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硬核超度
此刻再說那掐訣做法、嫉惡如仇的三葬。
法師縮地成寸、一路疾行,不消片刻便穿過紐約市區,直抵荒郊外一處工業廢墟。
兩扇金屬大門歪斜嚴重,宛如廢銅爛鐵,做樣子般松垮垮貼着栅欄,幾處牆壁也是綠鏽斑駁,地面髒污不堪,橫置幾只木質集裝箱,入目同廢棄廠房一般無二。
倘若美猴王在此,火眼金睛之下,莫說妖魔鬼怪,便是德行有虧的凡人亦是無所遁形,更別提是這作惡多端的九頭蛇。
可惜三葬出身佛教,慧眼之下衆生平等,只觀本相,不看善惡,因此一時之間還不能确定,該如何進入這隐蔽的基地。
“這賊子如蛇似鼠,慣會掩藏真身!”
法師在廢墟處轉了兩圈,心上越發煩躁,他奔馳千裏,卻絲毫不覺疲憊,這會兒不耐煩起來,索性将九環錫杖 “咚” 的往地面上那麽一敲,敲出九道蛛網狀裂紋。
三葬兩袖清風,在斯塔克員外家自然要收斂三分力道,生怕打碎了什麽貴重物件兒和擺設,賠錢也便罷了,可不能搭上龍女嫁妝,可在這一片荒蕪的工業廢墟……
法師大喝一聲,禪杖裹攜罡風,帶着千鈞力道猛的砸落在地面上,這一下普攻下去,殺傷力基本不亞于五級地震,直引的周遭集裝箱都猛的一震,彈跳了一下。
待三葬收了手,身前的地面上赫然是一個隕石落地般的深坑,碎裂的石磚之下竟然是某種不知名合金鋪成的安全通路。
法師拎着僧袍,一雙穿着僧侶布鞋的腳掌踩上去,狠狠地踏了踏,罵道 : “ 也不知是哪方土地這般窩囊,呸,賊子的賊窟都挖到了地下,竟也不知施展術法教訓一二,反而叫他們占地為王,禍害百姓。”
可惜土地神歸屬玉帝老兒管轄,三葬無權調動,倒是悟空在那邊有幾分薄面。
三葬拎了禪杖一路向下,剛踏入那條特殊通道,便聽“滴”的一聲,頭頂轟隆隆炸開一塊幾尺厚的鋼板,連帶着散碎的泥土和管道廢水,劈頭蓋臉的糊了他一身。
三葬臉色鐵青:“…………阿彌陀佛。”
這聲爆炸如此之近,幾乎就炸在頭皮上,換做普通人怕是要被炸個骨斷筋折、耳膜破裂,哪怕換成美國隊長也要身受重傷,也就是三葬銅皮鐵骨能夠硬扛下來。
法師抹了把臉,拎着濕乎乎的僧袍念了兩句佛號,心道:九頭蛇怕是早已監測到灑家的動向,故而特意備下這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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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葬所想不錯,九頭蛇派遣至神盾局的卧底并未完全反水,也有那麽一兩個特工被洗腦的太過成功,并未背叛組織,向基地傳回了神盾局即将有大動作的消息。
因此在法師剛踏入廢棄工廠的那一刻起,他的身影就已經出現在九頭蛇的監控屏幕上,并且被針對着做出了特殊措施。
就是這措施……嗯,沒什麽用。
因此此刻的地下基地,見證了這一切的九頭蛇指揮官一口老血在胸口翻湧着,差點當場噴在下屬臉上。
醞釀片刻之後,他終于忍不住破口大罵:“廢物,這他媽就是你說的穩了?!”
提出建議的下屬一臉懵逼:“不應該啊,半公斤的炸……卧槽?這還是人?!”
下屬一擡頭,眼睜睜看着監控屏幕上的光頭兄貴念了句阿彌陀佛,從爆炸聲中安然無恙的走出來,直接當場吓出粗口。
尤其這個光頭還一臉“真男人絕不回頭看爆炸”的表情,頂着一腦門兒的飛灰,從容不迫的拍了拍自個兒鼓脹的胸大肌。
待擦淨腦門之後,指揮官才發現這光頭竟然分毫未損,甚至燈下還有點反光。
一時間,基地萬籁俱寂,鴉雀無聲。
下屬顫聲道:“長官,屬下申請解凍冬日超模,或許只有他才能阻止美國隊長。”
指揮官臉色陰沉:“那就滾去辦!”
下屬哆嗦着腿,灰溜溜的告退了。
其實九頭蛇對法師的資料不足,原本并未做出如此警備,只當他是神盾局先行部隊派來的探子,可不曾想法師提着禪杖一派大搖大擺模樣,半點隐蔽意思都沒。
指揮官還沒松口氣,法師“咚”一聲。
這一禪杖下去,基地裏直接震碎了三臺高端電腦,八部電子儀器,就連冷凍冬日戰士的休眠艙都被他震出了幾條裂縫。
指揮官當場就把對敵警備提到了最高等級,又回想起特工傳回的消息,心道:莫非這光頭……就是那位複活的美國隊長?
他神色震撼,滿面複雜 ——
原來“我變禿了,也變強了”的傳聞竟然是真的!
