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數學猜想 (1)

“其實,我們今天講的課,和任何猜想都沒有關系。”陳老師等待了許久之後,才将話給說完。廖元白和劉威差點兒沒從凳子上摔下去,敢情鬧了半天,一點兒關系都沒有,這陳老師怎麽看,都覺得憋着壞呢。

廖元白這麽想着,劉威也是百感交集。第一點,是不用做很困難的數學題,但是好像也失去了挑戰性。第二點則是,他不知道廖元白的底線究竟在哪裏。看起來,廖元白很輕松地就将幾何學基礎給看完了,而自己學到了前面幾十頁還頗為費勁兒。陳老師帶着探尋的神色看向兩人問道,“你們都看到多少頁了?”

“我才看到第四十多頁,後面的不是很明白,有些費力。”劉威回答得倒是很快,而且他說的也是實話,到了後面他幾乎都有些看不懂了。說起來對于幾何問題,高中的幾何題也難不倒他。但是這本幾何學基礎徹底颠覆了他對于數學的看法,看深奧了,他甚至連公式都有些看不懂。

“哦。”陳老師點了點頭,他一點兒也不意外劉威看不懂這本幾何學基礎。畢竟對于劉威的成績,他多少還是心中有數的。雖然沒有教過他,但是看考卷就能夠看出來,這個學生究竟還有什麽地方不足。

他真正拿不準的是廖元白,廖元白的考卷太漂亮了。而考卷又不可能将所有的題目都印上去,自然會有些遺漏的地方。他并不是怕廖元白作弊,或者靠小聰明考到滿分的。因為他知道,這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他害怕的是,所有的考試題目不可避免的都是廖元白擅長的領域。

那麽問題來了,如果廖元白還有不擅長的領域呢?要是國際競賽考試的時候考到了呢,這也是說不定的。

全國競賽的時候,出的題目一般都是代數和函數題目。這一塊兒,陳老師相信廖元白是手到擒來。他之所以會給兩人一本幾何學基礎,就是想要考考兩人的幾何學功底。目前看來,廖元白還算是不錯。但他也不敢肯定,廖元白的幾何學就真的很能打。

站在講臺上,陳老師将目光移動到了廖元白的身上,輕輕地咳嗽了一聲,“廖元白你呢,學到多少頁了?有沒有什麽看不懂的地方,當然我知道你的知識比較紮實。畢竟是知道梅森素數的學生,對了……說道猜想,你們知道為什麽我今天上課不和你們說數學猜想嗎?”陳老師目不轉睛地盯着這兩個天賦異禀的學生。

雖然這兩個學生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物理專業,但是關于數學這一塊兒。陳老師也是希望他們能夠出色的,畢竟學好數學知識有利于以後他們對于物理的研究。

兩個學生搖了搖頭,他們不是太懂為什麽陳老師不給他們說數學猜想的事情。按照廖元白的推理來說,或者可以說是廖元白的邏輯,讓他們看幾何學基礎的目的,不就是想要給他們講一講數學猜想的事情嗎?關于代數這一塊兒和函數這一塊兒,不是廖元白和劉威自誇,他們應該都是很熟悉的。

“數學猜想,就像是一個一個的珍珠。而這些珍珠被放在樓閣之中,這些樓閣是沒有梯子的。”陳老師說道這裏的時候,看了一眼兩位學生,發現他們聽得很是仔細,點了點頭,他又繼續說道,“而你們在沒有學好數學的基礎知識之前,是不具備将自己的知識化為樓梯的能力的。也就是說,我現在就算是給你們講了數學猜想,也沒有什麽用處。倒不如給你們說說基礎知識,省得以後你們出去丢人現眼。”說道這裏的時候,陳老師嚴肅地看着兩人,“不論今後你們在哪裏讀書,好歹也是在京華大學集訓過的。要是出去就一問三不知的話,那京華大學多丢臉啊。”

“陳老師您放心,一定不會讓你太丢臉的。”劉威接過陳老師的話,而廖元白則是在想着陳老師的這一番話。的确,他雖然想到了梅森素數,但是這對于他來說是根本解不出來的。而且他也不想要選擇純數學的研究發現,數學對于廖元白來說要精通,但終究只是研究物理的一個工具而已。

