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4朵葵花

消息發出後, 韓槿葵微微愣了一下。她這是在幹什麽呢, 跟調戲人家似的……長摁聊天框, 準備撤回的時候，她又猶豫了。

不知道穆一弦會怎麽回答？說實話，有點好奇。

于是韓槿葵就盯着手機屏幕等着。一分鐘過去了, 十分鐘過去了……眼看着都要上晚自習了，那邊還是沒動靜。

她皺着眉頭, 心說, 難道是沒看到消息？

從小超市買了餅幹和水, 她回到了教室。注意到不光穆一弦，很多男生都沒在。

她往蔣櫻彤座位上看了一眼, 書桌還是保持着放學時候的樣子，人沒來上晚自習。蔣櫻彤的同桌不小心和韓槿葵對視了一眼，大概蔣櫻彤被吓得嚎啕大哭的樣子太有沖擊力，那女生露出一個盡量友好的笑容, 主動解釋道：“她還沒來呢。”

“嗯，”韓槿葵順勢問，“其他人呢？”

女生回答：“明天不是咱們班和一班的籃球決賽麽，男生們翹掉晚自習, 去打籃球了。”

韓槿葵有點驚訝。看不出來, 那個乖乖小王子也會翹課啊。

第二天上午，她倒是見到了小王子。他穿着幹淨的學生外套, 袖子挽起，露出一截柔韌有力的小臂, 戴着耳機，一到了下課就争分奪秒地補作業。

韓槿葵有點想笑，打籃球一時爽，補卷子火葬場。見他專心致志，韓槿葵沒找到機會和他搭話。

到了中午，她還是沒收到穆一弦的回複，忽然就有點煩躁。

他到底是真沒看到，還是不想回啊？

上午最後一節課結束後，籃球隊的主力隊員們匆匆往外跑，其他人稍微落後了一點，但看架勢，也是不準備吃中午飯，直接去給班級同學助威了。

韓槿葵嫌這會兒人太多，沒着急走，剛好就聽到蔣櫻彤的同桌問她：“蔣櫻彤，籃球賽要開始了，你來不來呀？”

她是拉拉隊的組織者，可是出了昨天的事後，連晚自習都沒敢來上。今天上午，也是沉默寡言的。

“不去了。”她淡淡地說。

同桌也不挽留她，不怎麽耐煩地道：“那你倒是讓我出去啊，我還着急去看比賽呢。”

蔣櫻彤默默地站起來，等人走了以後，又重新趴回了桌子上。

……

步入十一月後，氣溫驟然降低。清早，凋零的樹幹和路邊花壇中沒枯死的植物身上，都挂了一層潔白的寒霜，景色很美，溫度卻很刺骨。

學校要十一月中旬才供暖，教室和寝室都是涼飕飕的，只有像此刻，太陽爬到頭頂的時候，才不那麽難捱。

籃球賽即将開始，首發隊員們都換好了衣服，站在籃球場邊說着話。

林景峰看了一眼那不遠處那烏泱泱的女生們，問道：“咱班的人都來了嗎？”

班長挑着腦袋張望了一會兒：“沒見到葵姐和蔣櫻彤。”

他們身後的穆一弦，表情變得不太自然。其實昨天韓槿葵給他發的消息，他看到了，糾結了半天也沒想好怎麽回，就把手機給鎖屏了。

也不知道自己心虛個什麽勁兒，鴕鳥似的拖到了這會兒。

林景峰說：“小葵對籃球不感興趣的，之前幾場籃球賽不是都沒來？我感覺她今天也不會來的。”

