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美人隊長
貧僧自東土大唐而來,前往西天拜佛求親。
然而顧及到二戰老冰棍兒的接受能力,眉清目秀、虎背熊腰,自帶“開場滿級,屠龍刀點擊就送畫風”的三葬虎目含淚,無比遺憾的放棄了自己的成名之言。
“灑家從東邊來,會耍幾手不入流的棍法,乃是個無肉不歡的酒肉和尚。”
他伸手一指滿臉懵懂無知神色的八戒娃娃,道:“那三尺童兒是灑家半路收下的弟子,同門師兄弟中行二,叫作八戒。”
面對美國隊長震驚又疑問的神情,謹記出家人不可打诳語的法師心虛的輕咳一聲,含糊道:“此次挖你出來是受人所托,感謝托詞也就免了,只是灑家離開這兒之前,你得供着灑家吃喝,頓頓有酒有肉。”
史蒂夫心中此刻百轉千折,只是他雖說已經恢複了意識,但是到底在北極凍了幾年,此刻渾身僵硬,根本說不出話來。
“竟忘了你還是肉體凡胎,受不得這極地的寒氣。”
三葬擰着眉頭一拍腦門,自腰間解下只深褐色的舊酒囊,拔了軟木塞子徑直在手上倒出一汪藥酒,三兩下便扯開了美國隊長胸口僅剩的幾塊藍白布料。
史蒂夫面紅耳赤:“?????”
三葬對着他的胸肌直接揉按上去,在對比自己過後,相當痛快的道:“灑家俗名姓陳,你若覺得三葬繞口,就直接喊陳。”
一團溫暖的火焰自和尚的手掌一直燒到冰冷僵硬的胸腹,史蒂夫胸腹和四肢已經麻木的肌肉終于恢複了一點感知能力。
他用一種驚嘆的目光看向三葬,雖然不知道和尚手中的藥酒是什麽來歷,但能夠在短短幾十秒之內讓一個全身凍僵的人類恢複知覺和體力,想來十分珍貴罕見。
“受人所托………是霍華德和佩姬嗎?”
……能請來陳這樣厲害的東方法師,那就一定是霍華德了,只有他有這個能力。
史蒂夫強撐着坐起身,雖然還沒有完全恢複行動能力,但他發現自己已經徹底感受不到北極的寒風,眼見對方又要去扯褲子按他雙腿,史蒂夫的臉上終于挂不住了。
正直單純的美國隊長耳尖微紅,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阻止道:“陳,我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不用再浪費這種珍貴的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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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複了?那就好,那就好。”
三葬老懷大慰,他心系嬌妻,來的匆忙,除了七寶袈裟同九環錫杖,就只帶了這随身酒囊和幾包烤肉料,此刻聽他拒絕也不客氣,直接将酒囊一收塞進了僧袍。
而八戒跟着三葬一路西行,見多了普通百姓對着伏魔聖僧納頭便拜的景象,此刻見到史蒂夫如此推拒,很是訝異。
奶乎乎的小不點忍不住拿軟綿綿的指尖去戳史蒂夫手感極佳胸口,小聲的提醒道:“師傅這藥酒可是用寅将軍的虎骨炮制而成,凡人用來水火不侵,百病全消。”
八戒不懂英文,史蒂夫也沒怎麽學過中文,因而兩個人對視一眼,都聽了個糊裏糊塗,只能帶着疑惑的神色去看三葬。
“他說你不識寶物,這藥酒乃是用修成人形的虎精之骨炮制而成,塗抹全身可抵禦風寒,直接飲用也能增強體質、百病全消,對你這種不怎麽普通的人類也大有裨益。”
三葬回想起寅将軍的美味,還有虎骨酒和虎骨貼的妙用,不由口中生津的感慨道:“虎骨雖用來藥用不錯,但味道終究差了些,還是羊力大仙的羊排更勝一籌……可惜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連只害人熊精都沒,不然灑家還能烤只熊掌給你。”
八戒回想起剛拜入三葬門下時,師傅和大師兄對自己垂涎欲滴的目光,不由安靜如雞的縮回了自己按在史蒂夫胸口的白嫩小豬蹄兒。
史蒂夫試探性的活動了一下手臂,然後站起身來,向三葬頗為正式的道了個謝,還未開口就發現自己醒來時見到的那匹白馬竟然如同憑空消失一樣,在這雪原裏不見了。
他不知龍女生性羞怯,在三葬脫他制服之時便化作一道流光竄入師傅袖口,只當是自己剛剛清醒、沒有注意,于是先道了謝,然後向三葬詢問:“陳,你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嗎,還有二戰已經結束了嗎?”
三葬雖不知具體年代,卻也把自己所知一一做答,最後記憶不甚清晰的法師叫他問巴基問佩姬問的實在不耐煩,索性道:“灑家所知不多,倒不如你親自去看,等你腿腳能動,灑家跟你去美國走過一遭,你記得供吃供住便是。”
史蒂夫有點擔憂的道:“飛機墜毀,定位系統早就損壞了,陳,你看起來也沒有帶補給,我們想要徒步走出北極,可能會十分困難,而且要花費很多時間。”
三葬一聽這話,頓時“哐當”一聲,把九環錫杖往冰面一插,翻了個白眼道:“你自己走,灑家有馬不騎,又不是傻。”
史蒂夫:“…………”
什麽馬,冰天雪地的,那不是儲備糧嗎?
