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

“你真的考慮清楚了要接下這個長期任務?”帶着火影鬥笠的老人語氣沉重。

川口一反往日的懶散,筆直的站在桌前,輕輕卻堅定的點頭。

三代火影無可奈何的搖搖頭,吐出煙霧“中忍考試在即,留下來監考不好麽?”

她抿唇溫和笑笑“請火影大人成全我的任性。”

老人看着站在桌前,被煙霧朦胧看不清表情的年輕人“對于你族人的事,我很抱歉……”

不待三代火影說完,川口單膝下跪,左手着地低着頭,十分恭敬的回答“這并不是火影大人您的過錯。”

“可是……”

“這麽多年來,對火影大人您或者木葉村我并沒有任何的怨恨。”

老人嘆口氣“那好吧,不過答應我一定要回來。這不是作為火影的命令,只是作為一個犯過錯的老人讓良心好過的請求。”

她釋然一笑“是的,在木葉我有難以割舍的人,所以我會活着。”

“卡卡西前輩,送行不是什麽不好意思的事,請不要鬼鬼祟祟的好嗎。”川口對于這位前輩的行徑無語望天,不能任何言語了。

卡卡西笑嘻嘻的從木葉大門上跳下來“不跟佐助告別嗎?”

她理理被風吹亂的長發“啊。”

“川口這樣打扮很有女人味呢~”

她垂下眼看着自己一身普通的打扮,換下忍者服之後,再放下及腰的長發。作為普通的女人,這樣的感覺恍如隔世。

川口笑容滿面的問道“吶,卡卡西前輩喜歡上我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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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上忍痞痞的笑着“啊~喜歡上了呢。”

川口笑笑,并不當真。她轉身正準備離開,卻被叫住“川口,為什麽不試着改變佐助,他……”

她背對着卡卡西,像已經歷經世間一切,聲音說不出的滄桑“卡卡西前輩,每個人都有他自

己要走的道路。而這條道路是不以他人的意志為轉移。人的一生真的很短,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然後承受後果。這就是人所說的命運。”

停了停,她笑得苦澀“對于他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麽我們都很清楚。我何苦自以為是的去幹預他的命運。”

看着纖細的身影離開,卡卡西低着頭喃喃自語“川口,你何苦這麽看低自己……你在那小子心中占有的地位,可能重要到連那個混小子自己都還不清楚。他已經完全被仇恨蒙蔽了眼睛,看不見自己的心。”

不良上忍抱着腦袋,慢悠悠的走在木葉的大街上。接下來就是中忍考試,要先騙過那個精明的小子啊,真是麻煩。

川口啊,你還真是給他留了個大麻煩呢……呵呵,不過還真是期待那個老是裝酷的小子知道你走了後的表情呢,一定很好玩~

佐助找遍了川口所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沒見到那個懶洋洋的女人,心裏一陣煩悶。他很想有人一起分享他的喜悅,作為新人被卡卡西推介參加中忍考試,他想告訴那個女人這個消息。

“喲!佐助~”

無視突然湊到眼前的臉,佐助轉身就想走開。

“哎,難道佐助不是在找川口嗎?我還想告訴你……”

佐助停下離開的腳步,僵硬的轉過頭“她在哪?”

不良上忍彎彎眼,笑得能有多不良就有多不良“啊……我想想看……”

“卡卡西!”

“嗨嗨!川口桑出任務了。她拜托我好好照顧你呢。”

知道想知道的,佐助一刻也不停留,他不想忍不住滅了這個不良上忍。

☆、十二章

川口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連睡着也總是做着噩夢,皺着眉不停的呓語。

中忍考試結束了,三代死了。

見證了鳴人與沙之守鶴的我愛羅戰鬥,只會更加不甘心吧……怨恨着背負天才之名的自己那麽的努力了,為什麽還是那麽弱小。所以在和鳴人比試之後,迷茫。覺得這樣安詳平和的村子只會阻攔他的進步。

作為一個複仇者,抛棄一切的事物和一切的人。

佐助,這就是你選擇的道路麽……

看着佐助白皙的脖子上被烙下的大蛇丸的咒印。她想她改變不了什麽,來到這個世界她只是作為一個旁觀者而已。

不管她做了什麽,這些人的命運都按照既定的劇本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改變。所以她不願意和劇情人物有什麽牽連,因為她讨厭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所以只有離開……

看着趴在床邊握着佐助手的女孩,一頭粉色的頭發很是漂亮。她真的是很喜歡佐助呢,這個年紀的女孩為了戀愛是可以勇敢到什麽都能做呢~

把佐助交給小櫻,她沒什麽不能放心的,佐助能得到一份全心全意的喜歡。

伸手輕輕撫上佐助脖子上的天之印記“吶,佐助……對不起呢……”

床上的人吃力的睜開眼睛,川口?入眼的卻是粉色的腦袋,開口的聲音嘶啞“小櫻……?”