班長腦海中浮現韓槿葵那張漂亮卻冷淡的臉，頗為贊同地點點頭。

穆一弦低着頭，腳尖輕輕在地上碾了碾，有點失望地想，不來了嗎……

裁判已經吹哨，示意比賽即将開始，兩方隊員同時入場。

站好後，穆一弦又往七班的陣營看了一眼，果然沒見到韓槿葵。正準備收回目光的時候，人群忽然讓出了一條路來。

一個高高瘦瘦的女生緩緩走來。她的黑色長發簡單束在腦後，脖頸秀美如天鵝，櫻唇輕抿，雙眸烏黑，精致漂亮的臉上，不帶絲毫情緒，矜貴非常。

穆一弦微微睜大雙眼，心跳驟然加速，名為喜悅的情緒，不受控制地沖向了他的四肢百骸。

韓槿葵，她竟然來了。

畢竟她的名氣太大了，人群中也出現了小範圍的騷動。

“那個就是女校霸嗎？”有人小小聲地問道。

“對！”

“她竟然也來看比賽了呀……七班的要是拿不到冠軍，會不會被她打啊？”

“……說不定會哦。”

等韓槿葵站定後，穆一弦也收回了目光。接下來，就是他的戰場了。

她站在籃球場邊，兩只手全部插在衣服口袋裏，嘴中含着一顆薄荷糖，雙眼看向場中的十個人。

之前七班的幾場比賽，韓槿葵都沒有來看，但聽薛柏軒說，對手都沒有一班強悍。到了現場後，韓槿葵一眼就發現一班有兩個特別高壯的男生，猜測他們實力不俗。

因為要為班級同學加油，不上場的同學們都集中了起來，韓槿葵聽身邊的女生說：“一班那個2號球員，看起來得有一米九了吧？長得還這麽壯，我好擔心啊……”

大概因為韓槿葵也在，她同伴壓低聲音說：“別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打籃球又不是光看個頭的。”

像是為了要給七班一個下馬威，比賽一開始，一班的男生就将球搶了過去，一番過人傳球和奔跑後，球來到了那個一米九的手中，只見他大手抓着球，高高跳起，哐的一聲，竟然是扣籃！

擔任裁判的是本校的體育老師，他示意得分有效後，負責計分的同學，就将一班的0分，翻成了2分。

那個扣球的确很漂亮，不僅讓一班在場上的運動員們士氣大振，籃球場上也響起了一陣叫好聲。

觀戰的一班同學是最激動的，幾個女生都跳起來了，大聲地喊着好樣的。

七班這邊雖然有點低落，但還是一聲聲喊着：“沒事沒事！下一個球就追回來了！加油！”

場上的人很專注，他們或許能聽到吶喊，但是誰都沒有回頭。韓槿葵目光落在穆一弦的臉上，那張平素溫和無害的俊臉，此刻寫滿了專注，碧藍色的眼眸像是會發光一樣，直直地盯着籃球。

其他人臉色還算輕松，沒有因為丢了第一個球就失落。

轉眼，球被傳給了穆一弦的手中，兩個人高馬大的男生朝他跑過來，想要截斷他的傳球路線，結果還沒等到他身邊，就見穆一弦絲毫沒有往後看，手卻果決地向後将球傳出！

側後方跑出了一個人，砰地接住穆一弦的球！是林景峰！他運球全力向籃筐奔跑。

穆一弦的腳步本來就沒停，他一個虛晃，繞開了堵截他的人，跟隊友們一起往前沖。

林景峰那邊壓力驟大，将球重新傳給了穆一弦，他接手後，不再猶豫，徑直起跳投籃，一個2分球，進了！扳回一城！

這回輪到七班這邊歡呼喝彩了：“小王子好帥啊！”

“大家超默契！加油加油！”

