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付易宏瞪了眼祝景姻,又瞪向舒可心:“牙尖嘴利!趕緊把清妍的書包還回來!”

“你!”舒可心忍不住氣惱,“說了沒有就是沒有!根本不是我做的!”

……話說,這一段劇情,本來是付易宏抓到了裝鬼的那個女生,然後逼問之下,她說出了真相,付易宏就順便救出了被困在學校的舒可心。

但是現在……那個人被她吓走了,不會跑出學校了吧?那真兇跑了,付易宏還怎麽發現真相?

诶……等等,她剛剛好像看到教學樓樓梯口晃過一點燭光,似乎是被他們這幾個人吓的跑回樓上了。

祝景姻看了看還在争論不休的兩人,也懶得管他們,徑直往教學樓跑去。

舒可心還在他身後喊道:“你去哪?”

祝景姻一句話也沒回,一頭紮進了黑暗的樓中。

眼見舒可心就要跟過去,付易宏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你要去哪?他是誰?”

舒可心甩了兩下,沒甩開,沒好氣的答道:“那是我爸,你放開!”

付易宏眉頭一皺,放開手,冷哼道:“就是你們父女倆聯合起來欺負清妍的吧!”雖說是疑問句,但語氣卻十分肯定。

舒可心又羞又惱,怒道:“都說了不是我了!”

“誰知道,學校就你們……”

正說着,他話語一滞,愣愣的看着扭着一個人從教學樓裏出來的祝景姻。

原來祝景姻一跑進去,就一直追着那人,那女生體質也一般,跑了一會兒速度就慢了下來,祝景姻趁此機會,一下将她抓住。怎麽說也練了一輩子武功,就算現在身體跟不上,招式還是猶如條件反射,對付她,只需要一招半式。

那女生聽得自己的肩膀傳來‘喀啦’的聲音,之後又是一陣劇痛,疼得她涕淚橫流:“好痛!對不起,你放開我!”

祝景姻稍稍松了點勁,看那女生無法逃脫,才壓着她往外走。

暗地裏,她也有些氣喘籲籲。她又吐槽一句舒博文的身體狀況,調整了一下呼吸。

剛走到教學樓樓梯口,就聽到了付易宏的這半句話。

舒可心和付易宏齊齊看向她,兩人都吓了一跳。

付易宏吞了吞口水,看着那女生悲慘的狀況,對祝景姻說話就有些小心翼翼了:“那個……叔叔……這是……?”

祝景姻一挑眉,看向被她壓出來的女生:“這就要問她了。”

見到祝景姻看過來的淩厲的眼神,女生一凜,忍着痛回道:“我、我……我是十二班的張婕。”

“張婕?”付易宏和舒可心異口同聲的叫了出來。

兩人對視一眼,又默契的同時移開。

付易宏率先發問:“你是那個吊車尾?這麽晚了你在學校幹嘛?”說着,他眼神奇怪的看着她的裝扮。說實話,如果不是她自己說的,他根本看不出她是誰。

張婕喏喏不敢言語,低着頭一言不發。

祝景姻冷笑,手裏用了用力。張婕頓時疼痛難忍,連連求饒:“求你放了我,我不敢了!我不敢了!對不起!”

祝景姻又松開些許,問道:“你都做了什麽,不得隐瞞,如果說謊……哼,我想你也不想試試我的其他手段。”

付易宏詫異的看着他,然後又看看舒可心。

舒可心也蹙眉看着自己老爸,怎麽感覺……好陌生?以前他是這樣的人嗎?

張婕卻不知道他們的胡思亂想,趕緊說道:“是是是,我說,我這就說。”已經熄滅的蠟燭被她的手抓的斷成了兩截,分別掉在地上,發出兩聲清脆的‘啪嗒’聲,可見她的痛苦。

付易宏看着祝景姻的眼神都變了,像是在看一個魔鬼。

祝景姻才不管他什麽看法,牢牢盯着張婕,防止她說謊,當了一輩子黃桑,怎麽辨別謊言,她還是懂得的。

只見張婕醞釀了片刻,才緩緩開口訴說。

☆、渣爹變形計(四)

“今天下午,我看見單清妍找舒可心在天臺說話,躲起來聽了些……”一邊說着,她一邊小心的觑着舒可心和付易宏的眼色。

兩人表情都沒什麽變化。

張婕就繼續說道:“我聽到她們兩個說着說着就吵了起來,單清妍說……說讓舒可心離付易宏遠一點,也不要跟她搶年紀第一,舒可心不答應,兩人吵了一會兒,就不歡而散,舒可心離開了天臺。”

“但是單清妍還在,我就沒敢出去,然後,我聽到她……”

說到這,張婕停了下來。

付易宏追問道:“聽到她什麽?”

