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17)
裏還有另外一個人,想到褚向遠是裴吉的人,提起的心忽然就掉了下去,整個人放松了不少。
她拉了拉淩戕爵的袖子,示意他彎下身來聽她說話,“別擔心,這位......唔,你該叫媽媽。”
淩戕爵:本以為的敵人莫名其妙變成了自己的岳母,這種奇妙的感覺真是......一言難盡。
君歌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房間裏本就安靜,所以她說的話其他人都聽見了,還沒等淩戕爵說些什麽,那邊黛布拉冷“哼”了一聲,面上不悅,隐約還遺留着暴怒的痕跡,但想到自家丈夫的話,她就不得不按耐下暴躁的情緒。
沒能直接出手。
“既然你們都沒有坐下的想法,那我就直接說了。”褚向遠掃視了一圈衆人,最後将目光停留在弗雷爾的臉上。
弗雷爾:好恐怖的眼神,我走還不行嗎!
“你們聊,我去整理東西。”牽強地扯了扯嘴角,弗雷爾說完話,便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房間,即便這個房間本來就是他住的!
見無關人員都走光了,褚向遠滿意地點了點頭,開口道:“裴吉先生說先前還有話沒有和你們說完,讓我過來給你們說一下。至于黛布拉夫人,她只是想過來和您道別,不會做什麽不好的舉動的。”
“你說。”君歌颔首,心道,看來真的是十分重要的事情,否則裴吉不會特意讓褚向遠跑來和他們說明白。
“裴吉先生說,這次的宴會舉辦的意義是。”似是有些不理解自己要說的話,褚向遠停頓了下。
☆、284 意義
不過,褚向遠沒有停頓太久,“在于将各位位高權重的人聚集在一起。”
或者說,是将所有于聯邦而言,有着支配左右發展和歷史更疊的人,全部聚集在古堡裏。
大概是在安尼塔選擇聯邦作為落腳點,一點一點地侵入這裏的上流社會,不動聲色地玩|弄着這些權貴的時候。
圍繞着蟲族和人類的基因融合被悄悄地拟成了案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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潤物細無聲般地在高層裏傳閱,審核,然後定案,拍板。
确切地說,這個想法這個計劃,在很久很久,久到他們自己都說不清是什麽時候起,就存留在權貴圈子之中。
只不過,安尼塔的出現,使得這個計劃有了實現的可能。
力量,強大,權勢......等等,都是人類向往和期許的東西,無論過了多久,無論人類的歷史更疊多少,還是人類的進化走了多遠。
貪婪,是人類這種生物的劣質本能,誰也逃脫不掉的令人作惡的本能。
而安尼塔早就明白看透了這一點,于是,一大波可操控的傀偶和實驗品就這麽誕生了,不用費心,只需要給這些權貴一點點的甜頭,就足夠他們死死扒拉着他不放,宛如一只只吸血的水蛭,渴望從他的身上收刮出什麽。
事實上,作為一名合格的黑暗魔法師,安尼塔對各種誘惑,拿捏都掌握的相當熟練。
就算有誰意志堅強,态度正直,他也能從他們的靈魂深處找到劣|根,然後就像故事書裏那樣,無情地引|誘着自以為是的人類緩慢地帶進陷阱,最終拖進地獄!
安尼塔是一個天才,他懂各種魔法知識,擅長的與不擅長的五五開。
為什麽這麽說?因為他雖然天賦異禀,偏生一門心思栽進了黑暗魔法的世界裏,什麽都要涉及,又什麽都只會個七八分就足夠了。
其中,坑蒙拐騙這一技能幾乎在還是年少時期就點燃,甚至百試不爽。
“所以,其實是安尼塔用了舉辦宴會的由頭,這才将各個在外的聯邦高層權貴都給聚集在一起,但這又是為了什麽呢?”
聽了褚向遠的一席話,君歌眉頭緊鎖,右手的手指無意識地屈起,放在唇邊輕輕重重地咬着,但凡遇到她既難以理解又不願意就放棄理解的事情,她都會做這樣的小動作。
只不過,像咬手指這樣的小動作,她用過的次數一只手可數,畢竟她向來就是能用打架解決的事情就大家解決。
雖然說,大部分的打架時間裏,她都是仗着自己有一溜都不帶重複的高級藥劑,看誰不爽就給用,身上散發着實打實的土豪之氣,用起來絲毫不心疼。
為什麽要将人給聚集起來,褚向遠并沒有從裴吉那裏得到什麽消息,只不過......
