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她看到了底下黑壓壓的一片，而她仿佛很『順從』的被顧剛挽着手。
看到這個廣大一片的黑色場景，一種反胃感又突然冒了上來，但是她忍住了。
半小時前，顧剛來到休息室，解開了她的手铐，她看到顧剛拿起了控制器，要她站起來往他走去。
“米奈娃。”他說。“今天是個非常重要的日子。”
她看着他，眼神空洞，沒有回話。
突然顧剛的手機響了，以往他接電話都不會讓別人在場，但這次他直接接起電話。
“嗯，警方那裏我有人，你讓那娜別亂說話。”他冷冷地說。
他又講了一陣子後才挂電話，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爸爸先出去了，我知道你會乖乖地待在這裏，對嗎？”
沒等到女兒說話，顧剛只是笑了笑轉身就走出休息室了。
她緩緩起身，看了一下牆壁上的時間，距離開場還有20分鐘左右。
這20分鐘足以改變很多事情。
她聽見了麥克風調音的音訊雜聲，現在任何聲音到了自己耳裏都異常尖銳，下方人們說話時的咀嚼音、手輕輕揮動與衣服表面的摩擦聲……
“嬌嬌？”
她原本微微垂頭，聽到一個異常明顯的聲音。
這個聲音蓋過了現在在臺上說話的顧剛，他拿着麥克風，眉開眼笑的對着臺下受邀而來的賓客談笑聲風聲，她的耳朵鬧哄哄的，直到聽到這個聲音。
“嬌嬌。”是個溫暖的，帶着微微顫抖的啞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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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緩緩擡頭，底下黑壓壓的一片，但是她分辨的出來那個聲音的位置，就在那裏喊着她。
“……接着，我要向各位展示DA2藥劑實驗裏，最成功的人體實驗者。”顧剛的手來到她的背，聲音非常愉悅。“臺下這一排，也是融合的很不錯的人，他們每一個人都不會感覺到痛覺且極度忠誠，是正常人3-5倍左右的身體素質，每一個都是特/種/兵。”
“如果融合的好的，就會像我身邊這一位，是正常人5倍以上的素質，別看她這麽纖細，她的力量、爆發力、肌耐力都非常驚人。”顧剛又說。
“那要怎麽證明呢？”有人舉起手提問。
“各位可以一邊享用美食，一邊看看餘興節目。”顧剛促狹一笑，此時一個強光燈迅速的打在宴會廳中間的位置，那個男人正輕啜着紅酒最後一口，接着優雅地把杯子放到一旁侍者的托盤上，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唇角。
“埃維斯。”顧剛第一次這麽叫他，随後又故作恭敬的朝他行禮。“三爺。”
『老大，看起來不太妙。』劄克語氣沉重。
『我從韋恩這裏的熱感應儀器看到臺前的那一排，那熱度都很恐怖啊，幾乎整個人都是橘紅色的……』雷克斯倒抽了一口氣。
兩旁的賓客都往左右兩邊退去，沒有退去的就是飛隼、蜂鳥、松雀、紅栗四人，還有僞裝成保全的王九跟落十。
“王九？落十？你們也來這裏？”顧剛有點詫異地笑着。“原來你們早就跟三爺了。”
“要不是三爺願意不濟前嫌雇用我們，我們還差點繼續跟了一只狗。”王九冷斥着。“小七是你的女兒，你這種行為已經構成犯罪。”
“顧總管，我還記得你那時候帶我進去顧家武道堂的事，你對着最上面正氣蕩然的匾額，告訴我做人要誠懇，要替社會着想，要扶弱濟貧……”落十口氣嚴正。“你是我最尊敬的師傅，我不希望你繼續錯下去。”
顧剛顯然對這樣的斥責跟勸告無動于衷，他大笑了好幾聲，接着用着悲哀的眼光看着他們：“你們都還是太年輕了。”
“顧剛，你對李家的怨恨可以對着我發洩，但是與她無關。”李格菲望着那個面色木然的女人，她一身黑色的皮革裝，她的纖瘦與過于白皙的膚色讓他心揪。“你放過她，你想要李家怎麽補償你，我們可以好好談。”
“李家？補償？”王九在一旁一頭霧水。
“我爺爺曾經是他的老師，而他的女朋友，就是李泰安的二房。”李格菲淡淡地說。
“沒錯！”顧剛臉馬上就冷了下來，正要繼續說話的時候就被李格菲打斷。
“史蒂芬說我爺爺特別針對他，但實際上他在中學的時候偷竊全班的注冊費，毆打老師，校方輔導他毫無成效，只能退學。”李格菲這句話轉成用英文說。“你靠着女朋友的資助出國留學打工，但實際上卻是在美國當牛/郎，搭上了一個生技廠的女老板，她包養你，然後你就去她的生技藥廠打雜工，也根本不是什麽助理。”
衆人嘩然，連遠在外頭警用廂型車上的雷克斯一群人也瞪大眼睛。
『沒想到這人吃得這麽開……』韋恩嘲諷着。
『好精彩，誰去買一下可樂？』雷克斯大笑。
顧剛的臉色一頓青一頓白，他不知道這種事居然會被李格菲知道。
“只能說你運氣很好，遇上了那個女老板，又遇上了安迪被你騙，現在連納皮爾都甘願被你驅使。”李格菲冷冷地看着顧剛。
