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假天使22

看到這一幕的信徒們均是一愣,緊接着感動得稀裏嘩啦,他們審判長為了不讓蟲族得逞,不僅深入險境保護了這只小惡魔,還讓她躲在羽翼下面取暖,真不愧是象征公平公正仁愛的審判長,他的大愛即便是在與天使族天生屬性相沖的惡魔上也沒有絲毫減少!

既然桑蘿醒了,那就沒有必要繼續在這顆破星球上呆着了,艾諾德站起身,順手把桑蘿也從地上拉起來。

桑蘿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經過一夜,眼睛雖然睜開了,但腦子還有點兒不太清醒。艾諾德把她拉起來,她很自然的整個人軟綿綿地貼過去黏着,毫不客氣地把身體的重量交了大半給他,如果不是雙手還被封印着,都要伸出去抱住他的胳膊了。

簡直就像個信任父親的小女兒一樣,全身心交付的狀态。

艾諾德:“!”

從來沒有享受過桑蘿一次好臉色的審判長突然被親近,并且是如此的親近,實在是受寵若驚,吊、吊橋效應?革命情誼?信徒們眼中公正大愛的審判長渾身僵硬,都不敢有大動作,生怕一不小心驚醒了這只難得跟他親近的小惡魔,然後對方不僅要甩開他,還要露出一副生氣的模樣來。

好在他向來都不茍言笑,所以沒有在外人面前露餡。

信徒們:啊!審判長大人真是太仁慈了,這麽容忍着這只受到驚吓變得黏糊糊的小惡魔!

他們上了一艘軍艦,艾諾德感覺被桑蘿黏着的那半邊的身體都不是他自己的了,酥麻到不能接收到其他感覺了,好在另外半邊勉強能使用。他聯絡了伊萊,報了平安。

等他們講完,桑蘿的腦子漸漸清醒過來,這才發現自己正坐在沙發上,靠在艾諾德身上。想到這一世自己還在跟他吵架,于是默默的,挪遠了一點。

察覺到桑蘿終于真正睡醒要離開了,他不想讓她離開,艾諾德心中有些焦灼起來,“桑蘿……”

“幹嘛?”

“你……”艾諾德覺得心髒仿佛要從咽喉裏蹦出來了,聲音沙啞,隐含脆弱的懇求:“我不是出軌渣男,你能不能不要讨厭我?”

桑蘿一愣,頓時心軟又心疼,還有點兒好笑,“我沒有讨厭你。”真的是,愛你那麽多世還嫌不夠呢,她只是嫉妒生氣。

艾諾德覺得自己好像是沙漠裏快渴死的人,突然看到了綠洲,又擔心是海市蜃樓,不敢相信。他蹙眉,隐約有他自己都沒察覺的委屈,“可是你對我非打即罵。”總是一副看他就火大的樣子,怎麽看都是讨厭他才會這樣。

桑蘿聽到這一控訴,有些心虛,這一世自己脾氣确實壞了點。但是她很快又理直氣壯起來,“這都是你自找的,誰讓你跟桑蓓扯上關系的?見鬼,她還喊你‘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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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個,火氣又上來了,瞪他。除了她之外,怎麽可以有其他女人這樣喊他?!

審判長馬上解釋:“我跟她已經沒有關系了,婚約——如果你們堅持認為那是婚約的話——已經解除了。”

“哼,最好是這樣!”桑蘿臉色放緩了一些,看到桌上有水,想去拿,看到自己被封印的雙手,于是不客氣地使喚她男人,“我要喝水。”

艾諾德伸手給她倒了一杯水,遞到她嘴邊小心翼翼地喂下去。桑蘿渴死了,噸噸噸一杯喝完還要一杯。

看着少女濕潤的唇瓣和仰頭拉伸出來的脆弱的頸部線條,他感覺到自己咽喉也很幹渴,艱難地轉移開視線。等桑蘿不喝了,就順手倒了一杯自己喝。明明桌上還有其他水杯,卻陰險地裝作沒有看到。

這時,艦長帶着軍醫過來,給兩人檢查身體,同時還有技術人員來看看桑蘿手上的那個鎖,看看能否弄來,結果發現材質不明,小電鋸也鋸不動。

“蟲族為了得到惡魔基因,真是煞費苦心了。”該軍艦艦長說。這種硬度和韌性都那麽高的材料,想必是不知道從宇宙哪裏找來,專門對付桑蘿用的。

“在将你們送回到奧法拉前,就讓愛蓮娜來照顧你吧。”因為雙手被封印,生活方面都會變得很不方便,艦長就貼心地準備安排一個女性來幫忙。

正在讓軍醫檢查的桑蘿正要說麻煩了,就聽到艾諾德冷聲道:“不用了。蟲族不會輕易放棄,接下來的時間,她必須和我寸步不離,其他人也不能随便進入這個房間。”

艦長馬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臉上幾乎寫着“審判長說的話都是對的,如果是錯的,那也是因為自己聽錯了”。

“您說得對,是我思慮不周。”至于有什麽不方便的地方……哪有什麽不方便的地方?無論什麽問題,審判長定然有妥善的辦法解決的!