……
待史蒂夫徹底恢複之後,三葬脫了件僧袍丢給他,再把袖口一遮,諄諄教導道:“光天化日之下,在女眷面前如此奔放,實在有傷風化。”
三葬身高八尺,換算一下約有一米九八,一米八三的史蒂夫披着他的僧袍還有點大,此刻正摸索着嘗試系上衣帶,聽到三葬這句話,耳根頓時就紅透了,遲疑道:“女眷?抱歉,我怎麽沒有看……”
他的話頓住了。
因為法師見他穿好了衣裳,便從袖口拎出了一條筷子長的小龍,手腕一抖,那白鱗青鬃、宛如玉雕的小小白龍便化作一道璀璨的銀色流光,輕飄飄的落在地上。
朦胧的煙霧還未散去,便已經初初顯出個高挑少女的曼妙身形,只是還未徹底凝成,就被熱衷養成的三葬一巴掌拍成了個不及三尺高的小小女童。
——鼓掌,這是法師唯一精通的術法。
小家夥梳着一對圓鼓鼓的花苞頭,裹着件仙氣飄飄的紗衣,白皙光潔的額頭上頂着尚且稚嫩的玉質龍角,看起來約摸三四歲光景,臉頰尤帶着未褪的嬰兒肥,長睫如蝶翼,粉妝玉琢,煞是可愛。
二戰老兵的世界觀在小白龍面前一點一點的崩塌成了碎片,他扶着額頭,深深地、緩緩的吸了一口氣,胸膛劇烈起伏,這才能保持冷靜繼續站在原地。
龍女單純乖巧,此生做過最出格的事大抵就是逃了個婚,她自小養在龍宮,尤為不谙世事,身邊異性除了幾個兄長就是三葬師徒,因此,乍一見穿着輕薄的史蒂夫,她頓時羞紅了小臉,轉身撲進三葬懷裏,小聲道:“師傅,便是他要騎我?”
小姑娘嗓音軟軟糯糯,實在可愛,史蒂夫選擇上戰場便是為了保護這些無辜的人民,再加上她看起來年紀不大,因此溫柔的美國隊長不由溫和的對她微微一笑。
龍女臉色漲紅了。
色、色/誘/術!
然後美國隊長就發現原本還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姑娘突然捂着臉轉過頭,然後又羞澀的、開始用怯生生的小眼神一下一下的掃過來,最後開始跟禿頭的法師小聲咬耳朵,不由疑惑道:“陳,她在說什麽?”
三葬還沒發覺龍女的顏控本質,他一臉欣慰的大笑道:“不愧是灑家的好徒兒,有審美,有魄力!施主,白龍兒稱你當真俊美,哪怕你是個凡人,也願意給你騎上一回!”
史蒂夫:“…………”
史蒂夫額角青筋直跳,一時之間竟然不敢深入思索這個“騎”到底是什麽意思。
他無比艱難的道:“不好意思,陳,我是不是聽錯了什麽?”
“施主,莫為皮相驚慌,且放心就是,白龍兒長你千八百歲,一尾擺動可掀起海上風暴,她幾個兄長甚至力可擔山而行,你才多少斤重,她與你做個腳力足夠了。”
三葬擺了擺手,一臉父愛如山的撫了撫龍女稚嫩可愛的小小龍角,道:“這天寒地凍,那施主雖用了虎骨酒,怕也撐不過幾個時辰,需得速速離去,八戒有神行之術可日行千裏,師傅可是不成,白龍兒,要勞你化馬身帶我二人一程了。”
龍女馴服點首,在朦胧煙霧之中化作一匹神俊白馬,高高揚蹄、引頸長嘶,一雙清亮大眼眨了眨,用毛絨絨的額頭乖乖蹭了蹭三葬手臂。
史蒂夫:“…………”
不,不騎,我們不騎!
然而四倍力量的美國隊長哪怕自帶“跟誰打都五五開”buff,也打不過能跟黑熊精肉搏的三葬法師,因此只是一個照面的功夫,就被和尚拎貓一樣拎着後頸的衣領,然後毫不客氣的直接丢到了馬背上。
史蒂夫緊張的渾身僵硬:“…………”
沒辦法,哪怕知道白龍和普通人類不同,但是只要想到自己這将近一百八十磅的體重竟然壓在了一只三四歲的嬰兒肥小蘿莉身上,正直的美國标杆隊長就覺得自己的良心都在隐隐作痛。
小白龍噠噠噠邁起馬蹄,豎着耳朵聽三葬放聲高歌:“白龍馬!蹄朝西!馱着個隊長跟着倆和尚!美國去找霍華德啊,一走就是幾萬裏!”
史蒂夫:“…………”
對不起霍華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