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啊你。我聽袁鳴說,局長和她老公說過啦,你那件事她不追究。”
不追究?林洱心裏不舒服。她不覺得袁鳴是這種輕易罷休的人。
“書記,本來這件事我就沒錯,難道校團委不該輕處一下袁老師麽”
“哎,林洱,她可是老師”書記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不過,既然你已經和趙楓關系這麽好了,想要袁鳴受處罰,也并非是不可以。”
“哦?”
林洱帶着書記的一席話出了行政樓,她遠沒想到,當初的一件小事,會變得這麽複雜,而她也不得已的卷入了這場暗暗的團委換屆鬥争中。
不出林洱預料的,袁鳴果然沒有因為自己丈夫的一番話而善罷甘休。當徐芊滿是淚水的站在林洱面前時,她沒有想到,真有人肚量能這麽小。
“林洱,我獎學金取消了。”徐芊站在她面前抽泣道。
“怎麽回事?”
“是袁鳴,她把我優秀團員取消了,非學業因素達不到優秀,不能參與評比獎學金。我的學費怎麽辦”
林洱知道,徐芊并非出生小康家庭,每學年2千的獎學金對她來說意義非凡。
徐芊哭了一會,繼而說道:“林洱,本來我是支持你的,但請你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好麽。你鬥的過她袁鳴麽?”
林洱一愣,不知說些什麽。她以為徐芊能懂她這幾天受到的委屈。
“林洱,你真的很自私,你知不知道你這幾天做的這些事已經嚴重的影響到你身邊人了麽。”
“徐芊,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我這幾天所做的唯一的事,就是證明我的清白。”
徐芊的這句話,林洱聽來太過刺耳。
“誰知道你是不是清白的。”徐芊冷笑道“林洱,算我求你了,我被你害的,辦公室主任,獎學金全都沒有了。”
“是我害的?”林洱的心被徐芊的一番話上下攪動着,她沒想到,身邊的人,那個自稱她好朋友的人竟然這麽不理解自己。
“林洱,從高中開始,你就一心只想你自己。”徐芊抹了抹眼淚。“你從來不知道,我的感受是什麽。”
“什麽意思,我以為這麽多年都是我在遷就你,徐芊,你今天真的過分了。”
“林洱,我真的勸你自首了吧。”
林洱冷眼看着直勾勾怒視着自己徐芊。今天她算知道了什麽叫農夫與蛇了。
“算了,我不想和你計較,你走吧。”林洱擺了擺手,她不想再和徐芊說下去了,這樣沒有意義的争辯,她不想再繼續。
“林洱,袁鳴說····”徐芊頓了頓“如果能做她的人證,她就把優秀團員給我。”
林洱停住腳步,她的心猛烈地顫抖着。徐芊真的會為了獎學金去誣陷她麽,她從沒想過自己的友情這麽的脆弱不堪。
她回頭,看着徐芊篤定地眼神,蒼涼一笑“徐芊,這個世界真的存在因果啊,你看當初你不讓我去值班,也許就沒這麽多事了。”
“林洱,你等着。”
作者有話要說: 告訴自己,要堅持寫下去~~~~~~加油!↖(^ω^)↗
☆、背叛與利用(上)
晚上8:20分, 行政樓外已經是人煙寂寥。樓裏只有過道處閃着暈暗的燈光。
值班室的阿姨嗑着瓜子,慵懶地窩在椅子裏看電視。
“阿姨,我來值班。”
“哦,簽字。”阿姨頭也沒擡的将登記表遞給了面前的學生。
“阿姨, 鑰匙我拿着了。”
“嗯”阿姨不耐煩地點了點頭。
