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2)
跟着他——甚至跟到了浴室。
Gibbs喜愛把一個sub深深帶到他的sub-space後的最初幾小時。有那麽多溫柔的聯結——就像馴服一只野獸,讓它們永遠成為你的,他意識到他對Tony的接觸就和他第一次圈Shannon時一樣确信。後面的三個配偶,現在只是不快的回憶,因為他做得大錯特錯,他并不真的愛她們。
他确保經常給Tony一個深深的吻,不加詢問地給他親密的觸摸,次數同樣頻繁。在這天餘下的時間裏,他摩挲Tony的屁股,擠壓他的乳頭,撥弄他的老二,托起他的睾丸,雙手撫過Tony赤裸的肌膚,雙唇不停地印在他的身體上。臣服并不總是容易的,Tony必須知道他的身體已經不再是他自己的了——現在它屬于Gibbs,他愛怎麽摸就怎麽摸,他想摸多少次,就摸多少次。Tony似乎根本不和這個概念鬥争。Gibbs知道有些sub發現從一個獨立自主的人轉變成一個戴項圈的sub非常困難;這并不容易——突然屬于另一個人,把你的身體貢奉給他。你自己的身體現在是另一個人的性玩物,不受你自己的控制,即使對天生的sub來說,這也是個困難的頭腦轉變。所以Gibbs喜歡在第一次和sub上床的時候就馬上挫掉他們的銳氣,從一開始就讓他們知道,如果他們無條件投降的話,滋味會有多麽美妙。他知道有的top喜歡慢慢來,有時候那樣做是對的,要看sub的情況,但是他一直認為很多時候這并沒有top原本打算的那麽仁慈。一開始的幾個小時裏就徹底淹沒一個sub,然後在慢慢把他帶到表面,一路上支持着他們,要遠遠好過把壓制的過程拉長到幾個星期,讓他們對戴項圈的sub的生活産生錯誤的預期。
幾個小時以後,他們上床時,Tony那麽放松,對他的觸摸那麽敏感,Gibbs很容易地就把他拉過來,把自己堅硬的老二插進Tony開放自願的身體,溫柔甜蜜地和他做愛,然後一起進入沉沉的夢鄉。
~*~
Tony醒過來的時候驚了一下。他側躺着,頭枕在Gibbs的肩膀上,手臂擱在Gibbs的肚子上。Gibbs的雙臂松松地摟着他,這感覺真好。他扭頭看了一下Gibbs的表。夜光表盤告訴他現在是三點十二分。他在那兒躺了一會兒,盤算着他準備做的事情。
他內心有些東西告訴他Gibbs是對,他不該這麽做。但是另外一些東西堅持着。他*必須*做這件事。他希望他能回到短短幾小時前的那個狀态,那時他唯一*必須*做的事情就是不斷和他的top保持身體的接觸。他以前從來這麽深的進入到自己的sub-space中去過,他希望自己可以永遠留在那裏。那樣事情就簡單得多,只要盡量靠近Gibbs,投入到每次愛護中,只想着他的寵愛和擁抱。
離開Gibbs雙臂的環繞,從被子下鑽出來是種痛苦。Gibbs動了一下,低吟着。
“Tony?”他半睡半醒到嘟哝道。
“就是去下浴室,Jethro。”Tony撒了個謊。
他站起來,蹑手蹑腳地走向門口,路過扶手椅的時候,順手拿起了自己的牛仔褲,沒發出一點聲音。他擅長偷偷溜走——他一生都在做這種事,當他真正用心的時候,他知道怎麽悄無聲息地移動,簡直就和Gibbs一樣。
他走進起居室,輕輕關上身後的門。然後他穿上牛仔褲,環顧着四周。Gibbs肯定把案子的證物收在什麽地方了——問題是,在哪裏?他可以把它們放到其他組員空出來的房間裏,但是Tony懷疑最有可能的地方是另一頭的小起居室,他們剛到的時候,Ducky曾經占據的地方。
他靜悄悄地走到那個房間,輕輕打開門,走進去,關上門。他先調暗燈的調光器,然後才把它打開,然後掃視着四周。他是對的;這個房間裏堆滿了盒子,全都整齊地标着标簽,就像Gibbs喜歡的。他看到另一邊有一些他們的裝備,他找到一支手電,于是關掉了主燈——前面開主燈就是一個冒險。接着他用手電檢查着盒子。不久他就找到了他要的東西。一個盒子裏都是做好标記的數據棒。他找到他要的那個,然後離開了房間,就像他進來的時候一樣安靜。
