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晏夕歸來?
竹屋,藥田,花草香,
清風,琴曲,雲悠揚。
哼着小曲的阮阮,心有所感一般,轉身,身後,那名女子,黑衣黑發,勁裝窈窕,淺笑盈盈。
仿若時間停止,仿若萬物消寂,天地間只那婀娜獨影,只清風幾許,吹了墨發衣裙。
“晏……晏夕姐姐!”無法控制的激動,不離不知情濃,原來,不知不覺間,對晏夕的思念已紮根心底,依賴,不知不覺。
這,是第一個肯為了她受傷的人啊!
除了那群小乞兒,再沒有誰給過她這樣的感動,不,更甚!
朱唇輕啓氣如蘭,淺笑輕盈語如霜,清清啞啞,“阮阮,過來。”
難掩熱切,眼露委屈,步履姍姍,緩步前行,在晏夕面前,睜着大大的眼睛,亮亮晶晶,就像個沒吃到糖的孩子。
“晏夕姐姐,你去了哪裏?”一開口,甚至略微有些哭腔,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晏夕就是她唯一的依賴,她若無其事的過着,但心裏的不安卻從未消失,她其實是害怕的,害怕這裏也無她的容身之地,害怕又要流離。
所以對于沙雁的出現,她恐懼,她不安,她害怕,若是……
幸好幸好,晏夕只是晏夕。
晏夕眼神深深,看向阮阮眼裏,看進阮阮心裏,看得阮阮幾分害怕與心虛。
終于,語氣輕輕,狀似呢喃,“我不是,一直都在麽”,語出卻是錐心。
不理會左胸的位置微微的酸楚,強撐了一抹笑意,戚戚然,小心翼翼,“晏夕姐姐你說什麽啊?你不是出海了嗎?怎麽會一直在呢?”
可惜,面前的人,依舊淡淡,淡淡的錐她的心,“你當真不知?”
Advertisement
“我……不知”看着眼前的人散出一道光暈,一點點變化着,反駁,在唇邊那麽輕,那麽弱,那麽無力。
話落,哪裏還有什麽晏夕,沙雁在那裏,不言不語。
有根針,紮了心,有些疼,眼有些酸,想落淚。
第一顆淚滑出眼角,眼前的沙雁也在淡去,理不清的情緒,被潛意識支配的身體喊出一聲“不要!”
淚,滴落,光,散去。
原來是夢……
真的,是夢嗎?
摸摸眼睛殘留的點點濕潤,阮阮在心底問自己。
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麽時候呢?
可是,若當真……
你當真相信,世間會有那麽多的巧合?
可是……
承認吧,你一直知道,沙雁就是晏夕。
承認吧,你只是不想承認,不想讓自己再陷入謊言裏,于是,自己編織了一套謊言,于是,固執的不肯相信。
承認吧,你只是害怕,害怕傷害,害怕那溫暖離去,即便你知道,那裏面有利用,即便你告誡自己,不要去相信,可那,畢竟是溫暖啊!
真真切切觸摸到的光,再怎麽雜質再怎麽燙手,也還是不舍得放開啊!
可若這溫暖,再套上一層謊言……
這世間,當真沒有人可相信?
以為裝作不知,便是真的不知,裝作不信,便是真的不信,可是就算裝得自己都信了,也還是逃不過心底的聲音啊!
