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一部從法國巴黎飛往本國的飛機在C城的某機場上徐徐降落
璃杯就在這時從簡明珠的手上掉到地毯上,茶水落地溢出了茶水,她卻渾然不覺,如同化石。
李傑森一直不出聲,出聲就吓死人!他居然一口定江山!出價三十億買下最後一幅畫作!
“三十億第一次!三十億第二次!三十億第三次!成交!”一錘定交!主持人的語音都有些顫抖着,手上的锺頭“當!”的一聲!這就樣将室內敲成了死一般的沉寂!
有錢太任性了!這是燒錢啊!妙畫小姐的一幅畫作拍到三十億!而這個妙畫小姐才二十八歲,正芳齡,雲英未嫁,算是少女。
有人想尖叫,但叫不出聲音來,諾大的拍賣廳裏,人人屏息,都被這個價格驚呆了!
不是說,名畫沒有人能拍到這個價位,但一般能拍到這個價位的,對不起!大多是作古了的大師名人身後名作。
可以說,那是千古奇畫的價格!
喬麗畫也有些呆了!她瞠目結舌!直至,陳經岚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道:“桐桐,下去和他握握手!有人給我們捐款總歸是好事,別這麽大驚小怪。”
蘇妙桐這才如夢初醒般,擡起腳步走下臺階。因她此刻站在臺上,臺階只有淺淺的五級,她的腳步卻有些不同尋常。
反應過來的人中,有人驚心動魄地叫道:“李總快摘下她的面紗讓大家看看蘇小姐驚天的容貌!三十個億的畫作啊!大開眼界!”
緩步,優雅地走着的蘇妙桐擡頭挺胸踏下五級小小的臺階時一雙目光靈氣逼人地落在李傑森的身上。這人用了三十個億買下最後一幅畫作,難道是傻子麽?就算她的畫有收藏價值,那只怕也再無機會用比三十個億的價錢賣出去了!
,李傑森從座位上迎了出來,被三個人輕輕地推了一下。
李傑森突然表現得這麽瘋狂出格,他自己都有些始料不及。原先他也只是想聽蘇小姐的聲音,但一夜之後,他對蘇小姐的容貌有了興趣。
僅僅是對蘇小姐的容貌有興趣的話,李傑森當然不會用三十億來買一幅畫作。他是在看到簡明珠的異常才開始注意到,這中間似乎有些不為人知的古怪。
首先是,今天一早簡明珠就有些失常。她在他的身邊工作時間不算短了,可以說,在李傑森的印象中,簡明珠是非常理智的女人。
但她今天早上居然幹涉了他的行程表之後,又支走陳方安。而後她來看畫展這并不算什麽,但她明明和蘇小姐沒有打招呼,那就表示她不認識這個蘇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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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她為何和蘇小姐打暗號?他發現她一直在搖手示意,好象在叫蘇小姐千萬不要摘下面紗。
最後,從不買畫的簡明珠居然出天價要拍下蘇妙桐的最後一幅畫作?這一連串的動作讓李傑森突然警覺到,這個蘇小姐的容貌對于簡明珠來說,至關重要。
隐隐約約間,李傑森一向敏感的思維讓他最後作了一個決定,出了一個天價買下蘇小姐的最後一幅畫。
還有一個原因是昨晚蘇小姐陪他共進晚餐,他覺得非常愉快。另外,蘇小姐事先送了他一幅畫《夢之島》。
所以,他買她一幅畫很應該,他一向不會欠下任何人的人情。
就在蘇小姐和李傑森快要走到一起時,簡明珠驚呆了!她冷汗直冒,不停地向天花板上的一盞水晶燈望過去。
她真的不想做任何動作!蘇妙桐那丫頭手上還有她的把柄。但是,她這些年來努力又怎麽能功虧一篑?不能讓他們見面!不能!絕對不能!簡明珠的臉變得瘋狂而猙獰。
突然,那盞水晶燈動了一動,恍了一下下!在衆人都沉湎在想一睹美人的狂熱之中。
電光火石之間,有人驚呼道:“啊!燈!那盞燈動了!小心啊!啊!它掉落下來了!”