想着裴吉将他叫去,下達任務的過程,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君歌,“這裏面,或許有你想要的答案。不過現在,你們該離開了,時間不多了。”
時間?
君歌突然意識到,似乎從一開始,對方就一直強調時間。
原本她只是以為裴吉可能攔截不住黛布拉,所以才會有時間緊迫這一說,然而現在的黛布拉雖然面上的神情依舊很糟糕。
糟糕到什麽程度呢?糟糕到哪怕說對方下一秒就會暴走出手,她也不會懷疑這種可能性,而且心裏深深相信着會有這種情況。
“嗯,麻煩你了。”君歌伸手接過小盒子,目光不着痕跡地從黛布拉的面上掃過,神情糟糕是糟糕,可她知道對方是不會出手的。
相信與知道,是有區別的。
前者代表着事件的發生與否各占百分之五十,而後者則代表着百分百。
所以,既然黛布拉不會出手傷人,那麽這時間緊迫一說,就有些叫人納悶和費解了。
君歌想着,忽然手腕上一暖,垂目一看,一只寬厚的大手握在自己的手腕上,幹燥的手心有一種讓人安心的溫度。
她擡眼瞧向淩戕爵:“???”
“......”淩戕爵抿着唇,臉上的線條棱角分明,微微側過來看向她的眼睛裏,裝滿裏純粹的不贊同。
沒能理解到對方心思的君歌睜着眼:“???”
幾乎無聲地嘆息了一聲,淩戕爵無奈地稍稍用力,将還留在君歌口中的手指給拉了出來,上面深深淺淺的印着牙印,可見她咬的時候的确不用心,完全沒有注意力度。
兩人動作之間,全程沒有言語交流,而淩戕爵的動作也很正常,只不過就是看不下去自家伴侶這麽自殘的行為而已......而已個頭!
褚向遠按耐住扶額的欲|望,面上依舊挂着淺淺暖暖的笑,心裏卻是一陣咆哮。
現在的年輕人哦,真是太不害臊了,談個戀愛還要花式虐狗。
科科,不知道秀恩愛分得快嗎??難道沒看出來現在是在談論大事的時候,不應該是嚴謹以待。
一點都不嚴肅認真!
作為一個大齡剩男,褚向遠覺得他承受不住這種bulingbuling的戀愛閃光。
相比起褚向遠,一旁的黛布拉才是氣得要死,本就很糟糕的臉色竟然突破了極限,再次降了幾個色度,偏生礙于自家丈夫的原因,她還不能發脾氣。
面對着自家寶貝兒花式秀恩愛,媽媽很心塞,但是又不得不支持的感覺,實在是太讓人悲傷了。
混小子,快點把你的臭手給我拿下來來,我都沒有牽過幾次寶貝閨女的手!
兩人心中的各種咆哮,君歌是完全看不出來,也想不到,她十分淡然地順着淩戕爵的力度,将手放下,随意地垂在大腿邊上。
如果只看這一動作,倒也沒什麽,然而某人握在她手腕上的手不僅沒有放開,反而慢慢下滑,大手往其掌心一擠,十指相扣。
黛布拉咬着牙平複了下自己的情緒,盡可能讓自己的語氣正常一些,但是顯然這很難做到,于是她索性就這麽開口了:“呼,既然時間緊迫,那我也就長話短說。”
☆、285 盒子
“你,本來我是想好好收拾教訓你們一頓的,作為一個客人,在主人的宴會上搗亂,實在是太沒有風度和禮貌了。”這話,是對着淩戕爵說的,黛布拉依舊對自己準備的宴會被破壞一事耿耿于懷,“但是你十分好運。”
“你得到了我家寶貝兒的撐腰,還有......”黛布拉突然噤了聲,顯然不太想承認自己的丈夫也倒戈了陣營,“算了,這些已經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要是敢對我家寶貝兒不好,看我不廢了你!”