如此問了幾遍,張婕才定了定神,繼續說道:“我聽到她打電話給自己的朋友,讓她幫她把書包藏起來,然後僞裝成舒可心做的,藏在哪也不要告訴她,然後晚自習放學,就想辦法把舒可心留在學校。”

付易宏聽完,一個反應是不信:“你肯定是在騙我!”但說完,他心中又隐約一動,有些相信她的說辭。因為最近,清妍越來越偏激,随便一句話都可能讓她刺激到。

張婕撇了撇嘴,低頭道:“我因為讨厭舒可心,見到這個機會,就想晚上的時候吓吓她,然後,就遇到了你們,我知道的就這麽多了,你們信不信由你們。”

祝景姻看出她沒說謊,就放開了她:“我信,你可以走了。”

張婕趕緊晃晃手臂,頓時覺得又酸又痛,嘴裏嘀咕道:“真是的,要是知道有這麽恐怖的人會來,我肯定不來……我的手不會廢了吧?”

祝景姻失笑:“你的手沒廢,養兩天就完全沒事了。”

張婕一噎,看着他眨眨眼,而後往旁邊一跳,也不管已經愣住沉默的付易宏和還有些茫然的舒可心,小跑着就離開了。

她一走,祝景姻就對付易宏攤開手,聳聳肩道:“所以真相就是這樣,不是我女兒做的,沒計較她的算計還是我女兒好性,我們先走了。”

付易宏一直等到他們離開都沒回過神來。

舒可心神色也有些恍惚,但一出校門,她就看着祝景姻開口了:“你……你怎麽……?”她思緒有些混亂,不知道該先問什麽。

祝景姻靈機一動,說道:“呃……我上學的時候,經常翻牆逃課……”然後她裝作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繼續道:“也打過幾次架……年少輕狂嘛……現在我身手雖然不如以前,但……這些事情還是沒問題的。”

舒可心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又問:“你怎麽知道我在學校?”

“我不是說了嗎?我看你這麽晚沒回家,就來學校找找看,碰碰運氣,我在樓下的時候看到404好像有些光亮,就去看看。”這都是胡扯,知道這些都是因為劇情。在樓下她根本什麽光都沒看到,就一片烏漆抹黑,不過這種真相,還是讓它永遠消失吧。

舒可心得了答案,也就沒繼續問了。他們倆又沒怎麽相處過,自然也沒什麽好說的。

舒可心突然腳步一頓,轉身往回走:“我騎了自行車來。”

話音剛落,她就快步跑回了學校。

祝景姻完全沒反應過來。

等舒可心推着自行車回來時,臉色好了很多。祝景姻琢磨着,應該是她和付易宏說了些什麽。總之,兩人還是和劇情一樣解開了誤會。

“我帶你。”祝景姻從舒可心手中奪下自行車,跨上了座板。

然後她轉頭拍拍後座:“上來吧。”

舒可心猶豫一會兒,才坐了上去。

祝景姻一踩踏板,自行車就緩緩駛動,然後速度越來越快,往前方飛掠過去。

兩旁的街景快速的往後退去。

舒可心心裏忽然靜谧極了,她看着父親的背影,微垂下眼微。今天,他給了她太多不可思議,她看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他。所以,媽媽就是因為這些,才會被他吸引,從而嫁給他的嗎?

還好祝景姻不知道她想什麽,不然口水都會噴出來。她這完全想岔了啊!

祝景姻踩着踏板,騎着自行車,帶着舒可心回到了家中。

“書包放下,餓了沒?我給你留了飯,我去給你熱一下。”一進門,祝景姻就關切的問道。

舒可心:“……”他做的能吃嗎?

她回神,回道:“哦,不用了,我不餓,我先去洗澡,明天我還要上課呢!”

