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為第一卷裏面所有人大魚都有給他們安排結局(暗示結局,我也不知道當初為毛這麽幹)。

雖然是一個故事,但是第一卷結束,大魚真的很開心啊!我們女主終于可以長大了!終于可以長門牙了!終于可以親親了!!啊!

☆、受傷

孤雁往南飛,枯草只留根。

“你真的不陪我進宮?”

“下午有事,你自己去。”

“林北衡你個王八蛋!我要找皇上告你狀!”

“木朝北別無理取鬧,我走了。”

東宮後院馬圏,五年後的林北衡,褪去當初的青澀。一身黑衣着暗色祥雲圖案,此時正騎馬揚鞭離去。

“呸呸呸!”木朝北直吐嗆進嘴裏的灰塵,朝已經離開的人張牙舞爪,揮着小拳頭大罵一聲:“你個王八蛋!”

然後一人一骥,消失不見。

木朝北沮喪的撇嘴,踢着地上的石塊。自從南溯哥哥離開後,阿衡變得越來越忙,越來越不愛惜自己。

她就想拉他去宮裏見見皇帝伯伯啊,再趁機休息休息啊,就是不肯!皇帝伯伯一把年紀了,想見見他怎麽就那麽難?

“哼!”木朝北越想越氣,一腳踢向馬棚的木栅欄。

“嘶——”正吃草的馬突然叫了一聲。

“連馬都欺負我?!”木朝北氣的握拳揮向那匹,正瞪着自己的高冷白馬。

揮完就覺得自己也是夠了,居然将氣轉移到一頭馬身上,不由悻悻收了拳頭,悶頭往宮裏走去。

人太子不去,她還是得去啊,也不知道皇帝伯伯的風寒可好些了。

等木朝北從宮裏回來,天也已經黑了。只是她在東宮找了一圈也沒找着林北衡人,最後問初十才知道,還沒回來呢!

木朝北十分無趣的逗着蘋果玩了會,就回屋睡覺去了。

夜漸漸深,入冬的京都半夜冷的可以直接滴水瞬間成冰。

三更過後最适合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木朝北一身緊身夜行衣,跳躍在京都城內。

心中默念三遍——寒風刺骨啊!寒風刺骨真特麽刺骨啊!

自從被穆楊教訓過後,她就開始正兒八經的開始學着,怎麽給她家阿衡幹點事實了,不然老當米蟲,指不定哪天就被人嫌棄了呢。以後就算被人嫌棄了,也有個手藝不是,總不會餓死哈。

看今天下午那情形,被嫌棄的離掃地出門不遠喽!

可是此時飛檐走壁的木朝北,發現自己不是被餓死的,而且要被凍死了!

堅持不住的木朝北停在一戶人家的院子裏,貓在牆根下,狠狠跺了幾下腳。她都能感覺附在臉上的黑巾,此時已經結冰。

可是時間不等人,她得趕緊行動。今晚的任務是找到某位朝中“大老虎”貪污的證據,也就是一本關鍵的——賬冊。

木朝北躍上牆頭,再次确認自己要去的方向,今天下午趁天還未黑的時候,她已經初步探查過了。

木朝北抱着胳膊使勁搓了兩下,提氣就向自己的目标飛去。

撬門,進屋,找到東西。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沒有半點拖沓。

木朝北再三辨認手裏黑色的冊子,是不是自己要找的東西。這才塞進懷裏,推門離開。

然而這次行動太過順利,以往總會哪裏出現問題的木朝北,第一次提高警覺。難道後面會有陷進?

等木朝北站在牆頭準備趕緊走人時,才真正明白什麽叫——暴風雨前的寧靜!

牆下此時已經站了好幾個,一樣的黑色人。并且看起來十分來者不善,虎視眈眈的盯着自己。

半路出現的程咬金也是來搶相冊的?

木朝北悄悄摸了摸懷裏的冊子,挺挺胸膛給自己壯膽道,“你們是什麽人?大半夜不睡覺來別的人家牆下?”

