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增齡劑

伊莎被狠狠地一鞭抽在臉上，生生把她抽醒了。

【起床！】冰涼的鞭子在她的被子上拍打，【起床辣！我的盆兒空了！快去給我填滿！】

伊莎怨念地□□着翻了個身，拽起被子把臉蒙住，迷迷糊糊地拒絕：【你叫我爸去給你添糧……讓我再睡一會兒。】

【你爸讓我來找你，順便讓我叫你起床。】納吉尼堅持不懈地用尾巴尖兒勾着被子，想把它拽下來：【我好餓啊！快點起來起來起來——】

【你這條蛇好煩吶！】伊莎終于憤怒地掀開被子坐起來，【好好好我去！】

納吉尼整條蛇盤成一團，看起來很乖巧地窩在床腳。伊莎頂着亂蓬蓬的頭發，不滿地伸手彈了她的蛇頭一下：【我記得我昨晚關門睡的呀，你怎麽進來的？】

納吉尼馬上把伏地魔賣了：【你爸剛才給我開的門！】

伊莎無力地又趴倒在床上：“啊…………果然是親生的…………”

伏地魔吃完了早餐，正坐在桌前愉悅地翻着今天的《預言家日報》。他手下的記者非常出色地完成了“吹伏地魔副部長一波1/1”的任務，每天的報紙上必有誇過伏地魔副部長的文章和抨擊無能部長的社論。半個月前擒獲芬裏爾的事情，那個記者幫他吹了一個禮拜。直到聖誕節将至才将這個事件慢慢淡化下去。

【我起來了——】伊莎換好小裙子，一蹦一跳地從樓上下來，【我好餓……】

伏地魔微笑着擡頭，看着他的小姑娘脖子上盤着吃飽喝足的大蛇走到餐桌前：【納吉尼吃飽了？】

【那是，】伊莎像撒嬌一般抱怨，【我還餓着呢，就被她趕着去給她添糧。整整一大盆兒的雞肉條，三口就吞下去了，她也不怕噎着。】

納吉尼裝作沒聽見，把頭埋在伊莎胸前的蕾絲小花裏拱啊拱的。

伊莎在桌前坐下，納吉尼從她身上輕巧地游下，從桌上蛇行到伏地魔身前，依戀地用頭拱了拱他的手。

【乖啊，乖。】伏地魔心不在焉地安撫着他的蛇，【我們今天吃完早飯就去對角巷。伊莎你有什麽要帶的東西嗎？】

伊莎對于她爹堅持要在家說蛇佬腔的事情已經習慣了。

【沒什麽要帶的。】伊莎沒有佩戴首飾和随身帶錢的習慣，【等我吃完就走吧。】

伏地魔把報紙翻過一面，快速浏覽其中一篇明星八卦，一心二用地也不忘提醒伊莎：【今天只有咱們兩個出去，可能會遇到記者。你要跟緊我。聖誕節前對角巷人很多，小心不要走丢了。】

伊莎把果醬小餅幹塞進嘴裏，含混不清地應了一聲。

通過飛路網，父女二人很快就在古靈閣出現了。

“啊啾！”伊莎受冷空氣刺激打了個小噴嚏。伏地魔不在意地順手摸了摸小姑娘的頭發，牽着她往銀行外走：“我們先去買點吃的。伊莎想在聖誕節的時候吃些什麽？”

伊莎深感自己在12月穿裙子出來就是腦殘，他們走到古靈閣門口，撲面而來的就是冰冷的北風。伊莎又打了兩個噴嚏。

“我想吃口熱乎的。”她恹恹地說。

伏地魔低頭看了看和旁人穿着明顯不一樣的小姑娘，反應過來了：“大冬天的你穿着裙子出門？”

伊莎吸了吸鼻涕：“這條裙子有保暖咒……”

