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35朵葵花
女寝樓層不高, 縱然外面的天已經黑透了, 韓槿葵在窗邊, 還是把下面的穆一弦看得清清楚楚。
因為不知道她住在哪裏，他只能執拗地仰着頭，一聲聲喚着她的名字, 俊臉上帶着難以言喻的焦心。
不少聽到了他喊話的女生，紛紛打開窗戶, 看他的熱鬧。還有人直接跑到樓下, 圍着他竊竊私語。
從剛剛開始, 韓槿葵的手機就打不通了，穆一弦沒辦法硬闖女寝, 只能用這種方式，求她和自己見一面。
他有種預感，要是不把話說清楚，他真的會失去她, 哪怕他還不曾擁有過。
十二月底，北方夜晚很冷，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跑過來的，連件外套都沒穿, 薄薄的毛衣裹着上身, 肩膀微微顫抖，韓槿葵看着都冷。
再讓他這麽喊下去, 全校的人莫不是都要被驚動。韓槿葵思索片刻，穿好了衣服, 慢慢走下樓。
他想當面說清楚，那自己就給他一個機會。
穆一弦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是見到了從女寝大門中走出的那抹身影。他雙眸一亮，匆匆迎了上去。
“韓槿葵……”不知道是因為着急還是因為剛剛叫的太大聲，他的嗓子微啞。
他下意識伸手想要去拉她，卻被她給躲開了。她皺着眉，假裝沒看到他眼中的受傷。
“這裏人太多了，跟我來。”韓槿葵繞開他往前走，馬上就聽到了跟在身邊的腳步聲。
圍觀的人見她這幅冷冰冰的樣子，最終還是沒敢跟上來。
拐過女寝樓，從小路轉到了食堂後身，便到了黃校長的貓窩前，這裏隐蔽且安靜。
昏暗的夜晚，不遠處食堂和女寝樓都亮着燈。她筆挺地站立，雙手插在羽絨服口袋中，拉鏈一直到了最頂上，她尖尖的下颚，藏在領口處，冰雪一樣剔透的小臉上，寡淡冷漠。
“你還有什麽話想對我說？”韓槿葵開門見山地問。
穆一弦剛剛跑出來的時候沒感覺，此刻冷風透過衣服滲透進來，冰冷刺骨。
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雙眸定定地看着她：“我不喜歡趙雨菲，論壇上的事，都是謠傳。”
怕韓槿葵不耐煩，他用最簡練的語言說清了那頓飯的由來。
苦惱地抓抓頭：“……我也沒想到，她會訂那種東西。”又是蛋糕又是玫瑰花的，也難怪其他人會誤會。
韓槿葵聽他說完，氣就消了一半，還有點沒出息地竊喜起來。
只是，雖然一切都是趙雨菲在搞鬼，還是難以掩飾他眼瞎的事實。
穆一弦見韓槿葵還是用那雙烏漆漆的眸子望着他，眼中冰雪不化，試探着問：“你還因為貓窩的事生氣，對不對？”@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她冷哼，嘴硬道：“我有什麽好生氣的。”
穆一弦措辭懇切，都快對天發誓了：“我承認，之前我的确是誤會這貓窩是她搭的，但就算是如此，我也沒接受過她的喜歡和好意。那頓飯也是因為她說以後再也不會打擾我，我才請的。”
韓槿葵翻了個白眼：“喜歡你的人那麽多，要是都和你這樣說的話，你豈不是要被她們吃到破産？”
她話語中的嘲諷之意都那麽明顯了，穆一弦卻仿佛沒聽到一樣，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小葵，你現在就開始幫我省錢了啊。”
“……”重點是這個嗎？
