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18)
而且他也沒有說錯,弗雷爾作為藥劑師協會裏的驕子,其藥劑調配的天賦很是出名,更何況還擁有着a+級的精神力,雖然比不上s級,但也少有的佼佼者。
衆所周知,精神力越高,腦袋越好使,像這種修理機器的活,只要記住步驟和原理,就很容易學會。
兩人低聲說着話,風念說道:“還得虧了這個地方有這種東西,像這麽落後的機器現在已經很少見了。”
弗雷爾:“厲害啊,這麽落後的機器您也會弄。”
突然覺得偶像更高大上了,怎麽破。
風念:“......”
對于這兩人的情況,君歌沒有察覺,她的思緒飄散了一會兒後,只擡了眼,對低着頭忙碌的淩戕爵說道:“我也要一起去。”
“胡鬧!”聞言,淩戕爵幾乎在君歌的話音落下的時候便擡頭生冷地說了一句,随後似是意識到自己的态度不對,柔下聲,“乖,太危險了,你就待在這裏......和弗雷爾一起。”
“你去了有什麽用?你知道怎麽阻止安尼塔的行動?”
托君歌的科普,安尼塔這號人物的資料在幾人的腦中有了存檔,因此安尼塔的難搞程度他們也有點數。
“別想着從我這裏得到方法,如果不帶我去。”說到這裏,君歌翹了翹嘴角,剩下的話不言而喻。
見此,淩戕爵本就皺起的眉越發皺緊,讓人不由懷疑可能都能夠夾死一只飛蟲。
這樣不切合實際的念頭只在君歌的腦海中存留了一秒,很快她就聽到對方嚴肅的聲音:“不要胡鬧,這可不是什麽小打小鬧的事情,上次你跑到戰場上的事情我都還沒有和你好好談談,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厲害,怎樣都不會有事?”
淩戕爵已經很久一口氣說這麽長的話了,可見這一次是真的被君歌給弄氣着了,看君歌的眼神就跟看一個沒成年的幼崽一樣,生氣又無可奈可。
愁死人了。
愁也好,煩也罷,最終他也只能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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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在答應之前跟自家不省心的伴侶定下了三點要求。
一、不準離開他的視線。
二、做事之前要與他商量,不準擅自行動。
三、一旦有危險,必須離開艾威爾。
對此,君歌沒有任何異議,至于到時候會不會執行,那就不知道了。
當淩戕爵答應帶她一起去後,君歌暗自松了一口氣,因為她的話裏是有bug的,如果安尼塔還沒有啓動魔法陣,那麽只要淩戕爵幹掉他,就沒人可以啓動了。
畢竟裴吉和黛布拉最初想要回魔法大陸的本意已經沒有了存在的意義,如今開啓魔法陣,也只是安尼塔自己的意願。
好在林岩的消息似乎因為信號原因還沒有傳達過來,所以現在他們誰也不确定事情發展到了哪一步。
也正是因此,淩戕爵才會抉擇困難,一方面擔心自家伴侶過去後會受傷,另一方面則是對方的話說的很有道理。
☆、289 鐵血铮铮
像安尼塔這種擁有的能力與他們截然不同的人,他沒把握能夠阻止“魔法陣”這種玄而又玄的東西。
不同的領域,叫淩戕爵不得不謹慎對待。
哪怕走錯一步,面對的就是不可挽回的下場。
商讨的最後結果就是,弗雷爾留在這裏,其他人前往艾威爾。
弗雷爾:“......我反對,拒絕一個人待在這裏,要是你們都不回來了,我豈不是要一個人過一輩子?那還不如随你們一起去呢。”
想到有可能淩戕爵他們行動失敗,全星際就他一個活口,會瘋的。
淩戕爵手中動作一頓,看了弗雷爾一眼,“這是不可能的,再過不久就有人來了,你負責照看一下。”
人都是自私的,即便是淩戕爵,也是如此,他準備将自己旗下軍團的人以及他們的家屬都給安置在這個小星球上,由于星球太小,所能容納的人不多,自己家族的人,暫且等其他家屬都安置下來了再說。
弗雷爾抿着嘴盯着淩戕爵看了一會兒,見對方的神态的确不像是在騙他,便點了頭,下了飛行器,看着三人離開。
而就在三人駕駛着飛行器在星際裏快速行進時,遠在帝國主星的林岩才接收到淩戕爵的消息。
【終極*oos:傳達命令,讓十九軍團的人都給撤離艾威爾,至于其他軍團的人,願意走的就走,不願意走的別管。】
【終極*oos:如果有人阻攔,你知道該怎麽處理。】
【終極*oos:撤離出來後,以最快速度前往坐标(xxxx,xxxx,xxxx,xxx),另外傳我的命令,将軍艦起航,只有軍官家屬才可以上去,航行路線和目标要求同上。】
【終極*oos:目前艾爾威的情況有何異樣?】
等了将近一個小時,林岩才收到自家将軍的後續消息,殊不知這些消息是對方一小時前發送的,可見信號傳遞是有多差勁,
他在看完消息後,迅速給下屬下達各項命令,末了給淩家通了個訊息,畢竟也算是軍官家屬,有權進入軍艦。
全部事宜安排妥當後,林岩這才靜下來仔細琢磨了一番自家将軍的命令。
一條條,看起來都十分叫人費解,但歸納成一點,都是圍繞這艾威爾展開。
難不成星球的移動都和蟲族女王的死有關?
