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陸之寒一口氣走回包間, 拿起桌上的酒瓶直接灌下去。

後跟來的賀紹齊看着他這個樣子,居然不知道怎麽安慰。他有點兒自責, 他怎也沒想到,他只是要熱鬧一下,卻變成現在這個難堪的情況。

陸之寒連喝酒都是那麽英氣逼人, 一舉一動皆透着成熟的魅力。

唐晚還沒有走到桌邊, 明總已經對她舉起杯子:“唐總,我們真不是有意要聽到你的私事的。不過我想告訴你,你不缺男人追。”

唐晚勉強的笑了一笑, “謝謝明總誇贊。”

她端起酒杯要和明總喝下這一杯酒,但是被嚴征的手擋下了。

嚴征擔憂的看着她:“喝點兒飲料。”

唐晚一笑, 沒有理會他,直接拂開他的手, 喝下這杯酒。

遲早是要讓外人知道的, 她和陸之寒離婚了, 沒有關系。

酒是那麽的辣, 唐晚的心卻沒有感覺。她一杯接一杯, 輪番和在座的人碰了一杯。

她性格開朗, 喝酒大度爽氣, 對離婚的事只字不提,帶動的話題也是讓人感興趣的。

氣氛越來越熱鬧,喝到最後一半的人都醉了。

唐晚也醉醺醺的,但她還分得清誰是誰。

明總就不行了,他需要人扶着才能站穩。

唐晚顫顫巍巍的送明總離開,她幾次站不穩,嚴征要扶她,都被她拒絕了。

“唐……總,你這個……師兄厲害啊。”上車前,明總還舌頭不清的對唐晚說:“有了他……的保護,沒有人……敢欺負你。”

唐晚的頭昏昏沉沉的,他說的話她一個字也沒有聽清楚。應付的點着頭,希望他快點兒上車離去。

終于他走了,其他的人跟着離開官路多嬌。趙翰林和孫浪在包間,他們喝得趴在桌上不能動。

唐晚給公司的人打電話,讓他們來接趙翰林和孫浪。

現在只剩下她一個人,她正要拿手機打電話的時候,身子直接向一邊倒去。

一只手忽然接住了她,把她扶正。

唐晚努力的辨認面前的人,她看見了嚴征的臉,頓時皺起眉:“你……怎麽還不走?”

她的大腦是混沌的,剛才根本沒有注意嚴征到底走沒走。

嚴征蹙着眉,他的手在唐晚的腰上收力:“晚晚,我送你回家。”

他和唐晚靠得很近,她溫軟的身體令他有點兒心神不寧。

唐晚突然清醒過來,她伸手去推嚴征,烏黑的眼睛裏透着寒氣:“不需要,我自己會回家。”

然而她的手落在嚴征身上,卻是毫無力氣,根本推不動嚴征。

嚴征再一次收緊手,蹙着的眉頭裏帶着點兒怒氣:“晚晚,你給我一次機會。我以前是愛你的,現在也是。”

他的呼吸全部噴在唐晚的臉上,唐晚突然覺得反胃,很想吐。

抗拒的力氣更大了:“嚴征你放開我!”

“你喝醉了,不要動。”唐晚動得厲害,嚴征幹脆兩只手一起抱住唐晚。

唐晚渾身沒有力氣,額頭上已經冒出汗了。她發怒:“嚴征你松手!”

抱住她的那雙手突然就松了,她的身體向另一個方向倒去,她跌入了一個懷抱。那個人的胸膛撞得她一陣頭暈目眩,待她看清後,她的臉立刻沉了下來。

來幫她的是陸之寒。

陸之寒臉色鐵青的看着嚴征,渾身散發着冷漠的殺氣。

唐晚立刻從陸之寒的懷抱裏離開,快步的向前走去。她的頭昏昏沉沉的,但發生了什麽,她還是知道的。

嚴征想要她,而她被前夫救了。

這時候來接嚴征的人也來了,司機下車看着嚴征。

嚴征想要去追唐晚,但是陸之寒冷漠得如一座冰峰擋在他面前,讓他寸步難行。

他急得對唐晚喊:“晚晚,我的話都是真心的。”

陸之寒冷聲警告他:“不要去打擾她。”

他的眼神如冰刀一般,可以直接将人割碎。

唐晚走了一段路,腿不聽使喚了。她無力的蹲在路邊抱着頭,額角跳着,胃裏一陣一陣的作嘔。

她厭惡嚴征的靠近和觸摸,她反胃。

唐晚幹嘔着,但是胃裏什麽也吐不出來斬皇。她知道這是心理作用,她反感嚴征的接觸。

明明已經和陸之寒離婚了,正常的女人,應該找個愛她的男人。可是為什麽她那麽抵觸嚴征?

