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撩四十四下

“別動,我會輕輕的。”

“是這裏嗎?別動別動,我就蹭蹭。”

“哎,我保證我很溫柔的!”

“我碰了?我真的碰了?你準備好了沒?”

早晨5點48分,唐哩蹲在床邊手裏拿着個剝好了的水煮蛋,小心翼翼地往餘亦燎眼角碰了一下。

餘亦燎躺在床上有點好笑地看着唐哩,這個姑娘已經折騰了一早晨了,煮了雞蛋又用冷水泡了一會兒,這會兒正拿着雞蛋往自己眼角的淤青上招呼着,他其實想說,她這麽沒輕沒重地按上去更疼。

看着餘亦燎眯着眼的樣子,唐哩有點心虛,畢竟人家眼角上的這個傷,是她弄的。

為什麽他的眼角帶着傷,因為他愛我愛得深沉…

其實是昨天半夜唐哩突然被求婚了之後,整個人都興奮到可以下樓去小區中心的廣場上再扭三個小時的廣場舞的狀态。

餘亦燎是不主張唐哩熬夜的,但是小姑娘怎麽哄都不睡,最後兩人不知道是誰先觸發了開關,再一次酣暢淋漓地為愛鼓掌了。

結束之後精力充沛的唐哩小姐終于困了,往餘亦燎懷裏一鑽就要睡覺,餘亦燎當時提醒她要不要把鑽戒摘下來,十個手指都戴着戒指肯定是不舒服的。

但唐哩拒絕了,美滋滋地把手蜷在胸前,說是第一次有人送鑽戒給她,而且一送就是這麽多,她不舍得摘下來。

餘亦燎當然是不放心,小姑娘的皮膚嫩得跟白豆腐似的,萬一晚上把自己刮傷了怎麽辦,他揉着唐哩的頭發建議:“不如你選一枚最喜歡的戴着?”

唐哩當下就把嘴撅起來了:“我哪個都喜歡!桌子上那枚我也喜歡呢,我要是有11根手指就好了。”

餘亦燎笑了:“那怎麽辦,不能雨露均沾了?”

唐哩轉了轉眼珠:“那我今天戴着這些睡,明天早晨起來就都摘下來只戴桌子上那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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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小姑娘執意要戴着,那就戴着吧,反正也睡不了幾個小時天就要亮了,餘亦燎無奈地吻了吻唐哩的額頭:“晚安。”

“晚安。”唐哩帶着幸福的笑容回應道。

前半夜睡得還可以,後面就不行了,唐哩覺得自己可能是沒收過這麽巨額的禮物,跟個沒見過市面的老太太似的,整宿做夢都在找地方把鑽戒埋起來免得丢掉。

甚至夢到了去世多年的奶奶,就是唐耀輝那個渣男的媽,老太太眼睛裏閃着精明的光,哄着唐哩:“乖孫女,你把鑽戒給我,我幫你存起來。”

我信你個鬼,你這個糟老太太壞得很!

唐哩抱着一把鑽戒謹慎的回退,老太太一步步逼近,唐哩身後是個死胡同,根本沒地方躲。

這可怎麽辦?

我要是把餘亦燎送我的求婚戒指都給丢了,他是不是就不娶我了!

唐哩又急又氣,在渣男的壞媽靠近的時候,忍無可忍地揮起了拳頭。

“嘶。”餘亦燎捂着眼眶往後仰了仰。

餘亦燎睡得很輕,感覺到唐哩在懷裏動來動去他一瞬間就清醒了,晨光熹微,也能看清小姑娘睡得不好,夢裏也不知道夢到了什麽直皺眉頭。

他湊過去想要吻一吻她眉心的小褶子以示安慰,結果唐哩一拳砸到他眼角上。

光是拳頭也沒什麽大礙,關鍵是那幾枚鑽戒是真的硬。

唐哩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就看到餘亦燎捂着眼角看着她,她吓得直接坐了起來:“餘亦燎你怎麽啦!你磕哪兒了?”

餘亦燎笑着拍了拍她的頭:“磕到你的寶貝鑽戒上了。”

做錯了事兒的唐哩态度極好,但是她自己也是個殘廢,原本腳踝腫着就像個瘸子,經歷了兩場床上的激情碰撞,腰和腿也有點殘,于是爬到餘亦燎背上指揮着負傷了的餘亦燎給自己煮一顆雞蛋。

小姑娘美其名曰:“我得照顧你,你都因為我受傷了。”

眼角被大鑽石砸了一拳的餘亦燎,背着自家女朋友,哦不,未婚妻,站在廚房煮了顆水煮蛋,又把人背回來,躺在床上享受未婚妻突然奇想的照顧。

唐哩拿着雞蛋在餘亦燎眼角揉得起勁兒,畢竟這是她第一次照顧人,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散發着溫柔賢惠的光輝。

揉了一會兒小姑娘這個“溫柔賢惠”的劇本演不下去了,手也酸,蹲得腿也有點麻,試探着問餘亦燎:“你好點了麽?是不是都不疼了?”

能不疼嗎?你都快把我按成毛細血管爆裂了。

但是餘亦燎肯定是不能這麽說,見唐哩玩夠了,溫聲說:“好多了,上來再躺一會兒還是吃早飯?”

唐哩有點犯懶,看看時間才6點,黏黏糊糊地又爬了上來,打着呵欠:“再躺一會兒吧,我腰有點酸。”

餘亦燎把人摟進懷裏:“再睡一會兒,晚點我叫你。”

媽媽,這個男人太溫柔了,我覺得我一會兒起床就可以跟他去民政局領證!