這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想了想,林岩站起身,面對着床上某只病患的詢問眼神,解釋道:“我要去艾威爾,你待在這裏好好養傷.......算了,我去給你申請離院許可,你也去軍艦上。”
溫寒茫然:“什麽軍艦。”
林岩:“将軍最新命令。”
溫寒:“知道了。”
......
越靠近艾威爾,君歌他們所在的飛行器感受到的吸引力越強,因為這架飛行器實在是太過老舊,也不知道是哪一代的産品,沒有當下飛行器所擁有的一些類似于反重力等設置裝備。
所以,面對這吸引力,抵制要更弱一些。
如果不是風念将飛行器做了小小的改造,恐怕就這“老爺機”的速度,他們怕是要幾天才能抵達。
而現在有了吸引力,速度更是自發加快了,也免了他們擔心時間來不及。
【林副官:艾威爾目前除了自身重力加大外,沒有其他異常。】
林岩的消息緩緩而至,內容不算太糟糕。
“其實我懷疑魔法陣已經啓動了。”君歌猶豫了下,說出的話讓氣氛突然變得沉重起來,“因為魔法陣太過龐大,所需的能量也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因此啓動的過程中需要時間。”
否則,空間扭曲撕裂造成的吸引力可不會像現在這麽溫柔,只會是像一個被放大數倍的大型黑洞,誰也逃脫不了。
“如果按照先前的猜想,安尼塔聚集那些權貴是因為他們的能力超群,抽取精神力來提供能量,我們應該還有點時間。”說到這裏,君歌忍不住在心裏唏噓,安尼塔這個人的确相當聰明,不僅研究出将精神力以修煉魔法元的形式來修煉。
還能将其提取出來當能量,想來曾經是一位相當出色有能力的魔法師。
可惜如今被這個世界的規則所禁制,成了個廢渣。
其中的落差之大,君歌似乎能夠理解到為何對方一定要毀掉這個世界了。
只不過,理解是一回事,阻止又是另一回事了。
飛行器降落的地方是上次軍艦降落的地點,軍區這會兒完全沒有君歌第一次來時看到的那樣整齊有序,越往裏走,鼻翼間飄散的血腥味越發濃烈。
“将軍!”
三人匆匆的腳步一頓,淩戕爵看向聲音的主人,林岩穿着整齊的戰鬥服,正嚴正以待地站在原地等會他的命令。
目光從其臉上掃過,微微下移,在看到其右手袖子口露出的白色繃帶,淩戕爵的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下。
在對方的身後,筆直站着一溜的人,有些人的戰鬥服上還帶着血跡,有些人面色髒亂,滿是炮灰......
無論形象如何,每一個士兵的左胸膛上都戴着十九軍團的标志。
“大家都是戰友,總不能讓您一個人在前頭沖鋒陷陣,而我們躲在後方悠閑,兄弟們說是不是!”
“是!”