伏地魔暗惱，就算有保暖咒，萬一被記者拍到了他帶着看起來只穿着單裙的女兒出門，肯定是他背這個不好好照顧女兒的鍋。到時候肯定會損害他在一批愛心泛濫的中年婦女心中的高大形象——

他只好先帶着閨女去買羊絨圍巾。

等他們圍着親子灰色羊絨圍巾從店裏出來，已經有得到消息的記者偷摸地藏在人群中偷拍他們了。

說實話，伊莎今天穿的不是那種夏日吊帶裙，是正經華麗風的小lo裙，她為了保暖還穿了長筒毛絨襪。她圍上圍巾之後自己倒沒覺得冷了，反而是伏地魔開始緊張她看起來暖不暖和。

“我們去蜜蜂公爵吧。”伊莎拉拉她爹的手，“我的滋滋蜜蜂糖吃完了……”

伏地魔不喜歡甜食。但是瞟了眼埋伏在人群中的記者，他和煦地笑笑，轉頭就往蜜蜂公爵走。

伊莎有随身揣着幾枚加隆和滋滋蜜蜂糖的習慣。她的衣服上一直有裝糖的小口袋，裝着幾顆滋滋蜜蜂糖。平日裏可以自己摸出來吃，也可以給見面的小夥伴吃。至今為止靠發糖她已經成功獲得了布萊克們的友誼，除了金色的馬爾福拒絕了之外，所有小夥伴都非常開心地迅速拆開包裝将糖塞進嘴裏，包括看起來很高冷的缺門牙貝拉小朋友。

所以說，她真的很會哄小孩啊。

拎着大包的糖果出了溫暖的蜜蜂公爵，伊莎滿足地含着一塊滋滋蜜蜂糖，裙子的小兜裏也塞了兩顆，和她的私房錢加隆躺在一處。

“伊莎接下來還想逛哪裏？”

伊莎含着糖，含混不清地說：“書店——”

伏地魔瞬間就驕傲起來，看看看看，他的女兒，好學又上進，別家的小孩兒在這個年齡都哭着喊着要買噼啪爆炸紙牌，就伊莎成天想着書書書！

像他！他一直都可愛看書了！

心理年齡滄桑的伊莎沒有意識到，每次她開口要書都在她爹心裏刷好感。

“上次給你買的《東歐巫術史》都看完了？”

“看完了。”伊莎說，“布朗寧教授寫得很棒，學術水平很高，而且語言也很生動，我喜歡。烏蘭布爾斯基教授的《簡明波蘭巫術史》學術水平也很高，但是寫作語言太枯燥了，兩相比較而言我還是更喜歡布朗寧教授的巫術史系列。”

“但是布朗寧對于波蘭之翼暴.動的敘述并不是那麽客觀。”伏地魔下意識地反駁，“他在言語中對于起義者的偏袒太過，而且我考據出布朗寧的祖先就是起義者中的血手指托利亞——”

伏地魔閉上嘴，他突然意識到跟他6歲的女兒讨論這個并不是很合适。

“怪不得。”伊莎恍然，“我說呢，讀那一章的時候總感覺熱血沸騰的。不過在其他章節就沒有出現這種偏袒，總體來說布朗寧教授還是很嚴謹客觀的。所以我覺得我可以買下一本他寫的《美利堅巫術史》看看。”

“最好不要。”伏地魔幫女兒拉開書店的大門，“我不建議你看一名波蘭籍的教授寫另一個大陸的歷史，如果你對美利堅巫術史感興趣，我建議你還是選費倫·安格——”

父女兩人被書店內瞬間爆發的閃光差點晃瞎。

“是伏地魔副部長！”他們捂着眼睛，聽見店裏女人激動的尖叫聲，記者急不可耐按動快門的聲音，采訪者高聲問問題：“副部長，請問聖誕節假日裏你是否清楚部長在羅馬尼亞訪問的——”

伏地魔勉強睜開眼，擠出一個笑容，在記者湧過來之前推了推伊莎：“你自己去看一會兒書，爸爸馬上過來。”

