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什麽時候和我離婚?”慕棠忍不住怒氣低吼:“上次不是給了你三千萬嗎?”

“确實給了。”喬楓揚一臉不痛不癢,做深思狀:“我說了會和你離婚就會和你離婚的。三千萬……慕棠你也太不值錢了吧?我為你做的那些事豈止三千萬?”

慕棠氣得一口氣堵在喉嚨間,她直接吼出來:“喬楓揚你不要得寸進尺,我沒有更多的錢!那也不是我的錢,是我借的!”

“陸之寒……不遲早都要是你的嗎?他的錢不就是你的錢?你拿多少又有什麽關系?而且,你不和我離婚,又怎麽會和陸之寒在一起?做他的地下情人?”

“你……”

陸之凝本是想直接走過去,卻不想聽到了這樣一番讓她氣憤的話。她忍着怒氣,直接走到慕棠的面前,目眦欲裂的瞪着慕棠:“想嫁給我弟弟?想都不要想!你這輩子連做夢的份都沒有!”

争吵中的慕棠和喬楓揚被突然出現的陸之凝驚呆了,慕棠臉色蒼白,而喬楓揚的嘴角微微上揚。

陸之凝罵了這麽一句後,憤憤的離去。

慕棠的臉色突然寒下來,她惡狠狠的瞪着喬楓揚說:“這下你滿意了?到時候你什麽都得不到,那就是你自找的。”

喬楓揚沒臉沒皮的笑着,很無心的說:“至少我還有你啊,你不是可以在我身邊嗎?”

慕棠深吸了一口氣,忍着怒氣,轉身就走。

喬楓揚也沒有跟上,就這麽看着她離去。他收起臉上的笑,看向慕棠的眼光,變得陰寒深不可測。

陸之凝從醫院裏走出來,氣得狠狠的剁了一下腳。

溫儉知道她的擔心,拉着她的手寬慰她:“你別着急,之寒自己有分寸。慕棠的心六年前他就看清楚了,不會再在她身上跌一次。”

“希望他不要蠢到這個地步。”陸之凝不解氣。

中介已經幫唐晚找到了幾套房子,只等她有時間過去看。

她打算自己一個人住,不和父母住在一起。

上午唐晚去看了兩套房子,定了其中的一套。六十多平的空間,她一個人住并不算太擠。

這套房子離母親的住宿蘭馨小區不遠,她準備後天搬過去,明天找人做衛生。

看完房子,她直接打車去醫院看嫂子。

嫂子下個星期三動手術,還有五天。

剛好是吃午飯的時間,她帶了幾個菜和一些水果。嫂子瘦了,但是精神面貌還不錯。

唐晚幫忙哥哥把食物擺在餐桌上,她看着哥哥和嫂子吃飯,自己沒有吃。

吃飯的時候唐耀的眉頭一直皺着,像是有什麽心事。最終,他艱澀的開口:“晚晚,你嫂子住院,陸之凝和溫儉幫了不少忙。他們兩個好像要結婚了,但我聽之凝說,你不去參加,她就不和溫儉辦婚禮。”

唐晚站在窗邊看着唐耀沒有說話,她的目光有些散亂,看不出她在想什麽。

唐耀定定的看着她說:“陸之寒對不起你,但是我看得出來,她的姐姐是真心對你的。你出事的那幾天,她是真的傷心。你恨陸之寒,但是陸之凝沒有錯。她也挺不容易的,你嫂子的手術是肯定沒問題,你不必等她手術之後再答複她。”

唐晚忽然覺得心裏悶得慌,好像氧氣不夠。她強笑着打斷唐耀:“我自己有分寸。”

唐耀見唐晚臉色灰白,張了張嘴又把頭低下去,繼續吃飯。

唐晚心裏堵得慌,她堅持在病房裏站了二十分鐘才離去。走進電梯的時候,她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一般。

她面容冷肅的站在電梯裏,她知道陸之凝和溫儉要結婚了,而陸之凝也在等她答應參加她的婚禮。

唐晚不想和陸之寒見面,陸之凝知道。她說:“我不讓他來,你去就行了。你是我和溫儉的恩人,沒有你我們也不會在一起。”

姐姐結婚弟弟不去,這樣好嗎?

唐晚當時給她的回答是:“我現在沒有心情想別的事,等我嫂子做完手術之後再說吧。”

陸之凝激動得直點頭。

陸之凝這麽對她,她卻一直回避着她,好像真的……很無情。

唐晚的眉毛皺得更深,她走出電梯後,直接撥陸之凝的電話。

陸之凝還在為慕棠的事生氣,在溫儉面前數落慕棠。

當唐晚的電話打過來時,她靜了一面後反應過來,立刻接了起來。

“晚晚?”陸之凝的聲音聽起來帶着欣喜。

唐晚微微的翹了嘴角,笑容有點兒單薄:“你什麽時候和溫醫生辦酒席?”

陸之凝愣了,一時之間不知道唐晚為什麽這麽問。

唐晚又笑了笑:“不讓我參加?”