林洱趁着晚上阿姨最放松的時候, 順利的拿到了袁鳴辦公室的鑰匙。根據書記所說的, 袁鳴不僅管着團委下的幾個部門,還管着旅館院等幾個院的報銷。
報銷老師這個職位,從來都是滋生腐敗的搖籃;就袁鳴的人品來說,書記一口篤定, 袁鳴一定拿報銷做過什麽文章。
林洱用嘴叼着手電筒,小心翼翼地打開了辦公室門。她蹑手蹑腳的走到袁鳴的辦公桌前,仔細的搜尋着書記口中的那些單子;但桌上除了袁鳴的計劃表,和一些不知道哪裏來的請假單,其他什麽也沒有。
所幸的是, 袁鳴的抽屜沒鎖,林洱的心砰砰的跳着,畢竟她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在抽屜的最上端,果然工整的疊放着一沓報銷單。
林洱用光照了照報銷單的眉頭, 如書記所言, 是這個月學生會的開支單。
還有?林洱繼續往下翻,一張綠色的報銷單讓林洱心裏猛得一顫。
她沒想到,袁鳴居然還做這樣冒險的事。
而同時,剛經歷過獎學金被取消的徐芊正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她的腦子裏還回蕩着白天袁鳴威脅自己的聲音, 她的眼前還浮現着林洱那冷漠決絕的臉。
她受夠了這些,也受夠了一直被林洱漠視嫌棄的感覺。她不知道如果她還為了林洱對袁鳴“寧死不屈”,她還要失去多少。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又憑什麽當那個冤大頭,插在林洱和袁鳴的鬥争中呢,她已經想好了,明天一早,就答應早上袁鳴所說的那些。至于林洱,她只當沒這個朋友。
回到宿舍,徐芊的舍友已經陸陸續續的回來了。
“我先用洗漱間!”沒等大家坐下,其中一個高高瘦瘦的舍友就拿着衣服鑽進了浴室。
“喂,你快點!”徐芊本想先痛痛快快的洗個澡,卻被她搶了先,心裏不由有些不悅。
一個多鐘頭過去了,徐芊在洗漱間門口等了半天,裏面的人還不出來。她急不可耐的敲了敲門“林雲迪,你快點出來。”
半響,裏面飄來了一句“再等等,馬上就好了。”
徐芊已經等了半個鐘頭,此刻的她那壓抑許久的心情終于急切的爆發了,她怒氣沖沖地拽開門,對着裏面一臉錯愕地林雲迪嚷道“你正當宿舍是你家了,這是公共場所,你金子做的身子啊,要洗這麽久。”
林雲迪扯下挂在架子上的毛巾,搓着頭發:“我都說再等一會了,你看我都要洗到最後了。”
“你現在就出來。”徐芊不知怎麽地,心中的那股怒火就是遏制不住。
“喂,徐芊,你過分了啊。林雲迪她還和你是老鄉呢,說話這麽沖幹嘛!”一旁的舍友看不過眼,上前拉了一把徐芊。
“文潔,你別和她計較,長得胖,管得也寬。”雲迪不屑的說道。她擦了擦頭上的泡沫,走了出來。“讓給你就是了。”
“你說清楚了,什麽叫長得胖。”徐芊不依不饒道。
“怎麽,我還說錯了?”雲迪甩開徐芊的手。
“喂,你別欺人太甚。”
“我才要說你別欺人太甚呢!”雲迪冷哼一聲“你知不知道,我已經忍你很久了。”
“就是······”周圍的舍友圍成一圈,附和道。
徐芊啞然,她沖着雲迪翻了一個白眼,氣鼓鼓地倒在了床上。
次日,誰也沒喊徐芊一同上課,甚至是阿姨查寝,也沒人通知她。這時徐芊才發現,自己已經被她的舍友們孤立了。她有些惶恐,此時她最擔心的是她一直維護的和林蘭迪的關系。林蘭迪是她的老鄉,而蘭迪的舅舅也恰恰是她爸爸的領導。