幾乎震耳欲聾的聲音,響徹了整個軍區上方。
“這就是十九軍團。”風念低聲在君歌耳邊說道,見對方側過頭來,迎着對方的目光道:“都是鐵血铮铮的家夥,帝國我最看得上眼的就是你家這位手下的軍團。”
君歌将手擡起,放置眼前,白皙的手掌在微微顫抖,她有點激動,說不上來是被這些鐵血铮铮的家夥給震驚到的,還是說她內心深處的血性被引出來了,總之這會兒她有點想打架。
只不過......她擡頭看向淩戕爵寬大有力的後背,嘛,還是暫時老實點吧。
“我們先去找人吧,如果真的是你說的那樣,我不覺得這些士兵能夠找到安尼塔。”
風念在君歌耳邊小聲道,兩人之間的情分早就斬清,再加上他已經不是古家的管家了,于是他也就不再喊君歌“大小姐”了。
☆、290 你是誰
君歌凝視着不遠處的古堡,垂在身側的手虛虛地握着。
此時她正和風念站在一個高地上,先前對方提了意,他們便自個先行來找人了。
至于淩戕爵定下的三點要求,抱歉,她一開始就沒打算遵守。
“走吧。”
風念收回打量古堡的目光,嘴上輕“嗯”了聲,心中的翻湧卻依舊沒有平複下來。
雖然說之前已經經歷過了一張紙帶人空間跳躍這樣稀罕的事,如今再看到這麽大面積的建築物完好無損地從一個星球上轉移到另一個星球上,這讓他對聽到的那些玄幻至極的話有了真實感。
說起來也怪異,這座古堡就這麽明晃晃地坐落在這兒,可偏生沒有傳出消息,好似在其他人的眼裏不存在一樣。
風念知道有一些設備是能夠屏蔽或者說造成假的視覺景象,然而好歹艾威爾是主戰場啊,用的各種設備都是帝國最新研究出品,除非對方用的更高級,才不會被破解掉屏蔽的效果。
不過,事實究竟如何,眼下也不是糾結這種事情的時候。
兩人跳下高地,一路暢通地往古堡趨近,附近靜悄悄的一片,安靜地可怕。
很快,君歌和風念就抵達到了古堡的外面,兩人對視了一眼,推開古堡的大門,小心謹慎地往裏走。
君歌在古堡裏住了一段時間,對裏面的結構布局比較熟悉,因此她稍稍走在前頭,風念落後半步,快速搜索着。
“當時你們為什麽會往樓上跑。”當腳踏上二樓時,君歌突然想起前幾日風念和淩戕爵在搞了破壞後,不僅沒有往外溜,還往樓上跑,宛如自投羅網一樣。
風念的腳步一頓,回答道:“當時佩興斯往上跑了,淩将軍自然要往上追。”他也就只好跟着了。
“可是我并沒有看到除了你兩之外的人。”
“嗯,被他跑了。”
……
找到安尼塔的地方,是在距離君歌和黛布拉野餐那塊地方不遠的一個小花園裏。
看着靜谧安好的安尼塔,君歌和風念幾乎同時停住了腳步,不遠不近地觀察着,提防着,琢磨着。
男人漫不經心地撥弄着手下的花瓣,似是注意到了落在他身上的視線,擡起頭看向兩人。
嘴角一彎,臉上并沒有任何詫異的神色,好似君歌和風念本就該在這兒一樣。
“我以為,和您一起來的人會是另外一位。”安尼塔眼睛眯成一條縫,好像在回想些什麽,繼而和顏悅色道:“不過這一位,也還不算太糟糕。”
“哦,對了,你們是來殺我的嗎?”
安尼塔笑眯眯地看着兩人,開口說的話像是只是在不經意間随口問了一句而已。
得不到回應他也不惱,自顧自說着,“我可不是壞人,為什麽要來殺我呢?”
“因為我們并不是好人。”君歌扯了扯嘴角,沒有再讓安尼塔唱獨角戲,她有些摸不準現在是個什麽情況,手指微動,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意味。
倏地,站在一旁從始至終都保持沉默的風念突然出了聲,“你是誰。”
“我是誰?哈哈哈哈哈,你問我是誰?”像是被風念的問話戳中了迷之笑點,安尼塔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誇張至極,眼角甚至還有隐隐的淚漬。
而君歌也忍不住側了眸,看着風念心覺無語,但很快就被其眼中的神色給吸引,直到這會兒她才發現對方似乎有什麽不對勁。
“你是誰。”風念依舊重複着先前的問題,态度執拗地想要知道答案,或者說是想要肯定某種可能,君歌擰着眉,一顆心微微提起,此刻的風念有點奇怪。
安尼塔停下笑,手指在花枝上輕輕一掐,鮮豔的花骨朵瞬間脫離了花枝,掉落在地,“唔,如果要問我是誰,我的身份有很多,就是不知道你想知道的是哪個了?”
