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撩三十二下

季芳刷到唐哩的朋友圈時随手給她評論了個奸笑的表情,沒想到洗完澡從浴室出來收到了20多條未讀信息。

她吓了一跳,別不是有什麽案子需要加班她沒看到吧,靠。

解鎖後發現,這些信息都是唐哩發的,滿屏幕都充斥着戀愛的酸臭味,更可氣的是,明明就還沒開始戀呢就已經秀恩愛秀到飛起了!

季芳忿忿地翻着唐哩的信息,看到那條“以後我跟餘亦燎的婚禮,拿這種糖當喜糖怎麽樣?”的信息時,她嘴角抽了抽。

她覺得她有必要給唐然打電話問問,他姐姐從三樓掉下來的時候是不是不幸磕到了頭。

唐哩一邊在背景上點着星星一邊等着季芳回信息。

其實那天她并不記得天上到底有沒有星星,誰會在命懸一線的時候去看夜空裏的星星呢?

但想到餘亦燎舉槍對她說“我在”的時候,她又覺得他身後濃厚的夜色裏,一定綴着漫天的鑽石般的星辰。

手機震了一下,唐哩把數位筆放到一旁,打開手機看了眼,季芳的信息。

季芳:姐妹!你咋回事兒?你确定你不是摔到頭了嗎?

季芳:餘隊哪來的淚痣啊?!!

季芳:你說他對你笑我就不說啥了,都給你買風鈴了對你笑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哪來的淚痣!啊?

唐哩看完信息有點莫名其妙,季芳他們幾個跟餘亦燎同事的時間也不短,據說也好幾年了,怎麽連他眼角那麽明顯的淚痣都沒看到?

唐哩:眼角啊,眼角那兒長得小痣不都叫淚痣嗎?

唐哩:餘隊辣麽帥的臉,你們平時都不仔細觀察的嗎?

季芳: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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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能吧?唐哩心裏詫異極了,難道是自己對顏值太在意了?

反正她要是跟一個餘亦燎這樣的帥哥共事好幾年,名字極有可能叫不出來,畢竟有性格什麽的原因在,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是朋友的。

但這人長什麽樣,臉上哪有顆痣什麽的,肯定是能記住的啊。

工作之餘,都不看看帥哥養養眼的嗎?

唐哩:你可太正經了。

季芳:?我正經嗎?餘隊的照片我都偷拍了一堆了,我在二隊的時候還偷拍過他的照片跟我媽說是我追求者呢。

季芳:是為了逃避相親哈,別誤會。

唐哩:……

那都偷拍過那麽多張了?還看不到他那麽明顯的淚痣?

有那麽一瞬間唐哩都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記錯了,餘亦燎是不是真的沒有那顆淚痣啊?

她從手機相冊裏翻出那張在警局拍的餘亦燎優秀警員的證件照。

拍得挺清晰的,眼角的淚痣也清晰可見,唐哩松了口氣,她剛才還害怕是她總惦記着多年前那個送她傘的黑衣男人,所以看誰都像是有淚痣。

她把照片放大,編輯了一下,把餘亦燎眼角的淚痣圈了出來發給季芳。

舉着手機看唐哩發給她的照片的季芳也很無語,唐哩圈出來的地方明明什麽都沒有,還非得跟她說有顆淚痣。

季芳:你是拿顯微鏡看的嗎?

