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至毒不醒

“我說了你們就放我們走?”晏夕動作未變,把玩着阮阮的頭發,擡起了頭,還作勢睜大了眼看着管鷹,眼睛裏故作的天真卻是實在不适合她的氣質,但竟反倒有一種反差的詭異美感。

阮阮見了都有一瞬的驚豔,她見過的晏夕,清冷的,高傲的,狡猾的,自信的……,卻難得見到柔弱的她,雖然誰都知道是假的。不過愣神僅一瞬,此後卻是無奈,這人,她是摸不透了,默默又垂了頭,老老實實做她的人肉靠椅。

可惜,晏夕對面的兩位都不是憐香惜玉的主,也無心欣賞晏夕有多美麗,對這狡猾的女人,他們更是只有防範,質疑,和憤怒。

這不,管虎很容易又炸毛了,“快說,然後把解藥給我交出來!爺爺我饒你們不死。”

“噓,”食指輕靠唇邊,語氣認真,眼神卻是戲谑“二當家的你小點聲,這麽大聲吓得我都忘了給他下的什麽毒了。”

晏夕說罷還作勢拍了拍她那過于平坦的胸脯,好生的無辜,好生的嬌弱。

對此,阮阮已經不想說什麽了,只能繼續默默的坐在一邊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本來以為是個還不錯的盟友,結果,竟是個這樣的坑貨,欲哭無淚啊。

她已經對平安無事順利的逃出去不抱指望了,大哥們,挑釁你們的是她,不是我啊,你們把我忘了吧……

你問她為啥不坐遠一點,更沒有存在感,她倒是想,可是裙子還在晏夕屁股底下呢。

“臭娘們你想死是不是?”管虎說着便作勢要撲上去,能把這大漢逼到對女人動手,唉,還能說什麽呢。

不過終究管鷹還是理智的,攔住了管虎的沖動,這晏夕武功不知深淺,但必然不低,如今大哥生死不明,這島上最強的也就是管虎,也不知能否制得過她,若是制不過她,将人逼急了,來個魚死網破,得不償失。

管鷹也不說話,只直直的看着晏夕,面無表情,但意思很明白,也沒有人會不懂。

晏夕自然也是懂的,被那樣的眼神看了半晌也自覺無趣,便也不裝了,收起了那副天真無邪,“唔,好吧,管圖中的,是‘不醒’”。

說是說了,還頗為誠懇,可是話語裏的漫不經心無所畏懼,還真是叫人不爽。

但是此刻,沒有人去挑她的态度了,她的這句話,對管鷹他們來說,無異于平地驚雷,只有震驚,憤怒,哪裏還顧得上她是什麽語氣呢。

說這‘不醒’是何物,那是江湖上流傳已久的□□,如其名,中此毒者,一睡不知何日醒,夢裏受萬蟻噬心之苦,生不能,死不得,一念夢,一念醒,也許三五年後能蘇醒,也許就那樣不死不活了此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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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穿腸□□更折磨的是,一日命不絕,親友愛人便一日不得解脫,只能眼睜睜看着他備受折磨,看他日漸消瘦,不知何時終了,尋常□□蝕骨,‘不醒’卻可謂錐心,錐身邊人的心,越是親近,越是煎熬。

更重要的是,傳說中此毒,不知從何處來,卻是至今無藥可解。

如今,這‘不醒’已有百八十年未曾露面,早已成為傳說中的□□,卻未想,竟會在一個女人手裏重現江湖,還用在了自家大哥的身上,叫他們如何不驚,如何不怒。

其實管圖中的,自然不是什麽‘不醒’,不過是被夢九蘿入了夢罷了,不過晏夕也不算全是在騙他們,那不醒的主要成分,便是夢九蘿。

可是,他們并不知道,‘不醒’的名頭也只大約聽過,‘夢九蘿’更是聞所未聞,又如何能分辨。

甚至若晏夕不提,他們根本想不起來還有這麽個東西,可晏夕一說,對照管圖的情況,卻是越來越心驚,是了,除了‘不醒’,還會是什麽?一想便是不疑有他了。

管虎回過神來首先炸毛,“你!你這個臭娘們你不想活了!我告訴你我大哥要是醒不過來我叫你不得好死!”,他自然是想到了‘不醒’的特性,若是管圖醒不過來了……

“不醒,居然是不醒…”管鷹喃喃着,神色變了又變,卻是一個轉念,直逼晏夕,“你又如何會有這等□□!”