……

木朝北膽小,而且她也知道自己的本事。此時不宜硬碰,只能——智逃。

于是她又清清嗓子,對牆下尚未行動的黑衣人道,“大家都是夜行者,這大冷天的,相煎何太急呢,這樣吧我悄悄告訴你們,其實慶相家的寶貝才叫多呢,咱去劫他家的富?”

話音剛落,木朝北提氣就要跑。可是她卻高估了自己的輕功,也低估了敵人的實力。

牆下黑衣人并沒有直接追她,直接拿出背後的弓箭就向木朝北射去。

難道今晚要命喪于此?

一兩根箭她能躲開,但是現在這樣的情況,毫無勝算啊!

木朝北不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回頭徒手擋開一支飛速射來的利箭,躲閃箭雨踮腳在牆頭又跑了一段。

可就在這時,木朝北只覺背心一痛,然後整個人重心不穩,狠狠向下栽去!

木朝北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阿衡今世托你照顧,來世定當抱你的大恩大德哈!

身體重重砸在地上,木朝北頓時只覺全身被摔散架。可是就在兩眼黑去之時,她看到一道黑影落在自己跟前。

然後整個人徹底昏死過去。

木朝北覺得整個人在水裏漂浮着,被風從湖的東面吹到西面,然後又被吹到湖心,身體被柔軟的水草覆蓋纏繞。她想要離開,卻絲毫動彈不得。

對着暗藍空寂的天空,她張口呼喚林北衡,卻永遠沒有人回應。

可怕的地方,什麽也沒有,仿佛天地之間唯有她自己以及勒着脖子的滑膩水草。然後勾着脖子的水草越來越緊,木朝北感覺自己馬上就要死掉。

“阿衡阿衡!”木朝北拼盡全身力氣去喊他。

直到雙眼再次黑去。

“咳咳”,木朝北覺得嗓子發癢,想要将堵在嗓子裏的東西咳出來。

然後她就聽到有嗡嗡的聲音,在耳邊不停響着。

“大夫大夫,小姐醒了!”

咦?這不是風梨的聲音麽?自己這會命大,又沒死成?

風梨是前幾年才來她身邊的侍女。

木朝北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一貫穩重的風梨,此時正拉着一個老頭風風火火往這邊跑。

“咳咳咳”,木朝北剛想坐起來細看時,只覺喉嚨裏一癢,一股血腥味溢出。

“哇——”木朝北終于忍不住,扶着床沿,将那口堵在喉嚨裏的血塊,大口吐了出來。

吐了血塊的木朝北只覺整個人都輕松起來,雖然剛剛動作幅度大了,這會背上好疼啊!

“小姐你怎麽了?”風梨急忙跑了過去,一把扶住木朝北揪着一張臉,趴在床沿上的身體。

“吐出來就好了,這丫頭皮實着呢,死不了!”

正趴那接過風梨遞過來的杯子,漱口的木朝北一聽這話,差點将滿口血腥味的水咽下去!

木朝北暗暗翻了個白眼,不用看人,聽這話就知道這大夫是自己宿敵——燕大夫。

“我就說麽,都能翻白眼了,哪裏還不好?”幸災樂禍的聲音再次從頭頂傳來。

“燕老頭……咳咳”,木朝北剛想擡頭跟他吵架,奈何才說兩句話又開始咳嗽起來。

只能在咳嗽的間隙拿白眼瞪他,可是現在翻白眼都覺得沒勁啊……

“小風梨也就你老實好欺負,你看這丫頭躺着的還想跟我吵架,真是不自量力喲!”燕大夫說完就将随身帶來的藥箱擱在桌上,也不管木朝北的各種眼神刀子。

風梨一邊擔憂的給咳嗽的木朝北順氣,一邊皺眉用略帶責怪的語氣,朝正慢悠悠打開藥箱的燕大夫說:“燕大夫您就別開玩笑了,小姐她現在真的很不舒服啊。”

木朝北心裏狂點頭,還是她家小梨子最好!