“說起來,小風念你現在都長這麽大了,那時候才這麽小小的一點呢。”安尼塔在自己的腿邊比劃着,“小小的,抱着我的腿,叫嚷着要變強來着。”
“可惜,想要變強的心可不像小雷默那麽堅定,你們兩人中我其實更喜歡的是你啊。”
“閉嘴!”風念渾身顫抖着,兩只手緊緊握着,仿佛下一刻就會沖上去揍扁對方那張讓人讨厭的嘴臉,“果然是你,你這個混蛋。”
“哈哈哈哈,小風念你還是這麽可愛。”
君歌素手一翻,握着魔法杖,眉間清冽,元海裏的魔法元蠢蠢欲動。
“哎呀,溫斯頓家的小姑娘,你可別沖動,淑女可不該打架的……唔,真是羨慕啊,還能夠動用這些可愛的小家夥。”感受到周圍空間裏元素的變化,安尼塔将目光投向君歌,眼中揉雜着寒意。
他都已經數不清有多久沒能使用魔法元了,這個世界實在太不公平了,明明都是同類人,偏生只有自己被規則,如今瞧着君歌,心中越發恨。
“啊咧咧,我本來還想紳士一點的。”安尼塔避開迎面射來的冰箭,嘴角的弧度慢慢收了起來,“喏,既然想打架的話,先打過他們再說吧。”
話音剛落,兩道人影突然閃了出來,其中一位将風念的攻擊給攔截了下來,另一位則勾着嘴角,陰恻恻地看着君歌,“又見面了,我的‘好姐姐’。”
“喂,臭丫頭,記得小心一點,別把我家小家夥的食物給打壞了。”
古鳳歌的話剛說出口,另一邊還在與風念糾纏着的佩興斯卻是開口了,只不過話中的內容可不大好。
一時之間,不論是君歌還是古鳳歌的臉色都不大好,前者是因為被人比拟成食物,後者則是都到這種時候了,還有人願意護着君歌,這讓她很不爽。
短短片刻,安尼塔已經沒了人影。
君歌盯着擋着路的古鳳歌,輕啓紅唇,冷聲吐出一個字:“滾。”
“呵。”古鳳歌聞言,氣極反笑,身後一對骨翅微顫,如今的她已經被安尼塔改造成一個怪物,戰鬥力可不是平日而言的那般。
造成她如今這幅面貌的,都是面前這個人造成的,古鳳歌探出舌輕輕舔了下唇瓣,一雙眼變得通紅,“你還是下地獄吧,我的‘好姐姐’。”
☆、291 蛋
沉默。
君歌沒有出聲回應,然而從對方身後突然出現藤蔓卻表明了她的态度。
說起來她也有些覺得好笑,以往只用來輔佐調配藥劑的天賦如今一而再再而三地用來和別人戰鬥,而且用起來頗有幾分得心應手。
大抵是沒有猜想到君歌會這麽一吭不響地就動手,古鳳歌反應慢了一拍,确切的說是慢上了好幾拍。
只不過即便如此,藤蔓尖銳的刺端在戳進古鳳歌的身體後也沒有造成什麽傷害。
見此,君歌腦中電光火石之間似乎閃過了什麽被她遺失的重要內容,眸光微閃,卻是沒有再繼續動作。
這邊君歌停頓下來,那邊古鳳歌卻是反手一把将刺穿胸膛的藤蔓拔了出來,暗黑色的血珠随之揮灑了一地,散發成淡淡的惡臭味。
古鳳歌身後的骨翼有些嬌小,乍一看很難發現,直至将其展開完完全全地展現在空間下,這才叫君歌瞧見。
君歌下意識地擰起眉頭,手指無意識地敲打着手中的魔法杖,粗粝的木質感讓她穩下心來,一言不發地盯着對方的舉動。
相比起她們兩人的相顧無言,另外一邊卻是打得火熱,只不過佩興斯看起來似乎有點強的離譜。
“你的敵人是我呀。”
君歌收回視線,只覺有物破風而來,夾雜着凜冽的殺意。
雙眸猛地收縮再放大,她抿緊唇角整個人一側,堪堪避開那速度快得叫人看不清模樣的東西。
然而下一秒君歌就知曉了那是什麽。
細細的藤蔓纏繞抓住一個有些白又有些暗紅的尖銳狼牙型物體,長度足有她小手臂那麽長,看起來挺駭人的。
“吶,這樣可不好,如果再這麽漫不經心的話……是會死的。”古鳳歌慢條斯理地探手從骨翼上抽出一根骨頭,頭部尖銳,就跟君歌所困住的東西一模一樣。
