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可落在古鳳歌的眼裏,卻是透着滿滿的不懷好意,“你只需要将她帶到軍部裏就行了。”
順着佩興斯的目光,古鳳歌看到一個女人從建築的拐彎處走了出來,那張臉龐讓她想到了不久之前兩人的不愉快。她移回目光,冷聲對佩興斯說道:“你以為軍部是那麽好進的嗎,這裏可不是你們聯邦的軍部,自然是比不上的。”言下之意便是聯邦軍部防禦不堪一擊,與帝國根本沒得比。
佩興斯笑而不語,臉上的神色說不清是在嘲笑古鳳歌,還是根本就不在意。而恰好走到他們身旁的李悅聞言,輕輕挑眉,捂嘴嬌笑道,“好不好進,不都是看你這古家小姐怎麽做嗎。”言語之間,五分挑釁三分看戲還有兩分意味不明。
被李悅這怪裏怪氣的語氣一刺,古鳳歌輕“哼”了一聲,不看對方一眼,轉而面對佩興斯,“你該知道這軍部,并不屬于四大家的管轄範圍,裏面勢力複雜。更何況,淩家一向是軍事上的領軍勢力,我一個普通人怎麽可能帶人進去。”
無論古鳳歌怎麽說,佩興斯是一點也不在意,在他看來,只要願意,世上就沒有什麽事情是不可能的。所有的理由,不過是給自己逃避找的借口。他帶着自己的人以及尚在昏迷狀态的君歌離開轉站臺,他們在普樂星裏還有其他計劃還沒有完成,可沒有時間留在這裏和古鳳歌瞎扯。
望着佩興斯離開的背影,古鳳歌狠狠地跺腳,目光一轉落在李悅的身上,心頭一直憋着的氣像是找到了發洩處。她像是看着什麽讓人讨厭的髒東西一樣看着李悅,不屑地嫌棄道:“你個土丫頭,離我遠點行不行,和你站在一起,我都覺得掉價了不少。”
出身一直都是李悅心頭的一根刺,誰提誰踩雷。古鳳歌的話一落,李悅便冷下了臉,陰陽怪氣地說道:“我這個土丫頭自然比不上你這麽一個病秧子,呵呵,出身好又怎樣,還不是個短命鬼。”說着,她猛地伸手在對方的臉頰上輕輕地拍了兩下,讓古鳳歌覺得自己在她眼裏就像是一個寵物一樣。
在古鳳歌爆發之前,李悅悠悠地補充着,“現在你還是想想怎麽完成佩興斯的計劃吧,如果你聰明點的話,就別在這裏和我發你那大小姐脾氣,誰慣你?別到時候丢臉丢到聯邦去,一個大家族出來的人竟然蠢得辦不好事,你說是吧。”
其實兩人都明白,雙方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哪一個出事,另外一個都逃脫不掉。畢竟,雙方都不是什麽好人,斷是看不了對方過着逍遙法外的日子。而兩人眼下都被佩興斯握在手心裏,出身在對方眼裏根本就沒什麽用,誰辦得好事誰的處境就更好。
聽了李悅的話,古鳳歌也懂其中道理,強壓下心中翻湧的怒氣,心不甘情不願地帶着李悅離開轉站臺。
......
