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唐晚氣得一口血就快要噴出來,她指節泛白:“她是什麽心思我清楚得很。方案已經送到了,你們可以出去了,我很忙。”

她低下頭就不再看他們。

慕棠心裏愧疚,想解釋,但是張了幾次口都不知道說什麽。

陸之寒的眉毛斂了斂,他盯着唐晚的眼神很複雜,最後臉色寒冷的說:“不用管她。”

唐晚死死的咬着牙,等他們離開辦公室後,她直接将辦公桌上的文件全部拂到地上去。

陸之寒你好,很好,離婚離對了。

她的心口傳來一陣一陣的痛意。在這之前她還以為陸之寒和她離婚,是因為孩子。現在一切的真相都擺在她面前,不過是他的初戀女友回來了,他們已經親上了。

唐晚雙手捂臉,疲憊的撐在桌上。桌上的座機響起,她随手接了起來。

“婚後財産已經清算好了,你過來看看還有沒有什麽問題。”陸之寒淡漠的聲音傳來。

唐晚直接放下電話起身,站起來的時候,她又感覺一陣頭暈。但是緩了幾秒鐘就平靜了。

她沒有敲陸之寒辦公室的門,直接推門進去的。

陸之寒和律師坐在沙發上。

律師看着唐晚,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

陸之寒沒有讓唐晚坐,而是直接把協議遞給唐晚:“這是資産清算,你看看。”

唐晚接過來,心浮氣躁的翻着。當她看到陸之寒把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權都給她,她很驚訝。

但她也沒有矯情的拒絕,接着往下看。

他名下的三套房子,其中兩套給她了。車子也給了她兩臺。

她的心又有點兒亂了,他給她的真的很多,她只不過是陪了她五年,給了他許多感情。

去他身邊時,她什麽都沒有,只有一顆心。現在離婚了,她就得到了可能一輩子也賺不到的錢。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

她拿文件的手有點兒抖,盡量讓語氣平靜:“沒有什麽問題。”

她也不至于矯情得說:我不應該得到這麽多,給我一套房子就行了。

給她,她就拿着。沒有愛情的女人,應該有點兒錢。

可是她的眼睛為什麽這麽酸呢?好像眼淚要掉下來。

陸之寒在文件上簽了字,她也匆匆的簽下她的名字。放下文件她就要走,卻被陸之寒叫住。

她吸了吸氣,讓發紅的眼睛平靜下來。

陸之寒對律師說了一句話,律師起身離開。

唐晚的眼睛已經恢複到正常,但她沒有看陸之寒,依然背對着他。

辦公室很大,沒有任何聲音,門被律師走的時候帶上了。

陸之寒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的聲音比往常要深沉:“我們離婚的原因不是慕棠。”

“我會信嗎?”唐晚冷笑,喉嚨卻是一陣苦澀。

陸之寒一瞬間就皺了眉,他張開嘴,差一點兒就發出聲音了,但最終,還是斂着眉沒有說話。

過了幾秒鐘他才說:“不要再為難慕棠,她不容易。”

唐晚好不容易收拾好的情緒,一瞬間又被他激了起來,她狠狠的咬着牙說:“不是還有你嗎?不過陸總你盡管放心,私事我沒有那個時間。公事的話,我不會姑息她的任何錯誤。”

畢竟公司有她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不是嗎?

說完,她狠狠的踩着地面離去。

她氣得肺疼,在辦公室的椅子上怎麽坐都覺得不舒服。這時候她的手機響起來,她拿起來,見識陸之凝打來的,接了。

陸之凝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明顯能感覺她遇到了難過的事:“晚晚,能出來陪我坐一會兒嗎?”

唐晚剛好不想在這公司待,問:“在哪兒?”

“天合。”

唐晚挂了電話就離開辦公室,三十多分鐘就到了天合。

天合離她的酒店不遠,店裏環境清幽,坐在窗邊能看到森市的江和山。

她坐在窗邊,桌上擺了她叫的東西。她的神情淡淡的,帶着痛苦和落寞。

唐晚走過去,她只看了一眼,就扯出一個笑說:“陪我喝一杯。”

聞到酒的味道唐晚就想吐,這一次她沒有勉強。她坐下來說:“最近胃不舒服,不能喝酒,我陪你說話吧。”

陸之凝是一個很堅強的女人,唐晚很少看見她脆弱的一面。

“你也少喝點兒。”唐晚把她面前的酒移走,叫服務生送來了紅茶。

其實陸之凝看起來和常人無樣,但是她需要常年吃藥。所以皮膚也比一般人脆弱。

她的這種病不複發的時候不影響正常的生活,但是複發後就需要特別注意,甚至還有生命危險。

這種病,可能還會遺傳。她家裏有兩個人患病。她和她姑姑。她的爺爺可能是這種病,也可能不是。

醫生說遺傳的幾率非常小,但是她的心理負擔始終沒有放下。她不敢面對自己的愛情,也是因為這個。

而唐晚和陸之寒結婚五年沒要孩子,她之前還傻傻的以為,陸之寒是因為擔心孩子可能也會患這個病,現在她不這麽認為了。

陸之凝也不阻止她,就這麽看着她把她面前的酒拿走。

“為什麽不開心?”唐晚問。

陸之凝一笑,淡淡的嘆一口氣說:“女人嘛,不總是有這幾天?”