“其實她之前幫過我忙，這頓飯，也是還她一個人情。”他嘆氣，“本以為之後便兩不相欠了，誰知道搞出這麽多事情來。”他可憐巴巴地央求着韓槿葵，“你相信我，我一定會把這些事都處理好。”
得知這頓飯背後還有人情在，韓槿葵心裏雖然依舊不舒服，火氣卻基本上都消了。
只是想到她在寝室信誓旦旦要和他斷絕聯系，她還是沒辦法立刻和好如初。
“別生氣了，好不好？”穆一弦走近，放低了身段問。
韓槿葵下意識想後退，和他拉開距離，剛好遛彎的黃校長回來，一見到她，就親熱地跑過來蹭她的腿。
她怕踩到貓，步子沒挪開，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穆一弦近了身。
“它很喜歡你。”穆一弦望着黃校長，輕聲開口，清潤的聲音，仿佛鼓點一樣，輕輕敲着她的耳膜。
望着韓槿葵腿邊的大橘貓，穆一弦心中浮現濃濃的愧疚。
韓槿葵說他好騙，真是一點都沒錯，趙雨菲稍微誘導他一下，他竟然就覺得貓窩是她搭的了，甚至還誤以為她單純善良。
真正善良的姑娘，用她堅硬的外殼，隐藏起了柔軟的心，默默無聞，不求其他人知曉。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她是怎樣一下下把貓窩拼接起來，為此還傷了手的？
她是淤痕體質，都過去這麽久了，手指上還有淡淡的淤青。她痛了那麽久，他卻無知無覺，還把屬于她的誇獎，給了別人。
這些事，稍微一想，他就心疼到快要窒息。鼻尖酸酸的，眼尾有點紅，他情不自禁地捏住了她的左手，如珍如寶地擡起來，閉上眼睛，睫毛輕顫，薄唇猶如蜻蜓點水，在她手指落下一吻。
在外面站了那麽久，他的手也很涼，可是雙唇卻是滾燙的。那溫度仿佛一把火，從指尖一路燒到了她的心中，掀起一陣戰栗。
韓槿葵呆呆地看着他，沒有把自己的手收回。她滿腦子想的都是，他剛剛親……親了自己？
穆一弦擡眼，碧藍深邃的眸子凝視着她，裏面盛滿了濃濃的心疼。他問：“小葵，你還痛嗎？”
韓槿葵的鼻子也有點酸，搖了搖頭。都過去這麽久，早就不痛了。
可明明不痛，為什麽被他關心一下，她還是覺得委屈呢？
“對不起，我可真是個混賬。”穆一弦在她的手指上揉了揉，水汪汪的眸子，似乎泛着淚意。
那一瞬間，韓槿葵真的沒辦法再生氣了，她甚至想要抱抱他，告訴他，這不是你的錯，你不要難過了。
許久後，他放開她的手，微笑且鄭重地說：“小葵，你先回去上晚自習吧。”
“那你呢？”
“我去把爛攤子處理一下。”
韓槿葵想到趙雨菲，一陣反感：“你要怎麽做？”
他伸出食指，貼着薄唇豎起來，露出了一個安心的笑：“等等你就知道了。”
帶着韓槿葵離開黃校長的貓窩，目送她往教室走。
高挑的女生行了沒幾步，回頭看着他，終是心軟了，動容地說：“你先回去穿件衣服。”外面這麽冷。
穆一弦微微一愣，轉瞬笑得眉眼彎彎：“好。”
等她離開後，他臉上的笑意全部凝結成了冰。晚自習已經開始，校園的小路上，基本沒什麽人。
他快步先回了寝室，乖乖套了件衣服，然後拿起手機，回複論壇上的帖子。
在那個【高二小王子和高三學姐在一起了！實錘！】的帖子裏，他寫道：
【我是高二七班的穆一弦，我從來都沒有和趙雨菲表白過，也沒有和她在一起。】
坐在班級中刷帖子的趙雨菲，讀到這一條，臉變得刷白。從穆一弦入學開始，校內論壇上有關于他的讨論就沒斷過，可不管是什麽樣的緋聞，他都沒澄清過。
她的算盤打得很好，先把謠言散播出去，等事情發酵到人盡皆知的地步，再自己站出來澄清，這樣不僅能給穆一弦留下一個好印象，還能加深和他的暧昧。