這邊佩興斯帶着人來到普樂星的一個毫不起眼的民宅面前,伸手屈起食指在門上有規律地叩了幾下,随即房門被人從裏面打開。仔細觀察,能夠看出開門之人身上隐約的煞氣,并不是什麽普通人。
佩興斯越過開門之人,輕車熟路地來到地下室。只見他在牆壁上的某處輕輕按了一下,一塊大約1平方米的牆壁肉眼可見地快速翻轉着,最終露出在裏面的密碼鎖。他在上面按下密碼後,又将眼睛與上面的眼瞳探測孔對上,進行瞳孔驗證,經過了密碼,瞳孔,基因三重檢測,他們身側不遠處的地板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向下的入口。
入口黑漆漆的,不知道是通往何方。佩興斯看了自己副官一眼,刀疤男點點頭,朝身後的下屬示意了一下,幾人便帶着君歌先行走下了地道,佩興斯和刀疤男緊随其後。至于開門的那個人,在他們進入後,将地下室恢複正常,繼續僞裝着自己是帝國的居民。
☆、084 醒來
腦中似擂鼓震鳴,疼痛難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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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歌扶着腦袋,兩道柳葉眉之間是深深的褶印,由腦擴至全身的疼痛感,使得她恨不得摘掉自己的腦袋,以來減輕疼痛。
倏地,她掙開緊閉的雙眼,往右身側看去,萦繞在耳邊的哭泣聲不是幻覺,目光所及之處,竟然都是一些柔弱之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
空中隐隐約約波動的殘餘能量,告訴着君歌這些人幾乎都是精神力者。為什麽說是幾乎,因為她眼下這個狀況實在是沒有能力去一個個探測。
大概是沒有注意到君歌的蘇醒,衆人嗚嗚咽咽地低泣,神情雖悲戚,但卻不敢發出哭聲,只能這般隐忍着輕聲低泣。
心思一動,她在人群裏掃視了一圈,沒能發現自己想找之人。
爆炸,求救,被抓,未知之地……
一切的一切,是巧合還是人為,君歌微微眯眼,眼底似有光芒閃爍。當務之急,還是要将自己的元海恢複才行,實力才是根本。
閉上眼,将自己的心緒放空,一點一點地感受着空氣裏的元素,耐心地将它們聚集,彙入元海之中。在感知到那些異常濃郁的元素,君歌心下驚喜萬分,想不到這個地方的元素竟會如此濃郁。
意識到這點,她趕忙靜下心來努力地聚集接收這些元素,按這個速度,不出一天,元海就能恢複到以前的狀态。
修煉不過是匆匆彈指間,待君歌睜開眼,原本聚集在身側的人群明顯少了大半。而剩下的人,一個個都面如死灰,神色木讷,若非感知到他們的生命氣息,她都忍不住懷疑這些人是機器人了。
“噠噠噠。”
腳步由遠而近,君歌發現那些看起來沒有什麽生氣的人們,在聽到這個腳步聲後,皆下意識地瑟縮了下。
害怕,膽怯,以及習慣。
所有的表現,非一朝一夕能夠形成的,手心溫熱,她悄悄聚集起魔法元,打算一有什麽不對,就大開殺戒。但凡是元素濃郁的地方,都是她的主場,對付這些不懂魔法的土著,到底是要輕松地多。
來人穿着白大褂,看起來不像是窮兇極惡之人,餘光注意到衆人在看到來人後,神情皆放松了不少。
來人打開鐵門,鑽了進來。君歌這才注意到他們是被關在一個類似于鐵籠的地方,四面八方一目了然,倒是與魔法大陸裏貴族們私設的牢獄差不多。
感受到有人靠近,她警惕地擡眼,穿着白大褂的少年站在她身前,詫異地盯着她看了會,才收起表情,笑道:“想不到你的恢複能力這麽強,本來還擔心上将的計劃可能會延遲,不愧是上将親自要求要的人。”
一番話,講得沒頭沒尾,不過少年可不是來給人解惑的。只見他從空間鈕中掏出一支藥劑,彎下腰遞給君歌,泛着藍光的藥劑瓶被修長的手指握着,給人一種詭異的危機感。
“拿去喝吧,我曉得你是一個藥劑師,想必也能夠分辨出這是什麽藥劑。放心,我們還需要你的能力,不會這麽早弄死你的,這麽美豔的omega在星際可是很少見的。要是這麽早就死了,我可是會心疼的。”
……這是一個變态。
君歌眼中神色沉了沉,慢慢地伸出手接過藥劑,稍微感知了下,便弄清了藥劑的構成和作用。不過,她并沒有立即飲用,而是擡眼望向少年,扯唇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在你們的計劃中,是必不可少的存在。”
少年挑眉,既不承認也不否定,只看着君歌,等待她未說完的話。
輕笑了一聲,君歌環視了一下周圍,目光在望向他們的人們身上頓了頓,才移至少年的臉上,“所以,你們真的要讓我待在這麽差勁的環境裏?如果我不想身體狀況恢複,你們能奈我何。”說完,她閉上眼,背靠在牆壁上休息,神色悠閑,好似自己并不是什麽階下囚,而是一位來做客的貴賓,只不過環境着實差勁了些。
她曉得自己的要求可以很容易得到滿足,也可以無法得到滿足,端看對方口中的上将是怎麽看待這個要求。不知過了多久,她聽到少年躊蹴地說道:“這個我不能夠決定,要上面同意才行,你先把藥劑喝了,我會去給你傳達消息的。”
然而,盡管少年已經如此表态,君歌依舊是閉着眼,好似睡着一般,沒有半點想要喝藥劑的意思。見此,少年便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如果不達到她的要求,她就拒絕治療。
皺起眉思忖了片刻,少年深深地看了君歌一眼,轉身擡腳離開了關押衆人的牢獄,去給上将禀報此事。
而就在少年離開之後,君歌“唰”的一下睜開了眼,警告地朝那些圍坐在一起的人們看了一眼。大家雖然都是階下囚,但她可不是什麽好欺負的角色,想要搶東西,還要看她願不願意給。
人群躁動了一會,便安靜了下來,只不過這些人都偷偷地用眼神打量着君歌。他們被抓來這麽久,經歷了許多事情,但這是第一次見到抓他們來的人态度如此之好,至少沒有打罵。大家都是被抓來的,憑什麽對方就能得到好的待遇?
