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完

哼。Gibbs的臉抽搐起來,因為他看見金屬皮帶扣撕破了皮膚,鮮血染紅了Tony的後背。他曾經教訓過很多sub,有時候很嚴厲,可他從來沒有打破過他們的皮膚。從來不需要這麽做,而且他非常肯定不會從中得到快感。他也從來沒有用過皮帶扣——沒用過任何比皮鞭,棍子或者板子更厲害的東西——或者比他的手更厲害的東西,他相當确定他的手和大多數工具一樣厲害,如果不是更厲害的話。被他打過屁股的sub們肯定也這麽想。

Jordan一下又一下地重重抽打着,Tony在他的皮帶下輾轉着。第一記鞭打以後,Tony就沒有再叫喊過,Gibbs知道原因。他以前看見過疼痛中的Tony。如果痛得不厲害,Tony會最大限度地利用它來博取同情——然而,如果真的很痛,他身體裏的什麽地方會停止工作,他會安靜下來。他的呼吸淩亂,每次Jordan的皮帶猛抽到他身上,撕破他皮膚的時候,他都會喘息。可Gibbs知道他不想讓Jordan聽到他的尖叫或者哀求而感到滿足。

Gibbs只能站在那裏,冰冷、憤怒地沉默着,看着Jordan不停地用皮帶抽打着Tony,直到他的後背和雙肩上全是鮮血,皮開肉綻,又青又腫。然後,終于,Jordan打完了,把皮帶扔到地上,Gibbs松了一口氣。

“現在我們到了美妙時刻。”他說,沖着攝像機微笑着。“你有一陣子沒做這個了,Tony?”他說,雙手占有地滑過Tony的臀瓣。“也許你比以前更緊……這就像給你破處。”他一邊說,雙手一邊揉搓着Tony的臀部。

“已經很久沒有人把我比作處男了,Jordan。”Tony低聲說,聲音裏只帶着一絲嘲諷,卻足以讓Gibbs振作起來。這頓鞭打很結實,可看起來Tony更結實。

“不幸的是,盡管我的計劃很精密,我卻‘忘記’帶潤滑劑了。”Jordan輕笑起來。“所以你也許會發現這比你過去習慣的要辛苦一點,Tony。可這樣沒事;不适感不會持續很久,因為等我做好了,我準備用刀劃開你的喉嚨。”

“你真他媽的知道怎麽讓一個sub興奮。”Tony回答。“我一想到這個就硬了。”

Jordan殘暴地捏着Tony的屁股,讓他吸了一口氣來。“我捅進去的時候你就不會這麽嘴賤了。”他說。“你會求我饒你一命嗎?我希望你會。我喜歡Gibbs看到你這麽做。”

“你為什麽做這些,Jordan?”Tony問,這次他的聲音很真誠。“你想懲罰Gibbs——我明白了。他會很生氣——這我也明白,可這不會像你想要的那樣傷害他。他以前失去過探員,而他很快恢複過來了。我沒什麽特別。如果你對Abby甚至Tim這麽做,也許更能傷害到他,但不是我。這不像你和Ducky。你沒有像他傷害你那樣傷害他。相信我。”

Tony扭過頭,直視着攝像機。“Gibbs。”他嘶啞地說,第一次好好看了一眼屏幕,雙眼疲憊地努力盯着它。“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親自來救我,而不是其他人,不過我猜那是一種煙霧彈,好讓他摸不着頭腦。所以告訴他真相。告訴他你不在乎這個,告訴他你不在乎*我*。”

“做不到,Tony。”Gibbs回答,直直地凝視着他sub的眼睛。“他已經知道這不是真相。”

