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縮地成寸
這定位信息，三葬一等便等了一日。
倒不是霍華德辦事效率低下，也并非神盾局信息落後，找不到九頭蛇基地。
畢竟九頭蛇同神盾局積怨已久，針鋒相對多年，九頭蛇特工緩慢滲透神盾局的同時，神盾局也摸清了它幾處老巢所在。
只是九頭蛇二戰之時元氣大傷，還不像多年之後一般勢力龐大、有恃無恐，因而美國隊長重返紐約的消息一出，幾個卧底當場反水，霍華德同佩姬審問過後又得了不少新消息。
所以隔了一日有餘，三葬才從霍華德手上拿到新的九頭蛇基地定位信息。
法師此刻剛翻完九頭蛇近日舉動，正是熱血上湧之時，一拿到定位坐标，甚至氣出笑來，怒道 ： “ 好好好，怪道紅骷髅去後，這邪惡組織卻仍然死而不僵，原來這蛇怪狡兔三窟，老巢竟當真如此之多！”
三葬此刻剛看過神盾局資料，補全了前世電影外的某些東西，乍一見那些罔顧人倫道德的人體實驗，法師簡直是火冒三藏，更加不齒九頭蛇所作所為。
三葬從不遮掩本性，霍華德和史蒂夫經過一日相處，早已摸透了他的護短脾氣，此刻一見法師露出怒色，腦補之後，心中不免流淌過一股奇異的暖流。
八戒察言觀色，心道：他們看起來有點像剛剛被師父攻略完成時的大師兄。
他對龍女使了個眼色，期盼蘿莉龍能讓三葬稍微控制一下自己出手的力道。
龍女歪了歪玲珑可愛的小腦袋，似懂非懂的眨了眨眼，完全會錯了意。
她纏在小史蒂夫脖頸，聽了一晚上霍華德和史蒂夫的談心當做睡前故事，再加上三葬口中甚麽盾鐵內戰拆家等詞彙……
小蘿莉無師自通、火上澆油，神色懵懂道：“師父，就是九頭蛇拆了你的cp？”
二戰時期，紅骷髅搞事，結果佩姬嫁人了，巴基失憶了，盾佩和盾冬都be了，盾鐵也內戰了，美隊相關cp全都莫得了！
是啊！就是那九頭蛇拆了灑家cp！
三葬虎目圓睜，痛道：“果真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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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人cp如同殺人父母，九頭蛇受死！
八戒聽的頭皮發麻，心道：師父這嫉惡如仇的性格，怕不是要物理超度，送這九頭蛇怪成員去西天親自聆聽佛祖教誨？
果然，三葬根本壓不住這暴脾氣。
法師憑着當年高考的毅力和背經文的腦子，一目十行，不過三五息便記下了那賊人坐标，道：“既然頭多，灑家便一個個給它斬了，好叫這群腌h雜碎知道，菩薩雖慈悲，佛門卻有怒目金剛！灑家去也！”
說罷，法師兇神惡煞、殺氣騰騰的提着九環錫杖，一撩僧袍，徑直出門去了。
眼見三葬一步邁出，身形便陡然出現在數十米外，正打算同行幫忙的史蒂夫驚的一個恍惚，下意識伸手在眼前晃了晃。
縮地成寸，乃是粗淺功夫，尋常趕路尚可，距離過遠卻是消耗巨大，比起美猴王的筋鬥雲，甚至算不得甚麽正經法術。
可是對于人類而言就不太一樣了。
因此在發覺三葬這一步并非幻術，而是切切實實的瞬息百米之後，史蒂夫的身形一頓，徹底愣在原地，稚嫩俊秀的面孔上也露出了一個類似于驚呆的可愛表情。
“三葬法師……這是怎麽做到的？”
霍華德也是一臉驚嘆，“是魔法嗎？”
這就是凡人，他們對神仙一無所知。
八戒想：讓開，這個逼我裝定了！
旁聽片刻，八戒終于忍不住插口，只是他一張口，卻叫史蒂夫和霍華德同時一驚，因着這昨日還需三葬同步翻譯的奶娃娃，如今竟然說得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語！
“魔法？準确的說，是仙家法術。”
八戒收攏折扇，漫不經心敲在史蒂夫肩頭，笑吟吟道：“施主，莫看啦，此乃縮地成寸之術，師父真身早已在百丈開外，若修得千裏眼，才能一窺他真身所在呢。”
他唇線微彎、笑意盈盈，卻并非史蒂夫熟悉的三尺幼童模樣，而是個白衣青衫俊秀清貴的少年郎，一雙多情桃花目含嗔帶笑，氣勢卻隐約壓着兩個凡人一頭。
“縮地成寸？居然是這種涉及到空間的強大魔法，陳果然比我想象中還要厲害。”
史蒂夫下意識的先對好友進行三百六十度無死角贊美，而後他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八戒，驚嘆道：“你學會英文了嗎？”
實不相瞞，哪怕是作為美國隊長，他也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有語言天賦的人。