被抓來的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精神力強大。相比起一般人來說,也算是天之驕子,如今淪為階下囚,又打又罵的被折磨久了,那點傲性都被磨平,所以心中雖對君歌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陰暗想法,卻也不敢動手傷人。
蘇無言是被抓之人裏面的第一批,也算是老人了。他能活到現在,全靠自己的直覺,冷眼旁觀了許多人來了走了,除了他,每個被帶走的人都死了。
靜靜地看着正閉目養神的君歌,蘇無言對自己一開始的想法再次肯定了幾分。從對方來到這裏,他就暗暗地觀察着。其實君歌不知道,每一個新來的人,都會被老人給收拾一頓,纾解心中的不安情緒。
但是,将君歌帶來的人卻開口警告了他們,不許對她動手,否則就不是什麽早死晚死的事情了,而是當場擊殺。頭一次看到被抓卻又被如此護着的人,蘇無言立馬就意識到,此人對這些抓他們的人很重要。
☆、085 道不同
“談談。”
君歌緩緩睜眼,側頭看向蘇無言,入目的是一張沾滿灰塵的臉龐,唯有一雙灰瞳閃爍着異樣的光芒,格外吸引人。
心下對這位不速之客稍有迷惑,面上卻不顯分毫,只看着對方不語。
見君歌反應如此,蘇無言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本還有的幾分猶豫也散了去。
小心謹慎,心思穩重,處事冷靜,是一個讓人滿意的合作者。
這般想着,蘇無言換了坐姿,與君歌并排而坐,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這個地方三個月前建立的,而我在這裏待了三個月。”頓了頓,他擡眼去看身側之人的反應,意外遇上了對方投射過來的目光。
漆黑的眼瞳裏彌漫着一層濃霧,叫蘇無言看不清對方眼中的情緒,呆愣間,他瞧見對方的唇似乎動了動,随即便聽到對方的聲音,“你覺得你不拿出點實際的東西,我會相信你?而且,我并不覺得我需要和你合作。”
說完,君歌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蘇無言,等着他的回答。能得到一些情報自然好,但是也不是非要不可,要不要合作,還要看蘇無言所能提供的價值。
蘇無言是個聰明人,自然明白君歌話中的意思,不過他可沒有那麽蠢,過早地暴露自己的底牌,只會讓自己失去了主動位置。他想要的是合作,可不是給對方牽着鼻子走。
“你注意到手上的護腕了沒有。”蘇無言示意君歌地往右手腕上看去,那裏不知何時被扣上了一個銅色的護腕,也不知是用什麽材料做的,很輕巧,讓人沒有任何佩戴感。
君歌伸出左手在護腕上來回撫摸着,眼睛微微眯起,若有所思的模樣,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蘇無言不着痕跡地看了君歌的動作一眼,啓聲道:“這瓊黎護腕,每個人在落入他們手中的時候,就會被強制戴上,其中意味,可想而知。”
聞言,君歌輕聲呢喃了聲“難怪”,一開始她就對空中那微弱的精神力波動感到奇怪,如今發現了瓊黎,心中的那片迷霧頓時散了去,自己會在這裏的原因也清晰了七八分。
瓊黎,別看名字好聽,殊不知其能力是多麽令人厭惡的存在。一開始,瓊黎是為了鉗制住星際中那些仗着精神力強大,四處作惡犯法之人。只要被瓊黎扣上,精神力便會被抑制住,不能使用,成為一個普通人。說白了,就是利用瓊黎隔出一個屏蔽空間,将人的精神力與外界屏蔽掉而已。
此處空中殘留的精神力波動,皆是因為這些人的精神力過于強大,竟在屏蔽空間打破出縫隙,從而流露出些許精神力。君歌用餘光掃視了一眼蘇無言的手腕,果然在上面發現了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護腕。
想到對方的身份和自己曾經聽到過的一些傳聞,能夠在這裏全須全尾地活到現在,确實是很簡單的一件事,就是不知道對方是怎麽落入此地,又經歷了些什麽。
并不知道君歌正在心中暗自猜測他的經歷,蘇無言隐晦地掃了一眼隐藏在暗處的監控器,薄唇翕動,在君歌耳邊輕聲道:“他們需要大量的精神力做支持,據我調查,似乎是為了喂養一個十分龐大的生物,可是三個月以來,我一直沒有機會看到此物的真面目。”
“精神力喂養?”