祝景姻有些失落,但還是不死心的問道:“真的不要吃一點嗎?關在學校這麽久,你肯定餓了吧?”

舒可心堅決的搖頭:“真的不用了。”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

舒可心點點頭,背着書包回到了房間。

看着舒可心關上門,門內透出燈光,祝景姻才放心的轉身回房。

一夜無夢,祝景姻悠悠轉醒,還不甚清醒,嘴裏呢喃着:“靜書……替朕更衣,朕要起來上朝……”

以前通常這樣的時候,阮靜書都會将她叫醒,無所不用其極的讓她清醒,然後兩人才匆匆忙忙的穿衣服。她的性別是個極少人知道的秘密,她自然不可能讓更多不知情的人知道,也就不讓別人伺候。

但此時此刻,再沒有阮靜書叫醒她了,也沒有程沐給她做幫手,在她耳邊說出各種嘲諷的話……

她等了一會兒,忽然清醒了過來。

她沉默的坐了起來,她沒有讓傷感的氣氛彌漫太久,就收拾了心情,起了床洗漱換衣服。

因為她打算今天出去找工作,所以穿得比較正式。

當他一身普通的正式西裝出現在舒可心面前的時候,她愣了愣。

然後意外的問道:“你是……要去找工作?”

祝景姻肯定的點了頭。

舒可心越發驚詫,不過他要上進也是好事,便沒有說什麽。當看到祝景姻的視線落在了餐桌上的時候,她尴尬了一瞬,然後強裝鎮定道:“我就做了一份,習慣了,抱歉。”但卻沒提要去給她再做一份。

祝景姻也不在意,壞印象是要慢慢改變的,改了印象,才好讓她改變習慣。

不過這個習慣,不是讓她給她做飯,而是讓她習慣,什麽事都找她。

她分析過了,舒可心是個獨立的女生,但其實是生活逼迫的她不得不獨立起來,但她內心其實非常想要有個依靠,不是說想偷懶,只是想有個人可以傾訴,可以商量。

所以……她要成為她能夠依靠的人。

“沒事,你要上課,你先吃,我自己做就好了。”

聽得祝景姻這麽說,舒可心松了口氣,早就巴不得她這麽做。祝景姻見狀,在心中又搖了搖頭,再次給舒博文畫了個×。

家裏突然多出個人,舒可心分外不自在,加快速度吃完早餐,就背上書包出門了,連句招呼都沒打。

祝景姻從廚房裏出來,望着猛然關上的門,靜默不語。

嗯……這個任務,任重而道遠啊!

她又縮回廚房,将昨晚的炒飯熱了一下,随便吃了點,就收拾了東西出門。

剛出門不久,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拿起手機一看,上面标注着‘小寶貝’。她打了個冷顫,想起來舒博文男女關系混亂,她也忘了處理。這個小寶貝就是他的其中一個情人,是個剛大學畢業沒多久的女生,因為家庭富裕,經常資助舒博文,加上她長得不錯,舒博文就沒舍得和她斷掉。

但是,現在已經換了她,所以她當即接起電話,冷冷的說道:“我們分手吧,你以後別再打來了。”然後就不等她問出口,就挂了電話。

雖然知道那女生可能不會那麽容易善罷甘休,不過她有必殺技——換號碼!

舒博文雖然喜歡亂搞,但是自己的真實情況還是保護的很好,至今為止,都沒有哪個情人知道他有老婆孩子,也不知道他真正的家庭住址,雖然這是因為她們還沒來得及發現。但這些很好的方便了祝景姻,她只要換個號碼,或者手機,就能擺脫那些人了。

她覺得沒哪個人會費老大的力氣找出她。

劇情後期倒是有一個情人找到他家裏,鬧了一場,不過現在不是還沒發生嘛,所以她完全不擔心。

而莫名其妙消失,她覺得不太好,至少讓那些女生明白兩人已經分手,不至于無緣無故就失去了聯系,白白讓人擔心一場,浪費別人的青春。

這個人說完,她就給手機裏其他幾個情人打了電話,一個個說分手,雖然貌似有幾個人态度比較激烈,但這也不關她的事了。

她該做的已經做完了。

處理完這件事,她就把手機卡取了出來,正打算扔掉,卻想到好像有一個情人可以定位她的手機,想了想,她幹脆把整個手機都扔掉了。

但接下來,她就愁容滿面了。

因為她身上沒錢,也就沒辦法買手機和手機卡。

算了,先去找工作。

想完,她就到街上晃蕩起來,看到自己符合條件,又對給出的福利比較滿意,就去應聘。

她來到一家武術培訓中心,應聘教練。可是招聘的人一開口就是問:“你有什麽證嗎?贏過什麽比賽?有什麽就職經歷?”