語氣有些沖,裏面的母愛卻是相當的強烈,頭一回見到有人給自己撐腰的君歌,只覺得心中莫名就暖洋洋一片,類似于雪糕在太陽下化開的那種感覺。
這種感覺又和淩戕爵對她的百般保護呵護有所不同,直到這會,她發現自己缺失了這麽些年的親情,似乎都回來來,甚至還有溢出的傾向,就像是一個裝滿水的水缸,即便裏面水已經滿滿當當,但往裏倒水的人依舊沒有停下動作。
“啊,我才找回身邊的寶貝兒,就這麽要被人給搶走了,心情真是不愉悅啊。”
黛布拉是個很多情的女人,這個多情倒不是說她濫情的意思,而是很單純的情緒豐富而已,嘴上說着不愉悅,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很悲傷,一雙藍色的眼眸透着憂郁,“嘛,寶貝兒以後要開心,如果這家夥對你不好,就回來找媽媽。”
大抵是情緒波動有點大,君歌聽了這話,只木然地點頭,看着面無表情,實際上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這會兒是根本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才好。
而黛布拉早就習慣了自家寶貝閨女的态度,也不見怪,說完了自己想說的話後,她瞧了安靜站着的褚向遠一眼,并不想聽某個搶了自家閨女的人說話的她,根本沒有給旁人任何機會,擡起腳就走了出去,頗有一種“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的潇灑感。
見此,褚向遠也不再多待,朝君歌和淩戕爵點了點頭,便緊随着黛布拉的腳步離去。
等到兩人都離開了,君歌這才平穩下心境,垂頭開始打量起手上褚向遠送來的東西。
小盒子長得正正方方,就像是禮品店裏裝着戒指的小禮盒一樣,當然了,君歌從來沒有逛過這種禮品店,而星際時代的店鋪大多都在星網上,虛拟的模板那麽一放,便跟真的似得。
可惜她天生缺少女性的這種逛街屬性,能夠聯想到小禮盒的,還是常年駐紮在軍部或者軍區裏的淩将軍。
至于為什麽會想到,自然是因為他也有一個。
這會兒看到小盒子,心中頓時閃過各種念頭,最後擡手揉了揉自家伴侶的頭,柔順的頭發蹭着手心,軟軟的。
緊接着淩戕爵便看到自家伴侶微微揚起頭,一雙眼睛透着疑惑,他嘴角微微勾了勾,揚起一個幾不可見的小弧度後又很快就消失了。
耳根開始發熱,他垂着眼,微微俯身,湊到君歌的面前,兩人視線相對,君歌能夠清晰地看到向來沒有什麽表情的伴侶突然就臉紅了。
臉紅了?!
君歌眨巴眨巴眼睛,随即探手在淩戕爵的額頭上停留了一段時間,“咦?溫度有點高,是發燒了嗎?這個節骨眼生病......”有點麻煩啊。
說着,她忍不住皺起眉,心下琢磨起各種方案,最終決定親自去調配支治療藥劑,雖然可能只是感冒,用治療藥劑有些小題大做,但是,自家伴侶自己不疼着,誰疼着?
意識到君歌誤會了自己的淩戕爵,臉上的溫度不但沒有下降,反而又更加上升的趨勢,額頭的溫度灼得君歌的手心燙燙的。
“嗯,媳婦兒......”欲言又止地抿緊唇角,淩戕爵平靜淡然的眼睛中泛起了緊張的漣漪,他壓低脊背,和君歌臉與臉的距離只有一指的距離,“我們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結束,就結婚好不好。”
說完,淩戕爵屏息凝視着對方,心髒咚咚跳動,響得仿佛是在耳膜處鼓動。
君歌木讷地“啊”了一聲,然後說道:“我們不是已經結婚了嗎?”