是啊,這樣傳說中的藥,怎麽會在她的手上,既然能弄到不破,看來這玩意這晏夕必定不會是普通人,可是,她若有這般的本事,又為何要來浮圖島,她有何企圖?

一樁樁一件件,從她第一次出現在浮圖島岸的氣息奄奄想到現在,越想越是蹊跷,越想越是心驚,他們究竟是引了個怎樣的狼入室了。

“撿的呀”可惜晏夕絲毫不考慮他們的心情有多複雜,一派的嬉皮笑臉毫不在意。

可此話一說,見管鷹神色又深沉了幾許,有爆發之相,晏夕不想逼他們太急,還是收斂了些,想了想,“好吧,其實,我之所以被追殺,就是因為這不醒。”這一次,像是終于想明白了說了實話。

因為不醒才被追殺,漂流到浮圖島,被他們所救,又靠着不醒逃脫,條理清晰,乍看沒毛病,可是,“你既不願嫁給大哥,又為何會答應?”

“我打不過他阿。”輕描淡寫,但說出的理由卻讓他們不得不信,不信?那不是在質疑他們大哥嗎?

而且,自家大哥什麽德行他們自然是知道的,你若是不從,他也會有辦法讓你從的,結果并沒有什麽不同,該說晏夕是識時務呢,還是心思缜密,忍辱負重?

雖然一切都看似有理有據,但管鷹卻顯然不那麽信任了,他可沒忘記,他們是怎麽在這個女人手裏吃的虧。

不管她說的是真是假,現在最重要的只有一件事,“解藥”,即便傳說中并不存在,但也不能放過一絲希望。

但是,晏夕又怎麽會讓他們如願,“咦?你們居然連不醒無解都不知道嗎?”

語氣竟還顯得有些驚訝,有些不可思議,這不是江湖上人人都知道的嗎?

管虎最見不慣她這幅嘴臉了,“老子不管它有解沒解的,老子只知道,要是大哥醒不過來,沒你們好果子吃,你們他媽的給老子老實點!”

意料之中的答案,管鷹早已做好心理準備,所以并沒有太大的情緒變化,只眼神深深的看了他們半晌,留下一句“好自為之”,轉身就走。

“将他們關入水牢,上刑”遠去的腳步裏,傳來了管鷹的聲音,淡淡的,不帶情緒。

他們走了之後,阮阮終于大大方方擡起了頭,可是,還不等她活動活動嘴角,就聽到管鷹的最後一句話,水牢?上刑?怎麽感覺有點不大對勁。

想明白了那是個什麽東西,阮阮一個激靈,僵了一僵,有些驚慌,有些失神。

晏夕自然是沒放過她的神色,看着覺得甚是有趣,頭發也不玩了,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臉頰,終于把阮阮戳回了神,卻是一臉喪氣,一臉不爽,“讓你別招惹他們,你說現在怎麽辦吧。”

一雙大眼直溜溜的看着晏夕,或許她都沒發現自己眼裏的嗔怪和依賴,卻叫晏夕看了個明白,好一會,一陣輕笑,春風拂面,花語嫣然。

摸了摸阮阮的頭,“你怕什麽,有我呢。”

認真亦或是玩笑,阮阮已經分辨不清,迷失在了這一刻屬于晏夕式的溫柔裏,不知所措,但是心裏似乎有一角,融了一點暖陽,微弱的光,似乎觸手可及……

作者有話要說:

唔,最近有點忙,另一篇文在準備完結,不太忙得過來,所以可能更新會比較慢,不過作者不會坑的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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