“好好好,讓老夫先來看看她哪裏不舒服了?”燕大夫平時最怕老實巴交的風梨,連忙拿着小棉墊走到床邊就給木朝北把脈。

木朝北在風梨的幫助下,整個人躺平,看着頭頂白色的紗帳,木朝北忽然驚覺,這裏好像不是自己的房間啊!不由扭頭問風梨:“這是哪啊?”

“唔……這裏是……”

木朝北不等風梨回答,較忙又問,“殿下呢?”

“殿下在……”

“能不能先閉嘴,老夫正在把脈,你們不停說話,很影響老夫的判斷!”

燕大夫眼睛一瞪,風梨立刻噤聲緊張的站在一旁。

木朝北還想回瞪過去,就見風梨食指豎在唇邊,朝自己擠眉弄眼。

好吧,她閉嘴。木朝北雖然以前喜歡跟人唱反調啥的,可是自從風梨這丫頭來了之後,整個生活都不一樣了。

雖然這丫頭笨了點,老實了點。但是,這丫頭力大無窮,最重要的是,還老愛跟林北衡打自己的小報告。

“從脈象和面色上來看,差不多已經都好了。就是箭頭上的毒有點厲害,雖然服了解藥,但這幾天還是會全身乏力,所以這幾天別瞎跑了”,燕大夫突然說話,打斷木朝北的胡思亂想。

風梨在燕大夫拿走棉墊的時候,趕緊将木朝北的手塞進被窩,又急切的問燕大夫,“那小姐今天的藥要不要換一下?今天能吃什麽嗎?還有燕大夫小姐剛剛吐血了真的沒事嗎?”

“操心丫頭,這事歸你管嗎?你就伺候這祖宗吃好喝好睡好就行了!”燕大夫霹靂吧啦的将東西又收進藥箱,一大段話說完,又問躺床上的木朝北,“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背疼”,木朝北簡明扼要的吐了兩個字,然後被子裏的手揉着肚子,還有她現在好餓!

“背疼就對了,背上中的箭,已經取出來了,現在你的任務就是好好養着吧!”

“會不會留疤啊?”

燕大夫對于木朝北這個弱智的問題十分不屑,也壓根不想回答她,背上他的藥箱一邊往門外走,一邊嘀咕:“什麽時候能站起來,再考慮留疤的事!還沒走呢,就開始想着跑了……”

木朝北聽的滿頭黑線,愛美之心不可以咩?!

“小姐,你別在意燕大夫的話,他的意思是……”

“哎呀,我才不會把那老頭的話放心上呢!”木朝北揮揮手,打斷風梨給那老頭的開脫詞,扭頭望着她又問,“殿下呢?你們來了,他肯定也知道我受傷了。”

“殿下……”,風梨對上她的目光,趕緊低頭支支吾吾,絞着衣角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木朝北看得直皺眉,心急催問,“人呢?”

誰知風梨轉身就去倒水,“小姐,你要不要先喝水?”

作者有話要說: 強行将風梨拉到第一章,不知道會不會突兀,風梨番外的小短篇也在同步碼。

今天天氣好棒

☆、郁悶

木朝北挑眉,喲她家小梨子知道轉移話題了?

但是木朝北并不打算這麽輕易的放過她,視線追上,在桌上拿着個杯子和茶壺瞎忙的風梨慢悠悠道,“實話實說就是了,我都床上躺着了,你們殿下哪兒去了?”

難道這個時候他就不擔心自己嗎?還有他把自己送到這裏幹嘛?

木朝北只覺得自己這顆還沒醒透的腦袋,這會生疼,剛怎麽就忘記告訴燕老頭頭疼了呢?

“還有小梨子,我不喜歡喝茶葉。”木朝北敲敲腦袋,瞥一眼風梨冷道。

“小姐,殿下這幾日很忙,他昨日還來過的,就是您那會還沒醒……”風梨也知道自己躲也是躲不過的,只是聲音越說越小,最後幹脆放下手裏的東西。丢一句,“小姐我去廚房給您做點吃的,您剛醒肯定餓了!”說完,就往外跑。

“風梨你給我回來,說清楚了!”

