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惡龍咆哮
……等一等，史蒂夫是我的發小？
一瞬間，幾十年的記憶湧上腦海，混亂不堪的畫面如同老式電影膠片，一幀又一幀的在他腦海中接連閃過，循環播放。
巴基神色痛苦的嘶吼一聲。
龍女鼓起臉：“嗷嗚！惡龍咆哮！”
說完，小蘿莉歪了歪頭，自覺萌萌噠的伸出條龍尾巴一甩：“史蒂夫快看我！”
史蒂夫完全沒有分出半點注意力。
自從看到巴基的手臂再次生長出來之後，他就一直處在三觀崩潰的狀态，聽到冬兵的惡龍咆哮，小金毛才終于回過神。
他稚嫩的奶音裏帶上了緊張和焦急的味道：“巴基，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巴基緊緊的抿着唇，一言不發，他的額頭冒出了冷汗，灰綠色的眼眸睜圓，表情看起來又兇又委屈，像一只不高興貓。
可對巴基來說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如果不是龍女的仙藥護住了他的識海，他說不定要痛苦的在床上躺上十天半個月。
史蒂夫神色焦急的扶着冷汗淋漓的好友，用一米三八的稚嫩小身板堅強的撐起了一片天，而後将求助的目光望向龍女。
龍女輕咳一聲，稚嫩的小臉兒上一片羞澀之意，她年幼體弱，向來都是三葬幾個徒兒中最拖後腿的一個，還是第一次體會到被人求助的感覺，自然想表現一下。
“我喂他服了瓊漿鞏固魂魄，又舍了南極仙翁的靈芝草，那離魂之症雖然傷神，但也抵不上仙物神效，他只是需要休息。”
龍女掰着小指頭認真數去：“若換做普通凡人，便是立地飛升也不差什麽了。”
聽到這句話，史蒂夫終于松了口氣。
他努力挺直脊背，抱着目前對他來說過分高大的童年好友，艱難的在這種可怕的體型差下，把這頭滑落在地毯上的棕熊搬回了沙發上，氣喘籲籲的抹了下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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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兵死死的握着他的手腕，不敢相信這個瘦弱的男孩竟然能用公主抱抱起他。
史蒂夫完全會錯意，安撫的道：“我會陪着你的，巴基，這一次你抓住我了。”
……我抓住他了？
冬兵茫然的眨了眨眼，意識中那個看不清背影的金發男人終于轉過了頭，鼓脹的胸肌上方，露出了一張溫柔而英俊的面孔，蔚藍色的眼眸簡直就像是萬裏晴空。
“巴基，你回來了，前線怎麽樣了？”
金發男人一把摟過他的肩膀，神色友好、動作親近，微笑着将一只flag高高立起：“等打完了仗，咱們就回老家結婚！”
鋼鐵直男冬兵夾在友情和出櫃中間左右兩難，艱難的掙紮了半天之後，他嘶吼道：“不！不結婚，我是不會嫁給你的！”
說罷，他帶着“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壯神色，幹脆利落的給了自己一個手刀。
史蒂夫：“…………？”
喪盡天良，九頭蛇居然還逼婚！！！
史蒂夫一臉沉痛，對好友的照顧也更加細致，直到霍華德解決神盾局和九頭蛇的問題趕回來為巴基做身體檢查，他才有空打理自己，順便再吃些東西墊墊肚子。
活像個被地主虐待後的小童工。
憔悴的小金毛剛拿起一個三明治，就聽到一個有點委屈的小奶音在自己身後響起：“昨天有人答應了陪我研究小笨手。”
史蒂夫轉過頭，正對上小托尼充滿控訴的焦糖色眼睛，在他看過去的時候，小家夥有點別扭的哼了一聲，很有骨氣的沒有立刻對偶像服軟：“我可不是在提醒你要雨露均沾，我知道巴恩斯中士需要照顧。”
雨露均沾？老天，這是哪來的詞彙？
史蒂夫的神色溫柔下來，面對這只一旦受到拒絕就再也不肯對他敞開肚皮的小刺猬，美國隊長除了妥協沒有任何辦法。
“我會補償你的，托尼，後天行嗎？”
史蒂夫試探的商量道：“巴基現在需要我，我必須照顧他，他也是我的朋友，就像我和你的父親一樣，我也找了他很久。”
“不只是我父親，我也是你的朋友！”