佐助慢慢的轉頭環顧房間,沒有看見那個女人的身影。

病房外,某銀發不良上忍手捧着小黃書,淡淡開口“這樣好嗎?”

靠牆的女人低聲回到“啊,這樣就好……”

不良上忍把眼睛從書上挪開,透過門上的玻璃看見病房裏面那人失望的神色,不贊同的搖搖頭“既然擔心的放下任務回來,為什麽不現身讓他見見你?”

女人低頭玩着自己的頭發,墨藍色的。總是給人冷冰冰的感覺,盡管不是出自她的本意。所以她其實很不喜歡自己的頭發,一度非常嫉妒那一頭溫暖的粉色。

抿抿唇,真是太不成熟了。

“任務告一段落,所以回來看看而已……”她這樣說服別人,也是這樣說服自己。

不是害怕得到,只是單純的因為害怕而害怕。這已經成為刻入她骨髓裏的東西。

“川口老師,你來看佐助啊。”小櫻抱着換好水的花站在門口。

“嗯。”她點點頭,推門進去。

川口已經記不清她是第幾次看到那個平日裏傲嬌又愛耍酷的人,這麽脆弱又倔強的躺在病床上,以後又會有多少次相同的事情再次發生……

這次宇智波鼬作為曉的一員在木葉露面,而追過去的佐助中了月讀帶着滿身怵目驚心的傷痕回來。

川口站在床邊,看着身上多處骨折,并且一直深陷月讀中不能自拔的人,無奈的嘆氣。

本以為這些年至少能稍微撫平一點佐助心中的仇恨。可是現在看來,對于鼬仇恨的羁絆太深了,她根本無力涉入。

撫着佐助散在額前的亂發,你到底還是選擇了複仇的道路。

那麽,差不多也到了她該離開的時候了呢……

綱手不久就會回到村子,接任五代火影。

這樣你也能從月讀的噩夢中解脫了……那時她已經不在木葉了吧。

佐助走在唯一一條通向村外的路上,夏末的夜風有點涼。

中忍考試結束了。三代火影死了。那個女人還是沒有回來。

鳴人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已經變得比他還要強了。在死亡森林遇見大蛇丸,被下了咒印。

最後他決定投靠大蛇丸尋求力量,因為只有這樣才有可能殺死那個男人。

一步一步,他走得很慢,不知道自己還在期待着些什麽……

“佐助!”有那麽一瞬間他想如果是那個女人這麽急切的想留下他,他一定會留下來的。

苦澀的牽起嘴角,可是這不是那個女人總是懶洋洋毫無生氣的聲音。

冷漠轉身,宇智波佐助你還在期待些什麽呢……

首先映入眼睛的是一片美麗得像櫻花一樣的粉色,很溫暖的顏色。

不像那個女人,一頭及腰墨藍色的長發。她無數次背對着離開的時候,總是讓他感到徹骨的寒涼。

那個女人更不會用這樣愛戀的眼神看着他,那個叫川口的女人更多的時候是無視他。徹底的。

這個女孩和他一樣,他們都喜歡上不該喜歡的人,得不到回應。

因為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同伴,他溫和的開口“小櫻……”

女孩淚流滿面“請不要走,不要離開我。為了你我可以變強,我可以幫你報仇!雖然知道這樣說很自不量力,可是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歡你。”

看着這個為他流淚的女孩,他很有耐心的聽完這些話。

如果沒有在那麽早之前就遇見川口的話,說不定會像卡卡西說的那樣。這個女孩或許真的很适合他,可是……他摸摸心髒,沒有人教過他‘心被人偷走了該怎麽辦?’