木朝北氣的兩眼發黑,她哪裏是養養就好了?!她現在根本就是病入膏肓,馬上就要駕鶴西去了好不好?!燕老頭那個庸醫!還有啊,她剛想吼的,可是沒力氣只能一字一句念出來。

屋子裏只剩下她自己的時候,木朝北也終于慢慢冷靜下來。她是去偷人家東西,東西得手後出門就被人劫了,自己也受傷了,但是現在自己還活着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有風梨和燕大夫。

還有一個很關鍵的問題,就是她昏迷前看到的一個黑影。難道那個人就是阿衡?可是那晚她從東宮出來的時候已經确認清楚,他那天是要出城辦事的,不會那麽快回來的。

木朝北煩躁的搖搖頭,決定還是閉目養神吧,等能下床跟人打架再去搞清楚這些事情。

可是木朝北沒有預料到的是,她這一躺,時間可就長了,這都是醒來的第五天了。每天就是在床上吃吃喝喝睡睡,燕老頭和風梨對于自己提的問題一直都是守口如瓶。

任自己怎麽威逼利誘永遠都是——“我們吃點吧”,“我們喝點吧”給她打發了。

這天早上天剛剛微亮,木朝北悄悄從床上爬起來,扶着各種能扶的東西,滿屋子的小步溜達。

她傷的是背,又不是腿,憑什麽就不能下床走了?

根據這幾天的觀察,她發現自己現在住的地方,應該是個鄉下的一戶普通農家。木朝北挪到窗戶邊上,伸手打開窗戶,伸長脖子往外看去。

入目的恰是東邊的那輪剛剛露了一半的太陽,有徐徐晨風吹到臉上,冰冰的涼涼的。風景雖然美,木朝北雙唇卻是越抿越緊,難道之前跟阿衡在馬圏吵架的事,他還沒氣消?

還是說,自己又做了什麽惹他生氣了?

她都受傷了,他就這麽放心把人放這,也不管死活?

就算是自己沒用,沒完成任務,也不能這樣丢一邊不管不問啊!

木朝北越想越覺得心裏堵的慌,只覺一口氣悶在嗓子眼以下,怎麽也出不來。最後幹脆扭頭就往床邊走,可是還沒走兩步,腳下一滑臉朝地向下狠狠摔去。

“呃——”木朝北疼得悶哼一聲,躬着身子抱過被磕到的膝蓋,整張臉都皺到一起。木朝北郁悴的慶幸,還好剛剛反應快,把腦袋立起來,不然門牙還不得摔掉!

木朝北疼的嘶嘶直叫,慢慢雙手撐地爬了起來。這個時候風梨都在幫着戶人家的阿婆準備早飯,所以這會只能靠她自己了。

冬天的地上又硬又冷,木朝北雙膝跪在地上才一會功夫,就感覺兩條腿外加一雙手已經凍的僵硬,動作也越來越遲鈍。

木朝北試着站起來好幾次都失敗,重重的重又摔在地上,木朝北嘆氣,十分無奈。

然而此時她只能雙膝跪地一點點的往床邊挪去。按理說她都休息這麽久了,況且自己平時身體很好啊,不至于現在這麽虛弱啊,難道箭上的毒還沒清幹淨?

當木朝北雙手搭在床沿上時,突然發現床頭多了一個枕頭。

“啊!小姐你怎麽在地上!”