他走到茶幾前,把數據棒插進手提電腦裏,然後坐到它前面的沙發上。他調低音量,停了一會兒,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點了一下鼠标。
“好吧,我們開始吧,Tony。”他低語道
Gibbs翻了個身,朝他的sub伸出手,摸到的卻是空空的床。照冰涼的手感來看,那半邊床已經空了有一會兒了。Gibbs看了一眼浴室的門,但是沒有燈光從門縫裏漏出來。他心頭一緊,立刻知道有哪裏不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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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了床,穿上運動褲和T恤衫,拿起槍,警惕地慢慢靠近門口。他能夠聽到起居室傳來輕微的聲響——他不喜歡聽到的聲音。Gibbs端起槍,輕輕打開門,看出去,然後他嘆了口氣,重新收起槍。
Tony坐在沙發上,赤着的雙腳擱在茶幾上,膝蓋彎曲着,雙手抱着腿,盯着眼前的手提電腦,身上只穿了一條牛仔褲。天剛剛蒙蒙亮,Gibbs看出來Tony已經不是昨天夜裏那種甜蜜的狀态了。現在的他面容緊張蒼白,目光緊緊地盯着眼前的畫面——Gibbs很清楚他在看什麽。
“哦,Tony。”Gibbs說,搖着頭。
Tony擡頭看着他。“對不起。”他輕聲說。“可我必須親眼看一下。那天的記憶有點模糊……我想看看別人都看到些什麽——知道有多糟。”
Gibbs走到沙發邊,重重地跌坐到他的sub身邊。他取下槍裏的彈夾,和手槍一起放到桌子上。
“怕我會做蠢事?”Tony問。
“不。”Gibbs搖搖頭。“我不允許你做任何*那種*蠢事。”他氣沖沖地說。“永遠,聽到了?”
“嗯。反正也不是我的風格。我快進了一些地方,不過我剛剛看到精彩部分。”Tony說,頭朝電腦點了點。“Jordan剛剛進屋。”
Gibbs看着屏幕——這是他記得的,噩夢,他寧願出大價錢也不要再看它,但是他肯定不能讓Tony一個人看這個。Tony暫停下畫面,扭頭看着他。
“你想讓我關掉嗎?”他問。
“不。”Gibbs搖搖頭。
“你生氣我偷偷溜出來看這個嗎?”
“不。不過你我要談談你騙我的事。”Gibbs說。Tony似乎糊塗了。“你說你去上廁所了。”Gibbs提醒他。
“哦。嗯。對不起。你要為這個打我屁股嗎?”他問。
‘永遠不要對頭兒撒謊’是Gibbs給他的sub們長長的規則清單裏的第一條,五年來他一直在反複向Tony灌輸這一條——不過事實上這是Tony最沒問題的一條規則。Gibbs認為他的sub一直很少撒謊——反正不會因為逃避責任而撒謊。Tony一向敢作敢當——他也許偶爾會違抗他的命令,但是他總是勇于承認,并且能夠毫無怨言地承擔後果。
“不,我不會為這個打你屁股。”Gibbs對他說,暗想是不是自己年紀大了,心腸變軟了。但是他已經不得不中斷了Tony在Heightmeyer醫生那裏的治療,為了不讓那可憐的女人發瘋,而Tony顯然還有心結沒打開。他相信Tony的直覺——如果他認為自己必須看,那他就看,也許這能夠幫助他倆最終把這件事情抛到身後。“不過也許我會因為你一個人這麽做打你。你應該叫醒我的,Tony。”
“抱歉。以為要是我問的話,你大概不會讓我看。”Tony聳聳肩。
“告訴你——這從來不是不讓我知道的好理由。”Gibbs幹脆地對他說。“但是這是你的決定。”Gibbs若有所思的凝視着Tony。“如果你必須這麽做,那麽我們就做,一起做。”
“我記得那些片段。”Tony解釋。“有時候我不确定什麽是真的,什麽是我的幻覺。有段時間我以為那個房間在水底下,可那看起來不是真的。”他露出一個煩惱的微笑。
“不是。”Gibbs确認道。
“那些話你都聽到了?我對Rodney說的那些胡話,我的童年,還有我對你的感覺?”
