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歐陽少恭是何等人物,有他出手,即使只是在開始的時候出了手,四大名捕也解決了鐵臂山一衆人,并且還救出了姬瑤花他們。
衆人回到客棧,皆是興高采烈的,無情為了避免看到歐陽少恭和裘球的恩愛,借口去了衙門處理溫如玉他們的後續事情。
奴奴滿懷期待地拉着冷血,跟在歐陽少恭的身後,直接就跟進了房裏。
“奴奴,你這是幹什麽?”冷血看着奴奴關房門的動作,有些不悅地開口。
歐陽少恭笑着看着奴奴小心的樣子,還是冷血的冷臉,倒是沒有太在意:“冷血公子大可不必如此,不過是在下從奴奴姑娘嘴裏得知了狼族被滅一事,想到奴奴和內子的關系,所以打算出手幫一下罷了。”
“出手幫忙?”冷血微微眯起眼睛,他不信裘球,更不信這歐陽少恭,不過這人确實厲害,曾經也救過自己的性命,所以自己也不好開口說些什麽:“歐陽公子打算怎麽幫在下。”
歐陽少恭微微一笑,從懷裏拿出一塊玉牌,那玉牌中間有一個碗口大的玉珠,色澤晶瑩剔透,一看就不是凡品:“在下剛好會一下推演之術,可以幫冷血公子算上一算。”
冷血的表情更加凝固了,算命,他是不信的,可是歐陽少恭這人的本事,他卻是信的,心裏來回揣摩了一下,點點頭:“那就麻煩歐陽公子了。”
裘球即使看不見,也知道歐陽少恭此時拿出來的是什麽東西——燭龍之鱗,那可是算命的利器。
只見歐陽少恭把燭龍之鱗抛到半空中,向它傳輸靈力,燭龍之鱗立馬散發出一股柔和的淡綠色光芒,停在半空中,漸漸地,從那玉珠中折射出一幅幅畫面來。
奴奴和冷血看到這一幕,忍不住驚訝地長大了嘴。
這,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歐陽少恭也挑着眉,看着燭龍之鱗中記錄的狼族滅族的真相。
還真是,狗血啊!
就為了一個女人,能一夜白發,然後想要練得絕世武功報複皇帝,所以才滅了狼族,就為了冷血父親的血脈打開藏有絕世武功秘籍的幻羽石窟。
難道報複皇帝,不是從朝堂入手嗎?練得一身武功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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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少恭冷笑不已:“這個安世耿腦子是壞了吧。”
相對于歐陽少恭置身事外的态度,看到自己族人被殺真相的冷血和奴奴,就悲憤不已。
“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那個安世耿。”奴奴大叫着就要往屋外沖。
冷血一把拉住奴奴,低聲道:“你打不過他。”
“那你呢,王子?”奴奴一臉期疑地看着冷血。
冷血垂下眼眸,搖搖頭:“我也打不過。”
“這……”奴奴咬着牙,一臉的不甘心,血海深仇壓在她的心裏多年,現在她更不可能放手。
奴奴不自覺地把目光看向了靜靜坐在一旁的裘球,姑娘武功高強,一定可以打敗安世耿的。
歐陽少恭注意到了奴奴的眼神,表情立馬冷了下來,他把燭龍之鱗收了起來,冷聲道:“你們自己族裏的事情,不要拉上裘球,我已經看在裘球的份上幫過你們了,不要得寸進尺。”說話間,身上的威壓就像奴奴和冷血壓了過去。
奴奴直接承受不住,吐了口血就昏倒在地。
冷血也不自覺地後退了兩步,努力用功壓下胸口上湧的血氣:“我們知道了,不會麻煩到你們的。”
歐陽少恭這才收回威壓,滿意地點點頭,走過去牽起裘球的手:“我已經把事情辦好了,你餓不餓,我們出去吃飯吧。”
裘球點點頭,乖順地跟着歐陽少恭出了門。
冷血直到兩人都走了,這才把奴奴扶了起來,裘球厲害,這個歐陽少恭更厲害,不過幸好這兩人都不是自己的敵人,要不然自己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他低頭看了看還昏迷的奴奴,想到剛剛歐陽少恭在出手的時候,裘球也無動于衷坐在那裏,顯然在裘球的心裏,奴奴并不是什麽相幹之人,他的眉頭幾乎擰在了一起,覺得要是自己這三年對裘球好一些,照顧得多一些,說不定裘球還真會出手幫自己一把,現在想來,也許在裘球的心裏,整個神侯府中,也只有無情只得幫上一二了。
可是自己的事情,又怎麽能麻煩無情呢?
