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生病

來到正房門口,謝奕仿佛即将受刑一樣,還是不想進去,站在門前怎麽也邁不進腳步。

他揉着被拽痛的臉,只覺得心底一片昏天黑地的絕望。

“又傻了?”

陳芸在謝奕身後,一腳将他揣進了房裏,随後在周嬷嬷不贊同的目光下自己也進了屋。

容和也想跟着進去的,但是進門之前忽然轉身,深深的看了一眼在門口打簾子的春波和春時。

“剛才看到了什麽?”

她笑的和善,只是一雙銳利的眼睛盯着她二人問道。

“回容和姐姐,我們什麽也沒看到。”

春波搶先春時一步,快速的小聲道。

“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心裏都有個成算,不然誰随便嚼舌頭,鄭嬷嬷一準兒就把她的舌頭割下來下酒。”

容和說的随意,但是任誰都能看出,她可不是開玩笑的。

春時想到了讓人膽寒的鄭嬷嬷,吓得渾身一激靈,立即拍着胸脯保證,“我絕對不亂說話,容和姐姐放心吧!”

春波也激動的表态,“容和姐姐放心,我絕對不會背叛二奶奶!”

看到剛才二奶奶那一腳,春波更加崇拜她了!

怎麽辦,好想趕緊好好表現,讓二奶奶看在眼裏,最好做能近身伺候二奶奶的人。

容和看着春波眼裏絲毫不見恐懼,只有興奮,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随即進了正屋。

Advertisement

“奶奶,老奴去太太那裏拿身契,直到快落鎖了太太也沒有見我。”

周嬷嬷一邊給陳芸卸掉頭上的釵環,一邊有點憂心的說。

“要我說,您也太急了些,這才剛入門呢,就是等段日子再要也來得及。”

雖然謝夫人這麽不給臉,幹脆不見她,讓周嬷嬷也很惱火,但是周嬷嬷還是盡量勸道。

“要等的話就得等好幾年了吧,你看大嫂那邊現在過的什麽日子。這老太婆手伸的那麽長,又護短,不早點要來身契的話,多被動啊。”

陳芸不覺得自己太急躁,而是不想到時候再和謝夫人因為那些雞毛蒜皮的事打眉眼官司。

七扭八拐的耍心眼,使算計,她不是做不來,而是覺得那些人不配她花這樣的心思。明明有所依仗,有靠山有後臺的,陽關大道能直着走,何必淨往羊腸小道奔。

這也是她看不慣謝二,就索性直接動手讓自己舒坦,而不是溫柔小意假作賢惠,徐徐圖之的原因,對謝二,她壓根犯不着。

如果只把精力放在區區一個謝府裏,那也格局太小了,她的心裏,更多的是關心娘家,關心姐姐,關心她外甥屁股底下的龍椅穩不穩。

只要她外甥不倒,陳家永遠是天子外家,她在謝家就永遠立于不敗之地。

若是謝二再作妖,讓她實在無法忍受,大不了過兩年等外甥親政了,她就找機會幹掉他,到時候守兩年寡也不耽誤再嫁,又是一條好漢!

“毒婦你竟然在背後枉口诳舌,連婆母都不尊重!”

本來謝奕正坐在桌前揉臉,但是聽到陳芸這樣肆無忌憚的在下人面前談論他娘,頓時氣急敗壞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陳氏不敬重他這個做丈夫的也就算了,連長輩都不看在眼裏,簡直,簡直道德淪喪。

謝奕緊緊攥着拳頭,脖子上的青筋氣的一跳一跳的鼓出來。

“尊重是自己給的,想要別人尊重,就要做點什麽值得尊重的事,你是這樣,你娘也是這樣。”

