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再簡單不過了:他是一個為了女人而拼命工作的男人。他喜歡女人,但不喜歡一個女人;他用他賺來的錢,花在各種各樣的女人身上,而這些女人大多數都有一個鮮明的特點:那就是成熟知性。每當遇到這些讓他聯系到床的女人,他甚至都能聞到對方陰道的味道。不過他不喜歡小女人,最讨厭的就是處女,因為他沒有閑情逸致去從零開始手把手、嘴對嘴的傳授那些萌新這方面的知識和技巧。但他也是有原則的,他不搞辦公室戀情,就像吸毒和賭博一樣,一次都不碰。因為他清楚,辦公室戀情是最不專業的行為,這會葬送掉他的事業和名聲,沒有事業和名聲那就沒有鈔票,也就沒有更多的形形色色女人。
“你好!”葉明皓看到羅儉斌穿着一件深棕色的休閑西服,這是羅儉斌最喜歡的一種服裝。如果說還有哪一件衣服可以取代,那麽一定是另一件深棕色的休閑西服。
“葉警察,你好!”他的聲音是标準的男中音,極具磁性,別說是女人,就連男人都會愛上這樣的聲音。最開始,葉明皓第一次見到羅儉斌的照片時,完全不明白為什麽他能吸引那麽多的女人,除了失足婦女,并不是所有女人都能輕易為男人張開雙腿的。但是在拘留室見到他本人之後,這個疑問就徹底地被打消了。順便提一句,羅先生是因為被同行舉報嫖娼而被抓了現行。
“我現在已經不做警察了。”葉明皓說。
“怎麽回事?”羅儉斌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疑惑。他皮膚黝黃,臉上有多得沒法數的隕石坑,所以看起來頗為嚴肅和威厲。
“沒什麽,就是不想做了。”葉明皓說:“我現在和你是半個同行,也在拍照片。只不過我主要調查的是小三出軌這方面的。”
“明白。”羅儉斌說:“警局的生活确實比較枯燥,即便休假也不能離開太遠,只能在城市裏面轉悠。”
“嗯。”葉明皓頓了頓,說:“中午給你發的微信看到了吧。”
“看到了,是崔敏惠的事情。”羅儉斌說:“她已經有些日子沒來上班了,在這麽下去,估計就要被開除了。我們這裏實習助理被開除的事情經常發生。”
“對。”葉明皓說:“她有去醫院檢查嗎?”
“你是說心理咨詢嗎?”
“是的。”
“沒有。上個月我有意無意對她提到過這件事,但是她表現得很抵觸。”羅儉斌說:“不過她應該是有問題的。我認識她半年多了,從來沒有聽她說過她的家人和朋友的事情。并且她的話很少,但是卻很努力,人也長得不錯,如果不是同行就好了……真想給她幾次高潮體驗。”
“你為什麽讓她來找我?”葉明皓說。
“這還不簡單嗎?”羅儉斌說:“在我認識的人裏面,能幫這個忙的,也只有你了。”
“嗯。”
“她長得那麽漂亮,我可不想讓她就這麽完了。而你一定會對她的事情相當上心的,你的行動也證明了這一點,不然你不會來找我的。”羅儉斌咯咯笑了幾聲,沉下臉,接着說:“但是,她的內心世界可是一個潘多拉魔盒,一旦打開,後果可能不堪設想,你要想清楚哦。”
“嗯。”
“如果你想幫他的話,就要快一點,不然工作就沒了。”羅儉斌說。
“嗯,我知道。”葉明皓說:“最近沒有需要拍的照片?”
“你是說幫崔敏惠拍照片嗎?”羅儉斌笑了笑,說:“等一下……我能說你對她一見鐘情了嗎?”
“這倒不是,因為她确實很可憐。”葉明皓說。
“我看是美麗吧。”羅儉斌說:“她可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
“嗯。确實。”
“呵呵,行吧,給你透露個消息。Maybe最近和熙雯貌似走得很近,你可以試試。如果能拍到照他倆接吻的照片,敏惠估摸着可以休息半個月。”
“好。”葉明皓說:“這一次為什麽這麽痛快地告訴我?”
“很簡單,因為這一次你是免費勞動力。”
回到家裏,跟着圓圓将全部房間徹底收拾完畢,坐在沙發裏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到了下午七點左右,被廚房裏的聲音吵醒,是圓圓在做飯。坐起來,看到窗外的天已經黑透了,黃色的光線布滿了天空。
“這麽乖?”葉明皓說。
“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圓圓說。
“得了,你好好學習比什麽都強。”葉明皓站起來,走向洗手間洗了把臉,然後回到客廳,找了半天手機,發現在電視機上。點亮屏幕,沒有一條消息。
“學習會好的。”圓圓說:“我發現我愛上了學習!”