“嗯。”
“我說你是冷心腸的混蛋。”Tony說。
“我知道,我活該。”Gibbs回答。
Tony沉思地看着他,然後點點頭。他轉回屏幕,重新點了下鼠标。
Gibbs希望自己能應付這個,但同時他知道自己別無選擇。Tony需要這麽做,而Gibbs不打算讓他一個人做。他曾經怎麽對Ziva說的?一個好top先想到sub,再想到自己?他總是努力照那條規則做,現在也不打算廢棄。這個sub值得他去赴湯蹈火——另外,他欠Tony的。
Jordan在屋子裏踱着步,朝着攝像機在說話。Gibbs能夠聽到畫面外自己的回答。Tony看着錄像,他半裸的身子僵硬着,一動不動。Gibbs一只手放到他sub的脖子上,溫柔地撫摸着柔軟赤裸的肌膚,和他一起看着。
“你喜歡讓他緊張不安,你喜歡讓他為了你的肯定努力工作。”Jordan在說:“你肯定他的時候那麽吝啬地給他一點點,總是讓他想要更多,因為你給他的永遠也不充足,是嗎?”
“這幫助他好好工作。”他聽見自己回答。“用這個辦法我讓他達到了最佳狀态。”
Gibbs感到自己放Tony脖子上的手不自覺地抓緊了。
“你玩了我很長時間,Jethro。”Tony輕聲說。
“嗯。我知道。”Gibbs回答。他活該。
“這總是和工作有關嗎?還是有時候是更私人的原因?”
長長的,痛苦的停頓。接着,沒有警告地,Jordan揮出一記反手,打在Tony的下巴上。
他身邊的Tony吓了一跳。“應該快點回答的,Jethro。”他喃喃地說。
“我那時在想。”Gibbs生氣地說。他能夠感覺到Tony裸露的肩膀在他手下繃緊了。他不知道他倆能不能看完錄像熬下來,但是他也知道他們必須把這件事情解決掉,否則它會永遠糾纏着他們。
“他迷上了你,可你對這小子很殘忍,Gibbs,你可以帶他上床,給他想要的,但你總是讓他緊張,讓他為此努力,不是嗎?你讓他為每樣東西努力——每句稱贊,每個寵愛的眼神,每次微笑。我都快為他難過了。”
Gibbs感覺似乎被他自己的缺點擊中了面門,痛。現在尤其痛,在把Tony帶上床,讓他如此徹底,如此甜蜜地向自己臣服以後。他感覺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Tony咬着嘴唇,沉思着,一句話也沒說。Gibbs的臉抽搐了一下,思忖着他sub的腦子裏在想什麽。也許這會是他平生最短的一次戴圈,也許等他們看完的時候,Tony會把嶄新的項圈扔到他臉上。
屏幕上,Jordan又給了Tony一記反手,因為Gibbs轉開了視線。
“自我辯護,那時我實在看不下去了。”Gibbs讷讷地說。
Tony什麽也沒說。他們看着Jordan解開Tony,而Tony笨拙地挑逗他,同時偷走了Rodney鎖鏈的鑰匙。
“這兒——瞧。”Tony指了指屏幕。“這兒我做得不錯,頭兒。”
“Tony,你是我有過的最棒的探員。”Gibbs對他說。“我知道你能想出些辦法來的,不管情況看起來有多糟。”他有種感覺,這點很重要。Jordan在那天從Tony那裏偷走了些什麽,而Tony還不能夠把它找回來,不管那是什麽。而這個正和它有關。
現在Jordan把Tony扔到了床上,正舔着他的後脖頸。
“惡。”Tony搖了搖肩膀,Gibbs的手被掙脫了。