桑蘿說:“守在門外需要的時候再進來可以吧?”她這樣很不方便,很多事情需要別人幫忙的說。

艾諾德卻皺了皺眉頭,說:“有什麽需要你可以跟我說,現在安全最重要。”

桑蘿眼眸微微眯起,盯着艾諾德打量,看他到底是圖謀不軌故意的,還是直男腦子沒有想到那麽多。然後确定,他是真沒想到那麽多去。大概是她被蟲族抓走這一次吓壞他了,現在有點杯弓蛇影,警惕過度。

不過如果你要這樣的話,接下來就要受苦了呢。桑蘿惡趣味地想。

這時桑蘿聽到軍醫說:“你的尾巴受傷了呢,需不需要上點藥?”

艾諾德倏然轉頭看過去。

桑蘿聞言把身後的尾巴伸過來看看,發現尾巴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傷到了,有一條看起來還挺深的傷痕。因為尾巴是暗紅色的,所以也沒有注意到染了點血。不過也不怎麽疼,惡魔雖然沒有天使那麽強的自愈能力,但是皮糙肉厚是真皮糙肉厚啊,哪怕摸起來該軟的還是軟。

桑蘿感覺這點小傷不用上藥,于是說:“不用了。”

軍醫便也不多說。桑蘿沒事,艾諾德那種逆天的自愈能力,更不需要他,所以他也沒事幹了。

艦長很快又帶着人離開,不做打擾。不久後,就有小兵帶着給兩位準備的衣物和一些日常必需品過來了。桑蘿被封印的雙手很麻煩,剛好他們飛船上有獸人族士兵,所以他們貼心地送來了一個納米生物衣的樞紐。

這是及時雨,桑蘿身上髒兮兮的,早就想洗澡了。

給艾諾德和桑蘿安排的房間是一個兩房一廳的套間,卧室裏沒有獨立的衛生間,只有客廳裏有一個。桑蘿進去看了一眼,發現有浴缸,于是使喚艾諾德:“我要泡澡,給我放水。”

艾諾德一愣,這輩子第一次被人使喚去放洗澡水。艾諾德遲疑了一下,起身去給桑蘿放洗澡水。因為是給她放洗澡水,所以也不覺得有什麽,甚至仔細感受了水溫,不要太燙也不要太涼。

水放好,往浴缸裏倒入全身通用的自動清潔洗浴液,這樣桑蘿只需要躺進去,身體和頭發都能被清潔幹淨了。

桑蘿牙齒叼着一條項鏈進來,在他要出去前,說:“把樞紐挂我脖子上。”

艾諾德看着她粉嫩的唇瓣,伸手接過,手指差點觸碰到她的唇瓣的時候微不可查地顫了下。他把生物衣的樞紐項鏈挂上去。然後又聽到她說:“幫我把衣服脫掉。”

艾諾德微微睜大眼睛,震驚地看着桑蘿,什麽?

桑蘿覺得,艾諾德這不食人間煙火的純潔模樣,真是太招人欺負了。

于是她擡了擡手,口氣仍然是那種驕縱刁蠻的理所當然,一點兒也沒有對審判長大人的敬意,“你看我這樣,怎麽脫衣服啊?還不是因為你不讓人過來幫忙,你不用負責的嗎?”

艾諾德看了一眼桑蘿被包在一起的兩只手,确實沒法脫衣服。這裏只有他一個人,他确實應該幫她,理由……不算很充分,但是……

他的咽喉動了動,看着桑蘿面向他的背部,她穿的是裙子,一條長到尾巴處的拉鏈等着他去拉。他想,只是背部,應該沒有問題的,這種小事,沒有必要去麻煩別人。

于是他伸出手,手指微顫,先把尾巴上面扣住拉鏈的扣子解開,然後緩緩地往上拉開,少女白皙的背部肌膚,一點點地綻放在他眼前。他的呼吸放輕,伸手撩開她背上的發,拉鏈暢通無阻地抵達最頂端,輕輕一聲咔,拉鏈徹底打開了,惡魔少女白皙纖薄的美背一下子進入他的眼前,還有橫在背上那薄薄一條粉色內衣帶。

