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陸之凝忙下車,幫唐晚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我送你們回去。”

唐晚:“麻煩姐了。”

陸之凝生了一種病,不能過久的曬太陽,紫外線對她脆弱的皮膚有傷害,所以唐晚盡快上車。

她上車的時候,陸之凝對她笑笑,說:“沒事兒”,然後目光停留在唐心身上,伸手逗她:“小寶貝哪裏不舒服呀?”

唐心怕生,立刻趴在唐晚的肩膀上躲起來。

陸之凝笑笑,卻故意露出傷心的表情說:“這麽快就忘記阿姨了,阿姨好傷心。”

她比陸之寒大兩歲,但她現在還單身。

唐晚知道她有中意的人,而那個人也喜歡她。只是她放不下心裏的包袱,怕連累他,不肯和他在一起。

其實她的條件,要好一個條件相當的男性,甚至是更好的,都很容易。

她自己開了一個酒店,在森市很有名。

她已經幾年沒有聯系和他聯系,但唐晚知道,她沒有放下他,而他也一直在等她。

唐晚時常為陸之凝感到可惜,兩個相愛的人為什麽不在一起。

宋文暈車,她坐在前面。唐晚則抱着唐心,和唐熙東坐在後排。

車子停在小區樓下的時候,唐晚沒有急着下車,她問陸之凝:“姐,你等一下有事情要忙嗎?沒有的話,我想和你聊一聊。”

陸之凝沒有多想,笑着幫唐晚拉開車門:“沒有事。”

陸之凝和唐晚的關系很好,兩人時不時就會一起吃飯逛街。她性格豁達,對朋友也不遺餘力。

她和陸之寒的感情也很好,所以唐晚想,問她陸之寒過去的事,她肯定知道。

唐晚沒有上樓,看着母親和父親帶着侄女進電梯,她就轉身回到陸之凝的車邊。

陸之凝:“到了吃飯的時間,找個地方吃飯。”

唐晚沒有意見,跟着陸之凝上車。

陸之凝在車上和她聊一些瑣碎的事,但她心裏裝着事兒,根本不在狀态。最後,她實在是等不了了,直接開口問:“姐,之寒的初戀女友是叫慕棠嗎?”

陸之凝的笑僵住,但是很快她又恢複自然的笑:“怎麽突然問這個?”

慕棠在她家一直是禁口,沒有人提她。所以唐晚嫁給了陸之寒五年,并不知道有這麽一個人。

唐晚面色有點兒凝重,神情卻是恍惚的:“她在和公司合作一個廣告。”

陸之凝差點兒踩下剎車,臉色也是越來越寒。但是怕唐晚看出端倪,她還是努力的笑着說:“可能是之寒的同學,我沒有聽他提起過。”

唐晚有些不解了,心中更是疑惑,她問:“姐,你不知道之寒的初戀嗎?”

“知道有這麽一個人,但是叫什麽,我就沒有問他。”

唐晚有點兒失落了,但多餘的她也沒有問。陸之寒不肯告訴她的事,她自然是不會查根問底。

這頓飯她吃得心不在焉,看見魚時她想吐,但陸之凝喜歡,她也能忍住惡心,陪她吃飯。

吃完飯,陸之凝送唐晚回公司。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大樓裏,她的臉就沉下來,直接将車開到泊源附近的露天停車場。

她渾身上下都充斥着怒氣,她拿出手機直接打給陸之寒。

她怎麽可能會不知道慕棠,只是不想提起她。

陸之寒把手機開機,昨天晚上和唐晚通話,突然就沒電自動關機了。

慕棠昨天晚身體很不舒服,他無暇解決手機的事,一直到剛才和慕棠從醫院回來,才有時間把手機充電。

他才看清屏幕上有15通未接來電,還未點進去看,陸之凝的電話就打來了。

“你在哪兒?”陸之凝的口氣聽起來怒氣洶洶。

陸之寒疑惑,問:“怎麽了?”

“到新馬廣場來,我有事情找你。”她說完就把電話挂斷。

陸之寒更是不解,眉頭輕皺。他剛要把電話撥過去的時候,慕棠走了過來。

她穿着一件麻灰色的長裙棉睡衣,整個人顯得蒼白無力。長發披散着,更襯得她一雙眼睛大又黑。

她說:“之寒,你有事就去忙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在這裏我已經耽誤你很多時間了。”

她的聲音清婉動人,總是從體貼人的角度出發。

陸之寒看了她幾秒鐘,很快就做出決定:“我先去辦事,你有事給我打電話。”

“嗯。”慕棠輕輕的應着。

陸之寒很快就收起手機,跟慕棠告別,離開這裏。

陸之凝在電話裏口氣很怒,他擔心發生了什麽事。出了慕棠的家門,他直接把電話撥過去。

陸之凝接起電話沒有說話,她坐在新馬廣場的七樓咖啡廳裏,臉上寒意未退。

陸之寒已經想好了要怎麽向陸之凝說明離婚的事,畢竟最近只有這一件事會讓她生氣。

但他還是先平靜的問:“姐,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你到了我再告訴你吧。”陸之凝說了一句就把電話挂了。

他已經做好了面對家人的準備,為什麽心裏沉沉的令他煩躁?