蘇無言“嗯”了下,倏地頓住,側眸看向君歌,對方似笑非笑,一雙眼睛狹促地盯着他。心下猛地一跳,一種莫名的不安随着君歌的眼神慢慢地湧現和加深。
果不其然,很快他就聽到對方開口問道:“你的任務是調查這個未知生物還是調查他們,如果沒猜錯的話,你似乎不小心陷入了此事的旋渦中,否則怎麽會停留在這裏。”說是問,其實只不過是在陳訴而已,雖然不是全中,但也與事實真相符合了八九分。
“按照傭兵界的潛規則,若是傭兵遇到難以抵抗或者應付的危機,就可以自行放棄任務,比起丢命倒不如丢失些信用點。據我所知,你,蘇先生,可不是不惜命的人。”
灰色的眸眼在牢獄隐隐約約的光線下折射出攝人的光芒,蘇無言的嘴角上揚了幾個弧度,“沒想到竟然能夠遇到同道中人,既然如此,想必這次合作......”話說一半,他停了下來,剩下未說完的話,兩人彼此心照不宣。
在傭兵界,所有的傭兵資料都是受到保護的。就算是有着極大名氣的幾個傭兵大佬在路上遇到,也不見得會認出彼此,這也是為什麽有那麽多人會選擇停留在傭兵界,既可以賺錢過上自由自在的日子,又能夠掩藏住身份,着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而任務的接取,也只有負責分發任務的負責人才會知道接取人是誰,所以傭兵界的傭兵不僅在普通人的世界裏很神秘,就連傭兵界裏也是如此。能認出蘇無言,全是意外,畢竟君歌有個名叫“口袋妖怪”的外挂,這只妖怪又特別喜歡八卦一些高顏值的強者。
久而久之,君歌的腦海中就被動存了一些資料,而蘇無言恰巧是其中一人罷了。
思忖片刻,君歌搖了搖頭,低聲道:“我與你不同,我并不想參和進這件事情。會到這裏,完全是意外,我想要做的,只是回去而已。”
言下之意,就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一人想要深入調查,一人想要跳出,背道而馳的兩人,又怎能合作?