身後風梨推開門,就看到在跪坐在床邊的木朝北,放下手裏的水盆就跑過來幫她起來,同時也打斷木朝北的思路。

“小姐你要什麽叫我就好了,幹嘛自己下來啊?”風梨一邊給她用熱毛巾擦臉,一邊唠叨。

“我就去走走,再說了背上的傷,都好的差不多了”,木朝北小聲反駁,撇撇嘴又說,“還有啊,要是再躺下去,我怕以後都不會走路了。”

“怎麽會呢?燕大夫說了,毒/藥不清是不能到處亂跑的。”

“不就個小小的毒/藥麽,都這麽久了”,木朝北繼續小聲嘀咕着,目光觸及風梨剛張開的嘴,連忙放軟态度,抓着風梨的手求饒道,“我知道了知道了,以後幹什麽都叫你,我發誓!”

說完木朝北還三指指天,朝風梨搖頭晃腦,風梨無奈這才沒再繼續說她。

之後木朝北也不再問風梨,關于林北衡的事了,只管安心住下。

等幾日天氣暖和些了,風梨在木朝北軟磨硬泡下,征得燕大夫同意後,終于扶着木朝北在院子裏曬曬太陽,散散步。

“小梨子,你們怎麽沒把蘋果帶來?”

木朝北正坐在院子裏一邊曬太陽,一邊跟這戶人家的阿婆一起剝玉米粒,問一旁一起幹活的風梨。

“初六姐姐說,蘋果不适合在陌生的環境”,風梨規矩回答,雖然初六姐姐的原話是,蘋果在外面別一下就飛走,不知道怎麽回來了。

“那我就适合待陌生環境了?”木朝北鼻間輕哼,小聲嘀咕着。對風梨的回答十分不滿,“嘩啦啦”的将手裏的一把金黃色的玉米粒,放進陶碗裏。

“我們這邊有山有水哩,要是天氣再冷點,就可以看到前面谷裏的冰瀑布哩!”

阿婆年紀大了,耳朵不是很好,聽到風梨說到環境,就開始跟她們介紹起來。木朝北聽得有趣,就開始跟阿婆讨論。

三個人,幾只雞鴨一個小院子,便一下熱鬧起來。

木朝北突然想起燕大夫,就問一邊的風梨,燕老頭去哪了。

“這幾天天氣好,村頭湖面上的冰化了,燕大夫和冥伯一起去打魚了”,風梨解釋。冥伯就是阿婆家的老頭子

木朝北興奮,“那我們今晚有魚吃了!”說完木朝北狠狠打了幾個噴嚏。

吓得風梨連忙站起來,擔憂道,“小姐冷嗎?我給你去拿件披風吧!”。

木朝北還沒來得及拒絕,風梨人已經跑進屋了。

木朝北只能任她去了,低頭又開始和開朗的阿婆比賽,看誰玉米剝的多。木朝北拿着兩根玉米相互搓的正起勁,阿婆突然問,“丫頭成親幾年了?”

木朝北一愣,不知阿婆怎麽問這個問題,再說她也沒成親呀,連忙擡頭笑着回答,“阿婆,我還沒成親呢!”

“沒成親?莫騙阿婆哩,阿婆見過你相公蒼公子哩,一表人才長的可俊了!”

蒼公子?阿衡在外就用蒼術這個名字的,難道是他?

木朝北這麽想着,心中更是不解,連忙又問,“阿婆什麽時候見到他的呀?”

“昨天晚上不才來的嘛,每天夜裏都是我跟我家老頭子給開的門,看的可清楚了哩!”

“轟——”

木朝北只覺得有什麽東西在腦殼裏炸了一下!她終于明白為什麽那天床上多了個枕頭了,

可是阿衡來為什麽不告訴自己呢?風梨跟燕大夫還什麽都不說,就看着自己一個人在你糾結發愁。

“蒼公子可仔細了,都是他告訴我們你每天要吃些啥,對了這玉米粥也是他提醒的哩!”阿婆還在一句一句的說着,木朝北低頭,将腦袋夾在膝蓋之間不敢擡起來,就怕讓人看到她紅紅的眼眶。

“還有啊,蒼公子這段時間可忙了,都是半夜趕來,睡不到一會就要去城裏了。這幾天臉啊都看着變瘦了呢!”