所有的人都不約而同地向天花上望去!那盞水晶燈此時此刻剛好就對着喬麗畫的頭頂!正以神一般的速度往下掉落!
喬麗畫擡頭時,她呆了!呆若木雞!如此猝不及防的狀況,她根本就不會躲!她只會看着那盞燈正正在,就要砸在她的頭上了!
她的一雙明珠睜大,雙瞳映照着它,驚魂動魄,就象一個傻瓜!
“快躲開啊!桐桐!”
“蘇小姐!趴下啊!”
“……”随着這些聲音,有人從座位上跳了出來,但遠水救不了近火,人人驚呼!
腰間猝不及防地伸來一條有力的長臂,驚呆了的喬麗畫聚然之間被人摟着轉了一個圈兒,劃出一個弧度,極速地向旁邊轉開。
這個動作如驚濤駭浪般襲擊着喬麗畫的神經,她整個人被摟入了一個強健結實的懷抱之中,驚魂未定的心奇跡般地因為這個懷抱而感少了驚惶失措。
緊接着,“嘭!”地一聲巨響傳來,衆人耳邊象炸雷一樣,天花上一盞巨大的水晶燈落地開花,玻璃碎片散落一地。
“啊!它真的掉了!”尖叫聲讓人驚心動魄,久久沒法平靜,此起彼落……
然,摟着蘇小姐的李傑森卻沒有衆人那麽慌亂,他以矯健的身手帶着蘇小姐堪堪地避過一劫後,淡定而輕柔地問道:“蘇小……”
蘇小姐三個字未說完,聲音就嘎然而止!
因為,李傑森的目光落在了蘇小姐的臉上,而蘇小姐因為剛才被他摟抱着轉了一個很大的弧度時,她的帽子掉了,臉上的半幅面紗不見了。
喬麗畫的容貌驚天動地般映入李傑森的一雙鷹眸中!
他瞬間僵硬得如同一尊雕刻塑像!聲音也在此刻嘎然而止地鎖在他的喉嚨裏,再也吐不出任何聲音,就象他突然被魚刺刺中了咽喉!
她竟然是喬麗畫!蘇小姐竟然是喬麗畫!她叫妙畫!妙畫!蘇小姐!戴着面紗的蘇小姐!她是喬麗畫!
就在這時,不知道是誰又一聲驚呼道:“看!蘇小姐的面紗摘下來了!她的容貌!好美!真美!”
“原來蘇小姐貌若天仙!哪有半點瑕疵?是誰他媽說蘇小姐有殘缺?誰說蘇小姐的面被燒毀的?”
“三十億的容貌!值!”
“……”
“誰将那盞吊燈弄掉下來?想毀了蘇小姐的容貌啊?”這個聲音純屬玩笑,但聽到後的人卻沒有人在笑,只是有人立即有了一個警覺性。
這個吊燈是自己掉下來的嗎?還是有什麽古怪?
邱爾英指揮現場:“拿個梯子來,我要看看這個水晶燈為何會掉下來?”
邱爾英還在叫人,卻發現沒有人聽他的,因為人人都在去看蘇小姐的容貌了!
所以,邱爾英也想去看一眼喬麗畫的容貌!
但是,他看到了什麽?他看到的是,李傑森還在摟抱着喬麗畫,抱得死死地,保持着一個姿勢,不知那個姿勢維持了多處,李傑森似是一點也沒有要放開蘇小姐的意思。
那個姿勢在衆目睽睽之下成了化石!李傑森雙手抱着蘇小姐的纖纖細腰,狠狠地抱着!他鷹銳的雙眸同時落在蘇小姐的臉上,一直在看着她,好象完全忘記了,此刻大廳中的其他人。
“你……放開我!謝謝你救了我……”喬麗畫被李傑森看得太久了!就算她長得象他的前妻吧?他有必要這麽看她嗎?
