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1)

,晨王的眼睛好了,那雙深紫色的雙眸,曾讓多少人畏懼厭惡。在這黑夜看上去尤為讓人心生寒意,就像是黑暗中野獸的瞳孔。

進入鳳鳴宮,蘇冉躺在貴妃椅上閉目養神,身邊站着六個五大三粗的嬷嬷,這些都是她從邢獄司調來的一把手,最拿手的就是折磨宮中犯事的宮女太監。

聽到腳步聲,蘇冉笑了笑,許公公躬身行禮。

“娘娘,人帶來了。”

蘇冉擺擺手,許公公和周圍的其他的宮女,恭敬的一一退出殿內。

她睜開雙眼看向來人。

就是這雙該死的紫色的眉眼,搶了皇上全部的心還不夠,還要奪取她兒子的命。那玥國公主果然有些本事,還真叫她給治好了。

可那又如何?她蘇冉若想,在弄瞎就是,她就是要告訴所有人,在閻國,誰也救不了這個賤種。

“怎麽?娶了玥國公主就敢給本宮擺架子。你可忘了,玥怡的婚事可是握在我手裏。”

“母後又何必對兒臣說這種話。”

蘇冉聽到這句話暴怒的拿起茶幾的茶杯,照着閻晨曦的頭狠狠砸去,杯內還盛着剛泡好滾燙的茶水。

茶水飛濺,打濕了他的衣袍,茶葉散落在他的額前。血混着茶水從額間順着臉頰滴在地上,發出吧嗒吧嗒的聲音。閻晨曦只是不聲不響的站在原地。

她聽到這個聲音心裏舒坦了許多。

“就憑你這樣的賤種,也有資格叫我母後。”

“那就別再浪費力氣,在這和我廢話,年年如此,我已經聽膩了。”

蘇冉赤紅着雙眼,咆哮着:“還等什麽,晨王等不急了,給本宮吊起來打。不用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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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的幾個嬷嬷馬上走上前,她幾近狂笑的看着被綁住的閻晨曦,夜闌依,你害了我的兒子,讓我夜不能寐,我怎能如此輕易放過你,所以我要讓你在地下也不安心。

我也要你感同身受,這諾大的皇宮,到處張燈結彩,喜氣洋洋。有誰還記得,今日!是她的齊兒的死祭,她夜夜都能夢到齊兒對自己哭訴,哭訴她這個做母親的,為什麽還不給他報仇。

