價值為35萬以上,你們跟我去看一看。”
“诶?只是個盜竊案而已,用得着帶兩個執行官嗎?” 佐佐山提出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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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齧抿了抿唇看了眼忍冬,“佐佐木算一個執行官,霧隐頂多算0.1個執行官。”
“喂!!!你幹嘛老針對我!” 受到侮辱的忍冬憤憤不平的掰着手腕。
慎也掃了眼忍冬的手腕問她,“手腕好了?”
“嗯,多謝你關心!!!” 忍冬本來已經氣成了包子,卻突然想到了什麽,不怒反笑地勾起唇角反問狡齧慎也,“狡齧監視官,你知道這世界上有一種特殊的狗嗎?”
“狗?” 狡齧疑惑的問。
“對,這種狗是所有犬科動物中最高級的品種,但它們會因為缺乏必要的社會因素而逐漸退化,出現胡亂攻擊人、智力退化的現象。”
“胡說,狗并沒有社會屬性。”
“你等我說完嘛狡齧監視官,”忍冬嘴邊的笑意越來越盛,笑起來時的眉眼彎彎的,很好看,“這種狗會在給主人叼來手铐的時候把鑰匙遺落,還會把自己和主人拷在一起,學名為單身狗。”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忍冬話落,在一旁看熱鬧的佐佐山大笑了出來,和忍冬擊了個掌,忍不住誇贊:“nice one!”
忍冬滿意地看到監視官的黑臉和太陽穴下隐約凸起的青筋,她走到狡齧慎也面前抓起他的手,像擺弄狗爪子一樣前後晃了一下,不懷好意地說了聲“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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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倆......快去出任務!!!” 在十幾秒的沉默過後,公安局的半個樓廳都回蕩着狡齧慎也生無可戀的怒吼以及,他的兩個執行官同樣放肆到令人生無可戀的笑聲。
“好的監視官大人,汪!”
“好的監視官大人,汪!”
金寶街是個很繁華卻雜亂的商業街,白天開業的時候被人擠的水洩不通,汽車很難開進去。三人到約定地點拿了支配者後便混進人群中。根據情報終端顯示罪犯信息已更新,已确定偷竊珠寶行的是一名水廠工人,小野相原,男,24歲。
“不是慣犯卻有膽量偷這麽多錢,還真是了不起呀。”佐佐山四處張望着,顯然很容易被五光十色的燈箱所吸引。三人都被全息投影僞裝成了珂美莎的樣子,狡齧走在最前面,忍冬其次,佐佐山斷後。
“不過也是沒想到,犯人在實施過一次盜竊後又會在24小時之內返回這裏,着實太過自信了。”穿着布偶服的狡齧一邊說着一邊向身邊的市民揮手。
“不一定是自信哦,”忍冬又查了查資料,發現小野有個妹妹,小野紗織,剛剛進行過白血病手術,現在又身患肝癌,“一個水廠的普通工人恐怕負擔不起這些醫藥費吧?”
“那還真是可憐。” 佐佐山開口說道。
“雖然情報顯示就在附近,可範圍還是太大了啊...”被來往的人流持續沖擠的忍冬出聲抱怨,“喂!監視官,我們要晃一天麽?”沿街的攤位傳來了炒面的香氣,惹得忍冬肚子一陣狂叫。
“我們去銀行附近看看,偷來珠寶之後總要兌現的吧。”狡齧慎也下了命令。
果不其然,在進入銀行時,三人的情報終端都給出提醒——犯人就在銀行裏。
“怎麽辦?在這裏抓捕的話會引起騷亂的。”佐佐山說的沒錯,周末的銀行業務辦理廳總是有這麽多人。
狡齧黑色的瞳仁掃視着四周,最終鎖定了角落取款機附近的那個身影,“慢慢靠近,先争取合作,失敗的話當場抓,反正最糟糕也只是麻醉模式。”
三人悄無聲息地來到相原身後,将他圍了起來。
“小野相原先生,您被懷疑涉嫌一場珠寶盜竊案件,請您配合我們一同去警署調查。” 在狡齧慎也說出這句話時,他看到了小野相原的表情,極度驚恐、憤恨,甚至眼睛都失了焦,不好!他心下一驚,“別讓他跑掉!”