他自我諷刺一笑,更何況偷的那人還那麽沒有自覺,一點都不在乎的樣子。

“你和鳴人跟我是不一樣的,我只是個複仇者……”

小櫻猛搖頭,急急的打斷“那川口老師呢!她和你是一樣的人嗎?如果現在站在這裏的不是我,而是川口老師的話,佐助會留下的吧!”

心裏的期待被人毫不留情面的說出來,佐助一個閃身就到小櫻的身後。語氣不自覺的就冷酷無情起來“你果然還是讓人讨厭……!”

“喲~吊車尾的。先是小櫻,這次換你了。”站在終結之谷的巨大石像上,佐助看着再次追上來的人。

鳴人。

那個女人……

搖搖頭把那個該死的女人甩出腦袋“鳴人,我是不會和你回木葉做什麽忍者游戲的。我需要變強,而那個安靜和平的木葉只會阻攔我的成長。”

鳴人隔着湍急的瀑布大喊“你知不知道你離開了,會有多少人傷心。我,小櫻,卡卡西老師,還有川口老師,大家。我已經跟小櫻約定好了,所以就算打斷你的手腳,我也會把你帶回木葉的。”

佐助看着自己的手,感受着咒印帶來的力量“執着于夥伴什麽的?鳴人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天真啊。”

聲音和平時的不同,佐助笑得很狂肆“我沒有未來。我的夢想只存在于過去,殺了那個男人是我一切的意義所在。為此舍棄一切人,做任何事情我也不會後悔。”

現在的佐助還不知道,三年之後和宇智波鼬大戰的結局将會成為他致死也不能忘懷的殇。

終結之谷,斬斷一切羁絆的地方。

佐助跪在地上,頭懸在鳴人的上方,此時一直佩戴的護額上被劃了一道深深的刻痕,就那麽從他頭上滑落。

看着查克拉用盡,安靜睡着的鳴人,他站起身慢慢朝着大蛇丸的基地走去。

對不起……鳴人。

慢慢湮沒在黑暗裏,這是他選擇的道路。

可是……誰能來阻止他。

川口……

☆、十三章

門外的人敲着門,聲音隔着門傳進來“佐助君,時間到了。”

門內的人慢慢坐起身“嗯。”

佐助屈起一條腿,把手搭在腿上。另一只手揉揉頭,剛剛醒來人有點暈暈的。

模糊的記得似乎做了個還算不錯的夢。

蔚藍澄澈的天空。柔軟潔白的雲。好像還有個懶洋洋的人影慢慢的走過來。

坐了半晌,等因為早起的低血糖所致的暈眩感得到緩解,佐助起身朝大蛇丸的房間走去。

在這暗無天日的地底,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感受過風吹過臉頰的觸感了,更很少看過天空。他的日子除了訓練還是訓練,除了變強還是變強。為了殺掉宇智波鼬他付出了能付出的所有。

連那個女人……他都選擇放棄了。

“我的夢想就是要變得和尼桑一樣強……”佐小包子偷偷瞄了瞄躺在草地上無動于衷的人,接着說“最喜歡尼桑了。”

“嗨嗨。”同長久以來一樣敷衍的口氣。

佐小包子朝川口身邊挪了挪,把頭湊過去“川口的夢想是什麽?”

川口閉着眼擋住繼續靠過來的小包子,順手戳戳水水嫩嫩的臉頰,懶洋洋的開口“大概就這樣下去吧,夢想什麽的沒想過啊……”

佐小包子皺了皺細細的眉“不當優秀的忍者?不結婚?不生小孩繼承自己?”

川口有點詫異的半睜開眼“誰告訴你這些的?”

小包子作出一臉慎重不允許任何人懷疑的神色“父親。”

川口點點頭,表示知道。想了想,慢慢開口“優秀的忍者?不,這樣挺好。結婚?麻煩啊,不過也不是不行。生小孩?大麻煩,但是像佐助這麽可愛的話倒是可以考慮……”

佐助紅了紅臉,傲嬌道“才不可愛!我是要變強!就算你說我可愛我也不會高興的,可惡。”

