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別再做舔/狗了
鑒于任青悠長的壽命, 他的教育必然是件曠日持久的大事,所以任逍遙他們扭頭就去談別的了。
呵呵~男人們啊~
收拾好被任青小手捏得稀碎的三觀, 臉再次紅起來的克裏斯竭力擺出一副嚴肅面孔:“任青他現在的狀态還不穩定,你們暫時不能把他接走。”
青樾神色不變,但過于緊繃的嗓音還是透露出他的緊張:“什麽意思?”
“任青變得嗜睡而且身體出現半虛化的狀态, 相信你們已經注意到了。”
抿抿嘴唇,青樾輕輕點下頭。
神情複雜地低頭看看半張着小嘴熟睡的任青,克裏斯語氣有些沉重:“任青……是半四維生物……”
“啥?”每個字都聽清了,但合在一起卻不知道什麽意思的任逍遙用小指挖挖耳朵,難以置信道:“什麽意思?那是個什麽生物?”
“我不信!我親自給他接生的!”
科學社會,就連脆皮鴨文學都要遵循基本法了。根據孟德爾遺傳定律, 不死一族的D老師和人族的趙淩絕必然是不死一族和人族的混血啊!然而現在, 克裏斯卻說任青是什麽……半四維生物……
這跟老虎和獅子交/配,最後生出一鯨魚差不多。
不僅物種出了問題,就連水生陸生都不太對勁兒。
任逍遙忽然想起夏洛克的名言:“當你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況,剩下的,不管多難以置信,那都是事實。(When you have eliminated the impossibles , whatever remains , however improbable , must be the truth .)”
那麽事到如今, 真相可能只有一個了!
任青!他是一只寄!生!獸!
于是乎,思維格外發散的任逍遙由此聯想起二十一世紀無數關于寄生的電影,寄生體黏糊糊惡心吧唧的形象讓他惡寒地打起激靈:‘寄生獸哪有任青這麽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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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而言之, 如果寄生體都像任青這麽可愛,那幹嘛還要消滅他。
在任逍遙的聯想如脫缰的野馬一路火花帶閃電地風馳起來之前,克裏斯開口道:“其實……我和死神也是半四維生物。”
語不驚人死不休,克裏斯這句話把任逍遙本就狂野的思路又開闊了一下。
再次自覺忽然明白了什麽的任逍遙瞪大眼睛,脫口而出道:“所以任青是你和老師的兒子?你才是那個渣爹?!”
“我看錯你了導師!我一直以為你是受來的!”
“沒想到啊沒想到,真人不可貌相啊!你居然還含淚做攻過……”
克裏斯:“……”
青樾:“……”
無數次血/淋淋的事實都證明了:說正事的時候是堅決不能給任逍遙開口發言的機會的,不然話題就會朝詭異的策馬狂奔。
用力閉了閉眼睛,就連向來好脾氣的克裏斯說話都有些咬牙切齒了:“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
手掌一伸,擺出‘請’姿勢任逍遙乖巧道:“請開始您的表演。”
深吸一口氣壓下胸口翻湧的想發飙的沖動,克裏斯擺出談正事臉道:“首先,我和死神是朋友,純粹的友情。”
“接下來,說正事。”
由于克裏斯和死神之間确實沒有什麽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也沒有狗血噴頭的‘閨蜜’之情,所以克裏斯講述的故事不免有些單調乏味。
簡單來說就是:
克裏斯和安格斯在維度通道執行任務時,不幸碰到了蟲族母皇。母皇一發飙,自爆炸毀維度通道。克裏斯為了送安格斯離開通道,就倒了大黴,被炸進了三維和四維空間的夾縫當中。
作為和克裏斯同病相憐的好閨蜜,死神頭鐵地闖進了維度夾縫。
最後雖然兩人成功回到三維空間,但死神卻因此實力大跌,克裏斯也受了重傷。
不過作為一起掉過藍流過血的好兄弟,兩人之間的友誼也更加深厚liao。
就是這樣一個淡而無味到加二斤鹽都不覺得鹹的故事,如果擱到二十一世紀的裏,百分之百會撲街撲到媽不認。
再加上克裏斯也沒什麽講故事的天賦,完全不會欲揚先抑、埋伏筆、鋪墊、美化誇張等各種述說手法。
整個平鋪直訴地講下來,不說任逍遙,青樾都沒忍住扭臉打了個哈欠。
任逍遙表示:‘這故事講得,都不如老太太的裹腳布。老太太的裹腳布最起碼還熏眼睛呢,你這個……可能是空氣吧……’
不過好在,克裏斯還記得800字寫作最重要的一點,結尾點題:“但由于我和死神在夾縫當中迷失的時間太久,同化速度加快,我們就蛻變成了半四維生物。”
青樾肯定道:“所以繼承了老師一半基因的任青也是半四維生物。”
克裏斯點點頭:“是的。”
“但我們畢竟不是天生的四維生物,并沒有與生俱來掌控四維力量的能力。現在任青的年齡太小,他體內的四維力量反而容易傷到他。”
任逍遙第N次認真點頭。
不過任逍遙這回是真的聽懂了,也沒有胡亂揣測。嗯,主要是在基因這個死教條的問題上面,也沒有可以給任逍遙發揮想象力的餘地。
見任逍遙和青樾都沒有什麽異議,克裏斯繼續道:“接下來一段時間,我會繼續引導任青掌控四維力量。如果在我離開之前沒有問題了,我就直接把他送到你們那邊去;如果任青還是掌握不好,我就會把他送到安格斯那,讓安格斯教導他。”
想了想,克裏斯又補充道:“我離開之前肯定會通知你們。你們要是不放心,也可以随時過來看他。”天已經聊到這份上,任逍遙和青樾就沒什麽不放心的了。
換句話來講:形勢比人強,拳頭大就是硬道理。面對着克裏斯比砂鍋還大的拳頭,任逍遙和青樾不放心也沒什麽卵/用。
任青的事情,這就算告一段落了。
盡管任逍遙兩人很早出門,可一通折騰下來,太陽早已爬到腦袋頂上。豔豔的日光穿過玻璃,暖洋洋的,像剛烘好的棉花團,剛好灑滿任逍遙的腳面。
克裏斯起身,輕手輕腳地把睡熟的任青放到沙發上,壓低聲音:“中午了,留下吃飯吧。”
一捏拳頭,任逍遙興奮道:“等你這句話等得花都謝了!”