她懵逼了。

證?舒博文連駕照都沒有。身份證算嗎?比賽更不用說了,她才剛來,能參加什麽比賽?就職經歷……呵呵,舒博文就是個小白臉,沒正經工作超過一個禮拜。

她什麽也沒有,那負責招聘的就一臉失望和不滿的讓她離開了。

她長籲短嘆的走在路上,精神萎靡。

這樣下去,她該什麽時候能找到工作啊?!!!

拖着疲憊的步伐,她來到一個無人的街道這條街道很安靜,靜的有些不正常。

下一刻,她就察覺到了不對。

街頭巷尾,分別走入一群浩浩蕩蕩的人,一個個手持武器。

作者有話要說: 元宵節快樂,二更

☆、渣爹變形計(五)

她眸中銳光閃過。

一開始她以為這些人是沖她來的,但很快她就知道自己想錯了,但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站在街道中央,實在顯眼,早就被兩方人馬看到了。

這個時候,她沒那麽容易脫身。

那只有等他們打鬥起來,混亂中悄悄離開。她現在可沒以前那種進皇宮還如入無人之境的能力了。

兩方人馬逐漸逼近,行至近前。兩邊各走出一個頭目。右手邊的厲聲喝問:“你是誰?怎麽在這兒?”

左邊那個也高聲道:“你是不是對面派過來的人?”

因為他們都不認識祝景姻,故而都懷疑起她出現的原因以及她的身份。

祝景姻:“……”她能說什麽?

那些人也不在意多出來的祝景姻,看她不回答,就轉過頭和對面的敵人對罵起來。

“識相點趕緊乖乖認輸,不然別怪我們老大不客氣了!”

“我說你們才是吧!就這麽點人手,就想打得過我們?別到時候被揍的滿地找牙!”

“嘿,給你臉你還不要臉了是吧?!你跪下道個歉,你爺爺我就不計較!”

“休想!”

“…………”

二人你來我往,最後還是沒談攏,俱都一揮手,下令道:“上!給我打!”

祝景姻早在他們吵起來的時候就悄然往左邊退去。他們一打起來,又眼尖的小喽啰剛好看到她,提着棍棒就沖來過來。

祝景姻驚訝了一瞬,一個肘擊,将他的棍子打開,人後立馬添上一腳,将他踹了開來。

解決完這個,她加快了速度,整個人就像個泥鳅一般在人群中穿梭,卻未傷及一分一毫。

等脫離了混戰圈,她松了口氣。理了理衣服,轉身看了過去。

現在情況非常混亂,幾乎看不出誰是那邊的。她暗自腹诽:就不怕打到自己人嗎?

然後就趕緊離開了這裏。

她不明白怎麽突然間就碰到了黑社會火拼,黑社會打架前還會清場?

呃……她一身武藝,好像可以去做黑社會,肯定能混得很好。手段她又不缺,自身武力值只要撿起來,也是世界上數一數二的了吧?!她就這個想法考慮了一下,最後還是糾結着放棄了。

因為要刷舒可心的好感,自然做事要考慮一下她的想法。如果要讓舒可心有自信,有底氣,作為她的背景後臺,做黑社會,就有些說不出口了。

舒可心那樣一個脾氣,得知這件事,肯定不是自豪,而是各種覺得丢臉和嫌棄,之後只會讓她更自卑,在別人面前擡不起頭來。

這個世界的黑道不像現實世界那樣隐藏的比較隐蔽,也沒管的那麽嚴。就拿男配來說,就是愛情路線那個周雲軒,他家就是黑道世家。會讓無數人聽了聞風喪膽的家族,但就算這樣,普通的正常人也不會想着去混黑道。

畢竟也不是什麽光彩的背景。

不然做警察?安危這個問題,她是肯定沒問題的,可以保護好自己。但是……想了想,她還是放棄了。首先,舒博文大學學的專業是文科類,是讀史學,這兩樣搭不上邊,其次舒博文之前那樣的生活作風……被人翻出來就麻煩了。

唉~找個工作怎麽就這麽難?

