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2)

不去那淡淡的失望,為什麽追上來的人,永遠不是心底的那個。

那個女人永遠在不遠不近的距離淡然的看着,仿佛一切都與她無關。她也這麽做了,除了任務,不是在家就是那個小山坡。永遠一副不悲不喜的樣子,什麽都漠不關心。

他受夠了這樣的不在乎,更郁悶入不了她眼的自己。他從前就常常發現,這個女人雖然看着他,卻像是透過他看別的東西。

人老是追逐遠在天邊的東西,他把頭湊到鳴人耳邊“鳴人,與其這樣追着我跑,不如好好修行當上火影。”

“連一個同伴都救不了的人,沒資格做火影。你說是這樣嗎,佐助。”

“是嗎?那這次我就心血來潮的殺了你好了。”這樣你就不會再這麽天真了。

一招。兩招。三招。

佐助持續釋放千鳥,從傷口流進大和的體內。看着瞬間被他打的七淩八落的人,他如神藐視蝼蟻“鳴人,你真是太弱了。”

眼角掃到那個黑發黑眼叫佐井的,不知怎麽的心底就湧起一股嗜血的殺意。

比他還漂亮麽……

若在平時佐助是不會在意長相什麽的,不過是一張臉而已。可是話從那個女人口中說出來,不知怎麽的。他就是很在意,在意的想抹除這個讓她誇獎的人。

想着他也就打算那麽做了,從大和已經麻痹的身體裏抽出劍。他瞬身到佐井面前,草雉劍看似随意的揮下,速度卻出奇快。佐井閃不開只能擡手擋,以最小的損失保存自己。

佐井初步估計這下他的手絕對會嚴重受傷,可能會廢掉,意料之外的有人擋在自己面前。

佐助不太高興,語氣有點冷“川口……”

用苦無攔下劍,川口本人毫不在意佐助冰冷的語氣。一副懶洋洋的模樣“這麽大的力度,佐助是想殺了佐井嗎?”

“怎樣都與你無關吧。”看着川口擋在他面前,一副要保護那人的姿态。佐助心底就有股火氣忍不住往上竄,黑色的眼珠漸漸變成血色,瞳孔中心浮現三枚勾玉“你以什麽身份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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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佐助還是介意了,介意這個女人撇開他們的關系,卻在他面前護着另一個男人。

佐井在川口身後很有壓力的被殺氣肆意的寫輪眼盯着,縱使在根呆了那麽久,他也控制不了身體本能的微微顫抖,那種冰冷至極的寒意。

川口認真的想了想,笑眯眯的開口“吶,如果我說看上這個漂亮的孩子,舍不得讓他就這麽死呢。”

一瞬間殺意撲天蓋的的狂肆過來。見佐助真的動了殺機,佐井真的想叫川口閉嘴,這不擺明想害死他嗎。這人到底懂不懂看人臉色,這還是想救他嗎。

血氣上湧,佐助清晰的聽見腦中有什麽‘啪’的一聲斷掉。他躍到坑的上面,快速結印,腦中只有一個聲音。

一定要教訓這個該死的女人……

看着她身後的佐井,而這個人一定要死。

結印的手被抓住“佐助,還不能用那個術。”大蛇丸瞬身出現攔住佐助。

怒氣堵在胸腔得不到發洩,佐助火氣十足“我沒有理由停手。”

兜從另一邊出現,頂頂根本沒有下滑的眼鏡“如果讓這些人和‘曉’互相消耗,到時候就不用擔心其他人插手你和鼬的決鬥。”

佐助收回手,冷靜下來。如果現在發動範圍那麽廣的術,那個女人一定也會受到牽連的。

“還真是個沒出息的理由。”只是因為怕那個女人受到一點傷害。

“我們走。”

佐助把草雉劍插回後腰的劍鞘裏,直直的看着鳴人“鳴人你永遠都是這麽天真吶。以前是三代,現在是五代吧,他們都這麽的寵着你呢。所以你才會一直這麽弱。”