“等你好了,可要好好将人家養回去喲,夫妻之間可是要相互愛護的,他對你好,你就要對他更好……”

我們又不是夫妻,木朝北心裏默念,臉頰也越來越紅。

“對了,蒼公子好像也受傷了,今早上走之前,我還看到燕大夫給他胳膊換藥了。”

“什麽?他也受傷了?嚴不嚴重?”木朝北一聽到這,心裏咯噔一下,一把抓住阿婆急切的問。

難道是那天晚上為了救自己受的傷嗎?

“哎呀,你不知道?怪我個老婆子多嘴了”,阿婆這才反應過來,見她神色擔憂,連忙又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我聽燕大夫說,好的差不多了,不用擔心。”

木朝北此時只想拍拍自己的豬腦袋,阿衡每天都來,可是自己居然睡的跟豬一樣什麽都不知道!

而且這人跟自己種了同樣的毒,還受了傷,怎麽還能天天來回跑呢?木朝北越想越急,也不知他如今如何了。

最後木朝北忍不住了,一聲不吭的站起來就往外院外跑去。

“丫頭你去哪呀?”阿婆一看她這樣,趕緊也追上去問。

木朝北頭也不回的回一句,“進城,等會就回來。”

聽到聲音的風梨,抱着披風出來,就看到木朝北火急火燎的往外跑,趕緊丢下東西安撫好阿婆,追上去喊,“小姐你要去哪?”

“我要進城!你們這些壞蛋,什麽都不告訴我!”木朝北扭頭狠狠瞪一眼風梨。

可是從阿婆家出去有一天斜斜的坡,木朝北剛回頭跟風梨說話,腳下沒留意被一塊石頭絆倒,身體重心不穩,狠狠朝後摔去。

作者有話要說: 一場大雪,水成一個世界。

今天終于可以吃一頓好飯,睡個好覺了。

☆、共乘一騎

“小姐小心!”風梨大喊一聲,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木朝北抱着腦袋在地上滾了兩圈,最後還是風梨用了輕功飛過來将人拽住,才沒有一滾到底。

被風梨拽住腿的木朝北兩條胳膊撐地趴那,呸呸的吐了兩下,以防有泥吃進嘴裏。

“小姐你沒事吧?”風梨緊張兮兮的想要拉她起來。

可是木朝北一想到她跟燕老頭什麽都瞞着自己,就火大的甩開風梨的手,自己艱難的爬起來,拍兩下屁股雄赳赳邁着大步往村外走。

“小姐你要去哪啊?”風梨這下急了,她也很無辜啊,“小姐你傷還沒好,殿下知道了,肯定要生氣!”

木朝北一聽風梨提到林北衡,停下來回頭就瞪着她,“他讓你幹嘛你都聽啊?!”

“殿下不想你擔心”,風梨小聲反駁。

“那我現在還不是知道了?就不會擔心了?”木朝北十分無語,心裏又氣又急。現在只想見到人,才能夠安心。

說完木朝北不再理她,又開始往前跑。

風梨的任務就是看好了她,怎麽能随她這會任性呢?快速走到木朝北跟前雙臂一伸,攔住不給走了。

“讓開!”木朝北氣鼓着臉,低吼。

“不讓”,風梨比她還倔。

木朝北這下氣急,立馬就出招,二人便在荒郊野外打起來了。

要是平時打架的話,二人大多數的時候都是旗鼓相當。畢竟風梨的武功都是陪木朝北一起練的,可是這會木朝北餘毒未清,還在床上躺這麽久了,怎麽可能是風梨的對手。

風梨兩三下就将人制服,右手鎖喉,左手抱住人。

“你勝之不武,欺負我個病人!”木朝北打架打不過人,開始吵架以轉移注意力。

“風梨沒有跟小姐比賽!”耿直風梨并不上當。

木朝北語言挑戰幾個回合再次失敗,十分頹敗。最後幹脆耍賴,一屁股坐到地上,一個人生悶氣。

木朝北十分難過,她就想看看阿衡傷的怎麽樣了,怎麽就這麽難?

還得過九九八十一難?

