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初吻(倒V開始)

轟——

安戈仿佛被一團霹靂砸中, 僵硬回頭, “沃日!你怎麽——唔!”

方羿擡手捂住他的嘴, 低聲道:“看來不只喜歡偷窺,還喜歡偷窺之後被發現。”

安戈一驚,趕忙朝水榭看去。果然, 江仲遠似聽到了什麽聲響,正松了雲舒君的懷抱,憑欄左右眺望。

于是趕緊把身子縮成一團, 生怕被發現。拿下橫在他嘴上的手掌,壓低聲音問:“你怎麽來了?”

方羿悠悠然道:“這話該是我問你罷?方才在摘月亭用膳用得好好的,突然說肚子疼要如廁,結果半個時辰都沒回去。怎麽一會兒的工夫, 就跑這兒來了?”

“嗯......”安戈的眼珠子滴溜溜直轉, 勾出谄媚的笑,“嘿嘿,那什麽,我方便完之後,想随便轉轉。對,随便轉轉。”

于是跨越了大半個侯府。

方羿的臉色冷了幾分, “你對本侯, 究竟有沒有一句實話?”

安戈嗅到冰冷語氣中的一絲絲危險,驀然就想起之前被杖責二十的場景, 于是趕忙讨好道:“有有有,當然有。”

“說。”

安戈理直氣壯地挺腰, “我這次沒做壞事也沒罵人,你可不能打我。”

那次被揍的二十家法,雖然管家顧及他的暴躁脾氣,已經手下留情,但冷冰冰的棒子抽在背上,還是真真切切的疼啊!

方羿輕輕一哼,不屑道:“就算要打,也用不着本侯出手。”

安戈的眼珠子轉啊轉,“那你也不能讓下人打我,你的地位這麽高,混到今天也不容易,得講道理。”

“你既知道要講理,為何三番五次無理取鬧?”

Advertisement

這話聽得小夜叉有點生氣,連忙問:“我怎麽就無理取鬧了?我警告你啊,說話注意點兒。”

方羿向來從容不迫,冷得像冬日屋檐積的冰溜子,“侯府嚴禁談情說愛,你身為主母,竟搭橋牽線。”

“主,主母?”

安戈愣了愣,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想到了“母豬”。

“怎麽?還非要圓房你才肯承認自己的身份?”

方羿的語氣越來越危險。

安戈心中警鈴一響——去他爺爺的,堅決不能圓房啊!不然他不就穿幫了嗎!

于是連忙擡手擋住他越來越近的身體,“不不不,我承認,我當然承認了。未國跟容國和親嘛,你花這麽大的工夫娶我,我怎麽會不承認呢?”

說完還嘿嘿了兩聲,以表自己的友善。然後在心裏痛罵一頓安如意。

“既然承認,為何慫恿他二人觸犯家規?”

安戈驚了,江仲遠那大個子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告白,雲舒君那個比雲片還要淡雅的人好不容易正視自己的情感,這樣關鍵的時候,怎麽能讓一個不懂事的猴子棒打鴛鴦?

他實在沒明白這人在想什麽,“人家小兩口情投意合,這也犯了家規?”

“不錯。”

“他們又不是跟你談情說愛,怎麽就惹了你了?”

“侯府有明令禁止,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談兒女私情。”

“人家又不是‘兒女’,是‘兒兒’,才沒有觸犯家規呢!”

“斷袖也一樣。”

安戈眼睛一橫,加重語氣道:

“但他們又不跟你姓,又不是你的家人,你管得着嗎?”

“家人”這兩個字成功刺痛了方羿,當年天災,他親眼看着雙親死去卻無計可施,這是不論多久都擺脫不去的陰影。

聽到這樣的質問,他心裏就莫名燒了一股窩火,怒道:

“他們不是本侯的家人,你總該是了罷?你屢次越界,對侯府的規矩視若無睹,還真以為本侯沒有脾——”

他準備興師問罪的話才說到一半就戛然而止,而且讓他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找到腦子——安戈趁他不注意,狠狠舔了一下他的唇。

不僅如此,還在舔完之後,風情萬種地朝他懷裏一躺,嬌滴滴地說:

“死相~~~依了你還不成麽?”

只是他這媚眼抛得并不娴熟,近看之下,倒更像是眼皮子抽風。

安戈這樣做不是沒有原因的。平時沒事幹的時候,他老是想腳底抹油開溜。茯苓為了看住他,就經常給他說書說戲,把往前跟着安如意看的那些都一一聲情并茂地講出來,其中,就包括一些談情說愛的橋段。

安戈記不住家規宮規,但是對這種半吊子的歡場情節卻印象深刻。他清楚地記得,要是發現夫君動怒,“舔嘴唇”加上“撒嬌”是求和法典上排名第一的良策!