辟謠總是沒有造謠傳播得廣，到時候，照樣會有很多人覺得，穆一弦被打上了她的标簽。
哪能想到，帖子發出去兩個小時不到，他就站出來澄清了？她還聽說，剛剛穆一弦跑去女寝樓下，對韓槿葵喊話！他是不是被那女的給唆使了？
趙雨菲本以為韓槿葵奈何不了她，沒想到，她竟然學會了釜底抽薪！
回帖一出，很多學生問道：【你說沒表白，那頓飯是怎麽回事？難道不是你請的？】
【學姐為你做了那麽多，你竟然玩弄她的感情？真沒想到，你竟然這麽渣】
【你必須給學姐一個交代！】
趙雨菲班上的人，也跑過來安慰她：“說不定是有人冒充小王子去回的帖子！”
“對啊，你別難過，我相信你們的感情！”
趙雨菲頭痛欲裂，勉強扯出了個笑容來，心想，我們哪有什麽感情。
就在她眼皮狂跳的時候，穆一弦已經找到她們班來了。敲門後，他徑直朝着趙雨菲走了進來。
她身邊的幾個女生激動地拉拉扯扯，一個勁兒地給趙雨菲使眼色，像是在說：你看，我就說他放不下你吧！女校霸怎麽能比得上你呢！
趙雨菲心中卻浮現了不好的預感，她連忙站起來，蒼白地笑着：“穆一弦你怎麽來了？有事咱們到外面去說吧。”
“不用了，就在這。”穆一弦語氣陌生，表情冰冷，“我是來找你要錢的。”
“什麽錢……”趙雨菲的冷汗都流下來了，哀求地看着他，希望他別把事情挑明。
可穆一弦根本就不準備給她臉面：“當然是飯錢，我幫你代付了五百多塊，你現在就還我吧，現金或者轉賬都可以。”
趙雨菲敏銳地察覺到，周圍的人看她的眼神全都變得玩味起來。她眼前一黑，強撐着說：“可那頓飯，是你答應了要請我的啊？”
衆人又看向穆一弦，心想，答應了請吃飯竟然還要錢？這也太摳門了吧。
穆一弦冷冷地看着她：“誰能想到你自己又是買花又是買蛋糕的？我後悔了，你把錢還給我。”
圍觀的人目瞪口呆。那些東西，竟然是趙雨菲在穆一弦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買的！卧槽這什麽人啊？太不要臉了吧。
趙雨菲都快瘋了，紅着眼睛問：“你真的要出爾反爾？就一點不覺得丢臉嗎？”
穆一弦毫無畏懼地回答：“這筆錢我今天要是不讨回去，我真正在意的人，會很不高興。和她比起來，在其他人面前丢再大的臉又如何？”
哪怕別人在背後說三道四，他也不能再讓趙雨菲踩着韓槿葵圈好感了。
她果然憤怒到了極點：“穆一弦，你有什麽事不能和我私下裏說嗎？非要當衆不給我臉？”
“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不論是貓窩，還是咱們兩個的關系，論壇上傳了那麽久的流言，你有出面澄清過嗎？是你自己貪心。”他拿出手機，絕情地問，“錢你到底什麽時候轉我？”
趙雨菲渾身發抖，面色一陣紅一陣白，給他把晚飯的錢轉過去了，然後，穆一弦竟然當着她的面，把她的好友給删除了！
事情解決，他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而他剛走，班上就響起了讨論聲。
“卧槽趙雨菲，原來是你自作多情啊？”
“讓人家給你點外賣，結果瞞着人家買了五百多的東西，世界上怎麽有你這麽臉大的人啊。”
“他剛剛好像還提到貓窩了吧？怎麽回事啊，一直以來照顧黃校長的不是你啊？”
“你不是說你們都快在一起了嗎？怎麽我看他對你好像一點那方面的意思都沒有啊。”
“噗哈哈哈，沒見過這麽自作多情的人，要是我丢了這麽大的臉，我可不好意思在學校呆下去了。”
圍觀了這場“讨債”的人，第一時間就在論壇上用文字直播了出來。