狡齧的一聲喊吸引來了周圍人的注意,卻還沒等人們看清發生了什麽,四個人便一陣風一樣的跑出去。狡齧三人取消了投影,露出了藍色的警服。
把金寶街作為抓獲地點實在是個糟糕的主意,犯人在人海裏飛快地穿梭着,一不小心,狡齧三人就會很容易的丢失目标。
“霧隐!快點跟上!”沖在前面的狡噛慎也大聲催促着忍冬快些跑,“出了這條街就是相對寬敞的港口,我們把他逼出這條街再說!”
這是忍冬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出任務,當她像一條狼狽的狗一樣跟在狡齧和佐佐山身後狂奔時,她突然有一種想哭的沖動,本想離開霍格沃茨後自己會舒舒服服養(藏)胎(魔杖),剛來這裏被歹徒割脖子不說,不是被警察非法監|禁,就是被手铐砸,現在自己又成為了條子,動不動就要跑成脫缰的野狗...
“看來狗還是用來形容你比較好!給你牽個繩子你可能還會跑得快點哈哈!”佐佐山在前面不忘回頭向忍冬做個鬼臉。
他們一路追捕,成功的把小野相原逼到了港口,港口面朝大海,遼闊的路面一直通到遠方地平線的盡頭,犯人再這麽跑下去體力早晚被耗光。他見走投無路,不知從哪裏抽出一把刀來,攬過一人做人質。
見狀,狡齧慎也在距離犯人200米的地方停下,舉起制裁者對着犯人厲喝道:“小野相原,放開人質,再不及時回頭,你的危險判定會被更新,刑罰會更重!”
這是忍冬第一次看到一個走投無路的麻瓜,犯人頭發蓬亂,因恐懼而從瞳孔裏流出的液體已經不知能否稱得上是眼淚,他的聲音因極度恐懼而變得沙啞尖細,“你不懂!我要...我的妹妹...紗織她,我不能死!我要救她!”說完,他更加堅定地握緊了手中的匕首,随時能劃開人質的喉嚨。
“執行模式判定·更新·第二執行模式·致死·請瞄準目标...”不好,忍冬放下支配者,看到狡齧慎也二人已經舉起支配者時,心髒就要提到嗓子眼,“不要!!!”她尖叫出聲,“這個人絕不到致死的地步!!!”
“支配者根據現實情況進行了重新判定,他已經是不被這個世界所需要的人了,”狡齧話還沒說完,突然看到抵在佐佐山腦後的支配者,“霧隐忍冬!”
“放下槍。”忍冬面無表情地看着狡齧慎也。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霧隐忍冬。”
“來啊,你來制裁我啊,如果制裁不了我的話,要麽我制裁了佐佐山,要麽你把槍放下。”忍冬雖然說着威脅的話,眉宇間卻露出淡淡悲傷,“憑數據就能制裁一個人的一生,不知道在做什麽的是這裏的所有人!”
青筋暴起的狡齧慎也臉上的五官都擰成了一團,皮膚憋成了暗青色,好像馬上就能把霧隐忍冬生吞下去。他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即使真的把佐佐山幹掉,西比爾系統可能真的奈何不了她。在彎身把槍放下的時候,他和佐佐山快速交換了一個眼神。
忍冬見剩下兩人把槍放下,慢慢走向了小野相原,她向小野微笑着,“我們把槍都放下了,不會傷害你的,只有你聽從我們的指揮,紗織才有希望活下去呀。”她欣喜的發現小野的瞳孔開始聚焦,架在人質脖子上的刀也已經松動。
“對,就是這樣...”忍冬的話戛然而止,在那一剎那,時間突然靜止一般。一陣耀眼的藍光與她疾速擦身而過,一個活生生的人在她面前瞬間極度膨脹,全身的肌肉組織全部炸裂開來,最後迸濺四處化作一大灘血水。
在那盈滿淚水的綠眸裏,炸裂四散的肢體成為了最後的定格。
忍冬感覺整個人都被掏空了一樣,癱跪在血污中,她全身顫抖着。
混蛋。混蛋的世界。
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忍冬落入一個堅實的懷抱中,她的顫抖一刻也沒有停止,抽泣着對懷抱的主人說:“總有一天,我會證明給你看的...這混蛋的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