冷血終是沉默了。
溫如玉的事情已經完結,玉玺也已經找到,很顯然,現在的問題是如何安全地把玉玺運回去。
追命和鐵手是不相信突然出現的歐陽少恭的,所以在他們看來,還是把玉玺拿着,然後兵分幾路,故布疑陣,然後把玉玺帶回京都比較好。
無情卻是反對這種做法的,誠然他的反對裏有着對裘球的私心,可是他也覺得,在現在這種狀況下,歐陽少恭這般的武功,才是保護玉玺的最大保障。
追命看到冷血進來,連忙拉住人:“冷血,你來說說,這玉玺之事,是不是應該我們自己人弄,不要把那個歐陽少恭牽扯進來比較好。”
鐵手也在一旁點頭,擺明地贊成追命的看法。
卻沒想到,冷血看了無情一眼,道:“我同意大師兄的,玉玺在歐陽公子那裏最安全。”
“你在說什麽?”追命幾乎要尖叫了:“你才認識歐陽少恭幾天,怎麽能這麽做,那是什麽,那是玉玺啊,那是傳國玉玺啊,你不要也想大師兄一樣為了個女人昏了頭好不好。”
“追命,”鐵手吼道,然後小心地看了看無情的臉色,賠笑道:“大師兄,追命不是有意那麽說的。”
無情此時臉色很不好看,也不廢話,直接開口道:“我是大師兄,現在都聽我的,我們兵分幾路,引開安世耿的注意,然後讓歐陽少恭把玉玺安全帶回神侯府。”說完,直接甩袖走人。
“大師兄,”追命擡手喊道,然後不得不感嘆:“這,這下可怎麽辦啊,大師兄生氣了。”
鐵手恨鐵不成鋼地看了追命一眼:“你啊,用用腦子好不好,大師兄有多喜歡裘球你又不是不知道,眼看着裘球就要好起來了,卻冒出來裘球失蹤多年的相公,這三年的心血算是白費了,很可憐的好不好。”
追命咬着唇,瞪了冷血一眼:“你也真是的,要是你同意我們的意見,我也不會口無遮攔說出這種話了,現在好了,大師兄生氣了。”
冷血定定地看着追命,異常肯定道:“歐陽少恭非常非常的厲害,厲害到超出了你我的想象,現在他沒有表現出不會幫我們的勢頭,我們就當做不知道,玉玺在他那裏絕對是最安全的,就算大師兄因為裘球的是而昏了頭腦,但是我不會,所以你們要相信我。”
追命和鐵手看着冷血說得這麽義正言辭,只得将信将疑地點了頭,現在能怎樣,大師兄已經發話了,冷血又這麽肯定,他們也只能姑且試一次了。
這邊追命和鐵手正在為玉玺的事情抓肝撓心,那邊溫冰兒也正在為歐陽少恭和裘球的事情抓肝撓心。
裘球都有些想聳肩了,為什麽每一個世界都有歐陽少恭的桃花債?