從妝臺的銅鏡中模模糊糊看到謝奕氣急敗壞的臉,陳芸不屑的出聲應道。

長長的頭發散落下來,披散在細窄的兩肩,從謝奕的角度看,陳芸此時格外的羸弱,根本不像連刀子都玩的很溜的女瘋子。

謝奕想起自己數次被她扯着頭發揍,此時看着陳芸的頭發,心裏突然有點蠢蠢欲動,攥成拳頭的手掌心也激動的出了汗。

也許……他也可以從背後扯住她的頭發偷襲,也好好教訓教訓這個沒有尊卑觀念的毒婦。

不知道為什麽,向來憐香惜玉,不對女人動手的謝奕,惡向膽邊生,腦海中突然冒出了這樣的念頭。

不,不,猶豫了一瞬,謝奕趕緊搖搖頭,他一定是瘋了,真敢動手,到時候這個毒婦可能會把他的頭發都揪光的。

再說了,怎麽說他也是君子,當慎獨慎行,何必把自己降到陳氏這個毒婦兼小人的境界呢。

謝奕頭一頓一頓的跳,不敢再看正梳頭的陳芸,閉上眼睛努力說服自己。

陳芸從鏡子裏看到謝奕突然變得神神叨叨的,皺了皺眉,反手向後扔了個口脂盒子。

咚的一聲,準确的砸在了謝奕的頭上。

“為什麽又打我!”

謝奕摸着被打疼的前額,沖着陳芸充滿怨念的吼。

特別是他睜眼一看,陳芸壓根身子都沒有動過,這一下徹底的把謝奕打醒了,心裏不禁有點小慶幸,幸好他沒有動手,不然今晚可能會過的更慘。

“明天你去問你娘要二房的身契……”

陳芸靈機一動,覺得也許不用自己出手,讓謝奕去跟他娘要更好,更能氣死謝夫人。

“憑什麽?”

謝奕不服,他才不要順這個毒婦的意呢。

“不挨揍你難受嗎?”

回想起之前被陳芸毆打的恐懼,謝奕果斷的閉了嘴,只是不服氣的直哼哼,打死他也不能把明月的身契給這個毒婦。

其實陳芸只是說說,讓謝奕去要身契根本不可能,到時候謝奕把明月的身契拿到手了,硬是不給她,短時間她還真不能打死他呢。

而且到時候這母子倆達成什麽共識,她就被動了。

嘆了口氣,陳芸決定還是明天自己再去找謝夫人要吧,她再敢不給,真的不怪自己不客氣了。

等到洗漱完畢,又泡過腳後,陳芸将長發松散的在腦後綁了個結,施施然朝着謝奕走去。”你別過來!……啊!“

陳芸一巴掌拍向謝奕的腦袋,聽着他的叫聲,胳膊一個巧勁兒,就把他的一只胳膊拉脫臼了。

“啊……我的胳膊……我的胳膊動不了了……我的胳膊斷了!!”

謝奕這下真的慌了,在原地又哭又叫的,嘴裏哀嚎不斷。

那個瘋子又開始了,又開始折磨他了!

聽着謝奕殺豬一樣的慘叫,陳芸随手把擦臉的錦帕塞進他的嘴裏。

“別喊了!”

将謝奕壓在原地,不許他亂跑,陳芸美美的欣賞了一會兒謝奕雙眼含淚,一臉的恐懼慌亂,活像下一秒胳膊就會掉下來一樣抱着脫臼的胳膊不放。

“我對你剛才的态度很不滿意啊!怎麽樣,惹我不開心你就高興了嗎?回答我!”

死死按住謝奕的剪頭,陳芸在他耳邊低低的問道,說到最後三個字時,更是猛地提高了音量。

“嗚嗚……”

謝奕嘴巴被堵住了,無法發出聲音,胡亂搖着頭,急的加上疼的,滿頭大汗起來。

“我給你拿掉帕子,但是你不能亂嚎,不然我這麽堵着你一晚上。”

威脅完後,陳芸才把帕子從謝奕嘴裏掏出來。

“大夫……我要找大夫……我的胳膊斷了……”

嘴巴自由後,謝奕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還沒聊完呢,不急,等你讓我滿意了,我就給你把胳膊恢複原樣。”

把謝奕按坐在桌前,陳芸坐在了他身邊,一邊給自己倒了一盞溫熱的玫瑰鹵子,一邊悠閑地說道。

“嘤嘤嘤……”

謝奕真的是哭了,他疼的滿臉是淚的坐在陳芸身邊,滿腦子只有動不了的胳膊。

他真的錯了,這也毒婦瘋起來真的不是尋常人能招架得住的。

“我看你還是不服氣啊。之前告訴過你吧,讓我不開心了,我就讓你不痛快。讓你去給我要身契,竟然敢不答應?誰給你的膽子拒絕我?”

