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唐晚被闫思拉到臺上去唱歌,梁靜茹的“給未來的自己”。剛開始唐晚還可以跟着唱幾句,唱到最後,她覺得喉嚨很苦,眼睛很酸。

“不管怎樣都會受傷,傷了又怎樣至少我很堅強我很坦蕩。我不放棄愛的勇氣,我不懷疑會有真心,我要握住一個最美的夢給未來的自己。”

唐晚停下來了,她讓闫思一個人唱。

她真的做不到不懷疑愛情,不放棄愛的勇氣。她已經沒有勇氣再去愛。

陸之寒沒有來,大家都知道是什麽原因她又怎麽會不知道呢?無非就是他不想見她,不過她也一樣。

不過在這場愛與恨的較量裏,誰先流眼淚,誰就輸了。

唐晚早在她的孩子沒了的時候,眼淚流幹了。再也沒有一滴眼淚是給陸之寒的。

“不管怎樣都會受傷,傷了又怎樣至少我很堅強我很坦蕩,未來的你會懂我的瘋狂。”

唐晚突然很大聲的唱出來,吓得旁邊的闫思停頓了一秒,臺下的人也靜靜的看着她。

一秒鐘之後,大家齊齊的為唐晚鼓掌喝彩。

陸之寒再見,再也不要見了。

唐晚在話筒前聲嘶力竭,盡情的發洩她心中的情緒。

陸之寒七點就到了雲深,只是他沒有去包間。他很想去見唐晚最後一面,但他知道,唐晚不想見他。

他開了一個包間,一個人默默的在裏面坐着,連燈也只是開了一小盞。他的包間裏,顯得冷清。明明是一個供人娛樂的地方,卻被他待出了一種荒涼的感覺。

算着他們的聚會快要結束了,他起身去付賬。付完之後,一個人默默的走向停車場。

他今天開的朋友的車來,即使她們看見了這輛車,也不會知道車裏坐的是他。

一行人從包間裏出來,已經快十二點了。

他們明天還要上班,唐晚不建議玩得太晚。

市場總監要去買單,被唐晚攔下了。她說:“以後我想見到大家也不一定有這麽好的時機,所以今天我請。你如果跟我搶,以後不要給我打電話,我就當沒有你這個朋友。”

闫思也勸市場經理,讓唐晚買單。

市場經理心裏難受,只能看着唐晚上前買單。

“1204vip大房。”唐晚站在前臺遞出一張卡。

服務員在電腦上輸入房間信息,看見上面顯示已結賬,對她客氣的道:“您的房間已經結賬了。”

唐晚驚愕,她回過頭去看市場經理。

市場經理不知的搖搖頭,唐晚又看向闫思,闫思同樣聳肩。

她一一看過去,沒有人點頭。

唐晚心裏,大致已經有了答案。她的臉沉了下來,而市場經理以及那些聰明的女人,也都有着自己的猜測和答案。

陸總沒有出現,她們又沒有人中途離開包間,那很有可能就是他付的賬。

唐晚臉色沉沉的對服務員說:“把這錢退了,我自己付。”

服務員很鎮定,他什麽樣的客人都見過:“女士,這錢不能退,我們也不知道退到哪裏。付款的人并沒有留下聯系方式。”

唐晚面色不改,她直接拿出手機說:“我找你們經理說話。”

服務員面色也未變一下,鎮靜的看着唐晚。

唐晚當然知道這錢是誰付的,不是她們包間裏的人,那就只有陸之寒。

她心裏騰起一股惱怒的火焰,婚都離了,陸之寒給她付錢是什麽意思?體恤一個離職的下屬?她還不想收這個惡心的老板的錢情!

唐晚認識這家店的經理,她還真的打通了對方的電話。對方笑呵呵的道:“陸太太,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唐晚的臉色很冷,但是口氣卻還是客氣的:“七哥,我現在在你店裏,今晚帶我的同事過來玩,但是有人幫我付錢了,我想讓你的服務員幫我把這筆錢退回去,自己來付。”

七哥就是這家店的總經理,名字裏面有一個“琦”字,在家族裏排行老七,所以別人都稱呼他為“七哥”。

唐晚是通過陸之寒認識他的。

七哥聽完後笑容停頓了一秒後,接着又笑起來了:“不是大事兒,你把手機給服務生,我來跟他講。”

“謝七哥了。”唐晚斷然的把手機遞給服務生。

服務生訓練有嘉的接過手機,客氣的對七哥說話。

他聽完七哥的話,歉疚的對唐晚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您是總經理的朋友,我這就按照您的要求,把那位先生的錢退回去。”

唐晚抿着唇臉色陰冷,她猜的沒錯,果然是陸之寒。

她眼中閃過一抹冷光,他以為這樣就能彌補她?他想都不要想,她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服務生遞過她的信用卡,她轉身就和闫思他們一起像電梯走過去。