那雙綠眼睛看起來立刻疑惑了。“可這是……”他小聲說。

“不。”Gibbs柔聲說,朝攝像機走近幾步。如果這是Tony的最後一刻,那麽他想要他知道真相。“不,這不是真相。我愛你,Tony。你一走進那間面談室的時候,我就愛上了你。你穿着皺巴巴的襯衫,給了我一個愚蠢的DiNozzo式微笑——你認為可以吸引所有top的微笑。這對我沒用,可那雙眼睛吸引了我。你的眼神——你沒法作假的眼神,讓我想把你壓到桌上,讓你明白你屬于誰。你逼迫了我很久,Tony,可你用不着這樣。我一直愛你。”

“那為什麽……?”Tony喘息着,目光時而集中,時而渙散。

“我沒有準備好。”Gibbs簡潔地說。“對不起,Tony。”

“永遠不要道歉——軟弱的表現。”Tony喃喃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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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不是。”Gibbs柔聲說。

“啊……終于,偉大的Gibbs探員承認自己有感情了。”Jordan說。“只是太遲了。和我在一起,Tony——是時候讓我們結束這一切了,可最重要的……曾經,很久以前,你對我做了件事情,Gibbs,一件真的傷害到我的事情;你公開地,在一屋子的證人面前做了這件事。現在我要報答你。我只是想讓你知道這種感覺。”

他朝Tony的項圈伸出手,Gibbs感到內心一陣絞痛。

“我知道戴上項圈對你的意義有多大,Tony。”Jordan說。“但是這個你已經戴得夠久了。你該自由了,是嗎?另外,你不是說只要你戴着Gibbs的項圈,就不會和別的top上床麽?我從來沒把你當個老派人,可這還是值得贊揚的;所以更加應該在我操你以前,把它從你身上拿掉。”

Jordan打開項圈的搭扣,然後把它從Tony的脖子上拉下來。Tony發出一聲窒息的叫聲。Gibbs感到自己的手指在身邊彎曲着。未經sub的允許取下他的項圈——除非是給他戴上項圈的top本人做的——這是事實上是一項犯罪,并且是有理由的。Jordan拿起項圈,批評地檢查着。

“就像我對你的預料到一樣,Gibbs。這個花了多少錢?兩美元?起碼我給了Donald一個有點價值的項圈——事實上值幾千美元。”

“那只是為了你的自負。”Gibbs輕聲說,然後立刻後悔了,因為Jordan用力拍了一下Tony受傷的後背,迫使Tony痛苦地吸了一口氣。

“這是我對你便宜項圈的看法,Gibbs。”Jordan一邊說,一邊輕蔑地把它扔到地上。它落在離開昏倒在地的Rodney幾英尺遠的地方。“現在,我希望你明白你圈的sub被奪走的感覺,未經你的允許,取下他項圈的感覺。我很高興你的朋友見證了你的無能和恥辱,因為你無法保有你圈的sub。”

Gibbs瞟了一眼Sheppard和Carson,但是只看見Sheppard眼中的憤怒,和Carson眼中完全的同情和驚恐。

“現在,Tony。”Jordan一邊說,一邊把注意力轉到俯卧着的探員身上。現在Tony看起來已經心神渙散了;失去了項圈,自己卻無法阻止它,加上失血過多,還有他受到的毒打,耗盡了他的精力。他的綠眼睛睜着,卻茫然無神,Gibbs突然感到一陣恐懼,如果Tony現在還沒有垮掉,那麽很可能在Jordan強奸完他以後垮掉。“看着,Gibbs。”Jordan幸災樂禍地說。“看着我要了你的男孩。”

Jordan解開他的褲子,Gibbs站在那裏,完全無力做任何事情。這不是他習慣的處境,他感到身上冒出一陣冷汗。他真的要站在一旁,讓這一切就在他面前發生嗎?他要看着Tony被強奸,然後被謀殺嗎?現在他的憤怒在內心結成了一個堅硬的冰球,他用盡全部的自我控制,才能讓它留在他心裏,不向它屈服,不讓它毀滅他。他們還有機會救出Tony,他必須時刻準備着。