“難道你覺得你現在能夠跳出去?這個地方邪門得很,你的精神力我略有耳聞,他們既然想法設法地将你捋來,又怎麽會輕易地放你離開。”蘇無言舔了舔幹燥的嘴唇,直言道:“現在,除了和我合作,你沒有任何辦法,我知道怎樣才能離開這裏。”
君歌動了動手指,感受到周身越發濃密的元素,心中不由嗤笑了聲,在強大的力量面前,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無論此地多麽邪門,大不了全部破壞掉,沒有路她也能自己開出條道來。
☆、086 星辰
繼兩人談崩之後幾日,幾乎所有的人都感知到周身的氣氛莫名的壓抑。
好在,這個情況很快就不存在了。
就如君歌所說的那樣,她在聯邦此次計劃中,的确是不可或缺的存在。他們找了許久,才找到符合所有條件的人,何況時間已經不多了,這個節骨眼上斷然是不能出什麽問題。
也不知佩興斯是相信自己的部署,還是相信瓊黎的禁锢力,總之對君歌的這個要求是毫不在意。而之所以拖了幾天才給通過要求,只不過是為了告訴對方,在這裏,所有的事情都是他說了算,不要以為自己的作用重要了點就可以為所欲為。
蘇無言看着君歌離開的背影,目光微沉,然後閉上眼假寐,眼不見心不煩。剩下的人面面相觑,紛紛保持安靜,不敢去撩撥他。
至于君歌,她在被帶出去之後,才發現他們身處在地下。一開始,地道四周坑坑窪窪,都是泥土,一看就是剛挖出來不久的模樣。随着他們走得越遠,地道的四周都用建築材料給修整好了,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還在地面之上。
不知繞了多久,君歌的眼前出現一道門。将密碼鎖開啓後,她終于見到了符合星際時代的産物,入目的是類似飛行器船艙的構造。只不過,其中有很多是她不認識的建設,依稀可以判斷出這個地方擁有着很多高端技術産品。
通過了将近十處的安檢後,她被帶到一個幹淨正常的房間裏。不用看守之人言語,君歌便明白這裏就是她在這短時間的住處。
簡陋幹淨,像是臨時開辟出來的一樣。視線在房間裏掃視了一圈,目光在幾個地方頓了頓,假裝沒有發現房間裏的異常,君歌平靜淡定地睡覺休息,畢竟在敵人眼裏,她可是剛精神力透支不久,還處在需要休息的地步。
透過監視器,佩興斯見君歌毫無異常地休息,與站在一旁的人開口問道:“她還需要多久才能夠恢複到平常狀态。”
一身白大褂的少年俨然就是這幾日負責治療檢查君歌精神力狀況的人,他随着佩興斯的視線将目光落在顯示屏上君歌那張讓人驚豔贊嘆的臉,深思道:“按照常規,大概還需要個兩三天才能夠恢複到平常,精神力透支對于常人來說,是很難恢複的。”
“您這次點名抓來的人,不愧是帝國這一紀年最閃耀的天才,精神力的恢複速度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
無視掉少年的贊嘆,佩興斯眯起自己細長狹促的眼睛,沉聲危險地問,“是兩天,還是三天?”
少年心下一驚,腦中猛然浮現出往日裏佩興斯的兇殘,頓了頓聲,“您需要什麽時間。”語氣平靜,倒是看不出他心中的所想所思,到底是在佩興斯身邊混跡多年的人,一手演技練得不說出神入化,但也足夠在對方面前掩飾住幾分。
佩興斯對少年的話極其滿意地笑了笑,伸手關閉顯示屏,然後雙手背在身後,轉身緩緩地離開,只留下一句讓少年垮下臉色的話:“明天,明天我就需要她為我們聯邦做出貢獻。”
......
少年在佩興斯的最終命令下,拿出自己的所有家當,用盡腦汁,趕緊趕慢地将君歌的精神力問題趕在時間截止前治療妥當。其實按照少年的本領,這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不過是君歌本就沒有了什麽大礙,再加上心中好奇,配合着少年演了場精神力快速恢複的戲。
至于那些用來給她治療的好東西,都被她暗自吞進自家的腰包,成為自家的一個小小戰利品。