川口嘆口氣,用眼白的地方看天,小包子又傲嬌了。

佐助坐在枝葉茂盛的樹杈上,點點碎光透過枝葉灑在他臉上。

他微睜開眼,原來早上是做的這個夢啊。來大蛇丸這已經一年了,雖然在很多事情上他都不認同大蛇丸的做法,但不可否認的他變強了。

望着頭頂的天空,這樣應該沒關系的。

那個女人本來就讨厭麻煩,就這樣随随便便的找個和她一樣偏向文職工作的忍者結婚,生下後代,悠悠哉哉的過着最普通的日子就好。宇智波佐助會在她生命中變淡,連平日裏的柴米油鹽都更重要,最後會像一朵雲慢慢的消失。

不過孩子肯定是不會像他的。可能會像孩子的父親或者像她,那個女人的孩子……

只要一想到有誰能擁有那個女人。冷的時候把她抱在懷裏,危險的時候把她護在身後,讓她心甘情願的為一個男人生下後代,他就忍不住渾身散發的殺氣。

他知道這是叫做嫉妒的東西……

佐助用手遮住臉,喃喃道“不要再想下去了。”

“佐助,繼續下午的訓練吧。”大蛇丸站在另一棵樹上,背靠着樹幹看了他一眼“在想什麽~”

佐助站起身,躍下樹枝,抿抿唇“沒,只是一些從前的事。”

結束了一天高強度的訓練,而且對手還是傳說中三忍之一的大蛇丸,就算是佐助也很累了。他回到大蛇丸安排給他的房間,沒開燈就那麽坐在黑暗裏。今天想起了些很久以前的事,他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卻總找不到是哪裏不對勁。

吐出一口氣,他沒力的倒在床上。突然靈光一閃,佐助噌的坐起。他想起來了,至從接到中忍考試的申請書之後他就再也沒見到過川口。由于陸續出現強大的對手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所以他也沒怎麽在意。

因為雖然川口一般都是做些文職的工作和短期任務,但也不是沒有過長期的任務。但……那個女人從來不會讓誰代她來照顧自己。

記得中忍考試前,他到處找川口的時候。卡卡西說她出任務去了,還說川口拜托他好好照顧自己。

不對,這裏開始就不對了。

佐助躺回床上仔細回憶,不放過一絲一毫不自然的地方。

“兜,這件事你去處理下。”大蛇丸把手上的資料遞給旁邊的人。

中途卻被另一只更加蒼白纖細的手截住,佐助翻看着手中的資料淡淡開口“我去。”

說完就往出口走去。

兜頂頂滑下來的眼鏡,意味不明的勾起唇“大蛇丸大人,你不怕這麽好的容器跑了嗎?”

大蛇丸繼續手中的實驗,自信道“佐助是不會離開我的。”頓了頓“自少在比我強之前。”

連日來的趕路,佐助已經很疲憊了。卻沒有停下來的打算,反而加快速度朝着木葉的方向快速移動。辦好大蛇丸的事,他就直接朝木葉趕去。

他要去确認一些事,看他的猜測是不是正确的,第一次佐助希望自己的判斷是錯誤的。

輕松的從窗子躍進房間,看着沾上厚厚一層灰的屋子。他在房間裏轉了一圈,根據各種情況,判斷那個該死的女人應該很久沒有回來過了,很可能比他離開村子還要久。

佐助默默的在房間裏站了很久,皺着眉,握緊雙手。可惡!為什麽到最後還是不讓他省心。

擡起頭望着已經結有蜘蛛網的天花板,川口你到底想要我怎樣才甘心……

和來時一樣迅速而不驚動任何人的離開,佐助飛速的移動。啧!看來他的判斷沒有錯,那個女人果然是發生什麽事了。

☆、第 14 章

兩年時光如水,潺潺流逝。

鳴人跟着自來也在各地修行,不時的鬧出點笑話。小櫻拜綱手為師,專研醫療忍術。佐助和大蛇丸保持互相利用的關系,偶爾秘密尋找川口的行蹤。

而那個一直懶洋洋的女人,好像打定主意不讓人找到,也再沒回過木葉……

火影大樓的門口,鳴人剛從裏面出來就差點撞上人。小櫻給了鳴人腦袋重重一記,不忘教訓“你修行三年到底幹了些什麽,怎麽還是沒有改掉你毛毛躁躁的習慣!”

壓着鳴人的頭,小櫻笑得有點尴尬“川口老師,不好意思。”

聽到這鳴人也不管是不是會惹怒小櫻,連忙掙紮着要擡起頭。他睜着大大的藍色眸子“川口老師好久不見了,怎麽我回來幾天也沒見到你?”