他看見John朝Carson挪過去,并揚起一根眉毛。

“十秒鐘。”Carson說,專心地注視着手裏的裝置。

十秒鐘……感覺就像十年。Gibbs一手握着槍,一手握着刀,看着Jordan踢開Tony的雙腿。Tony掙紮着,向後頂着他,Jordan抓住他濃密的頭發,用力把他的頭撞到床上,把他的額頭撞在鐵的床板上。Gibbs露出痛苦的表情——Tony看起來暈眩了,Gibbs暗想他甚至撐不到割脖子的時候了。他看起來已經快死了;他們要太遲了。

然而頃刻之間,他發現自己站在了Daedalus號上。

“感謝上帝——正好趕上。”Sheppard厲聲說。“讓我們降到那裏——馬上。”

一轉眼,Daedalus號上的房間消失了,他站在了曾經在液晶屏上看到過的房間裏。Jordan正忙着努力和咬緊牙關掙紮的Tony搏鬥,讓他臣服,好強奸他,沒有注意到他們在另外一個房間裏消失了。無論如何,他們只消失了幾秒鐘。

Gibbs聽到Sheppard發出一聲能讓血液凝固的怒吼,朝Jordan奔去。Gibbs沒有奔跑,可不知怎麽的,他兩三步就跨過了房間。Jordan擡起頭,臉上露出震驚的表情,接着Sheppard來到他身後,把他從Tony身上拉下來,把他的胳膊扭到背後。Jordan什麽也沒說——他閃爍着失敗的眼神已經說出了一切。Gibbs幾乎看都沒有看他。

Gibbs緊握着刀,煞那間,他的目光對上了Sheppard的。Jordan也許沒有拒捕,但是他們都知道根本不會有逮捕。Gibbs不會讓如此惡劣地傷害了他sub的人活下去,他非常肯定John Sheppard也不會這麽做。Sheppard拉起Jordan,雙手反扭着,Gibbs等了一下。他和Sheppard進行了一次無言的交談,兩人都完全了解對方,接着Sheppard把Jordan往前一送,讓他停在那裏——抓着他,不讓他動,把他奉給Gibbs。

Gibbs的手臂往前一推,他感覺到冰冷的刀刃直插進Jordan的肚子,能多深有多深。他靠上去,近得能夠感覺到溫暖的血濺到他的襯衫上,能夠感覺到Jordan的呼吸痛苦地噴在他的面頰上。

“沒人能夠傷害了我的人還活下去。”他對Jordan說,用一種低沉的,強烈的聲音。“而Tony DiNozzo是我的。”

接着,慢慢地,故意地,Gibbs轉着刀。Jordan哽住了,Gibbs又把刀慢慢轉回去。然後他完事了。他放下手,再次無言地盯着Sheppard。Sheppard點點頭,雙手抓住Jordan的頭,一扭,就那麽用力的一下。很響的一下咔嚓聲,接着Sheppard讓死屍掉到地上,發出轟的一聲。

Gibbs看也不看的轉過身,立刻來到Tony身邊。Carson正蹲在他身邊,一根輸液管接到他身上,鮮血正流進他的身體。Sheppard把Rodney的頭放在自己的腿上,Cadman呼叫Daedalus好把他們接出去。Sheppard擡頭看着他,Gibbs看見他的眼睛裏有種東西讓他渾身發冷,他知道對John Sheppard來說,這件事還沒完結——也許還要些時間才能完結。

“他怎麽樣?”Gibbs問Carson。Tony安靜慘白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他死了?”Carson很快地工作着,他的雙手十分有效地在Tony的身上移動着。

“只要我他媽的還是他的醫生,他就不會死。”Carson怒氣沖沖地說,第一次,Gibbs在通常和藹可親的Carson身上看到了真正的top。

很快,他們被送回到Daedalus號上,接着到處都是醫護人員,帶着擔架床和醫療設備把他推來搡去。

“Gibbs探員。”Beckett上校朝他大步走來。“我讓Woolsey先生在公開頻道上等你和Atlantis通訊。”