“......我們需要一個婚禮。”宣示主權。
“可是這樣好麻煩啊。”君歌擰起眉,有些不解為什麽淩戕爵會想要搞這種東西,于她而言,兩人已經算結契了,結契就代表着伴侶關系成立。
想到這裏,她突然想起兩人的契約圖騰似乎比以前的要暗淡很多,如果不去注意,根本發現不了兩人還有契約的連接。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兩人的終極标記上動了手腳的事情已經引起自家伴侶懷疑的淩戕爵眼下只覺得委屈:“婚禮很重要,一點也不麻煩。”
說着,他試圖列舉一些例子來勸服君歌,結果在自己少有的幾次參加婚禮的記憶中,僅僅有的也只是“參加”婚禮而已。
“好吧好吧,如果不麻煩的話,那就随便吧。”君歌踮起腳揉了揉淩戕爵的腦袋當做安撫,繼而頓了頓聲問道:“咱兩的契約......不,是标記,怎麽回事?我怎麽對你的感知變得那麽弱。”
上一秒還在高興的某人身體僵了僵,很快又放松了下來,用無知的語氣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麽後遺症,我是第一次,不大懂。”
同樣第一次不大懂的君歌和某人大眼瞪小眼,相視了一會兒便放棄了探尋真相,或許真的是什麽後遺症也說不定?
君歌想着。
盒子被打開,裏面只有一塊石頭。
碧綠透明的石頭,看上去漂亮極了,可君歌一眼就瞧出了這是塊魔法石。
魔法石除了儲存能量外,還有別的用處,其中拿來記錄言語或者影像就是其中一個作用。
當然了,基本上所有的魔法師都是用記錄球,只有真的很急的時候,才會用尋常的魔法石來做這些。
微微輸入一點點的魔法元,整塊魔法石開始發出碧綠的亮光,随即便響起了裴吉的聲音。
☆、286 話
“我一直在想,該不該告訴你這一切,我的女兒。”
裴吉的嗓音溫潤而富有磁性,聽上去如沐春風,但話裏的內容卻并不像嗓音那樣叫人舒服。
“......最終我做了決定,有些事情還是應該讓你自己來考慮,我把決定權交給你,不過我希望你在知道以下的事情後,能夠認真思考,而且現在你應當是在小星球上才對.....”
一而再再而三的催促,叫兩人都或多或少地感知到了什麽。
淩戕爵伸出手,從君歌的手中拿過發出聲音的魔法石,沒有了魔法元的支持,魔法石離開君歌的瞬間,便消了聲。
君歌:“怎麽了?”
淩戕爵:“離開之後再聽,不急。”
君歌:“......不急嗎?”
淩戕爵:“嗯。”
于是最終的結果就是兩人收起東西,從裴吉給的魔法戒裏拿出傳送卷軸,出門尋找弗雷爾。
說是尋找,實際上對方就站在門口一直沒有離開,而且在對方的身側,據說去解決私事的風念也回來了,只不過手上卻沒有任何的東西。
見此,君歌朝其投去的目光裏含着幾分琢磨,但随即就收回了視線,因為她的身後有一只手指在戳她的脊背,不痛有點癢。
......沙比腦子就知道吃醋。
悠悠地嘆了口氣,她面色不改地把傳送卷軸分發給他們,最後在給某人的時候,一雙亮若星辰的眼眸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
自認為是很有氣魄的眼神,實際上落在淩戕爵的眼裏,卻是十分的軟,感覺是在撒嬌。
嘴角噙着幾不可見的笑意,眼神露出“拿你沒辦法”的無奈,愣是将君歌看得一陣狐疑,是不是自家伴侶腦子壞掉了。
“東西的用法就是‘撕’,怎麽喜歡怎麽撕,總之,快很準。”
幾人都沒有用過傳送卷軸,而淩戕爵和風念在之間就見過君歌使用,前者是最自家伴侶無條件全權信任,後者雖然不懂這些原理,卻沒有露出絲毫的馬甲,一臉沉穩淡定地執行着君歌的話。
至于三人之中什麽都不知道的弗雷爾,心有疑問,滿腦子閃着“這開什麽玩笑”的咆哮體。
但實在是風念的做派太過于欺騙人,給他一種“嗯,就是這樣的,沒錯”的感覺,便閉着嘴,瞧着手中薄薄的不知道是何種材質做成的東西,抱着試一試的心态将其撕掉。
眼見一個個都被傳送走了,君歌擡頭看了泛着冷光的月亮一眼,壓下心中不太好的預感,抿起唇角,緊随大家。
......