之前還表示支持趙雨菲的人，臉都被打爛了，确定事情屬實後，瘋狂回踩。
他們說的話，和趙雨菲班上同意大同小異，只是夾在着謾罵，不堪入目。
除了嘲諷謾罵趙雨菲外，還有人說：【我還是覺得小王子出爾反爾挺不好的，小氣得不像個男人。】
【那你說怎樣才算大氣？被人騙了五百多，還潑了一身髒水，擱你你能忍啊？別說是五百塊，五塊錢都得要回來！那趙雨菲不是愛演嗎？這回我看她怎麽演。】
【小王子這人，不管是花錢還是請吃東西，都很大方的。這次純粹是趙雨菲太無恥，給老實人都逼急了。】
【我倒是覺得小王子這是在給人出頭呢，莫名地感覺到了這一番操作中透露出來的強大求生欲】
【求生欲+1，他要不是為了哄韓槿葵，我把腦袋都摘下來】
【沒人關心貓窩到底是怎麽回事嗎？這段時間，論壇上都在誇趙雨菲人美心善，她愣是一個字都沒解釋，真是令人作嘔。】
站出來解釋這件事的，是韓槿葵的幾個室友。她們稱貓窩是韓槿葵買來親手搭的，沒喂完的貓糧也在寝室放着呢。
這一波反轉，看得人目不暇接。
所以他們之前認為人美心善的趙雨菲，其實是個滿口謊言的白蓮花，而又兇又酷的女校霸，才是真正的小天使？
還有人把穆一弦平安夜送韓槿葵回寝的事挖了出來，既然他和趙雨菲沒什麽關系，自然不存在第三者插足。
甚至在趙雨菲被扒皮後，還有不少人成為了韓槿葵堅定的擁護者。之前诋毀過的韓槿葵的人，如果不道歉、自發删帖，很快就會被圍攻。
到了最後，甚至出現了穆一弦和韓槿葵的CP黨，她們都在呼籲：求求你們，快點在一起吧！
韓槿葵自從回到班級後，心就靜不下來。她把手機開機，等着穆一弦的消息。
校內論壇上的直播，她是經同學提醒才看到的。穆一弦對趙雨菲越絕情，她就越高興。
重要的不是那五百塊錢，而是他的态度。那句“和她的不高興比起來，在其他人面前丢再大的臉又如何”，直戳韓槿葵的心窩子。
再多的不确定，此刻也變得篤定起來。他一定和自己抱着同樣的喜歡。
放下手機，她目光落在自己的左手上。閉上眼睛，仿佛還能感受到，他薄唇貼上來的溫度。
她抿唇微笑，不多久，笑意越來越濃，貝齒皓白。
等他趕回來，晚自習都要結束了。韓槿葵捏着筆，與站在教室門口的他，遙遙對望。
不等他走過來，憋了一晚上的同學們，一股腦開口：“錢要回來了吧？沒見過趙雨菲那麽不要臉的人！”
“就是！白的也能被她給說成是黑的！”
“你可千萬不能和她在一起，她配不上你！”
“用不用我們去幫你教訓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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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一弦收起戾氣，溫聲回答：“錢已經要回來了，教訓就不用了，謝謝大家。”
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剛收拾好書包，下課鈴聲就響起了。穆一弦問韓槿葵：“要回寝室嗎？”
“好。”她把做了一半的卷子放好，無奈地想，晚上熬夜寫吧。
她話音剛落下，班上就響起了起哄的聲音。漂亮的眸子掃了一圈，衆人又安靜下來。
葵姐氣場太強，惹不起惹不起。
兩個人一起離開，往女寝的方向走。之前來找她，穆一弦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此刻事情解決了，他反倒不好意思起來了。