陳芸捏着謝奕俊美的臉,直捏到他臉頰變形也不敢反抗,才湊近了他說道。

近距離看,謝奕長長的睫毛上還挂着晶瑩的淚珠,鼻尖上沁出了小汗珠,倒是有幾分楚楚可憐了,可是陳芸偏偏最愛辣手摧花。

一巴掌招呼過去,陳芸朝着謝奕的腦袋拍了一把,“現在還敢說一個不字嗎?”

不敢了!

謝奕搖着頭,捧着胳膊絕望到哭。

“以後服不服了?”

陳芸一直不明白,謝二這個腦殘究竟是誰給他的勇氣,讓他記吃不記打,一次次的不斷地反抗?

服!

謝奕乖乖點頭,碰到瘋子怎麽能不服。

“說話!”

有一巴掌拍過去,陳芸很不滿,當演默劇呢。

“服……”

謝奕的嗓音沙啞,被折磨的喉頭發緊,整個人要被屈辱加恐懼淹沒了。

陳芸表示滿意了,暫時就到這裏,再逼下去好像就太過了。

然後在謝奕來不及反應時,咔的一聲,又替他把卸掉的胳膊安了上去。

一陣鑽心的疼後,謝奕還沒來得及喊,就覺出了胳膊好像恢複了,他左右甩了甩,真的沒事了。

“以後呢,你說話辦事最好都給我小心點,不然我就把你的兩只胳膊兩只腿都給你輪流卸下來。你那張嘴再毒婦毒婦的喊我,到時候我就把你的下巴卸了,讓你流一晚上的口水!”

陳芸的威脅相當有用,謝奕立時就真的被吓住了,猛地咽了下口水,接觸到陳芸的目光後瞬間就移開。

反正自己能安上,點亮了這個有用的技能,陳芸一點也不擔心謝奕和謝老爺謝夫人告狀,脫臼再安上,一點痕跡都不會留,這裏又沒有x光,謝奕告狀也沒證據。

接下來謝奕乖得簡直像貓一樣,任憑春池進來替他更衣洗漱,自覺的躺在了收拾好的貴妃榻上,再也不抱怨床榻硬的硌人。

熄燈後,陳芸躺在大床上抱着枕頭舒服的打了個滾,月光從雕花的窗棂悄悄透了進來,一室安寧。

陳芸慢慢睡着了,而謝奕僵直的把自己的臉蒙在被子裏,偷偷的哭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謝奕從來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憋屈成這樣,被人随打随罵,肆意侮辱。

關鍵還是被一個女人這麽對待,這個女人還是他的妻子,他還休不了她,還打不過她。

他的人生怎麽會瞬間悲催成這樣,眼看這樣的日子還暗無天日的看不到結束的那一天,謝奕就深深絕望。

本來以為自己會徹夜無眠,但是謝奕不敢翻身怕再被打一頓,哭着哭着竟然睡着了。

夢裏渾身都疼,頭也鈍鈍的痛,頭皮也尖銳的疼,胳膊也疼,沉重的像斷掉了,身上一會冷一會熱的,謝奕蜷縮在被子裏瑟瑟發抖。

“這個毒婦……”

謝奕的嘴裏喃喃着,始終在夢裏不曾醒來,但是夢中也是凄風慘雨,有個惡婦在毒打他。

被謝奕的呻,吟聲吵醒,半夜裏陳芸的脾氣再也無法控制。

“謝二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你故意發出聲音的?”

陳芸怒氣沖沖的跳下床,抱着枕頭就沖到了謝奕的榻前,用塞着鵝毛的枕頭朝着謝奕一陣亂打。

“疼……”

被打了一頓,謝奕也一直沒有醒來,只是更蜷縮着身子呢喃。

而無意中碰到了謝奕的皮膚,陳芸這才停了下來。這個腦殘狀态好像不大對勁。

陳芸用手摸了摸謝奕的額頭,燙的吓人,靠近他仔細聽了下,呼吸聲也比較粗重。

謝奕發燒了,而且燒的還挺厲害。

“容和!容和!”