陸之凝這才反應過來,狂喜:“你同意來我們的婚禮?”

“份子錢太多的話我會考慮考慮。”唐晚嚴肅的和她開玩笑。

陸之凝喜不自收,連忙說:“不要錢,一分錢都不要,你人來了就好!我們定了時間第一個告訴你!”

“等你好消息。”唐晚和陸之凝聊了幾句才挂的電話,電話挂上後,她的臉又沉了下去。

自從孩子沒有了之後,她的笑容已經很少見了。好像沒有什麽事值得開心,她就像一個丢了魂魄的軀體。

唐晚下午和賣家簽了合同,又去景山把東西打包。

陸之寒的東西她沒有動,結婚照和他們的照片她突然不知道怎麽辦,帶走還是扔掉?

她的大腦好像放空了,沒有任何主意。愣了幾秒鐘後,她找出剪刀,把照片和婚紗照全部裁開。

陸之寒是陸之寒,她是她。

她裁完照片,已經快到五點鐘。她晚上還要和哥哥的同學去一個飯局,這是他們公司的第一單生意,請對方公司的負責人吃飯。

哥哥讓她替他出席,說是公司的合夥人出面,會比較有誠意。

唐晚把陸之寒的東西草草的裝在一起就叫人進來搬東西,她讓搬家公司把東西送到泊源。到了之後給陸之寒打電話就行了。

搬家公司照做。

看着空蕩蕩的房子,她的心好像也空了,沒有任何東西。

陽臺上的花和檸檬樹……她給闫思打電話。

闫思正在開會,原本她正憋着一肚子火沒地兒發洩。但看到唐晚的名字後,瞬間就消失了。

她笑着說:“晚晚,想我了?”

唐晚動了動眉毛,聲音沒有一點兒情緒:“周末有時間嗎?”

“看你的計劃,你有事我就沒有安排,你沒事兒我就有安排。”闫思對同事做了一個手勢就朝外走。

唐晚:“星期六送我去一個地方。”

“沒問題。”

闫思還要和唐晚叨兩句,但是唐晚沒有時間,她說了一句:“我還有事,先忙,空了給你發微信。”就把電話挂了。

闫思看着手機,一肚子火又回來了。

唐晚直接在這裏換了一套衣服就出門了,她打車的時候想起沒考的駕照。

沒有駕照還真的不方便,去哪裏都得打車。她打算等嫂子出院以後,再去補考。

陸之寒和朋友在金凱聚會,他在朋友的三番五次邀請下,才不得不出席聚會。

友人見到他的第一反應是:“之寒,你身體不舒服?”

陸之寒笑了笑,他的笑和往常沒有什麽區別,但卻沒有以往的神氣。他淡淡的說:“說了身體不舒服你們不信。”

賀紹齊驚訝:“這下我信了,那今天晚上我們就少灌你幾杯酒。”

陸之寒笑了笑沒有回話。

他确實病了,和唐晚剛離婚的時候,他沒有感覺出來。而最近越來越覺得無力,做任何事都無精打采,好像沒有什麽東西能讓他快樂。

他就像一個瀕臨死亡的人。

大多數分手的人,都是他的這個症狀。

賀紹齊招呼人打牌,陸之寒興趣不大。正因為他這樣,賀紹齊愈加強烈的要求他上場。

理由是他現在的狀态,最好贏錢。他們以前在他手中從沒贏過錢啊。

陸之寒推辭不過,只得上場,他很是無奈。

正坐在桌邊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他随手接了起來。

“先生,有一位女士讓我把東西送給您,這批東西是從景山送過來的。我現在在泊源的樓下,您能簽收一下嗎?”

陸之寒的笑當即就消失了,眉頭蹙着,神情非常嚴肅。

在座的人看見他這個表情,也都屏着息靜靜的看着他。房間裏的氣氛,在這一刻冷肅下來,好像陸之寒有嚴重的事情要發生。

“我在外面,你稍等一下,我馬上趕過去。”陸之寒沉着眉,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

跟他關系最好的賀紹齊看見他這個樣子,心跳都靜了一秒,問:“你去哪兒?發生了什麽事?”

“我回一趟公司。”陸之寒幾步就走到了包間的門口,他的背影像帶了勁風,讓人覺得事情非常嚴重。

賀紹齊也不敢挽留他,只高聲叮囑道:“有什麽事給我們打電話啊。”

“謝謝。”陸之寒說了兩個字,背影已經消失在門邊。

很不巧,唐晚今天就是在金凱招呼合作商。只不過陸之寒剛剛離開,她就到了。

她和哥哥的兩位同學打了招呼,寒暄了幾句後,三個人一起站在門外等合作商。

兩個人她都見過,一個叫趙翰林,一個叫孫浪。

“嫂子?”不遠處一個不确定的男聲傳來。

唐晚向着聲音的出處看過去,只見賀紹齊笑得眼睛亮亮的,他快步朝她走來:“你今天也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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