精神力被“恢複”後,君歌便被佩興斯帶到了他們的秘密場所,在那裏,她看到不少擁有強大精神力的人。他們個個面色痛苦,像是在承受着極致的酷刑。
可偏偏,除了臉色異常外,他們的身體卻沒有任何不對之處,君歌想到蘇無言之前所說,佩興斯他們在用人類的精神力喂養一種未知生物,大概最靠裏的那個只能看到一部分肢軀的東西,就是對方口中所說的未知生物。
大約是見到君歌在觀察那龐大的生物,佩興斯雙手插在褲子袋裏,帶着一股兵痞的氣息走到君歌身邊,似是對她解釋,又似是在給自己說。
“那是我們聯邦成為星際霸主的最強武器,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比它更加強大的存在。”
聞言,君歌擡眸看向佩興斯,對方眼裏是讓人害怕的瘋狂。移開目光,她瞧着那微露的明顯是大型生物肢軀的足肢,心下突然湧現出一個荒唐的想法,荒唐到讓她覺得好笑。
佩興斯此次潛入帝國的最終目的即将達成,興奮和滿腔掩不住的瘋狂讓他不由地給君歌透露些許內幕,“我們為它取的名字叫‘星辰’,等到它徹底醒過來,它就是整個星際裏最亮的一顆星辰,是帶領我們聯邦走向輝煌的璀璨之星。”
是什麽,需要大量的精神力才能夠蘇醒。
君歌對佩興斯的話持有懷疑,吞噬精神力這種事情她前所未聞。考慮到自己對這個世界的不熟悉,她尚且不敢妄下言論,但潛意識裏,她覺得這個生物絕對不會如佩興斯說的那麽簡單,而且她很懷疑,佩興斯他們能不能控制住這個生物。
感受着靈魂上的那抹牽扯,君歌忍不住握緊了拳頭。這東西,竟是靠吞噬靈魂來強大自己,與魔法上那些肮髒的黑暗生物有些相似。
關于靈魂,說起來玄而又玄,而在當下這個世界,人們都是無神論者,堅信科學,一直沒有人相信人有靈魂這一說。
哦不,小妖怪倒是對這些鬼神玄幻類的東西是堅信不疑,也算是星際上的一朵奇葩。
正是不相信,所以在佩興斯他們的眼裏,他們口中的“星辰”吃的不過是一些精神力,以及需要的量異常多了些而已。至于因此喪命的那些人,只不過是太弱,強者生存弱者淘汰一直都是星際時代的一個定理。
☆、087 靈魂對決
神樂石。
星際上最有價無市的礦石,也是普樂星上特有的礦石。
只要一小塊,就能夠将一個人的精神力漲幅,甚至擴張幾倍,所以普樂星的居民普遍擁有高于星際平均等級之上的精神力。
不過,由于人們的過度開采,即使是普樂星,礦脈也已經差不多枯竭,若非帝國及時頒布法律進行阻止,怕是星球上那些尚未開采出來的礦脈也難逃毒手。
此時,君歌的面前擺着一個半人高的儀器,儀器上有一條細細的線,細線的那頭纏繞着一只尖銳的動物足肢。
“把手按在上面的玻璃球上,然後不斷地輸入精神力。”
收回目光,君歌按照對方所說,伸出手按在儀器上的玻璃球上面,試探着輸入些許魔法元。只見玻璃球忽地亮起,又慢慢地淡去,緊接着她便聽到身側之人開口道:“繼續,不要聽,這個光芒的強度就是你輸入精神力的大小。不要偷懶,否則後果不是你能想象的。”
此人是負責監察“能源”的“使用”情況的,所有提供精神力者,都被他們稱之為“能源”,為了防止某些“能源”不用心工作,佩興斯特意安排了這個工作職位。
瑩瑩的綠光将整個地下空間照亮,若是君歌了解礦石,就會發現,這些構成牆壁的發着光的石頭便是人們夢寐以求的神樂石,而他們所在的這個龐大空間,便是在一個神樂石的礦脈之中。
擁有着增幅作用的神樂石,将整個空間的元素濃度大幅度提高,也将每一個人的精神力大幅度增加,再加上佩興斯準備的大量精神力恢複劑,堪堪将那些“能源”拉在了生命線的邊緣上,以至于還能夠穩定地提供大量精神力。
君歌感受着魔法元的流動,倏地皺起眉,靈魂上那股牽扯之力又出現了。
暴虐,狂躁,弑殺。
對方傳遞過來的每一個信息,壓迫着她不由地晃了神。穩了穩心神,君歌的眼底閃過一抹危險的光芒,想要吞噬她的靈魂可沒有那麽容易。
雖然她對靈魂這一概念也是一知半解,但也足夠她在護住自己的同時,還能夠給對方一些教訓。
......
