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安世耿!

冷血皺了皺眉頭,安世耿的地位是什麽冷血很清楚,而安世耿想要做什麽,他卻不知道,為何出現在這裏,他更想不到。

他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安世耿派塗山雪殺害朝中大臣。

冷血站起身,把劍放在身前,擋在所有人面前,道:“安王爺。”

安世耿冷笑一聲,看了塗山雪一眼,然後看向冷血:“四大名捕?怎麽,你不是要問塗山雪誰是幕後主使嗎?本王現在親自出現,不是更方便?”

冷血把劍握得更緊了幾分:“所以安王爺是承認指使塗山雪殺害朝廷重臣了。”

“是,沒錯,”安世耿捋了捋衣袖:“那又如何?”

“王子犯法與庶民,安王爺既然已經認罪,那就莫怪冷血了,請安王爺随冷血去神侯府一趟。”冷血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安世耿微微側頭看着冷血:“本王派人殺了人,你有何證據?”

“安王爺已經承認了,怎麽現在還這麽說?”

“本王在這裏承認了,難道還要去皇上面前承認,”安世耿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樣:“冷血捕頭,你不會這麽天真吧。”

果然!

冷血的眼神一沉:“王爺不用狡辯,這塗山雪就是證人,容不得王爺抵賴。”

安世耿看了塗山雪一眼,幽幽道:“塗山雪,你覺得要背叛本王嗎?你要知道,只有本王才能治好你心愛的相公啊。”

“我……”塗山雪躊躇不已,只得低下頭躲避張生的視線。

顯然,在塗山雪的心裏,那些人的命是比不上張生的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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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血一看塗上雪這個樣子,就知道讓她來舉報安世耿是不現實的,他目色深沉地看着安世耿:“王爺好手段。”

安世耿笑了幾聲,想是十分開心一樣:“本王确實有些手段。”

冷血看着安世耿這個樣子,心裏更緊:“那安王爺到這裏來是為什麽?”

“本王覺得,就算你沒有證據,本王也不想有人在皇兄的面前去說本王什麽壞話,所以啊,”他的語氣拉長,卻讓冷血更加緊張:“本王覺得,還是把那些苗頭扼殺在搖籃裏的好。”

冷血大驚,連忙後退半步,身形就像一個蓄勢待發的豹子一樣。

安世耿淡淡道:“塗山雪,還不動手。”

沒錯,現在這個場面,安世耿身邊有一個塗山雪,而冷血的身邊只有拖後腿的楚離陌和昏迷的裘球。

張生大駭:“阿雪,不要啊。”

“相公,”塗山雪滿臉的糾結,心裏計較一番,還是開了口:“相公,對不起,”然後,她手掌一揮,就把張生給敲暈了,她輕輕地把張生放平在地上,淚眼朦胧:“相公原諒我,不論如何,我都要你活着。”說完,她一臉堅定地站起身,站在了安世耿的身前。

安世耿大笑幾聲,看向冷血的目光滿是諷刺:“現在冷血捕頭是否還覺得自己拿得下本王,四大名捕,我去,”他的聲音拉低,只有塗山雪聽得到:“你最好快點動手,要知道,只有冷血的血才能救你的相公。”

塗山雪一聽,再也不猶豫,身後九條尾巴飛揚着攻向冷血。

“葉兒,不要啊。”楚離陌想要換回好姐妹的神志,不希望好姐妹被壞人引誘誤入歧途。

冷血一把把楚離陌甩到床邊:“一邊帶着去,不要礙手礙腳的。”然後拔劍上前,迎了上去。

塗山九尾狐對戰神侯府四大名捕,這出戲,精彩,真是精彩。

兩個人在屋裏過了兩招,就下意識地把戰場轉移到了屋外的院子裏,仿佛同時不願意讓屋裏的那幾個人被自己波及到。

安世耿看着飛身出去的兩人,轉頭向楚離陌走來。

楚離陌吓得後退,後腰剛好抵住床邊,退無可退,她只得大着膽子開口:“你,你想做什麽?”

安世耿顯然對楚離陌沒有什麽興趣,他把楚離陌一把甩開,看向床上的裘球:“無情的心上人,一個躺了三年的活死人。”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表情有些微妙,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慢慢眼神放空。

楚離陌看到安世耿好像是走神了,又看看就在安世耿面前的裘球,想了想,能救一個救一個,貓着腰先把地上昏着的張生拖了出去。

哪知她剛把張生拖出來,想要進去看能不能趁着安世耿走神的時候把裘球也能弄出來,身後的屋子突然傳出一聲爆炸聲,轉眼就變成了一片廢墟。

楚離陌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廢墟,安世耿從廢墟中淩空飛起,落在院中,可是裘球,裘球還在屋子裏啊。

不行,絕對不行,裘球不能死的。

楚離陌慌了,直接爬上去就徒手挖了起來,一邊挖一邊喊:“裘球,裘球。”

被爆炸聲驚住的還有正在對戰的塗山雪和冷血,兩人不約而同的停下手。

塗山雪直接大喊着就要往廢墟裏沖:“相公,”然後,看到被楚離陌拖出來的,此時躺在院中的張生,立馬撲了上去,心裏慶幸不已:“還好,還好。”