“小姐……”風梨還想說什麽,可突然看到不遠處的一馬一人,趕緊拽着地上賭氣的人驚喜道,“小姐,殿下來了。”

誰知埋頭自個生氣的木朝北并不買賬,肩膀一抖,讓開風梨的手,切她才不信。

風梨剛還想說什麽,就看到林北衡下馬走了過來,示意自己不用管,這才偷笑悄悄退下。

“地上有金子嗎?坐那坐着也不怕冷?”

“要你管……”,木朝北剛想頂回去,可突然覺得聲音不對,趕緊擡頭看去。

果然是林北衡,雖然是板着張陰沉的臉。

“阿衡!”木朝北驚喜,臉上表情立刻多雲轉晴。也不管他臉色多臭,一下就跳了起來,奈何用力過猛,她的腦袋一下撞到林北衡的下巴。

“嘶……”林北衡吃痛悶哼一聲。

“啊,你沒事吧?”自知犯錯的木朝北,拉開林北衡自己捂下巴的手,就去看傷情如何,邊看還邊嘀咕,“啊青了啊,疼不疼啊?”

“你說疼不疼?”林北衡再多的氣,低頭看她小心翼翼的眼神也全散了,無奈的伸手将人拉得離自己遠點又問,“你這是準備去哪?”

聽到這個問題木朝北這才想起來剛是要去找他的,連忙伸手在林北衡身上上下摸着,問“你哪裏受傷了?”

林北衡聽得一愣,轉而想到大概是她聽到什麽了吧,哭笑不得的将人雙手捉住,用空着的手點她鼻子道,“你的傷都好了,我那點小傷不早好了嗎?”

“噢”,木朝北點頭,可是心中還有別的怨氣,板着臉兇神惡煞問,“那你幹嘛不準我回去?”

林北衡并沒有馬上回答她,只是将人牽着走到獨自吃草的黑馬身邊,将人打橫抱上去,二人共乘一騎緩緩走在村外的田野。

舒服窩在林北衡懷裏的木朝北,低頭惬意玩着他的手指。聽他娓娓道來,“冊子沒丢,這幾天忙着調查李長河,貪污去年南邊水災朝廷救災錢款的事。我怕沒時間照顧你,而且你又受傷了,我怕李長河逼急了會傷害到你,所以才把你送到冥婆冥伯這裏。”

“可是你幹嘛不準我知道你來了?”

“你要是知道我每天來看你,你可還會早早休息?”林北衡一手拍到她黑乎乎的腦袋上。

“噢”,木朝北縮着脖子,應一聲表示明白。可是想想不對,扭着脖子提出疑問,“那你今天怎麽這麽早來了?”

“李長河案子結束了?”不等林北衡開口,木朝北自顧搶答。說完後就仰着頭朝林北衡得意的抖着眉毛,意思是我猜對了吧,趕緊來誇我!

林北衡對于她這幅傲嬌欠揍的模樣,早就見慣了。此時只是那手指去彈她光潔的額頭,不再說活。

冬天的郊外放眼望去,皆是蒼茫一片。

林北衡低頭看一眼眯着眼睛似乎快要睡着的木朝北,想起前幾日發生的事。她跟着穆楊習武,跟着穆楊去幫助自己,都沒有和自己商量,而自己也是當做什麽也不知道。

而前幾日自己出城去找李長河的一個屬下,所以回來晚了,誰知她就被李長河的人發現了。

林北衡輕輕将木朝北歪到自己胳膊上的腦袋扶正,若是自己那晚再晚一點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自從木朝北和林北衡見面和解後,她便又在冥阿婆家住了幾天,吃了不少冥婆做的糖心酥餅。心結解了的人,又開始有心思到處找好玩的,跟燕大夫鬥鬥嘴,和冥伯去抓抓魚。最後還是林北衡親自來将人接回東宮。

回了東宮的木朝北又開始她的米蟲生活了,這幾天天氣開始冷了起來。天黑之前木朝北也不規矩吃晚飯了,抱着烤紅薯看着黑壓壓的天就跟風梨和初六說,“本大仙掐指一算,今天夜裏肯定下雪!”