她不會讓這賤種死的痛快,她要一步一步慢慢折磨他。

~~~~~~~~~~~~

馬車在晨府慢慢停下,玥怡洛天,還有習風都站在門口相迎。衆人都是滿臉期盼,岑公公對臺階上的幾人搖搖頭,玥怡瞪大眼。不可能不可能。

洛天嘆口氣,安慰的拍拍玥怡的肩膀。玥怡不敢置信的搖頭。

“皇嫂明明答應我會和皇兄一起回來的。”

說完她沖向馬車,掀開車簾,靈曦剛好睡醒起身,伸了個懶腰。玥怡淚眼婆娑的抓住她的雙肩不停搖晃。

“皇嫂,你不是答應我要和皇兄一起回來的嗎?為什麽你要把他一個人丢在那樣可怕的地方。”

靈曦一臉不解,玥怡這是怎麽了?岑公公馬上拉住玥怡。

“洛天快來拉開公主,王爺特地吩咐回府了要好好看着她。”

靈曦的肩膀被玥怡抓的生疼:“玥怡,你怎麽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看她哭的這樣傷心激動,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止都止不住讓人看了心疼。

“我原以為你和其他女人不一樣,不會毒害皇兄,可到最後你也一樣,親眼看着他走入火坑,枉費皇兄對你的一片心意。你這個騙子。”

越說越離譜,靈曦氣的冷臉大喊:“夠了,無理取鬧也有個限度,閻晨曦把你寵的太過刁蠻。”

洛天和習風廢了好大力氣,連拉帶拽的總算把玥怡拉走。可叫罵聲就沒停過。岑公公看着靈曦黑臉走下馬車。

“岑公公,到底怎麽回事,玥怡那話什麽意思?”

岑公公嘴角扯出一絲笑容:”沒事,公主偶爾會喜歡這樣使小性子。”

簡直莫名其妙,回到清心書齋,踏雪和踏月看到一臉不悅的靈曦,湊過來問了問怎麽回事。

踏月皺眉想了想:“姑娘是有答應玥怡公主,今日要和王爺一起回府的,這個我特別有印象,因為公主反複和姑娘确認了好幾遍。”

這麽一說她倒是想起來了,可是沒一起回來又怎樣,至于這樣對她嗎?閻晨曦又不是小孩子,不會自己回來。再說她也囑咐岑公公馬上回去接他了。

赤月動了動耳朵:”哼哼!又找上門來了。”

話音剛落們就被用力的推開,玥怡滿臉淚痕的看着她,洛天滿頭大汗的跟在後面,就走開一會就讓這丫頭逃脫了。

“公主都這個時候,能不能不要再給王爺添麻煩了。”

玥怡再也忍不住的跪在靈曦面前,哽咽的哭出聲。

靈曦吓得後退一步:“玥怡你這是怎麽了?到底怎麽回事。”

她擡頭看向洛天,洛天只是一個勁嘆氣。

“皇嫂我知道錯了,玥怡求你,求你去救救皇兄好不好,他那樣喜歡你惦念你,能不能可憐可憐他,現在只有你還有一絲希望能去救他了。再晚,皇兄性命就不保了。”

靈曦蹲下身緊緊拉住玥怡:”你說什麽?到底怎麽回事?能不能說清楚,以前我就知道閻晨曦有事瞞着我,卻不知道是什麽,我想等,等到有天他願意告訴我。如今這樣你們還不肯和我說。”

玥怡哭着起身:“那樣屈辱的事情,皇兄怎麽會和你說。”

“從從太後壽宴臨近開始,你們每個人都是愁容滿面,到了壽宴當天,更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太後的壽宴到底有什麽讓你們這麽懼怕。”

洛天看着她動了動唇:“那天剛好是太子的死祭!”

她愣了愣,玥怡忍住淚水:“自從母妃過世後,父皇對我和皇兄就是一副冷淡,不聞不問的态度,所以每年一到了大皇兄的死祭,皇後娘娘都會叫皇兄去鳳鳴宮跪着。”

洛天也忍不住憤恨的握緊雙拳:“開始也只是跪着,只是一跪就是一個晚上,皇上知道此事也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所以到後來就演變成皇後殘忍的虐打,王爺為了能和公主安穩的在宮裏活下去,一直隐忍着,王爺盼望着及冠以後,有了自己的封地,就可以帶着公主離開這是非之地。”

靈曦聽到這些話,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只覺得眼前天旋地轉,險些栽倒,還好及時扶住了桌子。所以當初他是下了多大的決心,為了她留在這個地獄般的地方。

所以玥怡沒說錯,是她親手鑄造了這深不見底的萬丈火坑,然後看着他跳下,痛苦下落。

她抓緊桌布,眼淚吧嗒吧嗒的低落在手背。

☆、怒拆皇宮

“踏月去把那樣東西拿來,我現在馬上要進宮。”

“是!”

踏月拿過盒子打開,靈曦看着裏面靜靜躺着的挂墜,一把握在手裏。既然不讓她安生過日子,那她就做大,攪得這皇宮雞犬不寧,誰也別想獨善其身。

“赤月!和我進宮。”

赤月起身伸了個懶腰,松了松筋骨。

“終于想起我了,不過我可不跟凡人動手,免得日後說我以大欺小,閻國虎符營一半的密衛都聽你的,雜碎就交給他們,大爺要的是大魚。”

“随你喜歡,只要幫我清除一切阻礙就可以。”

靈曦上前抱住玥怡:“放心我一定會把閻晨曦帶回來,哪怕燒了那皇宮,他所受的苦,我一定會讓她們全部還來。”

看着皇嫂決絕離開的背影,玥怡忍不住輕顫着肩膀哭泣,這府裏最沒用的就是自己,出了事從來不會冷靜思考,除了哭泣再也不會做別的。

洛天攬住她的肩膀輕輕安慰,如果他剛才沒看錯,沒聽錯,師伯應該是天命聖女,閻國居然會同時有兩個天命聖女。但是!娶別國天命聖女的代價,就是要交出至少三分之一的兵權作為聘禮。