為愛鼓掌這個事情吧,确實是個耗費精力的事兒,唐哩原本是想跟餘亦燎躺着聊聊天什麽的,結果沒躺兩分鐘又有點迷糊了,她用最後清醒的一絲神志看了眼餘亦燎,他眼角的淤青還是很明顯呢。

唐哩支起頭湊過去吻了吻餘亦燎的眼角,嘟囔着:“餘亦燎,我這是有魔法的吻,一會兒就好了。”

餘亦燎勾起嘴角回吻了一下唐哩的鼻尖:“藥到病除,已經好了。”

這一覺一直睡到9點多,餘亦燎把唐哩叫醒的時候她還有點迷糊,被他抱着去浴室洗臉刷牙,又把她抱到餐桌旁的椅子上。

唐哩看到桌上的早餐有點懵:“你做的嗎?不是說今天我來煮粥麽?”

餘亦燎笑着把昨天放在床頭上的那枚鑽戒幫唐哩戴上,逗她說:“喝那種黏在鍋底的黑色的粥嗎?”

卧室裏唐哩的手機響了,唐哩瞪了餘亦燎一眼一副兇巴巴的樣子:“去吧我手機拿來。”

“是。”餘亦燎挑起眉毛看了她一眼,把唐哩的手機拿了出來。

看了眼來電人,啧,孟啓譯。

餘亦燎舉着手機走到唐哩面前,拄着桌子俯身看她:“先給報酬。”說完把臉微微偏開,湊到她眼前。

唐哩是個非常上道的可愛的姑娘,剛吃了一口煎培根的油乎乎的小嘴就這麽往前一湊,響亮地親在餘亦燎臉上:“Mua!”

餘亦燎眼裏帶着笑意,把電話遞給了唐哩。

這個孟啓譯也是個有耐心的家夥,電話鈴一直在響着,唐哩又吃了一口培根才接起電話,含糊不輕地問:“怎麽啦?”

孟啓譯聽到唐哩這個語氣,先是笑了一聲:“大鯉總今天心情很好嘛。”

“非常好!”唐哩爽快地應着。

餘亦燎坐在唐哩身邊,也不知道電話那邊說了什麽,小姑娘最開始還語調上揚着,偶爾夾兩口吃的送進嘴裏,後面就停手了,最後連臉色都凝重起來了。

挂了電話唐哩哭喪着臉沉默了幾秒,扭頭跟餘亦燎說:“怎麽辦啊,我不能跟你結婚了。”

“哦?”餘亦燎意外地揚起眉毛,“為什麽?”

唐哩其實想法挺簡單的,她也不知道餘亦燎有多少錢,但她覺得肯定是不會很多,一個警察,能存在來多少錢啊?

這陣子買了新車又買了一堆鑽戒,沒準兒都敗光了,她是想着如果結婚的話,怎麽也要去國外玩個一個月兩個月的,花銷自然是她來的付。

結果孟啓譯這個電話一接玩,她意識到自己有那麽一段時間會窮到賣鐵。

婚可怎麽結呢,唐哩有些苦惱。

看唐哩不說話,不知道在盤算着什麽,餘亦燎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逗她說:“之前楚敘跟我說,你跟孟啓譯是隐婚?”

“啊?”唐哩茫然地擡起頭,反應過來餘亦燎說的是什麽之後趕緊解釋,手都擺成了爾康手:“不不不,不是!隐什麽婚!誰跟他隐婚!”

餘亦燎好笑地看着唐哩,等着她說說為什麽不能結婚的事兒。

唐哩鼓了鼓嘴:“孟啓譯不想做明星了,他不喜歡拍戲什麽的,我跟他說好他退出之後我開一家‘鯉’的分店,然後他來主唱,這店開起來穩賺的。”

“跟結婚有什麽關系?”餘亦燎問。

“他合約還沒到期呢,毀約的話要賠挺多錢,前期可能分店的租金啊裝修什麽的都得我花錢,我可能手裏就沒有餘錢了跟你去蜜月旅行了。”唐哩蔫噠噠地說着。

餘亦燎沒忍住笑出聲音來,托起唐哩的下巴吻了一下她的額頭:“蜜月旅行又不用你花錢,我的錢留着生蟲子嗎?”

得知餘亦燎有很多錢之後唐哩喜滋滋地盤着腿坐在床上玩着鑽戒:“餘亦燎,我覺得我賺了,我居然嫁給了一個富翁!”

餘亦燎寵溺地捏了捏唐哩的臉:“愛我還是愛我的錢?”

唐哩小下巴一揚:“當然是愛你的錢!”

餘亦燎哈哈大笑,從外套兜裏掏出一張之前別在他車的雨刷上的“洗車行開業大酬賓”的卡片,配合着唐哩遞到她手裏:“我的黑卡都給你,但是你的人得歸我。”

唐哩把“洗車行開業大酬賓”小心地放進床頭的抽屜裏,在胸前隔空抓了兩把:“給你給你,只要你有錢,我的人和我的心都給你。”

陽光正好,秋蟬不吵。

餘亦燎勾着唐哩的下巴笑道:“人和心都給我?做什麽都聽我的?”

“是的!”唐哩堅定地點頭。

餘亦燎把人從床上抱起來,湊在她耳邊說:“做個愛嗎?”

“啊!”唐哩尖叫着從他懷裏撲騰着,“不不不不,不行!卡還你卡還你,我那裏還腫着呢!”

屋子裏是餘亦燎開懷大笑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

雙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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