陳老師看見廖元白豁然開朗的臉色,輕微地點了點頭,他就知道,這樣的學生是最好帶的。因為他們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麽,自己還欠缺些什麽。不會像其他的學生似的,自己想要什麽都不知道,究竟為了什麽學習也不知道。這樣的學生,其實是最麻煩的。因為你需要時刻關注着,不能夠讓他們跑偏了。比如說劉威就是這樣,雖然他有天賦,但是他現在只是為了學習而學習。

別看他的成績好,要是将來受到了一些打擊的話,恐怕就沒有什麽學習的激/情了。不說京華大學,就只談論S大,S大可是一個一流大學。在校的學生,大多數曾經都是天才。在這樣的氛圍當中,如果還保有之前的優越感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而劉威又是那種驕傲的人,要是碰見了自己有什麽地方比別人差的話,很容易受到打擊。之所以他一直被廖元白壓着沒有受到打擊,不是因為劉威的心胸有多寬廣,而是在劉威心裏的定位。廖元白就是要比自己厲害,他是自己要努力追趕的對象。但是其他人……可就不一定了。

廖元白的年齡比較小,劉威看見廖元白的時候就會自認為廖元白是一個比自己有天賦很多的人。但是殊不知,不管廖元白究竟有多少的天賦,如果他不努力學習的話,天賦再高,也是沒有什麽用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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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換,陳老師倒是想給劉威說,但是劉威也不一定愛聽。想了想,陳老師還是決定算了。

“好了,閑話少說。既然廖元白你已經看完了整本書,那麽你站起來給我說說你的感想吧。”陳老師敲着講臺一邊說道,“記住,我讓你說的是感想,不是讓你背下整本書。我一點兒也不懷疑你能夠背下這本幾何學基礎的能力,但是……我現在想要知道的是你看完這本書之後有什麽想法沒有?”

“好的,陳老師。”廖元白站起身來,深吸了一口氣,“關于這本幾何學基礎,衆所周知,幾何學是有嚴格的邏輯演繹體系的。而我看完整本書……”說道這裏,廖元白看了陳老師一眼,發現陳老師示意自己繼續說下去。

“所以,我覺得幾何學在生活中,無論是科研和建設都是非常有用的一門學問。”說了一大段話,廖元白感覺有些接不上氣來,“我的感情就是這些。”

“很好,廖元白坐下吧。”陳老師罷了罷手,讓廖元白坐在了位置上。清着嗓子說道,“廖元白剛才說得很對,幾何的确充斥在了我們生活的方方面面。但是今天我想要教你們的并非是幾何學。雖然給你看了幾何學的基礎,那是我希望你們對于幾何學有個基礎的梗概。”陳老師拿着粉筆,準備在黑板上寫字。

他回頭看了一眼兩個學生,一個學生還在懵懂之中,而另外一個學生似乎是預料到了什麽似的。那張臉都難看了起來,原本想要寫字的陳老師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粉筆,笑着說道,“怎麽了廖元白,臉色怎麽突然變得這麽難看?”

“幾何拓撲學。”廖元白的嘴裏蹦出來了這幾個字。

讓陳老師的眼睛一亮,他的手在弄着粉筆,笑眯眯的模樣看上去人畜無害的樣子,“的确是幾何拓撲學,看來廖元白同學似乎博覽群書啊。連幾何拓撲學都知道,我今天其實也沒有準備講深,我也知道,我就算是講深了你們也未必能夠聽懂。看廖元白這個模樣,被拓撲學給虐/待過嗎?”