她急忙點了燈,叫醒在外面值夜的容和,讓她帶着人進來伺候。

雖然陳芸看不上謝奕這個腦殘,但是一般有仇她都當面報了,此時見到謝奕燒成這樣,她還真的不好袖手旁觀。

畢竟古代沒有青黴素,傷寒感冒一病不起,甚至死了的都好多。原本就智障腦殘,萬一謝奕再燒的更傻了,到時候她是弄死他還是跟個傻子過一輩子啊。

用冷水擰了帕子給謝奕放在額頭上,陳芸吩咐容和拿來白酒,自己給他擦手腳身體。

“倒讓老娘伺候你了!”

一邊給謝奕擦着,陳芸嘴裏咕哝着,但是心裏卻略略有點心虛。

大概,有可能,是她早上整他,加上晚上又收拾了他兩頓,精神加*刺激太大了導致的。

過了一陣兒,眼看着謝奕嘴唇都燒得幹裂了,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陳芸擰着眉。

現在有兩個選項,一個是她叫來自己的陪嫁孫嬷嬷,孫嬷嬷也算通曉醫術,雖然更精通婦科調養,但是對于感冒發燒應該也能開藥治療。

另一個選項,就是讓周嬷嬷叫人打開院門,去謝夫人那裏通報一聲,然後出去找大夫來,深更半夜的,動靜這麽大絕對會搞得整個謝府都知道了,到時候慌慌張張人來人往的,會弄得人仰馬翻。

想了一下,最終陳芸還是選擇第二項。

謝奕的病肯定遮不住的,為了避免第二天謝夫人找她麻煩,還是先告訴她吧。再說了,大晚上的她睡不好覺,其他人也就起來陪着好了。

“去叫明月和浮嫣來!”

伺候了一陣,陳芸就不耐煩了,突然想起了謝奕還有兩個通房來,決定讓她們來盡一下責任。

在其他人進屋之前,陳芸将謝奕架到了大床上,讓容與把貴妃榻收好了恢複原樣。

不管怎麽說,夫妻分床睡還是比較驚人的*,暫時不宜被其他人知道。

後院到底距離近,沒一會兒明月和浮嫣就被喊過來了。

“帕子冷了,你就換上冷水擰濕,重新敷上。”

“每隔半盞茶的時間,就用白酒給二爺擦身。”

陳芸吩咐了兩個通房任務,就呆在屋裏等着大夫來。

另一邊,謝夫人一個人睡在正房,謝老爺已經很久不和她同房了,此時夜裏被吵起來,心情也不是很好。

“什麽?二郎生了急病?”

一聽身邊的嬷嬷回複,謝夫人眼中的困意頓時消了個精光。

“這個陳氏到底是怎麽伺候的!”

謝夫人氣咻咻的一疊聲罵着陳芸,連忙讓嬷嬷帶着人開外院的門,去請相熟的大夫上門診治。

新婚期間,丈夫就生了病,太不吉利,謝夫人信這個,開始擔心是不是陳芸八字太硬,克了自己的兒子啊。

不然為什麽自己的兒子一向身體健康,卻在成親後就生起了病。

謝夫人快速的穿戴好衣服就慌裏慌張的去了二房的院子,一進大門,就看到院裏亮起了兩排燈籠,照的整個院落燈火通明。

丫鬟和婆子各司其職的守在院子裏,不見絲毫慌亂吵嚷,曲嬷嬷站在門前迎接謝夫人等人。

不得不說,謝夫人有點被鎮住了,萬萬沒想到,陳氏才嫁進來幾天的功夫,就把整個二房的下人收拾的這麽懂事規矩。

“二郎怎麽樣了?”

謝夫人一邊走,一邊問曲嬷嬷。

而曲嬷嬷早就在陳芸的指示下,編好了說辭。

“二爺晚上一回來就嚷着頭疼進了書房,二奶奶擔心二爺的身體,将他勸回房早日歇息。但是夜裏,二爺就開始發燒了,二奶奶被吓住了,連忙把人都喊起來,讓人通知夫人,順便早點請個大夫。”

“說起來,好端端的二郎怎麽就病了?”