說着佐助的身體化為火焰,慢慢消失。

最後掃了一眼低着頭的女人“最好不要再見到你……”川口。

在自己足夠強之前,寶貴的東西一定要很小心的藏起來。

當火焰最後一點都消失了,鳴人跪在一堆亂石中哭泣,氣氛壓抑,其他人都低着頭。川口擡起頭望望緩慢流動的雲,天氣很好呢。

她走過去“吶。鳴人,就算哭也沒用。對于像佐助那種人,只有讓他更加絕望,真正的一無所有,才有可能清醒。”不過……也可能走向毀滅。

佐助現在還有哪怕一點在意,不能放下的也只有鳴人……和自己了吧。

鳴人疑惑的擡起頭,想看說這話的川口是什麽表情。卻因為從上面射下來的光,完全看不見那個人的臉。

川口看着為佐助哭得淚流滿面的鳴人,晴藍的眼珠像雨洗過的天空。

這樣的淚水是什麽,悔恨不甘?還是因為又一次沒攔住那人。

看着背對着鳴人站立,默默一直不停流淚的小櫻。川口不懂,為什麽他們能輕易地流下淚水。她疑惑的摸摸自己的眼角,幹幹的。

那要什麽樣的感情才能哭出來呢……

川口微彎下腰拍上鳴人的肩“木葉是他唯一可以回去的地方,只有在那裏才有他的過去和未來。得到和失去,苦痛和快樂,他所有夢想都在那裏。”

她笑得眉眼彎彎的“佐助會回來的,到時候你一定要讓他幸福。”

鳴人無法拒絕這樣笑着的川口,怔怔的點頭。

☆、第 17 章

夜涼如水。

比夜風更涼的聲音從漆黑的房間裏傳出來“既然來了,就不要躲躲藏藏的……”

佐助慢慢的從房間裏走出來,站在回廊上看着院子裏的某棵樹。

他穿着墨藍色暗花紋的浴衣,背上繡有宇智波的家徽,襟口開得有點大,露出因為少見陽光而略顯白皙的皮膚和漂亮的鎖骨。

川口無所謂的從樹後走出來,聳聳肩笑得毫不在意,一個瞬身到佐助的面前,以食指點着他

心髒的位置,惡劣的開着玩笑“這次沒加快呢……”

佐助只是拿那雙墨玉的眸子看着她,不帶任何感情,像她所做的這些與他沒有任何意義。

見佐助沒有任何動搖,川口有點惱了。

她踮起腳,雙手伸到佐助的脖子後面輕輕的抱着他,頓時兩人氣息交纏。

聞着一股刺鼻的酒味,佐助微微皺着眉毛,淡淡帶點暗啞的聲音響在川口耳邊“喝酒了……?”

她輕嗯一聲,不再說什麽。

其實川口自己是不喜歡喝那種穿腸物的,但是要獨自來見他是需要勇氣的。

不再是從前小小軟軟的包子,身形抽高了。已經過了變聲期,聲音也變得低沉。

這樣子的佐助對她來說一切都是陌生不确定的。

淡淡銀色的月光打在他們身上,佐助過長的劉海吹到她臉上,留下癢癢的異樣感覺。

川口一點都不避諱,直視着近在咫尺的眼睛,一字一句說得異常緩慢“吶……佐助,這樣你會感覺到溫暖麽……?”

被抱住的人反應過來,擡手拉住川口放肆的手。他勾唇邪魅一笑,語氣無比嘲諷“怎麽……想補償我?”

對視半晌,她洩氣的松開手。

多年前那雙澄澈的眼眸已經消失了……她在這雙眼睛裏已經看不見任何東西。

後退一步,川口尴尬的撓撓臉,左看右看就是不敢再看面前這人。

想起什麽似的,她恍然大悟的以手擊額,然後不斷在忍具包裏摸索。

佐助雙手環胸斜靠在門上,看着面前的女人咬着唇在忍具包裏翻東西,他根本不怕她偷襲什麽的。

眨眨眼,他看着遞到眼前的東西,以疑惑的眼神看向川口。

女人又把那個東西往他面前遞了遞“番茄啊!你不是很喜歡吃麽?”

佐助并不打算收下,所以他繼續保持環胸的姿勢紋絲不動。

川口垂下眼,看着手裏的番茄,小聲道“很新鮮的……”

他微微皺了下眉,又恢複面無表情“我已經很久不吃這種東西了。”佐助看了看低着頭的某人接着說道“人的喜好是會改變的。以前喜歡的東西不代表現在會喜歡,更不可能會一直喜歡。你說我說的對嗎,川口老師?”

川口怔怔的擡起頭,就那麽瞪大眼看着他。

佐助很想讓自己不去注意到挂在女人眼角的東西,可是他的手下意識的動了起來。

收回手,佐助驚訝的看看沾在食指上有點溫熱的水珠。眼睛瞪得比川口還大,不可思議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女人“你……”哭了?