她擔心昨天沒忍住沖林蘭迪發的火,會影響到她爸爸的職業。
但事情正如徐芊所料般,下晚,她接到的媽媽的電話。她的爸爸不出意外的被“勸退了”
整件事情太過荒誕,僅僅是一夜的沖突,林蘭迪就小心眼到動用她手上的一點小權利影響到徐芊的整個家庭,但徐芊不知道的是,有些人和你翻臉,不只是因為一件小事,這件事,只是一根導火索,點燃了之前她們之間全部的怨念。
徐芊慌了,現在的她絕不可能不要臉的去找林蘭迪道歉,而此刻,她只想到了一個人---林洱。這個一直在困難時能拉自己一把的人。
而林洱也絕不會想到,昨天才和她大吵一架,揚言要當袁鳴“人證”的徐芊,會腆着臉再請她想辦法。
林洱真想回到幾年前,在自己重生的那一刻,就挪位置,說不定就不會再和這種人有什麽糾葛。
徐芊站在她面前懇請她幫幫自己的時候,林洱正從書記辦公室裏出來。昨天晚上的她,看到了袁鳴壓在報銷單下的那張“證據”
這張報銷單上赫然寫着袁鳴挪用公款和她的好學生們一起去麗水旅游的全部消費。
早在之前,學校就給她一筆不菲的資金讓她成立校園教務微信平臺,而沒想到,袁鳴竟然借着帶成員去學習的名義,花了這麽大一筆錢。
書記神色凝重的看着林洱照下的這些圖片“沒想到,小袁還有這個心思。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書記,我這次也算突破我自己底線幫你幹這種事了,你承諾我的,請你做到。”雖然拿到了袁鳴的這些證據,但林洱心底并不開心。
“你看她啊,一個月硬盤就報銷了好幾個,還有公衆平臺成員的工資?這麽多錢?”主任放下眼鏡,揉了揉鼻梁,無奈地說“就算這件事我們不做,她遲早也會出事。你別自責了。”
“所以,這件事可以了吧。”林洱見書記并沒有正面答複她,急切的問道。
“趙楓那邊,你還是說一下。”顯然書記還是不想自己動手。
“你要我怎麽講?”
“林洱,這件事。”徐芊見林洱不答複自己,繼而擺出一副無辜地樣子。“我爸爸,他可是我們家的頂梁柱。”
“你家的事情,我真的不想管。”林洱要對面前的這個人無語了,從高中到大學,徐芊幾乎是自己一有什麽事就要她幫忙。仿佛林洱就是一直無償幫她擦屁股的人。
徐芊的臉色慢慢沉了下來“一句話,你幫不幫。”
“你有完沒完。”林洱沒繼續搭理徐芊,騎車離開。
“我們家的情況,你知道的。”徐芊在林洱背後喊了一句。
林洱心裏五味雜陳,徐芊家的情況,她再了解不過。普通的工人家庭,母親是家庭婦女靠父親一人打工掙錢。如果家境好的話,她也不會為了2千塊錢和自己翻臉。
林洱嘴裏口口聲聲說不會再幫徐芊,但心裏還是覺得林雲迪這次過了分,畢竟徐芊再怎麽樣,也不關她家人的事。
于是林洱同學又一次打了自己的臉,她還是狠不下心。她打聽到了林雲迪的電話,約她到外面好好談一談。
“我要和徐芊她說多少遍,這件事不是我做的,她才信,我不是這種人。”林洱剛提起徐芊,林雲迪就滿臉憤懑的說道。
“就算不是你做的,但她爸爸工作的事情,你也是有辦法的。”
“我憑什麽幫你。”林雲迪雙手抱臂,傲慢地說道“說實話,我早就看徐芊她不順眼了。她爸爸這次出事,我挺開心的。”
“我聽徐芊說,你的專業是生物學的?”
“是啊,轉系過去的,你看她嘴巴這麽大。”雲迪哼了一聲。
“楊鋒一定很煩吧。”林洱試探地問道。
林雲迪一愣“你認識楊鋒?”