“……”陳老師,咱們能不能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他要是沒有被拓撲學虐/待過,臉色能這麽難看嗎?這都不是虐/待了好吧,根本就是被吊打。

整個拓撲學看下來,他都是很懵逼的。

“我之所以要講解一下幾何拓撲學,是害怕考試的時候會考到這個問題,五年前的國際考試就考到過這樣的問題。當時沒有一個學生回答得出來,國內外都是如此。今年,又是那個命題老師出卷子,我想,他還是會出一道關于幾何拓撲學的問題。”陳老師拿着筆在黑板上刷刷刷地寫了起來。

“好了,這道題廖元白你怎麽看?”陳老師将題目書寫在了黑板上,廖元白看得有些犯難。這道題他根本就做不出來,對于拓撲學沒有什麽研究。而幾何拓撲學又是拓撲學的分支學科……看來自己果然還是一個菜雞啊。廖元白在心裏這麽想着,但是陳老師可是不會管兩位學生究竟是怎麽想的,敲了敲黑板。

他看着兩位學生說道,“這樣吧,我先講講思路,你們兩個好好的琢磨一下。然後這個黑板,你們一人半邊,能夠算到哪一步,就是哪一步。因為時間有限,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夠盡快理解我所說的知識。畢竟你們不僅僅要備戰國際奧數競賽,還有物理競賽在等着你們。要是有什麽不懂的地方,下來之後可以直接來詢問我。”陳老師一邊在黑板上寫着,一邊在講解着。

“第一步……然後是……接下來……”說了一下思路之後,陳老師便将自己的粉筆放了下來,他笑眯眯地說道,“你們先思考讨論一會兒,十分鐘,給你們十分鐘的時間。十分鐘之後,我就讓你們上臺親自來寫這一塊板書。”

廖元白與劉威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陳老師卻接着說道,“黑板上的思路你們在看一下,一邊看,一邊讨論。我相信你們都是能夠學會的,只是欠缺一些練習而已。”

看着手腕的表,陳老師坐了下來。

劉威很自覺地移動到了廖元白的旁邊,低聲地說道,“廖神你看懂了沒有,我現在雲裏霧裏的,我發現我好像學了一個假數學一樣。根本就看不懂黑板上究竟寫的是什麽,此時的我一臉懵逼。”

“我也差不多,沒有比你好到哪裏去。拓撲學本來就是一個難點,又是拓撲學的分支學科。這東西我也是第一次看見,咱們兩人是差不多的感覺。對了威神,你看這思路,有沒有什麽想法?”廖元白側過臉看向劉威,而劉威眯着眼睛看了黑板兩分鐘。他只覺得這些公式不斷地在自己的腦海中重複着,根本就不明白為什麽要用到這些公式。

搖了搖頭,劉威示意自己拿這個題目是真的沒有任何辦法。廖元白拿起筆,按照陳老師的思路開始往下想了起來,一邊想,一邊用手裏的筆在草稿紙上計算着。

“不對,這一步不應該是這樣的。”搖了搖頭,廖元白又換了一種算法。

“還是不對勁兒。”

“不對。”

“不行!”

“不是這樣的。”

“……”劉威看着廖元白臉色漸漸地蒼白了起來,他用手拍了拍廖元白的肩膀搖頭說道,“算了吧,這道題太難了。你剛才也聽見陳老師說了,五年前,這道題國內外沒有一個學生能夠做出來。”

“不。”廖元白深吸了一口氣,“還差最後一步,但是我總感覺我的算法有些問題。但是,好像又沒有什麽問題。我已經計算到了最後一步,卻被質疑了所有步驟。應該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才對啊。”廖元白念念叨叨地說着,劉威這才發現,廖元白似乎在想什麽東西想得很出神。

無奈,他也只好拿着筆開始算了起來。這道題讓他有種無從下筆的感覺,怎麽算好像都是錯的。

這根本就是一道無解的問題嘛,劉威心裏正在這麽想着。沒想到廖元白卻忽然擡起頭來,他的眼睛都開始發亮了,“我想到了,我想到了……我剛才為什麽沒有想到用這個公式來解決這個問題呢。”

“哦?”陳老師挑了挑眉頭,笑眯眯地說道,“看來廖元白同學是有所發現嘛,來,上黑板上來寫寫看。”

點點頭,廖元白自信地走上了講臺。手裏拿着粉筆,他開始在黑板上寫了起來,一邊寫一邊還念叨着,“對,就是這樣,沒有錯。就是這一步……”陳老師轉過身,看着廖元白在黑板上寫的步驟。

比他想象中要繁瑣了一些,但是不失為一種方法。陳老師笑着點頭,當最後一步全都寫在黑板上之後,廖元白的額間已經有汗水滲出。他喘息着說道,“老師,您看這樣對了嗎?”