小櫻在旁邊暗了暗神色,鳴人和自來也大人去修行之後,她才發現川口老師就像消失了一樣。

川口揉揉那一頭柔軟的金發笑得很是溫柔“好久不見了,鳴人變得有男子氣概了呢。”

金毛狐貍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是嗎?是嗎?”

靜音抱着豚豚急急從火影辦公室走出來,對川口點點頭“一路辛苦了,綱手大人吩咐您一回來就馬上去見她。”

川口對鳴人一行人擺擺手“改天請你們吃飯。”說完跟着靜音走了。

一直在旁邊不發一語的銀發上忍,看了看離開的人,默默嘆口氣又把視線放在手中的小黃書上。

鳴人抓抓頭發,一臉不解“怎麽覺得川口老師好像有點變了?是我的錯覺嗎……”

火影辦公室。

綱手翻着手中的資料,川口懶散的站在桌前。

擡起頭,綱手語氣凝重“川口,你的事情我都聽卡卡西說了。”她曲起食指輕輕敲着桌面“對此你有什麽補充?”

川口的視線越過五代火影,落在她身後的火影岩上。經過經年歲月的洗禮而刻在那上面的人,不僅是忍術,內心的堅忍更加的重要。

堅持自己的忍道。

可就算是這樣,三代也不得不對政治的黑暗面低頭。比如宇智波一族的屠殺,再比如對清源一族的見死不救……更甚至可以說是火之國的木葉挑起的災難。

就像樹的枝冠在風裏沐浴着陽光,根卻在黑暗裏成長,腐爛。

川口慢慢收回視線落在這位同歷代火影一樣堅強的女人身上,她搖搖頭“綱手大人,我想卡卡西前輩應該跟你說的很清楚了。關于我根本沒什麽好提的,只是木葉一個普普通通的中忍而已。”

綱手豎起眉毛“你是沒什麽好說的,可是你本身的存在就是一個大問題!”她兩手撐着桌子站起來,切了聲“三代那個老頭護了你這麽多年。可是就算你的資質再怎麽普普通通,上面那些老家夥知道清源一族還有幸存者,你覺得他們會允許你活着?”

不允許被存在的存在麽……

發現面前不知輕重,已經開始神游的女人。綱手眉毛不住的抽搐,她雙手猛地拍向桌子,發出一聲巨響“清源未央!你到底清不清楚自己的處境有多危險!”

川口懶懶的擡擡手“嗨嗨~你不要這麽激動嘛。常生氣容易長皺紋,到時候就算是綱手大人您也會很傷腦筋的。”

被她轉移話題,綱手忍住怒氣。伸手壓住一跳一跳的額角,擺擺手不打算跟這女人計較“那你打算怎麽辦?那些迂腐又怕事的老家夥有時候也是很難纏的。”

川口擡頭望望天花板,笑得眉眼彎彎的看着綱手“嘛~到時候再說。”

綱手不雅的翻翻白眼“好,這個占且不談。那說說三代死前交給你的長期任務,為什麽任務對象、內容全都不詳,也沒有報告交上來。那你離開村子這三年,都幹什麽去了?”

川口勾起嘴角,溫和一笑“這個是三代縱容我的任性,所以綱手大人能不能也像三代縱容我一回,不問關于這個任務的事麽?”

五代火影無奈嘆口氣,坐回椅子上“好吧,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

她走到門邊,突然出聲“火影大人還是叫我川口吧,清源未央什麽的早在十六年前就該死了。”

川口輕輕的帶上門出去了,房間裏只剩下綱手。

她轉身面向火影岩,看着三代的雕像,雙手交叉相握陷入沉思。

猿飛老頭,你一直覺得清源一族的滅亡是自己的過失,所以當初才不顧後果的接納這一族唯一的後人。

宇智波僅存的兩兄弟全都叛逃出村子,清源一族的幸存者又是這樣。

因為在黑暗的地方,木葉不斷的殺戮,更甚至屠殺了整整兩個大族才走向現在的安靜平和。根吸收了血腥才成長得這麽茁壯。

猿飛老師,你是因為這些木葉不為人知的苦痛才讓孩子們繼承火之意志的吧。

燒毀所有黑暗的火焰,帶來光和熱的風。

這些孩子會是木葉将來的希望……你是這樣期望着的吧。

綱手長嘆一聲“那麽,冤冤相互纏繞的因果是不是會引導木葉走向滅亡……”

