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熱的、濕的、鹹的。
她的嘴唇。
李格菲被熏痛的眼睛只能閉起來，就更能感受得到女人的吻。
還有她唇齒間帶着歉意的呢喃：“痛嗎？”
他沒有辦法回應她痛不痛，因為自己身上的痛根本不及女人這一周所承受的一切。
男人的舌頭貪戀的纏着女人的小舌頭，她沒有像過去那樣羞怯，而是主動迎合男人的吻，加深了這個吻的深度。
彷佛周遭的喧鬧都靜止了，她的耳朵只聽得見男人為了自己喘息的呼吸聲。
她一邊吮吻一邊拉着他到了後方一處逃生門，兩人轉入後迅速掩上，男人把她壓在牆上大口的吞吮着她的唇舌，兩個人的身體緊緊貼合不放。
好半晌她終于半掙脫的含了一下男人的下唇作結束，輕聲說道：“剛剛打太大力了，但我必須要僞裝一陣子，讓顧剛松懈。”
李格菲點點頭，心疼的看着她。
“我以為是我誤會你的意思。”他的拇指擦過了女人的下唇，紅着眼凝視着她。“嬌嬌，下回不要用這種傷害自己的方式傳訊息。”
她當初是用着血在鈔票上寫了一個字：『嬌』，不寫『涼』的原因是因為太容易僞造，而嬌嬌這個昵稱，只有她跟李格菲知道。
米奈娃根本不會說中文，更遑論寫中文字，所以這是她最好傳遞自己是顧涼的方法。當她看到白人警衛進來的時候，她就知道這是阿道夫，所以趁機要他夾帶資料出去，恐怕連阿道夫都不知道她已經醒了。
“我別無他法。”她垂眸，就看到李格菲抓住了自己的手攤開，便看到食指指腹上淺淺的傷口。“我愈合的很快，不用擔心。”
“什麽時候醒的？”他問。
“拳擊賽的時候。”她淡淡的說。“本來我的意識一直都很迷糊，但是突然有一個很猛烈的抽痛讓我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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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痛？”他皺起眉頭，難受的摸着她的臉頰。“頭痛？”
“嗯。”她擡眸，眼神變得清亮。“晚點跟你們解釋，現在要先把顧剛抓住。”
“好。”
“你讓韋恩他們去封鎖東四門跟西六門，那裏是兩臺防彈車，其中一臺曾經是我的，另外一臺就是顧剛的，但現在我不确定他會上哪一臺。”
『我收到了，馬上派人過去。』韋恩迅速回應。
“讓飛隼他們先撤退，剩下的事情我們兩個處理就可以。”
『收到了，我們先保護平民撤離。』飛隼也馬上回答。
“現在，我們要去處理這個人渣。”她雙目沉冷，炯炯燃怒。
兩人走出逃生門，煙霧已經消散了許多，地上一群又一群的傷者跟死者，而臺上的顧剛已經不見了，李格菲馬上聯系了救護車過來，他們迅速就離開宴會廳，據韋恩的回報，顧剛從東四門出來後上了車往市區去，警方已經追過去了。
他們也趕緊下樓就往警用廂型車沖，裏頭是韋恩、阿道夫跟雷克斯，他們有點驚訝地看到兩人同時跑上來，顧涼馬上就說：“南區的工廠沒意外的話已經被我炸掉了，他現在會去的地方應該是納皮爾的家或是JTD的總藥廠。”
韋恩很快地就聯系人員，李格菲躺在後面的皮椅上，顧涼轉身半跪在他前面，伸出手解開他的襯衫，後面的雷克斯大驚失色的掩面：“你們想要做什麽！我可不想看你們在這裏……”
她翻開了衣服，就看到男人白皙的腹部放有一大塊烏青色，雷克斯馬上正色，質問：“傷這麽重也該說一下！”
“我不痛。”他淡淡的揚起微笑。“DA麻痹了我的痛覺。”