只不過,這一次的要更粗一些,上面的暗褐色也不知道是不是鮮血凝涸下的。
如今的古鳳歌看起來妖豔又邪惡,一張臉雖然沒有太多的變化,那一雙通紅的眼睛,隐隐纏繞着血絲,嘴角似笑非笑地翹起,眼睑下方一片青黑。
身上的衣服還是先前那一套,腳上一雙鞋子卻是不知去處,赤着腳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小巧的骨翼稍稍在身前攏着,護着她,不過上面缺失了三根骨頭。
一根被君歌躲了過去,一根被藤蔓攔截下來,剩下的一根正牢牢抓在她手中把玩着。
整人邪氣的很。
是了,的确邪氣的很,違背生死之道的存在,本就不該存在的。
君歌掀了掀唇角,露出白亮的牙,整個人的氣勢忽地就變了,不似前幾次或認真或敷衍的打鬥時的模樣,如非敏感一些,旁人只會覺得此時的她和平日裏永遠噙着溫和笑容的模樣沒有什麽兩樣。
“我不是什麽好人,但也說不上是什麽壞人。”
古鳳歌一言不發地聽着,臉上的表情卻隐約有了變化。
“旁人的性命安危從來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君歌意有所指,也不管對方有沒有明白,長得有些過分的睫毛顫了顫,她用着兩人都能聽清的聲音,“可誰叫你們......将他拖下水了呢。”
就像君歌給自己的定位一樣,她的确算不上好人,若非是淩戕爵一定要來背起這份責任,守衛世界和平,她是絕對不會參與進來的。
這個世界的人類何其多,相信優秀出色的人也不會少,又怎會缺他們?
瞬息之間,在君歌的腦中,多番思緒快速閃過。
只不過想的再多,她的臉上都不動聲色,以至于對面的古鳳歌沒有發現一絲一毫,手上拿捏着的骨刺隐約泛着冷意,有些躍躍欲試。
先發制人。
君歌長得過分的睫毛顫了顫,劃出細小的波動,潛伏在地面上不起眼的綠色藤蔓随心而動,宛如有生命的蛇,一點一點地向目标逼近。
與此同時,一直懸挂着警惕之心的古鳳歌幾乎在藤蔓有所動靜的時候,便有了反應。
其實每個在藤蔓上吃了虧的人,都是由于大意再加上手頭上沒有趁手的武器,對付植物,火是最好的應對之物,而古鳳歌早早就料到了君歌會使用這麽一招。
因此,拿出來的武器,雖然不是什麽特別厲害的武器,但好歹也有個高科技的名頭,應付起來倒也不困難。
一道道的火焰,将藤蔓燒得漆黑。
這火也不知道是用什麽物質造成的,有些藤蔓都被燒成了灰,“簌簌”地掉落在地上。
沒有什麽東西是無敵的,只要用點心,往往看似困難無比的事情便會發現,其實本質上輕而易舉。
見此,君歌沒有表露出一絲意外,或者說有那麽幾分的意料之中。
本來就不是很厲害的天賦,硬生生把輔助玩成了輸出,這也是無奈之舉。
這般想着,她一邊應對着古鳳歌,一邊分出神來在魔法球裏找尋着什麽。
自從把格納收拾妥當後,她和魔法球再度有了聯系,放在裏頭的東西也就同樣可以使用了。
早些年,君歌意外得到了一個小玩意,最初是瞧着這東西可以當做保命用的一張王牌,這才給留了下來。
結果沒想到她在自己的小木屋裏一宅就是幾百年,一直沒能用上。
之後,誰知道一個不小心閉眼睜眼間就給自己換了個環境,混得倒也還是說得上風生水起的。
于是,這個小玩意便更是放在角落裏蒙塵了。
如今雖然說不上保命,但拿出來使使卻也是可以的。
“铮——”
一根骨刺穿過了藤蔓的阻擋,前者毫無破損痕跡,後者卻慢慢開始出現裂痕,變成了碎渣,好不容易從烈火下逃脫的藤蔓,終于承受不住壽歸正寝了。
說時慢那時快,一把小刀突然從旁側飛擊過來,将骨刺給攔截下來。
緊接着就是一道喝聲。
“認真點。”