當年靈曦的父親諸葛嘯天,為了迎娶沈雲心,足足用了一半兵權作為聘禮。誰叫玥國幾百年來都沒有聖女誕生。不過這兵權只會握在沈雲心手裏,等她命歸天的時候,要重新歸還給玥國。

站在府外,靈曦拉響手中的煙花,看着它在天空中絢爛的綻放,片刻便消失不見,她唇邊帶起一絲冷笑,她要讓今夜的閻國熱鬧非凡。

“我要以最快的速度到達閻國皇宮。”

她眼神堅定的看着赤月那雙暗紅色的雙眸,赤月看到她眼裏帶着不可抗拒的命令。從衣袖中掏出一個小卷軸丢給她。

“這是我離開聖靈山時,軒轅澈讓我轉交給你的,是你讓他查的事情,他告訴我等你動了那挂墜,在給你,只是沒想到居然這麽快。”

她打開卷軸掃了眼,嗤之以鼻的笑了聲。

“果然!”

赤月蹲下身,拍拍自己的背:“各國皇宮都有仙人布下的禁锢,我帶你最快。”

她趴在赤月背上,看着腳下的呼嘯而過的街景。剛到皇宮禁門,就看到岑公公在宮門口急得團團轉。看到靈曦走來忙上前迎。

“王妃,您怎麽來了?”

“以前,你們就是這樣在這門外幹等着。”

岑公公低頭沉默不語,他們身份卑微,縱有一腔熱血想把王爺拉出苦海,也是心有餘力不足。

靈曦走上前,守門将軍馬上攔住她的去路。

“參見晨王妃,不知王妃進宮可有令牌。”

“呵呵!晨王妃不會把這皇宮禁門當做自己的家門了吧?這裏可不是仗着身份就可以随便出入的,就算是皇子也要令牌入宮。”

她偏頭看着緩緩走來的慕容仙兒。慕容仙兒笑着看向她,滿眼的冷嘲熱諷。

今日看這諸葛靈曦壓着脾氣不能發火,她心裏別提多暢快。

靈曦看到她手掌輕輕摩挲着腰間的挂墜,這是赤果果的炫耀。貓奴靜靜站在幕容仙兒肩上,剛才在宴會上,她看了半天也看不出這晨王妃哪裏有異常,明明上次她感覺了一絲讓她求知若渴的靈氣。

所以她要動用自己的貓瞳,探探這人的內心,她睜大琥珀色的雙眸緊緊盯着靈曦,靈曦感覺到身前無形的壓力,轉頭看到慕容仙兒肩膀上,站着一只只有巴掌大小的黑貓。

見它盯着自己,靈曦也看向它。貓奴興奮的叫了聲,很好,她倒是自動送上門。慕容仙兒聽到貓奴的叫聲,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一陣疾風從慕容仙兒的耳畔呼嘯而過,削落她的耳飾。肩上的貓奴瞬間被擊落在地,口吐鮮血飛出幾丈遠,跌落在地,不住地抽動着爪子。

眼神中帶着不甘和疑問,赤月收起手中的折扇,掩面而笑。

“真是世風日下,一個小小的八命貓妖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周圍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什麽事情,守門侍衛統統抽出佩劍指向赤月,大聲呵斥。

“大膽!什麽人敢在皇宮禁地放肆。”

慕容仙兒轉身看着重傷倒地的貓奴,心疼的把她捧在懷裏。

“主人,那人,那人是妖獸。”

聽到這句話,慕容仙兒憤怒的抽出腰間的軟劍,直指靈曦。

“傷我本命獸,還妄圖帶妖獸進入這皇宮,晨王妃!你這是要忤逆謀反。這皇宮只有天命聖女才可帶靈獸出入,你竟敢。”

話音剛落,她就看到諸葛靈曦晃動着手上的挂墜。

“我可不像你,這麽喜歡顯擺這些沒用的身份,沒空和你在這糾纏。”

說着把挂墜抛給守門将軍:“趕緊驗,驗好我還要進去。”

守門将軍有些摸不着頭腦,這閻國怎麽會出了兩個天命聖女。但手上也不敢耽擱的驗證。

慕容仙兒不敢相信的看着她,怎麽會?這個女人怎麽會是天命聖女!放眼五國,不是只有她一個天命聖女嗎?

但是當她看到那扇試煉之門打開時,她就知曉了,諸葛靈曦就是天命聖女。之前她隐藏的好深,如今是為了何事不惜暴露這身份,還有她身邊的這個男人,實力居然這樣強悍。

慕容仙兒上前抓住她的手腕:“你進宮想幹嘛?”

靈曦不耐煩的甩開她的手:“和你沒關系,你最好別擋我的路。”

赤月俯身在她耳邊輕聲提醒:“來了!”

來了?這虎符營的密衛武功竟然這樣了得,她的五感超乎常人,都沒察覺到他們的一絲氣息。

“子醜!”她大聲喊到,只一瞬,一條黑影馬上單膝跪在她面前。

“十二地支,子醜見過主人。”

“本妃看閻國的聖女閑的發慌,你就陪她打發打發時間。”

“遵命!”

子醜抱拳領命,然後起身,抽出佩劍輕輕一甩,劍身入地三分。黑衣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段,臉上只露出一雙銳利如鷹的雙眸。

“不知聖女大人想如何打發時間?”

那語氣冰冷無情,若不是看到她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慕容仙兒以為自己在和一個死人對話。

“赤月,我們走。”

守門将軍恭敬地讓出通道:“晨王妃請!”

只有他自己知道,剛才看到十二地支的子醜時,脊背的冷汗已經浸透了衣衫,還好身上的有盔甲遮擋。

雖然這個時辰大多數人都已經開始休息入眠,但這宮內依舊燈火通明。

“來個人給我帶路,直接殺進皇後寝宮。”

“屬下卯兔,見過主人,由屬下帶路。”

“其他人,路上膽敢阻攔我的,全部打暈。”

赤月輕輕一躍,兩三下就上了朝拜大殿的屋頂,看着腳下諾大的皇宮。

“你身邊有這麽多厲害角色,我還是不要馬上現身的好。總感覺今天晚上有條大魚會來。”

“随你,別被人暗算了就好。”