他知道這個女人從來不哭的。

川口急忙的擡起手,用袖子使勁擦着眼睛。用力大到眼眶周圍全都泛紅了也不打算停的樣子,佐助擰着眉上前一步,打算拉住她的手不讓她繼續在他面前自虐下去。

見他靠過來,川口連忙快退三步,更加使勁的擦着眼睛還不忘解釋“啊啊!沙子進到眼睛裏了,真是不舒服!”

佐助冷哼,這麽蹩腳的借口,誰信誰傻!

川口幾步就躍到院子裏的樹上,拿背對着他,墨藍色的長發飄散在夜裏不知怎麽的有種決絕的意味。

女人細細的聲音散在風裏,聽不真切“佐助……這大概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吧……”

佐助看着那人的背,只當她是說以後再見面就是敵人,所以并沒有往別處想。他更在意的是,這樣從背後看才發現這個女人越發的瘦了。

“人早走了。”

佐助冷哼一聲,收回目光“大蛇丸,記住不要随便進我的房間。就算是你,下次我也會動手的。”

大蛇丸眯着眼,詭異的金色瞳孔倏的放大“呵呵,佐助的脾氣還真大呢~不知道剛剛那位小姐知不知道你的忌諱~”

佐助回身拿血紅的寫輪眼對上金色瞳孔“我警告你,不準動她!”

三枚勾玉快速轉動,大蛇丸伸出舌頭,舔舔嘴角“佐助,快點成為我完美的容器吧~”說完隐匿在黑暗中,最後消失在房間。

血色的眼睛慢慢變成黑色,佐助垂眼就看見放在回廊上的番茄。紅紅的,汁水飽滿的樣子,就那麽靜靜的立在那裏。

他坐在回廊上,拿起它咬了一口,是從前的味道,他以為再也吃不到了呢。

把手放在心髒的位置,那裏不再受控制跳的很快。

佐助輕笑一聲,真是沒用。害怕那女人發現自己會因為她的靠近和觸碰而緊張,竟然要依賴忍術控制自己的心跳。

雙手撐着地板,佐助仰着頭。

夜晚的雲一絲一絲恣意的流瀉。風輕柔的吹着。朦胧的月亮。

半閉上眼,躺在回廊上,至從離開木葉之後他就喜歡上了這樣的姿勢。某個女人一貫的姿勢,仿

佛只要這樣看着天空,那人就一直在身邊。

川口,你不會知道。

有一類人只要喜歡上一種味道就是一輩子的事……

☆、第 18 章

佐助不停地在樹枝間跳躍,高速移動,身後跟着兜。離轉生儀式只有半年了,大蛇丸很少只讓他一個人出任務。

從枝葉的罅隙裏漏下的光,剛好落在兜的圓框眼睛上,詭異的反着白光。

兜習慣性的頂頂眼鏡“佐助君真是厲害,暗殺別國的大臣做的真順手呢。”微低着頭,掩住臉上的表情頓了頓“不過……佐助君還是太天真了,不忍心殺掉其他人的話,一定會後患無窮的。”

“怎麽做是我的事,還不輪到你來教訓。”說完這句,佐助沉默趕路,懶得理他。每次出任務都跟着這麽條尾巴,雖然沒想過要他幫忙,可是每次出任務都指手劃腳的,很讓他火大。

佐助冷着臉,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前進的腳步微微的頓了頓,忍者敏銳的聽覺察覺到遠處有打鬥的聲音。佐助想着時間還早就打算去看看,于是加快速度朝發出聲音的方向奔去。

佐助背靠着巨大的樹幹,雙手環胸冷漠的看着下方。

是一群流寇在搶劫,對方是貴族的樣子。

佐助稍微分神看了看,流寇中好像還混着逃忍的樣子,剩下為數不多的護衛都受了輕重不一的傷,卻緊緊的圍在牛車周圍保護車內的人。

由于流寇人數衆多又對地形相對的熟悉,所以最後的結果不言而喻。

“看這樣大概是山賊搶劫貴族吧,雖然說是和平世代不過也是常有的事。佐助君,讓大蛇丸大人等不太好吧。”疑問句被他說成略帶威脅的語氣,猩紅的寫輪眼浮現,佐助冰冷的開口“兜,不要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

