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這是一個非常安靜卻也溫馨的院子,它的圍牆是用籬笆紮成的,四周還環繞着翠竹遮擋,使即使簡單的圍牆也讓人看不到院裏到底是什麽情景。

院中有一個很大的藥圃,而藥圃的外圍卻栽滿了鮮花,由鮮花共建的藥圃看上去更是好看,就連整個空氣中都散漫這淡淡的藥香和花香。

裘球微微側頭,小心地給那些草藥澆水,一雙大而無神的眼睛也遮不住她臉上的笑意。

歐陽少恭推開院門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怎麽了,這麽高興?”

歐陽少恭走上前,把裘球手裏的水瓢拿過來:“這種事情讓我來做就好了,你現在還看不見東西,要小心一些。”

裘球有些好笑地被他拉到院中的椅子上坐好:“我看不見又不是動不了,你應該知道我的本事的。”

“我自然知道,”歐陽少恭小心地揉搓這裘球的手:“可我還是會擔心啊。”說到這,他的眼睛對上裘球的貓眼,眉頭微微一皺,裘球的眼睛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好啊。

裘球笑着,有自己的相公疼愛自己,當然心裏高興了。

他們自從那日在衆人面前消失,就在城郊的密林裏找了個地方造了房子,歐陽少恭法力高強,催化植物為自己所用很是容易,要不然這圍着籬笆的茂密翠竹又怎麽會生長在京都這種地方。

世外桃源,大概就是這樣的生活。

“你今天又去找了什麽東西?”裘球動了動小鼻子,問道了歐陽少恭身上的草藥味:“還在想辦法為我治眼睛。”

歐陽少恭的眼中一痛,裘球失去五感是他完全沒有預想到的,要知道裘球會變成這個樣子,他是死也不會強行違反那個世界的規則讓裘球離開的:“你的眼睛一直都不好,我很擔心。”

“擔心什麽?”裘球無奈一笑:“我本身就在自愈,但是凡事都需要機緣,你是修仙的怎麽會不知道,何必強求,只要知道我會好就行了不是嗎?”

就算是修仙我也不相信什麽機緣,因為我不信天、不信命,只信我自己。

歐陽少恭心裏這麽想,嘴上卻不會這麽說:“可是我擔心你啊。”

“可是那藥很難吃啊,”裘球皺着一張小臉,看上去可愛得不得了:“真的很難吃,這中藥怎麽能這麽難吃,就不能像西藥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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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藥哪有不苦的,良藥苦口啊!”

“可你是神醫啊!”裘球說得理直氣壯。

歐陽少恭無奈了,只得認命地安慰自己的小嬌妻:“好,好,那我們先不喝藥了,等過些日子再說吧。”

“恩,”裘球臉上的笑容更是甜美了幾分,她摟住歐陽少恭的胳膊,提議道:“既然你不用為了我的眼睛成天弄藥了,不如我們去城裏看看吧,在這裏呆了半個月了,也不知道無情他們怎麽樣了,我們去逛逛街,剛好也看看他們。”

對于當初的甩手不幹,裘球沒有半分的內疚,那本來就不管他們的是啊。

歐陽少恭點點頭:“好,你想去,那我們現在就去。”說着就抱着裘球消失在原地。

法術這東西用起來就是方便,歐陽少恭帶着裘球在城門不遠的地方現身,然後就順順利利地進了城,打算先去神侯府看看,然後帶着奴奴一起去逛街,如果說在神侯府裏,裘球把無情當做自己的朋友,你們奴奴就算是裘球的半個寵物了,這寵物即使是散養也要定時喂喂食的。

“所以說,你到底是為什麽把奴奴看成是寵物了,人家可是有着血海深仇的大姑娘啊。”歐陽少恭頭一次聽到裘球的比喻的時候,真的是有點哭笑不得,因為在神侯府裏,只有無情是完全不會去懷疑裘球的人,所以裘球把他當朋友,那奴奴的,就因為盲目崇拜裘球,所以就成了裘球的半個寵物了嗎?

裘球笑得一臉燦爛:“奴奴本身就是十足的忠犬屬性啊。”

歐陽少恭一哽,這忠心是什麽意思他懂,但是忠犬不是都說得是男人嗎?也可以用在女人身上?歐陽少恭覺得自己穿越了那麽多個世界,還是有些東西理解不了。

“你們找誰?”神侯府的門房擋住了歐陽少恭和裘球的路。

歐陽少恭連忙拱手:“這位官爺,在下歐陽少恭,這是內子,特來神侯府拜訪無情捕頭,還請這位官爺通報一下。”

哪知那位官差上下打量了歐陽少恭和裘球一番,搖頭道:“你不知道吧 ,現在神侯府裏因為沒有四大名捕了,這無情捕頭他們啊,早在幾天前就已經離開神侯府了。”

“離開神侯府?”歐陽少恭微微一皺眉:“官爺可知出了什麽事嗎?”

“出了什麽事?”那官爺無奈一嘆:“神侯府涉嫌包庇私逃秀女,神侯大人被撤了職,這新任掌管神侯府的姬捕頭不滿四大名捕不聽號令,所以就把他們幾人暫時停職了,所以兩位,要是找無情捕頭的話,就去別處找吧,我們現在也不知道無情捕頭他們在哪裏啊。”說完,那官爺也嘆息了一聲,顯然是對現在的神侯府很是擔心啊。

裘球靜靜地站在歐陽少恭身邊,聽完了那官爺的話,低聲開口:“沒想到有玉玺和安王妃在手,他們都沒有絆倒安世耿,還讓給一個楚離陌把他們給拉下來了,還真是,”她搖搖頭,道:“歐陽,能算出他們現在在哪裏嗎?”