原來他真的非常恨他的前妻吧?所以,他此刻的目光象要吃人!他額上青根暴突!太陽穴好象一直在突突跳着!
猶其是他桎梏着自己腰肢的雙手就象烙鐵一樣地緊緊抱着她,一直不願意放手。
“李先生,我的面紗已經掉落,你也不用摘下我的面紗了。你放開我!既然你都看到了,那我就……”喬麗畫不知道要說些什麽好。
但是,李傑森的雙眸泛紅,就象噬血一樣,卻奇跡般地,讓她覺得,他很情殇!他看她的眼神好象也不完全是讨厭,憤怒,還有太多的感覺,讓她沒來由地強烈震憾着,有些受驚。
李傑森終于放開了喬麗畫,然後,他彎腰,從地上撿起那頂她剛才掉落在地上的帽子,在衆人的虎視眈眈之下,他将帽子重新戴回到她的頭上。
然後,他轉身,鷹眸瞬間掃了這個大廳中的所有人一眼,冷冷地說道:“蘇小姐的相貌大家也看過了,這個畫展和拍賣也結束了,還不散去嗎?”
大家如夢初醒般,确定,李傑森說的沒錯!畫展散了,拍賣完了,還在這裏呆什麽?獲得共進晚膳的人是李傑森,他們無緣了。
很快地,該走的人都走了,連新任的市長也在四大豪門長門人的面前,不敢再觊觎美人,只好先走人了。
邱爾英見過喬麗畫,原本要查吊燈為何掉下來的他,也因為蘇小姐的容貌驚呆了!這是誰啊?
他走到蘇小姐的面前問道:“你是誰?是喬麗畫嗎?你竟然是蘇小姐?”
蘇妙桐搖了搖頭道:“抱歉!我不是喬麗畫,我叫蘇妙桐。我是喬麗畫的姐姐,孿生姐姐蘇妙桐。”
“你是蘇妙桐不是喬麗畫?”邱爾英不敢相信地再次重複着,“你真的只是蘇紗桐?是喬麗畫的孿生姐姐?”
陸文斌和周啓明都沒有見過喬麗畫,因為李傑森結婚只一個月就離婚,剛好,那一個月裏,他們被困死在某個地方回不來。
聽了邱爾英的話,不禁莫名其妙地問道:“你在說什麽呢?喬麗畫不是森的前妻嗎?這跟蘇小姐有何關系?”
☆、120章 帶你回家吃飯
蘇小姐親自回答了他們的疑問:“我和李先生的前妻喬麗畫是孿生姐妹。但是,我三歲之後一直在國外長大。這是我第一次回國。”
陸文斌和周啓明聽了瞠目結舌了好一會兒之後,又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所以你才戴着面紗嗎?”
“戴面紗只是習慣成自然。”蘇妙桐微笑回答。
這時,李傑森卻寒着臉站在她的面前,直視着她的眼睛一會兒,才将帽子重新給她戴好說道:“既然是習慣成自然,那就戴好了。”
“謝謝您剛才救了我!”蘇妙桐平靜地說着,心中其實波瀾起伏,驚心動魄。
然後,她突然自己将面紗揭下來道:“戴着這頂帽子好象引起了太多的騷動,我以後不戴了。”
“不是說,已經成為習慣嗎?”李傑森的視線一直在蘇小姐的臉上,雙眸如黑海一般,莫測高深。
“習慣要是不好的話,就應當改掉。”蘇妙桐聲音輕柔。
她感覺這個男人眼睛鋒芒冰冷而鷹銳,但又似火山一般仿佛要噴薄出一股洪水之力,她心律極速,正極力平靜自己。
李傑森莫測高深地對她伸出一只手:“來!跟我走吧!你今晚已經是我的人了!”