“很正确,的确被你得出了正确答案。”陳老師拿起另外一支粉筆,笑着說道,“可是你看看這一步,是不是有些不太對勁兒?”不一會兒,陳老師就将有問題的步驟劃了出來,“這些步驟按照常規來說,你是做對了沒錯。但是這麽做,你就變得很繁瑣了,一不小心你就會做錯。但是,你如果改成這樣呢?”陳老師在步驟的後面又寫了另外一個新的公式,“你看着,從這部下來之後,就不會有你上面寫得這麽繁瑣了。你用了兩塊黑板才證出來這道題,但是如果你用這個步驟的話,後面只需要半塊黑板就行了。”

放下手中對筆,陳老師語重心長的說道,“我知道你們兩人都是特別喜歡物理的學生,但是在此我只想要強調一點。特別是拓撲學,對于物理上面的應用是很多的。所以學好拓撲學等于是在幫助你們加快研究物理的腳步。”

“知道了老師。”廖元白和劉威都點了點頭,陳老師的這番話,他們自然是牢牢地記在心中的。畢竟陳老師也不可能會去害他們,解開了這道題,廖元白算是對于幾何拓撲學有了一個基本的概念。但是劉威卻看得并不算是很懂,他還有許多的問題想要問陳老師。廖元白便先回到了賓館,閑着沒事,他給自己的母親打了一個電話。

聊了一會兒之後,劉威這才滿身疲憊地走了回來。能夠看出來,劉威似乎不太高興,似乎是因為今天的題目太難了一些,打破了他的自尊心。他回來便躺在了床上,過了好一會兒等到下午上物理課的時候才起床,連中午飯都沒有吃。

廖元白雖然給劉威帶回來午飯,但是劉威卻沒有什麽胃口。他發現越是和廖元白在一起,他越能夠發現,自己和廖元白之間的差距很大。

明明是大家都看不懂的一道題,廖元白卻能夠在幾分鐘之類思考出來。而自己卻……想了好大半天都不知道該怎麽做,這根本就像是天與地的差距一樣。好在下午的物理課并不難,還是昨天拉格朗日方程的題目。只是這道題目比昨天要難上一點兒,廖元白很快就做出來了,而劉威思考了一陣之後,也将這道題給做對了。

看着面前的兩個人,馬老師松了一口氣。只要能夠做對經典力學的題目,國際物理競賽就算是穩了。

接下來的十多天裏,廖元白和劉威兩人慘遭陳老師的毒手。每天都變着方法地讓兩人出醜,就連廖元白也不敢篤定自己的數學能夠一點兒也不錯。陳老師不愧是研究純數學方向的老師,每次出題都很是刁鑽,還總說自己出的這些題目都是很簡單的題目,根本就沒有國際奧數競賽的萬分之一那麽難。

害得每次上完陳老師的課,廖元白和劉威都要互相吐槽一陣陳老師。

時間過得飛快,八月份不期而遇。廖元白和參加國際競賽的學生們坐着飛機前往燈塔國參加競賽,這次的國際競賽分為兩個賽段。第一個賽段是團隊比賽,每個國家的學生會自動組成一個團體,團隊賽中優勝的團隊會參加第二個賽段。也就是個人賽的比賽,這個賽段每個學生各自為戰擇優錄取。

而這次數學競賽和物理競賽的地點就在密爾斯大學,這是擁有一百多年歷史的大學,從這所學校裏走出來無數科研大神。在國際上,都是鼎鼎有名的。甚至還有幾位諾貝爾獎得主,就是密爾斯大學的優秀校友。

密爾斯大學是在燈塔國的一個小鎮裏,當飛機降落在燈塔國最繁華的城市的時候,這座城市華燈初上,看上去漂亮極了。燈塔國畢竟是世界第一大國,無論是科技還是財力上,都是華國無力抗衡的。科學,就是第一生産力。廖元白看着燈塔國最繁華城市的夜景,心中這麽想着。