~~~~~~~~~~~

蘇冉看着吊在半空,被打的遍體淩傷,血肉模糊的閻晨曦。從最初他還會悶哼滿臉疼痛,到現在居然可以這樣風淡雲輕的不出聲。

“真想讓晨王妃看看你現在的模樣,看看她會不會後悔當初選擇了你。”

閻晨曦擡起深紫色的雙眸冷冽的看着她。

“你以為我這些年逆來順受為了什麽?你若敢動她半分,殺你!我膽子有的是。”

看到蘇冉氣的輕顫的雙手,他笑着閉上眼。

“鞭子重新給我浸滿鹽水,我看你能扛多久。”

許公公站在門外,對殿內的動靜和對話充耳不聞。眼睛撇到走廊上那一抹淡粉的身影,衣裙在黑夜中搖擺,晃人眼睛。

等人走進他才發現,是晨王妃。剛想通知皇後,卯兔一個利落的手刀,許公公軟軟的癱倒在地。

早知道這十二地支這麽好用,她應該一開始就用上。一腳踹開門,她看到了這輩子都無法忘懷的畫面。

閻晨曦被吊着雙手,身上到處都是傷口,鮮血不斷的低落在地毯上,他腳下的血跡也已經幹涸凝固,兩個粗壯的嬷嬷正拿着鞭子輪流用力抽打在他身上。

旁邊的皇後正一臉笑意的看着這一幕,突然的破門聲驚動了屋內的所有人,蘇冉轉身看到站在門口,氣的眼睛充血的靈曦。

“你怎麽會在宮中?”