不出林洱意料,楊鋒這個主任頭銜的教授,魔爪果然伸到了生物學系的各個角落。就沖楊鋒這個無厘頭的性格,一定有很多學生不滿意他。
“是啊。”
“哎,我早看那個老師不順眼了,上課跟個說相聲似的,作業多的跟高三似的。更惡心的事,他還老布置那種論文給我們做,說什麽格式要和畢業論文一樣,我上次格式打錯了一點,就被他打回來重做。”一提起楊鋒,雲迪就叽裏呱啦的抱怨個不停。
“如果我幫你解決楊鋒以及論文問題,你能不能就幫一下你舍友。”林洱小心地問道。
雲迪躊躇了一會,最近楊鋒論文的事情一直壓在自己心頭。她想了想,鄭重的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不過,我真想看楊鋒慘一點。”
“可以。”
作者有話要說: 加油加油,作者加油更新~
☆、背叛與利用(下)
“你說你, 打扮成這樣行不行啊。”到了上課時間,等在教室門口的林蘭迪對着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說道。
“你不說,想讓楊鋒出醜的嗎,今天是他對外的公共課。不是最好的機會嗎。”鬼鬼祟祟的人影悄聲回道。
“喂, 我比較擔心你這樣太過引人注目了。”蘭迪見那人影這樣回, 有些焦躁的說“別最後楊鋒沒整成, 把我也給連累了。”
“那,不繼續了?”人影摘下一次性口罩對着蘭迪笑了笑。
“服了你了。”蘭迪有些不開心。
林洱自然知道她是沒什麽辦法為林蘭迪出這口莫名而來的楊鋒的氣,但又不能直說,讓大小姐不開心, 只好故意打扮的這麽“低調”,讓大小姐覺得丢人,放棄她的這個念頭。
不過,林洱沒想到,就在她以為完成“任務”她能好好回去準備那篇論文時, 大小姐一個不開心非拉着她陪着上課。
“你把東西都摘了,和我上課去。”蘭迪見林洱這就要走,一把将她拉住。
果然,林洱一進教室, 楊鋒就沖她不懷好意的點了點頭。上課剛開始, 一個話筒就從前往後遞給了她。
楊鋒站在講臺上,滿是微笑的對她說“那就請這位同學給我們講講Pharmaceutical Care的确認事項有哪些吧”
林洱接過話筒,張着嘴,卻什麽都說不出來。這個楊鋒也是能記千年仇, 不就是袁鳴那件事沒給他面子麽,林洱暗想道。
“治療和反應的分離;藥物的不良反應····”
林洱撇過去,竟然是丁渭,他站起身,接過了楊鋒的問題。
“喂,我說吧,這個楊鋒又毛病的。”林洱剛坐下,蘭迪就湊了過來。
“別瞎講。”
“哎,你和丁渭認識啊。”蘭迪心裏的八卦之魂又熊熊的冒了出來。“學長他是厲害,要是這次論文能接到他的參考一下,那分數就···”
“不用”
“不用什麽呀,你連Pharmaceutical Care都回答不出來。”蘭迪格的一聲笑了出來。
确實,一行人吃一行飯,林洱本身就是文科生,念經濟的。對生物制藥這塊也不了解。當初也是為了徐芊硬着頭皮應下來蘭迪論文的事。
林洱望着丁渭的背影,若有所思。也許,蘭迪說的也未必不可以。