陸之寒斂着眉,拉開車門坐上去,發動車子就向新馬廣場開去。

他在路上回了助理的電話,臨挂電話的時候,他又想起了一件事。沉默了幾秒鐘後,他還是讓助理通知唐晚,他下午不去公司。

助理并不知道陸總和唐總監已經離婚,只道是陸總太忙,讓她傳話。她直接敲開唐總監辦公室的門,看見闫思在唐晚的辦公室裏,她也只是沉吟了一秒鐘後就說:“總監,陸總剛才來電話,說他下午不回公司,讓我轉告您一聲。”

闫思聽完後,眼神奇怪的看看唐晚,又看向助理。

助理不知道她的眼神是什麽意思,以為是自己打擾了她們談公事,于是迅速的告辭離開。

助理剛剛走,唐晚的臉就沉了下來,她捏着筆的手也不自覺的加重了力氣,心中騰起一股怒意。

她給陸之寒打了十幾個電話,他連一個電話也不給她回,還讓助理轉告她,果然是絕情。

闫思也知道她生氣,心中替她感到不平,想也沒想就直接問:“他不接你電話?”

唐晚心中一堵,悶得慌,她不想說話,正在這時候,桌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側過頭去看了一眼,只一眼,臉色就更沉。

闫思看出端倪,奇惑的問:“怎麽了?”

“慕棠打來的。”唐晚聲音冷漠。

闫思也是一個暴脾氣,她氣憤的說:“不想接就不接,她找不到你,總會給我打電話。這麽大一個公司,她……”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唐晚就沉着眉接起了慕棠的電話。

慕棠:“唐晚,你現在有時間嗎?我們見一面。不是公事,是私事,有些話我必須對你說。”

唐晚嘴唇抿着,臉色越發的冷了。良久,她才吐出兩個字:“地點。”

初戀女友找前妻談話,真是諷刺。不過她倒是想知道,慕棠要跟她說什麽。

她放下手機,收着包包就對闫思說:“我出去一下。”

闫思更疑惑,站起來問:“慕棠找你談什麽?公事?”

“私事。”唐晚只說了兩個字,但她覺得沒有必要瞞着闫思,就把慕棠電話裏的話告訴闫思。

闫思有點兒擔心她,但現在也只能看看慕棠想要做什麽。她一直送唐晚到電梯門口才止步的。

唐晚的臉色很難看,她在電梯裏看了一眼手機,依然沒有陸之寒的電話,短信以及微信。

她忍怒的将手機憤憤的扔進包裏。

慕棠說的地點在新馬廣場十七樓,是一家文藝書店。書店采取會員制,沒有會員卡不得進入。

慕棠在門口等唐晚,見到唐晚,她溫婉的笑又挂在了臉上:“這裏環境很不錯,快進去看看。”

唐晚臉色平靜的“嗯”了一聲,她做不到慕棠的熱情。

書店占據了整個八樓,牆壁上挂了一些油畫,裏面的客人不多。他們在靠窗的一個位子上坐了下來,服務生過來詢問他們喝什麽,慕棠直接向唐晚推薦這裏的紅茶。

茶端上來了,唐晚也不急,等着慕棠開口。

慕棠依舊笑着,她将帶來的禮物遞給唐晚說:“你和之寒結婚,我沒有來參加。這是我在法國的時候為你們準備的禮物,現在才有機會送給你。”

唐晚看着禮物,沒有接。

她現在和陸之寒離婚了,自然這禮物是不會收的:“你應該送給陸之寒,不是我。”

她語氣冷冷的,慕棠只是一笑,也沒有收回手中的禮物。她那一雙溫柔的眼睛裏,突然就帶了別人看不懂的寒意:“不收也罷,我想你現在也用不着了,畢竟你和之寒已經離婚了。”

唐晚目光一沉,銳利的盯着慕棠。她這是挑釁還是示威,不過不管是哪一種,她唐晚也不是任人欺負的:“你可以留着,送給下一個人。”

慕棠目光一緊,臉上的笑便跟着僵住。但也只是一秒,她就又笑起來說:“可能以後也用不着。”她慢慢的把禮物收回來:“嘗嘗這裏的紅茶,味道很不錯。”

唐晚已經沒有心情坐下去了,她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說:“慕小姐你的‘好意’我已經知道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和陸之寒昨天才離婚的,現在還只有闫思知道,但慕棠已經知道了,可見她和陸之寒的關系不一般。

一股氣意加之痛意從她心底升起來,她的臉一陣白一陣紅。

看着她疾步行走的背影,慕棠的嘴角輕扯,一股快感從她眼中一閃而過,最成得志在必得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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