第二天早上推門,外面果然雪白一片。

風梨崇拜:“小姐你好厲害這都能猜準!”

初六冷哼:“看這天誰不知道,昨晚我都不稀罕說她,風梨別慣她自戀的臭毛病。”

木朝北裹着披風,縮着脖子跑外面抓一團雪就扔向初六,威脅道,“你再這樣,可是會沒朋友的喲!”

“幼稚!”輕松讓開雪團攻擊的初六,不屑的哼一聲,自己忙自己的去了。

木朝北對着初六離開的背影做完鬼臉,就召集一幫人開始打雪仗。反正除了初六,東宮還是初七初十,這些上的了“戰場”的人!

所謂戰場無父子,上了戰場初七初十才不管你是誰呢!砸了再說。

風梨抱着木朝北跑熱了脫下的披風,一旁緊張的觀戰提醒:“小姐小心初十,小姐小心你後面!”

戰場滿東宮的轉移,木朝北躲在一棵粗樹幹後面。賊笑着滾了個大雪球,雙手用力将雪球壓緊實,加大“武器”的殺傷力。

然後瞄準出擊以及意料之中的“啊——”一聲大叫。

“嘿嘿嘿嘿”,木朝北躲回樹幹後面,暗搓搓笑得直捶大腿。

木朝北笑爽了之後,突然覺得哪裏不對勁,怎麽就叫了一次就沒聲兒了?趕緊扶着樹幹悄悄回頭看一眼。

等看清情況的木朝北呆了會,然後爆發出更大的笑聲,“哈哈哈哈哈……”

“木朝北!”

木朝北捂着肚子從樹幹後面笑得倒在雪地上,她怎麽一扔就那麽準呢?一扔就扔到了長孫寶兒的腦袋上。

雪球就好像自寶兒的額頭開始,綻放出一朵白色的鮮花?煙花?

木朝北越想越覺得好笑,壓根就沒聽到寶兒憤怒的,咬牙切齒的喊自己名字。

逃過一劫的初七初十對視一眼,咳!他們還是閉嘴不說話吧!

而一邊縱觀全局的風梨,看着自家笑得滿地打滾的主子,再看滿臉怒火的長孫家公子。內心十分煎熬。

雖然她承認啦,長孫家公子這樣确實很滑稽啊,可是自家主子這樣真的很不道德,很欠揍欸!

果然不出風梨所料,長孫寶兒一把抹了臉上的雪沫,彎腰就抓起一團雪向笑得快岔氣的木朝北扔去。

好,東宮雪戰再次開戰!

很快二人由雪戰升級到對打,寶兒這幾年雖然每日都要來東宮報道一次,但是武功卻從沒放棄。

二人功夫不分上下,場外三人更是看的熱火朝天。

初七:“啧小主子攻他下盤呀!”

初十:“噫長孫公子這招厲害!”

風梨:“喂小姐長孫公子你們別打了!”

然後圍觀者越來越多,大家紛紛拍掌叫好,簡直變成了武術表演。

最後這場表演還是,剛下了早朝回東宮的林北衡,不小心聽到要去圍觀的下人的對話,趕去制止的。

林北衡本來只是站在場外喊停的,誰知這兩個人壓根就沒聽見,不得已一個飛身過去,一手提了一個,斥一聲“胡鬧!”

群衆驚見太子殿下,迅速散去。

最後只剩下忠厚老實的風梨,還抱着木朝北大紅色的披風緊張的站那,擔憂的看着她家的小姐。

“殿下”,寶兒安分的行了禮。

倒是木朝北只顧低頭,猛拍身上的雪沫。也沒注意到陰沉着張臉,盯自己看了好一會的林北衡。

“你先回去吧”,林北衡瞥了眼不出聲的寶兒,對他揮揮手。

慶相的兒子他可不敢多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