你今晚已經是我的人了!這句話令蘇妙桐立即紅了臉,耳根熱熱的,男人說這句話太過暧昧。
她說道:“李先生以高達三十億的天價買下我最後一幅畫,今晚的晚餐,我請!”
李傑森伸出臂彎,一言不發,等待着蘇妙桐将手攙上。蘇嬌桐沒有選擇的餘地,她将小手繞進了他的臂彎中。
其餘的三個人聽說蘇小姐請客,又知道蘇小姐只是李傑森前妻的孿生姐妹,都想湊過來一起共進晚餐。
“蘇小姐請客,我們也去。”
李傑森攙上了蘇小姐的手對邱爾英說道:“你查一查這個吊燈,它不會無緣無故地掉下來。”
“是!”邱爾英看着蘇小姐那張和喬麗畫一模一樣的臉還在發呆。然後,他再看了看李傑森,表情很古怪地吞了吞唾沫。
雖然有太多的好奇,但他二話沒說就去查吊燈的事故原因了。
李傑森則攙着喬麗畫的手出了門,對其餘兩個好奇得要死到心癢癢的人說道:“你們沒事做就去找事做,今天晚上的晚餐沒你們的份。”
倆個男人摸着鼻子看他們走出了大廳,心裏癢癢的,卻也不敢再跟上去。但他們拉着邱爾英問東問西,吱喳個沒完沒了。
“怎麽回事?你見過森的前妻,真長得一模一樣?”
邱爾英聳聳肩膀道:“我說你們也真是!森大婚你們趕不回來也就算了,不是有新聞媒體嗎?真沒看清楚啊?”
周啓明撓撓頭道:“本來對森的女人是有些好奇。但是,他大婚一個月就離婚,媒體寫的那些,我c!真他媽想封了那些新聞!還沒見到就離了,哪還有心思看她?”
陸文斌悻悻然道:“原來森的前妻那麽美!但是,你們不覺得這其中有些古怪嗎?蘇小姐只是森前妻的孿生姐妹,他那是什麽意思啊?”
男人八卦起來竟然比女人還要厲害!周啓明說道:“我也覺得,森不太對路。既然只是前妻的孿生姐妹,他霸占着什麽意思?”
“你問我,我問誰?”邱爾英再次聳了聳肩,“森讓我們查一查這個吊燈為何掉下來呢,你們就別在那發花癡了。”
“這種事情一向都是你最拿手的,哪用得着我們?你查到結果告訴我們不就得了?想要滅誰就吹集結號!”陸文斌雙手插在口袋裏,有些興味索然。
三十三年來,他的心都未曾波動過,好不容易有個女人激起了他的一絲漣漪,卻馬上被阿森澆滅了!
那家夥對蘇小姐是什麽意思呢?兇巴巴的,連他也看不明白,阿森在發什麽神經了。
李傑森攙着蘇小姐的手邁開長腿向門外走去,拒絕了秘書的跟随,自己直接将蘇小姐帶上了他的車,他自己開車。
被請進車裏坐下的蘇妙桐莫名地感覺一股冷空氣襲來一般,有些不安在她的心中蔓延,忐忑中莢雜着無比複雜的情緒。
但是,她心中此刻最強烈的念頭還是想要得到李傑森的一根頭發。除此之外,蘇妙桐開始有了各種古怪的,莫名的猜測。
她的腦海裏冒出了一個又一個的疑問。
難道說,五年前她回國的那次,一不小心被認錯成自己的妹妹喬麗畫,和李傑森睡過?
還是,五年前的她喪心病狂地愛上這個男人,扮成喬麗畫睡過他?
又或者,她覺得他俊美無鑄,有着無比優秀的基因,所以不知用什麽方法偷了他的種?
總之,小念昂十足十就是李傑森的翻版,她和李傑森睡過那只怕是不争的事實吧!
究竟,她失憶之前是個怎麽樣的女子啊?!我的天!她好亂!幾乎沒有勇氣去挖掘五年前的真相了!