他們看着Rodney試圖用鐵鏈砸Jordan,而Jordan把它砸到了科學家的額頭上。現在輪到Tony的臉抽搐了一下。
“可憐的Rodney。他應該跑就對了。”他說。
“我知道他不會。”Gibbs搖搖頭。
“我對他好點就好了,你知道,在我們剛到這裏的時候。指控他殺了Keller真是我幹的一件蠢事。”Tony嘆了口氣。
“我們都有自己的盲點。”Gibbs回答。接着他繃緊了身子。“我真的不喜歡下面這段。”他說。
Tony佝偻着肩膀,雙膝抱得更緊了,因為屏幕上,Jordan從腰上解開皮帶,抽了出來。皮帶揮了下去,Tony的叫聲傳了過來。Tony的身子明顯跳了一下,重溫了第一下打擊落在他肩上的時刻。Gibbs想一掌砸到電腦上,結束這一切,他用盡所有的自我控制才沒這麽做。
“求你,Jordan。我懇求你。你想要我為Ducky的事說對不起——我會說。随便你要什麽,我都會說。你是這裏重要的top,Jordan,不是我。你贏了。對不起。就是不要再傷害他了。求你。”
Tony看了看Gibbs。“你道歉了?”他挑眉說。“你知道這是軟弱的表現。”他補充道。聽到他語氣中的一絲頑皮讓Gibbs送了一口氣。
“那個時候我會做任何事情阻止它。眼下,我也會做任何事情阻止它。”Gibbs憤怒地說。
“等一會。”Tony轉回到屏幕上。
Gibbs以前不記得毒打進行了這麽長時間,可現在它似乎持續了幾個小時。Tony看起來像被什麽東西嚼過又吐了出來;赤條條的,奄奄一息,肩膀上布滿了隆起的傷痕,因為Jordan殘忍地用皮帶扣抽打了他。
Gibbs的雙手攥成了拳頭。他想沖到畫面裏去,找到Jordan,再一次把刀捅進他的身體。
“放輕松。”Tony輕聲說,再次看着他。他們相互凝視了一會兒,Gibbs的心中忽然閃過一道靈光,意識到這個sub和自己旗鼓相當。Tony在讓他接受一些事情,就像昨天他讓Tony接受了一些事情一樣——同時他也驚鴻一瞥地看到了Tony平時隐藏得很好的鋼鐵般的意志。
“當時——我以為這個時候你被他打垮了。”Gibbs說,指着屏幕,那裏面Jordan已經扔掉了皮帶,正在摸Tony的屁股。Gibbs感覺這個畫面真的要讓他吐了。
“只有一個人能夠打垮我,就是你,Jethro。”Tony對他說,他們又相互凝視着,Gibbs慢慢透了口氣,點了點頭。
“我知道。”他柔聲說。“永遠不會發生。”他加了一句。
Tony也朝他點點頭。“我相信你。”他說。
現在Tony絕望地盯着攝像機,他的臉填滿了整個屏幕,似乎就在對他們說話。
“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親自來救我,而不是其他人,不過我猜那是一種煙霧彈,好讓他摸不着頭腦。所以告訴他真相。告訴他你不在乎這個,告訴他你不在乎*我*。”
“做不到,Tony。”傳來Gibbs的回答。“他已經知道這不是真相。”
“可這是……”
“不,這不是真相。我愛你,Tony。你一走進那間面談室的時候,我就愛上了你。你穿着皺巴巴的襯衫,給了我一個愚蠢的DiNozzo式微笑——你認為可以吸引所有top的微笑。這對我沒用,可那雙眼睛吸引了我。你的眼神——你沒法作假的眼神,讓我想把你壓到桌上,讓你明白你屬于誰。你逼迫了我很久,Tony,可你用不着這樣。我一直愛你。”
“那為什麽……?”