伊莎沒有在意，這種情形每次和她爹出門都會遇到。她揉揉眼睛，乖巧地應了一聲，不忘向着鏡頭笑笑，擡腳向着歷史類書籍區走去。

一個頭發打結，牙齒尖利，一臉陰沉的男子跟了上去。

伊莎停在歐洲歷史的分類之前，擡頭看看她先前看中的書有沒有到。她發現布朗寧的《法國巫術史》在第三排貨架上，以她的身高完全夠不到。她回頭看看，發現這片區域并沒有人，只有一個頭發打結的黃牙大叔靠在她身後的書架上，裂開嘴，露出一嘴的尖牙，笑眯眯地看着她。

“你就是伏地魔的女兒？”

伊莎狀似無意地把手背過去，放在書架上，碰倒了幾本書，發出不輕不重的幾聲響：“你是……”

“我是那個被你爸抓住的芬裏爾的兄弟——”狼人伸出魔杖，“——昏昏倒地！”

“你們店裏有沒有照相機？”

伊莎醒來的時候迷迷糊糊聽見狼人在問，另一個人回答：“沒有，我們是魔藥店……”

她被随意地扔在冰冷的地面上。狼人在不遠處走來走去，似乎很煩躁：“不行，我必須要找一臺相機，把我咬她的照片拍下來……該死，誰知道翻倒巷有沒有賣相機的地方，這破地方什麽都沒有——”

伊莎偷偷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從她躺着的角落裏往外看，看見陰暗昏沉的店鋪裏的三個人。狼人在店門口煩躁地撓頭，店主站在櫃臺後面，不疾不徐地回答狼人：“翻倒巷什麽都有。”

除了店主和狼人，還有一個從頭到腳都裹在黑袍裏的高個子，沉默地拎着一個黑皮箱站在櫃臺前。

“你是誰？”狼人停在黑袍人面前，瞪了他一眼。

“我的進貨者。”店主微笑着回答，“這位先生除了關于魔藥的問題一概不回答。”

狼人往伊莎這兒瞟了一眼，伊莎趕緊閉上眼睛假裝昏迷，他似乎下定了決心，摸出一枚銀西可，拍在櫃臺上：“幫我看着這個小鬼，等我找到相機就馬上回來。要是我回來的時候她不在了——”

“翻倒巷只認錢。”店主保持着微笑，伸手把銀西可慢慢劃到他那邊去。

狼人也知道翻倒巷的規矩。他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店主，轉身走出魔藥店。

伊莎躺了一會兒，聽見店主已經開始和黑袍人讨論這箱增齡劑的出售事宜了，才猛地彈起來。店主和黑袍人轉頭看向她，似乎一點兒也不驚訝。

伊莎頭還有點暈。所幸狼人的魔力并不強大，他錯誤判斷了伊莎昏睡的時間，這才給了伊莎逃跑的機會。

“我有兩枚金加隆。”伊莎扶着櫃臺走到店主面前，踮起腳尖把她兜裏的私房錢拍到櫃臺上，“我買你的增齡劑。”

店主把金加隆推回去：“我收了剛才那位先生的銀西可，收人錢財就要為人辦事。抱歉，小姐。而且，這增齡劑我還沒買下來，你應該向這位先生買。”

伊莎絲毫沒有驚訝。她掏出自己最後一枚金加隆給店主：“這總歸比一枚寒酸的銀西可多。我出的錢多，所以我能要求的事也更多，這不是你們翻倒巷的規矩嗎？”

店主贊賞地收下了這枚金加隆：“您很出色，斯萊特林小姐。那麽現在您可以随意進出我的小店了。”

黑袍人一直一言不發。他沉默地站在一邊，似乎在打量伊莎，又似乎沒有。

伊莎把最後兩枚金加隆給了黑袍人：“兩瓶增齡劑，一件你身上這樣的黑袍子。我想兩枚金加隆總歸是夠的。”