“當然,”歐陽少恭彎起嘴角,掐指一算,拉着裘球就往一個方向走去:“他們現在都在一起,不過很顯然,楚離陌和冷血好像不在。”

這麽說,很顯然已經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冷血把楚離陌給救走了。

“現在怎麽辦?現在到底要怎麽辦?”追命氣得直錘桌子:“明明是一盤活棋,我們怎麽就下死了呢?現在姬瑤花把我們都趕出來,還不知道接下來她會怎麽做呢?”

他們幾人離開了神侯府就一直住在嬌娘開的酒樓裏,即使冷血和楚離陌不和他們在一起,可是姬瑤花還是派了人在監視他們,好像覺得他們知道冷血和楚離陌的下落一樣。

無情也很是無奈,神侯府被安世耿分化,這并非好事。

“所以我就說,你們是怎麽把一副好牌打成爛牌的,不是已經有證據指證安世耿了嗎?你們怎麽自己反而內讧了。”裘球軟軟糯糯的聲音傳來,然後房門打開,衆人就看見了手牽着手的歐陽少恭和裘球。

無情的眼神暗淡了一下,點點頭:“裘球,歐陽公子,你們來了。”

歐陽少恭眉毛微調:“裘球想來找奴奴逛街,我們就去了神侯府,沒想到卻發現你們竟然出事了。”

“何止是出事啊,”追命直接就跳起來了:“簡直是差到不得了,那個姬瑤花竟然聽了安世耿的話,把我們停職了啊。”

“那玉玺呢?安王妃呢?”裘球真是不明白了:“這些東西捅出去,安世耿還有活路?”

“你是不知道,”說道這裏,就連追命都頹廢的坐回了椅子上:“反正就是氣死人了。”

歐陽少恭把裘球牽到椅子旁坐下,看向諸葛正我:“諸葛先生,你不像是會敗給安世耿這種人的人啊,怎麽會……”

諸葛正我嘆了口氣:“安王妃死了,你雖然提醒了我,但是在我找到安王妃的父母之前,安王妃就自殺了。”

“安王妃可是被我下了迷藥的,”歐陽少恭的眼眸一聲:“你們不給她解毒,她如何能自殺。”

衆人把視線投向了一直默不作聲的淩依依。

淩依依撅噘嘴:“好嘛,我就是想看看你的毒術有多厲害,所以就在安王妃的身上試了試,只是沒想到……”沒想到我練的那個毒功剛好和那迷藥起了反應,安王妃被結了毒,我也不用被那毒功控制,繼續吸食毒物了。

雖然這個結果很好,可是接下來安王妃死了,這個結果就不美妙了。

鐵手把淩依依拉到自己身後,解釋道:“依依也是沒想到,再說當時那安王妃在神侯府裏,我們也因為可以看得住,卻沒想到被人乘機引誘安王妃自殺了。”

“能引誘安王妃自殺而不是直接殺了安王妃,那就說明這人心存善念,也許她根本就不是安世耿的人,或者一開始不是,不過是被安世耿利用,給安王妃帶進去一個消息,而就是這個消息讓安王妃自殺了。”歐陽少恭随即分析道:“諸葛先生之後可有找過安王妃父母的下落。”

諸葛正我點點頭:“找到了,人已經死了。”

歐陽少恭明白了:“所以沒了安世耿的把柄,即使把玉玺交上去,也無法治安世耿的罪了。”

諸葛正我無奈,何止沒法治罪,他們把玉玺交了上去,安世耿卻把他們給拉了下了,這一次,他們輸了。

既然全都明白了,歐陽少恭就沒有什麽再想說的了,很顯然在他看來,就是諸葛正我他們太在乎一下正人君子的手段,才會輸給了安世耿這種人,他一貫看不上那些正人君子的做派,在他看來,能在有人證物證的情況下把事情給弄砸了,他除了說這些人愚蠢,還能說什麽呢。

歐陽少恭直接就對奴奴說道:“奴奴,要不要陪我們去逛街,作為報酬,我可以給你一顆續命丹,以後但凡你有一口氣在,就可以保你一命。”

奴奴連忙點頭:“要的,要的,我們走吧。”她也對這些人正大光明的做法弄得心裏郁悶,現在只要去陪着逛街就有這種好東西,她巴不得每天都去陪着逛街呢。

裘球把頭側向無情的方向,邀請道:“無情,要一起去嗎?你們在這裏唉聲嘆氣也想不出什麽好辦法,事已至此,不如等那安世耿再有什麽動作的時候,你們在出手好了,”她頓了頓,又加了一句:“那作為報酬,我告訴你這個傳遞消息的神侯府內奸是誰好不好。”

無情他們立馬睜大了眼睛看着她。

裘球微微歪頭,甜甜地笑了。

無情點點頭:“好,我們走吧。”

一行四人出發逛街,把剩下的人留了下來,讓人更是郁悶了。

追命直接拍桌而起:“算了算了,我去找冷血,剛好看看他們還有什麽需要的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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