不然還是去試試看程序員方面的?現實世界她學的就是計算機專業,雖然有些生疏了,但多練習練習,看幾遍以前學過的,應該就熟悉了。

想好,她就給幾家要招程序員的公司遞了簡歷,當然,保安、保镖之類的她也沒落下,廣撒網嘛!舒博文這種情況不這樣做不行啊!

做完這些,她忽然想起來昨天舒可心說的,林詩琴沒有醫藥費了。

“……”現在她一時間也拿不出錢來。

要不要去看看她?

還是去吧,她時間也不多了。

這樣想着,她就轉了方向,沒有先回家,而是去了林詩琴住的醫院。到了醫院,她就茫然了,舒博文沒來過,只知道她住在這個醫院,病房是哪個,她就不知道了。

她走到前臺,詢問道:“這位護士,我想問一下,林詩琴的病房是哪間?”

那護士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你是她什麽人?”

“呃……我是她丈夫。”祝景姻如實說了。

護士打量了他一下,看着他的眼神有些不屑,但還是告訴了他:“林女士在312,你自己去吧,不是我說你,這麽久了你都沒來看過她一次,她現在身體這麽不好,怎麽不知道多陪陪她?”

祝景姻賠笑着連連道‘是’,也不反駁。

等那護士數落完,她才往林詩琴的病房而去。

她看着門牌號,一一找過去,卻在看到一個地方時一愣,停了下來。

安辭修……又是他!

只見安辭修正從一間病房出來,還沒看到她。她看了看那病房的房號,308。她收回目光,佯裝沒看見。

不然還能怎樣?打招呼嗎?才見過一次,他們沒那麽熟。

安辭修一邊對病房裏的人說着話,一邊退出了病房。

等一轉身,他也看到了祝景姻,也是愣了愣。但他很快收斂了些許的驚愕,微笑着走了過去:“又見面了。”他才記起自己還不知道舒博文的名字,就沒有加上稱呼。

人都到了眼前,還開口了,祝景姻也不可能不理他,就笑道:“是啊,安先生,好巧啊。”

安辭修笑得越發溫和:“的确,不知我有沒有榮幸知道你的名字?”

祝景姻嘴角一抽,這話、這态度……讓她有一種自己是女人的錯覺。

“我叫舒博文。”

安辭修點點頭:“哦……舒先生,不知道你來醫院是做什麽?”

這也沒有什麽好隐瞞的,祝景姻就實話實說了:“我來看看我妻子,她病了,在住院。”

安辭修怔然……呆了幾秒,才回過神,但還是有些神游天外:“這樣啊,我、我是來看望我爺爺的,他也正在住院,不知道,舒先生的夫人在哪個病房?”他覺得嘴巴都不是自己的了,連自己說了什麽都不知道。

“312。”祝景姻言簡意赅。

安辭修又一點頭,低頭垂眸,沉吟片刻,說道:“真是不巧,我今日還有些事,下次再去探望令夫人。”

祝景姻也沒想讓他去看望,聽了自然沒有意見:“好,你有事就去忙吧。”

安辭修牽起笑,說道:“兩次見到舒先生,可見我們有緣,再來,你也很合我眼緣,若是有什麽難事,可以找我,這是我的名片。”說着,他就從褲兜裏掏出一張名片,上面有他的名字和號碼。

祝景姻接了過來,點頭道:“我知道了,謝謝你的關照。”