謝夫人進屋看到陳芸坐在床邊伺候謝奕,兩個通房站在她身後,臉上比之前倒是好了些,但還是虎着臉向陳芸問道。

陳芸給了曲嬷嬷一個眼神,曲嬷嬷連忙對謝夫人解釋起來。

“這個二奶奶沒法開口,作為二爺的養娘,還是老奴告訴夫人吧。二爺今早上一大早,就被春水那個賤婢拉着在淨房胡鬧,可能是那時候受了風,夜裏就害起了病。春水那個賤婢已經關在了柴房裏,過兩日二奶奶就将人發賣了出去。”

謝夫人得了曲嬷嬷的解釋還是不滿意,想起了早上時謝奕說過的,那個在他和春水胡鬧時沖進來壞他好事,還敢和他拉拉扯扯的婆子,就來了氣,說不定就是當時被那個可惡的婆子吓住了。

狠狠剜了陳芸一眼,謝夫人冷冷的問,“怕不是春水讓二郎受風,而是那個沖進去的婆子讓二爺害了病吧。陳氏,你怎麽看?”

瞎扯淡。

反正不管怎麽樣,謝夫人就想把事推到她身上的,陳芸心裏有了計較,倒是不怎麽在意。

“依媳婦看呢,就像曲嬷嬷說的那樣,必然是春水不好,不要臉面的勾着二爺,壞了他的身子,畢竟縱然媳婦不通醫理,也知道縱欲傷身的。況且二爺又不是小孩子,怎麽說也是個朝廷命館,被個婆子吓住了,說出去也不好聽不是。”

反正陳芸就是護定了柳婆子,至于謝夫人,想生氣就氣死她好了。

果然被陳芸頂了回去後,謝夫人氣的胸脯上下起伏的厲害。

“你就要護着那個婆子了是不是?難道二郎作為你的夫君,如今害了病,還及不上你身邊一個婆子重要?”

謝夫人厲聲喝道。

算你有自知之明,謝二那個腦殘,自然比不上柳婆子的。

陳芸在心裏腹诽,嘴裏依然不溫不火的回應。

“母親您嚴重了,媳婦知道二郎病了您心裏着急,但是也不能不分青紅皂白,直要個無辜的人頂罪啊。畢竟公爹可是當朝首輔,為官有名的清正無私,您這不是讓公爹難看嗎。讓二爺生病的人是春水,您偏偏不信,那媳婦也沒有辦法的。只是您非要說是媳婦身邊的婆子所為,到時候讓二爺變成連個婆子都害怕的鼠蟻之輩,流傳出去,焉知将來二爺不會怪您呢。”

搬出了謝老爺和謝奕,陳芸就不信謝夫人還有什麽話講。

“好好好……我說一句你有十句等着,可真是我謝家的好媳婦呢……”

謝夫人長長的指甲都折斷在手心裏了,氣的心中熱血沸騰。

“母親過贊了……”

像是沒聽明白謝夫人的意思,陳芸優雅的道謝。

一旁的人都鼻眼關心的默默裝作不存在,表示堅決沒聽到陳芸和謝夫人的針鋒相對,一時之間,屋裏一片寂靜。

明月偷偷的看了氣的臉皮直抖的謝夫人,剛才的話她聽得一清二楚,看來夫人也很讨厭二奶奶呢。

眼裏閃過一絲笑意,明月覺得今後的行動有了方向。

想起剛才聽到丫頭通報說謝夫人快來了,二奶奶就把自己和浮嫣趕開,裝作自己一直在照顧二爺的樣子,明月就十分不忿,忍不住想拆穿她。

明明是自己辛苦照顧二爺的,二奶奶簡直太可怕了,真會裝模作樣。但是再裝也沒有用,夫人早就看透了她。

一會兒留着山羊胡的老大夫爺慌忙抱着藥箱過來了,陳芸,謝夫人等人都回避了,魯大夫給謝奕診脈後,很快的出來。

“風邪入體,內虛暗風,淺表浮兼,不過貴府二爺年紀還輕,易于恢複。待我開副藥方,喝上七日,再靜養幾天,就會無礙了。”

大夫開完藥後,謝夫人就吩咐人就拿藥來煎。

這時明月守在謝奕的榻前,哀哀戚戚的哭出來。

“二爺,奴但願病生在奴身上,您可要早點好起來啊。”

明月抹着眼淚,為謝奕溫柔的換了頭上的濕錦帕。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