呵,自己如此蹩腳的演技,怕是在晏夕眼裏,不過孩童的游戲,蟲豸的掙紮吧。
是了,所以那日以後,他都不來了呢,數一數,幾日了?半月了呢。
“呵呵呵~”放聲的大笑,酣暢淋漓,驚飛了鷺鳥,驚散了風揚,靜寂。
突然,琴音起,如絮絮低語,溫溫綿綿,如清風拂過,淺淺輕輕。
琴聲拉回了思緒,緩和了心情,有些溫柔,有些治愈。
“你是在,安慰我嗎?”只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也自然沒有得到回答,琴聲依舊。
那一日,竹屋的琴,彈了許久,彈到她笑,彈到她走。
那日後,阮阮的日子并沒什麽不同,只除了,花草外,竹屋的人也成了她聊天的對象,總要聽她的絮絮叨叨。
雖然,和花草一樣,那人并沒有給過她半點回應,依舊是不時彈彈琴,俗世不理。
甚至,連他是否聽得見阮阮也是不确定的,但那重要嗎?她想說,而他不嫌,嫌棄了也沒辦法,誰讓他自己不說。
如今,阮阮已然熟悉了這些花草,三日一來即可,并不需要太多時間打理,所以,阮阮很是清閑。
清閑着,阮阮又開始了對驚鴻島的探索。
一月裏,她将驚鴻島大概逛了個遍,在桃林過過夜,在海岸看過星,去兩翼小島看花聽鳥,上天玄山巅賞海觀雲。
所幸,沙雁雖不理她了,但她在這驚鴻島,還是暢通無阻,淺清待她,還是恭敬周到,每每有問題,都對她囑咐一通,為她準備好一切,讓她玩得愉快輕松。
一月裏,她肆意游玩,與天玄山下的居民也都混了個面熟,來來去去都不忘打打招呼。
一月裏,她踏過這驚鴻島大半的土地,卻未曾見過沙雁,或者說晏夕。
是遇他不着,也是他不想見吧。
兩島合盟,他該很忙吧,或許早已忘了還有這麽個人吧,畢竟本就無關緊要。
也好,就忘了她,讓她在這驚鴻島上,安然此生吧。
沙雁若是知道她的想法,怕又是一場氣郁,這死丫頭裝聾作啞裝瘋賣傻也就罷了,竟還打着這樣的主意,想默默地在島上混吃等死。
再說沙雁,他哪裏是生氣不見她,又哪裏是忘了她,他分明是忙得沒有時間來見她,當然,郁悶也還是有的。
他有多忙?
為那件事,驚鴻島籌備了二十年,如今總算萬事俱備,這才踏出第一步,必然是要思慮再三,力求萬無一失,容不得半點疏漏的。
這人這船,這水這糧,點點滴滴都是容不得半點馬虎的。
還有那管鷹,也是個不吃虧的主,條款必争,每一條都要再三争論反複推敲确實,又豈是嘴上說說合盟便合了這麽容易的。
可是,越是忙了見不着她,他才越發感覺,對這丫頭有些想念,怪有趣的丫頭,沒了她似乎都乏味了些。
有時忙到夜裏,去那若芙宮溜上一圈,看那丫頭蜷成一團兀自睡得香甜,他是又好笑又好氣。
我忙的昏天黑地不見天日,你倒是睡得昏天黑地不見天日,還有心情到處跑,還真是,沒心沒肺的,叫人生氣啊。
咬咬牙切切齒,再看看阮阮睡得沉沉的臉,又會笑将起來,眼裏,是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溫柔。
瞧着白了些,胖了些,嗯,這樣才對嘛,好看多了。
咦?這手上怎麽傷了?定是外出不小心,真是粗心大意。唾棄着還是掏出藥膏輕輕為她擦上。
……
不時的若芙宮一游,已成了沙雁最新的消遣,可是,再過些時日,就真的,要很長時間看不見丫頭的睡臉了呢,想想還真有些舍不得。
這天夜裏,沙雁如往常一般,來到了若芙宮。
若芙宮如往常一般的寧靜,月芙蕖如往常一般的美麗,他也如往常一般,輕輕一推門便走了進去。
月光透過窗臺,暈出一室朦胧,那床上的人兒如往常一般的閉着眼,呼吸淺淺。
沙雁走到床邊停下了步伐,眼裏笑意漸濃。
輕輕俯下身去,近了,近了,筆尖相近,眼看那唇就要落下。
床上的人兒睫毛輕顫,沙雁笑了,在眼底。
終究那唇沒有落下,輕輕移到耳旁,輕輕的話語,濕熱的空氣,“再裝,我可就不客氣了”,是威脅,有些狡猾,帶着笑意。
唰……
裝睡的人兒,睜開了眼……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夥伴都說,對這個題材的文不感興趣,所以,我寫的果然是一篇大冷文嗎?哭(╥_╥)
不過,再冷也得寫下去啊,畢竟,還是有人看呢是不 ,加油吧,不能辜負我的小夥伴們,小天使們。
最近這幾天,看到好多人看到了最後,但就是不收藏,也沒有人跟我說說話,其實很難過,特別擔心是不是自己寫崩了,或者怎樣,又怕你們會不會等不了,覺得阮阮矯情或者覺得這個梗一直玩沒意思了怎樣的,其實不是,我只是想寫阮阮的一個心理接受過程,被傷過的阮阮,真的不是那麽無堅不摧,那麽無所畏懼,她跟我的莊姑娘不一樣,她渴望溫暖又害怕溫暖過後會更冰冷,她想靠近但又想逃避,她很矛盾,很複雜,但也很簡單,她只是想好好的活着而已。
今天為什麽更呢?我也不知道,寫出來了就發了。
其實我應該留着明天發,然後明天就可以偷懶了是不,嘻嘻(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