就在林洱還在醞釀着怎麽請丁渭幫忙時,趙楓又打電話給她,非拉着她繼續自己的偷拍事業。林洱想着書記還有一些話托付給自己去說,在電話裏勉強的答應了下來。
下午,趙楓就帶着大墨鏡,拿着小單反蹲在了宿舍門口的樹後。林洱見她這仗勢不被認出才怪,就上前友善地提醒道“趙楓,你這樣會不會太招搖了。很容易被認出來的。別被夏然發現,那就真尴尬了。”
“噓噓噓···你少毒奶了。”聽林洱這麽說,趙楓立刻将手指貼着唇,比了一個閉嘴的手勢。
“哎呀,都是你說話,夏然人呢。”
也是,到了上課的點,夏然還沒出現。林洱随着趙楓四處張望着。突然,她感覺背後一涼,自己的衣領被人慢慢地提了起來。她慌忙回頭看去。夏然正一臉陰沉的提着她的領子站在她的身後。
“喂。”林洱拍了拍趙楓,擠了一個微笑給夏然。
“別動。”趙楓扭了扭,繼續四下搜羅着。
林洱尴尬地看了一眼夏然,夏然仍然一副冷漠的樣子,一言不發。他将林洱往他身旁拖了拖。兩人的鮮明的身高差讓林洱只能半倚在他的胳膊上,巴巴的望着他。而她的豬隊友還繼續什麽也不知道的繼續着她的事業。
倒是跟着夏然一起出來上課的朋友張口問道“你們在幹嘛,我記得我們學校沒有狗仔學啊。”
“夏··然··你聽我解釋啊。”林洱伸出胳膊往空中揮了揮,試圖夠到趙楓。
“啧啧啧,還要尋求幫助啊。”朋友咋舌道。
林洱還被夏然提着,她盡力做出無辜地表情,對着趙楓的方向努了努嘴,小聲道“不··是··我”
“不是你?”朋友嚷道“我們一出門口就看見你們兩個拿着個小照相機往我們這裏拍。哎,雖然我知道我長得帥。”
朋友的尖銳的聲音,終于讓還在找夏然的趙楓往身後看了看。見林洱已經被抓住,她對着夏然傻笑了一下,然後唰得将相機往書包一塞,轉身就跑了。
“喂,小狗仔,你朋友好像把你賣了。”朋友看着揚長而出的趙楓,意味深長的對林洱說道。
“好吧,你就說怎麽辦吧。”林洱擺出了一副英勇就義的表情。
“你把照片全洗出來,給我就行了。”夏然說道。
“好好好,你先松手。”林洱已經被夏然提了半天,眼看她就要踮着腳站了。
夏然點頭,啪的一聲松了手,林洱重心一個不穩踉跄的跌到了夏然的懷裏。
“呃···你可以把你的手···”夏然被林洱的頭一撞,猛地靠在了樹上。兩人此時以一種尴尬萬分的姿勢站着。而林洱的手因為重心的原因,整只手蓋在了夏然的臉上。
“喲呵,你倆是不是認識。”在一旁的朋友幸災樂禍道。
林洱這夏然的麻煩剛處理完,趙楓約吃飯的電話就打了來。
趙楓聽了林洱義憤填膺的講述着下午她的慘狀後,居然還笑出了聲。
“哈哈,林洱,看你平時那麽機靈,沒想到也有栽在夏然手上的時候啊。”
“還不是因為某些人。”林洱翻了一個白眼。“下午那麽無情地賣了我。”
“姐姐補償你,來,吃好的”趙楓夾了一筷子肉放到了林洱的碗裏。
林洱扒了兩口飯,見時機差不多成熟了,便張口說道“學姐,我上次和你說的事情,怎麽養了。”