許昌不是說看着晨王府的馬車出了皇宮。

靈曦一言不發的走進殿內,怒目看着每一個人。尤其看到那兩個嬷嬷手中的的莽鞭。

“我要你們全部都要付出代價。”

她怒喊出聲,揮出手上的麒麟絲,那是從聖靈山回來,赤月重新為她打磨的一對,細長的絲線飛出,纏在執鞭嬷嬷手上。

兩人吓得想要掙脫,卻發現越掙脫越緊。靈曦露出嗜血的笑容,雙手合十用力向後一拉,慘叫聲響徹整個鳳鳴宮,絲線齊齊隔斷了那兩人的雙手。

她切掉繩索,趕上前抱住閻晨曦跌落的身體,兩人相擁跪在地上,她緊緊抱着他,這一刻眼淚終于決堤而出,她知道他在閻國過得不好,卻不知道會苦楚到這個地步。

她的淚浸濕了他的衣衫,而他的鮮血把她原本粉嫩的衣裙,染的鮮紅奪目。

閻晨曦擡手輕輕拍拍她的背:“別哭!我沒事。”

整個鳳鳴宮鮮血四濺,染紅了一旁的宮簾,也濺在蘇冉的臉頰上,她撫上臉,摸到那黏膩的觸感,再也忍不住大喊。

“放肆!這裏是鳳鳴宮,我是這閻國的皇後。來人,來人給我拿下這忤逆之人。”

任她喊到喉嚨都幹了也無人回應她,

☆、撕破臉皮

晨陽宮內,閻修小心的扶着太後躺在床上。

“皇上有孝心了。時候也不早回去休息吧,這還有一堆人伺候哀家呢。”

“母後離開好幾個月了,就讓兒臣多盡盡孝心。”

太後慈愛的看着兒子,正是母慈子孝時,外面一陣吵鬧聲。

“我要見父皇。狗奴才還不快去禀報。”

“怎麽回事?”閻修擰眉。

元素擡頭看了看外面:“好像是冰心公主。”

“這丫頭,讓她母後慣的沒大沒小。”

太後只笑笑:“快叫冰心進來。”

閻冰心進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眼淚嘩的一下就湧出。

“父皇,你快去鳳鳴宮救救母後,那個諸葛靈曦帶着人要殺了母後,已經有兩個嬷嬷被切了手掌了。”

閻修驚的一下起身,太後氣的拍床。

“反了,反了,一個區區王妃居然敢這樣造反,修兒趕緊去,一定要嚴懲不貸。”

“母後無需擔心,這事兒子會處理好。”

看着皇帝離去的身影,太後始終不放心,她怕皇帝會顧及那個孽種,早知道當初應該一并把他也解決了。

“冰心扶我起來,我要跟着一起過去看看,省着那晨王妃以為自己能翻了天。就算她是無量仙人的入室弟子,也不能為老不尊。”

冰心擦擦臉上的淚水,趕緊扶太後起身。

閻修一路上頭疼的太陽穴直跳,他知道靈曦脾氣不好,卻不是會主動惹事的人,這幾個月看着都相安無事。

怎麽一上來就是這樣大的沖突,他們不是最早退席離去的嗎?這會為何又進宮來,還和皇後結下這樣深的怨恨。

鳳鳴宮閻晨曦再也忍不住,疼的暈厥過去。靈曦叫卯兔扶他坐好,喂了他一粒血蓮丹。

起身看着一臉猙獰的蘇冉,看着她癫狂的大笑,用手指着她唾罵。淩亂的頭發和沾滿血污的鳳袍,讓人看着心生厭惡。

“擅創鳳鳴宮,你們這些人都要死,哈哈!誰也跑不了。”