“我沒有準備好。對不起,Tony。”
“永遠不要道歉——軟弱的表現。”
“對你,不是。”
Tony轉過來,面對着他。
“這段就是我想看的。”他說:“我記不清了,我想确定我理解對了。”
“你理解對了,Tony。”Gibbs輕聲說,低頭看着自己的雙手。現在他明白了為什麽他們要這麽做,為什麽他們這麽做是必須的。Tony伸出一根手指放到他的下巴下面,讓他擡起頭,看着他。
“你說了對不起。”Tony說。“而且是對我說的。”
Gibbs勉強露出一個微笑。“什麽事都有第一次。”他喃喃地說。
“我們五年前就可以這麽做了,你知道。”Tony指着他的項圈說。“你讓我等了很長時間,Jethro。”
“你已經知道我是多麽頑固的混蛋了。”Gibbs提醒他。“另外——你一直對我隐瞞着真相,Tony。我剛才還在想你怎樣很少騙我,可你一直在撒一個很大的謊。”
“而你相信那個謊?”Tony問。
Gibbs猶豫了一下,然後搖搖頭。“不。”他回答。
“有一件事你是對的——你是個混蛋。”Tony對他說。
“我從來沒否認過。”Gibbs嘆了口氣。“三個前配偶都這麽說。你想成為第四個嗎?”
“我們沒有結婚,你也沒有那麽容易甩掉我。”Tony幹脆地說。
Gibbs感到束手無策。他一向不擅長處理這些複雜的情感,而Tony……Tony對此令人吃驚地老練;老練得出乎Gibbs的預料。
Tony轉回屏幕,那上面Jordan解開了褲子,手掰着Tony的屁股,尋找着入口。他再也受不了了。Gibbs強壓下一股極度的憎惡,猛地站起來,大步走到牆邊,一掌砸在上面,他再也看不下去了。
而Tony繼續看着。Gibbs能夠聽到錄像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能夠聽到Tony刺耳的呼吸聲,Jordan試圖強奸他時令人作嘔的喘息聲。
“這段我不記得了。”Tony說。“哇哦——你們這些家夥就這麽從天而降……而且……哦。好。”他安靜了下來。Gibbs聽到了他自己的聲音,低沉,冰冷。
“沒人能夠傷害了我的人還活下去。而Tony DiNozzo是我的”
他聽到刀子捅進去的聲音,還有Jordan掙紮的尖叫,因為他轉着刀子,慢慢地,一下,兩下。接着是一下咔嗒聲,和一下落地聲,因為Sheppard擰斷了這人的脖子,把他像垃圾一樣扔到了地上。然後是一片寂靜。
他聽到Tony站起身,走了過來,接着他的身體被扳了過來,一雙綠眸就在他面前。
“那麽,你說你第一次碰到我就愛上了我?”Tony說。
“嗯。”Gibbs盯着他光着的雙腳,完全知道接下來會是什麽。
“你多久知道我愛你的?”Tony輕聲問。Gibbs沒有回答。“多久,Jethro?”Tony堅持道,手猛拍了一下Gibbs腦袋旁邊的牆壁,一個從他top那裏學來的審訊技巧——看來實在學得太好了。
“差不多同樣的時間。”Gibbs承認道,誠實的聲音熱得發燙。“因為我不想被你傷害。失去Shannon差一點點要了我的命,Tony。我以為我再也不能冒險經歷同樣的感覺了。”
“那什麽讓你改了主意?”