小托尼下意識強調了一句，但是史蒂夫溫柔的态度很快就讓他覺得自己太過分了，不應該在這種時候來讓史蒂夫分神。
“算了，這沒什麽，隊長，今晚你可以陪巴恩斯中士，不要粘着我，我沒時間。”
小托尼別過頭，口不對心的道：“我老爸昨天答應我，今天會特意抽出一天的時間來陪我研究機械生命學說，我要陪他。”
他嘆了口氣，故作輕松的道：“老年人就是缺乏安全感，你懂的，他是我老爸。”
小騙子，霍華德也在為巴基忙碌呢。
史蒂夫好笑的捏了下他的臉頰，認真的道：“托尼，如果你想讓我或者霍華德陪着你，你可以直接說出來，不，你必須直白的說出你想要什麽，這樣我才能知道。”
小托尼愣了一下，顯然被這個直球打蒙了，表情有點無措的道：“什、什麽？”
“我是說，你可以要求我陪着你。”
史蒂夫沒有忽視托尼所說的話，他知道托尼不是普通的男孩兒，而是個罕見的天才，因此并不為七歲的年紀而看輕他。
他用對待同齡人的平等态度，對托尼道：“你和霍華德、巴基都是我的朋友。”
小托尼呆住了，顯然沒猜到史蒂夫會這麽說，他故作鎮定的移開目光，強行挽尊道：“其實你也不用這麽在意，我一點都不需要補償，就只是有點吃醋了，但是馬上就好，我早就不是四五歲的小孩子了。”
是啊，他今年七歲了，他真可愛。
史蒂夫微笑起來，感覺自己千瘡百孔的內心得到了治愈：“事實上，這并不是補償，托尼，其實我一點都不理解那些機械的原理，但是這并不妨礙我喜歡聽你說那些，你能理解嗎？”
他看着小托尼亮晶晶的大眼睛，提議道：“如果你想跟我一起的話，其實我們可以一起照顧巴基，你還能幫我的忙，不過這可能會打擾到你的研究時間，可以嗎？”
“我的研究早就完成了！而且我都錯過拯救計劃了，絕對不能錯過另一項計劃！”
小托尼別過頭，臉頰紅紅，支支吾吾，不太自在的道：“巴恩斯中士看起來有一點兇，不過我有一個新計劃。”
他小聲補充：“你聽說過雛鳥情節嗎？我打算試一試，說不定巴恩斯中士睜開眼睛第一個看到我，也會非常喜歡我，這樣我就能順理成章的要簽名了！”
史蒂夫一臉茫然，發覺自己的思路有點跟不上了：“拯救計劃，雛鳥情節？！”
小托尼興致勃勃的叉着腰，重重的點了下頭，在得到史蒂夫的安撫之後，童年偶像二號上線的喜悅讓他完全忘記了那點微不足道的醋意。
他看起來完全就是個夢想實現的可愛男孩兒了，表情充滿遺憾的道：“拯救二戰英雄，這樣偉大的計劃居然不叫上我，我可是巴恩斯中士的鐵粉！”
就站在他旁邊的美國隊長：“啊？”
什麽？等一下，你不是我的鐵粉嗎？
“不用吃醋，我也是你的粉，隊長！”
小托尼理直氣壯：“畢竟沒人規定活一個男孩子不能同時擁有兩個女朋友，當然偶像也一樣，那可是二戰英雄巴恩斯中士！沒人不喜歡他！”
史蒂夫糾正道：“第一句不太對吧……”
“沒什麽不對的！你那四十年代的戀愛觀早就已經過時了，老冰棍羅傑斯先生！”
小托尼抱着他的胳膊，飛速的宣布道：“我要和你一起去照顧巴恩斯中士！”
史蒂夫好笑的看着他，對小孩子的占有欲有了新的認識，問：“你不吃醋了？”
“吃啊！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畢竟人人都愛美國隊長，我和我老爸也都愛你。”
小托尼一臉人生導師的表情，對眼中帶着笑意的史蒂夫道：“誰讓巴恩斯中士對你來說是不同的呢，不只是他需要你，你也需要他不是嗎？所以——雖然我有一點吃醋你要被人分走一半，不過我很高興看到中士也回到你身邊！”
他似乎難得這樣坦誠，眼神飄忽不定，但卻十分堅定的沒有移開目光。
史蒂夫的神色再一次溫柔下來，忍不住充滿父愛的親了下托尼軟乎乎的小臉，無比真誠的道：“謝謝你，托尼。”
這一次托尼沒有躲開，他想了想，也十分鄭重的親了下史蒂夫，然後用小奶音鄭重的道：“不客氣。”
用霍華德發誓，史蒂夫如果知道三四十年後的托尼有多麽毒舌、別扭和難搞，一定會非常珍惜現在這個“麽麽噠”的。
不過……他現在大概知道，為什麽他在這個陌生時代裏從不覺得格格不入了。
因為除了好友，還有個別扭的小男孩兒在理解和崇拜他，愛着他已經過時的一切，認為那也是他的魅力所在，并且不強制他為了融入時代而做出任何改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