霎時兜痛苦的單膝跪下,以手撐地,聲音虛弱“對不起,沒有下次了。”

佐助放下手,轉身準備離開。

一陣風過,樹葉紛飛,掀起了車的簾子。在那一瞬間,佐助感覺自己的眼睛抓住了一個模糊的身影,而令他在意的是那個身影有一頭墨藍色的長發。他停下離開的腳步,盯着那已經緊掩的竹簾。

該不會是……

見護衛已經支持不下去,他跳下樹,三兩下就解決掉一群流寇。

其他有幸活下來的護衛并沒有放松警惕,都嚴陣以待的盯着這個突然出現殺了所有流寇的少年。

佐助只留給他們一個背影,草雉劍仍滴着血。他反手一揮甩掉血漬,插回劍鞘,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無形中給人巨大的壓迫感。

見識了他下手狠厲,毫不留情,護衛更是都圍在牛車外。

佐助微側過頭,冰冷漆黑的眸子直視着竹簾後朦胧的身影“車裏的是誰?”

護衛隊長模樣的人上前幾步,驚懼于佐助毫不掩飾的殺意聲音微微不穩,卻仍然堅持道“我們拼死都不會讓你上前一步的。”

其他人仿佛贊同的響應,都一起上前幾步站在那人身後,握緊手中的武器和佐助對峙。

他輕嗤一聲,誰都沒有看見佐助是怎麽移動的,原地已經沒有了他的身影。他單手擡起竹簾,首先映入眼中的是一個窈窕纖細的背影和佐助在意的那頭墨藍色及腰長發。

聽見響動那人緩緩回頭,一張和川口七八分相似的臉。好似并沒有因為外面的慌亂而受到驚吓,見到佐助她嘴角噙着一抹溫柔優雅的笑意。

不知道該是松一口氣還是什麽別的心情,總之佐助知道,這個女人不是川口。

不經意的垂下眼,佐助吃驚的盯着女人高高隆起的腹部“這,這……”

女人低下頭,輕輕撫着凸起的腹部,笑得一臉聖潔,那是只屬于母親的幸福“還有幾個月孩子就要出生了。”

佐助剛想再說點什麽,兜從樹上落在他身旁。佐助像是不在意似的放下簾子,轉身擋住簾內人的身影,皺着眉看着總是假笑得讓人讨厭的男人。心機深沉的男人。

兜習慣性的頂頂根本沒有下滑的圓框眼鏡,看了看佐助的身後“沒想到佐助也會多管這種閑事呢~不過車裏的女人很眼熟呢。”

佐助走過去,停在兜旁邊“你不會不知道,多嘴的人會死得很快。”說完佐助率先離開。

兜看了看簾後模糊晃動的身影,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弧度,轉身追趕佐助。

佐助擡頭望天,距他沖動的在流寇手中救下懷孕的女人已經差不多一月了,他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在任務之餘造訪這個地方。

身後傳來輕盈細碎的腳步聲,佐助側過頭。原因大概是這張極似川口的臉吧。

女人把手中的茶杯放在佐助手邊後,一手撐着地板一手護着肚子小心翼翼的坐在旁邊。佐助只是把茶杯握在手中,并不打算喝,看着她吃力的坐下,才松開不知什麽時候皺起的眉。

女人理理有幾絲不規矩的頭發,擡起頭就看着佐助捧着杯子擡頭望着天空,她彎彎唇角“佐助君也喜歡這樣的姿勢嗎?”

佐助想了想“無所謂喜不喜歡,只是這樣可以想些東西……”和人。

像想起什麽有趣的事情,她以袖掩唇,雙眼如水“我知道有個特別喜歡看天空的人呢。如果不管她的話,一個人就能看着雲發起呆來。”

佐助沒什麽表情淡淡接到“是嗎?”

女人的脾氣很好的樣子,也不在乎這麽冷淡的談話對象,一個人也很開心“如果是佐助君的話,一定可以和她相處很愉快的。”

沒聽見有人回應自己,女人轉過頭就看見一張極好看的側臉微微揚起,像在天空尋找着什麽。

柔軟的發覆在額上,雖然嘴角抿着,沒有什麽笑意,但整張臉在這一瞬間極其平靜。

這樣相似的姿勢,相似的表情,女人陷入回憶低喃“這樣擡頭看天空真的是想念的姿勢呢。”

“想念……”他微眯起眼“是嗎?”