“……”顧涼瞪大眼睛，接着沉聲怒問：“你打DA？”
“打了一點點，為了要做出血清。”他輕聲說道，握住了顧涼的手。“我不希望他們再抽你的血。”
顧涼吸了吸鼻子，紅了眼眶後依然發怒：“你的身體跟我不一樣！我這是已經被打壞了，你好好一個人沒事為什麽要亂打，你不知道這東西是會上瘾的嗎！？”
“噓。”他把手指貼到女人的紅唇上，溫柔卻眼神異常認真：“沒有打壞這種事，我慶幸這幾天有少量注射這些東西，當你打到我的時候我才不會那麽痛，我才不會因為痛覺而失去救你的機會。”
“傻子！你……”她忍不住又哭罵。“打這個很痛的吧？我看其他人都痛個半死。”
“稍微不太舒服，可那一點點小頭暈還可以忍受，況且我也是個特殊的實驗體，我不受顧剛的控制器影響。”
“咦？對，為什麽你不會被影響？我在米奈娃時期的時候也會受它控制，但我醒過來之後就不會。”
“這只能說明人體的奧妙絕對不是小學問，一個藥劑不足以撼動。”他說。“你還記得你是米奈娃的時候做了什麽嗎？”
“實際上來說我不知道，但是我醒過來以後就天天作夢，夢到了很多場景，那個場景裏面有我，有時候有你，有時候有他們……但我不确定是不是真的。”
“比如說什麽？”他問。
“比如說……”她有點難為情的靠近他耳邊，小聲地說。“你趁我看書的時候，爬上來偷親我。”
李格菲淡淡地上揚嘴角，語氣有些苦澀的問：“然後呢？”
“然後就沒了，就只有感覺到你吻我，再來就是……你牽着我的手睡覺，但我似乎不聽話，我弄亂了你的衣服，可是你沒有生氣，你還是抱着我回去睡。”
他伸出手摸了摸顧涼的頭，溫柔低吟：“看來…米奈娃把好的記憶都留給你了。”
“是嗎？所以是真的有這些事？”顧涼繼續說。“我還記得你帶我去吃棉花糖，抱着我在搖椅上吃東西……”
“嗯。”他笑了笑。“我确實有帶你去吃棉花糖，等我們有空再帶你去吃。”
顧涼抹掉了眼眶的濕潤，冷哼一聲：“我才不吃這種東西。”
李格菲寵溺的捏着女人的臉頰，溫柔輕語：“你會喜歡的。”
“艾希莉，我們追上史蒂芬了！”阿道夫盯着螢幕，她馬上轉頭就見到不遠處十字路口的防彈車，被一圈警車包圍。
他們在旁邊停了下來，顧涼迅速跳下車往前跑，雷克斯則慢慢的扶起李格菲，打趣的說：“她居然就這樣丢下你直接下車。”
“我現在是傷員啊，你居然就這樣扶我起來要出去？”他促狹說道。“還是她比較疼我。”
“有力氣開玩笑的話就下去看着，你就不怕那個變态瘋子等等又拿什麽鬼東西控制住她？”雷克斯半認真半嚴肅的說。
李格菲借力使力的撐起身子，拍了拍兄弟的肩膀。
外頭的氣氛非常緊繃，武裝警察站在最前面持着防彈護盾，韋恩跟顧涼往前走，警察看到他們便左右讓開，給他們進去。
中間的防彈車絲毫未動，韋恩拿了擴音器對着裏頭的人說：“你們已經被包圍，不要再做無謂的掙紮。”
防彈車的門慢慢的被推開，走下來的是顧剛。
他換了一身衣服，是一件白色的唐衫，那個正氣凜然的模樣，就像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武道家一般，仰着頭看着所有人。
“我沒有做錯任何事，我是在讓世界改變，我們受限于自然限制的極限，人的能量是源源不絕的。”他認真的說。“而我是在造福你們，我們不能再這麽窩囊下去。”
“顧剛。”她緩緩走上前一步，冷冷的看着他。“讓世界改變的方式有很多種，但我們必須敬畏生命跟自然，物極必反，你的自負跟嚣張，并非是改變，而是拖累。”
