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章
李平在中午敲響了他們家的大門。
“你今兒來做什麽？”李平她娘看見李平低着頭站在門口，沒好氣地說。顯然她還在生那天李平和她姨母們吵架的事。
“啊～～～”李平一把抱住了她娘，嚎啕大哭了起來。
她娘顯然是吓到了，從小到大都沒看到過李平哭的這麽慘過。“怎麽了這是？張粒回去找你麻煩了？”
“張遠他不要我了～～”李平邊哭邊說。
“不要你你就跑回來了？白給他做牛做馬這麽久？”李平她娘顯然也生氣了。
“我沒！我給了他一嘴巴子才走的！”李平的想哭勁過了，她邊抽氣着邊說。
“因為張粒回家你們吵架的？”她娘掐着腰問。
“你還說這個？！安子呢？他到底幹了什麽？張粒說他和李三寡婦有一腿！我上次看到時他不是這麽說的！怎麽還把人打了？！”李平來了精神，“他人呢？”
“他在他自己屋裏，你去問吧……”李平她娘擺了擺手，“你們的事我不想管了……都讨不着好……”轉身走了。
李平見她娘好像也生了她弟的氣，但她沒顧得上細想，去她弟屋了。
屋裏靜悄悄的，安子躺在炕上悶頭大睡。“我知道你是醒的，和姐說說你和張粒怎麽回事……”
李安沒有反應，李平上去一把把被子給掀了。“我都因為你這破事，和你姐夫鬧翻了！連問你發生了什麽都不行嗎？！說，你幹嘛又和李寡婦攪到了一起；還有幹嘛打人家張粒！”
李安終于有了反應，他起身搶回了被子。“姐你也信我和李寡婦有什麽？”他苦笑。
“我要是真信了，還能為了你和你姐夫大吵一架？！你就這麽不相信你姐姐？！！”李平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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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他娘的到底說不說啊！”李平等的不耐煩了。
“你知道發生什麽的……就只有那一次……有人看到我和李寡婦在她家院子裏了……也看到你後來拉着我走了……”李安小聲地說。
“就這麽多？沒有別的了？！”李平有點狐疑。
“真的～就這麽點東西已經在村裏傳的不像樣了……什麽我葷素不忌～口味真重……我看着她懷孩子一直沒跟她說……娘也知道，她也問我了……”李安一臉無奈“誰知道，她去河邊洗個尿布就有長舌婦在她面前叨叨了……而且你還記得她生産時我在外面為了激她的話嗎？她做月子的時候對我就愛理不理了……一聽到這個回來就跟我炸了……”
“你老實告訴姐，你打她了沒有？”李平嚴肅的問。
“沒有，她才生一個多月……生産時元氣又大傷……我怎麽可能真的動手……”李安擺了擺手。
“那也就是動手了？”李平抓住重點詞。
“她沖上來要打我臉，我抓住她的手往後推了一把，她倒了……如果她說我打了她的話……應該也就這事了……”
“你不能忍一忍嗎？和她解釋清楚不就好了～”李平看着她弟弟疲憊的樣子，有點心疼。
“我和她解釋了……她一句話都聽不下去……也許是我沒給她足夠的安全感吧……但是我也不知道怎麽做……反正最後她的不安打敗了我和她之間的情誼與信任……”李安苦笑地搖了搖頭。“姐你是不是要說我這幾天為什麽不去他們家接她回來？我也累了……白天我要去李師傅家學木匠，晚上回來孩子哭鬧睡不好……還要面對她的冷言冷語……我真的有點受不了了……她不在的這兩天我覺得輕松了好多……”
“那你不想她和孩子嗎？”李平也不知道說些什麽，她沒有孩子也沒有體會過這種心累的感覺。
“想啊～我天天都在想他們過的怎麽樣……孩子晚上有沒有鬧得她睡不着……娘每天早上都吵我叫我去接他倆……但是讓我放松幾天吧……過幾天等她氣消了冷靜了能用腦子思考問題了，我再去接她和孩子回來……”
“那好吧，到時候你和她好好說吧……”李平拍了拍李安的胳膊。
“那你呢？你什麽時候回去？”李安問她。
“我不知道吧……找不到想和他繼續過下去的理由了……我和他又沒有孩子……”李平有些茫然。
李安也沒再說什麽，也學着拍了拍李平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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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着臉坐在板凳上生着悶氣的張遠等了好久都沒有見到李平像往日一樣過來哄他。他悄悄地走到了他倆屋門口往裏瞄了一眼——沒人～看來真走了……
走了好啊～我晚上可以睡一張炕了！而且想睡到幾點就睡到幾點了！張遠在心裏暗暗的想。多好啊～他“高興”地進了屋，躺在炕上打滾。
晚上，他把自己的被子像以前沒成親一樣鋪在了炕的正當中。然後坐在炕上習慣地等着洗腳水。半響，他才想起來他和媳婦吵架了，媳婦回娘家了……
他把鞋脫了，鑽進了被子裏。不用洗腳了也沒人嫌棄他髒了，真好啊！
第二天、第三天……張遠越來越想李平，晚上只有蓋着李平的被子抱着李平的枕頭聞着李平的味道他才能睡的着了……他很委屈，明明是李平錯了為什麽她還不回來啊……
第六天，李安過來接張粒和孩子了。張粒和奶奶就跟沒聽到外面的拍門聲和聲聲的解釋一樣，平靜地吃着早飯。
“外面有人敲門啊……”張平放下碗筷。
“沒事……哥你不用管他～多吃點飯吧，這幾天你都瘦了……”張粒給她哥夾了一筷子菜。
……
第八天，張遠偷偷地把門打開放李安進來了。
“謝謝姐夫……”李安沖張遠讨好地笑了笑。
“……”張遠沒說話，他只是覺得沒有媳婦很可憐，但不代表他原諒李安了。
“我姐在家還是很生你的氣……你要不要去哄哄她？”
張平猶豫了下，“她還生我的氣嗎？”
“也談不上很生氣，就是不想聽到你的名字……”李安想了想說。
“那也就是還生氣咯……”張遠小聲地嘀咕着，然後轉身往自己屋走。“小氣鬼，明明是你的錯……”
李安沒聽見他在嘀咕什麽，也沒在意。他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轉身像他記憶裏張粒形容的她的屋子走去。
他輕輕拍了拍門。
張粒把門打開後看見是他後立刻想把門關上。李安眼疾手快的把住門，然後擠了進去。
“我們之間沒什麽好說的～我現在不想看見你，你走！”張粒背對着李安說。
“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的，你聽我解釋……”李安抓住她的肩膀，想把她轉過來。
“我都聽見了，還有什麽好說的……何況你還動手打我了……”
“我沒有打你……”
……
反正最後也不知道李安和張粒說了什麽。當天下午，張粒就抱着孩子要跟李安回去了。
走的時候，李安還對張遠心情很好的笑了笑。“姐夫，記得來我家帶我姐姐回家啊～我給你開門。”還眨了下眼睛。
張遠把屋門砰地關上，還壞壞地在心裏想：早知道就不給他開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