君歌:“......”餘光掃了一眼正在應對佩興斯的風念,對方那專心的模樣叫人不由懷疑剛剛她是不是幻聽了。
素手一翻,一枚黑不溜秋的蛋出現在手中,君歌一手堪堪才能将蛋給托住,于是索性将魔法杖收起,一支裝着同樣黑乎乎藥液的藥劑取代了魔法杖。
趁着對方還被窮出不窮的藤蔓纏着的時候,君歌将藥劑瓶的瓶塞打開,黑乎乎的藥液全部倒在了蛋殼上面,接着“咔嚓”一聲脆響,蛋殼應聲破裂。
☆、292 小黑
一只黑啾啾的形似龍型的生物從裏頭鑽出了腦袋,一口鋒利的牙齒“嘎嘣”地将蛋殼啃了個幹淨。
小家夥小小的一團,看上去弱不經風,然而當它張開嘴,把古鳳歌甩來的骨刺給“嘎嘣嘎嘣”吃掉的時候,就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兩只幾乎占據了半張臉的大眼睛裏透出強烈的興奮。
“去吧。”君歌輕聲道了一句,拖托着小家夥的手輕輕往前一探,黑不溜秋的一團便往地上滾去,卻在撞上地面之前,脊背出出現了一對小小的肉翅,晃悠悠地貼着地面飛着。
至此,除非古鳳歌選擇近攻,所有的攻擊都會被小家夥給吞進肚子裏。
最可怕的是,小家夥越吃,身型越大。
竟是在不斷地成長着。
古鳳歌要氣瘋了,她不知道眼前這個一直阻礙自己的怪物是什麽,任何攻擊都對它無效,簡直讓她束手無策。
最可氣的倒還不是這個,而是站在一旁靜靜看着她的君歌。
那個眼神,讓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個跳梁小醜。
可笑又可悲。
事實上,腦補是一種病。
此時此刻,君歌正在考慮是在這邊盯着古鳳歌,以防萬一,還是轉移陣地,前去支援風念。
然而還沒等她得出個結果,一陣巨響将局勢瞬間扭轉。
只聽見“嘭”的一聲,似有重物砸在地面上,将先前藤蔓燒成的灰驚起一片。
待灰霧散去,露出砸落在地面之上的東西的模樣,君歌和風念皆心下一跳。
風念下意識地看向君歌,對方皺着眉神情似乎也有些詫異。
因為現在在他們面前的是本該喪命的蟲族女王!
風念随即一想,曾經他們也曾認為蟲族女王已經死亡,然而這場戰争的出現,便狠狠地給他們上了一課。
“這是怎麽回事?竟然還有第二只女王?”
“該不是我眼花了吧,我記得兩周之前我可是親眼看着蟲族女王的軀體被分解掉廢物利用的!”
“見鬼,這日子該怎麽過!”
細碎的談話聲由遠及近,但漸漸地又沒了聲。
君歌微微側頭,餘光突然掃到一個令人眼熟的身影,臉上表情頓時變得古怪起來,最終先行轉了身,幹巴巴地說了句“好巧”便沒了聲。
對方兩道眉狠狠地蹙了起來,仿佛要擰成一個疙瘩般,一言不發地靜靜看着她。
一旁的林岩看了看淩戕爵,又看了看君歌,無奈地朝後者眨了眨眼,随即上前一步輕聲道:“将軍,要事要緊。”
聞言,淩戕爵抿了抿唇角,然後将視線移開,落在了莫名出現的那只蟲族女王身上。
他與它的接觸要比旁人多得多,因此自然不會像其他士兵那樣,認為這是另外一只不同的蟲族女王。
事實上從始至終都是同一只而已,至于為什麽會兩次三番地複活出現,這就不得而知了,但是他們只需要知道一點,那就是不論對方複活多少次,就會死多少次。
視線在蟲族女王的身上停留了幾秒,淩戕爵忽地看向站在蟲族女王後側方的佩興斯,如鷹一般銳利的眸子閃現着冷意。
“是時候解決我們的問題了。”
“贊同。”佩興斯笑眯眯地點頭,狹長邪魅的眼眸中的神情與淩戕爵一般無二。
于是,君歌和林岩便看着兩人旁若無人地遠離他們所在之處,動作神情十分默契,看得林岩忍不住感慨了句“不愧是宿敵,最了解你的人只有你的敵人”。
君歌:“......”