“不，那是你膽小的想法，因為你們只會趨于現實後抱怨生活，從沒有勇氣去真的改變，當我們的身體素質提高後，能做的事更多，我們能發展的速度越快。”
“但我認為你不是拿來做對社會有意義的事，你是把這個技術先賣給了軍隊不是嗎？”顧涼冷聲說道。“你是為了一己私欲，并非是做醫療改善。”
“每年因為戰争而死的年輕人有多少，如果他們素質更強，能夠以一擋百，戰争的時間縮短，傷亡減少，也不會有這麽多家庭破裂，這是環環相扣的事。”
“鬼扯，就是有你這種謬論，才有那麽多無腦的政治狂熱者。”雷克斯忍不住駁斥。“一方的素質提升，那另外一方呢？損失慘重，說不定造成更多無辜的人喪生，你控制不住這些變異的士兵，只會造成更多不安，你說的全部都是屁話。”
“韋恩，我覺得不用聽他廢話了。”劄克站在後方怒視着顧剛。“這種怪物瘋子必須抓起來。”
“怪物瘋子？”顧剛朗聲大笑，戲谑的看着顧涼：“最大的怪物在那裏，你別忘記她才是個未爆彈，她幾乎不受控制，現在她變回了艾希莉？但之後呢？會不會又變成米奈娃？”
這句話讓不少人開始惶惶不安。
“她就是那個前幾天格鬥場上打死人的兇手，她打倒了比她體型還大一倍以上的男拳擊手，而且是把他給打死。”顧剛冷笑說道。“她是個犯罪者，也是年齡最小的吸毒者，這樣的人憑什麽指責我？”
“是你用藥物控制她做了這些事，是你的私心讓你的女兒陷入危險！你還有臉說這種話？”雷克斯難以置信的噴罵。
“我的藥物強化身體素質，也會激發出實驗體內心最黑暗的那一面，她本來就是有反社會人格，我只是剛好遇上她改造她，完成她的心願。”
顧涼的身體越來越冰冷，她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好惡心。
她不知道這就是與自己相處了20多年的養父，小時候他就對自己的訓練非常嚴厲，她可以認為是他不懂得表達父愛，但是他對自己有這麽多要求是為自己好。
──但她不知道，這個男人從一開始就是把自己當成實驗體，在他心裏只有錯誤的是非觀跟不切實際的幻想。
“顧剛，我內心最黑暗的那一面，其實是想殺了你，你知道嗎？”她說。“當你用控制器對着我，讓我不受控制的掐住自己的脖子時，你得意的嘴臉讓我只想殺了你。”
“艾希莉……”雷克斯看得出來眼前的女人在顫抖。
“你虛僞、懦弱，你只敢隔着一個玻璃面對我，因為你知道我恨的人是你，你怕死。”她咬牙低吼。“我跟米奈娃變成了你的玩具，你這個敢做不敢當的廢物，把所有的錯都推到我身上？”
顧剛舔了舔下唇，輕蔑一笑：“要怪就怪你坐牢的美國爸爸吧？他是多麽……”
他話還沒有說完，顧涼一瞬間就上前掐住了他的脖子，顧剛的臉很快地就泛起了豬肝色，他瞪大眼睛的看着顧涼。
“你會痛，也非常需要呼吸。”她冷冷的用上回他耍弄自己的話嘲諷回去。“咽喉有氣管、頸動脈與迷走神經，受到重擊會在短時間內因缺氧而窒息、甚至死亡。”
“你……”
“你需要呼吸，但我不想讓你浪費其他人的生存權益，因為你根本不配。”
顧剛其中一只手插在口袋裏，接着他慢慢的抽出來，大家以為他是要放棄掙紮了，卻沒想到他的手指上有了一個金屬的小東西。
“是手/榴/彈！”韋恩大叫。
衆人全部快速的往後撤找掩護，李格菲看到顧剛也抓住了顧涼，他被劄克跟雷克斯拉住往後扯，但是……
下一秒來的是轟天的噴炸聲。
作者有話要說：
8/7-阿喔：）最近我在抓寶可夢23333好愉悅XD我家附近就有補給站XD
沒意外應該這周就會完結了～之後會有番外：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