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02.狂傲之人[查克番外]

作者有話要說: 小袋鼠番外Get√

反正崩就崩了吧,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寫的什麽玩意兒,一瞬間好像就這麽完結不霍霍大家的眼睛了。

沒準還有兄弟組番外和姐姐番外掉落。

查克·漢森的字典裏有很多詞。

愛,喜歡,微笑,謙虛,撒嬌,哭泣,快樂……很多很多的詞語。

2013年他在父親冷聲說“媽咪不會再回來了,你得接受這個事實,哭鬧也沒有用。”時他擦着眼淚的同時也将心中字典裏的撒嬌和哭泣擦掉。也許他在那些空白出來的地方補上了死亡和悲傷。也許他沒有,他已經不記得了。就像他拼命想要忘記父親那句世界上最糟糕的安慰一樣。

他依然恢複成母親沒有死亡時的樣子,努力佯裝成媽咪只是出去環游世界,在世界的某個角落等着他。等着他去找她。沒人發現他的想法,父親也沒有。對方忙于各種事情甚至連看着他的眼神都帶着那種愧疚的憐愛。

查克不明白。他也不會問。每次見到父親他總是想到那句讓他做了很久噩夢的話。他偷偷寫了日記,将那些想要對媽咪說的話寫下來。從“老爸今天做了咖喱,簡直難吃到我想吐”到“我考了滿分”再到“媽咪我有點想你,我知道我已經是大孩子了可是我好想你,你什麽時候回來。”然後将這些日記都藏在床底下。

那些日記在十歲那年被父親發現。

男人沉默的将翻過的日記攤開在客廳的茶幾上,他看着查克的目光讓查克窒息。男人紅着眼圈壓着查克的頭讓查克直視他的眼睛。他又次重複,每一個字音都特別用力仿佛是核彈炸碎了查克心裏的避風港,他說:“兒子,你得明白,她已經死了。”

你說什麽?媽咪才沒有死,哦,得了老爸別騙我了好麽,她就是出去了而已。然而男人沒有回答他任何一個問題,他就是看着查克,用着含着淚水發紅的眼睛無聲傳遞這就是事實。那天下午查克在心裏将媽咪,母親,老媽這類詞語擦掉。并且很用力的刻下了死亡這個詞。如果有實體那幾個字母應該已經占滿了字典其中的整整一頁,帶着血液幹涸的顏色。

查克接受了事實,不再寫日記,也忘記怎麽去笑。他的字典上多了一些詞語但擦去的更多。逐漸的字典變得空白部分越來越多,他的性格也越來越陰郁。抑郁這個形容詞是父親說的,查克并沒覺得自己哪裏陰郁了。

在某天父親喝醉之後他的字典裏多了愧疚。

他終于明白父親那種憐愛眼神的原因。一個小時能救多少個人呢?一個人。他在心裏回道。所以父親救了他放棄了母親。他陷入一種極度自厭的狀态。如果沒有他,媽媽應該會好好的活着,父親也不會總是看着媽媽的照片出神,要是沒有他就好了。這種想法在腦海裏轉了幾圈就消失殆盡。

然後他開始拼命地學習,什麽都要争做第一。他好像想明白了點什麽。他的生命從他知道事實那天就不是他一個人的了。他的榮譽,他的表現,他的一切都不再只屬于他自己。他不允許,絕對不允許出任何差錯。那将是對母親換來這條性命的侮辱。他不再稱呼赫克父親或者爸爸。那些稱呼總是讓他想起自己是因為什麽而還活着。

他的字典删删減減,多了傲慢,狂妄這類詞彙。為此他還打了不少架。那些淤青總會排列在他身上,經常是舊的還沒好新的就壓上來。他從被動挨打到把很多人打趴下用了差不多兩年。他享受這個過程,那些疼痛總是很明顯的提醒他為何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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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歲還沒過查克就跟着赫克搬去了阿拉斯加住在學院公寓裏,赫克每日忙于上課害怕他寂寞給他買了一條狗。那時候查克正翻着數學書擡頭想也沒想的就給那只鬥牛犬起了MAX的名字。赫克只能無奈的将狗放在它的窩裏。

