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姬瑤花是安世耿的叛徒?這不可能!”追命首先叫了出來,他是覺得以姬瑤花的資質根本就不能帶領好神侯府,但是這不能說明姬瑤花是叛徒啊:“姬瑤花負責仙鶴司很久了,怎麽會是叛徒呢?更何況,她還那麽喜歡冷血。”
“就因為喜歡冷血才更有可能,”歐陽少恭冷笑一聲:“要是冷血一直都是那個冷酷無情、不許任何人靠近的冷血,姬瑤花自然是不會背叛,可是冷血卻喜歡上了處處不如她的楚離陌,是楚離陌付出的比較多感動了冷血嗎?”歐陽少恭搖搖頭:“在我看來,姬瑤花付出的更多,所以才會不甘、所以才會怨恨,即使自己付出再多,冷血還是會選擇楚離陌,即使楚離陌私逃秀女的身份害的神侯府陷入兩難的境界,冷血還是選擇了楚離陌,要是你,你會心甘情願?”
面對歐陽少恭的質問,追命啞言了。
不只追命說不出話來,其他人都說不出話來,在姬瑤花這件事情上,确實是冷血錯的更多。
諸葛正我嘆氣了一聲:“真是孽緣啊。”
“我想,當初姬瑤花之所以會在神侯府,也是因為冷血吧,”歐陽少恭挑眉,這種喜歡一個人就接近他的方式,他還是能夠理解的:“你們在姬瑤花的心中,冷血超過了神侯府,而楚離陌的出現,帶走了冷血,也害了神侯府,姬瑤花還會不背叛嗎?只要安世耿承諾把冷血給姬瑤花,只要安世耿承諾把神侯府保下來,姬瑤花就完全可能背叛,她這種背叛沒錯,在我看來,不過是被傷了心,也要拼命保住一點只得留念的東西罷了,可是她鬥不過安世耿,也不明白安世耿的心腹大患是你們,諸葛正我和四大名捕,更不懂,要是神侯府沒有了你們,神侯府将不再是神侯府了,”歐陽少恭啧啧兩聲,感嘆道:“歸根到底,就是她太蠢。”
無情的眉毛都止不住一跳,所以分析了這麽多,就分析出姬瑤花太蠢幾個字,不過仔細想想,也确實如此,要是姬瑤花夠聰明,不會死死吊在冷血這一棵樹上,要是姬瑤花夠聰明,也不會被安世耿利用,歸根到底,還真是,太蠢?!
奴奴在一旁聽了半天,喃喃道:“所以結論是……”
“哪有什麽結論,”裘球笑道:“不過是歐陽在顯擺而已。”
衆人的表情都跟着扭曲了一下。
“那現在怎麽辦?”無情開口問道。
歐陽少恭低頭把玩着裘球的手指,不吭聲,顯然是不打算參合。
無情看此情況,只得嘆了口氣:“世叔,你看……”
僞造證據的事情他做不出來,即使安世耿是罪魁禍首,但是一旦自己在這件事上過了自己的底線,那他就覺得自己和安世耿沒什麽區別了,四大名捕就是四大名捕,他們光明磊落,要抓人就拿着鐵證去抓人。
諸葛正我嘆息:“看了只能等安世耿再出手再說了。”
歐陽少恭撇撇嘴,所以他是最鄙視這些正道人士的,要不就是僞君子,要不就是猶豫不決,明明可以幹淨利落地解決的事情,偏偏要想來想去,難道他們就不知道什麽叫做夜長夢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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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少恭果然一語成定,冷血的義父朱王爺死了,而且是依一種非常不光彩的死法——畏罪自盡。
冷血在得知這件事的時候,幾乎失了理智,化身為狼,幸好被楚離陌勸住。
私造□□,往小了說是與民争利,往大了說可就是叛國謀逆了,朱王爺在這種罪名下死去,以後子子孫孫都會擡不起頭來。
“不行,我一定要找到幕後黑手,還義父一個清白。”冷血赤紅着雙眼喊道。
“這還找什麽幕後黑手啊,安世耿不就是幕後黑手嗎?”相對于其他人的義憤填膺,淩依依倒是開了口,這些天她聽來聽去,在內心裏也很是贊同當時歐陽少恭的提議,可是這些人都是死腦筋,非要什麽鐵證,現在好了,這鐵證沒找到,就連朱王爺也死得不明不白的:“當初你們真該聽歐陽先生的,朱王爺也就不會死了。”
“依依。”鐵手拉了拉淩依依的手,他們在得知朱王爺死的消息以後,就一起結伴來看望冷血,也是為了在冷血失控的時候能夠制住他。
淩依依無奈地撇嘴:“所以你們這樣才鬥不過安世耿啊,當初玉玺的事情,那麽鐵的證據,都能被安世耿給逃脫了,你們還能想什麽辦法,這才幾天,就死了一個人了,這麽下去,說不定我們都要被安世耿給玩死了。”
無情抿着唇不說話,就連一貫喜歡多嘴的追命都不說話了,每個人的心裏都很有觸動。
諸葛正我看着自己的幾個徒弟,嚴肅道:“你們應該明白,你們是捕頭,是要講證據、一律法做事了,即使那個人是壞人,在沒有絕對的證據支持下,我們都是不能去抓人的,這是我的責任也是我們的底線,不然,你們就妄為四大名捕了。”
“啪啪啪”地拍手聲從門外響起,歐陽少恭帶着裘球走了進來,在自己的誘惑之下,還能這麽堅定自己的信念,諸葛正我,不虧是個人物。
奴奴看見走進來的人眼前一亮,跑上前:“歐陽先生,你是不是有什麽辦法可以幫王子?”