路過食堂的時候，他不由自主想到了他烙在她手指上的吻，頭更低了，雙頰通紅。
本來她很坦蕩，結果見他臉紅，她也覺得口幹舌燥起來。
“錢要回來後，我就把她删了。”穆一弦老老實實地交代着，生怕韓槿葵還要生氣。
“嗯。”她低頭看路，小聲應了句。
“以後……就算是我惹你不高興，你也不要不理人好不好？”她今天把手機關機，穆一弦的天差點塌了。
兩個人已經走到了女寝門口，她比穆一弦站高了一個臺階，挑眉說：“你還想再惹我不高興？”
“啊……”他呆呆地，連連擺手，“不敢了。”
韓槿葵一見到他如此，身體中的劣根性就蘇醒了，很想逗他。
因為站的高的關系，她微微低頭，視線靠近，勾唇笑着問：“穆一弦，你之前為什麽親我？”
他臉上的紅暈，以肉眼可見速度，上燒到耳朵，下燒到脖子。
望着那雙黑曜石一樣的眸子，他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動彈不得。
為什麽會親？好像身體下意識就那麽做了。想疼惜她，觸碰她，又怕吓到她。
至于這一切的初衷……當然是喜歡。
他睫毛顫巍巍的，藍眸慌亂，心卻堅定。他很想把心意告訴韓槿葵，可心跳卻像是賽車飚速，噗通噗通擾亂着他的思緒。
“我……”他啞着嗓子，“因為我……”
越是着急，越是講不出來，緊張到快不能呼吸。@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韓槿葵見他眼淚都快憋出來了，也有點不忍心。反正來日方長，總能等到他說清心意。
就在她要放穆一弦離開的時候，溫恬遠遠喊了一聲：“韓槿葵！”
她和穆一弦的二人世界像是被撕開了一個口子，呼呼的冷風灌進來，吹散意亂情迷。
韓槿葵擡眼，有點不悅地看過去，溫恬總算是意識到，她好像做了什麽錯事。
穆一弦像是如夢初醒，一個激靈，從韓槿葵身邊跑開了，速度飛快。
她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見，不由得在心中罵了一句，又跑？
溫恬和其他兩個人已經走到寝室門口了，全部都心虛地看着韓槿葵。她無奈地說：“上樓吧。”
像是得了特赦，三個人又恢複了有說有笑的樣子。溫恬話最多，叽叽喳喳地數落着趙雨菲，還說貓窩的事，她們已經幫韓槿葵解釋清楚了，絕對不會讓趙雨菲再占到半點便宜。
韓槿葵聽她說完，認真地道：“謝謝你們。”
四個人已經進了寝室，被韓槿葵如此鄭重地道謝，另外三個人都有點不好意思。
畢竟之前兩三個月，她們都是孤立韓槿葵的，還總是在背後議論她。
貓窩的事，讓她們都對韓槿葵改觀了，也理解韓槿葵之前對她們不鹹不淡的事。
就連愛面子的蕭子雨，在做了一番心理建設後，都主動和韓槿葵說：“以後咱們輪流去喂黃校長吧？下雪的話，一起去打掃黃校長的貓窩。”
韓槿葵今晚心情不錯，眸光流轉：“好啊。”
張彤松了一口氣，軟軟地對韓槿葵道：“以前我們對你有誤會，也做了一些不好的事，希望你能原諒我們。”
“原諒說不上，以後好好相處吧。”說到底，她們三個也只是孤立自己，沒有散播謠言，也沒有找過她的茬。
溫恬貼在韓槿葵身邊，燦爛一笑：“那就這麽說定了！對了，咱們先加個微信好友吧？我把你拉進寝室群裏面。”
“好。”
韓槿葵拿出手機，和她們互相加上了好友。女孩子的友誼有的時候真的很神奇，芥蒂說開後，關系反而突飛猛進。
至于那個躲着她的小男生……她勾唇一笑，躲的了初一，還能躲得了十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