一班很快以眼還眼，再次進球，比分反超七班。然後，賽場上的形勢就這麽僵持住了。

比賽進行到快三十分鐘時，兩隊的比分依舊咬得很緊，傳球、截斷、投籃、搶籃板，激烈碰撞，互不相讓。

看似誰都沒落下風，但兩方人都給了對方莫大的壓力。一班在之前的比賽中，碾壓對手，一路順利晉級，雖然聽說七班的打籃球還不錯，但他們并不認為，能贏過自己班。

結果開場後，七班的幾個人卻頻頻刷新他們的認知。的确，他們在個人身體素質上，不如一班，但是配合得更默契，多次用出其不意的傳球沖破他們的截殺，打破僵局。

既然走到這一步，誰不想拿冠軍？輸了比賽，兩個體特隊的人臉往哪放？一班的也發了狠，勢要将七班甩開。

七班的不甘示弱，卯着勁兒不讓他們吃到一點甜頭。尤其是那個穆一弦，個子高，彈跳力強，準頭也好，這就罷了，偏偏他腦子還那麽靈光！有他指揮，整個隊伍的凝聚力上升了不止一個級別！

比賽期間，一班和七班都叫過暫停，不過除了女生給隊員送水外，他們和圍觀的同學沒有其他交流。

韓槿葵遠遠地看着穆一弦，一手拿着礦泉水，另外一首随意擰開，仰頭就灌了兩口，喉結滾動後，他再次看向隊友們，和他們商量着接下來的戰術。

他講話的時候，隊友們都聽得很認真，時不時點頭。要重新上場的時候，幾個人互相拍拍對方的肩膀，動作中滿是鼓勵。

那一刻，韓槿葵覺得他們就像是即将出征的英雄。

而她自己，也被這場比賽點燃了。

以前，她對這種跑來跑去的運動一點興趣都沒有，林景峰他們幾個下課後總是約着去打籃球，叫她去看，她從來都不去。

昨天她給穆一弦發消息，問他想不要自己來看，一直等到現在，穆一弦也沒回複她。

被他躲了幾節課，韓槿葵才暴躁地直接找到了籃球場。

本是為穆一弦而來，看到一道道奮力拼搏的身影和他們專注的臉龐，聽到周圍一浪高過一陣的喝彩聲後，卻漸漸被比賽所吸引。

雖然她不講話，臉上的表情也沒什麽變化，但是七班進球的時候，她的心會猛地顫一下，暗暗為他們叫好；如果是對手進球，她就會覺得非常遺憾，恨不得自己上場把球給搶過來。

場內場外氣氛都很熱烈，她身邊是個鵝蛋臉的外班女生，大概是沒仔細看，在穆一弦又進了一個球的時候，扯着韓槿葵的袖子猛烈搖晃：“啊啊啊小王子進球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韓槿葵低頭，面色複雜地和她對視一眼，女生劉雅在看清楚她的臉後，猛地把手松開，那又驚又懼的樣子，好像是韓槿葵下一秒就會打她一樣。

她心想，完了。

萬萬沒想到，韓槿葵嘴角竟然勾起了一個淺淺的笑容：“嗯，是很棒。”

說完，她扭頭繼續看比賽去了，留下劉雅原地石化。

我沒看錯吧？剛剛女校霸竟然還對我笑了？好看得我心肝都顫了一下。

距離比賽結束只剩下三分鐘，七班和一班的比分還是你追我趕，相差最多不超過五分。

兩個進球就能逆轉的形勢，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結果如何。

他們能做的，只是跑起來，蹦起來，把球傳起來！大家都是強弩之末，只看誰能撐得更久！

一班的人，早就收起了輕視七班的心思，他們現在只覺得很煩躁。七班的這幾個人，怎麽就跟厚皮膏藥似的，甩都甩不掉！

體力的透支，加上情緒的不穩定，兩個班的球員，命中率都降低了。

幾次投籃不中，圍觀的人群中一直在爆發遺憾的噓聲。

七班的比賽，現在還落後于一班3分，可是比賽還有半分鐘就要結束了。終于在幾個人的努力下，他們又投中了一個2分球。

分差縮小至1。

劉雅都快哭了：“怎麽辦，超不過了！我們難道要輸了嗎？”