她單手扼住蘇冉的脖頸:“要死,我也會拉着你一起下地獄。”

蘇冉感覺到呼吸的艱難,用力的掙脫開靈曦的手,跌坐在地大口的喘息。

“給我按住皇後娘娘,人還沒到齊,戲還不能開始。”

卯兔上前按住蘇冉跪在地上,蘇冉拼命掙紮。

“大膽,你們這是謀逆大罪,全部都要株連九族。”

靈曦抽出麒麟絲,輕柔的繞在她的脖頸上,在她耳邊低笑。

“株九族嗎?就算你在不想承認,閻晨曦也是這閻國的三皇子,他的身上也流着閻家的血,九族!你們也在內。皇後娘娘最好還是不要掙紮,剛才你也看到了,這麒麟絲切斷手掌,就和切菜一樣,不想頭身分離,就不要再亂動。”

蘇冉果然吓得不敢亂動。只是小心喘息,生怕自己呼吸太重,這麒麟絲會割破喉嚨。

最先趕到的是閻墨涵,還帶來了閻國的執事長老,看到靈曦坐在椅子上閉着雙眼,身後一字排開站着十一個黑衣人,有男有女。母後被另一個黑衣男人按在地上。鳳鳴宮內到處都是血跡,甚至地上還有斷掌。

看到來人,蘇冉頓時淚眼朦胧:“墨兒快救救母後。”

閻墨涵的馬車本來已經到了墨王府門口了,剛下車就看到仙兒身邊的貓奴守在門口。貓奴把剛才在皇宮禁門前的事情告訴他,他就知道大事不好,母後對閻晨曦做的那些他都知曉,只要父皇不去關注,他也不去管母後怎麽做。

可當知道玥國公主也是天命聖女的時候,他心裏的憤恨就瘋狂滋生。閻晨曦,為什麽你生來就這麽好命,明明是一樣的身份,為什麽老天總是眷顧你,把好的全都給你。

他的一只腳剛踏進殿內,靈曦就睜開了雙眼。目光冰冷的看着他,輕輕拉緊手中的絲線,蘇冉馬上感覺到脖頸的痛楚和窒息感,想動想抓卻被人按的死死的,只能不斷的像後仰頭。

閻墨涵看到母後脖頸上深陷的勒痕,很快就有鮮血滲出,順着絲線滑落在地。

“我勸墨王還是退出去的好。”

閻墨涵看着她,只能後退,執事長老走上前也不敢輕舉妄動。

“師姐!”

“套近乎或者想為她求情的話就不要說了,這樣只會讓我更想拉動手上的線。”

靈曦看到蘇冉有些紫青的臉色,稍稍松了手中的絲線,蘇冉就像得到救贖般,大口的呼吸,她從不知道能這樣呼吸是一件如此幸福的事情。

“長老,她身後站着的都是什麽人。”

執事長老目光幽暗深沉:“那是虎符營的密衛,十二地支。個個都是精銳,他們不聽命于任何人,只聽命持有虎符的人,就算是皇上在此,沒有虎符照樣調動不了他們。這就是閻國的聘禮。”

閻修趕來看到站在門外的兩人,往裏一看,頓時一股寒氣從腳下蔓延全身。

“靈曦,你在幹嘛?趕緊放開你母後。”

靈曦諷刺的笑了笑:“父皇是不是記錯了,我的母後是闌妃,而不是這個狠毒的女人。”

緊随其後的太後看到跪在地上皇後氣的跺腳。

“都愣着做什麽,侍衛呢?叫侍衛來,給我拿下這個混賬東西,這是造反,拿下格殺勿論。”

“夠了母後,她是您的孫媳婦。”

“我沒這樣的孫媳婦,那個賤種也不是我的孫子,他是個妖,是個禍國殃民的妖怪。”

“閉嘴!”靈曦憤怒的咆哮。

“死老太婆,我忍你很久了,別拿着你長者的身份在這壓人,為老不尊何須尊,你最好給我閉嘴。”