叫她川口啊,不像宇智波的那個孩子執着在一族的榮耀上。這個孩子放棄了做為清源一族的驕傲了嗎……

綱手搖搖頭,當年的事情被上層掩飾得很好。連她都只是知道滅族另有內情而已,到底這個一直僞裝自己的孩子經歷過什麽,不得而知呢。

☆、第 15 章

“喲~鳴人。”川口嘭的一聲随着白煙出現在金毛狐貍面前。

鳴人吓得倒退了一步,看清來人後不免抱怨“什麽嘛!吓我一跳,原來是川口老師啊。”

“嗯,不是說好了要請你吃飯嗎。現在可以麽?”

聽見有吃的鳴人眼睛閃閃發亮,跳起來右手向天一揮“一樂拉面!”

川口笑得溫和“好。”

天暗了下來,很多店都在門口挂上了燈籠。店面裏面橘黃色的燈光透過紙門漏了出來,在地上拖了長長一地的影子。

和鳴人一起走在熱鬧的小吃街上,身邊的人光叽叽喳喳的不停說着好像還不夠,不時的比手劃腳講着和自來也外出修行時候有趣的事情。

川口翹起嘴角,望着木葉夜晚的天空。真是有活力的孩子,養育出這樣孩子的木葉也是個好地方呢。

可能是因為回到木葉的原因,突然有點想念某個別扭又安靜的小鬼。川口歪頭想了想,似乎每一次佐助都只是安靜的走在自己的身旁,聽着她說些有的沒的偶爾嗯一聲。

小時候明明那麽愛說話愛笑,別扭又可愛的。好像是從鼬滅族叛逃之後,他的話越來越少,整天酷着一張臉也不笑。

三年了……不知道那時候只到她下巴的人,現在有沒有長高呢。想見他一面。

察覺到她的沉默,鳴人也不說話了。沮喪的低着頭看着路面,整張臉掩在陰影裏。

川口回過神暗自責怪自己怎麽能影響鳴人,佐助的離開,這個孩子恐怕是最難過的。

她從兜裏抽出右手,輕輕的拍着柔軟的金發。

鳴人依舊低着頭“吶……川口老師,佐助的離開你會難過嗎?”

她想了想,點點頭“啊——”有點寂寞。

“好色仙人說就算我再怎麽想把佐助帶回來,已經選擇了自己道路的佐助是不會再回頭的。我也知道佐助是那種做事很有主見的人,但……我覺得那是錯的,想把他帶回木葉。這樣錯了嗎……?”

川口看着這個雖然不擅長思考,可是努力的去想。把佐助當成兄弟,真正認可自己的人。

真的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孩子呢。

“鳴人,你的忍道是什麽?”

金毛狐貍擡起頭看着面前笑得一臉柔和的人,怔怔道“說到做到……”

想了想,川口組織好語言“那麽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就好,你不是和小櫻做了一生的約定了嗎?”

鳴人點點頭“嗯!我一定會把佐助帶回來的!”

站在三年沒見的木葉天空下,川口擡起頭。

她喜歡這樣的姿勢,看着廣袤的天空會知道自己的渺小。喜歡,仇恨這些感情都可以看得透徹,并不是放開了,而是想把最重要的牢牢握在手中而已。

她不想去幹涉任何人的命運。勾起唇,彎彎眼“可是啊,她也有自己選擇的道路。”

看着下方粉色頭發的女生,佐助緩慢啓唇“小櫻。”

這是闊別三年之後的重逢。

私心的,佐助更想看見另一個擁有一頭墨藍長發的女人。

可是他又比誰都清楚,那個女人已經失蹤三年了,按那個人的性子是不可能給自己自找麻煩的。

宇智波佐助對她來說根本什麽都不是。

他勾唇諷刺一笑,呵~三年之後自己好像還是天真的可以……老是期待些不該有的。

佐助站在高處睥睨的看着下方的人,有點物是人非的感覺。那個長得和他有幾分相似,一直說着要守護他和鳴人之間羁絆的人,就是他的替補者吧。

卡卡西班也變了,那個女人還是記憶裏的樣子嗎……?

“唷~佐助是在看那個叫佐井的孩子嗎?”