Gibbs看着昏迷的Tony被放到一個擔架床上。

“我的人?”他問,看着Steven Beckett。“他們都成功了嗎?Abby?Tim?Ziva?他們沒事吧?”他害怕聽到消息,因為他覺得自己受不了失去他們中的任何一個。

Beckett的臉上綻開一個大大的微笑。“他們都活着回來了。”他确認道。

Gibbs感到自己好像離開了軀體,朝下看着自己,孤零零得站在屋子中間,每個人都在他周圍忙忙碌碌。他們活着。他們都活着。這很難讓人領會。他一直在擔心他們每一個人,可他們都成功了——而且,最重要的,他們在沒有他的情況下成功了。

“Lorne上校損失了一個人。”Beckett補充道,語氣憂郁了一些。“但是Rice中尉是唯一的傷亡。”

Gibbs清醒過來,不幸的消息讓他恢複了理智。

“請向Lorne上校轉達我的哀悼。我們回去以後,我會親自向陸戰隊員的家屬致信。”

他們把Tony安置在擔架床上了,Gibbs跟在旁邊,一邊走,一邊伸手握住Tony的手。Tony仍然昏迷着,手感覺很冷。他的情況一團糟,臉上都是傷痕,頭發上、身體上血跡斑斑,幾乎認不出了。

“長官?Gibbs探員?”Beckett在他身後叫着。“Woolsey先生想和你說話,你要通報戰鬥情況,和……”

Gibbs回頭看着他。“我不會離開我的sub。”他厲聲說。

Beckett轉向Sheppard。“将軍?通報怎麽辦?我對Woolsey怎麽說?”他問。而Sheppard正跟着Rodney的擔架床,跑過他身邊。

“你聽到Gibbs探員的話了。”Sheppard咆哮着。“我也一樣。”

他們相互看了一眼。在某個時候,他們必須決定報告怎麽說,怎麽描述Jordan的死亡,但是眼下,他們誰都不在乎任何事情,除了他們的兩個sub。Gibbs現在在John的身上看到了他們初次見面時,他沒有看到的共同點。John Sheppard也許藏在一種懶散的外表下面,但是這個男人有着一股黑暗的激情,會為了他所愛的sub上刀山,下火海。Gibbs太理解這種激情了;Sheppard這種top正合他的心意。

~*~

Tony睜開眼,然後又合上了,接着重新睜開,意識慢慢回到他身上。

“嗨。”藍色的眼睛凝視着他。Tony試着坐起來,可屋子在旋轉,讓人腦袋發暈。Gibbs靠過來,重新讓他躺下。“也許這麽做太早了。”Gibbs說。Tony的腦袋重新掉在枕頭上,感覺四肢無力。“你感覺怎麽樣?”Gibbs問。

“好極了。”Tony回答。“哪裏都不疼。媽的……Carson給我用了什麽?大概是真正的開心藥丸。”他一動就天旋地轉,可飛翔的感覺棒極了。他環顧着房間;它看起來很陌生。“我們在哪兒?”他茫然地問。

“Daedalus號上的醫務室——我們在回Atlantis的路上。”Gibbs回答。Tony沒有往下看,所以不太确定,但是他想也許Gibbs正松松地攙着自己的手。他把這歸結為止痛藥的副作用——Gibbs不搞攙手這一套。

“出了什麽事?”Tony問。接着潮水般湧來的回憶讓他畏縮了一下。他能夠隐約感到身體上的各種疼痛,潛伏在藥物的制約下面。他懷疑藥效過去以後,自己會痛得天昏地暗。他記起了被壓在下面,記起了頭撞在金屬上,記起了Jordan分開他的雙腿……“Jordan,”他喃喃地說。“他是不是……”

“是的。”Gibbs臉上的表情可不好看。

“很好。”Tony點點頭。“你幹的?”