不過兩人沒再糾結這個話題,季芳下午跟着二隊的人去郊區廢舊鋼廠處理犯人小陳做的陷井順便拍了照片,她都發給了唐哩,并痛斥這個小陳絕對是個變态。

唐哩看完照片也一陣後怕,陷井做得很巧妙,鋼廠廢了好幾年了,附近連燈都沒有,黑天誰也看不到地上有一根繃緊的繩子,還巧妙地連着高樓頂上的一堆廢鋼材。

這要是刑偵隊那天真的去了鋼廠,有傷亡的可能性非常大。

戀愛中的女人,多少都有些盲目,唐哩絲毫沒注意到那天她跟季芳的對話有什麽問題。

反而這幾天她都過得非常快活,在家畫畫她帥帥的餘隊,去“鯉”聽聽歌唱唱歌,餘亦燎還會接她回家,不忙的時候還會跟她一起吃個飯什麽的。

唐哩有時候覺得自己真是挺自戀的,因為這些天她已經不止一次覺得,餘亦燎是不是開始對她有意思了。

猜是這麽猜,但唐哩沒敢問出口過,萬一人家要是因為那天她無辜被牽連還差點讓變态攪碎眼睛而覺得有點對不住她呢。

那她不就自作多情了麽。

日子就這麽平淡地過了半個多月,夏天也正式來了,唐哩脖子上的傷口連結痂都脫落掉了,但是疤痕還在。

對此唐哩也不怎麽在意,得意地指着自己脖子上的疤跟唐然說:“看見了麽,你姐姐我,也是個有故事的人了。”

唐然差點把白眼翻到天靈蓋裏去,嗤笑着說:“你有個屁的故事,故事和事故你分不清嗎?差點都死了還跟這兒美呢!”

唐哩瞪了他一眼:“閉上你的狗嘴,拿我給你買的手機給我拍張高清照片,萬一哪天我的疤痕掉了呢,我要留個紀念。”

一提到新手機唐然又開始狗腿了:“是!下面請看我拿出我姐姐,不不不,我爸爸送給我的最新款手機!當當當當~”

一群人笑得不行,唐哩掏出小鏡子和一直眼線筆:“等會兒,我先畫個東西。”

“哎呀姐!姐姐!你這麽天生麗質不用再補妝了!”唐然舉着手機做好了要拍照的姿勢,“快點,來來來,笑一個。”

唐哩用眼線筆在眼角點了個假淚痣,然後把鏡子和眼線筆收好:“你懂什麽,我要跟餘亦燎來個情侶痣,給我拍清晰點襖。”

舉着手機的唐然有點迷茫:“不是,情侶痣是什麽?餘亦燎也沒有啊?”

唐哩不耐煩地揮揮手:“別管了,來,快拍,我這個坐姿美嗎?”

她也不明白為什麽餘亦燎那麽性感的淚痣其他人都跟瞎了一樣看不到,但沉浸在“餘亦燎最近對我很溫柔”的狀态裏的唐哩,根本沒有時間去多想這些。

意外的是,唐哩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接到了經常跟她合作的那個作家的電話,說是對她發到微博上的畫背後的故事非常感興趣,想要跟她聊聊。

如果可以,作家想用這個故事改編一本書,然後配上她的插畫。

唐哩挺激動的,她也挺希望跟餘亦燎的故事能變成一本書,但這事兒還得跟餘亦燎商量,男主是餘亦燎本人,他願不願意什麽的她也不知道。

光商量這件事也沒什麽難以啓齒的,問題是她從來沒給餘亦燎看過她畫的那組畫,上面配的文字也随心所欲,唐哩有點擔心餘亦燎看了之後會不開心。

晚上餘亦燎回來的時候唐哩又是倒水又是夾菜的,噓寒問暖一條龍服務終于引起了餘亦燎的不适。

他微微皺眉:“說事兒。”

“啊哈哈哈。”唐哩幹笑了兩聲,用筷子戳着面前的米飯,“其實也沒什麽。”

餘亦燎看了眼快被她戳漏了的打包盒,揚了揚眉:“沒事兒?”

唐哩眼睛亂飄:“也不是什麽大事兒。”

“哦。”餘亦燎把打包盒和筷子收進袋子裏,慢悠悠地起身,“沒什麽事的話,我吃好了,回卧室了。”

“哎?別別別別!”唐哩緊忙丢了筷子拉住餘亦燎的手腕,“餘隊餘隊,英俊潇灑帥氣迷人的餘隊,你先別走,坐,坐一下,我給你看個東西。”

餘亦燎又坐回椅子上,看着唐哩噠噠噠跑回卧室然後抱了個平板出來,非常認真且嚴肅地看着他:“你也知道,我是個畫畫的,之前的事兒我畫了點東西想給你看看,先說好啊,不管你喜不喜歡,都不許生氣。”