實際上查克特別喜歡那只狗。這讓他枯燥的生活多了點樂趣。

想要當游俠這件事是那天無意間從電視機上看到赫克開始的。他的父親站在閃光燈下,他笑得不太自然,蹙着眉一臉的嚴肅。身後是一個大家夥。查克的注意力全然放在電視裏回放的那幾個片段——那些攝影機錄下的有關機甲和Kaiju戰鬥的片段。

他像個英雄。不,他就是英雄。

少年滿懷對父親的敬仰。和他平日裏別扭的樣子完全不同。

應該怎樣讓母親換來的生命更加有意義。這個問題一直困擾着查克,就在赫克駕駛着機甲把Kaiju打倒的那一刻他恍惚想出這個的答案了。

去做個英雄,像個英雄一樣死去。

那聽起來就很棒。查克帶着解決難題一般的輕松感完全沒和赫克打招呼的投入到機甲的世界中。查克總能搞來一些資料,甚至可以出入基地。赫克縱容查克,在不知道查克想要做什麽之前他總是過分的寵溺查克。在知道兒子對機甲有興趣之後他有時候甚至不避諱兒子做一些訓練。當然等他知道查克根本不是因為少年人喜歡機甲而是要做游俠之後恨不得把當初的自己掐死。

他們攤牌是在2016年。那年赫克失去了一個戰友,查克跟着他搬到香港。查克總是跟着赫克跑,但他不常住在基地裏,因為赫克不讓。那天赫克回來的很晚,查克抱着Max坐在沙發上,電視裏是方舟被毀的消息。這讓查克很煩躁。赫克打開門。查克幾乎同時就看向他。

兩人相顧無言。

赫克很想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的板着臉催促查克去睡覺,但他什麽都說不出來。他想起拉利莎和瑪琳娜,那兩個孩子就在今天失去了唯一的親人。他又很擔心的害怕萬一有那麽一天他離去,是不是查克也會如此。

父親坐在沙發上,查克關掉電視。他覺得對方有話要說。

“銀.行.卡的密碼是你生日。”赫克說道。這句話沒頭沒腦的。查克卻可以聽明白。

“你就是想要和我說這個?”查克扔下遙控器擰着眉。“交代後事?”

赫克一見查克生氣就不知道要怎麽做。他自從發現兒子那本日記之後就越發的不知道怎麽與兒子相處。他總是愧疚,愧疚他沒能把妻子救下。現在他又要對自己的兒子宛若交代後事一樣的說着讓自己放心的話。

“不會有那一天。”查克站起來抱着Max走向自己的屋子:“我們會一起上戰場,老頭子。”赫克猛的反應過來查克說的是什麽意思。他站起來扯過查克的胳膊,麥克斯從查克懷裏跳到地上。“不行!”查克可沒聽他的抽回手又抱起麥克斯。

他身後的赫克絞盡腦汁的想着要怎麽有理有據的讓兒子打消這個荒唐的念頭,赫克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說道:“我知道男孩都有英雄情結,但是……”查克打斷他的話,他很平靜,用着這麽多年對赫克說話都沒用過的平靜語調說道:“我沒那麽無聊。”我只是想要讓這條生命有意義一點。

赫克再也說不出什麽話讓查克放棄,即使他知道只要他一直不同意查克也真沒辦法成為游俠。但是他總是縱容查克,而查克每一次都能從他這裏得到想要的東西。

他們通感,查克明明看到了赫克腦子裏那些愧疚,如同赫克看到他腦子裏的一樣。可是他們誰也麽沒提出對這件事辯白什麽。對于查克來說父親讓他仰慕,越仰慕越愧疚。然後一頭紮進泥潭掙紮不出。