她最後摸了摸自己的小口袋，發現還有一顆滋滋蜜蜂糖。

“也給你，先生。”伊莎把糖果一起放在金加隆旁邊。黑袍人在拿加隆的時候楞了一下，然後有些猶豫地把糖果也一起放進了口袋。

黑袍人在櫃臺上打開了他的黑皮箱。伊莎太矮，看不見箱子裏裝着什麽。黑袍人自己從箱子裏拿出兩個裝着透明液體的小瓶，擺在櫃臺上。

“左邊的增齡10歲，右邊的增齡20歲。”黑袍人開口了，“藥效都是兩個小時。”

伊莎迅速把兩個小瓶拿過來：“還有袍子呢？”

黑袍人嘲諷了一句：“難道您要我把自己身上這件脫下來給你？”

伊莎此時精神高度緊張，根本沒有那個心思去跟黑袍人打嘴炮。不然要在平時她一定會大喊着：“好好好，脫脫脫，脫光脫光！”

店主彎腰從櫃臺下拿出一件長長的黑袍：“不知道這件可不可以，小姐。足夠讓一米八的人從頭遮到腳。不過這件是這位先生前幾次來忘在這裏的……就當我送給你了。”

黑袍人低聲“啧”了一聲：“沒想到是忘在你這兒了。”

伊莎接過長袍，匆忙地低頭分別向店主和黑袍人鞠了一躬：“謝謝，謝謝。”

“小姐可以去我的儲藏室換衣服。”店主笑眯眯地一指店堂後一扇小門，伊莎趕緊跑進去帶上門。

她沒有絲毫猶豫，打開增齡10年的那瓶增齡劑，一仰脖就全部喝了下去。

增齡劑有一股淡淡的酸味。伊莎剛品出點味道，腦袋就像炸開般的疼起來。她疼得差點滑倒，等她扶住儲藏室裏積灰的箱子時，她發現自己的身體在抽長——

小裙子在身上越勒越緊。她差點被裙子勒死。伊莎忙亂地伸手，摸到店主放在架子上的小刀，把裙子劃開。大腦還在疼，一跳一跳地疼，像過于狹窄的箱子裏突然被塞進兩倍多的東西。她奮力地把擠腳的小皮靴蹬掉，最後不得已，把小了一號的胖次也脫了下來。

一米七的16歲伊莎光.溜.溜地站在逼仄的小儲藏室裏，無端地感覺到一絲荒謬。

終于16歲了。伊莎套上黑袍的時候這樣想，果然還是這樣的年齡适合我……想當初我16歲的時候還沒有一米七呢……

等等。她16歲的時候——？

她不是忘記了嗎？

伊莎發現自己可能在逐漸恢複過往的記憶的同時，也發現，她16歲的身體需要更多的衣物遮蔽。畢竟不是6歲的平板，她只能撿起被她劃開的小裙子，簡單地在胸.前和下.身裹了裹。最後，她用黑袍把自己嚴嚴實實地罩了起來，把散落在地上的小皮鞋和胖次都揣進了黑袍的大口袋裏。她手心裏攥着剩下的那瓶增齡劑，推開儲藏室的門。

店主似乎已經跟黑袍人談妥了交易。狼人還沒有回來。伊莎輕手輕腳地走了出來，在店門口謹慎地打量了一下外面的街道。

狼人将她掠來了翻倒巷。此時外面街上的行人要麽衣着古怪，要麽和她現在一樣用黑袍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此時她在街上絕對沒人能認出來。

伊莎回頭，沖店主和黑袍人再度表達了謝意：“非常感謝，這份恩情我會記住的，”她頓了頓，“我以斯萊特林之名起誓。”

“談不上什麽恩情。”黑袍人冷淡地說，“我們這只是公平交易。”