“嗯。”Gibbs的藍眼睛閃着冰冷的光。Tony注意到他的襯衫上有一大灘紅色,但是明智地決定不去提它。

“在這之前,他有沒有……?”Tony記起了粗魯的雙手抓住他的屁股,分開他的臀瓣,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掙紮着,扭動着,但是他知道自己被打得太厲害,支持不了多久,後來他失去了知覺,所以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麽。

“沒有。”Gibbs堅定地說。“我們及時趕到了。我們通過星門的時候,Daedalus號也出發了,但是它飛了六個小時,我們知道時間很緊,不能依賴他們來營救。Beckett拼命用最快的速度趕到我們的位置。他們一進入有效距離,就把我們傳送到你們所在的地方。Daedalus號上的掃描技術更先進,能夠确定你們的生命信號。由于你的身體狀況,我們不能冒險直接把你傳送回來——我們不知道哪個生命信號是誰的——所以Beckett上校把我們送到了你們的位置——我們就是這樣過去的。”

“其他人呢?”Tony問。“Abby和Tim?他們好嗎?Ziva好嗎?”

“是的——他們都很好。他們都安全回到Atlantis了。”Gibbs對他說。“他們關押的星球超過了Daedalus的傳輸範圍,所以我們派小隊乘小飛船過去。Lorne上校救了Abby,Ziva救出了Tim。”

Tony突然再一次感到精疲力竭。他倒回到床上,眼皮顫動着,接着,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把它們重新睜開。

“Rodney?”他小聲說。“他好嗎?”他朦胧地記得Rodney躺在地板上,頭上有一大灘血跡。“哦,媽的……他沒有……?他撐下來了嗎?我真的開始喜歡這個家夥了。”

“他沒事。”Gibbs說。“Carson在給他的頭拍X光,可他已經恢複知覺了——他問候你。”

“應該離開我逃跑。”Tony嘟哝着。

“不是他的風格。”Gibbs搖搖頭。Tony想說什麽,不過确定說出來的也是胡言亂語。“我想現在你需要睡覺。”Gibbs對他說,接着Tony感覺到一只手撫摸着他的頭發,一個吻落到他的額頭上。他還沒想這感覺有多好,就睡着了。

他夢見自己在空中飛翔,而Randolph Jordan在他後面飛着,手裏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子。他越來越近,直到刀子壓在了他的脖子上,接着……他驚醒了,發現自己正盯着另外一雙藍睛——這雙眼睛大大的,有點天真——這不是像Gibbs那樣,銳利的,無所不知的眼睛。房間的輪廓清晰了起來,Tony看見旁邊還有張床,Rodney Sheppard正躺在上面,頭上裹着厚厚的紗布。

“嗨……你醒了。很好。因為要是你死了,或者出了什麽事,你知道,我可不想待在Gibbs旁邊。”

“他在哪裏?”Tony無神地環顧着四周。,醫務室裏沒有別人,只有Rodney和他自己——還有斜倚在牆上的John Sheppard。Tony一點沒有被Rodney的top那閑散的姿勢騙到;他身體的每塊肌肉都繃緊了,他的眼神陰暗,幾乎像只掠食的猛獸。

“他去浴室了。他和John輪流去,所以任何時候,這裏總有一個人留在我們身邊。”Rodney靠近了一點。“我想這是種top的特性。”他神秘地說。“如果他們中的一個因為任何理由不得不離開,他們唯一相信給我們站崗的只有對方。我不知道他們認為在Daedalus號上會發生什麽事。我是說,已經沒有壞蛋了——現在他們認為誰會來抓我們?”