幽閉的空間,明明沒有光源,卻不知為何光亮一片。君歌低頭打量了自己幾番,像這種靈魂狀态的情況,她還是第一次遇到,心下頗有幾分新奇,忍不住撩了幾下自己那把金燦燦的長發。
沒錯,即使換了具身體,她的靈魂狀态還是保持着前世的模樣,這是人的根本,無論外表怎麽改變,內在是不會變化的。
好在君歌還記得自己變成這幅模樣前的事情,沒有放下警惕。她依稀記得,在與對方靈魂互相拉扯的時候,對方不知為何突然爆發,一陣大力拉扯,使她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清醒之後,就成了這幅狀态。
忽地,光亮暗了下來,一股夾帶着腥臭味的風從某處襲來,哪怕是靈魂狀态,君歌也好似是在現實生活中一樣,所有的感知都還存在。
随着腥臭味的出現,她的眼前出現了一只差不多兩個成年男人大小的詭異生物。
上半身似人身,有着一對相對小巧的爪子,頭部是由兩片看似堅硬無比的甲殼組成,尖銳的牙齒,長着倒刺的尾巴,以及三對看上去強勁有力的足。不論從哪看去,都與她記憶中礦洞裏那只巨大的蟲獸相似,這是蟲族。
在君歌觀察對方的的同時,殊不知對方也在觀察她,但凡是參加過當年與蟲族之間的那場戰争的人,都能認出站在君歌面前的,就是令人聞風喪膽的蟲族女王,只不過當年大家都是親眼看到淩戕爵将它擊殺,如今出現在這兒,實在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蟲族女王動了動前足,看着眼前這個小小的異族,口水不由地加快分泌,順着尖銳的牙齒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上,充滿腐蝕性的分泌物使得地方發出滋滋的聲響,看上去極其駭人。
找到了,終于找到了。
好吃的,聞起來好香啊,只要吃了她,就能夠...能夠變強!
零零碎碎的信息從蟲族女王的靈魂波動傳遞到君歌心裏,眼神一凜,君歌身上的氣勢猛地一漲,身高海拔竟一下子拉高,整個人變得比蟲族女王還要高大上那麽幾分。
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聽過別人提起,一個人的靈魂大小完全取決于此人的能力大小,若是對自己能力掌握熟練,甚至能夠控制住靈魂的狀态。然而,當時在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君歌根本就沒有在意,畢竟她和那些研究靈魂的老家夥們向來不對盤,所以并沒有放在心上。
如今觀看她與蟲族女王的狀态,她對老家夥們的言論信了幾分。
大約是感受到了威壓,蟲族女王向後退了幾步,與人類極為相似的那張臉上,露出了些許忌憚,踟蹰不前地盯着君歌,一下子不知是該吃了眼前這人還是藏匿起來等待時機來獵殺對方。
其實蟲族女王心中也是有些憋屈的,她當初被一個小小的異族擊中了命要,不得已使了族內秘術避免了喪命的下場。但即使如此,她卻因為重傷陷入沉睡,用漫長的時間來治療自己。但是!誰能想到,她不僅藏身之處被人發現,竟然還被提前喚醒,毫無反抗之力的她被迫成了階下囚,受異族控制。
好在這些讓人讨厭的異族似乎是腦子出了問題,竟然好心地給她找來食物,為她補充能量修複傷口。就連一直吸引誘惑着她的美味食物都給找了來,她冥冥之中有種預感,只要吞噬掉這個食物,她就能夠恢複到鼎盛時期。到時候,別說一個小小的異族,就是稱霸星際都不成問題。
這方蟲族女王警惕又垂涎地望着君歌遐想,那方君歌卻是看出了眼前這個蟲族的狀況。對方的真實身軀那般龐大,靈魂狀态卻如此弱小,明顯就是能力下降,兩者相比較,自己顯然是處于強勢處。
都說棒打落水狗,這麽好的機會,傻子才會丢掉。
☆、088 南柯一夢
“呲呲。”
蟲族女王咧開嘴,先發制人,将長着倒刺的巨尾猛地往君歌的身上甩去,尖銳的倒刺映在她眼裏分明帶着凜冽的冷意。
快!準!狠!
巨尾攜帶着凜人的氣勢,幾乎不留給她任何的反應時間,直接嵌入君歌的腰側部位,頓時鮮血迸濺,染紅了她半個身子,看上去駭人無比。
大約是被這血腥場面給戳中了興奮點,蟲族女王的面龐上露出極為扭曲的表情,似狂笑似得意,故技重施,想要抽回自己的尾巴,進行下一輪攻擊,卻不想無論怎麽用力,都沒能抽回尾巴。
蟲族女王疑惑地往君歌看去,一時驚吓不已。
原來,君歌見自己躲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