韓槿葵：“……”你不是我們班的吧。

不管是七班還是一班，都沒有人想輸。球此刻到了一班的人手中，距離比賽結束只剩下十秒。

他們已經放棄了投籃，而是不斷在球場上來回跑動、傳球，試圖拖延掉這最後的寶貴十秒鐘。

七班的人基本上都露出了焦急的神色，就差一分，誰也不想輸！

整場比賽的運動量太大，穆一弦的球衣全部被汗水浸濕，額頭上的汗珠，一滴滴地滑落。

他沒有放棄，隊友也沒有。所以，哪怕是只剩下一秒，也要堅持！

韓槿葵的心也被揪了起來，她甚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想像其他人一樣，為他們吶喊助威。

從她的角度，又看到了穆一弦把手背在後腰，給身後的隊友們，快速地打着手勢。

奔跑的隊形瞬間變化，派出去攔截的人讓一班球員退無可退，現在，距離比賽結束，還剩下五秒。

就在他試圖起跳的時候，就聽隊友喊了一句：“後面！”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穆一弦瞅準機會，蓋了他的帽，把球直接傳給了薛柏軒！

他在3分線以內，為了争搶時間，沒調整好動作就瞬間起跳。一班的人哪能放任他投籃，這要是進了，他們就輸了！

薛柏軒在那短短的一瞬間，想了很多。球出手時，身子故意賣了個破綻，然後，砰的一聲，他被對手撞翻在了地上，捂着手臂，神情痛苦，球也沒進。

比賽只剩下兩秒鐘，裁判吹哨，示意比賽暫停，匆匆來到了球場上。

場外一片騷動，大家都着急地問：“這是怎麽了？”

“薛柏軒你有沒有受傷！”

“裁判！一班那個人犯規了！”

穆一弦等人也馬上圍了過來，着急地問：“你怎麽樣？”

薛柏軒緊皺着眉頭，喘着粗氣，給大家看他顫抖的手：“不行，使不上力氣了。”

裁判在短暫的觀察後，确定他受傷，因為被防守方幹擾，球沒進，所以給了七班兩個罰球的機會。

“讓替補上吧。”他說。

有人上前，将薛柏軒扶到了場下，而場上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用眼神交流道：選誰當替補？

和一班的對戰，已經消耗了他們極大的體力，手都太擡不起來了，就算是投籃，也未必能中。

至于替補，之前就說，因為是以班級為單位進行的校內籃球對抗賽，除了首發隊員是一早定下的，其他同學皆是替補。

眼神交彙後，大家雖然沒說起那個名字，但是心中都有了同樣的人選。

知會裁判後，穆一弦大步朝着韓槿葵走來。對于他的來意，她心中隐隐有了預感。

身邊的劉雅見喜歡的男生越來越近，都快無法呼吸了。

“韓槿葵，薛柏軒不能罰球，你來不來？”

穆一弦明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讓韓槿葵上場是最明智的選擇。她投球之準，是班裏同學公認的。

目前他們只比一班少了1分，罰球每個為1分，只要兩個都中了，他們就會贏得這場比賽。

為了這場比賽，穆一弦，林景峰，薛柏軒，班長……還有為他們助威的同學們，都付出良多。

在這種情況下，穆一弦甚至給了韓槿葵拒絕的機會。因為這兩個球，至關重要，如果她不能進球，嘲諷和謾罵會呼嘯而來。

韓槿葵身後的七班同學，也聽到了穆一弦的話。之前在體育課上說，韓槿葵只是運氣好，投籃才會一直中的女生們，全都不吭聲了。

其實她們心裏明白的，韓槿葵投籃真的很厲害，只是不願意承認罷了。

現在她們全部都滿懷期待地看着韓槿葵，希望她能同意。

短短一瞬間，韓槿葵想了很多。她看着穆一弦，柔和一笑，好像這裏不是校籃球決賽的現場，也不是關乎結果的罰球時刻。

她是那麽淡定，無畏，仿佛只能看到他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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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韓槿葵淡淡地問：“你想我上場嗎？”