聽說美國隊長原本是個瘦弱的白人小個子,不過注射血清之後形貌大變,而且總是戴着頭盔,讓人看不見臉。
原來超級士兵血清的副作用竟然是這個!
他禿了啊!禿了啊!!!
被迫光頭的美國隊長簡直巨冤。
不過……
“ 原來是美國隊長,紅骷髅大人的宿敵,可惜了,即便禿頭,你也絕對禿不過偉大的紅骷髅大人!”
指揮官陰冷的視線定格在法師強壯的胸肌上,陰森森道 : “我就不信了,既然九頭蛇能讓你犧牲第一個二十年,就一定能再讓你犧牲第二個二十年!”
沒有錯,這個胸肌,就是紅骷髅大人留下的關鍵識別部位,除了美國隊長,全世界都不會有這麽大的胸肌,絕對是dcup!
這光頭鎖了,美國隊長本隊了!
正在哄托尼喝牛奶的史蒂夫打了個噴嚏,下意識摸了摸自己幼年形态下單薄的胸膛,擔憂的想:也不知道陳怎麽樣了。
法師當然很好,他的巴基也很好。
此時此刻,屏幕上的法師絲毫不知自己給九頭蛇帶來了怎樣的心理壓力,他一路直行、暴力拆卸,哪管什麽機關陷阱。
幾個九頭蛇特工咬牙克服對美國隊長的恐懼,自法師身後摸去,然而這和尚根本不走尋常路,甚至脫了衣裳,拿肉身去接/狙/擊/槍/的火力,生怕劃破了僧袍。
眼見子彈撞在法師胸肌上,如同撞擊鋼鐵一般火花四射,而後彈向遠處,狙擊手內心逆流成河:“莫非美國隊長沒有把盾牌打成禪杖,而是做成戰衣融入了身體?”
還沒等他和同伴交流完畢,法師高大的身影神出鬼沒的出現在了幾人身後,張口就是一段大悲咒,還是dj唱法 :“ 南無喝蚰嵌挂
狙擊手愣了一下,腦子裏突然出現了一位慈眉善目的白衣美人兒,腦袋後面頂着個發光的燈泡,帶着袅袅佛音,柔聲道:“來呀,來西天快活呀——”
狙擊手雙腿一軟,不知為何心中突然充滿了負罪感,他望着那白衣美人,痛哭流涕道:“媽媽,我好想你!”
說完,一面捶地痛哭,一面抓着法師的僧袍忏悔道:“我有罪!我認罪!我這罪惡的一生都幹了什麽啊!在這有限的生命裏,居然沒探索過宇宙的奧秘,沒為國家出生入死,我罪孽深重,求法師度我啊!”
灑家度你個屁!若非大悲咒迷惑爾等心智,下一秒/挨/槍/子/兒的就是灑家!
法師撿起他扔掉的機/槍,琢磨了半天用法,這才道:“站穩了,別動啊,灑家這就度你前往西天極樂世界,來,一二三……砰!”
狙擊手淚眼朦胧哭到打嗝兒,看起來仍舊活蹦亂跳,只是身邊多出了一排彈孔,仿佛吃雞游戲裏被菜比對手做了個人形描邊。
落地成盒自帶描邊挂的三葬:“…………”
狙擊手火上澆油,迷惑不解的道:“法師?法師你怎麽了?法師度我啊!”
三葬端着機槍對着他,額角青筋直跳,暴躁道:“別動,告訴你別動,灑家都他佛祖的對不準了!”
狙擊手愣了一下,大悲咒聲一停,他突然就覺得哪裏不對了,意識還沒反應過來,手就已經摸到了腰間的自/爆/裝/置。
沒有換洗衣物的法師眼疾手快,趕忙痛快的給他一記窩心腳,恨聲道 : “ 罷了,灑家承了員外的情,總得留下活口給他審問,這回便不取爾等性命。”
他補了幾記不輕的手刀,繼續前行。
一路穿過幾處層疊的空間,法師繞了個頭暈腦脹,實在不想再打游擊戰,便對着監控攝像頭恨聲道:“灑家莫得耐心與爾等糾纏,既已從那勞什子監控裏看到灑家,怎得還不來扣頭謝罪!”
說罷,他把禪杖負在身後,端着只繳獲的重/機/槍,一腳踏在兩個昏迷不醒的特工身上,黑社會威脅警察似的,啪啪啪對着攝像頭就是一陣掃射。
子彈擊碎玻璃,嘩啦啦落下一地的攝像頭殘渣,劈頭蓋臉的砸了倆特工一身。
三葬也不管監控對面的指揮官如何暴怒,直接拎起個昏迷的九頭蛇,幹脆利落的補了一杖,悲天憫人道:“阿彌陀佛。”
硬核物理超度,雖說未取性命,但法師常年同黑熊精肉搏,難免會控制不住力道,也不知他會幾級傷殘,便念了段地藏王菩薩心經給他,可以說是仁至義盡了。
待念完經文,法師突然感覺後腰上似乎有點癢,仿佛有誰知他辛勞為他捶背。
三葬心中納悶,一回頭,正對上張面無表情的娃娃臉,以及一雙寫滿震驚的、貓一樣的灰綠色眼眸。
最後還有九頭蛇名模迎面而來的鐵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