太後氣的差點一口氣沒接上來,暈過去。

“三皇嫂你這是大不敬,皇祖母是長輩。”

“少在我面前說廢話。”說完她不耐煩的又收緊絲線,蘇冉吃痛的喊出聲。所有人都緊張的大氣不敢出。

“靈曦到底發生了什麽?讓你如此怒不可揭。”閻修一臉懇求的看着她。

“父皇,一開始我就不明白,既然你那麽不在乎闌姨母,不在乎閻晨曦,當初為何要把她們接回閻國,來了這麽久,你們所有人關注的都是這個惡毒女人,有誰看到躺在塌上的閻晨曦。”

說着她忍不住哽咽出聲,閻修才注意到床榻上的人,他看到閻晨曦滿身是傷的躺着,一時驚的說不出話。

滿眼得疑問,滿眼的心疼。

“父皇還記得今天是你大兒子的祭日嗎?也苦了皇後娘娘還要歡天喜地的,為太後準備壽宴,所以她把這一腔的怒火發洩閻晨曦身上,他為了能和玥怡活着,每一年這個時候都要忍受這樣的屈辱,你可知道!”

“我從來沒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靈曦笑着冷哼一聲:“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默許的!如果當初你哪怕多看他們一眼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皇後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嗎?”

皇後咬着牙:“是我做的,葉闌依害死我的兒子,我怎麽會讓她的兒子好過。”

“你胡說!闌姨母不會做那樣的事情。”

皇後有些癫狂的笑出聲:“正因為她做了錯事,所以才會在十年前和別的男人跑了。”

說到這閻修也控制不住的握緊雙拳,那是他永遠的痛,當初為了把她從玥國接回來,他忤逆母後,不惜以放棄皇位要挾。最終才換來她踏入宮門與他長相厮守,可最後她卻背叛了自己。

“十年前,呵呵!如果沒有闌姨母,十年前你們尊貴的皇上,尊敬的父皇早就命歸黃泉了,父皇,你可知當年若不是闌姨母替你承了這天罰,今日你怎麽可能活着站在這裏。”

“你說什麽天罰?”閻修激動的踏進大殿。

“你最清楚她的身份,人妖結合本來就有違天道,所以十年前那個晚上的異像是天罰,你和他必須有一個人承受,她為了保住你甘願受罰,結果落得這個下場,你就是這樣帶你們的孩子。”

“不可能,當年我在場,我看的清清楚楚,她和一個男人相擁而立。”

“那是九尾狐一族的太子,他不願看着唯一的妹妹,為一個不懂珍惜她的男人犧牲自己,可父皇最後還是讓她失望了。執事長老當年怕是看出端倪了吧,只不過長老之位還沒坐穩,懼怕太後不敢明說。”

閻修看到長老低頭不語,知道事情是真的。

“母後,你們當年為什麽騙我!”

“因為她該死,她迷惑人心,讓你失了常理本性。”

太後拿着手杖用力的敲擊地面。

閻修靠着門慢慢滑落在地:“闌依,闌依!”

靈曦看着閻修現在的樣子,卻一點都不同情他。

“如今後悔已經晚了,闌姨母已經灰飛煙滅了,連投胎轉世的機會都沒有,死的徹徹底底。”

閻墨涵向前挪動一步:“就算如此,那也抹殺不了闌妃娘娘毒殺大皇兄的事實。”

她緊盯着閻墨涵的腳步:“是不是闌姨母做的,你們心裏比誰都清楚。”

閻墨涵緊鎖雙眉,這話什麽意思?他自認為當年的事情做的天衣無縫,就連當年那個廢物身邊的所有親信,他也都一一解決了。

“閻晨曦這些年所受得罪,我要全部讨回來,你們一個兩個誰也別想逃。”

“瘋了,皇上你還猶豫什麽?執事長老我命你馬上誅殺了這兩個混賬。”

塌上的人動了動,翻身看着不遠處的靈曦,動了動唇瓣。

“靈曦夠了,放了她吧!”