聽見這聲音,佐助顧不得防患下面的那些人,他猛地回身。只見有人站在不遠處,沐浴在光裏,背着光佐助看不清那人的長相。

可是,就那麽自然而然的,一個名字脫口而出“川口。”

連佐助自己都驚訝,這個三年不曾喚過的名字原來已經這麽深刻的被烙印在身體裏,仿佛已是自己的一部分。

那人慢慢從背光處走出來,她左手插在褲兜裏,右手攤開給他打招呼。

佐助微不可查的輕舒口氣,她沒事而且還是老樣子……真好。

可是接下來的話立馬令佐助橫眉怒目,氣惱得不顧這三年來的擔心,直想掐死面前這個女人。

川口看看下面的鳴人一行人,對佐助笑得很是得意“佐井是個不輸你的漂亮孩子呢。”

然後她把佐助從頭到尾的打量一番,像評比貨物般,最後皺起眉連連搖頭“三年不見,佐助你的審美觀很奇怪啊~相比較的話,我還是更喜歡佐井的露臍裝。”

佐助皺眉,用眼角餘光掃了下她口中的佐井,點頭“是長的很像。”

川口走到佐助身旁彎腰給下面的人打招呼,然後直起身一臉正色的對佐助搖搖手指“佐井很有趣,也是個好孩子,你比不上的。”

說到這個地步,佐助倒是看開了。他松開眉頭,淡淡問“是嗎?”

川口點頭“是呢。不過……”她把手伸到佐助頭頂再比過來,笑得眉眼彎彎“佐助長高了呢,都和我差不多了啊,不知道有沒有變強呢?”

佐助只是看着她不說話。

“嘿嘿,佐助的心跳得好快呢~”

佐助低頭就看見某個女人用食指輕觸他的心髒,稍帶點慌張的連忙後躍。直到心髒差不多恢複正常頻率,佐助才停止後退。

隔着遠遠的距離,川口緩慢的收回帶有微溫的指尖,扯扯唇溫和一笑。

看着笑得一點都不真實的川口,佐助一口氣窩在胸口,實在沒忍住就吼了出來“不要裝作什麽都懂的樣子,你根本不了解我!不了解我心底的仇恨到底有多強烈!”

風從佐助身後吹過,揚起他的發和寬大的袖袍。

川口站在佐助離開的地方,雙手插在兜裏,揚着頭輕輕呢喃“我是不了解你的仇恨,我承認我不會懂。可是啊……我知道有只小包子是很柔軟的,善良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失去了那麽多,只能讓自己不斷的仇恨,才能不那麽恨自己當初的弱小。”

川口就那麽看着佐助,用從未有過的眼神“我很慶幸讓我遇見內心這麽溫柔的人呢……”

“太多的羁絆,只會讓自我迷茫。願望越是強烈,就越是會沖淡那份珍視的感情。只要能複仇,不管是我還是這個世界,變成怎麽樣都沒關系。”

看着川口,他這樣說着,不知道到底是說給川口還是自己聽。

“你以為這樣就能斬斷一切了嗎?佐助。”某些東西是不可能那麽容易消失的,比如情感,比如執念。

佐助把手放在草稚劍上,表情淡淡的“既然這樣,那麽就讓我親手斬斷這羁絆……給你看看。”

☆、第 16 章

抽出劍上前一步,看看下面的人佐助問川口“你和他們一樣是叫我回去的?”

川口并不打算躲,她聳聳肩“不是。如果我說只是來見你一面,你信嗎?”

除開剛開始因為見到川口的驚訝過後,佐助表情一直淡淡的。三年來除開實力,情緒也越來越不那麽容易顯露“是嗎?”

川口肯定的點點頭“嗯,我和宇智波本來就沒有任何羁絆何來斬斷的說法?”

佐助表面不為所動,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他一直知道這個女人有些時候說話很傷人。

和宇智波沒關系……和他沒關系……

真的意外不留餘地的絕情。可也正因為她說的是事實,他才更加郁悶。

佐助不想再和這女人扯下去,他怕自己混亂,動搖。心底埋葬的感情已經在蠢蠢欲動了,要遠離這個女人。為了自己,也是為了她。

知道這人不會插手,佐助一個躍身來到鳴人跟前。把左手搭在他肩上,輕輕說道“鳴人,為什麽對我這麽執着?”

佐助心裏怎麽也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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