伊莎的腦袋裏紛紛亂亂地似乎在進行磁盤大整理。觸目所及每一樣東西都能刺激起她大腦中的幾十片回憶。聽到了黑袍人的回答，原本大腦就很亂的伊莎脫口而出：“您的聲線很像艾倫裏克曼，先生。”

黑袍人：？？？

伊莎差點扇自己的嘴巴，多什麽嘴，趕緊逃跑才是正經！

“再見，店主先生，再見，裏克曼先生！”伊莎推門趕緊走了，留下疑惑艾倫裏克曼到底是誰的兩人在店裏，繼續清算他們下一回魔藥交易的賬單。

伊莎赤着腳小步奔跑在翻倒巷的街上。她沿着标牌上對角巷的方向快速大步地走着，腳底踩在尖銳的石子上也沒能讓她放慢腳步。她攥緊了手裏的小瓶，攥得手心都是過于緊張而流的汗。她不停地鞭策自己：快走，快走，走到對角巷就好了，走到對角巷就逃離虎口了。如果被抓到就要被咬成狼人了，伊莎，你不能連霍格沃茨的錄取通知書都沒摸到就狗帶了吧？

眼前還有一個拐角就能看見對角巷了。伊莎加快了腳步，就在她即将雀躍地拐彎進入最後一段路之時，頭發打結的狼人捧着一臺髒兮兮的相機喜悅地從隔壁一家店走了出來。

伊莎的心驟然一沉。

狼人瞟了眼伊莎，對這個一身黑袍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的過客沒有興趣。他轉頭就向着那家魔藥店走去。伊莎背對着狼人，心髒撲通撲通快跳出來了。她悄悄地回頭看了一眼，看到狼人和她大概有50米距離的時候，向着對角巷拔足狂奔。

伊莎快哭了。赤足踩在石子路上硌得她生疼，她不敢想自己的腳底現在是什麽慘狀，迎面而來的北風吹起了她的兜帽她也無暇再戴上。16歲的她長長的黑發在身後飄揚，她滿心都是再快一點，再快一點，她快能看見對角巷的街口了——

——下一個拐角，一個熟悉的身影氣勢洶洶地向着翻倒巷走來。

是發現女兒失蹤了的伏地魔。

“爹——”伊莎終于淚崩了。她尖叫着沖手持魔杖一臉兇狠的伏地魔懷裏撲去。伏地魔下意識就要推擋，但他看着這個撲過來的姑娘，恍惚感覺16歲的他正在照鏡子——

——是伊莎。

【伊莎？！】他接住姑娘，【你怎麽——】

【一個狼人為了給芬裏爾報仇綁架了我！】伊莎的眼淚止也止不住，【他把我昏昏倒地之後扔在一家魔藥店裏，我買了老板的增齡劑之後喝了才跑出來……】

伏地魔沉了臉。

“封街。”他冷冷地說。

剛剛趕來的傲羅迪亞洛有些猶豫地說：“可是對角巷已經被您封街了……”

“我說，封翻倒巷。”伏地魔打橫抱起女兒，“挖地三尺也要把那個不要命的狼崽子給我找出來。”

伊莎靠在她爹的胸前，感到無比的安心，即使此刻她腦袋裏剛剛解除封印的記憶大喊着這個人是大BOSS這個人是蛇臉男變.态，她心裏也充滿了被保護着的安全感。

她在她爹的懷抱裏沉沉睡去。她需要一個長覺來整理她此刻混亂的記憶。

西弗勒斯斯內普在店門口向外看去。

“封街了。”他說，“門鑰匙借我一用。”

店主笑眯眯地把一個魔藥小空瓶遞過去。斯內普把手指放在上面，感覺到肚臍後有一根鈎子猛地一拉——

兜裏的糖果和金加隆在旋轉的躍遷中在他的口袋裏叮當碰撞。他閉上眼睛，雙腳終于接觸到蜘蛛尾巷堅實的地面。

西弗勒斯斯內普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