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十八章
張粒生了。接生婆把臉憋的青紫的孩子頭沖下的倒放着，然後在孩子的屁股上用力地打了幾下。孩子發出了像小貓一樣的哭聲，放松了所有人的神經。
“奶奶！我媳婦怎麽樣？！”李安在窗戶邊用力地拍了拍窗戶。
接生婆把孩子拿準備好的被子包好後，放在了張粒旁邊。再給她清理下身，把順下來的胎盤之類的用布包起來放在了地上。再用熱水打濕塊布給張粒擦擦。“她沒事！哪敢有事啊！你撂的那狠話把硬是把她給氣活喽……”婆子還開起了玩笑。
“沒事就好！剛才不是沒辦法呢嘛～待會等她醒了我給她道歉！”李安一放松後發現他的腿都是軟的，一屁股滑坐到了地上。
李平她娘和爹從堂屋趕出來聽到大人孩子都沒事後，她娘連忙又問了一嘴，“娃是男是女啊～”
婆子端着用過的血水出來。“恭喜你啊～有孫子了！”
兩老人家眉開眼笑，“我這就去煮豬腳湯去，給我兒媳婦下下奶～”她娘歡天喜地地奔廚房去了。
“謝謝您了，大半夜的……”李平他爹遞了個紅色荷包給接生婆。
接生婆用手掂了掂，滿意地笑了起來。“瞧您這說的，這不是我分內的事嘛～”然後把地上裝着胎盤之類的布包提了起來。“那我先回去了，等你兒媳婦醒了就可以喂奶了，別讓她見了風。這些東西我幫你們扔了吧。”
“你慢點啊，要不我叫我小子送你？”
“不用了，等會叫他把孩子抱出來讓你們看看吧……”接生婆擺擺手。
竈房裏，李平聽到母子均安的消息後，終于心落到了肚子裏。如果今天因為她的鬧事讓張粒和孩子有什麽閃失的話，她以後晚上都睡不安穩的……“張遠，你當舅舅啦！”她對着努力燒了一晚上火的張遠笑着清脆的說。
張遠沒有反應，沉浸在火的世界裏。
李平索性走到張遠面前蹲了下來，兩手捧住張遠的腦袋。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妹，妹，已，經，生，下，來，小，寶，寶，了。”
張遠慢慢地眼珠眨了眨，好像從自己的世界裏出來了。李平見有效，拉住張遠的手，兩人一起站了起來。“我們一起去看看妹妹和小寶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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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李安已經把熟睡的孩子抱了過來。李平她媽輕輕的解開了被子，看見孩子豆丁大的小雀雀讓她爹看。然後把被子又給包上了，和她爹兩人坐着笑不攏口。
李平和張遠走了進來。她看了一眼熟睡的孩子，然後跟李安示意她來抱一會。
“你小心點，別摔着了。”李安小心翼翼地遞給了李平。
“知道了……”李平輕輕的接過，小心翼翼地抱好了。“張遠快過來看小寶寶～”
張遠見是李平抱着小寶寶就湊了過來。他好奇地看了看小寶寶的臉，用手指戳了戳。“哎，別戳他臉啊～待會吵醒了要哭了……”李平小聲地和他說。
“他好小，還好軟啊～”張遠沒有理李平，自己自言自語着。
“我可以抱一下嗎？”張遠不甘心看着了，也想和孩子近距離接觸。
“今天還不行……孩子還太小……等他百天吧～壯實了你再來抱他……”李安沒等李平說話，搶着道。
張遠癟了癟嘴，沒說話。繼續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外甥了。
“哎，那兩個女的呢？！”李平忽然想了起來，好像少了他倆。
“別找了，人家早就跑了！”李安沒好氣地說。
“以後別跟她們來往了，看着她們心情就不好！”李平一臉嫌棄。
“我妹妹怎麽了！她們兩今兒又不是故意的推粒粒的，不是你先動手的？！”她娘放下嘴角，陰陽怪氣的說。“要我說，你以後別回來了……好好的一頓飯被你給敗掉了性子……”
“閉嘴吧！李平不是什麽好東西但沒辦法她是我的種。你那兩個妹妹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但她們跟我沒什麽關系。把人打壞了一句話不說就跑了？！眼裏還有沒有你這個大姐和我這個大姐夫了？！以後不要讓她們來了！我說的！你要是趁我不在家放進來了，那你就最好有本事不要讓我知道了……”李平她爹指着她娘的臉說。
在李平家，她爹一般不說話，說出口的話就是一口唾沫一個釘子，從來不改。
她娘縮了縮頭，什麽話都沒說。
吃過早飯李平就打算回去了。“爹娘我們走了啊～昨晚一晚上沒回去，張平他奶奶應該要擔心了……”
“滾吧滾吧！”李平她娘顯然還在生今早她因為李平挨罵的氣。
李平聳了聳肩，帶着張遠走了。
進了家門，張平就沖去奶奶屋了。“奶奶！妹妹有小娃娃了！”張平大聲地說。
“真的？！什麽時候生的？！”張家奶奶手裏的簸箕掉了都沒發現。
“就昨兒晚生的，是個男孩～”李平進了屋補充到。
“喲～長的好不好啊？像不像粒粒？生下來多重啊～母子均安不……”張家奶奶一口氣提了七八個問題。
“母子均安～聽接生婆子說孩子養的好有七斤！是個大胖小子！……至于長的像不像，百日的時候您去看看就知道了……”李平笑着一一回答。“那我去竈房熱點餃子？您午飯還沒吃吧？”李平看了下點，和奶奶說。
老太太擺了擺手，她已經和張遠聊的熱火朝天，沒時間回她的話……
晚上炕上，張遠把他和李平的被子認真的并排鋪在了一起，然後躺了進去。李平把洗腳水倒在院子裏之後進屋。關燈，躺在了被子裏。
“哎～張遠你覺得小寶寶怎麽樣？”黑夜裏李平的聲音格外清晰。
“他很軟也很小……他的皮膚像嫩豆腐一樣，我戳他的時候都不敢用力呢～他的頭也好小啊……都沒有我的手大呢～都沒有頭發呢……”張遠興致勃勃地說了起來，邊說還邊比劃。
“他以後就會長大了……百日我們去看他的時候就會長大很多的……”李平笑着說。
“我知道，奶奶告訴過我，我以前也是那麽小的～然後慢慢長的這麽大了……”張遠急忙表示自己知道。
“那你想不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李平試探性地問。
“我很喜歡小孩子！我也想要！可是我是個男人～奶奶說過，只有女人才可以生孩子的……”張遠苦惱地摸了摸肚子。
“不用你生，是我生……”李平有點小羞澀，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你把孩子放進我肚子裏之後，我的肚子就會慢慢鼓起來……然後等十個月孩子就出來了……”
“……如果是你的話……我不想要你生……”張遠猶猶豫豫地小聲說。
李平坐了起來。“為什麽啊？！你之前不是很想要我給你生兒子的嗎？”
“因為生孩子很痛啊……妹妹從小摔得磕掉了門牙都沒有又哭又叫……她為了生小寶寶叫成了那樣……所以你還是不要生了吧，我怕你疼……”張遠把頭悶在了被子裏。
李平掀開了張遠的被子鑽了進去。“沒事……每一個女人都要經歷這樣的痛苦才能做娘的……”她伏在了張遠的胸膛上，聽着他有力的心跳聲。“我想要有一個我和張遠的小寶寶～”
良久，張遠的聲音從她的上方傳來。“那你記得教教我怎麽把小寶寶放進你的肚子裏吧……我不會……”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