燈塔國之所以能夠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就是因為科學和科學家們努力的結晶。因為科技發達,帶動了許多就業和選擇,才會有今天的燈塔國。廖元白低下頭沉思着,如果沒有科技的話,今天的燈塔國一定不會像是今天這麽的發達。

下了飛機之後,便有人開着汽車來接他們。今天晚上,他們自然是到不了密爾斯大學的。明天還得乘坐火車才行,密爾斯大學旁邊也有一座城市,只是國際的航班中,沒有華國。聽說正在開通中,廖元白也沒有多想。在這座城市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被老師叫了起來。時差都還沒有調整過來,廖元白被坐上了火車,一路上搖搖晃晃地來到了密爾斯大學。

密爾斯大學校門算是大氣,走進校門之後,便有學生來接近他們。

“哈羅,來自東方的朋友,請問你們是來參加國際奧數競賽的嗎?”這是一個金發碧眼的燈塔國人,他笑眯眯地神色讓所有的學生都感覺到了輕松。帶隊老師點了點頭,上前交涉了起來,“沒有錯,我帶着學生來參加國際競賽,但是不止奧數競賽,還有物理競賽。請問華國住宿的地方是在哪裏?”

“嗷,原來是來自華國的朋友。”這位金發碧眼的小哥看上去還挺熱情的,“你們往前直走,然後在右轉,那裏有标志,到了之後,你們就會知道往哪裏走了。”

他指了指前方,帶隊老師點了點頭,向他說了一句謝謝之後,便帶着學生去找自己的宿舍了。密爾斯大學的環境很是優美,但是廖元白已經沒有時間觀賞這些了。明天就要進行團體賽,上午是數學,下午是物理。兩門課程同時開始考試,廖元白多少還是有些吃不消的。

華國算是數學和物理的強國,每次在這種國際比賽上,都會拿到一等獎或者是二等獎。甚至是超越一等獎的特等獎也是屢見不鮮,這就在無形之中給了這一屆的學生們很大的壓力。

畢竟他們之前的這麽多屆學生考試都不錯,如果他們考得不好的話……豈不是說明他們這一屆的學生是帶隊老師帶過最差的一屆嗎?人都是有争強好勝地心的,就連廖元白也不例外。雖然他覺得憑借着集訓的知識,初中國際競賽的內容是難不倒他的。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要是真的如陳老師所說,這些題目太難的話,恐怕……就很尴尬了。

好在國際競賽有一點非常的人性化,那就是按照國家的語言,在出卷子的時候,會将卷子翻譯為那個國家的文字。

改題的時候因為數學只需要看答案,好辦一些。而物理就需要專門的翻譯,将整個卷子翻譯一次之後在進行改卷,這無形之中就增加了難度。好在,華國的物理雖然趕不上燈塔國好歹也屬于世界前列。

劉威看着窗外郁郁蔥蔥地樹木,深吸了一口氣。燈塔國的小鎮空氣的确比較清新,相對應的,人就會少許多。

他依靠在牆壁上,撇着嘴說道,“以後還真不想來這麽一個地方,看上去沒有什麽人氣。”

廖元白笑了笑,“燈塔國地廣人稀,是這樣的。全世界除了亞洲的國家,幾乎都不會擁擠吧。”他挑了挑眉頭,“怎麽樣威神,放松一點兒沒有。”

“我……我又不緊張。”劉威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廖元白。

走到劉威的身邊,廖元白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沒有說話。既然你說沒有緊張,那我就假裝自己沒有看見你緊張的模樣吧。廖元白這麽想着,“明天就要考試了,今天晚上可不能看書了啊,早點休息保持大腦清晰。”

和劉威住了半個多月,廖元白算是摸清了劉威的習慣。在考試之前,他特別喜歡看書。經常是一整晚一整晚的看書不睡覺,他并不是臨時抱佛腳的那種人,只是對自己學到的東西不是很自信而已。廖元白知道,其實劉威的成績就算是放在國際上來說,也能夠名列前茅。只是劉威在通常情況下,會顯得有些自卑罷了。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劉威拍了拍廖元白的胸口,“每天都念叨着我,跟我媽似的。廖元白,你可比我還要小诶。”

