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開張

月亮還高挂在空中，幾顆閃亮的星星點綴。這一排也只有零希的幾處是亮着的。收拾好自己，李惜和韋氏來到集市。因為早起時才想起菜園子沒有香菇。到了集市，那些住得遠的菜販子陸陸續續的來了，李惜看到成群結隊的菜販子從城門口挑着擔子走進來，而有的已經擺好攤正在吆喝，等着人來買菜。李惜和韋氏一路走過去，挑挑揀揀，跟着菜販子殺價，最後挑了一小框蘑菇。要不是為了多省點錢，她們還想買點別的菜。

回到家，韋氏和面、揉面、發酵、擀皮，李惜則去菜地裏摘了黃瓜、油菜、豆角和蔥花。李惜快速洗淨，蘑菇、黃瓜、油菜、豆角和蔥花分開剁碎，餡料則有韋氏來配。配好料，李惜伸手拿過擀好的皮，放餡，角邊對折，反時針往前捏褶，最後放手心轉圈轉圓，讓其完美。好了，一個精致小巧的包子就做好了。

李惜自己覺得不錯，韋氏看了，都誇贊李惜做的好看。韋氏還沒看過李惜做過包子，便以為這是李惜第一次包包子。李惜聽完韋氏的誇獎只能嘿嘿嘿的笑着。兩人分工做，李惜包包子，而韋氏則包馄饨，韋氏包馄饨的速度極快，等她包完馄饨，李惜做好的包子剛好放滿一個蒸籠。

韋氏看見了道：“惜姐兒，由娘來包，你去歇會兒吧”李惜聽了這話，并沒有去休息，她看看外面的天，要是自己去休息怕是要來不及了。

“娘，那我還是先去鋪子前面生火吧”李惜向外又看了看“這天很快就要亮了”

韋氏一聽，點點頭，“那也好，那你生火時候小心點”。

半個時辰後，韋氏把剩下的包子包好。這韋氏年輕時候就是家裏幹活的好手，那時候村裏有不少還沒有娶媳婦的人家上門說親，看的就是韋氏幹活利落，把家裏整得井井有條。雖然韋氏幹活利落，但是性格卻不像幹活時那般利落，她是個一件事能猶豫好久，瞻前顧後的人，而且還有點爛好人，這一點從後面發生的事情便可以看出來。

李惜生好了火，把韋氏配好的底湯給熬上，那包好的一屜包子也給蒸上了。這裏一共砌了三個竈臺，李惜正好一個蒸包子，一個熬湯，一個煮水。對于這個竈臺李惜太滿意了。

此時正是夏天，有着一點涼風，李惜把這些都弄好了已是一身大汗，這風絲毫緩解不了她的熱。右手擡頭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左手随手拿起放在竈臺上的碗，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才稍微感覺好點。李惜放下碗，突然福至心靈，這麽熱的天氣，別人一定是想先喝口清涼的水。

李惜把家裏的水壺裝滿水放在桌上，又在每個桌上都放了杯子。

天徹底亮了，可以完全看見附近周圍的一切事物了，李惜也把鋪子的大門打開，桌子、板凳都已經擺好了，韋氏提着一籃子包好的馄饨正好出來，放下後，又進了後面的小廚房。

一般天剛蒙蒙亮時，周圍所有的一切都勉強看得清楚，這個時候進縣城的人最是多了，大戶人家的管家每天都在招短工，一天結一次錢，但是只管午飯。村裏家裏窮的人天不亮就早早起來趕路，到天剛蒙蒙亮的時候，也就正好到了。

“賣包子咧！好吃的肉包子，一個一文錢......”

“新鮮的糕點，剛出爐的糕點诶....”

外面的叫嚣聲不斷，各種聲音混合着騰騰的白霧向四周擴散開來，很是熱鬧。李惜曾經吃過外面正在吆喝的包子，咬了一口，包子不鹹不甜；在咬一口，有點鹹味兒，嘴裏能感覺有點肉沫；在咬一口，包子沒了。這就是李惜吃過的肉包。這年頭，肉貴，哪個舍得一文錢的肉包裏包上五文錢的肉，又不是傻子！

鍋裏熬的湯噗噗...的沸騰着，一團團的白霧隐隐冒出來，還帶着一股淡淡的香味，飄向了門外，也飄向了坐在樹下，正等待被大戶人家管家看中的村裏漢子們，不知道是誰的肚子先響起來的“咕咕咕....”，響了兩下，肚子癟了下去。

李惜看見水和湯都沸騰了，趕緊叫韋氏出來看着鍋子，自己則在門口喊“馄饨，剛出鍋的馄饨，皮薄、餡多的馄饨，一碗3文錢....”

“包子，素餡包子，一文錢五個....”

為了方便，李惜特意換上了男裝，雖然也有女子做生意，但是還沒有哪個黃花大閨女在街上這麽喊的，李惜不想當樂陽縣的第一人，就叫韋氏按李惜的尺寸把李大留下的衣服給改了。

鋪子裏面的香味随着李惜的聲音飄出去，路上的行人聽到了回過頭來望了望，但還是沒有一個人過來問，李惜仰着頭繼續不停的喊，這時候，等在樹底下有個漢子走過來，“小哥，剛我聽見你喊的包子是一文錢五個嗎？”

李惜對着那人笑了笑，說“沒錯，是一文錢五個”

“馄饨是三文錢一碗”李惜又加了一句

“我們這馄饨是素餡，但是餡多，皮薄，在加入我們家特制的香料，您輕輕的咬上一口，那汁那香味口齒留香，包您還想在來一碗”

“而且我們還送您一個素餡的包子，我們店鋪今天是新開張，只有今天送哦”

好不容易有個人來問，李惜不遺餘力的推銷着，勢必要把這個人留下嘗嘗的架勢，那漢子一聽，嘿嘿一笑，露出黃中帶點白的牙齒，“行，那妹子給我來一碗吧”

李惜忙把那漢子往裏請，倒了一杯水放在前面，“大哥，您先坐喝口水，稍等會兒”

李惜走過去悄悄對韋氏說“娘，這大哥是第一個客人，咱們多給兩個”，韋氏想了想，手上的勺子又從鍋裏撈了兩個出來，李惜又給拿了一個豆角餡包子，李惜端過去放在桌子上“大哥，您慢用啊！”

李惜正悄悄關注這第一個客人，只見漢子一個馄饨直接塞進嘴裏，許是太燙了，李惜看見他哈着氣，然後随手拿起面前的水咕咚喝了一大口。歇了一會兒，像才注意到包子還沒吃，李惜看到漢子拿起包子輕輕咬了一小口，不再像之前一口進嘴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