歐陽少恭斜了裘球一眼,難道你的桃花債就少嗎?一個震莽,一個無情,也是各有特色啊。
溫冰兒出身溫家,毒術超群,這溫家人留下了心計,也有着幾分,她握了握手裏的瓷瓶,一時拿不定注意,說不定,說不定等那裘球不見了,自己就有機會了。
雖然自己一直覺得自己和叔叔溫如玉不一樣,可是當遇到自己心愛的人的時候,她才知道,她果然不愧是溫家人啊。
溫冰兒給自己打氣,沒關系的,我會對少恭很好很好的。
裘球微微側頭,聽着溫冰兒的解釋。
“裘球姑娘,你放心,這是我特意為你熬的藥,用來治療你的眼睛是最好的了,”溫冰兒的手抖了抖,臉上的表情也有幾絲僵硬,幸好裘球現在看不到:“我想歐陽公子也一定希望你能夠看到的。”
“所以你為我熬藥,是為了歐陽了?”裘球微微歪頭,笑問道。
溫冰兒點點頭:“只要歐陽公子高興,我做什麽都可以。”
“既然如此,又為何要給我下毒呢?”裘球繼續笑道。
溫冰兒的臉色一僵:“裘球姑娘你在說什麽?我好心熬藥,你可不要冤枉我。”
裘球撅噘嘴:“那我不如找歐陽過來看看這個藥吧,”裘球作勢就要站起來,然後突然恍然:“對了,歐陽被無情他們叫過去商量回京一事了,我不能現在打擾他,”說完,她又坐了回去,笑對着溫冰兒:“不過,冰兒啊,我畢竟跟着歐陽那麽多年了,多少也是學了一些歐陽的本事的,你知道歐陽那麽厲害,你說我學了多少。”
溫冰兒的表情變得更難看了,随即她在心裏給自己打氣,溫冰兒,你行的,你這藥可不是單單下在碗裏這麽簡單,這是需要好多種藥配合才能反應的,你身上的熏香,屋外的梨花香,還有歐陽公子慣喜歡用的冷香,這些加在一起才能奏效,所以這個裘球是不會看出來的。
溫冰兒的語氣又鎮定了幾分:“裘球,你要是不相信我,那就算了,反正你的眼睛我也不是很有把握,這藥到底會如何我也說不準,你要是不想喝就算了。”
“誰說我不喝的,”裘球一把把碗端過來,仰頭一口喝完:“怎麽也不能讓你下的毒白下啊。”
“我沒有下毒。”
“是是,”裘球敷衍地點點頭:“是沒有在藥裏下毒,或是下的毒不光光在藥裏,說不定還要加上別的,”她把身子往前傾了傾,動了動可愛的小鼻子:“冰兒姑娘今天身上的香味和平時不大一樣啊。”
溫冰兒的臉色幾乎可以用蒼白來形容了,她知道了,她都知道了,這可是自己最得意的作品,她為什麽會知道。
裘球笑容不變,可是看在溫冰兒的眼裏卻帶着絲絲的寒氣,她把聲音壓得很低:“你知道嗎?我當活死人的這三年最大的收獲就是,那些□□對我無用了,我,百毒不侵。”
溫冰兒吓得直接坐在了地上,嘴唇顫抖:“你,你……”
“不喝下你的藥,我怎麽告訴歐陽你要害我,好把你趕出去呢?”裘球微微歪頭,笑容依舊:“我可是,最講道理的人了。”
“你就算不喝,我也相信你說的話,”歐陽少恭沉着臉推開門,看都不看一眼癱坐在地上的溫冰兒,拿起那個空碗就聞了一下:“離人香,挺厲害的東西啊,沒想到你能挑出來,你确實是有幾分本事。”
“我,我,”溫冰兒扶着桌子站起身:“我沒有。”
歐陽少恭卻看不得溫冰兒這個樣子:“有沒有無所謂,不過我想裘球以前就已經告訴過你的,之前那個喜歡我的公主,是如何讓我弄得滅了國的,”他身上的氣勢一起,就壓得溫冰兒幾乎要吐出血來:“你不要以為我治好你的腿,就能對你手下留情,我能治好你的腿,同樣可以在砍了你的腿,”說着,他不懷好意地瞄了瞄溫冰兒的雙腿:“或者,用榔頭把你的腿骨一個個敲碎。”
“你,不你不是他,你不是他,你是惡鬼,你是惡鬼。”溫冰兒高喊着跑了出去,內心的恐懼和來自心上人的冷漠讓她幾乎難以保持冷靜,她覺得自己的腦子裏一片空白,只想先離開這個讓她窒息的地方。
裘球嘆了口氣:“你也太吓唬她了。”
“那是什麽吓唬,我可以下手的。”歐陽少恭倒是滿不在乎,反而擔心地看着裘球:“你确定你喝了離人香,會沒事?”
“我沒說謊,那三年确實讓我百毒不侵了,也算是上天折磨了我三年給的回報吧。”
“不要相信什麽上天,我可是不信天道的,”歐陽少恭冷哼一聲,還是給裘球把了脈,卻發現她體內的離人香的毒素,竟然在被迅速的溶解同化,也終于是肯定了裘球的說法,于是他換了話題:“無情說,明日我們分三路分別從這裏回京都,玉玺就放在我的手裏,我給拒絕了,大家一起回去,還省事一點。”
裘球點點頭,她明白歐陽少恭把這件事攔在身上,不過是因為自己而已,畢竟自己是把無情當做朋友的:“歐陽,謝謝你。”
“謝我幹什麽?等我們把這件事弄完,就找一個好地方,安安份份地當一對平凡夫妻。”
一想到那種平淡而幸福的生活,兩人的臉上,都不自覺地揚起了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