“是嗎?”
“是的!”圓圓說:“從小到大,從來都沒有老師誇過我,他們見到我都會覺得我沒救了,不會将精力浪費在我的身上。但是志和老師不一樣,他竟然說我是有機會考到實驗高中的。”
“嗯。你很聰明,還有一年多的時間,好好學,能跟上的。”葉明皓說:“我跟你一樣,也不是好學生,也沒人誇我,所以當了警察。”
圓圓将菜端過來,放在茶幾上說:“去警校的分數線應該不低吧?”
“我上得不是警校,而是西京大學。”
“我去,那估計要600多分了。”
“嗯,但我選的專業要容易很多。”葉明皓看到面前的魚香肉絲、辣子雞丁和番茄炒蛋,聞起來挺香的,于是拿起筷子嘗了一口,說:“看來你今天心情很不錯。”
“那必須的!”圓圓說:“我感覺到我遇見好老師了!”她卸下圍裙,洗了洗手,打開電視之後,坐在葉明皓旁邊,說:“對了,今晚你接着睡沙發。”
“我靠,為什麽?”葉明皓差點沒把飯噴出來。
“不為什麽,我是女王!”
12,血跡(1)
第一日。
2017年1月16日,星期一。
鵝毛般的大雪從天而降,落在屋頂、枯樹枝、地表,和人們的身上。冷風肆虐地吹,吹進張寒的眼睛裏。她戴着帽子,手裏拿着一雙皮質手套。身後是一座四層樓高的灰色建築物,頭頂是陰沉昏暗的天空,面前是幾棵早就掉光葉子的楊樹和一座婦幼保健醫院。
幾輛汽車出現在馬路的盡頭,在道路兩旁高大的楊樹的迎接下,頂着風和雪朝這邊緩緩地前進。雨刮在不斷地來回搖擺,但卻怎麽也無法清理幹淨不斷落在上面的雪花。
車子停靠在路邊,卓子凡走出來,豎起衣領,看到張寒站在陰暗的大樓下面。
等到卓子凡走近的時候,張寒将手套遞給他,說:“老大。”她披着一件軍用大衣,裏面穿着綿實的警服,下身是一條厚重的緊身褲襪和實用軍靴,臉上帶着嚴肅和疲憊的事情,頭發随意地在臉邊搭着。
“謝謝。”卓子凡從上衣口袋伸出手,立馬就要到一股極度的寒冷猶如手術刀一般割裂他的手面。接過手套,一邊往小區裏面走一邊邊戴上。“住所安排好了嗎?”他聽說張寒剛搬家。
“都安排好了。”張寒說。
“嗯。他們幾個呢?”卓子凡想起來了之前的一位同事,那位同事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冬天喝啤酒,夏天喝白酒。
“在裏面。”
“老大!”剛進家屬區的大門,茍曉波不知從哪裏冒出來,拍了拍肩上的雪,說:“你來了!”茍曉波外號叫狗,之所以叫狗,一部分給他的姓氏有關,還有一部分跟他的脾氣有關。他的脾氣極為急躁,容易發火。入職三年,每年都會被民衆投訴幾次。原因都是那張嘴。在警隊裏面,除了卓子凡,只要他願意,誰都敢怼。所以他的這個外號可不是白叫的。
“嗯。屍體呢?”卓子凡發現茍曉波自從去年夏天開始胖了不少,方形臉、長鼻子,戴着一副金屬銀邊眼鏡。
“裏頭呢。”茍曉波說。
“梅子和尖子還在路上,應該快要到了。”茍曉波說。
“嗯。”卓子凡看到院子裏有一個破舊的自行車棚,案發現場就在車棚後面的大樓裏頭。踩着将近十厘米厚的積雪繼續往前走,看到一個猶如山洞一般的入口處站着兩名男子,一個他認識,是隊裏的成員徐坤,另外一個戴着警帽穿着警服,想必應該是當地派出所的民警。
“老大!”徐坤迎上去說。他們叫徐坤為阿坤,跟茍曉波是同年入職的,正兒八經警校畢業的優秀畢業生,從畢業那年開始就來到西京市刑警大隊偵察組,上班這三年表現不錯,跟着當時的隊長,現在的組長,也就是他叫做“老大”的男人,一起破獲了很多案子,其中不乏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