小星球就真的是小星球,裴吉一點都沒有誇大。
環境也不是很好,黃沙飛揚,和比勒星的海城有那麽一點相似的地方,只不過這裏空無一人而已。
君歌一開始并沒有發現這裏的環境如此惡劣,只不過就是覺得屋內太黑,推開了緊閉的窗戶,冷不丁地吃了一嘴的沙子。
這才黑着臉扭頭看向另外三個面色更差勁的人。
傳送卷軸在被啓用的那一刻,使用者的周身空間會被短暫地扭曲撕裂,原理大概和那些飛行器在宇宙中進行空間跳躍差不多,唯一的區別就是前者是有載體保護的,後者則是憑借着自身的情況來承受空間傳送時的壓力。
淩戕爵和風念要好一些,駕駛機甲也是需要承受這機甲運行時所帶來的強大壓力,因此還能夠适應一點點。
說是一點點,那還真是一點點,他們這會兒只覺得腦袋眩暈,總有惡心感從喉嚨處湧現,偏生吐又吐不出來,挺難受的。
而作為三人中相對來說最弱的那一位,正白着臉躺在地上裝死,宛如一條鹹魚。
過了半晌,弗雷爾細弱無力的聲音響起:“......這玩意......真是.......可怕。”說完,便焉焉的躺着,看着像是出氣多進氣少的模樣。
不過,人就是難受了些,總歸是沒有事情,三人也就放任弗雷爾在那休息,過會兒就緩過來了。
淩戕爵看了一圈周圍,他們這會兒身處的地方,已經不能說是房間了,硬是要說的話,大概可以說是一個巨型的倉庫。
之前君歌開窗吃了一嘴的沙子後,就摩挲着找到了燈的開關,如今倉庫整個亮堂堂的,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看來這些就是爸爸說的東西了。”
倉庫裏放着各種設備,其中一個由于體積太過于龐大,看不到整體,但也可以看出是個飛行器。
周圍還有不少的盒子,他們打開一看,盒子裏皆是各種形式的空間鈕,而且還是沒有基因鎖的,裏頭放滿了食物,夠他們吃上十幾年的。
看到這些,他們先是感慨了下裴吉的富有,空間鈕這種東西,實在是蠻貴的,雖然像淩家或者古家這樣的大家族,買空間鈕完全不需要眨眼。
但是像這麽大量的,可就不好說了。
“算了,先不管這些,我們還是先聽聽看爸爸沒說完的東西是什麽吧。”君歌拿出被放好的魔法石,心中的疑惑不解,她就放不下心。
聞得此言,淩戕爵也沒再查看倉庫裏還有什麽,而風念雖然不知道他們究竟說的什麽,但還是很安靜地沉默着看着。
故技重施,這一回君歌卻是将裴吉想要告訴她的東西完完全全給聽了個盡。
就和褚向遠說的那樣,宴會的的确确是要将那些個位高權重的人給聚集起來,而且因為這些年安尼塔在聯邦高層裏的地位越發高,手上握着的權利也愈發多之後,再加上本就懷着不好的心思将黛布拉捧着。
所以,在聯邦的貴族圈子裏,黛布拉向來憑着性子做事,慣是看誰不爽了就收拾一頓,最嚴重的一次還是曾經聽到有人私底下嚼舌根,說她什麽做人遭天譴,注定沒孩子什麽的,左右都是對一個女性的侮|辱。
本就一心念着自己見不着面碰不着人的閨女的黛布拉,可真是炸了,做出的事,不說也罷。
因此,如今的聯邦貴族們,幾乎個個都不敢惹黛布拉動怒,誰也不知道這個瘋子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了,也就有了古堡裏頭的那一幕。
☆、287 世界末日?