她發誓!拿到李傑森的DNA驗證之後,馬上離開這裏,和小念昂躲得遠遠的,再也不回來了。
妹妹的前夫!她這個做姐姐的,和他在一起實在有些荒唐。
男人踩下油門,緩緩地将車開出之後,一聲不出,沉默得似乎他變成了啞巴,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讓車內的氣氛一度地陷入可怕的尴尬中,
沒有再戴面紗的蘇妙桐看着車窗外兩邊的街景都覺得有些沉悶,忍不住地,她的目光還是回到李傑森開着車的側面上。
他在生氣嗎?而且,他好象生了很大很大的氣!那火氣沖天就象一股洪荒之力一樣,嚴重地影響着她的神經。
是因為她象他的前妻?後悔花了天價拍下最後一幅畫?最後卻發現,這幅畫的主人是自己的仇人?!喬麗畫讓他很生氣?
最後,蘇妙桐決定不再猜測,直接說道:“最後一幅畫的價格太高,如果李先生不喜歡的話,可以取消交易。”
她和恩師的畫雖然在網絡上走紅,在巴黎也拍到了天價,但今天最後一幅畫的價格還是太高太離譜了。
誰知,李傑森卻終于出聲說道:“不高,那個價格剛剛好。”
呃!不高!剛剛好?那他的強大冷空氣是怎麽來的?喬麗畫聽不出李傑森聲音的任何情緒。
他的語音恢複了平靜,只是顯得低沉,暗啞,還有些莫測高深。
又過了一會兒,沉悶的氣氛中,李傑森總算開了口問道:“蘇小姐三歲就離開本國,一直都生活在國外嗎?這期間有沒有回來過?”
蘇妙桐心下“咯噔”的劇跳了下!恩師事先叮囑過她,在還沒有作出正确的決定之前,千萬不要輕易地讓人知道小念恩的存在。
李傑森財大氣粗,要是小念恩當真是他的種,被他知道後,她很有可能會失去小念思。
“沒有。我從來沒有回來過,一直就在國外生活。”關系那麽複雜,蘇妙桐想,她不能将一切弄得更加複雜。
“是嗎?五年前,我和你的孿生姐姐?還是妹妹?結婚時,你回來過嗎?”
“沒有。她是妹妹,我是姐姐。我要是回來過,你應當記得我。但是,你好象對我沒有印象嘛。”簡明珠說過,她回來是秘密的,也許……
“好象?”李傑森抓住了蘇妙桐的語病,“為何用好象兩個字?蘇小姐對五年前的事情不能确定嗎?”
“這個……”喬麗畫頓時有些語塞。她不習慣說假話,五年前的事情,她失憶了。究竟五年前發生過什麽?她可是一點也不知道啊。
如果她繼續說下去,可能一個謊言就算用一千個謊言也圓不了謊。
想了想,她臨時還是編了一個小小的謊言道:“我五年前在巴黎呢。五年前我登山時摔了一跤,腦部受到震蕩,将五年前的事情都忘記了。”
喬麗畫想,這麽一個小小的謊言應當無大礙吧?
“你五年前失憶?”
“嗯。”
“那麽說,對于五年前的事情,你都忘記了?”
“嗯。”她想,越少說話是不是越安全?能不說話還是別說了吧,免得出什麽漏。
“既然失憶将五年前的事情都忘記了,為何又那麽肯定自己從未回來過?”
啊!這男人說話怎麽如此的咄咄逼人?難道五年前她真的做了什麽不可原諒的事情嗎?
她做了壞事嗎?她蘇妙桐連自己的繼父都敢殺了!還有什麽不敢做的?她一定是做了讓人很生氣的事情嗎?
喬麗畫突然覺得心驚肉跳!她小心翼翼地回答:“我雖然失憶了,但是我的恩師和師母又沒有失憶。”
“是嗎?這麽說,有關五年前的事情,你都是從別人那裏知道的?”男人的聲音越發地溫柔起來。
“嗯,是的。”蘇妙桐感覺李傑森問得很詳細,對于她失憶這件事情,很奇怪嗎?