“哦,你是說報銷單的事情啊。我和我爸說了,我爸說,這件事麻煩着呢,因為我們學校就是歸市裏的教育局管的,袁老師的報銷單,還牽扯了好多人的。”趙楓頓了頓“不過,我爸說,袁老師這次結局估計不太好啊。你說她也可惜了,年紀輕輕馬上就要升了。”
“哦,這樣啊。”林洱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到頭來,所有的好處全都被書記一個人獨攬了。書記的算盤也是打得精明。
“吃過飯,我們去三裏巷的酒吧玩吧。”趙楓兩眼放光的說道“哎,上次我和我朋友去的一家,不錯的。”
三裏巷是這片的酒吧一條巷,裏面除了一些清吧之外,還有一些不可描述的酒吧。“你是指哪種酒吧。”林洱不放心的問道。
“什麽哪種,酒吧有幾種。”趙楓笑道“不會那種酒吧你還沒去過吧。走走走,我今天帶你去。”說着,她就沖服務員招手道“結賬。”
林洱還沒答應就被某人強行的拉到了三裏巷。林洱衣服也沒換,還套着白天的衛衣和牛仔褲。不知道趙楓哪裏來的時間,她把外套一脫,裏面竟穿着一條黑色的蕾絲連衣裙。
“你是不是早有預謀啊”林洱有些不滿“到底去哪種酒吧,我可是好少年,不良的我拒絕啊。”
“拒絕什麽拒絕,就是那種,去去去。”趙楓把林洱一把推了進去。
林洱活這麽久,今天也算是第一次進了酒吧。
她們來得早,酒吧裏還是一副人煙稀少的光景,嘈雜的音樂還沒放起來。只是在中間的臺子上,幾個駐唱在調試音響。四處的燈光還不是全都暗着的,舞池裏的彩燈卻開始旋轉了起來。幾個一看就是常來夜店玩的小青年正坐在吧臺上和酒保開着玩笑。在舞池的後面,幾個長相俊俏的小哥正排排坐着,沖趙楓的方向眨巴着眼。
林洱見那幾個小哥不太對勁,拉過興沖沖的走到吧臺邊點酒的趙楓問道“喂,你不會是帶我來那種地方了吧。”
趙楓越過林洱對那幾個小哥開心地揮了揮手。低聲在林洱耳邊說道“喂,既然來了,就別啰嗦了。”
“兩杯威士忌。”趙楓對酒保嬌媚的比了兩個指頭。坐在一旁的小青年見趙楓媚眼如酥的樣子,立馬湊了上去。而趙楓這個見色忘義的人,将酒遞給了林洱,就匆匆把她打發走了。
林洱冷眼坐在趙楓的身旁喝着酒,看着趙楓熟門熟路的和那幾個小青年調着情。也得虧趙楓記得起林洱。過了一會,小青年笑嘻嘻的離開了。趙楓親昵的摟過林洱說道“喂,要不要玩點刺激的。”
“不玩。”
“知道你不玩,我這不還請了兩個人過來麽。”趙楓格格的笑着,指着門口。“喏,來了。”
林洱擡眼,不出所料的是丁渭和夏然。夏然還心不甘情不願的跟在丁渭的後面。而丁渭也是紅光滿面的走了過來。
“喂,我真不明白他倆怎麽這麽聽你話。”林洱略帶諷刺的說道。
趙楓眨眨眼“我和丁渭說,你被我拉過來了啊。”
☆、和解
“所以, 你們是不準備說話了嗎?”酒吧的桌前,四個人面面相觑,趙楓忍不住,敲了敲桌子。
“我先走了。”林洱“噔”的一聲放下了酒杯。她沒想到趙楓會把他們兩個一起叫上。為什麽她總是和這些人糾纏不清, 她現在就想把事情都解決完, 然後徹底和這些人說再見。
夏然哼了一聲“你不就喜歡喝酒麽, 來這裏不開心?”