安辭修笑着搖了搖頭,沒說什麽,和她告別完就離開了。

祝景姻抿唇看着手中的名片,沉默不語。她覺得,這個安辭修,還真有可能回是程沐。

但她不敢期望,所以就把這件事先放到了一邊,只把他當做一個比較熟悉的陌生人。

她收回思緒,走到312號病房,打開了門。推門進去,病房裏的人立馬轉頭看向門口。

這個病房是個雙人病房,裏面除了林詩琴,還有一個不認識的病人。

兩人看到祝景姻時,都驚訝了一下。那個陌生人是驚訝怎麽進來個沒見過的男人,長得還不錯。林詩琴則是驚訝舒博文怎麽忽然來看她了。

在她心裏,舒博文是個不負責任的丈夫,永遠長不大。她覺得他是不會來看她的,因為她的病,花光了家裏的存款。

但她又是高興的,因為當初選擇嫁給舒博文,就是因為她愛他,這麽多年來,雖然舒博文有很多不好的地方,但她還是對他有感情,有所期望。而且,他們兩孕育了一個女兒,舒博文也從沒讓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鬧到家裏來,可見對家裏還是有感情的。

驚訝完了,她就驚喜道:“博文,你來看我了?”

祝景姻看她的表現,對舒博文更是狠狠罵了幾句。然後表情柔和的走過去,說道:“嗯,這麽久都沒來看你一眼,是我不對,但是……我實在無法相信,你竟然得了癌症……”說到後來,,她聲音裏含着哽咽。

這讓林詩琴心軟了。

她趕緊安慰道:“博文,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情況,你沒來看我,我也不怪你。”

“……”她這性子也太好太聖母了吧?怪不得會和舒博文做了這麽久的夫妻還沒有離婚。

當然她不是覺得林詩琴不好,站在丈夫的角度來看,林詩琴做得很好,對家庭負責,擔負起了家庭中的各種事情,還會照顧養育孩子,對丈夫也全心全意,就算出軌也還是能夠原諒他。

只是,她對于自己,太過忽略,而且舒博文太渣。如果嫁了個好男人,她會過得很好吧!

發現隔壁床的病人正饒有興趣的看着他們,祝景姻一頭黑線,而後一下把簾子拉開,隔開了她的視線。

她在林詩琴病床前坐下,林詩琴長得也很不錯,不然舒博文也不會看上她,願意和她結婚了,而舒可心,結合了兩人的優點,更是眉眼精致漂亮。

她柔聲道:“以前我不好,我以後不會這樣了,你在醫院好好養病,其他的不要擔心,我現在已經在找工作,以後也會經常來這裏看你,你……你照顧好自己,我和可心才能夠放心。”

林詩琴聽得熱淚盈眶,不住的點頭:“好,好……我會好好照顧自己,你也別累着了。”

祝景姻笑了笑,給她掖了下被角,然後拿起洗好的蘋果給她削皮。

兩人氣氛良好,你一言我一語的聊了起來,林詩琴被祝景姻逗得笑容滿面。

祝景姻怎麽說加起來也算是活了一百多年了,自然知道怎麽聊天才能讓林詩琴心情愉快,兩人聊天也就不會有什麽不愉了。

林詩琴覺得今天是她這幾年以來最開心的一天。

舒可心來到醫院看到的就是這和樂融融的一幕。

舒可心的質疑脫口而出:“舒博文?你怎麽來了?”在她心裏,舒博文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估計就是為了錢來的,對着他自然沒什麽好臉色。

林詩琴卻斥責道:“可心,怎麽和你爸爸說話呢?!”

舒可心忿忿的瞪了他一眼。

祝景姻扯嘴角尴尬的笑了笑,然後對舒可心招招手:“可心來了,來這坐下吧。”

然後對林詩琴說:“可心也不是有意的,你別怪她。”

林詩琴很聽他的話,連連應是。

舒可心卻是又瞪了他一眼。

祝景姻:“……”她說錯了什麽事嗎?撓頭。

☆、渣爹變形計(六)

接下來舒可心就沒正經和她說過一句話。祝景姻也無法,只好和林詩琴說話,對她照顧的細致周到。

舒可心見狀,對他改觀了一點。

舒可心在醫院待了一小時左右,就去吃飯,然後又去了學校。祝景姻見她走了,接下來也沒留太久。她回了家,吃了頓飯,又去街上找了個兼職。

找工作沒那麽快,總不能一直這樣身上沒錢,所以她才會這麽做。

之後幾天,她每天都去打工,還會去看看林詩琴。經過這幾天下來,舒可心慢慢接受了他。雖然還沒改口,但看到她的時候,态度好了很多。

這天,她接到一個電話。是打到家裏的座機,是舒可心學校來的電話。

她剛好中午下班休息,一接到,就趕緊去了學校,心裏還在想着發生了什麽事。

在劇情裏翻了翻,還真被她找到一個可疑的地方。雖然那段劇情沒寫太多,但也足夠讓她了解發生了什麽。而這一段,也讓劇情中舒博文的越來越渣顯露了些許,舒可心對他的感情也徹底消失。