“我看過蘇小姐的簡介,蘇小姐好象是五年前才開始跟陳先生學畫的?”
“啊!你看過我的簡介。”
“蘇小姐很奇怪嗎?你現在是網絡上的紅人大畫家了,我看一看你的簡介純屬正常。倘若不是因為覺得你的畫有價值,我何必花三十億拍下你的作品?”
喬麗畫被李傑森強勢但又輕松的語氣再次吓了一跳。他說得,就象他花掉三十個億是一件小事,根本不值一提。反而是,她五年前失憶這件讓他一再地問起。
難道五年前她真的做了壞事嗎?蘇妙桐感覺就象自己做了什麽了不得的壞事被人抓住一樣,她的心跳一直就“撲通撲通”的,跳得很不正常。
他花三十個億買下她的一幅作品,那根本就不是那幅畫有那麽高的價值啊!她臉紅得象煮熟了的蝦,但又不知說什麽好。
現在,他是在确認她五年前的失憶?那對他來說,比三十個億更重要?這個想法讓蘇妙桐再次感覺荒謬!
她很想轉移一下話題,所以,問道:“李先生打算到哪裏午餐?我初次回國,基本上,哪裏都不熟呢。”
“帶你回家吃飯!”李傑森突然說出這話,雙手在方向盤上,他沒有回頭看喬麗畫。
但是,剛才他在第一眼見到她的容貌乃至和她四目相投時,他找到了她雙瞳中,自己那熟悉的倒影!
畫畫!這才是他所熟悉的畫畫!他幾乎叫出了畫畫的名字!這個名字原來還是在他的心尖上顫抖着!不是他放下了,而是,她離他太遠,他感覺不到她了!
現在,她就在他的眼前,就在他的身邊,他的感覺是那麽的強烈,就象天塌下來,地裂下去,天崩地塌!但是,她忘記了他!徹底忘記了他!
關鍵不是她忘記了他,而是,這一切他完全被蒙了!
五年!整整五年!他從未想過,喬麗畫有一個孿生姐妹蘇妙桐!他從未想過,他的女人可能一直在不幸之中……
這句話繞進喬麗畫的耳朵裏時,喬麗畫覺得男人的聲音特麽地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剛才還好象是随時要爆發一樣,似怒火似陰沉似壓抑似冷漠……莫測高深,讓人摸不着北。
但是,轉眼之間,他就天外飛來一句那麽帶感的話:“帶你回家吃飯!”
這句簡簡單單的話,蘇妙桐聽得太過暧昧!因為李傑森的聲音突然太溫柔!溫柔得讓蘇妙桐有一個瞬間臉紅到發燒!
這感覺,就象……一個女人聽到深情的丈夫對久別的小妻子說:“帶你回家吃飯。”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她連耳根都紅了。
他怎麽會想要帶她回家吃飯?這不是太過暧昧嗎?她要不要拒絕?但是,電光火石之間,喬麗畫想到,她正好要拿到他的一根頭發呢。
恩師吩咐她,要悄悄地拿到李傑森的一根頭發,那最好是到他的住處去,進他的卧室或者衛生間,也許能找到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到你家吃飯?省錢啊?”喬麗畫話一出口就掩上了嘴巴。她原本就要想方設法到他家去,這不是很好?她都不用動腦找理由借口了。
“嗯,是想省點錢。剛剛花掉三十億,我是應節省點。”
李傑森的話再次令喬麗畫瞠目結舌。她很想拒絕他,這樣到他家去,她受不了自己的小心肝亂七八糟的跳。
但是,李傑森打開了話匣子之後,好象就不打算再沉默似的,繼續問她:“既然蘇小姐失憶五年了,難道沒有想過要恢複記憶?”