可冷血卻吓住了,一般人在這種情況下根本就活不了,更何況裘球還是一個活死人。

安世耿看着那群人的樣子,冷冷一笑:“真愛,本王最讨厭的就是真愛。”沒有了蝶舞,他看到別人的愛情就想毀了,既然他得不到,為什麽還要讓別人得到。

恰好這時,無情帶着鐵手、追命也趕來了。

四大名捕到齊。

安世耿微微皺眉,又看了看現在心思顯然是放在張生身上的塗山雪,留下一句:“塗山雪,你好自為之,便揚塵而去。”

留給無情他們的也就只有個背影而已。

鐵手和追命還在想着要不要去追人,無情卻已經驚慌失措地沖向廢墟,和楚離陌一樣徒手挖掘:“裘球,裘球。”

鐵手和追命看到無情這失了魂的樣子,也只好放下追捕人的心思,現在還是先把人救了再說吧。

四大名捕和楚離陌五個人挖掘了半天,才在一片狼藉中找到了滿是灰塵的裘球。

她靜靜地躺在那裏,就像是,就像是死了一樣。

無情的身子一頓,顫抖着手把手指放在了裘球的鼻下。

突然,一只手狠狠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就被甩飛了出去。

裘球慢慢地從狼藉中站起身,雙眼空洞,身形筆直。

追命眨巴着眼睛,看着從地上爬起來的大師兄,再看看站在那裏不動的裘球,驚訝道:“活死人活過來了。”

楚離陌直接就跑上前,想要給裘球一個大大的擁抱,裘球沒死,真好。

這步子還沒邁出去幾步,就被冷血領着衣領給拉了回來。

“冷血,你放開我,我要去看看裘球。”

“你閉嘴,”冷血呵斥道:“她現在的狀況不對。”

沒錯,裘球的樣子确實不對,楚離陌不懂武功也許看不會出來,但是其他人卻看得真真的,裘球站在那裏所散發出來的氣勢,讓他們頗為忌憚。

裘球站在那裏,雙眼無光顯然是看不見東西,她站了半天,微微側頭,像是在聽什麽一樣,但是一會兒就一臉郁悶地把頭又側了回來,然後,她雙手往前觸摸着,慢慢地向前探索,腳也慢慢地走了起來。

“這是……”楚離陌疑惑道:“裘球姑娘好像看不見也聽不見。”

“正因為看不見也聽不見這才可怕。”冷血的表情凝固了起來。

裘球之前有觸覺,所以她應該已經知道自己被綁架了,而現在她有了行動的能力卻沒有視覺聽覺,那她只會認為自己還在危險之中,從她剛剛輕而易舉就把大師兄給扔出去可以看出來,她的武功不低。

冷血回頭,看到了同樣一臉沉重的無情:“大師兄……”

無情抿抿唇:“無論如何,要把裘球帶回去。”

其他幾人點點頭,四兄弟直接本就有默契,此時正好派上用場。

冷血揮了揮手,四個兄弟就站在了裘球的四個方向,而楚離陌這次也難得有眼色地默默退到了一邊。

只要能把裘球制住,然後在她手上寫字,讓她了解了現在的處境,裘球就不會再出手了。

幾人對看了一眼,立馬沖了上去。

無情甩出兩條長鎖鏈,鐵手和追命剛好接住,就像是漁網包圍一樣,打算把裘球綁起來,而冷血拔出長劍,随時打算在裘球出手的時候拖延她。

無情的兵器歷來是最好的,這長鎖鏈也是一樣,寒鐵制成,靈巧纖細卻強度十足,只要被捆住就再無掙脫的可能。

而裘球因為看不見也聽不見,只得摸索着繼續前進,即使每一步都很小心,但是也依然察覺不到無情他們的進攻。

鎖鏈已經觸碰到裘球的身子,馬上就可以把裘球捆住了。

裘球的臉色一變,眼睛微眯,突然從手上出現了一雙貓爪,雙手一揮,不要說那寒鐵鎖鏈被震斷,就連鐵手、追命兩人也被震飛了出去。

冷血一看,皺眉揮劍攻出,就看見裘球往身體兩側一揮,一股濃郁的殺氣迎面而來,冷血臉色大變,馬上飛身後退避開,直至避出了院子,離開好遠才停下來,而他面前的兩排齊腕粗的大樹,均被懶腰砍斷。

那殺氣如此厲害,這一刻,冷血才覺得自己剛剛的及時躲避是多麽的明智。

而裘球出手的另一邊,剛好是無情的方向,無情面對這濃烈的殺氣不退反進,此時已經來到裘球身邊,抓上了裘球的手腕,與此同時,他吐了一大口血,臉色蒼白、眼神朦胧,顯然是身受重傷。

“大師兄。”其他幾人急了。

裘球現在是誰都認不出,只把他們當壞人,現在碰到裘球,只有死路一條啊。

正當大家以為裘球會想剛剛一樣把無情給打飛出去的時候,裘球的動作卻是一聽。

然後,她微微歪頭,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她是,認出無情來了?

無情的臉上露出一抹釋然的笑容,翻開裘球的手掌,寫道:是我。

這字剛寫完,他就再也撐不住,昏倒在地。

裘球眨巴着眼睛站在原地,然後往前探了探,卻沒有再碰到無情的身/子,表情急了幾分。

一片廢墟中,俊美的男子倒在地上,嬌俏的女子驚慌地試探着,卻怎麽也碰不到近在腳下的男子。

楚離陌看到這一幕,捂着嘴,無聲地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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