“嗯,不生氣。”餘亦燎說。

唐哩這才把手裏的平板遞給他,囑咐了句:“看完往後翻就行,後面還有好多張。”說完就坐到了餘亦燎對面。

吃飯肯定是沒心思吃的,她忐忑地看着餘亦燎一張一張地翻着她的畫,他在每一張上停留的時間都很長,似乎看得很仔細。

唐哩畫了很多個畫面,每個畫面裏都融合着她自己的感受。

其實她也有一些私心在,也想讓餘亦燎看清她的心思,甚至期待他給她一點點回應。

餘亦燎從黑暗中走出來舉着槍說“我在”的畫面,他身後是璀璨的繁星。

唐哩配文:“我的英雄,登場了。”

餘亦燎站在月光下皺着眉說“別怕,我來了”的畫面,月光打在他的臉上,他那張淡漠的臉上卻帶着擔憂的神色。

唐哩配文:“得他所慮,生死都變得無關緊要。”

餘亦燎的眼神與他身後的特警人員對比的畫面,眼裏的痛苦和翻湧着的情緒,分鏡是一片殷紅的鮮血。

唐哩配文:“我站在生死邊緣看我所愛的人,唯一心疼的是他眼裏的那縷痛苦。”

餘亦燎跪在地上緊緊抱着唐哩的畫面,哽咽着顫聲問她有沒有事,天大地大,他像個脆弱的孩子。

唐哩配文:“這是我的幻想是我的夢,我在夢裏希望他這樣為我憂心。”

很多很多張畫面,餘亦燎最後把目光停在了這張上,他垂眸看了很久,就在唐哩幾乎以為他是睡着了的時候,他突然擡起頭看着唐哩:“不是幻想,也不是夢。”

“嗯?”唐哩有點沒反應過來,餘亦燎這段時間跟她說話都挺溫柔的,突然這麽沉聲說了一句,她都有點懵了,反應了兩秒才呆呆地說,“啊,不是夢嗎,我以為是我做的夢來着。”

餘亦燎把平板放在桌子上:“是真的。”

是真的,他說是真的。

原來不是她做夢,是真的有這件事,在她從樓上跌下來的時候,他真的也跟着跳下來了,這…這怎麽解釋,是不是可以解釋成…

唐哩猶豫了一下,開口問:“你當時,為什麽要跳下來,下面沒有那堆甘蔗碎末的話,很可能會死的。”

餘亦燎把平板推給她:“看完了。”

“哦。”被打斷的唐哩目光落在自己的畫上,突然想起給他看畫的目的,“餘亦燎,那個…有個作家,我們經常合作,給她畫過不少插畫,然後她看到了這組圖,問我能不能給她講講背後的故事。”

餘亦燎沒說話,靜靜地看着她等着她把話說完。

“就,如果讓她把這事兒改編成書的話,你覺得怎麽樣?”唐哩小聲地問。

“你開心就好。”餘亦燎說。

什麽我開心就好?說什麽呢?

“不是不是,你可能沒懂我的意思。”唐哩急急地解釋,“改成小說的話,肯定是個愛情故事,最後,咳,最後結局得是在一起那種。”

餘亦燎挑了挑眉:“我沒所謂。”

“真的?那就是可以啦?”唐哩有些興奮地叫了一聲。

餘亦燎看着唐哩興奮得眼睛亮亮的樣子,勾起嘴角笑了一聲:“真的。”

“那我現在就給她回複,約她周末見面!”唐哩說。

“等一下。”餘亦燎用指尖點了點桌子說。

“啊?”唐哩剛要起身又慢慢地坐了回來,有點不安地問,“怎麽了?你都答應我了,不會是要反悔吧?”

餘亦燎啧了一聲:“別約在周末。”

唐哩眨了眨眼睛,帶着點期待地問:“為什麽?”

她希望,這一刻不是她自作多情的錯覺。

媽媽,我好想跟這個男人約會啊。

餘亦燎用那雙深邃的眼眸看着她,淡笑着說:“因為周末,我也想約你。”

作者有話要說:

唐哩:今天我不叫唐哩,請叫我唐幸福小姐,吼吼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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