其他幾人也在看着歐陽少恭。
歐陽少恭本不願參合這件事,但是諸葛正我乃至四大名捕的人品卻讓他很是欣賞,像他這種黑暗的人,其實是很欣賞那些堅持和正義的。
歐陽少恭勾了勾嘴角:“既然你們不同意我之前假造證據的提議,不如,我們就讓安世耿自己認罪好了。”
“自然認罪。”幾人對視一眼,可能嗎?
歐陽少恭把目光看向了楚離陌:“這一切,可都要靠楚姑娘了。”
安世耿很高興,真的很高興,他坐在涼亭裏,看着亭中躺着的如煙屍/體,眼神迷離:“蝶舞,你知道嗎?我快要成功了,我就要成功了,那個當初逼死你的人,我馬上就會讓他來給你賠命了,”他仰頭灌下一大口酒,笑道:“什麽皇帝,什麽狗屁皇帝,在我的心裏,哪裏比得上你半分,當初父皇嫌棄我的出身,把皇位傳給了那個孬種,那有怎麽樣呢?現在不還是要被我拿到,”他擡起手,慢慢地撫摸這如煙的臉頰:“你知道嗎?他現在膽小到連朝政都不管了,只窩窩囊囊地窩在他的寝宮裏,當一個可憐蟲,一個可憐蟲,哈哈哈哈。”
“是嗎?”如煙慢慢睜開眼睛,一臉淺笑地看着他:“是這樣嗎?”
“你,”安世耿驚得後退幾步,手裏的酒壺也落在了地上摔得粉碎:“你是,如煙還是蝶舞?”
‘蝶舞’點點頭:“世耿,是我。”
“世耿,世耿,”安世耿點點頭:“是的,是的,蝶舞才會叫我世耿,如煙只會叫我王爺,”他驚喜地上前,把‘蝶舞’抱在懷裏:“蝶舞,你知道嗎?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我這些年沒有一日不再想着你。”
“我知道,我都知道,”‘蝶舞’擡手同樣抱着安世耿:“我知道你在想我,所以我才會求天上的神佛把我又送回來了,”她退出安世耿的懷抱,雙眼緊緊地盯着他,眼中慢慢帶上了疼惜,她拂過安世耿的滿頭白發:“世耿,你的頭發……”
“沒事,”安世耿激動地搖頭:“這點算什麽,只要你能回到我身邊,能再次回到我身邊,付出什麽代價我都願意。”
“恩,”‘蝶舞’雙眼含淚:“我回來了,世耿,我回來了。”
“對,你回來了,”安世耿激動地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你不只回來了,而且你馬上就可以看到我給你報仇了,那個狗皇帝當初逼死了你,我一定也要讓他嘗嘗被人逼死的滋味。”
‘蝶舞’微微皺眉:“世耿,這樣會不會很危險,畢竟,那是皇上啊,你可不要為我冒險啊。”
“傻瓜,”安世耿坐到‘蝶舞’身邊,把人摟在懷裏:“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知道嗎?我之前利用溫如玉去偷玉玺,本來是想運到隴西,來控制兵權的,沒想到被四大名捕給破壞了,這一次,我就要從根本上瓦解神侯府,”一想到自己現在的局面,安世耿就忍不住笑出了聲:“現在神侯府可是我的人在管,六扇門也是,朱王爺被我給弄死了,姬大人之死也被我陷害給了四大名捕,只要再把襄王除掉,到時候,整個朱家都會是我囊中之物。”
‘蝶舞’靜靜地躺在安世耿的懷裏,小聲道:“世耿你好厲害,但是你知道,我是不在乎這些的,我只在乎你的安全,只要你平安,什麽都好。”
“我當然會平安,”安世耿抓着‘蝶舞’的雙肩看着她:“我不只會平安,還會成為皇帝,到時候你就是我的皇後,再沒有人可以欺負你了。”
“真的嗎?”‘蝶舞’淡淡道。
想象中的開心沒有看到,卻看到了‘蝶舞’憂心忡忡的臉。
安世耿心頭一緊:“‘蝶舞’你怎麽了,不高興嗎?我馬上就要成功了,你不高興嗎?”