“那個。”Gibbs指了下屏幕。“當我意識到有沒有和你睡覺沒有一點區別——失去你的痛苦一模一樣。即使那樣……”他猶豫了一下,接着堅定地說了下去。“即使那樣……過後,我想也許讓你走更仁慈一些。你再也不需要我的項圈了。我想過讓你自由,這樣你可以找到別的什麽人。”
“所以過後你沒有立刻再圈我?”Tony問。
“部分吧——無論如何,你沒好以前我不會那麽做的。不過,是的。那是我不知道我*該不該*再圈你。”Gibbs揉着下巴。“就像你那麽準确地指出過的,Tony——我會是個頑固的混蛋。我那麽想要你,想得心痛,你恢複的時候,我們待在一起的時間越多,我們一起到那個該死的碼頭上散步談話的次數越多——這個,我就是陷得越深。”
Tony思索地凝視着他,似乎腦子裏在弄明白什麽事情。“你知道,從我剛認識你起,你就一直是又大又壞的top,Jethro。從一開始,你就攥着所有的牌。我只是只在你腳邊汪汪叫的小狗,渴望你的注意,你就是那麽玩我的,玩了很長時間。”
“我知道。”Gibbs雙臂抱住自己的身體——這很難受,但是他活該——所有的。
“我必須看到top下面的那個男人。”Tony說,用低沉,堅決的聲音說。
Gibbs再次低下頭,眼中起了一層霧氣。Tony捧住他的頭,強迫他擡頭看着他。
“那就是我在錄像裏看到的。”Tony悄聲說。“真實的那個人。真實的Leroy Jethro Gibbs,也是我現在看到的人。很高興知道你像我們大家一樣搞砸了——上帝知道,我搞砸的次數夠多了。我必須知道你這裏*感覺*到了些東西。”他說,一只手移下來,放到Gibbs的心口。“我不确定,即使在昨天以後,昨天在各個方面都棒極了,可我還是不确定。它還是看起來所有的付出都是我做的,而你就像你平時那樣——負責一切,控制一切,拿走我身上所有的東西,卻從來不讓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我不确定你是不是還只是在玩我,因為你太擅長你做的事情了。我必須親眼看到那些錄像,看到你真實的感情——那些你鎖起來,不讓我看見的感情。”
“這個,你肯定看到了。”Gibbs氣沖沖地說。“現在你就在看到,Tony。”
“我必須知道。”Tony堅持說,他的聲音有一點破碎。“我必須*知道*你來救我是因為你真的愛我,不是因為我是唯一沒人想來救的。”
這時候Gibbs才看到了——Tony隐藏得這麽深的脆弱,過去五年裏他只是偶爾會瞥到一眼這種脆弱,直到昨天以前,昨天Tony終于向他敞開了自己,讓他看到內心深處,真正的他是怎麽樣的。這個sub痛恨在top表現出脆弱——他平生一直在避免這種情況。然而Jordan出現了,讓他軟弱,讓Tony坦白了他隐藏了這麽久的感情,讓他感覺暴露無遺。
而Jordan做了初一,Gibbs做了十五。Gibbs把Tony徑直帶到了他的sub-space裏,迫使他把一切都交給他,而現在Tony剛剛從錄像上看到Gibbs多年來一直在玩弄他。難怪他現在吓壞了,比任何時候更脆弱。如果有任何必須誠實的時候,那就是現在。他必須*讓*Tony明白,在某個方面,Jordan從他身上偷走的,Gibbs會還給他——所有的,甚至更多。他會把他全部的所有給予站在他面前的這個sub。
“我無法承受失去你們中的任何一個。”Gibbs說,聲音沙啞粗糙,即使在他自己耳中。“Tim和Abby都不行……可最受不了的是你,Tony。如果我失去了你,我知道我恢複不過來了。我也沒打算恢複。我已經告訴Ducky,如果你死了,我就不回來了。”
Tony目光炯炯地凝視着他,而即使那時候,Gibbs還是不确定自己做的是不是已經足以讓他信服。Tony雙手放到Gibbs的肩上,把他推到牆上,Gibbs由着他那麽做,心痛苦地在胸中怦怦直跳。