“夏然,你不才說不認識我的麽,現在我想幹嘛你還管得着喽。”林洱将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喝完了,我走了。”
趙楓看了一眼林洱, 她的面色慘白的對着夏然。趙楓甚至能感覺到林洱心底的那股怨氣。
她從來都是個明白人,見兩人這樣,她對丁渭說“喂,我們去那玩。”
“不要。”丁渭堅決地說道。
趙楓一個爆栗上去,硬是拽着某位看不懂臉色的人離開了座位。林洱巴巴望着這兩人勾肩搭背的離開了。而她的面前坐着即将炸毛的某只。
“我走了。”林洱繼而說道。
“別”林洱的手腕被輕輕地握住, 她心裏猛得一顫。夏然喝了兩口酒,臉上已經是朝霞一片了。
林洱的還記得那天被某只喝醉的人纏上的恐懼感,她扳開夏然。誰知夏然的力氣更大,幾乎是死死的扣住了她的手腕。那緋紅的臉順着手腕又貼到了她的手背上。
“熱”夏然喃喃地說道。
完了, 林洱心裏千只草泥馬奔騰而過, 這只小包袱又要挂在她身上了。她從桌上拿起手機打給了趙楓尋求幫助,電話裏一陣忙音後,趙楓格格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專業賣隊友的某兩人居然都離開酒吧回學校了。
她看了看手上挂的那只包袱,深深地嘆了口氣。她朝服務員招了招手“買單。”
“去哪?”那只半死不活挂住的包袱從她手背上猛地擡了起來。“回學校”林洱不悅的又妄圖将手抽出來。
“不要, 冷。”夏然頭在她手背上扭了扭。
“你還來勁了。”林洱将他頭頂起來,指着他腦袋說“不許鬧,聽我的。”那只小包袱聽了這話,居然還順從的點了點頭。
費了好大的勁,林洱才把包袱拖上了出租車,可沒想到那只包袱硬是不肯回學校,抱着椅背大聲嚷嚷着“救命”
在前座開車的師傅終于受不了,他對林洱不滿的說道“你照顧好你男朋友啊,別讓他把我車子搞壞了。”
林洱被師傅這麽一說,臉上有些挂不住,她把夏然往後座上拖了拖。
“呃···”夏然哼了一聲,然後啪的一下黏到了林洱身上。林洱心底已經是将趙楓祖祖輩輩都問候了一遍,對着月亮發誓以後堅決不和夏然出現在任何有酒的地方。別人發酒瘋都是唧唧哇哇的吵架,這只包袱醉酒從來都是見到東西就貼上去。別人喝酒都是幾杯才醉,某只卻只能喝兩口。
沒等林洱抱怨結束,夏然哇的一聲将他的早晚飯一并吐在了林洱的身上。司機茲的一聲剎了車,禮貌的将他倆請了下去。
林洱拖着某只包袱,衣服上還挂着白花花的嘔吐物,滿鼻子都是酸臭味。她的內心已經開始嘶吼咆哮了。
已經是夜裏12點多,布丁酒店的老板娘看了一眼空蕩蕩的門口,準備睡覺。剛要換上睡衣,就看見一個穿着衛衣牛仔褲,肩膀上還吊着個人的女子出現在她面前。那個女孩身上還挂着濃濁的嘔吐物,整個人散發着一股酸酸的味道。
“老板娘,快,開間房。”林洱氣喘籲籲的把包袱扔到沙發上,說道。
“行行行。”老板娘捏着鼻子,攤手說道“身份證。”
蘭迪才發現,自己出來的太匆忙,忘了。
“他的也行。”老板娘對着她翻了個白眼。
蘭迪在夏然身上摸來摸去,也沒見着錢包。一旁的老板娘忍不住低聲提醒道“屁股。”
“嘀~”剛要睡覺的趙楓手機響了起來。“趙楓,哪天我被賣了你就舒服了。”電話那頭,傳來林洱幾近是怒吼出來的聲音。
趙楓小聲問道“什麽呀,給你倆創造機會呢。”
“什麽機會,你不是喜歡他麽。”
“我不喜歡不喜歡我的人。”趙楓嘿嘿一笑“怎麽樣,進展到哪裏了。”
“脫了,準備睡覺。”電話那頭,又傳來林洱憤懑的聲音。
“啊,這麽快。那加油”說完,趙楓立刻挂了電話,她心裏樂滋滋的。今天她也總算幹了件好事。