這一些還是風念給君歌他們科普的,他本身就是聯邦的人,像這些個信息,哪怕身處帝國,也有得到消息的來源,總的來說,甚至要比帝國放在聯邦的間諜還要有用。
古擎蒼有些許消息都是從他這兒得到的,否則也不會這麽看重他,只不過兩人之間還有些別人不知道的關系,這些風念卻是沒有再說了。
裴吉想要說的,而沒說完的東西,當然不是這些,而是關于古堡的。
原來,,古堡坐落的這片土地上,除了有高端的空間禁锢魔法陣外,還有一個大型的傳送陣。
這個傳送陣只能單向傳送,卻要比那些傳送卷軸以及君歌自己擺弄的傳送魔法陣要高級的多。
自然,所消耗的能量也要多得多。
這場宴會,安尼塔就是要借着黛布拉的由頭,将人聚集起來,然後全部給傳送走,而傳送點的另一端,竟然就是作為主戰場的艾爾威星。
在艾爾威星上,有一個布置已久的魔法陣,君歌知道是什麽。
那是連通這個世界與魔法大陸之間的渠道,是安尼塔和黛布拉他們在這個世界上花費了巨多的時間和心思弄的。
而這個魔法陣,就快要開啓了。
最重要的還不是這個,而是在這個魔法陣裏,安尼塔還做了別的手腳,一旦魔法陣開啓,空間的扭曲撕裂将會波及甚廣。
有多廣,裴吉也不知道,小至如今所有發現的星際版圖,大至不知道終極的宇宙,誰也不知道會是哪裏。
空間扭曲撕裂帶來最明顯的變化就是,星球會發生位移,被魔法陣爆發的能量所吸引,聚集,最終撞在一起。
安尼塔想毀掉這個世界。
這是真的。
君歌只覺得心驚,她見過太多太多因為各種各樣原因而做出憤世嫉俗的事情的人,但是安尼塔這麽有能耐,做出的事情這麽嚣張的,還是頭一個。
“我的女兒,如果你想要回家,那就可以提前從我找的小星球裏出來,我相信這種吸引力對你是沒有多大作用的。”
“但是,如果你想要留在這個世界,那便聽我說的,待在那兒,等事情都過去了再離開。”
你說的倒是輕巧!
如果我留下,再出去,這個世界也就一、二、三、四,他們四人,還能算是世界嗎?
心中吐槽,君歌倏地像是想到了什麽,視線一移,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伴侶。
保衛家園,向來是對方的目标和堅持,如今整個世界都将要毀滅了,還要繼續保護嗎?
她的目光觸及之處,只見原本就面癱的人這會卻是面色不甚好看,冷峻着臉,整個人安靜的可怕,周身的氣息也變了。
君歌說不上來是怎樣的一個感覺,但終歸是她不想看到的。
心中的猜測,在看到對方的表情後,隐隐有了落實的可能。
想了想,君歌不解,“為什麽是這些人,是有什麽固定的特征決定着人選?”總不能是想要引起聯邦內部動亂,從而坐收漁翁之利吧。
這種可能性的大小不要太低,畢竟怎麽看,都沒有這個必要。
然而,君歌的這個問題,只讓幾人越發沉默,沒有人能夠給出答案,而唯一可能有所了解的人,就在剛剛已經離去。
“能力,因為能力。”淩戕爵打破沉默,聲音中揉雜着清冷,但他說話向來習慣将音調低上一兩度,因此聽上去便顯得幾分冷漠。
......
小星球上,沒有任何的通訊信號,也沒有人造的太陽、月亮等一系列的生态系統裝置。
但這裏終日亮堂,仿佛沒有夜晚,除了依靠光腦上的時間顯示,他們根本沒有辦法判斷時間的流逝。
而遠在幾百萬光年遠的聯邦,就在君歌他們離開之後不久,一道突破天際的亮光在古堡的位置亮起,很壯觀,幾乎整個主星都震驚了。
親眼看到的只覺得是聯邦高層又做出了什麽荒唐事,沒能親眼看到卻從星網上瞧見的人感慨之餘,便開始查詢起各種票,意圖前往親眼看上那麽一眼。
亮光将整個古堡籠罩在裏面,沒一會兒,古堡以及附近幾百裏距離的所有東西,開始慢慢地淡去,最終消失的一幹二淨,唯有平曠的土地殘留在原地。
緊接着,不論是聯邦,自由者聯盟,還是帝國。
各個大大小小的居住星上的主腦幾乎同時發出了警告,因為它們檢測到整個星球竟然開始了移動,甚至在慢慢地加速,逐漸偏離了最初的坐标。
“見鬼,這是要世界末日了嗎?!”帝國某個病房裏,一個渾身纏繞着繃帶,只剩下臉露在外面的人一臉震驚地看向坐在病床邊的人,他懷疑自己可能聽到了假消息,或者可能是在做夢。
林岩抿緊唇,眼睛輕輕地瞥了不安分大叫的溫寒一眼,随即收回視線,對着光屏上的人道:“我知道了,現在我就通知下面的人去調查......好的,請不用擔心......放輕松,不要多想......”