“我送你回去。”陸之寒清寒的聲音出現在唐晚的頭頂。

她看也沒有看他一眼,眼中露出深深的厭惡:“不用,我自己打車。”

唐晚擡手招車。

大酒店的附近不乏守候客人的出租車,她這麽一招手,就有一輛車開過來。

唐晚從地上站起來的時候顫了一下,陸之寒心急的踏出了一步,正要扶她的時候,被她冰冷的眼神制止了。

“不要指望我會感謝你,我根本就不想見到你。從我們離婚的那一刻起,就是路人。”

唐晚冷冷的扔下這一句話,逞強的走向車。

陸之寒的心口被苦澀占滿,他眼神痛苦,幾次想開口說點兒什麽,但是張了嘴卻發不出聲音。

幾步路的距離,唐晚走的很艱辛,但也好過她的孩子親手被他送走的痛。

坐上車,她已經感覺用盡了全部的力氣。閉上眼,她對司機說出小區的名字。

司機老老實實的開車,但他發現,剛才的那位男子的車跟在他後面。

他一不劫財,二不劫色,心中坦蕩,倒是擔心這位喝醉了酒的女士。

唐晚閉着眼睛,頭疼得難受。她酒量不錯,平時不常喝酒,但今天的這幾杯酒,不至于讓她頭昏腦脹。

心情不好的時候喝酒容易醉,她煩躁的皺了皺眉,陸之寒真是陰魂不散。

後來她差點兒在車上睡着,下車的時候還險些栽倒在地上。

真是從未如此的狼狽過,唐晚苦笑。

陸之寒的車一直跟在唐晚所坐的車後面,當他看見唐晚差點兒從車上栽下來時,他的心立刻提了起來。條件反射的,他就要推車門下車。

但是他的手才觸到車門上,唐晚就扶着車門站穩了。

他緊繃的神經放松了,但心還懸着。唐晚每走一步,他的心就要顫一下。他從未體會過這種難熬的滋味。

唐晚回到家後,睡得也不安穩,酒精并沒有麻醉她的神經。她不停的做夢,夢見陸之寒伏在她的臉邊親吻着她的臉,他溫熱的氣息灑在她的臉上。

他的氣息那麽熱,親得那麽輕,她的臉頰癢癢的,撥得她的心也開始躁|動。

但她忽然記起,她和陸之寒離婚了。如夢初醒。

她猛的睜開眼睛,只見唐心趴在她的床上,手上拿着一張紙巾,正擱在她的臉上。

唐心見她睜開了眼睛,笑嘻嘻的說:“姑姑,太陽都曬屁股了,你還不起床。”

這個小鬼,捉弄了人之後一點兒愧疚之心也沒有,還這麽坦蕩重生之都市枭雄。

唐晚真是哭笑不得。

她從床上坐起來,把唐心也抱坐在床邊:“今天周末,不用去學校,作業都做完了嗎?”

唐心聽到“作業”兩個字,小嘴就扁起來了。一溜的從床上跳下去,飛快的向外跑:“姑姑不好,我不和姑姑玩兒。”

唐晚呵呵的笑着搖頭。

她的手機這時候想起來,她拿起來看,是闫思打來的。

唐晚接了起來,闫思神清氣爽的聲音傳過來:“晚晚,你不是讓我送你去一個地方嗎?今天還是明天?”

“今天。”唐晚還記得這件事,只是今天起晚了,不過還有時間:“你跟我一起去景山搬東西。”

“好,要不要再叫人?”

“叫一兩個師傅,我打電話。”

唐晚挂了電話就聯系了搬家公司。花不多,但是連着盆和土一起搬就有點兒重,她和闫思兩個人不好搬。

她在家裏吃了宋文給她熱的早餐,回了趙翰林和孫浪一個電話。他們兩個現在已經在公司處理事情了。

唐晚到景山的時候已經快十二點了,闫思才到沒一會兒。兩人有說有笑的上樓。

沒多久搬家公司的人也來了。

唐晚指着陽臺上的花草說:“把這些都搬到樓下去。”

闫思:“你要搬到你母親那邊嗎?”

唐晚笑着搖了搖頭,也許是太陽照在她臉上的緣故,讓她的臉看起來很白:“我想把它們種到大自然裏去。”

闫思愣了,幾秒後她點頭:“不錯。”

唐晚下樓看師傅們把話花裝在闫思的車上,而闫思則在樓上看着他們搬。

不到半個小時,所有的花和樹都已經搬到了闫思的車上。陽臺上空蕩蕩的,毫無生機,更顯得這個房子冷寂。

唐晚讓闫思把車開往北處的山林,那是和她老家相反的方向,離城中心也有一段距離。

路上闫思和唐晚閑聊着,不提房子的事,也不提陸之寒。

哪一件都會讓她心情郁卒。

風和日麗,天氣很好,只是唐晚的心情并不能像天氣那麽豁達開朗。她胸口沉悶。

是她選擇把種了幾年的花草送到大自然的,只是不能很快割舍。

她看着窗外,很快就要到達目的地,車子已經開出了四環,路邊的建築物變矮變稀了。

這時候,車突然停了下來。唐晚轉過身問:“怎麽了?”

看闫思的表情,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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