唐晚笑笑不說話,陸之凝不像是不能控制情緒的人。她也不是真心想知道她傷心的原因,只是陪她解悶。

紅茶送上來了,唐晚有點兒口渴,她先端起來喝。而陸之凝卻深深的看着她:“晚晚,你和之寒能複合就複合,別鬧。我不想沒了你這個弟媳。”

“就算我和他離婚了,和你也還是好朋友。”唐晚神情淡淡的。她原本是可以忘記陸之寒的荒唐事,可是被陸之凝這麽一勾起來,她心裏又刺刺的不舒服。

“你……”她的話只說了一個字就停住了,目光定定的看向身後。

唐晚剛好喝完一口茶,她注意到了陸之凝的神情變化,她好奇的轉過身去,恰好看見溫儉從樓梯上走下來。

他穿淡色的運動套裝,自下而上的看去,他的腿特別長。平靜的眼睛讓他有種遇事鎮靜的氣質。

他雙手插在口袋裏,就像是跑完步後到樓上喝了一杯茶一樣輕松。

但他有棱有角的臉龐,以及他剪短的黑發,讓人無法忽視他本身是一個冷睿的人。

陸之凝平靜的收回目光,若無其事的給唐晚添茶。她凝白的臉上卻有一絲尴尬的紅暈。

茶杯那麽小,唐晚就只喝了一小口,茶水很快就漫了出來。她趕緊收住倒茶的動作。

溫儉已經走到了桌邊,他開口向唐晚打招呼:“唐晚,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唐晚笑。

陸之凝卻低着,好像她不認識溫儉。

唐晚心裏好笑,她就猜到了陸之凝的不開心和溫儉有關。

溫儉站在桌邊,他看了一眼陸之凝,又把目光落在唐晚身上:“難得見一面,一起吃頓飯吧,剛好到了吃午飯的時間。”

“我公司裏還有事,不能和你們一起吃飯,改天請你。”

“你們兩個吃吧,我還有事。”

唐晚和陸之凝同時開口,只是唐晚的話比較長,晚陸之凝一步說完。

不過她的動作很快,話還沒說完,包包已經拿起來了。

她對陸之凝笑笑,然後又對溫儉笑:“先走了,再吃飯。”

“下次見。”溫儉看着她,禮貌的回了一句,也并沒有送她。

陸之凝在唐晚離開的時候快速的站了起來,但是被溫儉按下了。溫儉低沉着聲音叫她的名字:“之凝。”

陸之凝站在那裏就沒有再動了,最後她驕傲的說:“我并不是來查你的。”

他們後面的話,唐晚就沒有聽到了。溫儉是一名醫生,家世和陸之凝相當,他們又是大學的時候認識的,兩人情投意合,在一起真的挺好的。

只是陸之凝,一直放不下那件事。

從天合出來,唐晚又不知道要去幹什麽,去哪裏。她的肚子有點兒餓了,她給闫思打電話:“出來吃飯嗎?”

闫思都忙得焦頭爛額:“哪有時間吃飯,你幫我打包一份回來吧。小嚴不是還有個文件要你看嗎?都等了三天你也沒給她答複。”

唐晚這才想起來,這份文件很重要,她說:“我吃完就回去。”

一個人吃飯很沒有意思,她點了幾個菜,先把給闫思的裝在打包盒裏,才開始吃,但是也沒有吃多少。

她擰着食盒打車的時候,想起了駕照,連帶着想起了她撞的那個人,以及嚴征。

她皺了皺眉有點兒不滿,真是太無聊才會想這些事。

三十分鐘後她回到大廈,已經過了飯點兒的時間。電梯門前有幾個人在等電梯,她走過去排在最後面。

進電梯後,她才發現,電梯裏有一個人在對她笑、

她怔了怔,這個人就是林皆。

林皆笑起來很好看,彎彎的眼睛就像天上的月亮,臉龐也十分幹淨,很讨喜。

只是看到他,她就會想起嚴征。

她收回視線問:“你的腿怎麽樣了?”

“沒有大礙,可以走路,男人沒有那麽嬌氣。”

他穿着黑色的西裝褲,白色的襯衫,很正式的裝扮,應該是這棟樓裏的白領。

唐晚想起那頓飯說:“今天晚上有時間嗎?于正跟我說了。”

“今天晚上……”林皆想了幾秒鐘後露出一個燦爛的笑:“應該有時間,到時候我給你電話。”

“我等你電話。”唐晚想盡快斬斷和他的聯系,欠他的,只會讓她不舒服。

電梯裏的人陸陸續續都都下了,但是林皆卻沒有下去。電梯裏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泊源是這一批裏面最高的一層樓,他難道去泊源面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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