“不是,”‘蝶舞’搖搖頭,然後小心翼翼地看着安世耿:“要是你當了皇帝,我當了皇後,世耿,我們還能在一起嗎?”
“當然可以,到時候我們就是天下最尊貴的夫妻了。”
“那,那我們之間還會有其他人嗎?你還會有其他的妃子嗎?”‘蝶舞’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更小心了。
安世耿沉默了一下,輕嘆:“蝶舞,到那個時候,為了朝中的平衡,我不得不……”
‘蝶舞’抿着唇不說話。
安世耿一急,連忙保證:“蝶舞,你放心,到時候我的心裏也一直有你的,那些妃子不過是利益交換的工具而已,和你沒法比的。”
‘蝶舞’輕輕地掙開安世耿的手掌,再擡眸時,眼神堅定:“如果我說,我不願意呢?”
“為什麽?”安世耿震驚道。
“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到時候我又算得了什麽?”‘蝶舞’慢慢後退,眼神迷離,表情悲傷:“我不過是一介舞女,如何比得上那些高門貴女,到時候,你是不是又要為了利益而把我從皇後的位置上拉下來,你會說這是不得已,你會說這是保護我,但是那個時候,你又和現在的皇帝有什麽不同呢?”
“不一樣,我和他不一樣,”安世耿吼道:“我不是那個蠢貨,我不會被人拉下來,我不會讓你受到傷害。”
“好好好,你有本事,”‘蝶舞’眼神幽怨:“那你告訴我,你能做什麽?不要說以後,就說現在,你都能做什麽?”
“我可利用假造銀幣的事情……”安世耿急了,他不能讓他心愛的蝶舞不相信他,所以把已經做過的事情、現在正在做的事情和以後即将做的事情統統都說了出來:“等到那個時候,皇位一定是我的,蝶舞,你一定要相信我。”
‘蝶舞’眼中的傷感變成了鄙夷,安世耿只覺得自己眼前一花,蝶舞的身子就如幻影般消失不見了:“蝶舞。”
“蝶什麽蝶舞,你還是先想想你自己吧。”一個陌生的女聲從背後傳來。
安世耿警覺,回身一看,諸葛正我、四大名捕、襄王和幾個不認識的侍衛捕頭就站在那裏。
襄王一臉鐵青地看着安世耿:“安世耿,你圖謀造反,好大的膽子。”
安世耿微微皺眉,對現在的局面有些詫異,他下意識地回頭看去,發現如煙的屍體還好好地躺在亭中,那剛剛和自己說話的人又是誰,那種擁抱的觸感和體溫,不是那麽容易辦到的。
安世耿沉下臉:“你們做了什麽?”
剛剛那個說話的女人一臉得意地開口:“我淩依依當然是給你下了些迷藥啊,”說完,她一把拉過躲在冷血身後的楚離陌:“而離陌,給你使了點攝心術,讓你産生了幻境。”
“不可能,普通的迷藥和攝心術不會有那麽真實的感覺,而且楚離陌只會讀心術根本就不會攝心術。”
淩依依翻了個白眼:“所以才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還是歐陽先生最厲害,交給自己的迷藥方子無色無味,用了根本就讓人察覺不到。而且還教會了楚離陌攝心術,雖然說會讀心術的人必然可以學會攝心術,可是在區區兩個時辰裏面就把這種傳說中的東西學會,她也就只能說歐陽先生實在是太厲害了。
襄王看着安世耿,冷聲道:“安世耿,你圖謀造反,還不束手就擒。”
安世耿大笑幾聲,雙眼冷光乍現:“就憑你們,做夢,”話音剛落,就王府的四周就湧現了無數黑衣人:“你們還是把命留在這裏吧。”
話說,剛剛這些黑衣人都跑到哪裏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