女人點點頭“嗯,以前喜歡這樣看天空的人告訴我的。她說雖然很是思念,但這樣只能得到一片寂寞的天空罷了。”

無端的佐助開口問道“那為什麽……”

女人低着頭玩着自己纖細白皙的手指,搖搖頭“不知道呢。我問的時候,她只是笑。”

佐助想那人沒說出口的話大概是,因為除了思念,已經別無所有了。所以即使寂寞,也只懂得這樣的方式。

放過自己的手指,她輕輕的說着“能被佐助君這樣思念的人真好,思念一個人和被人思念着都是這個世上最幸福的事情。”

佐助不說話了。七歲以前,可以想念的有鼬,父親,母親。

七歲以後,真要算的話也只有那個女人而已。

看着身旁的人陷入回憶,女人一副我了解的表情“那一定是個很好的女孩。”

佐助皺着眉頭回憶了半天,除了一手不甚襯她外表的廚藝還算順他的心,再沒從川口身上找到半點可以算得上好女孩的地方。

懶散,從不注意自己的外表,最讓人氣憤的是那個該死的女人從來都只是在玩弄他。

佐助堵着口氣在胸口,悶悶說道“只是個可惡的女人而已。”

女人歪歪頭,仔細觀察佐助要發怒又不能發作的表情“那你也很喜歡她吧。”

不習慣在不熟悉的人面前坦誠自己對川口的感情,佐助有些微的不自在。想起什麽,佐助起身打算離開。

走到院子中間,他用手遮住過于刺眼的陽光。

如果這樣望着天空是思念的姿勢,那麽可以說是偏執着天空的那個女人,長久以來是在思念着誰……

不知道是對于這個結論的賭氣,還是對那個女人一直以來無視的報複。佐助聲音淡淡的“說不上喜歡,只是不讨厭。”

他這樣說,并且讓自己深信不疑自己對川口只是不讨厭而已。

對于川口他的依賴多于其他的感情,那麽這只是一直以來的習慣而已。習慣那個女人的身邊一定有他的存在,習慣川口只是屬于自己的東西,不允許被任何人染指。

低下頭,他和那個該死的女人,就只是這樣單薄的關系而已……

佐助不明白為什麽想清楚了,心裏也悶悶的。他把手放在心髒的位置上,能感覺到沉穩有規律的跳動。

在心底有更深沉的什麽在湧動,暫時的佐助并不想去弄懂這代表着什麽。他有一種近乎本能的預感,如果他懂了的話,弄不好很可能會萬劫不複。

☆、第 19 章

佐助看着紅色頭發戴着眼鏡穿露臍裝的女孩,正确來說是女孩提着的一籃水果中其中一個紅紅的水果。

在這樣的目光下,女孩紅了臉頰。慌亂的抓了一個遞給佐助,羞澀的說道“我叫香磷,這個佐助君請拿去!”

佐助點點頭,接過水果,酷酷的轉身離開。

回到房間裏,佐助坐在窗框上,屈起一條腿看着手裏的番茄。這是大蛇丸無數基地的其中一個,恰巧剛到這裏的今天是農歷新年。

往年那個女人都會做一頓好吃的再和他一起守歲。送給他的新年禮物,從第一年起,之後年年都是番茄,一點新意都沒有。

擺弄着手中的番茄,佐助并沒有吃的打算。

盯着手中紅紅的番茄,佐助還記得滅族的第一個新年,他一個人在空曠無人的大房子裏。川口幾天前就出任務去了,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

他就一個人抱着被子,縮在角落。腦海裏不斷的回憶起滅族的那天晚上,身體不住的瑟瑟發抖,哭到累了,竟然也睡着了。

聽見響動佐助睜開眼,就看見川口反手拉上門笑得眉眼彎彎的看着他。

紙門外清冷的月光透過來,佐助就直直的盯着她踏着一地的月光緩慢的走進來。川口一臉疲憊和傷痕的朝角落裏的佐助走過去,他只覺得有什麽熱熱的東西滿滿的從心底溢了出來,連眼眶都是澀澀的,他趕忙轉過頭趁川口不注意的時候擦掉。