“有想過,但醫生束手無策。醫生說,我的失憶是永久性的,恢複不了。”蘇妙桐心中也有遺憾。
但是,恩師和師母為此找了很多國外的專科醫生,至今沒有醫生能治她的失憶。
“既然你失憶了,又沒有回來過,怎麽知道自己的家人在這裏?”
“都是恩師和師母說的。再有,就是自己以前的日記中有記事。我有斷斷續續寫日記的習慣。”
“失憶之後,你的習慣有所改變嗎?比如……你喜歡以前的自己,還是現在的自己?”
“這個……我喜歡現在的自己。”
“能說說你在澳洲的生活嗎?”
男人都這麽八卦?!蘇妙桐真的很驚訝李傑森問了那麽多的問題。上車的時侯,這個男人分明吓死人的火爆,有些象要殺人一樣,沉默了很久都不發一言一語的。
此刻,他怎麽能如此溫柔似水地和自己拉家常?她的事情,他真的感興趣嗎?為什麽感興趣?
“我的生活很簡單。五年來都在跟恩師和師母作畫。猶其是師母,也許是因為她自知時日無多,就無時無刻地想将她的知識都慣進我的腦子裏一樣,總想多教我一些什麽。”
“嗯,五年都在學畫畫,沒有和男朋友去約會?”
嘎!這個也要問?她吞了一口唾液,怎麽感覺這個男人有些暗含類醋意似的?她這是不是又有了錯覺?
“我沒有男朋友。我們幾乎是隐居的,從不參加任何社交活動。”說到這裏。蘇妙桐想起師母的另一層意思。
她有體會到,師母希望她陪着恩師,是永遠的陪伴。
但那只是師母的一廂情願。恩師對師母的愛根本不可能是別人能代替的。而她對恩師敬重如山,那是絕對的尊敬。他們有些象父女。
李傑森的聲音好象明朗了起來:“這麽說,畫畫小姐至今單身?”
蘇妙桐一向被人叫桐桐,叫畫畫的,好象從未有過,有的話那也叫妙畫小姐,蘇小姐之類。此刻聽李傑森叫她畫畫,他叫得那麽順口,這讓蘇妙桐再次呆愣。
而且,他關心她單不單身做什麽?他娶過自己的妹妹,是自己妹妹的前夫,總不會對她還有什麽想法吧?
可是,她怎麽就覺得他和她說話時,興趣越來越高昂?
這一路上,都是他在問,她在答。她是不是太被動了?男人這麽多話,那她為何不問一問他,讓他回答問題?
“是的,我喜歡單身,并且準備繼續單身下去,沒有要結婚的念頭。據我所知,李先生娶了我妹妹喬麗畫,為何一個月又離了?是她不好嗎?外面傳聞你喜新厭舊,玩弄感情呢。”
蘇妙桐想,他知道自己是喬麗畫的姐姐之後,還請自己回家吃飯,那她問一問他這件事情,他也不會介意的吧?
蘇妙桐怎麽也沒想到,李傑森居然用極為平靜的聲音回答她道:“要是我說,是我被人玩了,你相信嗎?”
“不相信!”男人說自己被人玩了?這男人是不是太惡劣?她妹妹喬麗畫玩了他??“被玩的人通常代表着——蠢!李先生這是在承認自己智力不足?”
可能是姐妹同心?她不喜歡男人說自己的妹妹玩弄男人的感情。這不可能嘛!這男人太壞了!
“我也不相信。可是,這千真萬确。或許,你說對了!原來我李傑森也有智力不足,被人玩的時侯。”
“什麽意思?”蘇妙桐糊塗了!他一個大男人真的承認自己被人玩了?而且,她聽得出,他在咬牙切齒。
他有多恨才會承認自己被玩了?突然,蘇妙桐有些害怕了!他帶她回來是什麽目的?剛才她還覺得他很溫柔,此刻卻又害怕極了!
萬一他是在報複呢?
但是,一個大男人要承認自己被玩,那也是不容易的事情。這可是極損尊嚴呢。如果不是,這個男人會承認自己被人玩嗎?