聽到他的聲音,靈曦松開手中的絲線,沖上前緊緊的抱住他,生怕下一秒他就會從眼前消失。

屋外的人一擁而上,閻墨涵扶起蘇冉,蘇冉抓緊他的衣袖,滿眼兇光。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快!墨兒殺了他們。”

“夠了!”閻修看着蘇冉那雙布滿血絲猙獰的面孔。

蘇冉推開閻墨涵搖晃着走到閻修身邊,淚水滑落臉頰。

“這個時候,你還護着他,難道齊兒就不是我和你的孩子。”

靈曦架着閻晨曦的胳膊看着屋內的人。

“十二地支領命,若有人敢出手阻攔,格殺勿論。”

十二道身影齊刷刷單膝跪在她周圍。

“十二地支領命。”

整齊響亮的聲音,震懾住了在場的人,閻墨涵指節握的咯咯做響,執事長老伸手攔住他。

☆、全身而退

太後雙眼陰冷的看着想要離去的二人,拐杖輕輕有節奏的敲擊着地面,一旁的執事長老瞥了眼她,緊握手中的玉牌。

別人不知,他最清楚,那是太後的暗示,讓他馬上動手。因為他的手裏也有支可以媲美十二地支的軍隊。

“破甲軍!給我攔住晨王妃和晨王。”

太後見他終于開口,嘲諷的看着互相攙扶的二人。

“你當這皇宮是什麽地方?傷了國母,還想從這安然無恙的走出去,哀家最後悔的就是一念之仁,放縱皇帝接你母子回來。墨兒!攔住你父皇。”

閻修知道母親這是要大開殺戒,當初,她能在這後宮從一個三等才女,一路爬到如今太後的位置,手腕心機都曾一度讓他恐慌。

“母親,你要幹嘛?”

閻墨涵擋在閻修身前:“父皇,他們兩個如今,做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怎能就這麽輕松放他們走,墨兒必須為母後讨回公道!”

“大逆不道?你母親這樣對他就是對的?今日朕拼了明也要護住他,他是朕和闌依的兒子。”

蘇冉絕望的笑了笑,都過了十多年了,他依然對那個女人念念不忘,齊兒明明也是他的孩子。為什麽?為什麽他就不能為了齊兒,要了這個賤種的命!

“哀家意已決。今日我就要取了這妖禍的命,玥國公主,別說我沒提醒你,你是天命聖女,無量仙人的入室弟子,身份高貴無比,最好不要為了些命如草芥的人折了身份,先在摘清關系還來的急。”

靈曦冷笑一聲:“死老太婆,總算露出真面目了,不過你可比某些背地捅刀子的人痛快多了。我既已嫁他,那到死,我都是晨王妃!摘不清,我也不想摘清。想幹嘛就放馬過來。”

“既然你意已決,哀家也不用估計那些規矩了,給我動手。”

執事長老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擡手。破甲軍一擁而上把他們團團圍住,抽出刀劍齊齊指向幾人。

殺氣一瞬間充斥整個房間,電光火石間,子醜最先出手,鐵鏈極速飛出,纏住一個破甲軍的脖子,用力一拉,那人的脖子馬上詭異的一個旋轉,口吐鮮血載倒在地。

靈曦就喜歡十二地支這樣,廢話不多說。做事幹淨利落,接到主人的任務,就算戰到死也要完成。不過她也同樣懼怕,這些沒有感情的冷血殺手。

如果哪天她不在持有這半塊虎符,和他們對立而戰,這些人也會毫不猶疑的要了她的命。刀劍聲不斷在耳邊響起,她攙扶着閻晨曦。一步步向殿門外走去。

“我們回家,閻晨曦一切都過去了。”

她的語氣堅定有力,讓閻晨曦心裏暖意無邊。

閻修急得大喊:“放肆,朕命令你們住手,要是傷了三皇子,統統誅九族。”

“那皇上就誅了哀家的九族,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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