“因為我要做的是大事，而這些人聽了我的話有所共鳴，我可沒拿槍對着他們順從我。”顧剛聳聳肩，露出輕蔑的笑容。“我要那些看不起我的人都被我踩在腳下，而我首先就是要先踩死你。”
“我不是看不起你。”他慢條斯理的輕聲說道。“我是同情你，被仇恨蒙蔽的人很可悲，但也很可憐。”
“只要踩死你，我就沒有仇恨了，因為李家就會完了。”顧剛朗聲大笑。“兩個白癡被抓到了其他把柄，他們準備要入獄，而你即将要被我殺了，剩下了李守恪，他實際是該跟我姓，因為那是我真正的孩子。”
“只要她還在，我就不會死。”李格菲看着站在顧剛身邊的女人，語氣溫柔。
“可是很不幸的是，我要安排她來料理你。”
顧剛拿出了口袋裏的特殊控制器，臺前的10幾個實驗體突然就動了一下，接着全部都往李格菲的方向沖。
飛隼四人最先跳出來抵擋，王九跟落十也加入戰局。
左右兩邊的門被打開，沖出一群群武裝警察，馬上就包圍了整個會場，局勢看起來是控制住了……
但是賓客們開始就朝警察沖過去，發瘋似的追打拉扯他們。
『FUCK！食物也有DA嗎？』雷克斯馬上就發現不對勁。『這些都是平民啊！太惡劣了！』
『盡量拉開平民離開！收起武器！不能傷到他們！』韋恩皺起眉頭迅速下令。
李格菲躲過其中一個實驗體的拳鋒，往他的頸動脈大力一劈，對方臉色絲毫未動，但是馬上就倒地。
他轉頭看向臺上時，只看到顧剛，而她呢？
一只細手從他的右臉頰揮來，他馬上後腰閃過，下一只手又往他的咽喉處要抓。
“涼！”他難以置信，但眼前的女人雙眸空洞，出手犀利且狠辣，他旋身閃過了女人的爪子，下一秒她的腿就擡起，李格菲雙手阻擋後，退了幾步，女人就又沖了上來。
她直手出拳就往李格菲的眉心處，他微微旋側後抓住她的手箝制住她的手臂，女人的臉色微變，另一只手一個手鈎拳就往他的胃部方向擊打，李格菲悶哼一聲抓住她兩只手，女人馬上打跳蹬起，在半空中雙腿就往他的腹部踹。
李格菲馬上就放開了手，女人伸直腿後沒有踢到東西，迅速的在空中翻了一個圈平穩着地，蹲下後維持低位就伸出腿掃踹他的膝蓋，他跳躍閃過後，女人迅速起身又要往他咽喉攻擊。
“你……”他緊皺眉頭，她卡住了自己的喉嚨，那個眼神依舊木然。
可是……她在哭，她哭得好傷心，她的淚痕布滿了雙頰，可是那個眼睛仍然像死了一樣。
李格菲馬上就攻擊了女人的抓住自己的右臂，一扭一反手就把她轉過來，死死把她卡住。
“你在哭，你不想要這麽做，對嗎？”他靠着她的耳朵說話，但懷中的女人仍死死的掙紮着。“你沒有放開全力打，米奈娃，知道我是誰嗎？”
“唔。”她被卡住了喉嚨，發出了吼聲。
“我是埃維斯……我是……”
她聽到這句話仿佛被激起了什麽開關，一個強勁的力道帶着李格菲向左旋轉，她的左肘重重的往後一撞，李格菲馬上松手退了好幾步。
“先生！”“三爺！”
飛隼看到情況危急，舉起槍直接射死了好幾個傀儡，奔向李格菲前面，女人巧秒的旋身躲過飛隼，出手就抓住李格菲的領子往旁邊一扯，另一手要往李格菲的頸部砍切，瞬間有東西炸裂，濃霧彌漫。
『人太多了！你們全部撤退！』韋恩怒吼。『快點離開！』
此時有人突然踹向女人，她被迫松手李格菲後便馬上反擊，李格菲閉氣往還未彌散的方向躲，他看到女人的身邊圍了一群已經敵我不分的傀儡，他迅速的就往她身邊奔過去。
“先生！”飛隼一邊咳一邊大吼。
“該死！三爺沖進去了！”落十驚恐的大叫。
她格擋了一邊揮來的大掌，借力使力的把傀儡反手一抓後，直接扭斷了他的手臂，接着以這個傀儡當肉盾來阻擋其他傀儡的攻擊。他在一旁也被幾個傀儡牽制住，這些人有的已經滿口是血，有些甚至雙手都歪成不可思議的形狀，但是他們還是很機械化的對李格菲攻擊，他擡腿一掃就往傀儡的中盤旋踢，落下右腳的瞬間，他一記左旋踢腿讓他們完全倒下。
『埃維斯！你快點出來！』雷克斯着急的說。
“她還在這裏，我不能走。”
『太危險了！如果煙霧散了，你會變成箭靶！』雷克斯怒吼。
此時一個白色盤子往李格菲的後腦杓飛去，飛隼大叫：“先生！”
他回頭的時候只看到一只手拍掉了盤子，盤子改變了方向飛往另一個傀儡的臉上，砸了一臉血。
似乎又有武警丢了煙/霧/彈，整個空間白煙彌漫，能見度很低，整個宴會廳變成大亂鬥，不少人已經挂彩倒在地上，李格菲看到她仍然被幾個已經失去控制的傀儡箝制住，她的出手依然迅速狠辣，每一下都是紮實的抓捏轉扭，這些傀儡的四肢幾乎都被她弄斷。
白煙讓李格菲忍不住咳了好幾聲，他已經有些看不到女人的身影，眼睛被熏的眼淚直流，他半瞇起眼，想要看清楚她在哪裏。
突然一只手把他往後一扯，躲過了不知道哪裏飛過來的燭臺，他還沒有回過神就被轉了一圈。
接着他就吃到了溫熱又帶着點鹹味的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8/7-
涼涼：終於打到人了！！哼哼
格格：（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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