“你是誰,Jethro?”Tony問,他的手指緊緊握着Gibbs的手臂。“真正的你是誰?如果我們要共度餘生,我必須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我是你的,Tony。我會為你而活,為你而戰,為你而死。那就是我。”Gibbs聲音嘶啞地說。
Tony盯着他看了很長的時間,試圖從Gibbs的眼睛中看出那是不是真話。接着,突然之間,他撤回了身子。Gibbs感到自己似乎被撕成了碎片,他不知道什麽還能把他重新拼在一起。
“你要離開嗎,Tony?”他問。以前很多sub抛棄了他——他三個前配偶中的一個,走的時候還給了他一棒球棒。他不清楚自己對他們做了什麽,讓他們那麽惱火,但是他的确知道他們都認為他能把人活活氣死。
“別傻了。”Tony回答。“可事情是這樣的——我不會是那種sub,不管什麽時候你一吼就繳械投降。我會跟你對抗的,Jethro,就像這樣,不管什麽時候我覺得你需要的話。昨天我告訴你我能對付,我真的能,也許你會不喜歡。你是我的top,是的,但是如果我們之間要相處的話,我們必須是平等的。只是因為你比我大了幾歲,是我的頭——并不能錯誤地以為我會讓你随便做你那麽擅長的‘把什麽都藏在心裏’的破事。”
Gibbs繞着自己身體的雙手抱得跟緊了。他記得有一次和Shannon面對面,激烈争吵地情景,因為她和他對抗,要求他做什麽,而她輕松地贏了那場争吵。現在Tony贏了這一場,而在內心深處的某個地方,Gibbs很高興自己找到了一個會為了擁有他的靈魂而和他抗争的sub。自Shannon以後,沒人那麽做過。
“你把自己封閉了很多年。”Tony說。“現在你必須學會分享,Jethro。想你能做到嗎?”
Gibbs凝視着他。“想你不會給我別的選擇。”他喃喃地說着,露出一個疲憊的微笑。
Tony回給他一個微笑,然後走上前,拿開Gibbs抱攏的雙臂,用自己的雙臂抱住他。他sub的身體感覺結實,溫暖,那麽地令人安慰。Gibbs把頭埋到Tony的脖子裏,呼吸着他的味道,就像一個溺水的人呼吸着氧氣。
“你告訴Jordan我是你的那段?”Tony在Gibbs耳邊低語。“那太惹火了。還有你把刀捅進那混蛋肚子的那段?為此感謝你,Jethro。”
Gibbs緊緊抱住他,品味着他sub赤裸的背脊在他手下的感覺。“我愛你,Tony。”他悄聲說。“不是像個寵物,或者一件玩意兒,或者一個漂亮的有面子的sub。我愛*你*”
“我知道”Tony說。“我也愛你,Jethro。不是像個夢想中的top,不是一個爸爸的替代品,或者某個把我帶到sub-space,讓我飛起來的人。我愛*你*”
Tony撤回身子,握着他的手,領着他朝卧室走去。Gibbs感覺自己就像在某種奇怪的電影裏,他搖搖頭,輕聲笑了起來。
“笑什麽?”Tony問。
“只是在想——Ducky說我需要拯救,而我以為我會是救我的人。”Gibbs對他說。“從來沒想到會是你。”
“你只是不喜歡情況倒過來。”Tony笑着,把他推到床上。Gibbs握住他的手腕,溫柔地吻着還留在上面,Jordan的手铐造成的深深的傷口。
“小心點,小子——我還是你的top。”他說,接着他用力一拉,Tony驚叫着跌到他身上。Gibbs用一個深深的纏綿的吻,偷走了他嘴裏的聲音。
Tony把他推回到床上,Gibbs揚臉看着那雙調皮的綠眸。
“你有想過再婚嗎?”Tony問,幾乎是沒話找話的。
“幹嗎?你在求婚嗎?”Gibbs挪了下肩膀,從Tony的手臂裏掙開。Gibbs翻了個身,轉眼把Tony壓到身下。“只要你高興就可以和我對抗,可永遠別想把我壓我一頭,小子。”他說着,沖着他的sub微笑着。
“哦,得了!從來沒人能夠壓你一頭,Jethro,永遠沒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