那一身的狼狽,明顯看得出川口是趕回來的,連醫院都沒來得及去就直接過來了。

對出現在面前的人,佐助第一次對她戳臉頰的行為沒有感到不滿。只是眼睛眨也不敢眨的看着她,好怕這是幻術。他一閉上眼睛這個人就會消失,然後又只剩下他一個人。

女人笑笑,從包裏掏出一只番茄,紅紅的是這個冬天他見過最漂亮的顏色。

川口把手中的番茄遞到佐助面前“吶,知道你喜歡。”

佐助雙手抱着紅色的水果舍不得就這麽吃掉,那個他以為會是最難過的新年。他們就那麽互相依偎着睡着了。

新年的第一天,睜開眼看見的是川口安穩的睡臉。

佐助想,那是他收到過的,最好的新年禮物了。

從回憶中抽身,佐助放下手中的番茄站起身,小聲的嘀咕了句“真是個笨蛋。”

因為後來佐助才知道,那個番茄是川口在任務中看見的。

在一片茫茫白雪中,紅得那麽生機勃勃。第一眼川口就決定了要把這個送給佐助,然後說什麽都要給他帶回來。本來要在新年前回來已經很趕了,任務途中川口又因為這件事分了神,被敵人傷到。如果不是其他兩人反應得快,拉了她一把,川口可能就回不來了……

真的是大笨蛋一個,不過是一個番茄而已,不過是不能趕回來陪他過新年而已。

可是他還是為了川口能陪他度過那個新年高興了很久,如果那個女人是笨蛋的話,那麽為這樣的事情高興煩惱的他,又是什麽呢……

原來在很久之前,他還不曾察覺的時候就已經陷那麽深了。不只是占有那麽簡單,對于佐助來說,川口就是他所有的溫暖。

大蛇丸現在的這具身體,因為三代的封印已經快要到達極限了。他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大蛇丸身體的衰弱,不出意外的話轉生儀式也就在這幾天的樣子。

佐助躍在樹林間,日子越接近不知怎麽的他的心越平靜不下來。他停在院子裏,恰好看見某個女人懶懶的從長長的走廊對面走過來。她看見佐助也不意外,彎彎唇像認識多年的好友打着招呼。

佐助坐在回廊上,小口吃着手中的木魚飯團。旁邊的女人弄了幾個靠墊放在地板上,舒服的半躺在上面,眼睛半合上,一副懶貓的樣子。

是該說這女人沒有防備心還是自來熟呢,他已經對目前這種詭異的相處方式無語了,放下不知是第幾個飯團。看着女人鼓脹得像是馬上就要裂開的肚子,不管看幾次佐助都覺得很神奇“還有多久?”

默契的,女人就是知道佐助問的什麽,她接的也很順口“預産期就在這幾天的樣子。”

低着頭沉默半晌“我……要做一件很危險的事,可能會死。”他也不清楚為什麽會對這女人說這種事情。

這幾天是大蛇丸最虛弱的時候,三年為限的轉生儀式不久就要到了。

成敗在此一舉,而在這最關鍵的時刻,他竟然還會晃到這裏悠閑的吃着木魚飯團。

上次匆匆見過那個女人已經是半年前的事了,作為忍者就算住在同一個村子,長時間見不到面也是很正常的,更何況是現在這種情況。

佐助右手食指拇指相碰,仿佛還有那種微涼卻灼熱的溫度。那晚哭着離開的那個女人,他總有種不好的預感。那張無聲哭泣着的臉,怎麽也忘不掉,佐助煩躁的抓抓頭發。

那個女人總是這樣,在他好不容易防衛好自己,以為足夠面對她的時候。那個該死的女人總會做出出乎意料的行為,然後輕而易舉的就讓他動搖。

可能是因為懷孕的關系,女人動作懶懶的,整個有點心不在焉的感覺,就更像川口了。

“即使會死掉,你仍然要做嗎?”女人睜開眼,托着高聳的腹部坐起來。

佐助點點頭。

她放松表情柔和一笑“那就去做吧。人生很短,想做的時候就該毫不猶豫的去做想做的事情,不然誰知道下一刻會失去什麽。”

佐助看着這張和川口有七八分相似的臉,難得的有了一絲笑意“你很像一個人……”

女人歪歪頭“是嗎?”