昨天她問，你想我來觀戰嗎？他沒有回答。

類似的問題，他今天是否還會逃避？

韓槿葵凝視着他，等他一個答案。片刻後，他也笑了，道：“我想你上場。”

他可以體諒她的顧慮，尊重她的選擇，哪怕是被拒絕了，也毫無怨言。畢竟參不參與籃球賽，本來就是她的自由，他沒資格道德綁架她。@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但道理和情感，總歸是不一樣的。就算他再理智，此刻也真心希望，韓槿葵能站在球場上，幫他們拿回一個冠軍來。

還有，他渴望見到她的投籃的身影，那超乎尋常的專注，淩厲果決的動作，帶給他的是難以抗拒的着迷。

韓槿葵笑得更加燦爛，眼裏閃爍着星星碎碎的光：“那我就上場。”

從穆一弦走過來，到韓槿葵在球場上站定，不過短短一分鐘的時間。可這番舉動帶來的震撼，卻是難以想象的。

首先是裁判，他沒想到七班能找個女生上來當替補；其次是圍觀的同學，說什麽的都有。

“七班沒男生了？讓一個女生上場，球要是沒進，你們是不是還要讓她背鍋啊？”

“我只聽說過女校霸成績好，打架厲害，沒聽說她還會打籃球啊。”

“七班這也太胡鬧了，是放棄了嗎？沒意思，趁着下午課還沒開始，我還是去食堂吃個飯再說。”

一班那邊也搞不懂這是什麽操作，盯着拍球的韓槿葵，忍不住嘲諷道：“當女校霸是有神力嗎？能帶來奇跡？”

“打不過就把一個女生推出來，我真是瞧不起你們七班的人。”

“看來這個冠軍是咱們的了。”

比起他們，七班的人，安靜得有些過分。大家都直勾勾地盯着韓槿葵，在心中為她祈禱，一定要進球啊！

裁判示意開始後，韓槿葵最多有五秒鐘的運球時間，五秒後，球必須出手。

這個時間對她來說，有點短了。

秋風中，暖陽烘烤着大地，她舉起球，輕輕呼出一口氣。之前吃了塊薄荷糖，清新的薄荷味道，便随着氣流，溢滿她的鼻尖。

她感受着風和陽光，烏漆漆的眼睛，盯着遠處的籃筐，心裏默念着時間。

“五，四，三，二，一。”喧嚣的聲音遠去，她瞳孔微微縮緊，手心中的球，已經投了出去。

衆人盯着球的軌跡，見它先是撞在籃板上，然後落到了籃筐邊緣，咻咻地轉着圈。

所有人一眨不眨，心都被揪緊了，那球還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七班有女生忍不住喊：“要進啊！”

一班的人不甘示弱：“進不去！”

最終，那個球還是進了。韓槿葵露出了個如釋重負的笑容來。

得1分，兩班的分數就此持平。

“還有一個！還有一個！”不知道是從哪裏開始，最後就變成了圍觀的人全部齊聲喊着。

韓槿葵把兩只手蜷縮起來，放在嘴邊哈了哈氣。她是很畏寒的體質，入秋後，早早就把秋衣秋褲都穿裏面了，還是不行。這會兒手腳冰涼，僵直跟死人似的。

如果手指能靈活一點，剛剛的球未必會進的這麽艱難。

籃球重新回到她手中後，裁判示意她繼續投第二個。

七班的人大聲喊着：“葵姐加油啊！”

籃球場上的幾個人也跟着湊熱鬧，包括穆一弦：“韓槿葵加油！”

一班的人面色凝重，還盡量自我安慰道：“剛剛球轉了那麽多圈才進，肯定是運氣，這次她的運氣一定不會那麽好了！準備準備加時賽。”

五秒鐘的準備時間，轉瞬即逝，球再一次被韓槿葵抛出。

而她在球升空的同時，就已經轉身，往穆一弦身邊走了。

在她身後，是一道極漂亮的抛物線，籃球空心入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