到了學校,她直奔老師辦公室。

辦公室裏只剩幾個人,一個就是打電話給她的班主任,一個是長得挺漂亮的女生,最後,就是舒可心了。

看到祝景姻,班主任擡頭望去,表情嚴肅:“是舒可心的家長吧?”

祝景姻點點頭:“是,我是她爸爸。”

班主任目光在她身上頓了頓:“嗯,是這樣的,我叫你來呢,是有件事,這件事影響很嚴重,舒可心同學,她竟然偷了清妍同學的手表。”

“老師,我們家可心不是這樣的人,她絕對不會偷同學的東西。”祝景姻毫不猶豫的否定了。

舒可心詫異的看了他一眼,然後低頭道:“老師,我沒偷她的東西。”

單清妍皺眉:“舒可心,你不要狡辯,東西是在你書包裏找到的,你還想賴賬?我那個手表值幾千塊錢,你們家家庭條件不好,也不能偷東西吧?”

幾句話,就把她定了罪。

舒可心也實在百口莫辯,手表的确是在她書包裏找到的,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班主任聞言,還是堅定了相信單清妍:“這件事很嚴重,我希望舒可心同學,你能誠實一點,知錯能改才是對的,還有……舒先生,你也不能只聽自己女兒的一面之詞,在家的時候也要多注意注意她,這種行為絕對不能再發生。”

祝景姻看着單清妍,眼中冷光閃動:“我知道了老師,但是你也說不能只聽一面之詞,我相信可心不會說謊,這件事可能有誤會,老師為什麽不再查查?”

班主任有些生氣:“事情已經調查清楚了,還有什麽好查的?!”

祝景姻扶額,真是說不通。

正在她頭痛的時候,眼角餘光卻瞥見單清妍嘴角得逞的笑容。

她沉思起來,既然這件事是單清妍自導自演,那就從這方面入手。如果要嫁禍舒可心,需要具備什麽條件?首先,班級裏除了兇手自己,就不能有其他人,或者讓舒可心的書包消失一段時間,但後面那種方法太容易被人發現不對。第二,當時舒可心一定要落單,沒有一個證人可以證實她那時候在什麽地方。第三,放完東西要有證人可以證明兇手當時不在教室。

簡直是天時人和缺一不可。

最容易找到破綻的地方……舒可心當時在哪?她擡頭仔細思索了一下,忽然眼睛一亮,對啊,她當時應該是和付易宏發生了争執,兩人在教學樓後的一個角落吵架。

那麽男主就是可以證明舒可心不是小偷的人證!

想完,她看向舒可心。她現在正低着頭,看不出什麽表情。

班主任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對着舒可心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對單清妍又是欣慰的表情。兩人都是班裏的尖子生,說實話,發生這種事她也不敢相信,她也不願意,可是證據确鑿,她又能怎麽樣呢?

祝景姻喊道:“可心。”

舒可心看向他,有些疑惑:“……爸爸?什麽事?”

祝景姻:“……”這種時候就會乖乖叫爸爸了。

她引導性的問道:“你把你今天做了什麽都說一遍,尤其是這位清妍同學手表丢失那段時間,你去幹什麽了?”

舒可心一愣,而後反應過來,但嘴裏卻支支吾吾的說道:“我……我當時……和一個同學在一起。”

班主任眼睛一眯:“哪位同學?”

舒可心抿着唇,沒再說下去。

單清妍見狀,仿佛想到了什麽,表情氣憤的看着她。

“老師,我看舒可心同學也不是故意的,可能只是一時想岔了,你看她為了洗脫這個罪名都能編造虛假的故事……老師,她也很不容易,要不然就算了吧。”

她這麽說,乍一聽上去是在為舒可心說話,但看班主任越來越陰沉的臉色就知道其實并不是。

她這是在火上澆油。

班主任一拍桌子:“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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