“是啊,比你小還比你懂事……真不知道要你有什麽用。”廖元白和劉威開了一句玩笑,坐在床上開始想了起來。前幾天,他和母親通了一次電話。告訴自己的母親,他馬上就要去國外參加競賽了,參加完競賽之後也不會回家。直接在京華大學報道,然後開始自己的大學生涯。

母親雖然有些舍不得,但還是尊重了廖元白的決定。

想着想着,廖元白便随着了。第二天清晨醒來的時候,帶隊老師正在敲着門。打開門,帶隊老師頗有些心慌地問道,“兩位同學,沒有什麽事情吧?”

“沒事兒啊?”廖元白很是疑惑,看向帶隊老師,“怎麽了,老師發生什麽事情了嗎?”看着帶隊老師着急的神色,廖元白還在擔心是不是密爾斯大學發生了什麽不好的大事兒。否則帶隊老師怎麽可能這麽慌張呢,沒想到帶隊老師搖着頭說道,“密爾斯大學一切都好,只是你們……馬上就要考試了,我還以為你們害怕了。”

這位帶隊老師雖然也是京華大學的老師,但他是外語系的,沒有接觸過廖元白和劉威,對于兩人也僅僅只是限于同一個學校的老師誇獎他們成績還算不錯而已。具體情況,其實他并不清楚。

好在不管是開門的這個學生,還是在裏面的學生看上去都是一臉輕松的模樣。帶隊老師松了一口氣說道,“九點鐘開始考試,這次是團隊考試,直到中午十二點整。我知道各位同學或許還沒有倒過時差來,但是各位同學一定要全力以赴。畢竟咱們華國在前幾屆可都沒有丢人過。要是這一次不能進入團體賽的話,那丢人可就丢大了啊。”

帶隊老師的旁邊,參加國際奧數競賽的學生都在。作為唯二兩個競賽都參加的學生,帶隊老師還是很重視兩人的。

來到考場,不同膚色,不同外貌的人正在唧唧哇哇地說着什麽。廖元白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雖然他的外語不算太好,但還是聽得懂一些。說的也就是一些關于數學的知識,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廖元白靠在椅子上,望着天空發呆。不一會兒監考老師便來了,發下試卷,廖元白看了一下。

其實還挺簡單的,他順手就将這張試卷給做完了。交卷之後,廖元白便走出了考場。帶隊老師有些愣神,他發現廖元白似乎是第一個走出考場的學生。撓着頭,他迎了上去問道,“廖元白同學,怎麽樣。為什麽這麽快就出來了,是沒有做好……還是全都做完了?”

一連幾個問題,這位帶隊老師連喘氣都不喘一下。廖元白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笑着說道,“老師您放心吧,我肯定是全都做完了才出來的。而且後天就會出成績,倒是我究竟怎麽樣你就知道了啊。”他也知道帶隊老師有些心急,畢竟這是他第一次帶隊出來參賽。要是成績不理想的話,這個鍋肯定他也要背一部分。所以,他的語氣才會那麽的着急,但是廖元白卻并不着急。畢竟自己的成績他還是有些信心的,第二個出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劉威。

看見兩個學生都走了出來,帶隊老師不知道怎麽想的,心裏反而松了一口氣,安慰自己道,看來是國際奧數競賽的題目不難,所以他們才會這麽快就出來。

他也知道,不管是廖元白也好,劉威也好。都是九月份就要上大學的學生,對于這樣的學生來說。早些出來,應該還算是好事兒。畢竟能夠做完才會這麽快走出考場,等了一會兒之後,其他同學才陸續的走了出來。

這一屆的學生并不弱,這是培訓學生的數學老師親口給帶隊老師說的話。說這句話的意思就是想讓這位帶隊老師放心一些,該松的時候不要将學生們逼得太緊了。

如果将這些學生逼得太緊,原本都是一些十多歲的孩子,太緊的話,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畢竟說起來,這群學生都還在叛逆的年紀。只是他們這群學生的成績掩蓋了他們的叛逆而已,而且這些學生中,大部分都是老師和家長捧在手心裏的。畢竟學習成績好,有點兒什麽壞習慣也是不重要的。