說完那句天雷滾滾的臺詞之後,他還朝方羿的懷裏拱了拱,雖然自己也是一身的雞皮疙瘩,但是為了不挨打,也只能咬牙豁出去了。

這樣做的後果便是——方羿确實沒讓下人打他,也沒有動用家法,而是親自動了手,一把将人敲暈。

并不是他對安戈有多厭惡,如果真的厭惡,他也不會任這家夥胡來。他下意識砍出手刀的那一下,純粹是習武之人的條件反射。不過還好,他控制了一下力道,沒有把他的頭擰下來。

挂在半空的明月見到這一幕,偷笑着躲進雲層。

後來吧,安戈知道了接吻的意義,什麽話也沒說,只恨不得把自己的頭擰下來當夜壺。

.........接吻的分割線..........

安戈醒來唯一記得的事就是——他被打了。

一面揉着後脖子鼓起來的包一面抱怨:

“茯苓,我算是明白了,你那些戲文裏的橋段,都是拿來騙小孩兒的。”

茯苓自六歲就在王宮,不怎麽見過外面的大千世界,也懂不得你侬我侬的男歡女愛,能知道這些情節都得歸功于安如意。

情窦初開的少女嘛,總愛看些奇奇怪怪的戲文,背着未王和未王後,日日挑燈夜戰——不然,怎可能有那麽多男子對他傾慕真心?

“主子說的哪個橋段?難不成......您已經用過了?”

安戈狠狠一凜——他怎麽可能承認這麽沒皮沒臉的事?

“怎麽會?這種過家家的戲碼當然信不得了,我這屬于睡了一覺,跟神仙談了談話,突然明白了。”

“可是,這些都是公主親身嘗試過的,分明很管用啊......”

只是,方羿并非尋常男子,安戈也并非女子。

茯苓委屈極了,這一前一後的兩個主子雖然長得極像,但性格思想果真是差了十萬八千裏,致使她完全六神無主。

“要不......主子親自試試罷?看看侯爺會有什麽反應,萬一大成了,時時刻刻寵着您,那不您想做什麽就可以做什麽了。”

安戈的嘴角抽搐着,“嗯......這就不用了。”

茯苓這回卻十分堅定,“怎麽不用?奴婢近日悉心觀察,發現侯爺還是很在意您的。”

安戈聽完這話,眼前晃過昨晚昏迷之前的手刀,心中一陣惡寒,道:“你什麽時候學會睜眼說瞎話了......”

茯苓暗罵他生在福中不知福,又道:“才不是。主子您都不知道,昨晚您在用膳的時候睡着了,是侯爺抱着您回來的。從摘月亭到卧房這麽遠,他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還讓奴婢們做事輕些,莫吵醒了您。奴婢好歹在未王宮待了那麽久,還從未聽說哪家的王侯将相這麽體貼內室的呢。”

安戈不以為意,只道是方羿怕他醒之後拆房子,所以做了一點“打人”的補償。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只要他按照最初的計劃,逃跑成功,這個破猴子上樹跳河都跟他沒關系。

而且經過那晚驚心動魄的“拿東西”,雖然夜光杯沒有到手,但好歹也有其他不少的寶物,依照他的人生經歷來看,閃閃發光的東西都很值錢。

于是他開始變賣珠寶,除了給大丫頭和小八他們留的那些,其它都得偷偷賣掉,否則他在潛逃途中背着一大坨沉甸甸的珠寶,遲早被搶。

不過由于他不能出府,所以這項重任只能交給茯苓。于是在某個夜晚,安戈扛着大鋤頭,在庭院那棵大樹下挖出寶貝,一樣一樣挑選給茯苓,順便還制定了一張價目表,防止這入世不深的小丫頭被人敲詐。

好在茯苓常年在未王宮伺候,比安戈識貨,所以他們還仔細比對,按照身價給這些寶物排了序號。

安戈盯着那張寫滿字卻一個都不認識的紙,笑得宛如泡開的胖大海。

啪!

翠竹浮雕的矮桌被猛拍了一卷竹簡,那兩百多年的老古董瞬間就斷了綁線,嘩啦散開。

而做這事的人,正是平日冷靜沉穩的方大侯爺。

“先王禦賜的南洋深海珠價值連城,他只賣了二十兩?!”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發生好多事,讓我覺得,以後最好的祝福是:

願你所交之友,不背叛,不誣陷,不背後捅刀還沖你笑得無害

防人之心不可無啊小可愛們!!!本來不該把負能量傳輸給你們,但這句話真的很重要,請時刻銘記!!!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