不可否認,她比起佩興斯,對淩戕爵的了解的确比不上。
但是這麽當着她的面說這些真的好嗎?
就在兩人各自悱恻時,原本就被君歌那只小家夥弄得束手無策的古鳳歌,已經轉換了目标,确切地說,是被迫轉換了目标。
能待在十九軍團的軍人都不是吃素的,即便此時古鳳歌經過改造,戰鬥力“蹭蹭蹭”地往上升,可是戰鬥意識并非幾天就能練就的。
比起這些身經百戰的戰士們,古鳳歌更像是游戲裏那種手握神器卻不知如何使用的小白玩家一樣。
因此,她并沒有給他們添加什麽阻礙。
全場最讓人頭疼的,其實還是這個憑空出現的蟲族女王。
“夫人,您還是先到後方去待一會兒,剛剛我雖然給您解圍了,但是将軍的脾氣,你也是知道的。若是回來後發現您還沖在前線......”剩下的話,林岩沒有說出來,不過君歌卻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想到的确是她做的不對,言而無信,君歌擡手抹了把臉,緩緩地點了下頭。
然而在她轉身準備往後方離去的時候,她的餘光突然瞄到林岩手中拿着的光屏,上面是蟲族女王的三維形象圖,密密麻麻地标識着各種數據。
體積,高度,外殼硬度......
“這是什麽?”
心中好氣,她停下腳步,忽地深處手指指着上面一處數據問道。
這一問,将專心研究的林岩驚了一下,擡起頭看看君歌,又低頭看看對方指着的地方,擰起眉,“這是它體內激素的闕值。”
“闕值?”
“嗯,類似于一種标志,作用的話,大約等同于人類的健康值,但其中還有些不同。”
君歌微微颔首,随即擡眼瞧了一眼正和小家夥,還有一些戰士混戰的蟲族女王,詢問道:“很麻煩?”
“很麻煩。”
聽得林岩的話,君歌沒有再說話,而是靜靜地看着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成長的小家夥。
先前古鳳歌的攻擊對于她來說還挺有力度的,但是對于小家夥而言,卻是不夠看的,因此即便“吃掉”了那麽多的攻擊,都沒有成長太多。
這會兒蟲族女王的攻擊和古鳳歌比起來,那就是一桶水與一滴水的區別。
于是,小家夥吃的開心,長得也快。
想了想,君歌示意林岩看小家夥,大抵是該生物太過驚奇,成長速度無法用人類的正常思維去思考,就連防禦方式都如此的與衆不同,林岩的嘴角顯而易見地抽搐了兩下。
☆、293 大結局
事實上蟲族女王雖然厲害,但是眼前這只的體形以及戰鬥力都沒有先前那只來得厲害,而且最重要的是,君歌見小家夥應對起蟲族女王,似乎游刃有餘。
更別說小家夥這會還沒有徹底地成長起來,所以......
“它就交給小黑吧。”君歌對林岩提議道。
小家夥對自己被安了個土到掉渣的名字毫無所知,在它的小腦袋裏,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吃吃吃”,然後讓自己長得更加高大帥氣。
林岩看了一眼蟲族女王,又看了眼小黑,腦中快速轉動着,最終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君歌想到了一處,麻木着臉色點了點頭。
目前的局勢只能如此了,他們沒有那個時間浪費在蟲族女王的身上。
有了小黑應付蟲族女王,剩下的人便開始自發地尋找起躲在古堡裏的安尼塔,他的3d照片在聯邦的星網上很容易就找到,風念作為一個本土人,十分熱忱地為大家夥兒提供了照片。
對此,君歌懷疑對方只是想早點找到安尼塔,風念和安尼塔之間的關系,似乎也有道不清的糾纏。
因為是找人,君歌便以“這很安全”的理由拒絕了前往後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