“我認為不是這個原因,Rodney。”Tony說。“我想這更是某種創傷後應激障礙。他們現在正在某種top式的精神狀态,在他們回到正常以前,我們只能期望他們有點過度保護。”

“嗯——你也許是對的。”Rodney點點頭。

“你好嗎?”Tony的眼睛掃過Rodney包着紗布的腦袋,落到他滿臉的青紫上,接着是他手腕上的紅印。

“嗯。Carson說我的腦殼沒有破裂——這是好事。這個腦殼保護着一個相當天才的大腦。”

Tony聽了大笑起來。“啊,Rodney,我真的*喜歡*你。”他說。Rodney看起來吃了一驚。

“真的?”他好像對此很高興,Tony突然能夠毫不費力地看到,Abby和John Sheppard,甚至,他懷疑,Gibbs在這個男人身上看到的東西。那些氣勢洶洶的話語都是僞裝——Rodney Sheppard遠比他表現的缺乏安全感,而他的外表下面有一顆高貴的心靈。他也非常的勇敢。

“我告訴過你快跑。”Tony對他說。Rodney的眼睛睜大了。

“他要強奸你,然後割開你的喉嚨!”他抗議道。“另外,我想如果我不留下了幫你的話,Gibbs會殺了我。”

Tony笑了起來,Rodney也輕聲笑了笑。Tony擡眼看了一下John,盡管他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卻什麽也沒說。他就是站在那裏,斜靠在牆壁上,眼睛一刻也沒離開過他的sub。

“他還好吧?”Tony問。Rodney的表情變了,變得更加嚴肅,若有所思。

“還沒有。可他會好的。”他說。“現在他正硬撐着,等我好一點。然後我必須壓壓他的脾氣。”

“你壓制他?”Tony吃驚地問。“他不是top嗎?”

“嗯,他是top——可有時候,我是掌控的人。”Rodney說。“這就是他。他就是這樣的。*我們*就是這樣的。”

每個人都有他們自己的動力,而這個引起了Tony的好奇。他不知道壓制Gibbs會是什麽樣的,不過他連想都不會去想。他認為Gibbs不會被壓制。

就在這時,Gibbs回到了房間裏。Tony吃驚地發現他的頭兒看見自己醒着的時候,眼睛變亮了,非常明顯,毫不掩飾。

“嗨——你覺得怎樣?”Gibbs用一種Tony聞所未聞的柔和的聲音說。他的頭兒來到他身邊,手放到他頭上,梳理着他的頭發,接着又在他額上印下一個那種輕輕的吻。Tony躺在那裏,吃驚得沒法做出反應。他隐約記起一場談話,他懷疑那也許是非常重要的,甚至和Gibbs現在的行為有關,可所有的細節都是一片模糊。

“呃……很好?”他說。他再次試着坐起來,這次設法沒有倒回去,可這個動作讓每個地方都痛了起來。他露出痛苦的表情。他的後背和肩膀像火燒一樣,而且他突然意識到他的下巴和臉頰有多疼。他能夠感覺到止痛藥的效果在逐漸消失,他的頭像被什麽東西在敲。

“那裏有些撕裂傷。”Gibbs一邊說,一邊朝他的肩膀點點頭。“應該會好的,不過可能要痛上一陣子。”他靠過來,手指滑過Tony的臉龐。“眼下你看起來可不怎麽漂亮,DiNozzo,”他說。“但是青紫很快會褪掉的。”

Tony用舌頭舔着幹燥的嘴唇,記起了吐出的鮮血。他發現了下嘴唇上的大口子,溫暖的舌頭碰到那裏的時候,他抽搐了一下。

“那麽……Ricardo Montalban?”Gibbs挑眉問。Tony嘆息起來。

“你沒看過那部電影嗎,頭兒?別告訴我你也從來沒有喜歡過Kirk船長。瘋狂地穿過整個星系,等着Spock采取行動,試圖挑逗他……不過你知道,Spock變成了火神星人,否認自己有感情,可我們都知道他有,接着Khan出現了,看起來徹底醉了,然後……呃……”Tony停了下來。“通常這時候你會叫我閉嘴了,頭兒。”

Gibbs微微一笑,靠到椅背上。“Tony,我一點也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可我很高興你還活着說這些,所以繼續吧。反正我也沒什麽地方好去。”