被趙楓挂了電話的林洱無奈地看着床上那包袱又滾到了自己的身邊,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今天氣溫有點回暖,她就套了一件衛衣,現在又被某人吐髒了,她只好把衛衣脫下來泡在水池裏。而她現在也只好把夏然身上的外套拔下來穿上。
“我真是前世修來的,怎麽這種好事全給我碰上了。”林洱重重地拍了一下夏然光在外面的胳膊。
“哇~”
被林洱拍了胳膊的夏然仿佛受到了莫名的觸動般又吐了出來。
“夏然!”林洱發現再不把這家夥弄清醒,他恐怕要把自己身上吐得□□了。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夏然拖到了浴室,然後打開水龍頭對他一陣猛噴。
過了好一會,某位惹了禍的包袱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他捧着頭站起身發現自己身上濕噠噠的套着個背心。而浴室門口,不知道晚上經歷了什麽的林洱裹着被子縮在角落。
“喂,你沒事吧。”夏然推了推她。
林洱好不容易才眯上眼,又被某人給推醒了。她憤憤地回道“怎麽了。”
“呃··你衣服呢。”夏然尴尬地看她一只光膀子晾了出來。
“你還好意思問,都是你弄的。”林洱沒好氣的說道。
“呃··你這話什麽意思。”夏然心裏莫名的升騰起了一陣恐懼,難道她被自己?
“算了,和你也說不清,習慣了。”林洱拖起地上的被子,往床的方向挪動。
“我會負責的。”還沒等林洱爬上床,腦回路清奇的某只在她背後信誓旦旦道。
天色才泛了白,袁鳴就被身邊的丈夫推醒,丈夫坐在床邊盯着手機屏幕張皇的對她說道“袁鳴,大事不好了。”
袁鳴睜着惺忪的睡眼支着身子對着丈夫不耐煩地回道“怎麽了,有什麽事情快說。”
丈夫将手機遞給她“你看看!你那個學生到底是什麽來歷。我早讓你算了算了,不要糾結那件事,可你偏不聽。”
袁鳴的臉色漸漸變得蒼白,她萬沒想到,事态會變成這樣。林洱?到底是什麽人。
躺在床上的林洱也是一夜無眠,夏然睡在另一張床上,背對着她。清冷的日光浸在他的身上,一切都好似六年前般未變。她和夏然認識越久,經歷過越多,她便不越不敢再問起為何他和從前不一樣,也不敢輕易回想高中他們的種種。
“林洱。”相對而睡沉默了一晚的夏然終于開口“那天,在大樓下對不起。”
林洱心裏微微一顫,時隔這麽久,夏然原來都還記得。“那你為什麽一開始說不認識我。”時隔這麽久,林洱終于忍不住,這幾年壓在心底的疑問抵不過夜的蒼白,在夏然道歉的一瞬間一股腦的湧了出來。
“因為害怕。”夏然翻過身,對着林洱“家裏出了事。”
“家裏出了事,怎麽就不敢認識我了。”
“怕,拖累你。”
林洱靜靜地望着夏然。“那你喜歡我麽?”“那你喜歡我麽?”夏然反問。
“廢話。”林洱淡淡的笑了笑,她想過無數種夏然對她冷漠的原因。可能是喜歡了別人,可能是早就忘記了當年和她的約定,但她從來沒想過原因會是這樣。拖累?林洱心底居然有點暖暖的。
“我再開學就要回英國了。”良久,夏然開口說道。
“還會回來麽?”
“大概不會了。”
“那我跟你一起去。”林洱不知哪裏來的決心,她不想再看到眼前這個人離開,也承受不了若是再次相遇的物是人非。
夏然下床,蹲在林洱身旁,揉了揉她的頭“你不想我走?”
“不想。你別走了,沒錢我養你。”林洱托着夏然的手,低頭在他臉上啄了一口“蓋章,你現在是姐姐的人了。”
夏然楞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