克裏斯:“……”
無奈地撇下嘴角,克裏斯攤攤手:“好吧,你都這麽說了……想吃什麽?”
說完,克裏斯溫柔的藍綠色眼睛轉向青樾:“青樾呢?有什麽想吃的?”
擡眼偷偷瞄了眼克裏斯的表情,牙齒蹂/躏下唇半晌的青樾猶豫着開口:“導師,我能問你個比較私人的問題麽……”
眼中暖暖的笑意漸涼,勉強撐起臉頰笑容的克裏斯接口道:“你想問我和安格斯的事。”
都說萬事開頭難,有些話只要将出口,後面便輕松許多。就好像第一次吃臭豆腐的人都要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等一口咬到豆腐上——好不好吃也就那樣了,畢竟不能重新來過。
于是青樾肯定地點點頭。
相比于看似性格外向跳脫的任逍遙,沉默寡言就連表情都照常人單一的青樾反而更加熱心,性格也溫和。
因為兩相比較,其實還是青樾的個性更容易交到朋友——
畢竟外冷內熱的甜心常有,而外熱內冷的精神/病不常有。
青樾和克裏斯性格都屬于比較平和的,本就比較投機。再加上青樾幫助克裏斯修複精神力那段時間,兩人建立起的深厚友誼……
青樾到底沒忍住稍稍關心新朋友克裏斯的感情世界。
垂下眼睛,好似解脫般緩緩呼出一口氣,克裏斯好像肯定青樾想法般點頭道:“分手了。”
腦內吐槽克裏斯和安格斯八成分手了是一碼事,得知兩人真分手了又是另一碼事。
好比網民每天八卦這個八卦那個,但要是八卦真的變成了閑事,最吃驚的必然是早前就關注過這些八卦的人。
所以不同于青樾的平靜,任逍遙簡直震驚得不要不要的。
本來就滴溜圓的眼睛瞪得像一對玻璃珠,任逍遙腦內彈幕再次起飛:‘向來黏得像是兩塊面對面貼死的狗皮膏藥似的,這才半個月沒見着,兩人就分手了?’
‘啊!難道那個卡瑞達就是現任?!’
‘天啦嚕……才分開幾天啊,安格斯就另覓新歡了?!!!’
‘男人果然都是大豬蹄子!’
……
任逍遙發散的思維随風而起,扶搖直上九萬裏的時候,眉間蹙起細小褶皺的青樾疑問道:“為什麽?”
單手搓了搓上臂,克裏斯聳聳肩,神色黯然:“本來就不是第一選擇……”
“更別提我還瞞着他一些不好的事……”
似乎陷入回憶的克裏斯頓了頓,發呆約莫十幾秒鐘才猛然回過神來般尴尬地笑笑。
癟癟嘴,克裏斯故作灑脫地攤手道:“可能,我們還是不适合對方。”
任逍遙托腮發呆:‘該幹的不敢幹的全幹了,把馬賽克該和諧的都做完了,才想起來不适合對方,這是幹嘛呢。’
垂下眼睛,青樾沉默。
忽然,猛地擡起臉的青樾用無比認真的語氣道:“導師,我以前看過的裏有一句話,我覺得很适合你現在的情況,你要不要聽一下?”
“嗯?”克裏斯輕輕應了一聲,點頭道:“可以,說吧。”
意識到青樾接下來說的話可能不太中聽,克裏斯沉下氣,暗自做好無論青樾說什麽,他都堅決不生氣的打算。
緊接着,克裏斯聽到青樾一板一眼地說道:“你要是女的,現在都能生一個足球隊了!”
“現在才意識到兩人不合适,是不是有點晚了?”
“是你早前植物人只知道光合作用沒有意識,現在才蘇醒過來麽?”
克裏斯:“……”
任逍遙‘啪啪啪’鼓掌,并且發出由衷地贊嘆:“學以致用,青青太棒了!”
一言不發的克裏斯忽然從兜裏掏出一把紫晶來,‘啪’地拍到任逍遙面前茶幾上,格外嚴肅地對任逍遙說:“答應我,別再做舔/狗了,好麽?”
随手收起紫晶,任逍遙下意識地接道:“要是不真的喜歡,誰樂意做舔/狗啊。”
“诶?”話一出口,任逍遙忽然覺得哪裏不對呢?
反思半天,終于發覺哪裏不對的任逍遙一拍茶幾,義正言辭道:“我才不是舔/狗!”
克裏斯反問:“那你不喜歡青樾麽?”
任逍遙:“……”
任逍遙陷入思維怪圈:‘我喜歡青青麽?’
‘沒錯,喜歡啊……在這個舉目無親的世界,除了青青感覺都有物種隔離啊!’
‘可為什麽覺得,還是有哪裏怪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