不，不是人，他早就見過那頭小香豬了，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有語言天賦的豬。
少年郎眉宇矜傲，一派從容模樣，理所當然道：“不過是胡人方言，雖說同西域有些差別，卻也不是太難，一夜足夠了。”
原來八戒前身乃是掌管天河十萬水軍的天蓬元帥，天宮士卒又多為凡間飛升的武夫，按地域劃分編制，各地方言多種多樣，倘若沒個語言天賦，還真不好溝通。
也正因如此，配合神仙過目不忘的本能，才練就了八戒進展飛快的語言功底。
史蒂夫轉念一想，三葬神通廣大，座下徒兒也是各有所長，龍女和八戒都并非普通人類，自然不能用普通思維來衡量。
不過現在也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畢竟和霍華德不同，史蒂夫被三葬親手從北極的冰層下挖出來，又被他一路互送，感情上早已自我攻略完成，并非泛泛之交。
因此，想到三葬獨自應對九頭蛇，史蒂夫心中不免為他的安全擔心，畢竟雙拳難敵四手，九頭蛇還有大規模殺傷武器……
美國隊長看了一眼霍華德，還不知道在他哄托尼入睡時，好友早已請三葬做過基本測試，完善神盾局建立的特殊檔案，因此完全不擔心法師安危。
可史蒂夫不行，考慮到飛速發展的多樣現代化武器，他不由皺了下眉，稚嫩的小臉也嚴肅起來，正色道：“霍華德，陳一個人去應對九頭蛇，我不太放心，我打算——”
八戒訝異的揚了揚眉，折扇也不搖了。
“去幫師父？別開玩笑了，施主。”
他打斷了史蒂夫的話。
随後以折扇掩口，一派朗月清風之态，笑道：“好施主，你便留在這裏等師父回來罷，師父最不喜我們插手這等暴力争端，況且你細皮嫩肉的，若是碰壞了哪裏，可不是叫他心疼的落淚？”
小史蒂夫艱難的重複：“細皮嫩肉？”
這個形容詞是不是有哪裏不對？
八戒完全沒覺得哪裏不對，對比一下不成人形、一身鋼針一樣皮毛的黑熊精和寅将軍，史蒂夫這俊秀的小模樣何止是細皮嫩肉，簡直就是一朵含苞待放的嬌花。
他摸了下小史蒂夫的頭，看着他迷惑的天藍色眼眸，覺得突然理解了師父的特殊愛好，于是充滿長輩慈愛的道：“乖，別添亂，我們去了也只會讓師父束手束腳。”
八戒所言的确不假，三葬未成佛，卻早就修得羅漢金身，說是銅頭鐵臂也不為過，他一根九環錫杖舞的虎虎生風，史蒂夫若是去幫他忙，才會讓他放不開手腳。
小史蒂夫在腦海中對比了一下自己和三葬的戰鬥力，一時之間竟然無法反駁。
八戒笑眯眯的端了杯茶，補充道：“況且你現在這副模樣，似乎幫不上什麽忙。”
小史蒂夫又呆了一下，無言以對。
三葬這返老還童之術用的極好，可卻不通解除之法，因而三日之內，史蒂夫都要維持在如今三尺幼童的形态，哪怕能力還在，可礙于身形，基本也幫不上什麽忙。
史蒂夫雖然放不下心，但也沒什麽其他辦法，他會開的飛機和車早就變成了退休的老古董，哪怕是在收藏家那裏也不多見，哈雷倒還可以，可他現在腿又太短。
這一套靈魂三連擊下來，小史蒂夫開始神情低落的懷疑人生，金毛都黯淡了。
八戒神秘一笑，看向這胡人小矮子的神色卻柔和許多，顯而易見，史蒂夫對三葬的擔憂讓他在師控八戒面前加分不少。
他不再多言，而是看向龍女，道：“白龍兒，你可尋到要找的肉白骨靈芝了麽？”
龍女盤在史蒂夫腦袋上，活像一頂神氣的小王冠，聽到八戒問話，便道 ： “ 何止是靈芝，我還翻出些龍宮待客的避水珠來，便是為了史蒂夫和他的人類朋友呢。”
她一本正經、奶聲奶氣道：“雖說世界不同，可我龍族身為四海之主，見到弱不禁風的人類凍在海中，合該給些補償的。”
八戒大奇：“你動了嫁妝？這胡人有甚稀奇，竟然叫白龍兒和師父如此相待，我還以為大師兄才是師父真愛，大家團寵。”
龍女送個白眼給他：“明明是你偏向大師兄，師父雖說是個幼崽兒控，可擇偶卻愛女王款呢，明明龍兒也是下任龍王的。”
八戒：“…………”回想一下，竟然無法反駁。
三葬熱衷養成，幾個徒兒并一只白龍都是奶娃模樣，偏他又護短的不講道理，最是看不得自家幼崽兒受欺負，因而一路上沒幾只妖怪是靠徒弟動手，全是三葬一手收拾，剝皮去骨燒烤炖湯一氣呵成，從不假手他人。
當然凡事無絕對，偶爾也有例外，比如女兒國那勾引師父的蠍子精，就是被大師兄活生生錘爆了狗頭，那心機猴兒都顧不上裝林黛玉了，一見蠍子精脫了衣裳軟綿綿的往師父身上靠，眼睛都氣紅了。
結果師父轉頭脫了衣裳軟綿綿的靠在了女兒國國王懷裏，柔弱道：“阿彌陀佛，國主，貧僧暈。”
八戒：“…………”師父連灑家都不說了。
可見是真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