桑蘿還沒說話,就感覺到他玉石般微涼的手指從內衣帶上滑過,胸前一松,被解開了。緊接着,背後貼過來一堵胸膛,整個人仿佛是被從後方擁住,她呼吸一滞,心跳加速。卻見他從後伸來的手利落地撕開了她的衣袖,以及肩帶,然後又很君子地後退了開。

“好了,你洗吧。”背後的男人如是說,平靜的口氣聽起來沒有任何不對。

衛生間的門打開又關上,桑蘿把挂在身上的布料都晃到地上去,轉頭看向衛生間門外,心跳還在怦怦怦,突然覺得自己好慘一女的,明明老公近在眼前,卻過不上性-生活。

而離開衛生間的審判長一路進到了自己的房間裏,才敢放開來呼吸,他躺倒在床上,捂住臉,胸膛劇烈起伏着。只不過是看到她的背,幾次那種污穢的夢境就都一窩蜂地湧上來,血液都因為這些禽獸畫面而沸騰起來,如果在桑蘿的耳邊發出喘息,一定會被她怒罵禽獸然後甩一巴掌過來吧,就像初次見面那次一樣。

好想……好想要觸碰她的肌膚,想要肆意汲取她的氣味,想要嘗嘗那飽滿欲滴的唇的味道……他感覺到自己确實,已經堕落了,并且,也沒有絲毫想要浮起的想法。曾經向往的決定奉獻餘生的神殿,都已經被抛到腦後了。

他自甘堕落。

……

伊萊通知了正在家中焦灼等待的桑文夫妻,得知審判長成功救了桑蘿,兩人已經平安無事後,米迦夫人一下子腿軟地坐到了沙發上。

“好了好了,沒事了沒事了。”桑文安慰妻子,自己也狠狠松了一口氣。

管家連忙說:“小姐已經沒事了,老爺夫人,你們吃點東西吧?”兩人從得知桑蘿被蟲族抓走的消息到現在,滴水未進。

這時貝蓓帶着行李從樓上下來了,出聲說:“爸,媽,桑蘿沒事了,你們吃點東西吧,一定要保重身體。”她說着,眼眶發紅。指望兩人心軟,改變主意。

然而他們再一次經歷了差點失去親生女兒的恐慌,想到貝蓓在視頻裏對桑蘿表露出的那種惡意,越發容不下她了,他們不可能冒險。他們對這個養女已經仁至義盡。

“我們會照顧好自己,你的航班要遲到了,出發吧。”桑文口氣複雜地說。他們送她到其他星球的學校去繼續上學,生活費給到畢業後,之後她要如何生活,未來如何發展,都與他們無關了。就當這麽多年,資助了一個孤兒吧。

貝蓓看出事情沒有轉圜的餘地了,不再廢話,拖着行李離開了。

她心裏很恨,恨桑蘿,恨桑文夫妻,恨那個該死的路人甲陳羽珠。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總有一天一定會回來,到時候他們全都要跪在她面前求饒!

車子送貝蓓去了航空站,她的航班很快起飛,載着她離開了首都星奧法拉。

……

艾諾德躺在床上,突然察覺到有哪裏不對。

他坐起身,蹙眉陷入沉思。

有什麽被他忽略掉了,他回想與桑蘿從初遇開始的種種,他一直有所懷疑,初遇時桑蘿喊他的那聲“老公”是他聽錯了,還是桑蘿認錯人了。當然,認錯人這個他是不願意接受的,所以他默認是聽錯了。但是最近,還能清楚回憶起來的,桑蘿說過的話……

——“怎麽沒有關系?不是都辦婚禮了嗎?人家都到我面前耀武揚威甜甜蜜蜜喊你‘老公’了,你現在跟我說沒關系?”

——“這都是你自找的,誰讓你跟桑蓓扯上關系的?見鬼,她還喊你‘老公’!”

忽然,艾諾德腦中閃過一抹靈光,桑蘿第一次打他的時候,似乎是在貝蓓出現後。而之後的很多次發火,都是跟貝蓓有關的,如果是因為讨厭貝蓓而遷怒他,情緒似乎也有點過了,與其說是因為讨厭貝蓓所以不給他好臉色,不如說是真的生他的氣。

假設初遇時她在他懷裏的喜悅并非認錯人,而是确實是因他而起,那麽,桑蘿對他的壞脾氣,那些喜怒不定,似乎都有解釋了,她上述的那些話,也完全不奇怪了。

這個猜測,讓艾諾德心跳加速。

他想着,聽到外面浴室門打開了,他才站起身,就聽到她在喊他,依然是那種毫不客氣毫無對審判長的尊敬,透着一股“本小姐要使喚你了”的刁蠻任性自我的被寵壞了的味道。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世也快要到尾聲了,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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