Tony疑心重重地注視着他。這實在不像Gibbs的舉止。好的一面是,他目前的身體狀況的确阻礙了Gibbs拍他的後腦勺。或者也許沒有。他記起曾經因為瘟疫,病得快死了,而那時Gibbs拍了下他的腦袋,所以也許眼下過于招惹頭兒,來測試這個理論也許是不明智的,特別是當Gibbs一直這麽看他的時候;好像他不能把眼睛從他身上挪開。Gibbs的目光好像仔細描繪着他的整個臉龐,緊緊地掃過他的每寸身體,好像他在把Tony記錄下來,準備傳諸後世。這讓人心神不安,而Tony一點也不知道怎麽會這樣。

就在這時,一個穿着白大褂的人端着一個小藥盤走了進來,來到Tony的床邊。

“你感覺怎麽樣,DiNozzo先生?”他愉快地說。“我來給你送藥,還有……”

他的話突然變成了一聲壓抑的喊叫,因為Gibbs攥住了他的手腕,緊緊抓着他。

“我不認識你。”Gibbs咆哮着。

“我是Bryant護士。剛剛接班。”那人急促地說。

“那去找Carson來。除了他,沒人能碰Tony,或者靠近Tony,或者給Tony他媽的任何東西——明白嗎?”

Bryant睜大眼睛,點點頭,退出了房間。

“瞧,我告訴過你。”Rodney大聲地對Tony‘耳語’道。

Tony靠回到枕頭上,皺起了眉。他從來沒看到過Gibbs如此表現,有一部分的他喜歡這樣——而另外一部分的他,真的希望能夠在Gibbs吓退護士以前拿到止痛藥。

幾分鐘後,Carson走了進來,嚴厲地看了Gibbs一眼,Tony看得出來那只是為了裝裝樣子。

“上帝幫助我,通常他在這裏就夠糟了。”他說,朝Sheppard将軍的方向點點頭。Sheppard動也沒動。他仍然站在那裏,用狼一樣的眼神盯着Rodney。“現在有你們兩個,把我手下的小命都要吓掉了。”

他停下來,審視着Tony。“很高興看到你醒過來了,孩子。”他說,用一種Tony從來沒有從他那裏聽到過的,堅定卻又溫和的語氣。他記起Carson給他的最初印象,是他能夠吸引,并且操縱的溫和的top,接着意識到在醫院外也許是這樣,在這裏,最為Carson的病人,他一點機會也沒有。這裏的Carson是最最top式的Carson。他坐到Tony床邊。“你感覺怎麽樣?”

“好極了,很好。我們一回到Atlantis,我就準備回宿舍,醫生。”Tony說,他的面具毫不費力的回到他臉上,給了Carson一個最好的sub式的微笑——這讓他裂開的嘴唇很疼,所以他沒堅持多久。

Carson搖搖頭,挖苦地微笑着。“孩子,幾天裏面你還不能回宿舍。你要待在Atlantis我的醫院裏,直到我說你已經好得能夠回去了。而且即使到那個時候,你也有幾個星期不能上班。”

Tony痛恨生病或者受傷。他痛恨離開工作的時候,特別是離開Gibbs的時候——可最重要的,他痛恨無休無止的睡在床上,讓他有太多的時間思考。如果他有太多時間思考的話,他就會難過。

“嗨,醫生,就是我得瘟疫的時候,我也是兩三個星期就回去工作了。”他說。“我回宿舍後Ducky會照顧我。我不會有事的。”

“你會待在這裏,讓Carson照顧你,直到他放你走。”Gibbs堅決地打斷他,Tony的心沉了下去,因為他能夠無所顧忌地和Carson争辯,可和Gibbs從來沒有什麽好争的。

他躺回到枕頭上,感到一陣無能的憤怒。經過發生的所有事情以後,眼下他最不想要的,就是思考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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