但是這在外面就會顯得很是突兀了,尤其是在國外的時候。這群孩子都半大不小的,要是發生個什麽意外,他們也沒有辦法給家長交代啊。盡管帶隊老師很是心急,說話還是很注意的。

“同學們,下午就是物理考試了,我先預祝大家考得一個好成績,能夠進入決賽。”拿着飲料杯帶隊老師舉起了自己的手,學生們也玩鬧了起來。

吃完午飯,休息了一會兒。下午的物理競賽也開始了,物理競賽以往還有動手能力。但是近些年來,因為一些原因便取消了動手的項目。畢竟都是孩子,要是一個不注意傷到自己或者別人,都不太好。

物理競賽的題目不出馬老師的預料,竟然真的有經典力學題。還真是得用拉格朗日方程才能夠解出來,廖元白自然是得心應手地寫了出來。就連劉威也很快就将物理競賽的題目做了出來,兩人一同走出考場的時候還在議論,“這次的物理競賽好像沒有咱們全國競賽的時候那麽難,除了最後一道附加題是力學題,其他題都還挺簡單的。”

廖元白自然是贊同劉威這種說法的,但是他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威神你說,會不會這是出題人的陷阱。讓咱們以為國際競賽簡單,放松警惕。然後在決賽的時候憋出一個大招,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劉威拍了拍廖元白的肩膀,笑着說道,“應該不會這麽殘忍吧,總之先複習複習吧,反正大後天就要要進行奧數競賽的考試了。”

“說得也對,想這麽多也沒有什麽用處,不如自己先複習一下吧。”廖元白還是很贊同劉威的想法,在他看來現在不管怎麽想對于決賽的考試都沒有幫助。倒不如在看看書,說不定還有什麽意外的收獲呢。

回到宿舍之後,廖元白翻開厚重的拓撲學看了起來。雖然知道即便是國際競賽,考拓撲學的概率也不會太高。經過着半個多月的訓練,廖元白還是有些長進的。

比如說他手中的這本拓撲學書籍,至少他還是能夠看懂的。

但是要他做拓撲學的題目的話,估計有些困難。畢竟拓撲學的知識他看懂是一回事兒,能夠做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劉威在旁邊拿着幾何學的書正在看着,有一句沒一句的問道,“廖神你要不要猜一下,究竟決賽的考卷要出些什麽題目。我賭五毛錢,應該是有幾何題的。”說完,劉威的目光從書中移到了廖元白的身上。

想了一會兒,廖元白覺得,國際奧數競賽和全國奧數競賽多少還是有些不一樣的地方。比如考驗學生的思維能力,又比如考驗學生的想象力。對了,想象力。廖元白的臉上出現了一剎那的失神,他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沉重地說道,“我懷疑……這一次的決賽考試或許,會出現一道猜想題。”

“猜想題?”劉威不是第一次接觸數學猜想,他當然是知道的,廖元白口中的猜想題就是數學猜想。這可是無數數學專業的人都在研究的東西。給他們這群初中生做,是不是太……劉威搖着頭說道,“不是說出題老師看不起我們,畢竟數學猜想是許多研究這方面的數學家們正在攻克的方向,給我們這群中學生做,會不會太草率了一點兒?”

“不會。”廖元白搖了搖頭,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你忘記了國際奧數競賽一直以為的慣例是什麽了嗎?考驗學生的想象力,出猜想題也并非是要我們給出标準答案或者是解答出來。而是……要我們用自己的想象力去做這道題。我想,數學猜想題,應該是一道還未被證實的猜想題。”

“比如梅森素數?”看來劉威對于梅森素數記憶猶新,在京華大學集訓的時候。陳老師利用休息的時間,講解過一些關于梅森素數的疑惑。

廖元白聽得半懂不懂,劉威則是一臉懵逼。所以,他對于梅森素數是記憶猶新的。廖元白搖了搖頭,“你想什麽呢,這種題怎麽可能會出。我覺得應該是一個比較簡單的猜想,至少不會像梅森素數這麽變态就對了。”

劉威立馬站了起來,“要不要我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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