在場的人都覺得氣氛有點兒微妙,但是誰都沒有提這件事,而是讨論下個月要去哪裏玩兒,有沒有要一起之類的。

陸之寒坐在車中,他的手機響了一聲。

他拿起來一看,是銀行的短信提醒,提示他的賬戶裏收到了多少錢。他的眉頭深深的蹙在一起,目光在手機屏幕上定格了幾秒鐘,才沉沉的挪去。

他看着電梯的方向,幾秒鐘後,唐晚和闫思等人從裏面走出來。

她和闫思向一輛車走過去,到了車邊後,市場經理眼紅着和她擁抱道別:“去了別的地方不要忘記了我們,要常聯系。”

“會的。”唐晚回拍了一下她的背。

她一一的和在場的人擁抱,陸之寒的目光一直沒有從她身上挪開。他定定的看着她,眼底發紅。

他們隔着一個車玻璃和十幾米的距離,他卻覺得像一個無法跨過的天階。

她近在眼前,他卻不能觸摸。

陸之寒的心在發顫,表面卻十分平靜。他從來都是一個對自己狠心的人,即使這一刻他很想把唐晚抱在懷中,他也沒有去做。

所有的人都上車走了,唐晚和闫思才上車發動車子。車子開出去後,陸之寒也發動車子,跟着她們。

闫思一直把唐晚送進小區。進小區之前,她更加确定,她身後跟了一輛車。

但她沒有把她心中的疑惑說出來。

她下車送唐晚,和唐晚擁抱,眼睛發紅忍不住要哭出來:“別忘了我,經常給我打電話。”

唐晚的的心情也很差,鼻子酸酸的:“會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一直到唐晚進樓,闫思才上車離去。她的車剛開出門小區,她就看見那輛跟着她的黑色suv停在小區門禁外的旁邊,

她撇了撇嘴,直接将車開走了。

陸之寒坐在車中擡頭仰望着宋文的家,從他的這個位置,可以看到那一樓層亮着燈。

他的眼睛很沉,情緒隐藏得也很深,就像漆黑的深夜,讓人害怕。

直到那一間房的燈光熄滅了,他才發動車子離去。

夜很靜,車上也很靜,他很寂寞,沒有收留他的地方。

陸之寒将車開到了景山,他乘電梯上樓後,站在他們曾經的家門前。

他擡手去解門鎖,鎖卻發出嘀嘀的錯誤提示聲,上面顯示紅色的“error”。他皺了皺眉,又試了一次,還是不行。

陸之寒突然急了,他再試了一次,還是同樣的提示。

他突然有點兒着急,連忙去用別的手指頭試。結果都是一樣。

他面容緊繃,抿着嘴唇,冷靜的将他知道的數字組合按下去,但還是同樣的提示。

陸之寒突然挫敗的垂了手,唐晚把密碼改了,這個家門,他再也進不去了。

他真正的無家可歸,一股強大的孤獨感瞬間把他吞沒。

喝過酒,唐晚反而變得更清醒。她心中總仿佛埂着什麽東西,讓她不舒服。

她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直到過了十二點,才漸漸的有了睡意。剛剛閉上眼睛,手機便響了起來。

唐晚的額角突突的跳着,她竟然忘記了關機。一股惱火就這麽升起來了。她摸過手機,正要關機,看見顯示屏上的“七哥”,接了起來。

“七哥,有什麽事嗎?”唐晚疲憊的用手揉着額角。

七哥的聲音在電話裏聽起來很是焦急:“你老公在我店裏喝醉了,一直叫你的名字。你要不要來把他接回去?”

唐晚昏沉的大腦,驀然清醒。陸之寒叫她的名字?

片刻之後,她的目光寒了下來,聲音也冷冷的:“我和他已經離婚了,他的事不歸我管。你把他扔到大街上,或者讓他醉死。”

唐晚說完,直接把電話關機,扔到一邊。

她氣憤的坐在床上,心久久的不能靜下來。她煩躁得捏着拳頭,狠狠的在床上錘了幾下,咬牙罵了一句。

她真應該向所有的人宣布,他們離婚了,再也沒有關系。陸之寒的生死,為什麽要打擾她?

雲深包間裏,也就是唐晚和同事前不久聚過的。陸之寒醉得趴在沙發上,意識不清,嘴裏卻不停的念着“晚晚”。

饒是任何一個女人看着英俊帥氣的男人為自己喝醉,也會心動。七哥看着醉倒的陸之寒,竟然很替他感到心酸。

唐晚讓他把陸之寒扔出去,他也下不了手。

最後,他嘆了一口氣。開了一間房,把醉醺醺的陸之寒扶了過去。

陸之凝和溫儉從住院部裏出來,意外的看見了一個她不想看見的人。

那是慕棠,她的臉色很難看,她對面站着一個嘴角帶着壞笑男人。看她的樣子,他們應該在争執。而且慕棠落了下風。

陸之凝的嘴角忽的上揚,心情大好。她挽着溫儉的手就像前走。

慕棠沒有想到,喬楓揚會在醫院堵她,并且還問她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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