大約講了五分鐘,林岩才斷掉通訊,接起另外的通訊,幾乎每一個通訊都透露一個消息,所有的星球都在移動,或快或慢。
“我說,這是我在做夢嗎?”
“不是。”
溫寒:“......”
林岩:“......”
兩人對視着,一個眼睛裏是“你一定在逗我”,另一個則是“別做春秋大夢了”。
于是,一番眼神交流下來,溫寒就像是被按了什麽按鈕,一下子安靜下來,老老實實地在床上躺着。
而林岩則低着頭在光腦上處理事務,右手袖子口隐約可以看到白色的繃帶,動作也不大靈活,這都是主戰場上蟲族女王引發的爆炸所導致的。
如果當時不是溫寒駕駛着機甲擋在他的機甲面前,這傷可不會那麽輕。
抿了抿嘴,林岩微微擡起頭,不着痕跡地看着躺在床上青年溫潤的側臉,心中波瀾微蕩,最終化為了平靜。
所有的星球都在移動,而且就探查的結果顯示,都是朝着一個地方去的,如果按這個速度下去,宇宙恐怕會迎來一場別開生面的爆炸。
爆炸的結果就是,生命體的消失。
☆、288 訊息
看着光腦上傳來的資料,林岩的聲音低沉而緩慢,“要有好戲可以看了。”
“好戲個鬼,我這大把的好時光還沒有過呢,心塞塞。”溫寒躺在病床上翻白眼,心不在焉地說着,好似其實根本就沒有把這都當成太過嚴重的事一樣。
兩人的傷,尤其是溫寒,包着這麽厚厚的一層繃帶,放在古地球時期,不躺個以年為單位的時間估計是好不了的。
但是,在星際時代,既然都有了治療器,傷口都還會被如此處理,已經不是嚴不嚴重的問題了,恐怕就算是痊愈康複了,也無法再當一名機甲駕駛員了,更別說如今什麽時候才能痊愈都不知道。
而林岩是右手受傷,目前被醫師要求盡可能不要做太過劇烈的運動,比如提重物,高負荷使用。
至于痊愈之後能不能繼續操作機甲,也是個未知數。
林岩有心想說什麽,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什麽來,從私心來說,他的內心也不好受。
不是為他自己,而是為溫寒。
畢竟對方是因為他才會變成這樣,不管怎麽說,以後這情是還不清了。
想着,一聲清脆的提示音從光腦裏響起,林岩收起心思,點開一看。
【終極*oos:艾爾威上還有多少人。】
終極*oos是林岩給淩戕爵的備注,這個備注是他第一天調配到對方身邊做事時給取的,後來相處久了,也沒再覺得自家将軍很可怕,卻又懶得去改,索性就一直用着。
将軍下落不明,距離上次兩人聯系已經過了許久,如今再次聯系上,林岩想到剛剛得到的消息,不由地整個人認真起來。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淩戕爵就是他們十九軍團的旗幟。
引領方向的旗幟。
不論身處何種困境,對方都能帶着他們找到安全的方向前行。
【林副官:咱們十九軍團還有三分之二的人在那,三分之一或因為受傷嚴重返回主星或永眠于戰場。】
【林副官:除了咱們十九軍團,一軍團、五軍團、十六軍團都還堅守在艾爾威,至于具體人數,請稍等。】
淩戕爵在收到林岩的消息是在他發出消息後的十分鐘後,信號不好的結果就是這樣。
“真厲害。”弗雷爾蹲在風念的身邊,看着這個斯文的男人撸着袖子,滿手油漬地擺弄着那個只有他半人高的信號加強器,眼裏揉雜着歆羨和佩服,從此心裏住進了頭一個叫他崇拜的人。
信號加強器上的數字不斷地跳動着,有時候高有時候低,十分不穩定。
因此,淩戕爵與風念的聯系也很是困難,只能勉強簡短快速地下達重要的命令以及傳達核心信息。
一旁的君歌雙手環胸,眼神渙散,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這東西挺簡單的,以你的聰明,随便學學就會了。”從口袋裏掏出手帕,風念一邊擦拭着手上的油漬,一邊和蹲在自己身邊的小幼崽說道。
大概是因為以前照顧君歌的緣故,他對于幼崽要更加耐心真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