所以,她一定要見自己的妹妹喬麗畫。
“就字面上的意思。”
蘇妙桐一頭霧水時,車子緩緩開進一片豪宅別墅區。
突然,李傑森的聲音傳來道:“對這裏有沒有熟悉感?”
“啊!熟悉感?怎麽可能呢?李總裁說笑了!”他是在暗示她,她來過這裏?這麽說,小昂真的有可能是李傑森的兒子嗎?
☆、121章 只有他才能看懂的畫
蘇妙桐秀眉輕蹙,不知是喜還是憂。不過,她發現她內心竟然是喜悅的,猶其是想到小昂的時侯。
她忍不住地看着李傑森,腦海裏不期然地浮現出一幅畫象。
李傑森拉着小昂的手一起走着,一大一小。然後,小昂長大後,和李傑森長得一模一樣的臉在她的腦海裏放大。
“媽咪,我嗲的是誰?是他嗎?哇噢!我喜歡這個嗲的!”小昂的聲音誇張地在她的耳邊想象着缭繞不散。
蘇妙桐!你停下來!這種幻境馬上停下!萬一不是呢?萬一真的只是無巧不成書?萬一這世上真有那麽巧合的事情呢?
可她坐在這個男人的身邊心跳就會不停地加速,怦怦地亂跳,完全地不受控制一樣,連目光都會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的臉上。
他真的太好看了!魅力如魔法一樣緊緊地吸引着她的視線。但他是她的妹夫!妹夫啊!噢,是前妹夫了!
喬麗畫的腦子裏亂七八糟時,車子開進了一幢白色的豪華別墅前。
當車門打開,蘇妙桐下車,眯眼,她的目光落在陽光輝映着的一幢建築物上,驀地裏,一種熟悉的感覺向她襲來。
好象,她真的來過這裏一樣。突然,某個黑色高大的影子猝不及防地在她的腦海裏冒出來。
她大大的吃了一驚!然後,她驚呆了!因為她看到一只高大的藏獒名犬從大門內迅速地跑來!
“啊!”她驚呼一聲,突然就躲到剛剛下車的李傑森身後,一雙手叉至他的肩上。
一雙大手反轉托了托她,她莫明其妙地躍起,竟然被李傑森背在了背上!這個動作是那麽的熟練,好象她做過類似的動作。
“小矯!不許吓壞了美人!”李傑森的聲音啞然低喝。
小矯沖過來之後,非常熱情地,繞着李傑森和喬麗畫在搖尾巴,它前腳立起變成雙手一樣,似乎很想和喬麗畫親熱地,“嗷!”一聲沖着喬麗畫大叫。
蘇妙桐發現這只藏獒名犬對她居然象歡迎老朋友一樣繞着她,就象想向她求親熱。
雖然他的樣子很兇,但它的眼神卻很溫柔并有着歡喜之意,就象見到了老朋友。
蘇妙桐很不好意思地,快速要從李傑森的背上爬下來。
她的反應真丢臉!但是,她想下來,李傑森的雙手卻象鉻鐵一樣地反手抱着她,讓她無地自容地,說不出的尴尬到想挖個地洞鑽下去了。
“放我下來!抱歉!這只狗是你養的吧?我感覺它對我沒有惡意……但我天生有點怕狗。”蘇妙桐從未想過,自己會爬到一個男人的背上,這感覺太羞家了!
“嗯!好!”李傑森終于松手,不動聲色地,卻是戀戀不舍的,将喬麗畫放了下來。他剛才背着她,再次确定了心中的感覺。
那種和愛人之間相觸的悸動又哪是別人能代替的?
她才是喬麗畫!他心中非常地篤定!在喬麗畫看不到他的臉時,他的眼睛猩紅熱滾,心裏酸酸楚楚,雙手捏成了拳頭。
喬麗畫從李傑森的背上下來,不好意思地,有些怯意着和小矯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