查克本以為他的字典裏永遠也不會出現畏縮或者後退這類詞語。

直到他遇到拉利莎。

女孩有着類似那些哄孩子神話裏潘多拉一樣的魔力,仿佛只要沾上她的眼神就會堕入深淵。他的生活僅僅因為幾天的接觸就被侵入,從夢境開始。他的腦子裏除了那些游俠知識之外多了女孩的身影。她的黑發,她翠色的眼睛,還有那些張揚的笑容。

第一次躲避開始,這件事就變得無法控制。

圖書館的偶遇,教室外的刻意等待,食堂門口的左顧右盼,還有宿舍之前擡起胳膊輕敲房門。女孩在等着他。這讓他心跳的很快。他不喜歡這樣,他甚至在拉利莎的身影在他視線好幾百米遠的時候就開始不受控制。每一次仿佛做好迎接相遇最後卻又匆匆躲避。

他在那個晚上看着懼怕他的拉利莎将狗牌遞出。他其實不想這麽做,他一直不喜歡走在任何人身後,可是那個時候他的腦子裏什麽都不剩。他只能用着和那個他看不上的俄羅斯小子一樣的方式伸出手。那時候他的心無法克制的狂跳。

最終他只能說:“收下也好,扔了也好,都随你。”

我的心怎樣都好都随你。

然而拉利莎拒絕了他,在他意料之中的。查克不明白拉利莎想要什麽,有時候他很想和對方通個感什麽的,可卻羞愧于那些存在于夢境裏的幻想。他只能攥緊手裏被扔回來的狗牌将手掌壓在另一只胳膊上。在那裏,他紋上了對方的名字。那是他小小的幻想,精心藏在心底,拒絕與任何人分享。

後來他耗費了一個星期坐在悉尼的一家店裏,聽着別人指導用着那些奇怪的儀器将那塊寶石切割,每一次都很用心。飽含着他所有的思念和喜愛。沒有任何署名的秘密寄出。他将女孩的海報買回去卻沒有貼在牆上,而是放在那個小箱子裏。

每次打開它都覺得心異常的疼,飽脹着酸楚。這不是他的風格。可是面對所有有關拉利莎的事情他總是會感到慌亂。好像只有這個時候他才是一個十幾歲的小鬼,沖動又不知輕重。

查克以為他可以克制住。拉利莎的耳朵上帶着他送的耳墜,紅寶石在燈光下流動着暗紅的顏色,如同血液。那些東西随着拉利莎跌倒在他身上散落了他一身。理智是那一刻斷掉的。查克破罐子的摟着拉利莎,說着只有她。他的眼裏從一開始就只有拉利莎。從那個下午對方迎着陽光揚起的臉龐開始。

蔡天童總是說真愛能夠拯救一切。這種話查克從來是呲之以鼻。他不知道自己是抱着什麽想法對着父親說出那句原諒他,他知道那是父親想要的。他本以為他會像他說那樣的從容不迫的去死,但Kaiju在他面前被砍成兩半的時候他還是心裏猛地一松,屏住的呼吸恢複,氧氣四面八方的傳來讓他眩暈。

查克緩緩睜開眼。拉利莎趴在他身邊用蘸着水的棉簽在他唇上一下又一下的畫着,一副被逮到了太糟糕的表情。父親靠着門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的。他張口終于說出了一直沒說出的話:“I love you,Dad.”男人紅着眼露出一個笑容,随即聳肩用眼神示意查克看看拉利莎。

查克垂頭,對方将臉貼在他的手背臉上來帶着沒完全收起來的鬼臉。拉利莎看着他說:“我也愛你。”頓了一下換了他聽不懂的中文繼續說“我也會好好孝順老丈人的。”說完還對着赫克眨眨眼。查克只能看着父親笑得将臉整個人倒在門上,卻完全get不到笑點。

拉利莎張口無聲重複:我好愛你。

我也是,一直都是。查克看着她在心裏說。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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