“嗯,真希望她也能像你一樣幸福。”光看這女人的笑容,佐助就知道這是一個被極寵的女人,是真正被寵溺着,保護的很好。

如果川口也能常這樣發自內心笑着的話,而不是那種扯着嘴角騙人的溫和表情。

佐助其實一直知道,川口并不像表面上那麽好相處。并不是指川口的性格讓人難以忍受,事實正好相反,她對誰都很溫柔。從另一方面來說,就是誰對她都不是特別的。微笑着拒絕別人的接近。

又拿起一個飯團,佐助看着手中形狀好看的木魚飯團。有點想念番茄的味道,真的好久沒吃過番茄了,那個女人很久以前說過會做飯給他吃,結果還是常常落到兩個人一起吃速食的地步。

很多時候佐助都想不明白,為什麽自己就是對那個一無是處又過于平凡的女人動了那份心思。

“不要去希望另一個人能夠得到幸福。因為這樣的期望太過沉重,要背負着活下去并不容易。”

女人看着他,眼裏是從未有過的認真“我曾經希望一個人能夠過得輕松一點,然後所有見過她的人都覺得她很悠哉,什麽都不在乎。可是這樣子的她,卻不是我希望的。她只是按着我所希望的去做。所以不要輕易的說希望另一個人怎麽樣,那是別人的人生。”

“你真的很像她,她雖然從來沒這樣說過,可是卻一直這樣做的。”從來不管他是不是執着于複仇,就那樣看着他,不冷不熱索然無味的感覺。這樣也可以說是絕情的吧。

“慧……慧。”長廊的另一端傳來男人低沉優雅的聲音。

“啊,我在這。”女人出聲回答,接着腳步聲不急不徐的朝這邊過來。

消滅掉最後一個飯團,佐助拍拍手站起身。

女人回頭見佐助已經站在院子裏了,看着院子裏少年倔強的背影,不知怎麽的女人開口說出了十六年前就應該不存在的名字。

“慧。清源慧。”

佐助疑惑的回頭,女人心中釋然,笑笑指着自己“清源慧,我出嫁之前的名字。”

看着消失的身影,清源慧斂了笑容。

佐助,這個世界上要得到什麽就一定要拿等價的東西去換取。如果你做不到放棄,那就得讓自己變得無情,才能活下去。

有人從後面伸出手抱住慧,她溫順的倒在那人的懷裏,擡起頭問“未央還在房裏沒出來嗎?”

男人調整姿勢讓慧能夠躺的更舒服,他點點頭“還一直在研究。”

清源慧皺起好看的眉毛,嘟着嘴很是不滿“一個兩個都是這樣倔強的性子,怎麽可能會有好結果!”

她嘆口氣,把頭埋在男人的懷裏“我很擔心姐。雖然她平時老是一副怕麻煩什麽都不在乎的樣子,可是我知道只要牽扯上佐助,就不一樣了。”

男人玩着一頭墨藍色的長發,暗想‘你還不是一碰上未央的事就亂了’。

慧從懷裏露出眼睛看着男人“吶,姐知道佐助來過嗎?”

男人想了想“大概知道吧。”

☆、第 20 章

一道驚雷從天際降下來,不偏不倚的劈在穿着黑底紅雲曉服的鼬身上。

佐助看着因為力竭緩慢倒地的人,向來引以為傲的思考力,行動力全都不見了,只能呆立僵硬的看着那人摔倒在地,血不斷的從那人的身體裏流出來。

因為查克拉用盡又死亡在即,鼬的寫輪眼慢慢變成黑色,整張臉在肉眼可見的程度急劇變化,最終出現在佐助眼前的是那張總是懶洋洋的臉。

佐助腦海裏一遍一遍的回響‘為什麽……怎麽會變成這樣……’

他很清楚被麒麟正面擊中,不可能活得下來的。

她會死……

被這一事實吓住,好不容易回過神來。佐助慢慢的朝那人走去,不住的喃喃道“……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

抱住一直嘔着黑血的人,他的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川口……為什麽又不躲……”

她吃力的的擡起右手,食指戳着依舊觸感極佳的臉頰,在佐助蒼白的臉上劃下一道血痕“呵呵,被騙到了吧~”說完不住的咳嗽,身體痙攣的抽搐着。

咳得像把肺都要掏出來似的,川口緊緊抓住佐助的手臂“呵~原來這樣的姿勢真的不會感覺到溫暖呢……”

川口不看佐助快要哭出來的表情,無神的看着天上的白雲“佐助你看,天空一直在悲傷。”

看着懷裏的人閉上眼,呼吸弱得馬上就要消失。

佐助抱着她,哭得像個孩子“我只有你了,不要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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